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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还能怎样?那是他们二房的事情,与我们长房无关,看热闹便是。”想来二房那边裴尚海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的,倒是丁夫人巴不得送裴萱媛走,这事儿啊,可有的闹呢。
“祖母呢?”裴萱婷又问。
“说是被五小姐气得胸口疼,这时候应该已经休息了。”
“芍药,方才大姐姐给我的那盒子珍珠,你去送到祖母那,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
“小姐!”海棠忍不住叫。那一盒子可是六颗上好的黑珍珠呢,小姐居然转手就给了长辈,一点也不心疼的。
“祖母被气病了,我也不好打扰她老人家休息,这盒珍珠我拿着也是糟蹋,孝敬给祖母想来大姐姐也欢喜的。”从前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其实是裴萱妤。
“是。”芍药捧了盒子去了。
“我要小睡一会儿,晚饭时候再叫我。”裴萱婷说着就进了院子里,直奔那张温暖的小床。
“小姐怎么了?”心细的菡萏看出裴萱婷今日情绪有些异样。
海棠不知裴萱婷在车里与陶泽发生了什么,只当她还在为韩家大小姐的事情气恼,便拉着菡萏去了旁边的屋子,把嘉勇侯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
“糊涂!”菡萏听了立刻站了起来,对着一旁正在擦剑的木兰喊道,“你,说的就是你!”
莫愁茫然地看了来气的菡萏一眼,觉得有些可怕,一缩肩膀,悄悄出去了。木兰抬起眼,纳闷地问道:“怎么了?”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这是要坏了小姐的名声么?”
“做了什么?”被菡萏骂,木兰也有些恼火,她可不是莫愁那般好脾气的人,“自然是为小姐出头了!”
“有你这么出头的?”还记着裴萱婷在隔壁睡着,菡萏才没有吼出来。
“有什么问题?”
“别把你江湖上那一套带到宅门里来,那样迟早会害死小姐的!”菡萏恨铁不成钢,她真是大意了,平常裴萱婷出门带着木兰也是去寺庙这种地方,就算去旁人府上做客,也都是相识关系好的,今日这种事情,木兰也是第一次遇到,结果就给弄巧成拙了。
“那韩大小姐为何不怀疑别人就怀疑你?”
“因为她要找小姐的茬。”
“那是因为你就站她面前!她不怀疑你怀疑谁?”
木兰撅了嘴:“但是最后也没抓着证据,我把东西放她丫鬟身上了。”
“唉!”菡萏重重叹口气,“韩大小姐再傻也不会怀疑到自己丫鬟身上,那丫鬟做了有什么好处?”
“她不是打了丫鬟一巴掌么?”
“那是打她竟然中了招,丢了她的脸面!”
“反正她没能拿我怎么样。”木兰嘀咕。
“你当旁人是傻的?就算没有证据,人家最怀疑的也是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姐授意你报复呢。”
“这是我自己要为小姐出气。”
“可旁人不这么想啊!”
“好嘛,我错了,不该不动脑子。好姐姐,那你教教我,以后遇到了该怎么做?”仔细想了想,自己破绽确实挺多,知道菡萏是急了,木兰也就接受了。大家都是一心为主子,她只想着痛痛快快地让那韩大小姐出出丑,菡萏更多的想的是小姐的名声。
还是太嫩哪……
见木兰这么痛快又承认了错误,菡萏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你啊……”
晚间裴萱婷醒了,海棠背着菡萏和木兰把这事说了。裴萱婷听了笑了笑:“既然如此,把木兰分菡萏手下吧。”
菡萏是大丫鬟,手里是有管教小丫鬟的权利的。从前她没有把木兰和莫愁分给四个大丫鬟们,一个是因为她们身份特殊,还有就是想着木兰上辈子也是她的四大丫鬟之一。只是她忘了,这辈子的木兰比上一世晚进府几年,早不是她记忆中的木兰了。
是啊,人人都在变,连木兰也不例外。那么自己呢?自己还要留恋上一世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这句话,各位是怎么理解的呢?
在有的古言小说里,女主想要低嫁的时候就会用到这句话,作者的理解是“高门嫁出女,低门娶进妇”。
但是初酱的理解刚好相反,私以为应该是“往高门嫁女,从低门娶妇”。
各位以为如何?
☆、第九三章
过了几天,京里果然传出了流言,讲的便是陶泽三人的事情,有人鄙夷韩安不顾名节,有人嘲笑裴萱婷可怜,当然也有人骂陶泽不知好歹,有了荆国公府的小姐竟然还同旁的人有过牵扯。
知道彼此心意的陶泽和裴萱婷两人一脸淡然,任外面闲言碎语不断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端的一派大方。倒是韩安被家里打了两巴掌,在屋内罚抄女则女诫。看到姐姐被罚,莫名的,韩宁觉得有些痛快,随后一惊,为自己这不道德的行为感到有些羞耻,可那幸灾乐祸的情绪却怎么也掩盖不下去。
裴萱媛跑来了两次,想看看裴萱婷的笑话,谁知裴萱婷如今对她连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了,连杯水都没有就把她打发了出来。站在木樨院门口,裴萱媛掩下眼底的阴鸷,想着只要下个月她正式过继到裴尚平夫妇名下,她也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到时候看裴萱婷还神气个什么劲儿。
这日,裴萱婷在屋内练着新字体,正揉着发酸的手臂,外边丫鬟说裴煊敏来了。裴煊敏甚少到裴萱婷的院子里来,裴萱婷还是有些意外的。
“二哥哥怎么来了?”裴萱婷笑盈盈地将他引进了屋。
裴煊敏看着裴萱婷的书桌,上面正摊了字帖和宣纸,不由有些脸红。连妹妹都能在桌前安分坐着,为何他就不能?不过如今这日子也不错,至少不用熬科举,只要办好差就是了。想到裴煊放还在国子监里熬着,等着明年春闱,心情就格外好。从前这位三弟虽然关系亲近,但在读书方面也没少嘲笑过他。人都是有自尊的,被一个庶堂弟嘲笑,裴煊敏心情能好就怪了。
“前面有客人来,谈一堆之乎者也。你晓得我不耐那些,想着许久没来瞧瞧你了,心里过意不去,怕你回头恼我这做哥哥的不关心你,便来瞧瞧。”
裴煊敏入了千牛卫之后就变得格外忙,毕竟那是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加倍小心的差事,算算看两人确实有段时间没碰过面了,明明都住在一个府里。
“前边来了什么人?”裴萱婷问。
“昨儿个成王爷在信园办了场诗会,大伯和大哥也去了,认识了几名在京等考的学子,今日请他们来府上坐坐,聊聊学问。”
知道自个儿的爹是极爱有才华的人的,而大哥显然也在往这条道路上走,裴萱婷也就没什么好惊讶的。那些文人与她无甚关系,裴煊敏这话她听了,也没放在心上。
“二哥若觉得无趣,回头也找几个谈得来的邀到家里来就是了,我看婉姐姐的大哥就不错。”裴萱婷说的便是唐昶。她也是听说过的,裴煊敏能入千牛卫,唐昶也在里头说了话。
唐昶原本想着,干脆把裴煊敏招到金吾卫,在他手下他还能亲自调♂教调♀教,谁知文远帝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把裴煊敏放到保护帝驾的位置。唐昶有些汗颜,他还是低估了荆国公府在新皇心里的地位,就连注定要分出去的二房也能得到新帝照应。虽然裴尚海是个不着调的,还好这裴煊敏没有被养坏。
裴煊敏点头:“说得是,唐大人无论胆识阅历都不是我能比肩,是该好好亲近亲近。”
裴萱婷抬头,见裴煊敏脸上还有些淡淡的不愉快,纳闷道:“怎么?还有什么让二哥哥烦心的事情?”
没想到被四妹妹戳中了心事,裴煊敏看着这一脸甜美的笑容,微微在心中一叹。这么一看,这四堂妹似乎也长漂亮了许多,五官出落地越发清丽动人,而看人的眼睛更是容易让人触动。裴煊敏觉得,也该是大房继承荆国公府了。
“方才来的时候,我瞧见五妹了。”
裴萱婷不是很乐意听到这名字,不过裴煊敏提起了,她也就多问一句:“五妹妹做什么去了?”
“还能做什么?”裴煊敏一脸讽刺,“自然是去瞧瞧今日来的客人有没有她能看得上的。”
这话说得极燥,换平日里裴煊敏定不会这么说。千牛卫里世家子弟有,但更多的还是市井出身,同他们呆久了,裴煊敏身上的书卷气越发少了,说的话也没从前那么文绉绉了。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太过恼怒裴萱媛撕扯面子的做法,如今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已经没有半分怜惜了。
“瞧我,这话怎能在四妹妹面前说,该打。”说完,他就觉得在裴萱婷面前说这话不妥,轻轻打了自己的脸一下做个样子。
裴萱婷倒是淡定:“无妨,咱们都明白五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她丢人现眼的事情不让荆国公府外的人知晓了,二哥你也就别为她操心了,少不得会被她怨恨。”
可不是?方才裴煊敏一看裴萱媛鬼鬼祟祟要往前院闯,当下冷着脸就骂了她一通,希望她能知廉耻。谁知这丫头油盐不进,甚至还用那种恶毒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吃人的恶魔一样,让他这个已经转型的武夫都觉得渗人。想到裴萱媛吵着要去裴尚平膝下,父亲为此难过的模样,他就更加火冒,当场就给了裴萱媛一巴掌。
裴萱媛也不记得这是她在荆国公府受的多少个巴掌了,没哭,只是用更加愤恨的目光看着裴煊敏:“下个月开始,我便要喊二哥一声堂哥了,到时候不是一房的人,你也就没权利打我了。今日所受耻辱,来日加倍奉还!”
“混账!”裴煊敏气得大骂,“父亲怎么可能同意你出继!”
“不同意也得同意。”裴萱媛却是一笑,一脸的自信。
不知裴萱媛哪里就能这么笃定,但是裴煊敏知道,父亲对龚姨娘之死是有愧疚的,所以对五妹妹还是很怜惜的,虽对她与祖母顶嘴不满,但从没想过把自己的亲闺女送人。
“等着瞧吧。”裴萱媛也没了去前院的兴致,一扭腰便回去了。
“二少爷何必同五小姐计较。要奴婢说,五小姐出继了也好,省得做错了事连累了府里其他小姐。”芍药心直口快地说道。
裴萱婷瞪了她一眼,她赶紧住了嘴,但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五小姐天生就是个祸害,走了最好。
裴煊敏知道母亲是巴不得送走五妹妹的,可到底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但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眉眼张开后一张小脸格外精致,他就无法说自己是完全不想送走五妹妹的了。论血缘,他与裴萱媛亲,可论感情,他还是同这个四妹妹关系好。如果要他选择,他自然会站在裴萱婷这边。
再次叹了口气,裴煊敏说道:“你也别怪你丫鬟,芍药的想法我母亲也有,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她真的决意出继,想来就凭我也阻止不了,今后你同她撇清了关系不会再受牵连倒也是好的。”天知道当年他是有多紧张,真怕这个爱面子又会闹腾的五妹妹会搅了大姐裴萱妤的亲事。
裴萱婷点头,不愿再多提裴萱媛的话。重获一世,她没想过要复仇或是什么,她算是发现了,她从前只是太被宠爱,以至于有些事情看不清。如今一旦看清了,同不该来往的人保持了距离,哪怕她不出手,有些人也得不到好。
裴萱媛上辈子傍上了她,才能过得那么安稳,如今她俩算是撕破了情面,裴萱媛在府里可不就是被所有人不待见?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只要不在自己身边蹦跶,不触碰她的底线,总会有人帮她收拾。
以为出继做了嫡女就好了?以为人家还会看在荆国公府的面子上买她的账?以为搭上肃王妃就能嚣张了?真当京里的人都是傻子呢……
裴煊敏走后,裴萱婷也不再练字,而是命采苓取了她的笛子,在院子里悠悠扬扬地吹奏了起来。许是听到裴萱媛同裴煊敏吵架的事情影响了裴萱婷的心情,这笛声中便带了一丝焦躁烦闷。
一曲完毕,裴萱婷翻着陶泽拿给她的新曲谱,正思考着是否该学首新的,就在这时,前头隐约传来了一阵陌生的笛声,遥遥的飘进这木樨院,听得裴萱婷手头的动作一怔。
如今的裴萱婷早就不是当初的音痴了,在音律方面虽不算精通,也算有所小成,至少这笛声中的境界还是能感受到的。明明是一首哀怨不绝的悲曲,被那吹笛人一演奏,倒是让她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那人,在安慰她?
明明该是一首处处透着惆怅的曲子,却不想平静如流水,让人听着有些心安。虽然这样的演绎有些奇怪,可裴萱婷听着倒是觉得另有一番滋味。
芍药可不懂这么多,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旋律听着耳熟,不是采苓素日最喜欢的那首么?”
裴萱婷看了一眼采苓,却见她脸色发白,心下好生奇怪,又好奇前边究竟是谁在用笛声和着她的心思,对海棠递了个眼色。府里会吹笛的人并不多,能吹到如此境界的就更没有了。
海棠急急地出去了,裴萱婷玩性大起,从谱册中挑了一曲轻快的,手指一动,呼吸一调,一串音符便从指尖与唇间流淌出来,明快活泼的旋律将她此时的兴奋与好奇心完完整整地透露了出去,她很期待,那个人会怎么回她。
果不其然,待她一曲结束后,那边又有笛声响起,依然是缓慢节奏的旋律,只是在裴萱婷听来,那笛声中带着迷惑,显然是不解怎么方才还透着烦躁,此刻又变换了心情。若再仔细听,还能听到笛声中隐隐的喜悦,仿佛是为找到知音而感到高兴。
裴萱婷吹得畅快,那边回得轻松,只有采苓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到最后几乎有些站不稳。芍药上前扶住了她,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采苓只能摇摇头,将心底的猜测强压了下去。
终于,海棠回来了,一见裴萱婷就道:“小姐,前边吹笛的是今日来府上做客的一名书生,奴婢听前边的人都称呼他一声徐公子。”
“嗙”一声,却是采苓再也站不住,一退退到了门上。见众人望着她,她心里一阵苦涩,又不敢说出心中的猜测,只能以一句身体不适为由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哪个徐公子?”裴萱婷虽然是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再看着手中的笛子,突然就没了兴致。
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还跑自己家里来了?
前院的花园回廊上,徐旷才久久没有再得到回应,有些失落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笛。他的目光透过花园,望向之前笛声传来的方向,他知道,有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便在那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男配的文是不科学滴
采苓不哭,纸巾送上
给的糖太多了,偶尔也要来段虐嘛,不能虐男女主那就虐下人好了
采苓:后妈,绝对的后妈!
徐公子:姑娘你是谁?
☆、第九四章
“徐兄这笛子吹得不错。”徐旷才身旁,裴煊放拍着手道。
裴煊致原本是想赞扬一两句的,只是看到徐旷才望向内院的神情后,内心咯噔一下,已经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前面花厅里已经备好了瓜果,诸位若是不觉得麻烦,咱们这就过去吧?”
徐旷才本不想走,只是在他抬头看到裴煊致眼里的探究后,心中一个警惕,急忙掩盖住了不舍,点了点头。
其他几个书生都是无所谓的态度,能进荆国公府,能见到荆国公和荆国公世子,他们已经很满足了,花园风景再好,也比不过同这位年轻榜眼谈诗论道来得有趣不是?
裴煊致看着这几位均只有二十上下的人,虽然年龄都比他大一点,但对待他的态度格外恭正,心里也是满意的。他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即使明年春闱落榜,能得到父亲的青睐,今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父亲可是帝师。他想到了自己的三妹妹裴萱妙,那个曾经固执地推掉亲事的丫头,若是能在这些人中选一个,倒也是好的。
他原本是看中徐旷才的,这人在一群人中长得最为出色,才华又是最出众的,若是能高中,想来三妹妹嫁给他也不算吃亏的。只是看他方才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对这位原先印象很好的产生了警惕之心。
徐旷才不知道一个小马脚就让荆国公世子对他改变了印象,他还想努力刷自己的印象分。接下来的交谈,他一次都没提起过之前吹笛的事情,谈的都是政事、学问,这让裴煊致满意地点头,至少人还是个沉稳的。
徐旷才在府内吹笛的事情,瞒不过这府里的任何人,更何况是裴萱媛那边。裴萱媛听后眼珠子一转,却什么都没说便让丫鬟退下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几个书生时常会登门拜访,这让京里其他一些学子很是羡慕,连带着让这些人在京中学子眼中都高看了几分。徐旷才的名字在京里也渐渐流传开来,听说他二十二还未成亲,有些人便动了心思,只是谁也还没露口风,毕竟只要一天没高中,一切就都是空的。
那天之后,只要听说府里有客人,裴萱婷就绝对不会碰一下笛子,倒是时不时会听见前院那边传来笛声,那声音里听起来带了一份固执在里面。
裴煊致冷眼看着,但也不好拒绝,毕竟几个书生里也有爱好音律的,都把琴带来了,说是互相切磋。裴煊放倒是没想那么多,大大咧咧地说道:“徐兄这一手笛子吹得可比我那四妹妹还好。”
徐旷才眼睛突地一亮,心想着这么久了总算第二次有人提起了裴四小姐。那天裴煊放也有说内院里吹笛的是裴四小姐,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话题被裴煊致给打岔掩过去了,没能听到更多有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