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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皇后不仅嘴上说的热情,手上已经褪下了腕上的一串蜜蜡手串,不由分说的戴在了秦舒手腕上:“你戴着好看,这是皇嫂给你的,可不能推辞。”
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瞧了泰熙帝一眼,刚好捕捉到泰熙帝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满意之色,顿时心中大为喜悦,她果然做对了!
泰熙帝政务繁忙,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不过临走前赏赐了不少东西给新认的皇妹安乐公主,顺便叮嘱了一句:“太后近日凤体欠安,最怕劳神,你远远的磕个头也就是了,不要去打搅太后歇息了。”送走了泰熙帝,林皇后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虽不至于说大变脸冷淡下来,却也没有那么热情洋溢了,懒洋洋的靠坐在上头:“你来的正好,本宫听说昨儿你们府上出了点儿意外,老太太险些被气着了,知道你今儿要过来,有人到本宫这里来哭诉,求个机会解释明白,梧桐,去把田心姑娘叫出来吧!”秦舒眼角微微一动,红肿着眼睛的田心已经跟在一名大宫女身后走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来者不善无忧谷
田心的气色很不好,圆鼓鼓的苹果脸也有些凹陷了下去,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连鼻尖都是红的,见了秦舒之后,眼睛里面瞬间又好像含上了眼泪。
原本那个边塞来的英姿飒爽的姑娘,已经在极快的时间里褪去了直爽率真的外衣,变的娇弱也圆滑起来。
“姐姐……”田心怯怯的叫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神情配上那双兔子眼,真的挺像一只收到了惊吓的兔子。
“行了,你们是未来的妯娌,有什么话慢慢说。”林皇后却不耐烦听她们你来我往,摆摆手起身:“本宫要去眯一会儿,皇上最近都不大喜欢去别人那里,本宫可真是累坏了,唉!”听着像是在抱怨,实际上全是炫耀骄傲的味道。
大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秦舒和田心,这两个未来的妯娌面对面的站着,一个镇定沉着面色冷静,一个楚楚可怜浑身悲切。
“姐姐……”田心的眼睫毛颤了颤,两滴眼泪从眼角边滑落下来:“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可是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意思!”
她急的满脸通红,几乎要哭出来。
秦舒冷静的看着她,京城不愧是个大染缸,田心变化的可真是快!原本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女孩子,如今也开始玩心眼儿了,只可惜到底是半路出家,比不上在大宅里面浸淫了十几年的真正贵女们,她那点小心思小心眼简直能被人一眼看穿,犹如跳梁小丑一般。
直爽的田心还算是个有些特点引人注意的女孩子,可是努力向着京城贵女模样靠近的田心,她已经舍弃了自己最鲜明的部分,拙劣的模仿着别人,却知道自己成了四不像,沦为了别人眼睛里的笑话。
“姐姐你说话呀!”田心按了按眼角,一脸的悲伤:“舅娘竟然会提出那样的要求,老实说,就是我听说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
“这件事情你跟我说有什么用?”秦舒打断了她的诉苦和示弱,淡淡的说道:“你既然是无辜的,那么你就该去顾家老老实实地把话说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处?”
田心呆了呆,脸上一红:“我是担心因为舅娘的事情,顾家已经对我起了嫌隙,我再自主上门,她们会不会更加看不起我?姐姐,五公子怎么说?”
顾少松吗?秦舒扫了满脸期盼的田心依言,她还在指望些什么?盼着顾少松挺身而出的保护她?就好像当年顾少霖顶着满城的风言风语出面力挺秦舒时候一样,顾少松的态度在这件事情上占着很大的分量。
不过,田心注定是要失望了,顾少松的性格注定了他绝对不会容忍一个还没进门就开始对着别人家指手画脚,甚至谋划着赶走他所的有兄弟,这事儿传出去简直让他如芒在背,有一种被无数人戳断了脊梁骨的感觉,若不是这桩婚事乃是圣旨赐婚,他绝对已经提出退亲了!
还没进门就把祖母给气的险些出大事,几位嫂子也得罪了个干净,这要是娶回来了,那不是妻子,就是一个搅家精!
顾五爷最近在研究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泰熙帝收回成命,太后的赐婚既然可以不算数了,皇上的应该也可以吧?
要他娶这样一个搅家精,他宁愿去死!
这件事情秦舒知道,从昨天到今天,顾少松就为了这件事情不知道跟宋姨娘闹过多少次了,在宋姨娘看来田心是完美的儿媳妇,身份高贵娘家得力,就算有一点桀骜不驯那也是正常的,谁叫人家家世显赫呢?
但是顾少松不这么想,再怎么显赫的身份,嫁人之后还不是顾家的媳妇?尤其他心中心仪的是秦舒,有这样一个温婉大方的摆在面前,再看田心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五哥会怎么说,你自己难道猜不到吗?”秦舒没有好心的去安慰田心,乔太太闹出分家的事情来,主要目标针对的是谁一目了然,对方既然都已经把自己当成敌人了,难道还要她好心大度的去安慰劝解敌人?
田心满面忧伤:“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姐姐我求求你,你帮我说说好话吧!你帮我告诉五公子,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都是舅娘自作主张的!”
“我去说?”秦舒简直气的发笑了,冷冷的扫了一眼田心:“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这叔嫂有别,不能太过亲近了,五哥虽然不是小叔,却是大伯子,我一个弟媳妇跟大伯子能说得上什么话?再说了,你们家闹出来的事情,没道理找我来帮着收拾烂摊子。”
“不是这样的!”田心着急的抓住了秦舒的衣袖:“你听我解释!”
“田姑娘,还请你放尊重一点。”秦舒冷眼一扫田心抓上来的手,她用的力气不小,整齐干净没有一丝褶子的衣裳立即被抓出来几道痕迹:“按照身份来说,我是安乐公主,你只是个没有品级的田家姑娘,你见了我不行礼不问安,我也不与你多计较,但是你这样的行为,可以算是以下犯上了。”
田心呆呆的看着秦舒,那双琥珀色的猫眼闪着冷冷的光,好像能一直看到她的内心深处去,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赶紧松开了手,秦舒转身就往外走:“本公主还要去向太后谢恩,就不跟你多说了。不过本公主还是要告诫你一句,顾家是谁继承,谁当主母,本公主统统没有兴趣,若是有人再敢伸爪子,本公主也不介意费点力气,把这乱伸的爪子给剁了!”
田心认识秦舒以来,对方一直表现的温和宽厚很好说话,这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锋利的爪牙来,就好像一只温顺的波斯猫,你已经习惯了它的优雅它的无害,它却毫无征兆的露出了锋利的爪子。
“你求我的事情我办不到,也不会去帮你办。”秦舒站在门口半回过头,阳光打在身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这件事情关键不在于你找谁道歉,找谁表明自己的无辜,而是在于田家的态度上。你要真想挽回,还是先从根上把问题解决掉吧!”
田心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走远,愤恨的捏紧了拳头,秦舒说的她又何尝不明白?田家表现的过于倨傲了,好像根本就没把勋贵顾家放在眼里一样,闹上门的要求人家分家,这样的态度不解决了,就算婚事照旧,顾家上上下下也不会对她有一丝的好感。
难道真要让她亲自动手收拾了舅舅家?可那毕竟是她唯一的舅舅,田心心中的念头万般激烈的争斗着。
林皇后挥挥手叫宫女们退了出去,嘴角边噙着一丝笑意,哼,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两个未来的妯娌眼下就已经斗上了,这样最好,分裂的力量比团结的力量好对付多了。
还在皇宫里逗留的秦舒不知道,无忧谷的人已经到了京城,而且已经针对她跟顾少霖,开始发难了。
“啧啧啧!逍遥侯啊,好大的名头!”就算不喜欢朝堂生活,但是医者往往最重视名气,莫离一下子被封为逍遥侯了,还有泰熙帝御笔亲提的“当代神医”四个大字,立刻就引得不少人眼红起来。
“你不过一名普通弟子,如何能够承受这样的赞扬?”这批人里面老头子比较多,说话的老头斜着眼睛一脸不屑,好像眼前摆着的是全无用处的垃圾一样。
莫离这个没什么身份,没什么背景的小子在他们眼睛里跟垃圾也相差不远,当初为了那件事情,他们把黑锅扣在了莫离头上,导致他险些被逐出无忧谷。
哪知道,强赛给莫离的废柴丫头竟然好像开了窍一样,不但在制药上颇有天赋,学起医术来也是进步飞快。
这回竟然让那个当初被断定为废柴的丫头弄出来了什么朱颜,外围驻地那些眼皮子浅的,这么点小事居然兴师动众的传信,现在整个无忧谷都知道了他们也不方便再暗中动手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忧谷现任的谷主发现了什么,还是纯属巧合,这次跟他们一起来的居然是宁家的人,秦舒的外家!“我是不是垃圾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有一群连垃圾都不如的人。”莫离低头笑笑,把那些话给顶了回去:“我可没指明是在说谁,小心不要对号入座啊!秦舒是我带出来的,我就敢说她天赋出众,就算你们再一次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第一百九十六章 无忧谷的野望
秦舒被册封为安宁公主,要说这件事情对谁的触动最大,毫无以为是秦正阳。
早知道他弃如敝履的这个女儿有朝一日可以一飞冲天,甚至成了有封号的公主,他说什么都不会任由罗氏母女两个这些年欺负秦舒,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一定会把秦舒捧在手心上,当成掌上明珠的!
只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上一次去认亲联络感情,结果被顾家的人赶出来,秦正阳心里明白,秦舒心里头的怨气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散了的,再上门恐怕除了当着满京城权贵的面丢人现眼之外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公主女儿与自己成为陌路,秦正阳一颗心好像被油炸一样,说不出来的难受。
“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如今可倒好,那么大的一个助力,硬是被推到外面去了!”秦正阳对着罗氏发脾气:“要是能保留关系,不说别的,我们明哥儿能得到多大的好处!就是你们俩鼠目寸光的,把事情闹到如今的地步!”
罗氏消瘦的厉害,上次的毒发证明了那个神秘人说的话不是在吓唬她,她吃下去的真的是毒药,心里那点侥幸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要是以往,被秦正阳这样劈头盖脸的数落,罗氏早该跳起来了,只是现在她却完全没有跟秦正阳吵闹的心思。
自己的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哪还有什么心情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秦正阳吵架。
“不成!不能这样僵持下去!”秦正阳一拍大腿,拿定了主意:“舒儿成了安乐公主,这是好事儿,我作为父亲不露面这不合适,来人!去给我开了库房!我要亲自挑选送给公主的礼物!”
罗氏在后头冷冷的笑,秦正阳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秦舒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居然还不死心!
大批的礼物被装上马车,从秦家驶了出来,这样的声势,自然逃不过那些一直盯着秦家的人的眼睛。
“秦正阳可真是豁出去了,看这架势,他该不会是把秦家的库房搬了一半出来?”对秦家难得的大手笔,所有人都表示了惊讶。
秦箐死死地咬着嘴唇,盯着那装载的慢慢的马车离开了秦家往顾家行去,父亲居然已经开始讨好秦舒了,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凭什么秦舒什么都没付出,却什么好事都是她的,顾少霖、公主头衔,这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吃尽了苦头付出了一切的她,却什么都没有,只能在阴暗中苟且偷生!
“秦舒!你为什么要活着?你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秦箐狰狞着眼神,从藏身之处走了出去,她不能继续忍了,安心已经如愿的进了安阳候府,她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没有任何打算!
秦舒那里却也不安生,无忧谷的人在莫离那里出乎意料的碰壁之后,终于找上了正主儿秦舒。
“四海客栈?”秦舒手里剥着栗子,闻言顿了顿:“要我去四海客栈见他们?”
出现在它面前的是个自称何三的男人,听到秦舒加重语气的重复,顿时有些尴尬,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手脚,硬着头皮盯着周围几个丫鬟不善的眼神:“来的好几个都是无忧谷长者,还有公主娘舅家也来了人,您看这……”
“没什么好说的。”秦舒手上继续慢条斯理的剥栗子,剥干净的就放到面前的小碟里,晚上准备做个栗子烧鸡,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下过厨,手艺退步了没有:“是他们要见我,不是我上赶着的要去见他们,你回去告诉他们,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无忧谷的长辈又怎么了?我还是安乐公主呢!他们真以为无忧谷能够超脱尘世外,压过皇权了?”
何三爷心中暗暗叫好,他早就看那些动不动摆架子的老东西们不顺眼了,只会墨守陈规不说,还总是自觉高人一等,早就该有个人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最好就是啪的一耳光甩在那几张老脸上,让他们从美梦里醒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何三爷告辞离开,秦舒放下了手里的栗子,转向顾少霖:“我这样说合适吗?如今可是我们求着他们,想要救治母亲。”
“你不用担心。”顾少霖摆了摆手:“有些人就是喜欢摆谱,你越是客气他越是不可一世,对付这样的人就该先给他两耳光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的地位摆正确,收拾完了之后你再看,他们绝对比之前要听话很多。”
这就叫做犯贱,不收拾一下,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何三爷的话引起了无忧谷一群人的强烈反弹,嚣张!太嚣张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跟他们这样无理嚣张!
“简直是岂有此理!”年纪最大的贺行之反应最为激烈:“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进入无忧谷?不行,我反对!我绝对的反对!她若是进了无忧谷,那我就离开!我不能跟这样无礼,目无尊长,更重要的是看不起无忧谷的人加入到我们之中来!”
宁家的几个人全都沉默的坐在一边,什么话也没说,只不过听到贺行之激烈的言辞,秦舒的亲舅舅宁策微微的皱了下眉。
几个人情绪激动的纷纷声讨秦舒,唯独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始终沉默不语。
很快的,激烈讨论的几个人注意到了几个沉默者,宁家人刨除在外,他们是秦舒的外祖家,当然向着自家人,另外一个沉默的就……
“于尚!你怎么不说话?”贺行之像是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冲着于尚咆哮道:“姓秦的丫头如此侮辱无忧谷,你还要坚持己见接纳她不成?”之前就是这个于尚坚持要将秦舒纳入到无忧谷之中来,也不知道怎么说动了谷主,让他们努力的反对成了泡影,现在姓秦的闹出这样一出来,看姓于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些反对秦舒的人眼睛里都隐含着看好戏的眼光,于尚很受谷主看重,这回出来考核吸纳秦舒就是他的提议,看他拿什么应对!
于尚慢条斯理的掏了掏耳朵:“我说什么?我觉得秦舒说的没有错,本来就是我们来找她的。而且,她提醒的事情也很重要,无忧谷延续这么多年,是因为淡薄无争,没什么威胁,可不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要真是让朝廷认为我们无忧谷意图凌驾于皇权之上,恐怕立即就会有巨大的灾难降落在无忧谷头上!”说到后面已经是疾言厉色了,恨不能一个个拍醒这些妄自尊大鼠目寸光的家伙:“没错!秦舒的确是宁氏的女儿,算起来跟我们无忧谷有关系,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了,她如今是什么身份?安乐公主!皇上的妹子!你们这是看不起公主,还是看不起朝廷?”
于尚一席话说的一群人鸦雀无声,宁策悄悄的弯了下嘴唇,当初宁氏的事情上,这些老家伙就已经让宁家彻底的灰心了,这就是一群没什么能耐,就只会炫耀的蠢材!偏偏这些蠢材死死抓着身份地位不肯隐退,不肯给出色的年轻人一点出头的机会。
发现有潜力的年轻人,这些老家伙做的不是悉心教导,培育成材,而是唯恐他们的成长威胁到自己,千方百计的破坏,当初宁氏嫁给秦正阳,虽说是有报恩的意味在里面,实际上也不过是这群人的阴谋!
谁叫当时还是少女的宁氏天赋出众,已经引起了他们的忌惮呢,宁氏被他们耍尽手段的送进了秦家,还被他们扣了黑锅污蔑,迫使宁家发誓再也不与宁氏有所来往。
宁家的人恨透了这些老东西,若不是他们,被几个哥哥捧在手心里的宁氏怎么会早早撒手西去!
“诸位,别发愣了!”于尚可不会给这些老家伙留丝毫的面子,他们的权力**日益膨胀,连谷主都快控制不住他们了,妥妥的一群害虫:“可别让公主久等了,无忧谷是天下医者的无忧谷,不是几个人的,希望大家牢记这一点,切莫因为私心,给无忧谷招来覆灭之灾!”贺行之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话,越是年纪大了,就越是畏惧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与他们一比,越发衬出自己的日薄西山,将来会是属于那些年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