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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闪过一抹狠厉。
“你放心，我设计前来，不过是想问你两个问题，如果是我想多了，我自会请罪。”
桂月面不改色的挣脱缠在手腕上的绳子。
费爷摸了摸下巴，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
“你何罪只有？”
桂月轻笑，“就如春爷所说，我杀了二狗子，本想让你们将我关起来，没想到，倒是让他倒打一耙，是我掉以轻心了。”
费爷的脸庞上，绽开一个淡淡的笑容，读不出其中：的意味。
“你可以先问你的问题。”费爷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是惬意的模样
这个费爷倒是和桂月心中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完全就是一个英俊带着些痞气的青年。
只是，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暴戾，让桂月很厌恶。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费爷绝非是常人。
“第一，春草现在如何了？”
“她现在很好。”
“我必须要亲眼确认。”桂月笑了笑。
费爷对着后面使了一个眼色。
“爷，你□□草吗？”
桂月略有些诧异的回过头。
春草身穿着材质上好的丝绸锦缎，发簪上，插着金钗翡翠。
面色红润，容光焕发。
不过几日不见，她的变化竟是如此之大。
“桂月，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朝歌了吗？”
春草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正中央的桂月。
“我找不到那个东西了，所以，就直接回来了。”
“现在你看到了，可是放心了？”
费爷托着腮。
春草随即将视线转移到高位上的费爷身上。
似是小鹿一般圆溜溜的眼眸中，闪烁着光彩。
“爷！”
桂月心一沉。
看着春草欢呼雀跃的踩着碎步跑向费爷，扑到了费爷的怀中。
让桂月更加意外的是，春草竟然不顾在场的众人，坐在费爷的腿上，双臂环着费爷的脖颈。
费爷搂着春草的细腰，两人相拥而吻。
缠绵悱恻，羡煞旁人。
桂月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
短短几日，究竟是什么让一个那么好的姑娘变成了这个样子？又或者，是春草自愿的？
桂月不敢想象。
难道，真的是她多此一举了吗？
“第二个问题，我姐姐呢？”
两人仍然沉溺在缠绵悱恻的吻中。
春爷在费爷的一侧，得意的看着桂月。
丝毫没有前不久的狼狈之相。
虽然春草的变化让桂月很意外，但是，现在一切还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许久，两人才松开。
春草面颊绯红如血，嘴唇红艳似火，如此的长吻，她有一些微微的喘气。
“第二个问题，我姐姐呢？”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在对费爷说，也是在对春草说的。
费爷一只手，拿起酒杯，一干而尽。
另一手不安分的在春草的身体上流离。
“你的姐姐，就是那个半死不活的美人吗？”
费爷挑起春草的下巴，又是一个吻。
“我姐姐呢？”桂月语气冰冷，再次重复。
费爷松开春草，轻笑，“她，我让人给扔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夫人当初还誓死保护你那个姐姐，夫人，现在你是作何想法？”
春草娇笑一声，回过眸，“桂月，你莫要怪我，你姐姐在你走后不久，就快不行了……爷也是为了山寨，才将桂英扔到了山里。”
桂月攥紧拳头。
“费爷，快，这个臭娘们有刀！”春爷看到怒急了的桂月。
亲眼看到那个是丫头把说她姐姐被扔在山里的二狗子杀死，怕是下一个就是他了。
“快点！快把她的刀给收了！”
费爷锁着墨眉。
抽出架在一旁刀鞘中的长剑。
“聒噪……”
只见银光一闪，眨眼之间。
费爷便已将长剑放回了刀鞘。
桂月吓的身体猛的一颤。
一侧的春爷脖颈上，有一道极细的伤痕。
春爷摸了摸脖颈，一片血红映入眼帘。
不可思议的看向满脸不耐的费爷，嘴唇一张一合，终极是只字未说出口，便轰然倒地。
“啊！”
春草腾的从费爷的腿上站了起来。
惊恐的看着脖颈喷着鲜血的春爷。
“父……父亲……”
春草扑在春爷身体旁。
华丽的裙衫被鲜血渲染。
“爷……你……怎能如此对我？”
泪痕挂在春草的脸颊上，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说爱她的费爷，怎么会在她的面前将她的父亲亲手杀死……
费爷拧着眉，摸了摸耳朵。
“看在你陪我玩了这么多日，我就留你一条小命，来人啊！”
费爷笑着看着吃惊的桂月。
“把这个女人拖下去，今日爷高兴，就赏给兄弟们了。”
此话一出。
春草绝望瘫软在地上。
殿堂内所有的土匪兴奋的拍手叫好。
如狼似虎的盯着春草。
春草跪在地上，“爷，春草知错了！求你不要这样对春草，春草真的爱你……爷……”
一个贼眉鼠眼的土匪，坏笑着，将春草拖了起来。
“爷！求你不要这样！”春草哭的稀里哗啦的。
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在主殿内回荡。
春草彻底绝望了，祈求的看向桂月，“桂月！求求你救救我！”
桂月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着高位上费爷肆意的笑容。
这个人，是真正的恶魔。
桂月将手移动到腰间。
迅速的拿出匕首。
直直的桶入那土匪的腹部。
再拿出匕首时，已是沾满了鲜血。
桂月的一套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贼眉鼠眼的土匪栽倒在地。
春草不顾身上，衣服山沾上的鲜血。
惊恐万分的躲在桂月的身后。
此时的她，狼狈万分。
在座的土匪看到自己的兄弟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一刀捅死。
拿着大刀，对着桂月。
看向桂月的目光满是恨意。
只是，没有费爷的命令，谁也不敢动。
“谁要是敢动春草，下场只有一个……”
桂月淡然的看着举着大刀对着她的土匪。
露出一个笑容，“那便是死。”
第39章 白虎寨（3）
费爷饶有兴趣的看着桂月。
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现在倒是有些期待，你会如何杀了我？”
桂月不畏的看着暴戾的男子，挑起唇角，冷笑，“等到我亲自取了你的狗命，你便知道，我是如何杀了你。”
围着桂月的土匪向前了走了一步。
将桂月堵得水泄不通。
生怕桂月冲过去，将坐在高处的费爷杀死。
费爷拿起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桂月，“我第一次看见你姐姐时，你姐姐安详的躺在床榻上，我就站在床榻边，看着你姐姐的睡颜，虽然你姐姐脸上也满是冻伤，但是那皮肤……”
桂月攥紧拳头，恨恨的瞪着满脸陶醉的费爷。
“若不是她一直昏迷不醒，怕现在正在我身下好生快活！”
费爷狡黠的看着怒目相视的桂月，心中格外的快活。
“大家说是不是啊！”费爷扬起声调。
在场的所有土匪皆是哈哈大笑。
费爷蹙着墨眉，“哎，现在想起来，那样的美人在这样的寒冬被扔在荒野，我就觉得好生可惜……”
桂月咬牙切齿，恨不得此刻便将坐在高处惬意喝酒的男子千刀万剐。
只是，她不能这样做。
她很清楚，费爷说出这么一番话，就是为了激怒她。
“不过呢……”费爷话锋一转。
单手撑着脸。
“我看你姐姐的面容似曾相识，”费爷拧着眉，好像是在努力的回忆。
桂月心里一咯噔。
费爷突然绽开一个笑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想起来了。”
桂月看着费爷的表情，难得他已经识破她的身份了吗？
费爷站起身，一步步的接近桂月，土匪们自然让开一条道。
“你想干什么？”
桂月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逐渐的逼近。
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围着桂月的土匪不约而同的将大刀收起
费爷走到桂月的眼前，停下脚步。
两人仅有一步之遥。
桂月握着匕首的手，毫不犹豫的刺向费爷的腹部。
费爷勾起唇。
桂月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握着匕首的手，被一双力气极大的手紧紧的握着。
眼见只需要再将匕首向前推进一点点，便会刺入他的腹部。
桂月仰起头，正对上费爷带着些许嘲弄的眼眸。
费爷居高临下的看着桂月，轻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杀了我吗？”
“我现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让你这个狗贼给我姐姐陪葬！”
桂月不动声色的欲要将自己的手腕从费爷的手中挣脱。
然而费爷越握越紧，桂月虽然练过武，但是力气不敌一个成年的男子，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
费爷猛地一拉，将桂月攥着匕首的手举在空中，桂月的身体猛地向前扑去。
恰好落入坚实费爷的胸膛。
桂月面无表情的看着费爷。
目光交错。
忽而，桂月牵起唇角，“怎么，堂堂白虎寨寨主，是看上我这个丑丫头了吗？”
费爷狡黠的笑了笑，凑近桂月的耳朵。
“对，我就是看上你了，”
温柔的气息喷在桂月的脖颈上。
桂月的身体猛地一僵。
“还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姐姐的身份，知道为什么我要将那么美的美人扔在荒野吗？”
费爷说着，喘息声有些粗重。
微凉的唇在桂月的脖颈上流连。
一瞬间，桂月的身体好似坠入了冰窖。
桂月咬着嘴唇，“你这个狗贼，我一定要杀了你！”
握着桂月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啊！”桂月吃痛的轻叫了一声。
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费爷停下动作，挑起桂月的下巴，“你和你姐姐可是被皇室通缉的乱臣贼子，我说的可对，素家的六小姐素月？”
他真的知道！
“是，我是素月，官府可是赏金万两，没想到，我和姐姐的命这么的值钱。”素月说着，语气有些戏谑。
素月说着将脚丫子狠狠的踩在费爷的脚上。
拧了几圈。
费爷微微蹙眉。
素月扬起另一只手，快很准的向费爷的头劈来。
费爷眼疾手快的就是一掌，将素月的一掌给挡了下来。
“我怎么舍得把你这么一个可人儿交给官府？”
素月也毫不示弱的又是一掌。
两人就这样一攻一防的在对峙。
“你这样的恶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素月微微有些喘气。
“做我的夫人如何？”费爷仍然是脸不红心不跳。
素月冷笑。
“狗贼，你……”
素月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
“我好心救你们姐妹，没想到你们是通缉犯！是你们害死了我爹！是你们！爷只爱我！爷的夫人只有我一个！”
春草双手颤抖的抽出插入素月背脊的匕首。
没有人注意，春草何时从地上捡起匕首。
素月登时脸色煞白，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春草……你……”
痛苦快速的席卷全身，刺激着素月的神经。
“闭嘴，你这个晦气的贱人！”春草大吼一声，又是一刀刺入素月的身体。
费爷被春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愣。
春草从素月的身体中抽出匕首，双手上，满是鲜血。
“爷，你看，我多爱你！这个女人想杀你，我替你解决了她。”
素月的视线有些昏花，体内的力气快速的流失。
没想到，她竟然被她保护人背后捅了两刀。
“姐姐……”素月凄凉的笑了笑。
“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下去！给我吊死！”费爷暴怒，双眸中闪烁令旁人战栗的光芒。
费爷神色惊恐的松开了被他抓的红肿的手腕，另一只手揽着素月的腰肢。
素月从他的眼眸中，看到快要垂死的自己。
“狗贼……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素月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
“爷！你不是喜欢杀人的女人吗？我杀了她！我保护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在意识消弭之际，春草的惨叫声萦绕于耳。
逐渐冰凉的身体周围暖暖的，好似是一个火炉一样。
这次，她是真的要死了吗？
姐姐，对不起……我没能替你报仇……
父亲……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素月感觉到喉咙中弥漫着丝丝腥甜的血腥味。
素月痛苦的咳嗽了一下。
鲜血从嘴中喷涌而出。
人心难测，人，果然是世间最恶毒的……
素月终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曾经的一幕幕，在素月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
伸手不见的五指的黑暗中。
点点碎星一闪一闪的。
素月仰起头，看着黝黑的天空中，在云中若隐若现的星子。
想起一年前的上元节。
素月看了看手中的小猪花灯。
脸上不禁洋溢着笑容。
虽然已经一年了，但是这个花灯，素月一直都舍不得丢弃。
如视珍宝的将这个花灯放在一个木匣子里。
到了今日的上元节，才将花灯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来逛灯会。
素月提着花灯，走在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街道上。
街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橘黄色的烛火在花灯中跳跃着。
将扫至路两旁的积雪照的黄里透红，红里透紫，很是绚丽多彩。
“大家快来猜灯谜喽，奖品丰厚。”
远远的素月便听到远处的老板的吆喝声。
猜灯谜的人将铺子围的水泄不通。
每年，在上元节最火热的便是猜灯谜。
素月很是新鲜的看着高挂的红灯笼下一个个竹简。
“千金散尽还复来？”站在最前面一个满身书生气的男子，锁着眉，看着手中的竹简。
摸着下巴，认真的思索。
表情突然豁然开朗，似是已经寻得了答案，“回文！”
众人那么一想，啧啧称奇，皆是赞扬书生。
书生脸上登时神气了几分。
“恭喜这位公子，正是回文，公子可直接去后边领取自己中意的奖品，也可以继续挑战。”
素月挤进前面。
那位书生又取下了一个竹简，“千里姻缘一线牵。”
略微有些发福的老板眯着眼睛，笑道：“这位公子，可真是好手气啊！这可是灯谜中有点难度的一个谜底。”
书生皱着眉，周围的观众也皆是秉着呼吸。
“可是千里来相会？”人群中，一人高喊。
老板笑而不语。
观众又是稀稀落落的说了几句，老板摇摇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书生身上。
书生满头大汗，素月戏谑的看着这个书生。
真是自讨苦吃，不知见好就收。
第一个那样简单的灯谜就想了那么半天，如果挑到一个稍微有些难度的，定然会被难住。
素月向前一步。
“遥……”
“可是遥对？”
素月循声望去，身穿锦缎的男子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正是！”
素月目不转睛的看着静静的立在人群之中的上官珩。
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
众人拍手叫好，气氛一时无比的热闹。
书生面上有些难堪，趁着众人不注意，灰溜溜的溜走了。
他回来了！
素月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好似是要跳出胸腔一般。
不过才数日不见，她竟会如此的想念！
上官珩注意到素月的目光，浅笑一下。
那一笑，素月觉得，这个世间所有的光彩都被他夺了去。
第40章 真相
不知不觉，他在她的心中竟是这般重要的存在。
素月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何她会那般的在意。
“你可好？”素月的眼中，仅有上官珩一人。
上官珩看着素月喜悦的神色，“月儿，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素月心中一沉。
将脸上的笑容敛去，垂下头。
看来她的心思已经被上官珩知了了。
“下次我不会再为难表哥了。”素月转过身，提着花灯，便跑向了人群。
上官珩眼眸迷离的看着背影在人群中消失的素月。
虽然知道有些对不起她，但是，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素月发了疯一般的在人群中狂奔，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上官珩只是将事实告诉她罢了。
素月停下脚步，扶着墙角，微微喘着气。
素月想放弃，心中又有些不甘。
这次，和对明墨卿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素月将手放在心口。
感受着那里跳动的心脏。
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喜欢上一个人了。
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沉沦于他。
素月转过身，靠在墙上休息。
看着人来人往的人们。
素月的眼眸突然锁定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朽。
“这不是刘清明吗？”
素月挤过人群，跟着脚步喘急的刘清明。
为何他会走的这般快？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素月不容刻缓的盯着刘清明。
除了从小跟着她的那个奴婢，素月所知只有刘清明可能是经历过五年前那件事情的人。
“刘大夫……”
街道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个眨眼，刘清明的人影便消匿在人群中。
素月仓皇的站在原地，看着人来人往的人们，试图找到刘清明。
“嗖！”
一道银光从在夜空中一闪而过。
素月感觉额头一热，好似是有什么液体滴落了下来。
素月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