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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琼!”连幽责备的看了他一眼,从屋顶上翻身落下来:“看起来好像遇上了麻烦啊!”
莫离已经收了手,好像遇上了莫大难题一样,皱着眉头蹲在一边苦思冥想,明确摆出了一副禁止打扰的架势。
“你们不是不能离开那里?”秦舒隐晦的看了一眼阴山的方向,解药还没研制出来,他们就不能彻底的摆脱阴山,毒发时的生不如死可不是说笑的。
“我发现如果能熬过去的话,那种毒对我的影响就会减弱一点。”连幽抱着胳膊靠在小院里的大枣树上,桃花眼含笑:“虽然那种改变很轻微,但我还是可以察觉到的,或许不用解药,单纯用意志力熬过去的话,总有一天也一样可以摆脱阴山。”
“可恶!”秦舒还没说话,蹲在地上苦思冥想的莫离却抓狂了:“这是什么病?怎么会完全查不出问题来?”起身狠狠的一脚踢在地上一只空水桶上,水桶骨碌碌滚过来,撞上了那株枣树。
树上掉下来几只色彩缤纷的虫子,都只有指甲盖长,细细的,看起来就像是颜色艳丽的线头。
秦舒眼神一转,恰巧看到了这几只从树上掉下来的小虫子,一个念头猛然在心中闪过,一把推开了站在树底下的连幽:“小心!”
兰琼毫不犹豫的甩出长鞭,将连幽给卷了出来:“怎么回事?”
秦舒眼睛盯着那几只小虫子,它们从树上掉下来,刚好落在了井口之中,轻飘飘的分量落进井水之中也不会引起什么动静来。
抬头望去,那株枣树上的叶子已经被啃的七零八落,借着过人的眼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叶片上细小的彩色虫子。
“那是……”秦舒对这彩色的线虫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想了想:“不要靠近这棵树,这树上的虫子有些古怪。”兰琼眯了眯眼睛,一声冷笑之后飞身而起,直接甩动长鞭,将树上所有的枝叶连同彩色的线虫全部打落下来:“既然有问题,那就一把火烧了,免得中毒!”毒?《毒经》?对了,是《毒经》!秦舒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了自己在《毒经》之中曾经见到过的一小段记载。
☆、第一百二十九章 灭绝人性
传说苗疆人善于养蛊,而且养出来的蛊虫千奇百怪,有的可用来救人,有的可用来制毒,还有的能够用来下蛊,令人防不胜防,甚至一度到了谈蛊色变的地步。
“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不起眼的小虫子是蛊虫?”兰琼用鞭子末梢点着地上柔弱的小虫子,的确是很柔弱,轻轻一捻就能要了它们的命:“这么弱小?”
莫离苦大仇深的盯着那柔弱的不起眼的小虫:“你的意思是说,之所以查不出来任何异状,是因为这些小东西?”
“是的。”秦舒习惯性的无视了兰琼,当他的话是耳边风一样继续往下说:“蛊虫入体之后,会把人当成养料来吸收,因此逐渐的就会出现身体虚弱等情况,但这不是病,也不是中毒,所以从脉息上来看,根本就看不出端倪来。”
顾少霖也在看这些不起眼的小虫子,只是这么小的东西而已,居然就造成了这样大规模的疫病和死伤:“那么,这种东西除了会寄生和吸取人体能量化为己用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危害吗?”
“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秦舒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些被一一碾死的小虫子:“这种东西唯一的优势就是繁殖能力,它们什么都吃,很容易存活,只要一个不注意被它们落到身上,很快就会钻进皮肤里面去,然后繁殖——它们钻进去的时候,一般来说我们不会有任何感觉。”
这句话一出来,顿时所有人都感觉毛骨悚然,尤其身为女性的苏眉和明荃更是花容失色,大步的向后退出了好几步,唯恐自己一个不慎碰上了那恶心的小虫子。
“它们的繁殖能力很可怕,短时间之内就会把一个成年人吸干。”秦舒握了握拳头,心中对这种看似无害的蛊虫充满了厌恶之情:“这种东西,曾经是苗疆用于战场上的东西。”
“战场?”顾少霖眉峰一动,瞬间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这种东西,是针对军队的?”
“没错。”秦舒点点头,赞许的看了顾少霖一眼,看样子对方已经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用在军队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会造成大幅度的减员。”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顾少霖抬起头,望向远方:“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那里,就是拱卫京城的西林卫的军营。”苏眉倒抽一口冷气,话说到这里,她也听明白了,就是因为明白了,才感到越发的恐惧。
疫病也好,村庄也好,都不是暗中黑手的主要目标,他的目标,应该是拱卫京城的西林卫!
薛首领坐在地上,脑袋深深的垂着,双眼用力的盯着自己被打断骨头的手,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了掩盖疫病的事情费尽心力,原来对方的目标其实是西林卫吗?上面的人知道吗?若是不知道,西林卫该怎么办?若是他们知道,又为什么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甚至是纵容着它的发生!
薛首领以及他身后所跟着的十几名骑士,全都是西林卫在职官兵。
“这么说来,是有人想要动西林卫。”连幽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意兴阑珊:“或者,是在打京城的主意?”
说来说去,还是上面那几个人争权夺利的结果,让人感觉恶心的特权阶级。
“有办法解决吗?”薛首领忽然抬起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坚毅:“这种蛊虫,有办法解决吗?”
“按理说应该是有的,否则当初苗疆岂不是早就天下无敌了?”秦舒无奈的摊开手:“可惜,那场几乎毁灭了苗疆的战事也损毁了差不多所有关于苗疆的资料记载,针对蛊虫的方法也随之消失了。”
“可恶!”薛首领愤恨的一拳砸在树上,结果是脆弱的骨头又断了好几根。
“那、那我奶奶……”小姑娘不明白,明明是来给她奶奶看病的,这些贵人们为什么说着说着说到军队身上去了,还有那个什么虫,很厉害吗?“神医,我奶奶的病……”
莫离脸色难看的蹲在地上,他没有办法,要说看病救人,他自然是义不容辞,可是蛊虫这东西,他真的是无可奈何:“我恐怕,无能为力。”
小姑娘的眼圈立即红了起来,像只小狼崽子一样冲过来:“你胡说!你不是神医吗?怎么可能治不好?你是不是想要钱?我会赚钱的!求求你先给奶奶看病,求求你!”
秦舒伸手按住了小姑娘的脑袋,笑容温和:“不用这个样子啊小妹妹,如果能帮得上忙的话,相信神医不会袖手旁观的,不过你奶奶的病恐怕有点麻烦,这种虫子不好对付。你知道这虫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小姑娘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沮丧的摇摇头:“我不知道。”那种小小不起眼的虫子,就算见到了也不会在意,谁会想到这东西会致命呢?
摸摸那张沮丧的小脸:“没关系,那你再仔细想想,你们村子里第一次出现这种病,是在什么时候?”
这一点小姑娘倒是还记得:“就是刚入秋的时候,我们屋前的刘爷爷,他是我们村子里第一个发病的,那时候闹的很厉害,大家还以为是刘叔刘嫂虐待刘爷爷把人给饿死的,全村都知道的,哪知道没几天,好多人都出现了一样的情况。”
刚入秋,现在也只不过是秋季中旬,秦舒默默的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些蛊虫还远远达不到传说中苗疆线蛊的繁殖生长能力,但是随着它不断的成长分化,总会变成传说中可以毁灭成千上万军队的利器。”
顾少霖牙关紧咬,秦舒话里的意思他很清楚,意思就是说,这个地方就被当成了饲养蛊虫,促进它尽快完成繁殖进化的工具,那些人,都被当成了养虫子的养料!
畜生!幕后之人该是何等毫无人性的畜生!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冷静一下!”秦舒看出顾少霖平静面相之下隐藏的怒火,伸出手去主动的按住了他的手:“现在生气也是于事无补,我们该想的是如何救人,把幕后黑手的计划给揭露出去!”
没错,是揭露,而不是粉碎,秦舒很有自知之明,对方既然是在谋划针对军队的计划,可见本身就拥有着极为可观的力量,他们与之硬碰硬的话无异于鸡蛋撞石头。
只要消息被透露出去,被朝廷得知了,不管是泰熙帝还是林太后,都不会坐以待毙。
明荃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待在一边,暗暗思考着这群人的来头,莫神医和他的弟子小神医就不说了,她是见过的,那个长相平凡,却跟小树神医关系莫逆的男人又是谁?还有,顾家的表姑娘苏眉又为什么会跟他们走在一起?她和莫神医不是应该跟顾家的人在一起才对吗?
明荃怀疑的眼神一次一次的扫过来,真要没发现的话那就真的是瞎子了,只是眼下谁都没工夫理会她,明荃逃婚的小小闹剧跟他们这个无意之中的发现相比较,跟本就不算什么。
“很难!”顾少霖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想眼下的情况,却禁不住有些颓然,他们虽然是勋贵顾家的人,却没有什么实权在手,这种说出去就能捅了天的大事根本就找不到人传出去,这可不像之前在京城玩的那一手谣言,鼓动百姓议论纷纷就能达到目的,这样要命的大事,百姓们也不敢随意谈论。
“你的人应该可以做到。”秦舒知道顾少霖手里握着风云阁,专门买卖消息的:“可以找并肩王试试看。”风云阁买卖消息是很出名的,而且他们的消息准确从无差错,有着很高的信用,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绝对会得到很多人的信任,而并肩王杨天凡,位高权重,关键是跟泰熙帝之间的关系,绝对是风云阁眼下最佳的选择对象。听到并肩王三个字,顾少霖下意识的心中不爽起来,尽管他知道秦舒说的不错,把消息透露给并肩王绝对是最佳的选择,可是一想杨天凡对秦舒的心思,还有秦舒关键时候总会想起杨天凡,对对方那种几乎毫不设防的态度,就忍不住的直往外冒酸泡泡。
☆、第一百三十章 入瓮,效忠
罗氏遮遮掩掩的下了轿子,目光一扫,忍不住用手帕掩住了口鼻,脸上很明显的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她的女儿真的在这样的地方?她心里掠过一丝怀疑,这怎么可能,她的箐儿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床稍微硬一点都会睡不着觉,屋子里的熏香味道不够都会失眠,哪可能混迹在这样破旧的民居里?
但之前交到她手上的那封信的的确确是秦箐的亲笔,这一点作为秦箐的生母,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夫人,这边走。”给她领路的是一个面相白净的年轻男人,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一双手,白净修长,比大姑娘的还好看。
罗氏暗暗腹诽着,前面一扇门忽然被人打开,出来一个粗壮的女人,随手把一盆脏水都泼了出来。
罗氏猝不及防,反应不及的站在原地被一盆脏水泼在了崭新的石榴红罗裙上,鲜艳的裙子瞬间就变成了一块红一块黑,格外的难看。
那水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儿,罗氏整个人的僵硬在了那里。
那泼水的粗壮女人用眼白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连声道歉都欠奉的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夫人……”白净男人一脸无奈的看着脸色铁青浑身异味的罗氏,按了按额头:“夫人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
罗氏僵硬的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崭新的裙子上头刺眼的污渍,忽然之间就好像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拼命地拍着门:“开门!你给我开门!大胆的贱民,竟敢对本夫人无礼!立刻给我开门,否则就叫五城兵马司把你们全都给关进大牢里去!”
“哐当!”门又开了,那个粗壮的女人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冷笑着站在门口,吓的罗氏哆嗦了一下,向后退了两步,一不小心踩在了自己的裙角上,狼狈不堪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跟老娘装什么贵夫人?我呸!”粗鄙的女人吐了口唾沫,斜着眼睛一脸不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罗氏:“少给老娘这儿装什么大瓣蒜!你是哪家窑子里出来的年纪大了的过气窑姐儿?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嚣张!”
罗氏气的一张脸煞白:“放、放肆!我、我可是大学士夫人!”
“哎呦,你要是大学士夫人,老娘我就是皇妃了!”那女人却丝毫不惧,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尖声嘲笑:“大学士夫人跟着一个小白脸到我们这穷地方来干什么来了?私底下偷偷养着小白脸,会奸夫来了?”
“马三娘!”那白净肤色的男人似乎有点生气了,扫了说话的女人一眼:“闭嘴。”
马三娘悻悻的瞪了罗氏一眼,哐当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罗氏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只手,骨节分明白皙纤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给了对方,让那年轻男人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认识刚才那个女人?”罗氏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心里把马三娘恨到了骨头里:“她是谁?若是不叫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男人却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之前说的要先带罗氏去换件衣服的话也不再提。
秦箐看到罗氏的时候,被她那一身的狼狈给吓了一跳:“母亲,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心中暗暗担忧,难道说母亲也在秦家失势了?这可怎么是好?她还指望着母亲帮忙让她重新回到秦家去呢!
“路上遇到一只疯狗!”罗氏没好气的说道,一边拉着秦箐细细打量:“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还住在这种地方!幸好我来了,要不然你以后就住在这样的地方不成?咱们秦家的下人房都比这好的多了!什么也别说了,跟母亲回去吧,就算暂时不能回去秦家,给你安排个好一点的地方住还不是问题。”
秦箐感觉到一到冰冷的视线扫过自己,顺着感觉看过去,正好对上那白净男人阴冷的眼神,瞬间哆嗦了一下。
“箐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罗氏看到女儿明显在走神,不悦的说道。
“母亲,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秦箐却顾不上去管罗氏是不是不高兴了,那个男人明显在不高兴,而且还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我得罪谁了?”罗氏一头雾水,随即愤愤不平的开始数落起无礼之极的马三娘:“竟然有那样粗鄙不知礼数的女人!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
“大哥,我们还要忍受这女人多久?”另一个房间里,磨刀的男人光着膀子,一脸不耐烦:“她就够烦人了,她那个娘比她还要烦人!”
“再等等。”白净的男人手上比量着锋利的匕首,寒光映着寒意森森的眼睛:“消息查探的怎么样了?”
“贾先生说公子带着娘子外出游玩去了,咱们的人查过了,马车里的人是替身,公子和奶奶全都不见踪影,应该是分开走了。”
“还算警惕,没给王爷丢脸。”白净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那么也该是咱们出面的时候了,看看贾先生大加赞扬的这位少主子究竟能不能让兄弟们满意了。”
这些人,就是混迹在京城三教九流当中的,效忠于镇北王的势力。
“阿嚏!”顾少霖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抬头看天,天气很不错,也没有起风,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打喷嚏。
“阁主!”蔷薇一脸担忧:“您的伤是不是还没好全?”
“没事。”顾少霖摆摆手:“我交待的事情尽快办好,事关重大,千万不能耽误了,还有,虽然是我们主动把消息透露给并肩王的,但是风云阁的传统不能丢,该收的一定要收!”
蔷薇会意的点点头:“阁主您就放心吧,谁也别想从咱们风云阁身上占便宜!”他们是干什么的?买卖消息!就算这个消息是主动透露给杨天凡的,该收的价钱还是一点都不能少!
顾少霖满意的颔首:“把握好机会,这个消息是绝密的,除了并肩王之外,有合适的买家也可以考虑一下,总之,一切为了风云阁。”
“是!”蔷薇站起来行了个礼:“阁主,您就瞧着吧!”
顾少霖起身准备离开,蔷薇犹豫了一下,眼神不舍的看着他,转了转眼睛:“阁主,有件事情属下要告诉您,是关于顾家七公子的。”
顾少霖原本准备离开的步伐立刻生生的停了下来,回身看向蔷薇:“顾家七公子?他不是出门游玩了?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吗?”
“那倒不是。”蔷薇见自家阁主果真对顾七公子的消息比较关注,顿时精神振奋了几分:“事实上这几日有人花大价钱向咱们风云阁购买关于顾七公子的消息,而且不止一人。阁主您早就吩咐过,这桩生意咱们就没接,不过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善茬,他们应该不会放弃的。”
打探他的消息?顾少霖眯起眼睛,会是谁?
“还有,刚得到消息,顾七公子一行人脱离了顾家的队伍,眼下去向不明。”蔷薇希望自家阁主能够多留一会儿,绞尽脑汁的想着有可能挽留对方的事情:“但是风云阁得到消息,有两伙人冲着顾家队伍眼下前进的方向跟踪过去了。”
两伙人?顾少霖用手指抚摸着下巴,充满兴味的笑了一声,看样子对他感兴趣的人不少啊,就是不清楚这一次的事情,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还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蔷薇,若是再有人来买顾七公子的消息,不必再拒绝。”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