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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绣走到崔庄头门前,问一个离得最近的老头,“老人家,你知道崔庄头在哪?我找他有些事。”
那老头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回答:“崔庄头在屋里呢。我这就进去给您叫人去。”
老头转身要走,旁边一个少年说道:“七叔,让她们进去说话不好吗。外面怪冷的。”
“也好,”老头点点头,扯着嗓子朝屋里喊,“崔庄头,外面有两位官家小姐找你……”
这老头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是官家身份的?文绣好奇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看绿儿,没有穿官袍。也没有特别的装饰啊,就连身后那辆马车。也已经去掉了原本华文府的标记。
民间自有高手在啊,联想起现在正在几个庄子里玩的高兴的霍老头,文绣也只能给自己找到这么个解释了……
不一会屋里传来动静,一个壮实的中年人领着两个年轻小伙子快步走了出来。看到文绣时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来找他的会是这么一位仙女似的人物。
“这位姑娘,在下就是这绿柳庄的庄头,崔真,请问……”
绿儿接话道:“崔庄头,我们县主就是新近接管你们绿柳庄的人,你们应该收到文书了吧?”
崔真一惊,失声道:“您就是锦绣县主?”
附近十来个庄户听了也惊讶的相互议论着,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每年年底过来收租收税的税吏。连扬州县令黄有材都没见过真面目。何曾见过县主这一级别的贵族?
“你既知道就更好了,我们县主今天过来就是要看看绿柳庄的状况。”绿儿淡淡的说。
崔真略微带着一丝犹疑,对身后两个年轻人的其中一个说:“回去叫你娘把屋里打扫打扫。再去买些好茶叶过来。”又微微弓腰道,“县主请。”
“崔庄头不用客气,我只是来看看庄子上的状况。”文绣温和的说道,当先抬脚走进门内。
崔庄头忙吩咐外面的人安静等着,自己带着儿子跟着文绣和绿儿走进屋里。
崔庄头家的屋里很宽敞,几把圈椅整齐摆放在堂屋里。看起来是在为召集庄户商议事情而准备的。没想到会议还没开始,他们原本要商议的人却先跑了过来。
“县主请坐。”崔真恭敬的站在一旁。对跟在身后的年轻人说,“先去给县主倒点热水来,喝了取取暖。”
“是。”那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倒不像是常年在地上干活的。
崔真见文绣打量他,便解释道:“这小子叫崔瑾,是我的小二子,平时在县学里读书,是咱们这绿柳庄唯一的秀才。”言语里颇有一股自豪之感。
文绣笑了笑,随口问道:“崔庄头召集人过来是为了商议我接管绿柳庄的事情吗?”
崔真面色有些尴尬,叹气道:“小人也不瞒县主,确实是为此事。只是没想到县主竟然亲自来了绿柳庄,实在是……”
文绣以县主身份亲自来到绿柳庄,事先没有跟庄里打招呼,这确实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崔真一时也摸不透文绣的态度。只得老实回答。
这时崔瑾端了碗水走进来,放到文绣面前的桌上,温声道:“县主请,家里没有茶叶,县主将就些。”
“谢谢你。”文绣笑着抬头向崔瑾道谢,正对上崔瑾的眼睛,崔瑾看到文绣脸上的笑容,脸上忽然一热,急忙低下头,默默站到崔真身边。
“崔庄头,这是文书,你先看看。”来之前文绣让绿儿把几个庄子的文书都带在身上,毕竟她们这样直接跑过来,没有点证明很难叫人相信。
崔真接过文书看了看,看到纸上硕大的红色官印,这才完全确定文绣的身份,心里最后一丝犹疑也消失了。
“县主,不知您到绿柳庄来具体有什么问题要知道吗?”崔庄头态度更加恭敬,又叹气道,“眼看已经是年下了,咱们绿柳庄前两年地里收成太少,只能把养的鸡鸭鹅这些牲畜交上去,粮食连过年的都不够。”
文绣想了想,皱眉道:“据我看,绿柳庄的农田少说也有二三百亩,怎么会连这几十户人家的粮食都不够?”从刚才那户农妇家里的情况来看,这绿柳庄确实太困难了,连平日的温饱都保证不了。除非他们的农田平日都荒废着不种粮食,否则以扬州这么大的雪来看,不可能是因为干旱导致的没有收成。
“县主有所不知,咱们这里的田地原先倒也肥沃,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年种下去的粮食,到了收成的时候就几乎看不到米粒子,以前也向县老爷汇报过,来了个典吏老爷,也看不出个原因,待了半个时辰便走了。”
这倒是奇了,莫非是土壤肥力消耗光了?文绣在前世并没有接触过种地,但也听说过这些事情,知道这个时候没有化肥这些增加肥力的东西,连续不停的种植水稻便会导致农田没有营养。
想到这里她问道:“你们除了种植水稻,还种什么?”
崔真纳闷道:“只有水稻啊,县老爷的命令,农户只需种粮食,别的作物却是不许的。”
这个不知民间疾苦的酷吏!文绣在心里大骂黄有材,看来以后还得继续教训教训他,这样的县令若是弄死了反而是百姓的福气。
“这样吧,既然以后你们庄子归我名下,自然不必在听黄有材的,以后你们庄子的农田不要全部种植水稻,分成几块轮流着来。”文绣给崔真解释了一番轮种的方法,“你和庄户们商量商量,等开春了,看谁家种大豆,谁家种番薯,谁家愿意种棉花。”
番薯和大豆棉花都是耐寒耐种,收成高的作物,番薯又可以当作粮食来吃,虽然比不上大米,总比饿肚子要强的多。
最重要的是,大豆这种作物可以养农田,让弄农田恢复肥力。当然这点文绣没有与崔真解释,说了他也不一定明白其中的原理。
崔真听了脸上露出喜色,他早就想让庄户们种别的作物,奈何县老爷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此时来了个比县老爷官大的县主,还如此开明,这简直是天降大喜啊!
崔真告了罪,让崔瑾在这里侍候,自己连忙出去和焦急等在门外的庄户们说去了。
屋里只剩文绣、绿儿以及崔瑾三人,一时沉默下来。
崔瑾见了这样尊贵美丽的县主,心里早已有些意动,待听了她关于农田的建议,更是惊诧不已,没想到这样千尊万贵的人竟然也懂得农田的道理。
想起了最近县城里的那件事,崔瑾斟酌着开口道:“请问县主,不知最近开业的那家望月楼,背后的东家是县主吗?”
文绣笑道:“连你们县学里的学生也知道望月楼?”
崔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却是没有银子去那里,听同窗说望月楼环境清雅,菜色人间罕见。所以心下有些好奇,又有人说那望月楼是刚从京都来的县主开的,没想到是真的……”
“没错,望月楼是我们县主的产业。”绿儿一脸骄傲的说道。
崔瑾脸上现出崇敬的神色,能在刚来不久便把望月楼开的如此轰动,并且还能抽出时间来到小小的绿柳庄,关心他们这些低微农户的生活,这位县主的确非凡人。
“你若是想去的话,可以邀请要好的同窗过来,我免费请你们吃一顿,如何?”文绣想起县学这一块,似乎是个值得争取的地方。
历来县学都是归县令管辖,此时多了她这个县主,这权责便有些不清不楚了,若是她一定要伸手抢过来,在礼法上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崔瑾意外道:“县主此话可是当真?我那些同窗确实都想去望月楼见识一番,无奈囊中羞涩,呵呵。”
这崔瑾说话倒是坦诚,又是个已经中了秀才的人,文绣便起了几分爱才之心。若是把黄有材踢下去,将来让崔瑾中了举补上县令的缺,岂不是一件好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上官文的桃花
不一会崔庄头便回来了,他满脸兴奋的说:“县主,庄户门都愿意按照您说的法子种田,等明年开春了,我就分派哪些土地种豆子,哪些种番薯,哪些种棒子。”
文绣知道他说的棒子就是玉米,这也是个不逊色于番薯的作物,产量高,磨成玉米面也做窝窝头也是一样吃。
真不知那该死的黄有材是怎么想的,居然叫一个庄户所有的农田全都种水稻,连白菜萝卜都不许种,为了自己的政绩根本不顾百姓死活的东西!
万一饿死了人,反正扬州是他的天下,隐瞒起来简直易如反掌。如今文绣来了,立刻把这个烂摊子扔给她,如今看来,不但绿柳庄如此,北面那个白鹿村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文绣接收了这些庄子,自然不能再让这里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万一被黄有材那狗东西捅了出去,无论之前原因如何,人是在她的管辖之下饿死的,朝廷上怎么会认真分辨?
朝廷里如今怨恨她的人可不少,尤其那帮吃饱了没事干的都察院御史,虽然自认为把自己赶出了京都,心里也一定担心文绣哪天又杀了回去。
如果被他们抓住了在地方上的小辫子,他们哪里会善罢甘休?恨不得一口气把文绣赶到边疆和上官文那傻瓜团聚才好呢!
说到上官文那傻瓜,他一个身份尊贵的定国公世子。身份千尊万贵,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跑去边疆从军去了。而且还是从底层的宣节校尉做起,以他的身份。即使直接做个游骑将军,谁又敢说什么?
文绣不敢说上官文去从军这件事是因为自己,但起码有一定的关系,她在写给上官文的信中曾经问过他,上官文只说,男儿当志在四方,保家卫国。而不是困于一处。
男人都有一颗从军的心呐!
……
大景和大月氏的边界处。
一处驻扎在前线的军营里,一位着绯色军袍。金色腰带的俊逸少年,脸上是许久没有洗去的灰尘,他一动不动伏在草丛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这时一个青色衣服的年轻人弓着身体跑到少年身边。低声道:“上官将军,对方似乎也没有动静了,前面他们是准备撤退了。”
这绯色军袍的少年便是从军不久的上官文。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从宣节校尉升到了游骑将军,原本飘逸清雅的气质,也添上了些许铁血刚毅。这几天一直带着一支小队在前线负责探路的消息。
听了那副尉的话,上官文微微点了点头,接过副官递过来的水壶灌了口水,润润干裂的嘴唇。
“世子,你再吃点干粮吧?”
那副官正是一直跟在上官文身边的小厮清风。他和上官文一起来到前线,影形不离的保护他,在他的心里。这战争将来会如何丝毫影响不到他,只要保护了自家世子的身家性命,他就算是完成使命了。
从跟着世子来到这里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想着能活着回到京都。
上官文接过清风递过来的饼子咬了一口,边疆苦寒,且又在这样的条件下。饼子已经被冻的又干又硬。上官文却似乎毫不介意一般,就着水咽了下去。
一旁的清风见了忍不住鼻头一酸。自家世子千尊万贵的人。原本过的是什么日子,每天多少人服侍着,现在却在这里挨饿受冻,甚至来到最危险的前线,连性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国公府的夫人老爷怎么就不想想办法,把世子弄回去呢……
……
不知又过了多久,前面的大月氏军队终于开始撤退,这一次的试探也宣告结束。
上官文带着小队回到营地,分派了轮流值守的人后,便回到营帐里歇息。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匆匆洗了把脸,头刚靠到枕头上,便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叫道:“清风,谁在外面?”
“世子,是兰花姑娘。”清风的声音传来,“我让她进去了……”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裹着厚厚棉服的姑娘走了进来。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被冻的发红的脸颊上有若隐若现的酒窝,衬着不大的眼睛也有几分甜美。
上官文已经坐了起来,看到她胳膊上挎着个篮子,笑道:“兰花姑娘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兰花是居住在边界的大景子民,一次牧羊时候差点被大月氏的军队掳走,被带着小队执勤的上官文发现救了下来,从此便经常过来探望他,每次过来必定带着自己亲手做的一些吃的。
“这是用羊奶做的酥饼,怕你闻不惯羊奶的味道,我特意加了秋天攒的桂花进去。”兰花看着上官文,甜甜的笑着,“你尝尝,没有膻味儿。”
兰花打开篮子,端出一盘还有热气的圆饼,拿起一块递到上官文嘴边。上官文伸手接过来咬了一口,点头道:“我可是许久没有吃过这么软的饼了。”
兰花看着上官文俊美的侧脸,轻轻的说:“你在京都里是尊贵的世子,为何要来到这个地方受苦呢?”
“总要有人来嘛。”上官文微微一笑,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听清风说,你还没有娶亲?”兰花咬着下唇,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还没有,怎么了?”上官文一边咬着酥饼,随手拿起一份军报看着。
“我……我想……”兰花的脸红的几乎滴出水。
“嗯?”上官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我娘说要给我相看人家了……”兰花已经十九岁了,在在普通的农户人家,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基本上已经嫁人生娃了。
不过她家里只有这么个姑娘,父母倒也没有催促,再加上她一直没有中意的人,便耽误到了现在,眼看着过了年就二十了,再不嫁就是老姑娘了。兰花的父母自然也知道兰花的那位救命恩人。他们心中也也感激上官文,但也知道他是京都来的大人物,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若要他们把唯一的女儿嫁到遥远的京都,这辈子说不定再无机会见面。因此他们只想赶紧给兰花相看个普通年轻人,把她嫁在附近的人家也就罢了。
兰花也知道父母的心思,但她自从第一眼看到上官文,看到马背上的俊美少年向自己展开笑容,伸出温暖的手时,她便知道,自己这辈子非他不嫁了。
所以她要来问问上官文的意思,如果他不嫌弃她,她愿意留在这里照顾他。兰花知道上官文是要继承爵位的世子,因此她也不奢望能够嫁给他做正妻,只要能够跟在他身边,一生一世照顾他,即使只是个无名无分的妾她也愿意、
“我已经十九了……”兰花痴痴的看着上官文。
“是吗?”上官文唇边漾起笑容,“我还以为你和绣儿一样的年纪呢,说起来过几天就是她的及笄生日了……”
这段时间兰花经常从上官文嘴里听到“绣儿”两个字,她终于忍不住问道:“绣儿是谁呢?”
“绣儿是个和你一样好的小姑娘。”上官文想起文绣有时狡黠有时又嚣张跋扈模样,脸上的笑容越盛。
“她也在京都吗?”
“以前是在京都,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扬州县了。”文绣临京前写给他的信,他前天才收到,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此时正静静的躺在枕头下面,“对了,她现在是扬州县的县主,也不知去了会不会被那里的地方官欺负,不过以她的性子,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吧,呵呵。”
上官文语气里显露无疑的宠溺,让兰花听的有些酸酸的。原来他经常说的“绣儿”也是个贵族少女,还是位县主,和她相比……兰花顿时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她长得什么样子?”兰花唯一对自己有自信的便是相貌了。这附近几十里的村落,都知道兰花的美人名字,不知多少小伙子爱慕她,不过她一个都瞧不上。
“绣儿……”上官文想起文绣穿着紫色短打的利落娇俏,穿着月白流云长裙的清丽脱俗。“绣儿的容貌,我形容不出来,总之是极美的。”
在普通人的眼里,文绣的容貌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好,何况在上官文这个爱慕者的眼里呢?
“她,她长得比我如何?”兰花心里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上官文回眸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长得也很可爱。”
终究还是不如那位绣儿县主吗……兰花失望的垂下头,隐隐猜得出她一定是上官文的心上人。
“我,我喜欢你……”边疆民风淳朴,相互爱慕的年轻人表白的事情并不稀奇,但兰花真的是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上官将军,我喜欢你。”兰花勇敢的抬起头看着上官文,“我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想能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
上官文听了兰花的话愣住了。
以前在京都里的时候,爱慕他的贵族小姐们也比比皆是,但如此当着面向他这么直白的说话的,他还真的没遇到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变故
上官文愣愣看着面若桃花的兰花姑娘,讷讷的说:“你是个好姑娘,不过……”身为京都四少之一的上官文其实并不会拒绝人。
“将军……”兰花羞涩的低下头,伸出手揽住他的胳膊。
“对不起。”上官文抽出自己的胳膊,站起身回到案旁。
“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心里有没有别人,我只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兰花抬起头,急急的说道。
上官文冷声道:“我不需要照顾,你先回去吧,军营重地很危险,以后不要来了。”
兰花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眶里蓄满泪水,沉默了许久,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她默默的站起身,走到上官文面前。
“你先回……”上官文抬头刚说了几个字,发现兰花正在伸手解开棉袄的扣子,扣子已经解开一大半,露出里面红的刺眼的里衣。
“你这是做什么?”上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