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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勾起唇角:“你傻了?这可不就是我们的午饭么?”
青岚喜鹊吓的讷讷不能言,偏这时候,一只毛色鲜亮的鹦鹉不知怎么的飞到了这院子里,落在了梨树上,瞪着一双小眼睛盯着她们:“钓鱼!钓鱼!”
“这是夫人养的鹦鹉!”青岚惊呼一声,府中谁不知道夫人极为喜爱自己养的那只鹦鹉,据说还会教它念诗,它怎么飞到这地方来了?还偏生看到了篮子里的鱼,这要是在夫人面前一学舌,她们……
这鹦鹉听多了秦箐秦明姐弟关于钓鱼的纠纷,嘴巴里也就多了“钓鱼”这个词汇,却不想秦舒听到之后目光一闪:“我还想着只吃鱼有些单调了,这不就有菜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当天下午,罗氏就发现自己最喜欢的鹦鹉不见了。
☆、第五章 金针渡穴
青岚轻轻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安静刺绣的样子,放下帘子,对身后的喜鹊无声叹了口气,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外头去。
“青岚姐姐,大厨房那边对咱们的刁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喜鹊暗暗心虚,要是她们继续偷老爷的锦鲤来吃,就算池子里面的锦鲤数量不少,也架不住这样吃法,早晚会被看出端倪来的。
青岚也犯愁,大姑娘不受老爷夫人待见,地下一群小人就跟着起劲儿的作践她:“管大厨房的黄婆子本来就是夫人的陪嫁,自然是向着那边的,怎么会给咱们什么好脸色看。说到底是咱们姑娘命苦……”没娘的孩子,落在继母手里头可不就要看人家的脸色过活。
喜鹊咬紧了嘴唇:“可是大姑娘身体才好起来,正是需要好生将养的时候,她们这样子,咱们拿什么给姑娘补身子?”
秦舒放下绣针,轻轻的松了口气,两个丫鬟的声音很小,又是在外头,她却听的清清楚楚,对于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她早就心中有数了,罗氏不可能明着虐待她,也就只有通过底下那些懂得揣摩主子心意,拜高踩低的下人们动手了,就算到时候秦正阳忽然良心发现,想起这个女儿来了,罗氏最多也就落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青岚!”外头正在犯愁的青岚听到姑娘的呼唤声,赶紧答应一声,低头对着喜鹊说道:“姑娘叫我,我先进去了,这事儿咱们好好想想办法,别叫姑娘知道了操心,知道吗?”
以前不叫姑娘知道是担心姑娘会默默流泪感怀自身,结果经历了一次锦鲤和鹦鹉事件之后,青岚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姑娘经历了一场病难之后,性子是大大的不同了,连老爷夫人的心爱之物都敢动,万一知道了这事儿,性子一上来,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动静来。
唉,以前是太懦弱,她怎么劝说都改不了那份绵软,现在倒是不懦弱了,却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她脆弱的心脏,大丫鬟这份工作真心不好做啊!
“是时候去把寄卖绣品的银子收回来了吧?”秦舒净了手,漫不经心道:“本来就不受待见,又没多少油水,也难怪别人瞧不起。”
她们刚才说的话姑娘还是听到了,青岚低下头去,满脸惭愧:“都是奴婢没用!”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秦舒不由好笑,这丫头的确没多大本事,唯一的亮点就是对秦舒足够忠心,“你是能够让父亲把我放在心上,还是能让罗氏对我视如己出?”
她全都做不到,青岚默然,要不是姑娘有一手好绣艺,经常叫她们偷偷摸摸的拿绣品出去卖,她们主仆三个的生活会更加磕碜。
“叫喜鹊出去一趟,把银子和新的料子、绣线、花样子之类的带回来吧!”秦舒微微一笑,原本便出挑的相貌瞬间就好像沐浴了光芒一样,让看惯了这张脸的青岚都觉得一瞬间移不开眼,回过神来忍不住呆了一呆。
姑娘从来就是好看的,她早就知道的,只是自从病了一场之后,姑娘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好像浴火重生一样,逐渐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是,奴婢这就叫喜鹊出去一趟。”回过神来,青岚心悦诚服的弯下身子:“夫人那里不见了鹦鹉,正到处找,姑娘看……”
“夫人那里什么时候养了鹦鹉了?”秦舒一双妩媚的猫眼微微一挑,感觉就好像一只慵懒骄傲的波斯猫:“再说了,我一个从来不曾出过秦家大门的姑娘家,听说过鹦鹉这种东西,还没真正见过鹦鹉长什么样子呢!”
青岚眨眨眼,看着自己姑娘眼也不眨的说谎,掩口而笑:“是,奴婢明白了!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鹦鹉,自然是没见过的!”
秦舒微微一笑,看着青岚出去了,面上的笑容逐渐从嘴角边淡去,归于平静。
原主倒的确是从来不曾踏出过秦家的大门,罗氏出门应酬从来不会带上这个隐形的继女,真正应了那句话:养在深闺无人知,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为了抬举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份地位。
原配嫡出的长女畏畏缩缩见不得世面,更别说什么闺蜜朋友,跟自己落落大方,美名在外的女儿一比较,谁都能看出来哪是珍珠哪是鱼眼珠。
只不过,不出门并不代表秦舒就没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每个月有数的绣品寄卖就是她的特殊渠道,外头自然有人帮她传递消息。
“安阳侯府……”手中金针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秦舒口中喃喃的念出这四个字,目光微微一凛,反手将金针刺进了自己颈后的几处穴位。
金针入体的一瞬间,一股麻痒的感觉立刻就从颈后扩散出来,像是有一窝蚂蚁以颈后为中心,迅速的爬遍全身一样。
又痒又疼……秦舒嘴里死死的咬着自己备好的干净帕子,不肯发出一丝声音来,唯恐被外面的青岚听到,顷刻之间便是汗出如浆。
这是深深镌刻在秦舒记忆当中的金针渡穴之法,能够极大地改善人体素质,只是过程是极为辛苦的,原来的秦舒虽然会这一手,却从来不曾用在自己身上,因为那种可怕的过程让她心生恐惧,但是新生后的秦舒不一样,如果可以改善这副孱弱的身子,受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死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活着有多么可贵。
过了片刻功夫,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麻痒开始逐渐的退散,一股微弱的气流慢慢形成,并且在她的身体内部缓慢的游走起来,就好像燥热的午后,忽然出现的一丝,几乎无法令人发现的风。
但是秦舒的感觉是惊喜的,第一次金针渡穴就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可见这方法的确是有效的,只要她坚持下去,何愁自己的身体无法强健起来?
这轻微的气流慢慢的在身体内部游走一圈,与此同时,秦舒也逐渐感觉到了身体传来的酸楚疲惫,肢体在不受控制的颤抖,随时都有可能无法保持现在的动作而倒下,预示着她这副疲惫的身躯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了。
金针启出之后,身体就好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软软的倒在了床上,被汗水湿透了的衣裳紧紧的贴在身上,这会儿早就已经变凉了,格外的不舒服。
喜鹊警惕的四处打量着,躲躲闪闪的进了院子,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房外头打络子的青岚,松了口气,欢欢喜喜的跑过来:“青岚姐姐,我回来了!”
青岚脸上掠过一丝喜色,赶紧起身拉住冲过来的喜鹊:“怎么样?还顺利吗?没被别人瞧见吧?”
喜鹊骄傲的挺起瘦巴巴的胸膛,一脸自豪:“放心吧青岚姐姐,我喜鹊做事向来靠得住!我都看了,绝对没有人发现我出去!别说那些了,姑娘这回的绣品卖出来的价钱可是不低呢!我揣在怀里带回来了,就怕路上被人盯上。”
除了卖出绣品得到的银钱,喜鹊还带回来了新的料子和丝线,这也是惯例了,这些就是秦舒下一副绣品需要用的东西了。
秦舒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动了动手指,实在是没有力气:“进来吧!”
两个丫鬟高兴地推门进屋,瞧见秦舒躺在床上,起初还没在意,以为姑娘不过是身子乏了躺一躺:“姑娘,银子带回来了,这回的绣品卖了不少钱呢!”
秦舒微微点头,看了青岚一眼:“去给我弄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身上黏糊糊凉冰冰的,很不舒服,而且金针渡穴之后,身体内部的毒素杂质之类就会随之排出一些,混合了汗水,有一股微微的酸腐味道。
青岚瞧出不对劲来,上前几步:“姑娘,您莫不是身子不舒服?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回来!”秦舒大大的猫眼眨了眨,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还嫌人家不够嫌弃咱们的?行了我没什么事,就是出了些虚汗,想要擦洗一下。”
喜鹊慌忙将带回来的东西全都放到一旁:“还是奴婢去吧,奴婢力气大,一会儿就回来了!”大厨房那起子小人根本就不乐意搭理她们,恐怕还得她们自己过去烧了热水提回来。
“你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力气?”秦舒哪里不明白喜鹊的心思:“不是带回银钱来了?拿几个大钱打赏婆子,叫人给送过来就是了,只要注意别被黄婆子、翠云等这些人瞧见就行了。”
喜鹊有些舍不得,不过银子是姑娘挣回来的,姑娘这么做也是心疼她,咬了咬嘴唇,只好从钱袋里面拿出几个大钱来,撒腿一溜烟儿的跑了。
青岚已经快步走过来把秦舒扶了起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觉触手凉冰冰的,并没有发烧,心里先松了口气:“姑娘身子向来就弱,自己就该多注意点儿,凉着了热着了都不是闹着玩的,奴婢想法子弄些补品来给姑娘调养着吧!”
可惜先前宁夫人留下的嫁妆明确表示姑娘未出嫁就不能交给她,要不然有那大笔的钱财傍身,姑娘怎么会连燕窝参汤都吃不起?那些东西二姑娘可是见天儿的吃着的。
不过也幸亏是这样,夫人跟二姑娘那几个人想尽方法都没能把宁夫人留下的嫁妆怎么着,只能眼红却毫无办法。
☆、第六章 消息,联姻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只是几个大钱,却也足够厨房里头的粗使婆子背着管厨房的黄婆子等人,送一桶热水过来了。
喜鹊给了钱,笑眯眯的送两人出去:“两位妈妈拿着这钱打点酒吃,日后指不定还要麻烦两位妈妈,咱们姑娘再怎么说那也是主子,手里头随便露出那么一点半点儿的,就够咱们当奴婢的尝点甜头了,不过这事儿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要不然这钱可就真不知道会给谁赚了去了。”
两个婆子也都是人精,闻言那还不明白喜鹊的意思,就是要背着黄婆子这些人,要是给那老婆子知道了,她们赚点外快的机会没了不说,说不定还要给夫人二姑娘打一顿撵出去,自然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喜鹊姑娘就放心吧,有什么事儿只管去寻我们就是。”
虽说给的钱不多,但是她们这些粗使婆子一个月的月钱才多少,隔三差五的弄俩钱,就足够家里面男人小子吃点好东西了。
秦舒泡在热水里面,顿时感觉全身毛孔好像都舒展开了,被金针渡穴之法逼出来的一部分灰黑色物质薄薄的覆盖在身体表面上,经热水洗刷之后,很快就脱落下来,露出里面显得晶莹剔透了不少的肌肤。
想不到这金针渡穴除了强了强身健体锤炼体魄之外,还有这样的意外功效,秦舒快速的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喜鹊和青岚两人合力把脏水抬出去,她这才走到了那匹干净的素色料子前头。
“姑娘,您现在就要做绣活?”青岚进来瞧见了,不赞同道:“您身子才刚好一点,可经不起折腾,银钱已经拿到了,也没必要那么拼,好生休养一下身子才是。”
秦舒转过身:“我知道了,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有些懒懒的,想歇一会。”
青岚忧虑的看了看秦舒,叹着气关上了门,姑娘的身子还是过于孱弱,要是能想到办法弄到补品就好了,这样下去,万一姑娘还没到出嫁,身子就先撑不住了,先夫人苦心筹谋的一切不就全都落空了?
秦舒可不知道自己的大丫鬟心中的种种叹惋,青岚出去之后,她立即就把那匹肃静料子展开,用手触摸了一下开头的部分,果然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粗糙摩擦,与其他部分的光滑如水截然不同,脸上就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取下架子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种清澈的药油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在粗糙部分轻轻的抹开,一股混杂着淡淡青草香的味道立即就扩散开来。
抹了药油的素绢上逐渐有淡淡的字迹浮现出来,轻轻浅浅的,像是宣纸上渲染开的水墨画。
这么多年来,秦舒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得到一些重要的消息,避免了自己真的被罗氏养成彻底的瞎子聋子。
不多会儿,那浅浅的字迹就像是被冲洗了一样,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见了,而看到了上面所传达的消息的秦舒,却坐在一旁深思起来。
联姻?顾家?
这个顾家,秦舒还是安然的时候,是知道一些的,顾家身为勋贵世家,可为百年望族,发展到如今,虽然曾经烜赫一时的勋贵望族大都已经没落了,作为其中一员的顾家,虽然同样失去了曾经的显赫,在当今的局面之下,却依然是首屈一指的大世家。
不过,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顾家子嗣不丰,尤其是嫡出一脉,如今只剩下一个向来身体孱弱的七公子,打小就吃药,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的药罐子,庶出的倒是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很。
一个夭折了还可以说是意外,两个出了事故还可以说是偶然,可是嫡出几房接二连三的夭折了好几个男丁,仅剩下一个眼瞅着就活不下去的七公子,这就不能不叫人深思了。
与之相对的就是庶出的子嗣们,像是为了映衬嫡支的衰落一样,庶出的子嗣们个个活蹦乱跳,这都成了京师一大传闻了。
听说嫡支也曾花费了大力气寻根究底,想要找出来究竟是何人在暗中迫害顾家子嗣,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也因为这样,顾家在众多女子眼中就成了龙潭虎穴,若是嫁进去,这样复杂的人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迫害了。
顾家的水可以说是又深又浑,秦家居然要跟这样的家族联姻?嫡出的七公子尚未成婚,可是眼看着就活不了几年了,谁家姑娘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人?
可若是另外几个未婚的庶子,秦家势必是不能将嫡女嫁过去的,给她传递消息的人却告诫她可以用此机会离开秦家,难不成她这个秦正阳的嫡长女,还有可能被嫁给一个庶子?罗氏若是这么做了,就不怕被整个秦家戳脊梁骨?
离开秦家,一个养在深闺之中的弱质女流又能去什么地方?秦舒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联姻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秦舒想来想去,越发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谜团当中,早早过世的宁夫人,来历不明,在秦舒的记忆当中,也从来不曾出现过生母的娘家人,她好像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一样,但是却有着庞大的嫁妆,嫁入秦家时,十里红妆震动整个京师,时隔多年之后还被人津津乐道,更引得罗氏和秦箐不肯死心的筹谋垂涎。
宁氏死后,幼小的秦舒失去了依仗,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暗中帮助她的人出现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从罗氏手里逃过去,少不了暗中之人的连番帮助,可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奇怪奇怪,委实奇怪!
“青岚,在外面吗?”思来想去得不到任何解答,秦舒按了按眉心,起身打开门,果然就看见忠心耿耿的青岚丫头坐在门外的小凳子上,专心致志的打着络子,听到了她的声音慌忙抬起头来。
“姑娘这么快就醒了?”青岚有些惊讶,不是说要躺一会儿吗?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可怜的丫头,被自家主子那孱弱的身子给吓怕了,唯恐她又一个不慎病倒了。
“青岚,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秦舒思来想去,联姻这件事情,既然外头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没道理秦家的人会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罗氏一定心知肚明。
青岚难得瞧见自家姑娘这样严肃地神态,不觉紧张起来:“出什么事儿了?姑娘您说,只要奴婢能做到的,一定去做!”看在宁夫人的大恩上,就算豁出命去,她也一定要保护自家姑娘!
秦舒拿出几块碎银子交给青岚:“这钱你拿着,想法子去打听一下,秦顾两家联姻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有可能的话,打听一下夫人究竟打算怎么应对此事。”
联姻?青岚闻言大吃一惊,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自家姑娘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要是联姻,岂不就是最佳的人选?慌忙丢下了手里的事情,接了银子:“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打探清楚!”
大宅门里面,丫鬟婆子们之间的消息传递是最迅速的,青岚接了银子之后先跑到后门那里,从外头的小贩那里买了一些零嘴儿,然后就去寻自己的同乡小姐妹说话去了。
跟青岚同一批入府的那些小丫鬟们如今大多数都已经熬到了一等、二等丫鬟的位置了,其中一个青叶就是罗氏院子伺候的,不过因为罗氏带过来的陪嫁丫鬟们占据了一等二等的位置,她不过是个三等丫鬟,根本就没机会到夫人跟前伺候,因此见到了青岚,也高兴自己有个说话的人,两个人吃着零嘴儿就说起话来。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各自倾倒一些苦水,青岚漫不经心的听着,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往联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