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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婷被噎的无语。良久后,才冷冷道:“本宫总算是看清你了!也罢,既然你不愿意,本宫自会跟皇叔去解释。”
她真是瞎了眼,竟会对冯锦曦一再维护!又想到她为了对方多次跟母妃起冲突。李进婷这心里便好似落了一块冰,冷冰冰的叫她心寒。
见到李进婷生气,众人一阵默然,只有李进玲喜笑颜开,拍着掌说道:“这样才公平嘛。本来我有三个侍读。三姐你却有四个。我跟皇叔说他偏心,他也不肯给我补上。如今姐姐不要锦曦了,不如以后都不要再补充了好吗?”
她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叫李进婷看了一阵无语。
“随便吧。”她无所谓的说道:“又不用她们做什么,三个或是四个又有什么差别。”
说完,她又回头,对着范秋玲道:“秋玲姑姑。你是第一天来,你看应该安排延玉坐在哪儿?”
因着范秋玲在贤王府的地位,无论是安乐公主还是长平公主对其都很尊敬。她们甚至忘了,最应该被叫做姑姑的那个人应该是李延玉。
范秋玲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周思敏所坐的位置:“就那里吧。郡主坐她旁边。”
一下子就将周思敏和郁嘉琪两人的位置给占了。
周思敏也不生气,一声不吭的拉着不满的郁嘉琪收拾东西。几下就将座位给腾了出来。
范秋玲拉着李延玉往那位置上走去,停了停,转头又对着周思敏道:“你刚才在这里坐过了?”
周思敏点了点头:“未知姑娘也看中了这个位置,思敏便捷足先登了。”
不过一个座位,她还没幼稚到想要跟人去争。
范秋玲轻飘飘看了周思敏一眼。然后掏出一方绢丝的手帕,当着众人的面在周思敏坐过的椅子上仔仔细细擦了好几遍。最后干脆连帕子也不要了,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扔,落在干干净净的青石板砖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周思敏便是再温和的性子此刻也叫人给激怒了,咬着牙根沉声说道:“姑娘,你帕子掉了。”
范秋玲却轻蔑的笑了一下:“太脏,不要了。”
然后转身就去哄李延玉:“郡主,你坐在这里好不好?放心吧,虽然被人给弄脏了,但是秋玲已经给你擦干净了啊。乖。”
一边说一边拉着李延玉往位子上坐。
李延玉好似一个木偶,乖乖就坐了下去。范秋玲见状,脸上笑容更甚,抬脚就往旁边的位置走去。
众人都看出这范秋玲和周思敏有嫌隙,但是因着立场不一样,各人反应也别有一番趣味。
白妍秋自然是高兴的。她对周思敏恨之入骨,见到范秋玲当众恶心周思敏,心里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阴阳怪气的说道:“幸好我这位置没叫那脏兮兮的东西蹭到过,不然我就是有十条帕子也擦不干净啊。”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她虽然看不惯范秋玲一个奴才却拿乔做主的嚣张样子,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若是拿着周思敏开刀,将周思敏那一张俏脸给踩得五彩缤纷的……
哦!不能想,一想就好兴奋啊怎么办!
她妹妹白秀娥对周思敏印象还好,闻言便瞪了白妍秋一眼。不过再要让她多说些什么,她却也无能无力了。
两个公主对李延年这个皇叔盲目尊敬,连带着对范秋玲也是很忍让,自然也不会站在周思敏这一边。看到范秋玲已经安置好了李延玉,便招呼着身后的宗室女也各自坐下。
付明珠和江紫青原就是个局外人,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她们和白妍秋一样,都是长平公主身边的侍读。看到公主都不说什么,她们自然也不会趟这一趟浑水的。
冯锦曦笑了笑,无可不可的坐在一旁看戏不语,心里却道这范秋玲就爱作怪,到哪儿都要压着旁人一头。正好那周思敏跟自己也有嫌隙,看着这两条恶狗相斗,她的心情便出奇的爽快起来。
现场唯一站在周思敏这边的也只有郁嘉琪了。但是她的性子很有些欺软怕硬,面对着白妍秋时她是横眉竖目,将对方气的想要打人了都不见还怕;但是见到两个公主还有范秋玲时,她却有些怯场起来,很害怕惹了事后连累到家里人。祖母常教训她说郁家式微,做事不可冲动。所以她虽然气的不清,却还尚理智,紧紧拉着周思敏的手,咬着下唇低声说道:“表姐,千万别冲动。就像你刚才劝我的,这范秋玲不过就是个奴才,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一边劝一边将周思敏往边上拉。
她离周思敏最近,自然是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强烈的杀气。想到周家人身上都是有武功的,这里的女眷在表姐眼中不过都是小绵羊罢了。再有这些人身边又没有侍卫和丫鬟护着,万一惹怒了表姐,让她杀红了眼……
郁嘉琪不敢再想下去,将身体僵硬的周思敏拖到角落之后,便挨着她坐了下来。她不时担忧的看着对方,生怕一个不注意表姐就冲出去了。
以至于先生来了她都不知道。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周思敏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大概是太过愤怒,她不仅身体僵硬,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灵魂深处好似有一个漩涡在疯狂的旋转,将周遭一切可以见到的金色气流不停往里夹带。
她感觉自己好似要炸开了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只能任人摆布。灵魂飘飘荡荡的也没个寄托的地方。
“乐由阳来者也,礼由阴作者,阴阳和而万物得……”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忽然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这是《礼记》。有人在讲礼记吗?
她用尽心力去听,突然感觉那些疯狂旋转的漩涡竟然慢慢停了下来。灵台从空明的状态中醒转,整个人重新归于宁静。
若是郁小仙在这里,一定要讶异万分。因为周思敏在极度的愤怒情绪下,竟然逼得自己自动向周围吸收起了灵气。这是一种本能的要引力攻击的状态,也是一种高效的修炼方式。
只是周思敏自己并不知道。不仅不知道,她还奋力斩断了这种修炼的契机,让自己很快又恢复跳入到了尘世之中。
动了动手指,周思敏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她眼中仍有怒火,却不再如方才那般外放。她盯着范秋玲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便在案上铺了一张纸,任由自己愤怒的情绪在这种纸上发泄。
“我如今不能拿你怎么样,所以我需要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过你最好别落单,否则我就算不打死你,也要踹的你一辈子离不了床!”周思敏对自己低低说道。
☆、第一百六十章 诬陷
旁边的郁嘉琪感受不到周思敏的杀气后,心里一松这才翻了自己的书本出来。先生讲了这么久,她可一句都没听呢。
因为先生是个外男,为了避嫌,便在两者之间隔了一座屏风。也正是因为这座屏风的阻隔,底下的学生无论做什么,只要不发出异响,先生就无法察觉。他只顾自己讲着,有时候甚至会闭上眼摇头晃脑的背上一段。
也亏得有了这座屏风,要不然周思敏和郁嘉琪这两人的小动作早就被先生给瞧进去了。两人第一天就被先生训斥的话……
郁府在京城可就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郡主!”
却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屋内响了起来。先生停了讲解,众学子也全朝着李延玉看了过去。
只见李延玉直愣愣就走到了周思敏身边,然后贴着她,盯着对方放在案几上的画作看入了神。她相貌不赖,只是平日里呆滞木讷失了灵气。如今倚着周思敏看画时,那微微垂下的眸子上睫毛轻颤,倒好似突然被人注入了灵气,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
周思敏也任由对方这般靠着。她其实挺可怜这个郡主的。
范秋玲急不可耐的匆匆走到李延玉身边,拉着对方就要回位置上去:“郡主,那人就是个乡下土包子,您别靠着她。”
李延玉却并不理她,任她怎么拉怎么劝,就是立在原地不动。一双眼就好似被蛊惑了似的,死死盯着桌上的画不肯移开。
范秋玲恼了,却不敢当众朝李延玉发火,只能再一次对着周思敏骂道:“你这贱人到底弄了什么东西!竟然蛊惑的小郡主不肯听话!”
不犯病的时候,李延玉从来都是温顺的。范秋玲让她坐她就坐,让她走她就走。满世界除了李延年,就再没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本事了。
听到范秋玲朝着自己开火,周思敏原本平静下来的怒火再一次燃烧起来。转头朝着范秋玲冷笑了一声。然后将那张被李延玉看呆了的画一把抓起,揉成一团后朝着对方的脸上狠狠砸了过去。
纸团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砸在范秋玲脸上后又被弹开,落在了离她不远的地面上。与范秋玲先前扔在地上的白帕子一样。显得十分刺眼。
李延玉的目光追着那个纸团一直转,直到纸团落下她才停下。然后也不用范秋玲拉了,自顾自离开了周思敏,走上前将纸团从地上捡了起来。众人顿时就好奇无比,到底这纸团上有什么东西,竟然吸引的李延玉这样的傻子都入了迷。
李延玉却好似不知道大家都在盯着她似的,将纸团慢慢展开后,便捧着那张画站在原地看了起来。
“咳咳……”坐在屏风后的老先生听到另一边有女子大声喧哗,便轻咳了两声,想要维护一下课堂秩序:“还请对面这位小姐莫要吵闹……”
还没等他说完。一声尖利的叫声直冲屋顶,吓得老先生一个哆嗦差点就从座位上跌下去。
却原来是范秋玲回过神,感觉到自己被周思敏给羞辱了。
“啊!你这个贱人!居然敢砸我?!”她已经顾不上看李延玉在干什么了,一边骂着一边就要扑到周思敏身上要打要杀起来。
周思敏身手伶俐,哪里会叫她得手。一看到对方扑了过来。她身子一侧,就从椅子上跳了出去。而范秋玲来不及收手,整个人往前一扑,就摔在了周思敏的椅子上。
一阵咕咚乱响,椅子也被她弄翻了。范秋玲只听到刺啦一声响,然后便觉得手臂一疼。却是衣袖被扯坏,手臂也被蹭伤了。
安乐和长平两个公主都看呆了。还没等她们醒过神。却见到四个拿着长枪的侍卫冲了进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地上看画纸的李延玉,见到对方没事,那四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奉李延年的命令在暗中保护郡主的安全,所以刚才听到照顾郡主的范秋玲大声尖叫时,他们还真给吓了一大跳。
“邱先生,属下几人在巡岗时听到这里有异常异动。却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其中一人站出来,却不好询问屋中女眷,便只好对着坐在前面的邱先生询问。
邱先生茫然的回道:“老夫还未离开过座位,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因为这四人是站在门口的,所以无论是邱先生。又或是屋子里的学生,这些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环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范秋玲。
“你们来的正好……”
正奇怪呢,范秋玲却又从一张书案后面冒了出来。指着站在另一边的周思敏,对着那四名侍卫吩咐道:“还不快点将这个意图伤害郡主的贱女人给我抓起来!”
自从贤王府重建后,她就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样大的羞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的贱女人,竟然算计的她受了伤!这样大的仇怨,叫她如何能忍!
意图伤害郡主?
众人心里一紧,随后脸上便现出了了然的神色。这范秋玲可真狠,竟是要将周思敏往死路上逼呢。
安乐公主也是一阵惋惜,其他人要么幸灾乐祸,要么事不关己。只有白秀娥有些难过,却也不敢开口帮周思敏说话。
“你胡说什么!”郁嘉琪自然不在这些观望的人中间。她听到范秋玲张口就要给周思敏定下罪名,便气冲冲的说道:“明明是你看不住郡主,竟然将气撒在了我表姐身上。她躲着你,让着你,你竟然还敢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你当这满屋子的人都瞎了吗?”
一边说,一边将目光往坐着的那些女孩子脸上扫了过去。然而一个个全都不敢跟她对视,显然是不愿意给她作证的。
不仅如此,那白妍秋还似笑非笑的说道:“郁家妹妹,知道你心疼你表姐。但你撒谎了也别拉着我们也下水啊。刚才大家都在专心听先生讲学,哪里会看到些旁的事了。你这般威逼大家,难道是思量着这里的人都跟你交情深,一定会顺着你的话说吗?”
范秋玲原本还有些心虚,见到众人的表现以及白妍秋的支持后,顿时又嚣张起来。
“你看,这里人人都不肯帮你,你还有什么话说?”她冷笑道:“意图谋害郡主是大罪,一个搞不好是要连坐的。这位小姐,我劝你说话之前还是先过过脑子,别到了最后想后悔都来不及!”
郁嘉琪气的心口都疼了,正要上前大骂一顿,却见周思敏转头朝着她瞪了一眼。那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再多说。郁嘉琪更难过了,撇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可是周思敏却顾不得照顾她的情绪,她转过头,定定看着范秋玲,脸色冷淡的说道:“我很好奇。我周思敏跟范姑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你却处处针对我,甚至不惜要害了我的性命?”
她冷笑:“我这是杀了你亲爹了还是谋害了你亲娘啊,竟让你这般处心积虑,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脸来实现!”
范秋玲看到周思敏好似要示弱,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起来。她现在看周思敏就如看着砧板上的鲶鱼一样,心里不由就涌起了一阵爽快的感觉。但是周思敏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只是蹭伤了胳膊,为什么周思敏却说她破了相?!
她伸手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一股粘稠的红色液体蹭在了手掌上。范秋玲将手举到眼前看了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又一次栽倒在地上。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范秋玲不敢去想自己的脸被毁成了什么样,只抬起头指着周思敏大声指着道:“你害的我摔破了脸!”
“呵呵,举头三尺有神灵。范姑娘你说出这样诛心的话,就不怕夜里被鬼敲了门害死?”周思敏却呵呵笑了两声,表情冷漠的看着众人道:“再说,这里不止有我们这些学子,更有坐在上首的先生呢。先生虽然看不清这屏风后面发生了什么,听清楚你说的话却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连上面教书的先生也要来诬陷她,她便认了!
那四个侍卫转头又朝着邱老先生看了过去。
邱老先生教《礼记》,自然是重规矩的人。刚才范秋玲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了,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女人一个人在骂人。那种交横跋扈的语气,他一听就要皱眉。更遑论对方现在还要诬陷旁人了!
“这个小姑娘说的没错。”邱老先生没有走出屏风,声音却很清晰的传了过来:“姓范的是哪一家的姑娘,你在课堂上喧哗吵闹,又对同窗恶意诬陷,小小年纪如此歹毒,简直是给你父母丢脸!”
他听那范秋玲不姓李,便以为她是哪家送来的侍读。又因为没有见到对方,便以为她年纪也小呢。
那四人也不计较邱老先生言语中的误会。反正他们只要知道真相就可以了。要不然一会儿贤王爷问起,他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周思敏对着屏风那边的人遥遥拜了一下:“思敏多谢先生仗义执言。”
她总算是赌对了。
范秋玲却是大为羞恼,但她也知道太学院的先生不能得罪。她狠狠瞪了周思敏一眼,却见对方跟自己四目相对时,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轻笑,口型微动间还说了三个字。
虽然对方说的无声无息,但是范秋玲还是看明白了那三个字是什么。
她说的是“狗——奴——才”。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发病
范秋玲再一次被气昏了头,跳脚大骂道:“你这贱人!王爷一定会为我做主,他一定会打死你的!”
那四个侍卫见李延玉没事,也没人想要对郡主不利,原本就想着离开了。但是听到范秋玲一直揪着别人不放,甚至还抬出了王爷的名头,他们顿时就恼了。
“范秋玲,王爷让你陪着郡主进太学院,可不是让你过来跟人吵架的。”其中一人朝着范秋玲不满的说道:“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威胁朝廷重臣之女,就不怕王爷知道后反而怪罪你吗?”
他们并不清楚周思敏的身份。但是他们看到李延玉就一直站在屋子里呆呆捧着画看着,旁边的人或站或坐,谁也没将她当回事。好吧,别人也没那个义务要将李延玉当回事,但你范秋玲可是王爷派过来专门照顾李延玉的啊。你不去干正事,却一直跟别人吵个不停是怎么回事?
周思敏原本是想顺着范秋玲的话讽刺对方几句的。现在听到这些侍卫出口斥责了范秋玲,她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个想要掐死自己的男人。这四个侍卫穿的都是步芳军的制式服装,跟太学院门口的守卫所穿的衣服明显不一样。
难道是李延年派他们来的?
“贤王英明无双,自然不会为一个不擅其职的奴才做主的。”她连忙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对着范秋玲道:“范姑娘,这几位侍卫大哥说的很对,你再如此放肆,王府的名声都要被你搞坏了!为了郡主,也为了王爷,还请范姑娘好自为之!”
郁嘉琪忍不住就轻笑起来。没错,范秋玲这上蹿下跳的模样,根本就是在给贤王府抹黑呢。做的过分了,不用自己骂。光是王爷那边她就交代不过去!
范秋玲狠狠瞪了这两人一眼,却也被那侍卫说的心虚了。她忍了又忍,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李延玉身边,耐着性子劝道:“郡主。今天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