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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都下衙回家去了。
文绣出了宫门找到朱四的马车。花枝千叮咛万嘱咐朱四一定要早些等在外面,万不可文绣出来没有车坐。朱四想着花枝的凶恶模样,连杯中酒也喝不下去,刚到下午时间,就巴巴的赶着马车等在东侧门外。
文绣上了马车,吩咐朱四去定国公府,便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文绣前世饱受近视困扰,深知保护视力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现在跟着红绫连内功和暗器功夫,视力更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最关键的是,若是伤了眼,她到哪里配眼镜去?
不得不说,住宅靠近皇宫的远近也从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其主人的身份地位。定国公府离皇宫的距离很近,近到文绣还没从眼睛的疲劳中恢复过来,外面已经响起了朱四的声音。
“这么快就到了?”再近也不能近到这种地步啊,明明感觉没走几步。
“小姐,还没到公府,但是外面……”朱四声音有些犹豫,似乎不知该怎么形容。
文绣心中有些预感,探出头看去的时候仍然被震惊了一把。定国公府在京都四条主道的青龙街上,在离青龙街还有一条巷子的时候,马车已经走不动了。
整条巷子和青龙街都挤满了马车和轿子,各府的标志都有。挤在路上的主子们缩在车里没有动静,他们的随从丫头们可管不了那么多,你碰到我的马车了,他擦到我轿子了,不时传来斥责和谩骂声,若不是在公府前,恐怕早已经动起手来。
文绣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定国公世子过个生日吗?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京都里正在过元宵节赶庙会呢!
朱四一脸不善看着摩肩接踵的车辆,骂骂咧咧道:“这些大姑娘小娘子不在家里绣花,跑到定国公府凑什么热闹!真他奶奶的碍眼!”
文绣忙阻止:“朱四哥,不得无礼!”
能来公府的都是非富即贵,文绣可不想无缘无故给自己招敌。她不怕事,但绝不主动惹事。
朱四的骂街艺术莫非是跟景戈那小子学的?仔细看看,朱四和景戈长的还真有点像,莫非朱四是康亲王府遗失在外的私生子?文绣的思维无限扩散开去,一段后宅阴谋渐渐在脑海中展开……
“他娘的!都挤在这里喂鸟啊!”一阵炸响把文绣从遐想中惊醒,说曹操,曹操到。景戈的大嗓门只要听过一次就很难让人忘记。
景戈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站在街尾扯着嗓子怒吼:“都他娘的给我让开!上官家的小子就那么香啊,一窝一窝小娘们跑来献宝,他奶奶的狗眼看人低!老子过生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这么多人!”
景戈这话粗鲁至极,那些马车轿子里的姑娘们早已经又恼又羞红了脸。跟着他们的下人们更是怒目而视,无奈人家是康亲王府的小王爷,皇上的亲侄儿,谁敢回骂过去?
听到景戈的话,文绣顿时明白了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公府的女主人早已经宣扬出去,上官文的冠礼上会挑选一位姑娘为上官文议亲。
上官文作为定都四少之首,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但凡家里有点头脸的待嫁女儿,谁不想攀上这门亲事?况且她们早已经打听过,上官世子到现在房里连个妾都没有,这么洁身自好的郎君去哪里找?虽然据说这位英俊世子有爱逛**的毛病,不过这都不是事,哪个男人还没点特殊爱好?
景戈充分发挥了自己纨绔子弟的本事,俩壮实的侍卫硬是在青龙街中间开了条道,让这位小王爷顺顺当当进了定国公府。被挤到路边的人怨声载道,恨不得当场把景小王爷拉下马来群殴一番出口恶气,无奈有贼心没贼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到了门口,看着门口迎接的小厮把马接了过去,又恭恭敬敬把景戈请了进去。
文绣也不着急,舒舒服服半卧在马车里休息。这辆马车是子爵府前女主人简氏乘坐的马车,里面极宽敞。自从文绣频繁出门后,绿儿缝制了许多软垫子和厚厚的毯子,把车厢里布置的舒适至极。
门口来的客人和附近瞧热闹的百姓挤在一起,根本无法动弹,公府也不能在这种日子里派人驱逐百姓。好在公府见来的客人实在太多,紧急开了正门,原本正门只有在祭祀或者最尊贵的客人来时才能开门,现在也顾不得那些了。
即便如此,文绣也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到了定国公府的门口。文绣来得晚,到了她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几辆车马,只有些许看热闹的百姓徘徊不去。
门口负责接待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和几个妇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管家和管事娘子之类的人物。看到一辆没什么标识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位穿着青衣官服极清雅的少年郎,身边也没跟着随从,一时有些愣怔,不知该以什么礼数招待。
文绣一手拿着个大包袱,一手持着一张请帖。管事接过一看,是自家世子爷亲笔写的请帖,这类请帖请的都是世子爷的至交好友,当下不敢怠慢,忙亲自请了进去。
☆、第六十三章 表妹宝珠
女眷都被管事娘子引进后院,由老夫人和夫人小姐们接待。定国公和上官文则正在前厅接待官场上的同僚好友们。
文绣穿着一身官服,管家理所当然把她当作自家世子爷的好友,直接把她带到了前厅。此时厅里坐了满满的人,喝着茶说着闲话,上官文正跟在定国公的身后,和一个老大人寒暄。上官文站在那里,当真是美服华冠,轻裘宝带,身段挺拔,面目俊逸,令人赞叹。
那老大人是退休的国子监祭酒,曾经教导过定国公,和去世多年的老定国公爷也是朋友,是以上官文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站着回话。这时眼睛瞟到管家领进来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官员,初不甚在意,仔细一看,不禁愣住了。
这穿着官服的少年郎不是文绣,却是哪个?
上官文忙轻声向定国公说了句话,便迎上文绣,笑道:“我还以为你去了后院,没想到被管家领了这里来。”
文绣已经看到了一屋子男人,不以为意道:“这不是正好,直接见到了正主。”
上官文原想带着文绣离开,发现自己父亲也看了过来,只好领着文绣来到定国公身前。中秋宴会时文绣早已见过这位威名赫赫的定国公,忙行礼,行的却是下官见上官的礼。
定国公也认出了文绣,见她穿着官服,面露了然的微笑。待厅里众人知道这便是皇上亲自招揽的女翰林待诏,也都面露异色。却也没引发什么议论,毕竟只是个小小待诏,陪着皇上赏花作诗罢了,没有实权,也无碍利益。
见过定国公后,上官文赶紧带着文绣离开前厅。向后院走去,一路上丫头婆子见世子爷和一位清秀少年走在一起,纷纷低头行礼。
定国公府占地极大,里面整齐分布着房间和院落,却没有什么花树绿植。和平西侯府的美轮美奂相比,定国公府走的是严谨开阔的风格,连道路也是直来直去,没有寻常贵族府里的曲曲绕绕。
“你走这么急做什么?忙着去后院见那些闺秀们?排了半个多时辰的队才进来,人家可都是冲着你这张脸来的。”文绣跟在上官文身后,看他快步疾走,开玩笑道。
上官文掏出帕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无奈道:“我原本想着去外面接你进来,谁知来了这么多人,其中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父亲一定要我跟着去见礼。怠慢你了。”
文绣摆摆手:“咱们之间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这是给你的,可不要嫌寒酸。”上官文忙接过包袱,亲自拎着。笑道:“哪怕是片树叶,我也要找人裱起来挂到墙上珍而藏之。”
“这可是你说的。”文绣顺手从路边枝蔓上摘下一片叶子,送到上官文面前:“拿去裱起来吧。”
文绣举着叶子笑意盈盈看着上官文,耳朵上两滴碧绿泪滴轻轻摇晃。上官文认出这是自己送她的礼物,心中欢喜,嘴里却取笑道:“你穿着官服看着像个男子,却戴着耳环,当真有些不伦不类。”
文绣冤枉道:“我可全都是为了让你这个寿星高兴,况且这个耳环我很喜欢,谢谢你。”
二人一路走到一个院子里,里面隐约传来鼓乐之声。
“这是我平日里读书练习骑射的院子,今天特意请了堂会班子来唱戏。几个不耐烦和前厅那些大人们应酬的好友都请到这里来了。云蕾妹妹和景戈、云枫都在里面。”
原来是上官文的私人聚会地盘,文绣从未看过唱戏班子,兴趣盎然走了进去。忽然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表哥……”
听到声音,一只脚已经迈进院内的文绣只好退了出来。
只见侧面小道上走过来一个清秀少女,少女身着轻纱鹅黄衣裙,步态袅娜,身子柔弱如西子。身后跟着个丫鬟,慢慢走到上官文面前,矮身行礼:“表哥。”
“宝珠妹妹何事?”
薛宝珠注意到旁边穿着官袍的少年,刚想行礼,却看到其耳垂上两颗晶莹泪珠,不禁微微愣住。待想到京都里最新的那桩传闻,垂下眼睛,低声道:“姑妈见表哥久未过去,吩咐我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招待几个好友,稍候自会过去。你先去吧。”上官文说着便要进院子。
薛宝珠又道:“表哥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姐姐吗?”
文绣见着这少女风一吹即倒的娇柔模样,也不忍心她干巴巴在这站着,忙自我介绍道:“我叫文绣,是上官的好友。你进来一起看戏吧?”
“多谢文姐姐好意,只是怕打搅了表哥。”薛宝珠拿眼睛看着上官文。
上官文只得道:“宝珠妹妹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吧。”
文绣知道这便是定国公夫人薛氏的娘家侄女,也就是要许配给上官文的那位薛宝珠姑娘。看她行事乖巧有礼,虽然容貌算不上绝色,却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也算配得上上官文了。
三人一齐进了院子里,水榭下一班戏子正在咿咿呀呀演那前尘往事。十来个年轻男女三三两两坐在廊下,一边喝茶看戏一边说笑。
文绣一眼看去,好几个熟悉面孔,云蕾和杨敏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少女坐在一张桌上说话。另一边云枫、景戈、刘沐风和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云蕾看见文绣进来,眼睛一亮,叫道:“绣儿!”
文绣含笑应了声,向云枫点头打过招呼后,走到云蕾身边坐下。
“穿成这个样子来,不男不女!”杨敏冷笑道。
文绣听了也不生气,故意上下打量杨敏,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杨敏被看得怒道:“你看什么!”
文绣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悠闲道:“我上次说了你穿红色胡服的样子最美,你果然听话,这就穿了来。”
“你!我爱穿什么要你来管?”
“彼此彼此。”
云蕾看她们二人针锋相对的样子也是无法,看了一眼桌上另一名红衣少女,摇了摇头,意思让她不必相劝。
想要劝架的少女名叫孟君瑶,乃是新任侍中孟广恒的女儿,也是云蕾的闺中密友。本来她们都在薛氏那里,后来嫌那里女人多不耐烦应付,云蕾便拉了孟君瑶来到这里躲清静,孟君瑶和杨敏又是幼年旧识,把她拉了来叙旧,这才撞到一起。
孟君瑶也是喜爱诗文的人,早就听说京中闻名的才女文绣,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如今见她穿着官服,气质卓然,心里不由得想要亲近。笑着向文绣道:“文妹妹的画儿画的极有趣,我在郡主那里看过后,非常喜欢。”
文绣不知怎么称呼孟君瑶,看向云蕾,云蕾忙给她介绍了。文绣道:“孟姐姐既然喜欢,改天我画个十张八张的给你。”
“好啊,那我可就等着了。”孟君瑶喜笑颜开。
文绣也喜欢孟君瑶的直爽性子,当即两人就约好了何时见面等事,只把杨敏听的直翻眼皮,向孟君瑶不满道:“我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君瑶你来见我。和这丫头才认识多久?就称起姐妹来了,哼!”
孟君瑶刚要说话,薛宝珠已经走过来接话道:“谁惹杨姐姐不高兴了?我坐在表哥那里都听到了呢。”
这几人显然在薛氏那里已经认识薛宝珠,忙都让座。
薛宝珠坐下又笑道:“来者都是客,我们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杨姐姐可不要怪罪。谁给你气受了,尽管告诉我。”话语里全是对杨敏的维护。
文绣暗暗皱眉,薛宝珠这是话里有话?
没想到杨敏却不给薛宝珠这个面子,冷道:“我们是客,你就不是?这么快就把自己当主子了!”
☆、第六十四章 点戏
杨敏素来是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除了文绣,在谁面前吃过亏?她管你什么宝珠金珠?一句话堵得薛宝珠面色涨红,说不出来话。
云蕾和文绣专心看戏吃点心,似乎没听到杨敏的话。
孟君瑶忙打圆场道:“宝珠也是好心,敏儿不要说了,我们去那边转转。”硬是把杨敏拉了出去。
上官文那边自然注意不到这里的情形,文绣和云蕾自顾自交头接耳,低头私语。薛宝珠尴尬的坐了一会,正想着怎么化解,恰好薛氏那边的丫头过来传话,在花厅摆了宴席,请郡主和各位小姐去花厅用餐。这时上官文的小厮也说前厅老爷们都入席了,请世子和各位少爷去前厅用餐。
于是众人起身,一起走出来。上官文手里拿着块玉佩,走到文绣身边,道:“绣儿,这是你编的?”
文绣看去,原来上官文已经把自己给他的礼物拆了开来,那两瓶酒正在身后小厮手里,上官文自己拿着玉佩,看着玉佩上面编出来的饰物。
文绣点头道:“这玉佩是我和花枝一起挑的,上面的带子和穗子是我编的。你府上肯定不缺这些东西,送给你玩玩图个新鲜。”
云蕾探头看到,惊道:“你从来都说不会做针线,怎么编得这么好看?连我也没见过这种样式。”
上官文仔细把玉佩挂在腰间玉带上,笑道:“我就缺了这么块玉佩。”
薛宝珠和丫鬟小云落在后面,把前面的情景都看在眼里。小云不忿道:“世子爷连小姐您亲手做的荷包都不要,却带了她给的玉佩,凭什么!”
薛宝珠面色有些不好看,小云又道:“小姐!您才是未来的少夫人,世子爷怎么能戴别的女人送的东西!这个文绣一直纠缠世子爷,您又不是不知道。”
薛宝珠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
上官文没注意到后面主仆二人,一心看着文绣道:“绣儿,刚才的戏可好看?”
文绣笑道:“我只顾着和云蕾说话,戏看了一半也没看懂,不知在唱哪一出。”
上官文忙道:“那明日我再请一班专门演给你看。
文绣摇头道:“看戏人多热闹才好玩,听的就是满堂喝彩声。只有寥寥几人就无趣了。”
上官文道:“这好办,明儿我带你去茶楼看,那里人多热闹。想来你吃不惯那里的茶果,我再带些府里的点心去,你看好不好?”
云蕾在一旁听了笑道:“绣儿如今是皇上的翰林待诏,忙得很,比不得你这个世子爷悠闲。”
上官文笑道:“不过是防着皇上传唤罢了,没什么要紧事。其实我也悠闲不了几日,过了冠礼就要去部里任职了。”
文绣问:“你准备进哪一部?”
“还没决定。”上官文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去工部?那里离翰林院最近。”
云蕾嘲笑道:“连去部里任职也想着玩,就不怕你爹娘知道,把你发配去城门站岗?”
薛宝珠插话道:“想来表哥去哪里任职,也是姑父才能决定的。表哥是吗?”
上官文没有理她,向云蕾文绣道:“你们去花厅吃饭,等吃完了我来找你们说话。”说完快步追上云枫景戈等人,转向另一条路,向前厅走去了。
云蕾也拉着文绣向花厅走去。
小云见薛宝珠一个人站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的浑身发抖,慌忙上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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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绣随着云蕾来到花厅,这里足足摆了几十桌,做了满满一屋子人,一眼看去除了贵妇人就是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富贵小姐们。
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位穿着官服的少年,长得又是如此俊秀,众女全都看过来,窃窃私语,一时便有那看上文绣清逸俊秀脸蛋的,悄悄红了脸。
云蕾看了众女的表情,心中暗笑,带着文绣来到主桌,那里坐着定国公夫人薛氏和其他各府的浩命夫人。
见过礼后,众人才知道这少年就是名满京都的女翰林待诏,华文子爵府的文绣文大小姐。有几个红了脸的少女不禁心中暗恼,不知她们是恼自己竟然红了脸,还是恼这么清逸的少年居然是个女子。
随后孟君瑶和杨敏也走了进来,她们被安排和云蕾、文绣、薛宝珠一桌。这里的女孩子中,云蕾的身份最为尊贵,原本是要坐上席的,只是她执意要和文绣她们一起,薛氏也只得依她。把她们安排在主桌旁边,
不一会,前面安排的一班女戏子来到花厅,等着夫人小姐们点戏。丫鬟把戏本拿给薛氏,薛氏先把戏目递给身边一位贵妇,那贵妇笑道:“还是给小姐们点吧,我们喜欢听的戏,她们年轻孩子不一定喜欢。我们说说话岂不好。”其余几位妇人也笑着应了。
戏目立刻被送到云蕾手中,云蕾点了一出,正想让文绣点,薛宝珠越过文绣,伸手接过戏本,点了出薛氏最喜欢听的戏。薛氏听到戏名,心中高兴,对宝珠愈发满意。
不一会台上的女戏子便唱了起来,众人吃酒看戏,场面甚是热闹。云蕾低声对文绣道:“这个薛宝珠真够讨厌的,我不喜欢她。”
文绣轻声笑道:“咱们吃咱们的酒,不理她就是了。”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