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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埋抬头往前看,模糊不清,犹豫道:“应该快了!我们再加把劲。”
“兔崽子别跑!我看到你们了!”空气中传来模糊的声响。
徐公子面色一白。
“别怕,他们在吓唬我们。我们看不清楚四周,他们也一样看不清。”
此时另一拨人也发现了废弃在山脚的黑色轿车。
路爸爸跟着几个特警从车上下来:“他们肯定是上山了。我女儿小时候,我经常带她来这里郊游。他们一定会跑到山顶的发电站去求助。”
本来特警行动是不允许闲杂人等参与,但是路爸爸作为人质家属强烈要求,再加上盛如兰女士的命令,刘指挥官只好放行了。
龙星淳突然站出来说道:“师傅,我也要去。”
“胡闹!”路爸爸大声呵斥他。
“师傅,警察叔叔,我不是在胡闹。我爸妈生前是发电站的职工,后来出了事故去世。我从小在这座山里长大,这里每一棵树我都摸过。”
荷抢的警官淡淡瞅了他一眼:“你还是未成年吧,回车里去,安静呆着!”
胡说,他明明刚过十八岁生日。已经是成年了。阿星一脸不情愿地留下来。
留在警车里没下来的警员,已经开始联系山上发电站的工作人员。
最终龙星淳还是被留下来了。路爸爸和特警小组对着地图看了几眼,即刻动身进了山林。
此时山里有三拨人了。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两个迟早会被追到的。我们分开跑吧!我把人引开,你趁机对付他们,然后再回来救我。”徐公子靠着一棵大树差点喘断气,他没有看双脚,但是他知道早就磨出血泡了,最开始钻心得疼,现在已经疼到没知觉了。他跑不动了。
路小埋焦虑地回答:“你再坚持一会,行吗,不然我背你?”
“你快走,别管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以为你在演电视剧啊!不准说台词!”路小埋气得大骂了他一句。
徐公子不知为何,明明很紧张,却突然很想笑。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轻轻笑出声。
徐公子干脆赖在地上不肯走了。
路小埋快被他气笑了:“他们身上肯定有枪,你说不定都等不到我回来救你。”
“绑匪目的不是杀人,只要我不反抗,他们不会轻易取我性命的。”
“命只有一条,我不能拿你来打赌。”
路小埋不再和他争辩,弯下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架着他的胳膊拽着他继续前行。
徐公子一路喋喋不休,试图说服她。路小埋充耳不闻。
天越来越亮了。这不止方便了路小埋看清前方,对于绑匪同样是有利条件。
寂静的山林里一声枪响。鸟雀纷飞,腾空而起。
“兔崽子不准再跑了,再走一步,我手里的枪是不长眼睛的!”
路小埋心里啐了一口,骂自己,这是走了什么霉运,竟然面对面和绑匪撞上了。
“再跑啊,我让你们再跑啊!”林哥手上握着枪,吐了两口唾沫。
他身后其余三人渐渐包围了过来。
路小埋扶着徐公子不断后退。
她看了徐公子一眼。徐公子轻轻点头。
下一秒钟,路小埋矮身躲开枪口的方向,就地滚开,徐公子往后倒,顺着小斜坡一路滚到坡底。
砰砰又是几声枪响。
山里山外的人心都揪成一团。
林哥本来只是开枪警告他们的,然而这会真的打算不死不休了。
示意三个手下去坡底抓住徐公子,他的手上再也不犹豫,把枪。口对准路小埋。
电光火石之间,斜刺里一个黑影冲了出来,狠狠撞开了路小埋。
砰——,两个枪声同时响起。黑影随即倒地。
另一声枪响是打在林哥身上。
他的枪口还冒着烟,就被从天而降的特警小组射穿了胳膊,其余三人也被押了过来,林哥懊恼一声不得不举手投降。
发现撞倒她的人是龙星淳,路小埋飞快从地上爬起,扑到他面前,眼泪就滚滚而下,下意识吼道:“蠢货,谁让你替我挡子弹的?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啊!”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我也不想救你,但是你要是出事了师傅肯定会难过的。”龙星淳捂着腰腹,嘴唇发紫,一脸痛苦,“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们不让他上山,但龙星淳怎么可能会乖乖呆在车里,他对这座山了如指掌,循着小路反倒赶在所有人前面。
“临死前你能叫我一声师兄吗?”龙星淳感觉自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这是他最后的遗愿了。
见他还有精神废话,路小埋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腰腹,瞬间所有感动都不翼而飞了,一脸黑线地站起身:“你只是被子弹擦破衣服,不会这么轻易死的,师弟!!!”加重语气说出师弟两个字。
别想了,阿星,你一辈子都是师弟!没跑了。
龙星淳表情一呆:“啊???”
站起来蹦了两下,全身零件完好无恙,发现只是羽绒服外套被擦破了一个洞,露出里面白色的鸭绒。
林哥开枪时就被特警射穿了胳膊,那一枪自然也打到了地面上。如果不是龙星淳意外横插一脚,他连衣服被射穿一个洞的可能都没有。
熊孩子净添乱!
回家玩玩具枪去,还跑到这儿来,不知道子弹不长眼啊!
此刻所有特警成员内心已经被不停飘过的弹幕刷屏了。
龙星淳还在心疼他的衣服。
这是过年时师傅给他买的新衣服,他平常特别爱惜都舍不得穿。
这两天天气入春失败,乍暖还寒,他才拿出穿的。
欲哭无泪。
徐公子也被特警从坡底救上来,他没什么事,只是脚扭到了。
花臂先生冲开人群,大吼一声:“小埋!”
“爸爸!”路小埋惊喜地转过头。
父女俩如久旱逢甘霖,抱头一阵痛哭,所有人瞬间变成了背景板。
场面喜人。
惊心动魄的一天一。夜终于过去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降临,山林里出现了鸟鸣声,越来越响。
路小埋安心地趴在路爸爸宽厚的背上,看向旁边脚扭了同样被人背下山的徐公子,朝他露出了一个劫后余生的微笑。
第30章
来到山下的时候,盛女士已经来接儿子了。
“儿砸!”盛女士情不自禁地揽着高大的儿子,眼眶红了一圈。
相对于难得情绪外露,有几分激动的盛女士,徐公子显得不太适应。
好半天他才拍拍盛女士的后背,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妈,我没事了。”
盛女士一时也注意到现场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瞬间收敛情绪,跟川剧变脸般,重新戴上威严的面具。
她朝路小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个小姑娘就是你的同学吧!是她救了你,我应该好好感谢她。”
徐公子点了点头,突然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盛女士转头,态度矜持地对身边的助理微微示意。
助理意会,立刻朝路小埋走了过去。
徐公子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看到路小埋错愕地抬头往他的方向瞅了一眼。
徐公子想起自家母上一向简单粗暴的风格,瞬间大惊失色:“妈你又做什么了!”
不顾脚疼,两三步蹦了过去。
果然看见助理先生手上拿着一张支票正要递给路小埋。
路小埋不解地看着助理手中的支票了,见徐公子突然冒出来,突然有点恍然大悟,她的手像被火燎了,瞬间背在身后,以证清白。
徐学霸啊,你就不能再晚一秒钟出场么?
现在当着他的面,她哪里好意思收他。妈妈的“感谢费”。谈钱多伤感情啊。
徐公子松了口气,啪地夺过支票,团吧团吧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裤兜里。
路小埋:……
我什么都没看见。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她刚刚都没看清楚支票上到底有几个零。心好痛。感觉像错过了一个亿。
徐公子朝路小埋挤出一个笑容:“我妈来接我了,我先回家了,明天学校再见。“
说完他十分潇洒地往回走,忘记脚上还有伤,加上刚刚太激动,已经伤上加伤了,顿时脚下一个踉跄。
助理先生飞快地搀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架住,自己也忍不住被带得一晃。
两人回到盛女士身边,徐公子又板着脸和盛女士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笑着朝路小埋用力挥挥手,随即弯腰钻进车里。
盛女士和心思细腻的儿子一向不在同一个频率上,见儿子不满意自己的做法,也就从善如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感谢路小埋。
徐家母子坐车走了,警察叔叔也押着绑匪离开了,路家父女还得去派出所做一下笔录。
折腾一圈,回到家,已经大中午了。
路小埋刚准备进屋,就被路爸爸拦住了。
邻居们知道他们回来,都围了过来。
林妈妈从屋里开了门,变魔术般端出一个火盆。
“来来,先跨过火盆再进门。”
她打了一下打火机,盆里干燥的荔枝木就烧了起来,窜起小小的火苗。
隔壁的孙奶奶也带着孙子念了一段佛经。
老太太很早就吃斋念佛了,是虔诚的佛教信徒。
“快跨过去啊!跨过去就変祸为福,以后大吉大利添福添寿……”邻居们纷纷七嘴八舌地说道。
路小埋从火苗上跨过,站在屋里。林妈妈拉着她的手,往屋里牵。
路爸爸正朝邻居们作揖:“劳烦大家了,让你们也跟着担惊受怕。”
“大家都是左邻右舍,多少年的老邻居了,我们都是看着小埋长大的。老路你说这话就客套了。”大家纷纷笑道。
昨天路小埋失踪后,路爸爸到处找她,邻居们家家户户有在家的都派了男丁跟着一起找。
路爸爸一再谢过,众人见他面有倦色,不是寒暄的好时机,便纷纷体贴地各回各家了。
路爸爸收拾好火盆,把大门关上。
“娇娇也一直在担心你,我让她回学校上课,她还死活不愿意。”林妈妈从厨房端了三碗猪脚面,放餐桌上,“小埋把这碗面吃了,去去晦气。”
路小埋、龙星淳和路爸爸人人都有份。
林妈妈笑着招呼路爸爸:“老路你也过来吃猪脚面,我的手艺比不上你,你就将就着吃吧!”
路爸爸搓搓手:“哪里的话,你也忙前忙后了一天,我得多谢谢你。家里人少,碰上点事,就抽不开身。”
“你这么想就对了。你一个人带着女儿,一忙起来,小埋就没人照顾。我早就劝你再找一个,我有一个朋友,我跟你说……”
路爸爸连忙朝她摆了摆手,林妈妈这才意识到现场还有两个半大小孩,这会说这个话题实在不合适。
连忙生硬地转了话题:“哎哦,时间都这会了,我得回家了。小埋啊,你在家好好休息,别急着去上课。林阿姨先回去了啊!”
路小埋吞下嘴里的线面,连忙站起身:“林阿姨,谢谢您,您慢走啊!”
“你们吃着,不用管我,我自己下楼。”说完,解下围裙,动作利索地收拾东西下楼了。
很快楼下就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龙星淳吃完面就放下碗说:“师傅,我先回家了。”
“阿星,你不然就在我屋里睡一会,你也熬了一宿。”路爸爸建议道。
龙星淳摇摇头:“我不放心奶奶,再说我不回去她肯定也不安心。”
“那也行,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路爸爸叮嘱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在龙星淳出门前,不经意地说道,“明天早点过来,我带你去商城再买件羽绒服。”
龙星淳一脸惊喜地回头,望着自家师傅的眼神跟谄媚的小狗似得,就差摇尾巴了。
路小埋不忍直视。
路爸爸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一件衣服而已,瞎激动什么。我也不能让你白叫这么久师傅。”
“师傅……”龙星淳更激动了。师傅终于肯承认他这个徒弟了。
路爸爸大手一挥:“没事了,你走吧!”
“师傅,那小埋算我师姐还是师妹,我觉得她年纪比我小,怎么说也应该是师妹……”
路爸爸受不了他的聒噪,推他出门,再一甩门。
世界清静了。
路小埋走到路爸爸身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爸,我是师姐,你记住了,可不能被阿星的糖衣炮弹动摇了立场。”
“你也跟着瞎胡闹,”路爸爸哭笑不得,揉了揉自家闺女的发顶,“快去屋里躺一躺。”
“我要去洗澡。林阿姨交待说让我先洗了艾叶澡再去睡觉。洗澡水她都准备好了。”
路小埋洗完澡出来,还不忘问道:“爸,你给我请假了吗?”
“恩,我跟李老师打过电话了,他说你不用急着回去上课,老爸做主给你请了一周。你在家好好休整。”
路小埋顿时大惊失色:“一周!那我的功课都落下多少了!不行,我明天就回去上课。”
“好好,你先去睡一觉再说。”路爸爸也拿自家固执的闺女没法子。
路小埋被他一提醒,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哈欠,一直强忍的疲倦瞬间滚滚而来。
她钻进房间,一沾到床,瞬间就失去意识了。
过了一会,路爸爸开门小心地探头看了一眼,见女儿睡得香,松了口气,轻轻又合上门扉。
沉睡的路小埋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风云变幻了。
高临市全面开展扫黄打黑行动,大街小巷顿时一片风声鹤唳。
大大小小的阴沟角落被曝光在阳光底下,无所遁形。
隐匿其中的黑暗势力被连根拔起。
这次的行动规模大,开展迅速,取得的成果显著。
连主持这次行动的领导看完摆在面前的总结报告,都情不自禁吓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高临市底下的水这么混,万幸这次及时发现及时治理了,不然继续发酵下去,事态恐怕难以收拾。
贺振南也带着仅剩的手下仓皇出逃,不知所踪。
路小埋后来知道大金牙也受伤被抓捕,等待他的下场是把牢底坐穿。
这倒和他前世的结局相差无几。
路小埋没想到会接到贺振南打来的电话。
“这里是路家,请问哪位?”
“臭丫头,是我。”电话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路小埋面色一整,连忙低头看来电显示。是外地区号。
“振南哥……”路小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我欠你一个道歉。你放心,这个仇我迟早会替你加倍还给罗彪的。”
“振南哥,你……”你还好吗?你还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吗?路小埋一肚子话,却最终一句都没说出口。
“我要走了。希望以后不会有机会见面。保重。”
电话被人利索地挂断了。路小埋连忙回拨过去,是一个公共电话亭。
贺振南离开了高临市,这是路小埋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
从此江湖不再相见。
天气渐渐热了,脱下厚棉衣,越穿越薄,初夏近在眼前了。
这次期末考结束后,就要文理分班了。李老师还是带重点班,两个重点班都是理科班。
听说凌老师会带文科班。路小埋还挺开心的,她希望自己能被分到凌老师的班上。
路小埋有一次看到李老师带着儿子来学校玩,小男孩管凌老师叫姑姑。
她这才相信,李老师和凌老师真的是亲兄妹关系。
不过这一点都没影响路小埋对凌老师的喜爱之情。
听了路小埋的愿望,林娇娇大包大揽地打包票:“小埋你放心,我妈妈早就去走动了。到时候我们俩肯定能被分到凌老师班上。”
路小埋瞬间安心了,还是林妈妈办事周全。
经过几个月时间,林家和路家合伙开的私房菜馆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准备在端午节那天开业。
第31章
农历端午节算新历已经是六月初了。
林妈妈特意通过朋友关系找了一位京城的新锐设计师。
现在饭馆装修完毕,林妈妈和路爸爸检验过成品,基本上都挺满意的。
这个地方闹中取静,独栋两层楼,还带了一个小院。
装修主色调是黑白两色,内外墙全都是白色,地板是水磨石,打磨得非常有纹理和质感。门窗边框、楼道的栏杆、室内椅子,甚者连门帘、餐具都是沉稳的黑色。
窗户的位置高低错落,分散在外墙上,站在不同的位置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不同的景致。
一楼是大堂,虽然没有隔断,但是桌椅也摆放得相对独立,两临的两桌基本不会影响到。也因此一个大厅里,并没有摆放很多座位。
大堂后面是厨房,用玻璃隔开。光线视野都十分通透,路爸爸相当满意。
二楼是独立的包厢。
二楼外面还有个大露台,铺着火山岩地砖。
站在露台靠着栏杆往下望,院子中央有一颗高大的玉兰花树。枝丫伸到了二楼。院子一角,巨大的三。角梅像瀑布一样垂落下来,正当花期,开得十分灿烂。
路小埋从进门,再到一路走过石板路进屋上楼,已经能闻到扑鼻的玉兰花香。
淡薄而浓烈,忽远又忽近。
整个装修设计很简洁,甚至有点性冷淡风。
路爸爸看得不太懂,对于自己要在这种饭馆里当主厨,心里多少有点悬。
林妈妈倒是看得很满意,还一边跟大家伙介绍装修概念。
设计师先生就站在一旁温文尔雅地微笑,把表演的舞台让给林妈妈。
开业那天,路小埋还在上课。不止那天没去,之后也没赶上开业头一个月的热闹场景。
离期末考就剩半个月了,所有学生都在准备期末考。
虽然文理分班意向已经基本确定,不过还是得等期末考结束后才会真正分班。
有了上学期期末考的经验,路小埋的徐学霸牌押题宝典在班上更抢手了。
借不到笔记的,就自己抄。
还有人干脆拿到门口复印店复印了一套。真土豪,不解释。
一时洛阳纸贵。
连隔壁班都听到了风声。
可惜一班的同学对外还是十分团结的,捂得紧紧的,谁来都说没这回事。
当然李老师要问起的话,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