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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闹大了不仅七姐姐没脸,妹妹我也没脸,整个周家都会没脸。”
张氏几人不由都瞪大了眼睛瞧着周思敏,若非亲耳所听,打死她们都没法相信一向特立独行的周思敏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思文更是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目光不善的瞪着周思淑,恶狠狠的说道:“不能闹大,也不等于我们不能私下罚她!”
“这就不关哥哥和我的事了。”周思敏神色认真的望着张氏:“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置,父亲全交给母亲了。”
张氏觉得周思敏越发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于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劝慰周思文:“思文啊,思敏说的是,你们三个都是亲亲的兄妹,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思淑她也是一时糊涂,让她给思敏陪个不是诚心悔过了就算了好不好?”
即便周思敏道此事全凭她做主,可张氏还是用商量的语气征询了一下周思文的意见。
周思文又气又恨,觉得妹妹和母亲都是被人欺到头上都不敢反抗的软蛋,简直丢他们周家的脸。
恶狠狠瞪了周思淑母女二人一眼,他没好气的说道:“以后别再让我碰到你们欺负思敏,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这次就算你们运气好,我不管了,母亲您看着办吧!”
然后便跟周二爷似的头也不回便气呼呼的冲出了屋子。
周思敏知道周思文心里不舒服,但是却不能眼瞅着他肆意行事而不从旁提点。他是二房唯一的男丁,身上所系的责任也大,万一被那图谋不轨的小人利用这事搞臭他的名声,周思文这一辈子都别想娶亲致士了。
虽然兄妹两人现在的名声就已经很臭了……
张氏对这“儿子”的脾气也算了解,知道他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便没有过多将他的不高兴放在心上。周思文出去了,她处置起来反而更加顺手。
“思淑,还不快给你妹妹陪个不是!”她转头对周思淑道:“你妹妹这次原谅了你,你以后也莫要再记恨她害你被退了婚……现在你应该也知道了,她不是有意的。”
言下之意若非有人下毒,周思敏也不会犯下那些大错。
张氏不想再追究到底是何人给周思敏下的毒。她此刻比较可怜周思淑,便觉得也许之前对周思敏下手的都是乔氏一人。
周思淑真是被其生母给教坏了。
乔氏在周思文出去后便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了周思淑身边,此刻听张氏准备将此事揭过不提,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她推了推周思淑,示意对方服软。
周思淑往旁边挪了挪,机械的对着周思敏行了一礼,干巴巴说道:“妹妹对不起,我错了。”
然后便闭口不再多说。
这道歉的样子,竟是一点诚心都没有。
张氏有些尴尬,讪讪笑了一下,然后对周思敏道:“思敏,既然你姐姐已经跟你道歉了,这事便这样过去了?”
周思敏点了点头,然后微微笑着对周思淑说道:“七姐姐要真的觉得对我不起,这几日张家再找你们时就要统一了说词,别把那闲话漏出去让人捉到了把柄。”
她说着又有些歉意的对着张氏道:“表姐那里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乔姨娘和七姐姐这次既然诚心悔过了,不如便拿出些银子来交给母亲寻个由头去看一看表姐吧。”
她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我们周家这次做的太难看了,却还不能教他们知晓真相,便也只能这般多补偿一下她。母亲,您觉得行不行?”
张氏听着周思敏考虑的既周到又合情合理,心里居然涌动出一种很奇怪的安全感,就好似有人在一旁能分担她的事情了,她也该享福轻松些了。
这就是养孩子的好处?
“就这样吧。”张氏一锤定音:“正好思文前几日给思淑送了好些东西去,乔姨娘今日便回去找出来给我吧。”
能通过她的手给娘家人送些好东西,张氏也觉得与有荣焉。
乔氏才松口气感叹自己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却又听张氏要让自己把周思文给的好东西全拿出来。她脸色便变得极其难看,却又没办法出口反驳。
周思淑也只管应着。
张氏见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便又端着架子教训了周思淑几句,然后便要离开。
周思敏忙道:“母亲先不忙。”
她唤住张氏,转而对两个丫鬟说道:“玉兰去把我之前用的药拿来给七姐姐抹上。芍药去找一找有没有合适七姐姐穿的衣服。”
见两个丫鬟都毫无疑义的应下了。周思敏才又转回目光对着张氏解释道:“哥哥下手也没个轻重,七姐姐这个样子如何能从我的院子里出去?虽然这里是外祖家,可思敏还是害怕那些乱嚼舌根的下人们瞧见了肆意编排……”
原本这事应该是张氏想全了的,可是对方好似并没想到,周思敏不得已便只好又操了一次心。
张氏看到周思淑身上的衣裙的确是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便笑了一下对周思敏夸道:“还是敏儿想的周到,母亲这记性……”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抱怨着说自己已经老了不中用了的玩笑话,语调轻快,巧笑嫣然,周思敏在一旁看了竟觉得对方有说不出来的好看。
“您看起来也就是比我和七姐姐稍稍大了一点,哪里就显老了!”附和着张氏的玩笑,周思敏的心情也开朗起来:“母亲就会浑说逗我们!”
母女俩之间的关系竟比之以往更加亲密。
乔姨娘见了心情更加恶劣,扯了一抹苦笑显得尤为古怪。
周思淑则任由两个丫鬟伺候着宽衣抹了药又换了新衣裳,都弄好后才沉默的跟着心情愉悦的张氏离开了周思敏的屋子。
第十八章 表姐
更新时间2014623 19:40:55 字数:2644
不知是周思文送来的冰鉴消了周思敏屋子里的暑气,还是那姓王的大夫给的药有奇效,几日下来,周思敏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这几日都能扶着丫鬟下床走动了。
“少爷那里送来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芍药将怀里的篮子翻看整理了一番,在屋里忧心忡忡的和玉兰咬着耳朵:“梁嬷嬷病的厉害,看病吃药的银子真是一点都省不下来。再加上没她在一旁提点着,少爷这手也就松了,花的剩不多少了才想起来要省……”
玉兰听了,心里也很难过。当年郁府送来的嫁妆,据梁嬷嬷说足够两个小主子受用一生的了。可如今少爷还未成亲,名下能动用的小件却全都填了府里人的血盆大口。只剩下些动不了的铺子田产,却也要到年底才能拿到出息。
可这才八月初,到年底还有三四个月呢!等到年底,只怕这兄妹俩都要饿死了!
两人唉声叹气的将东西归置好,然后才一起踏出房门去伺候正坐在院子里槐树下的周思敏以及前来拜访的张家小姐张成澜。
“表姐好棋艺!”周思敏投子认输,对着眼前的少女甘拜下风:“小妹技不如人,真是惭愧。”
她前生于书画一门甚为擅长,用在琴棋二道上的时间便有些不够。眼前这个圆滚滚的女子每日居于深闺之内,除了捣鼓吃食便就是研究棋道,能将周思敏这个实际灵魂等同于对方的同龄人打败也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这位便宜表姐却对她也是赞不绝口:“你不错!我已经好久没碰到过像你一样强的对手啦!”
更何况周思敏年纪还小呢。
“那些乞巧节上的评语果然不能信!”她将盘子里的葡萄连皮带籽的全都吃了下去:“人云亦云的,居然把你给传成了草包。你这水平要是草包,那被我打败过的那些小姐妹们岂不都要羞愤死了!”
“表姐也有闺中密友?思敏还以为表姐整日窝在闺房里从不出门呢!”
“就知道你不信。你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和我差不多大的那些小姊妹自然早就嫁人啦,跟我也就玩不到一处去了!以前我们经常相约在安溪城里的棋社内博弈呢!哎,说起来,我也有好些时日没去棋社玩了呢。”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与大槐树的影子交相融合,晚风拂面而过,飘飘洒洒的落叶接连落下。周思敏和张成澜聊得欢快,见到两个丫鬟走过来了便道:“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表姐今日要在我们这儿吃饭,你招呼厨娘要留着点心。”
张成澜看着芍药应声而退,一边用手扣住盘子不让落叶落进去,一边咽下口中多汁的葡萄不满的嘟囔道:“谁说我要留在这里吃饭啦?你真是脸皮厚!”
话虽这么说,可她却没将芍药喊回头。
因为她知道,整个府里也只有给她准备的饭菜最是精心。周思敏自从被迫吃了一顿后,居然煞有其事的说比襄平城酒楼里的大师傅做的还好吃!
切,她知道襄平城在哪么,真是敢说!
但是张成澜从此便真的被周思敏当成了一个移动酒楼。只要她过来,就必要被留饭。
“哎,你真的不帮我去问问她那日在鸡汤里下的是什么药?”撇撇嘴,张成澜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这都好几天了,你再不告诉我,我以后可没借口再往你这跑啦!”
悲催的她因为喝了那一锅毒鸡汤,整整拉了十天的肚子,从一只大冬瓜瘦成了一只小土豆,却让长辈们喜的好几日没睡好。
在她们看来,那药控制着用显然对张成澜有奇效,多下几次保不准就能将张成澜瘦成正常人的标准了呢。但是因为张家的长辈最开始怒斥了周家人,又收下了对方的赔礼,这事便算是揭过去了。如今再要提起,还是他们求人,岂不是很丢面子?
张家人想了又想,便让张成澜私下里去问。
但是问来问去,周家人都是统一的说辞,便是自己的亲姑姑都一口咬定那锅鸡汤没毒,只不过是因为加了些要给周思敏治病的药才导致张成澜腹泻不止的。
最有利的证据便是周思敏也喝了那锅鸡汤,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好,身上不仅没瘦还长了不少肉!
这不就是药物对症了的样子嘛!
“表姐你又说错了!”周思敏似笑非笑的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来:“那锅鸡汤加的是治病的药材,跟**可不是一种。”
张成澜哪里会信,哼了一声说道:“你就装吧!既然她什么也没做,那你们那日在屋子里又是为什么吵闹?能将朝夕不归的周二爷都引回来看了你一场,这得出多大的事才行啊!”
周思敏不由失笑。的确,经她这几日观察下来,这周二爷岂止不去看她,便是连自己妻妾的屋子他都很少进!整日里在外面飞鹰走狗、夜不归宿,是最标准的纨绔子弟。
“子不言父过。”她才不接张成澜的话呢,将棋盘收拾干净了便让玉兰给抱了下去,转而毫不客气的数落起张成澜:“你也别费心寻那药了。就似你这样整日的不停嘴,便是再多的灵丹妙药给你吃下去也难瘦下来。”
两人不过才几天就已经很熟络,即便互相取笑也不放在心上。
果然,张成澜不但不生气,反而得意的笑出声来:“要不是家里人逼着,你以为我想吃那药啊?”
她两只眼不由细细眯起来,对着周思敏认真说道:“我就是要长得胖些才好呢。要不然以后下棋遇到个慢性子的对手,那可是一整日都不让人吃饭的!我这体型反而能支持的久些!再说了,你瞧瞧我现在多自由,不用为夫君操心不用生孩子养孩子,想吃就吃想下棋就下棋。只要我一日不嫁人,父兄以及侄儿将来就要养我一辈子!这有什么不好的!”
她说的理所当然,且完全没有会被自己父兄及侄儿嫌弃的担忧。
周思敏不由觉得好笑,为了这样的爱好而不顾自己的体型和婚姻,看起来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不过,旋即她又想到自己前世的时候,也是因为痴迷裱画,听说王家古董满仓,京城大小书局俱是他家的产业后才心甘情愿的嫁了过去。因而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若是王家没有这些条件,自己在不满意这场婚姻的情况下会不会跟张成澜一样吃成个胖子抗争。
“你倒心宽。”瞧着天色将晚,唯恐一会儿蚊子多,周思敏便拉着张成澜往屋里走去:“所以才体胖。”
她有心要让张成澜开窍:“你一个女子,又入不得那书院做先生,会有谁吃饱了撑的不吃不喝的找你比试?再有,你就没想过要是你爹娘给你找个开棋社的,你便可以日日与他一起对弈谈棋?”
张成澜果然露出思虑的神色,然而半天之后她却更加苦恼:“可我们安溪开棋社的人家没有子孙适龄要婚娶啊!”
周思敏沉默了一下,然后无奈说道:“你爹不是在襄平么,让他给你留意有没有哪个棋待诏尚未娶妻就是了。能进皇宫与皇上对弈的必然都是高手,你嫁过去日日都能和高手对弈,不比呆在家里自己跟自己下强!”
棋待诏候命于翰林院,虽然可以面见皇帝,但是没有品秩且地位低微。张家父亲虽然官阶也不高,嫁女给这样的人家却倒是对方高攀了。
一席话说得张成澜茅塞顿开,喜上眉梢!
两个未嫁的闺秀相互间讨论起这婚嫁之事不仅没有羞愧之情,反而评论的头头是道。这让身后的玉兰以及张成澜的丫鬟听了都有些尴尬。
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下,而后又匆匆转开了目光。各自在心中嘀咕道: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家小姐与对方小姐可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第十九章 绝食
更新时间2014624 20:33:10 字数:2493
张成澜这日与周思敏谈过话后,一连几日都没再去找过对方。
倒不是她跟周思敏闹了矛盾,而是因为她被窦氏给软禁了。
“澜儿,你还真跟娘杠上了是不是?”屋子里头,张家太太窦氏气愤的捶了捶床铺:“那草包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她交朋友,迟早有一天会被带到沟里去的!”
床上的人身上什么也没盖,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朝里侧卧着,对坐在床边的窦氏看都不看一眼:“那不正好,她是草包,我是肥婆,我们天生一对!”
窦氏被这话给气了个倒仰:“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啊!”
张成澜冷哼一声,不肯理会对方。
“你这丫头!你这是要气死娘啊!我不让你和她来往也是为了你好,你竟跟我闹起脾气来了!”窦氏看女儿不理睬自己,伸手将对方往外侧拽了一把:“这都几天了?你绝食想死吗?”
张成澜心里憋着一口气,一张脸拉的老长。她肥硕的身子比以前瘦了好些,但是依旧比常人丰满许多。
“我就是要绝食!”她气鼓鼓的说道:“饿死了也比像只老鼠似的关在这笼子里的强!”
这要是换了是一般人家对自己的母亲这般顶撞,早不知被罚了多少次了。然而窦氏却是极其疼爱自己的幼女的,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起来:“你要出去玩也行,但是不能再去找周家那小畜牲!”
她一提起周思敏便满是鄙夷的语气:“一个名声尽毁的草包,也就他那个哥哥当成宝一样的护着!连累你的姑姑也要将其高高捧起……”
“阿娘!”张成澜听窦氏这般侮辱周思敏,当下便更不高兴:“思敏才不是草包呢!你跟外面的那些长舌妇一样,只知道人云亦云!”
她一激动就要坐起身和自己的母亲理论,然而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猛地一起身竟觉得好似天黑了一下,当下便晕乎乎倒了下去。
“阿娘,我都被你给气昏了……”她紧闭着眼,等待着这不适感尽快过去:“你还是去给我准备一口棺材算了。”
窦氏被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对那勾的张成澜这般维护的周思敏更加恼恨。
“澜儿啊……你别吓唬娘了行吗?”她看着女儿有气无力的模样,只觉得心都被揪到一处去了,眼泪更是止不住不停往下掉:“好了好了,你有什么要求阿娘全答应你了还不行吗?你这个杀千刀的讨债鬼,阿娘真是要被你给折磨死了!”
张成澜见到抗争终于胜利,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先把那个嘴碎的丫头撵走!”她恶狠狠的说道:“阿娘既然把她送给了我,那我才是她的主子!做什么我在外面见个人说了什么话还要一字一句的全都学给阿娘听?太坏了!我要换了这个丫头!”
张成澜这要求实在是任性,窦氏自然是为难的。她虽然是农妇出生,却也知道这样一来以后便再没个丫鬟真的向着自己了。然而女儿一连几日都不肯进食,在这样下去只怕就要吃不消了。
“好!阿娘答应你就是了。”窦氏对着女儿时心肠自然是硬不起来的,当下便道:“就把那丫头调去伺候老夫人好了!”
房间里的其他奴婢眼观鼻鼻观心,心里自然又是一番计较。
张成澜终于放下心来:“还有,在这张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母亲不得阻拦我!”
窦氏自然又是满口答应,但是心里却想着要尽快将周家人赶出去。
母女俩一番商讨,张成澜终于松口要吃饭。厨房里被人飞速传了话,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大群人就将各色美食全都摆上了桌子。
张成澜身子有些虚,由着一个奴婢扶着坐到了桌边。窦氏亲自在一旁给她夹菜喂食。
连吃了好几道平日里就很爱吃的菜,张成澜突然注意到一个干巴瘦弱的小丫头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她想起自己缺了一个丫头,母亲说不定又要派一个过来,心里有些抵触的她便有心要自己选择。看到这丫头这么瘦小,必定没有入过母亲的眼睛,当场便起了要将其调到身边来的意图。
“你叫什么名字?”张成澜问道。
“奴婢,奴婢叫赵二丫。”小姑娘正是那日被半夏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