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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素月说着,看了看四周。
横在素月面前的木桩外,是无边无际的荒原。
风沙走石,寸草不生。
完全陌生的场景。
狂野的寒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素月的脸颊上。
现在,她竟然在一个大的木笼里。
身边也有好几个脏乱不堪,身材瘦小衣衫褴褛的女孩。
“我叫花士楠,姐姐你叫什么啊?”花士楠托着腮,满是笑意的看着素月。
“我……叫银兰。”素月冷淡的回应了一句。
“银兰,姐姐的名字好好听啊!”花士楠小孩子气的拍拍手。
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神情有些不耐,“花妹妹,人家都不想理你那么多,你就安静的待一会吧!”
缩在笼子角落的一个女孩,蜷缩着身体,脸颊上满是泪痕,“花妹妹,你难道就不害怕吗?我们再走几日就要到赵国了!”
女孩说着,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赵国、
她不是在白虎寨吗?
素月拧着眉,她记得她被费劲掐着……然后就晕了过去。
费劲竟然没有杀死她?
素月若有所思的摸着脖颈。
她昏迷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她现在会在去赵国的路上,而且身边的这些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花士楠看着那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孩,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害怕啊!我听阿爹阿娘说赵国特别漂亮呢!”
年纪稍大的女孩蹙着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第44章 赵国之途
“我王清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傻的女孩。”
那个叫王清水的女孩靠着笼子,看向笼子外的荒野。
“你以为是去欣赏景色呢,我们可是被卖去当奴婢!”
缩在角落的女孩哭的更是厉害。
“叫银兰的那个。”
银兰抬起头,是坐在对面的一个瓜子脸的女孩,面容姣好。
算是这群人里,长得出众的女孩了。
女孩咧开嘴笑了笑,“你还真的是命大,孙大娘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西武山的山脚下,看你还有一口气,就把你也带上了,几天不见你醒来,孙大娘都准备把你扔了。”
银兰沉着脸,看了一眼女孩,“哦。”
女孩看银兰冷淡的反应,悻悻笑了笑,不再多话。
如此看来,她是被扔在了西武山脚下,然后被救起?
银兰眯着眼睛看向后边,后面也是有马车拉着一个大笼子,看样子是有好多个。
看样子不止她们要被卖到赵国。
素月收回神。
明明那时候费劲是要杀了她,为什么没有杀了她?
银兰将头埋进膝盖。
姐姐的仇还没有报,现在却让费劲跑了……
她真是无用。
银兰攥紧拳头。
天色渐晚时,拉着木笼子的车队停了下来。
一个身体微胖,穿着绿袄裙的中年妇女扭着水桶腰,提着一个篮子走到木笼前。
“姑娘们,吃饭了!”
木笼内的女孩登时蠢蠢欲动,纷纷向前挤去。
银兰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女人,这人大概就是女孩们口中的孙大娘了。
孙大娘从木篮子内拿出快冻成冰块的窝窝,塞到女孩们伸出木笼外的手心中。
“不要争不要抢啊!一个人只有一个!”
女孩们拿到窝窝,护在怀里,生怕别人抢了去。
银兰冷眼看着哄抢的女孩们。
坐在角落,不为所动。
孙大娘注意到角落的银兰,欣喜若狂,“哎吆,你这个丫头竟然醒了啊!”
银兰微微点点头。
“谢谢孙大娘的救命之恩。”
孙大娘握着银兰的手,从篮子里拿出来一个窝窝塞到了她的手中。
“你昏睡了好些日子,肯定饿坏了,赶快吃吧!”
银兰看着手中像是石头一样的窝窝。
孙大娘看着银兰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哎呀,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孙大娘向后面的笼子走去,笑呵呵的嘀咕了几句。
银兰面无表情的啃着手中像是石头一样硬的窝窝。
人心何尝又不是和手中的这块窝窝一样?
坚硬,没有温度。
银兰垂下眼眸。
春草……
银兰想起那个小木屋中笑容像是阳光一样的女孩。
是如何也无法和那个在白虎寨狂放的春草联系在一起。
至亲的人一个个在她的眼前死去,她想保护的人,却因为一个十恶不赦的土匪,在她的背后捅了两刀。
一幕幕,在银兰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春草尖锐的声音在银兰的耳边萦绕不去。
现在,她的心也如这块窝窝,是冰的,没有丝毫的温度,是硬的,像是石头那样。
而那些人,连血都是冷的。
在这荒野中行了几日,便下了大雪。
天气严寒,而笼内大多的女孩都是衣着单薄。
每日又只吃那么些凉的跟冰块一样的窝窝,连个热乎的水都没有。
有时候饿极了,王清水仗着自己比别的女孩年纪大,比女孩健硕些,还会去抢别的女孩的窝窝。
也抢过银兰的。
银兰只是谈谈的看她一眼,和别的女孩一样,不敢对王清水有任何的异议。
有时若有人风寒,跟着车队一起走的大夫还能看上几眼,开上几服药。
但是那些活活冻死的,只能在马车停下时,被几个汉子扔下马车,扔在那茫茫的荒野中去。
一路走来,笼子内的女孩少了大半。
银兰的这个笼子内,十个人,到最后,就剩下六个,剩下的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后来只有王清水受了些风寒。
花士楠也病了一短时间,不过也是没几日就又精神了起来。
约莫着走了半个月左右。
笼内的女孩都知道银兰的性子清冷,好几日,银兰也没和她们说上过几句话。
这样也好,不会有不必要的感情累赘。
银兰这样想着。
现在已经是开春,他们走了这么久,已经到了赵国的边境。
虽然说两个国家临近。
但是赵国不和楚国一样四季分明,在那里,没有严寒,一年四季皆是温和的,像是春天那样。
现在楚国刚经过内乱,国力损失了大半。
奴隶贩子便盯上富庶的楚国。
穷苦人家的女孩现在大多都是被卖到了赵国。
当然,也有七国之中别的国家。
银兰仰起头,看着被木柱切割成几道的天空。
令人豁然开朗的蓝色。
不知道她多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蓝天了。
不过多久,车队便进了城。
入城,牢笼中的女孩像是看到新世界一般,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宽敞的街道好似是被一道斩成两半。
一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各异的商贩卖着少女们从未见过的小玩意。
另一边,是不知通向何处的河。
澄澈如镜,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水中,三三两两的船支在蔚蓝色的河水上漂泊。
岸边的柳树,枝条在暖风中摇摆着柔软的身体,似是轻鸿一般的拂过潋滟的湖水。
空气中湿湿的,夹杂着香甜的花香味。
“哇!”花士楠看着如此街道,叹为观止。
“果然和阿爹阿娘说的一模一样,赵国实在是太美了!”
在路途中长久奔波的女孩的阴霾顿散。
无不一欢呼雀跃。
车队在一处客栈停下。
孙大娘站在笼子前,上上下下打量着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女孩们。
“你,你,你,给我下来。”
女孩们面面相觑,被点到名字的都是稍有姿色的女孩。
银兰所在的这个笼子里,自然是那个瓜子脸的女孩被叫了下去,还有笼内一个稍有姿色的女孩。
“你们可是都比现在笼子中的姐妹幸运,”孙大娘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脸上的肉堆在一起。
出了笼子的女孩欢呼雀跃。
说罢,孙大娘带着那些女孩进了客栈。
花士楠巴巴的抓着笼子,“真羡慕玲心姐姐还有杨卓莲姐姐。”
王清水冷笑一声,“你可别羡慕她们,别听孙大娘胡诌,她们还不如咱们呢!”
那个经常哭鼻子的女孩疑惑的看着王清水,“清水姐姐这是为什么啊!”
“清溪,你没看见孙大娘挑的都是好看的女孩吗?”
白清溪和花士楠点点头。
王清水换了一个姿势,挑了挑眉毛,“她们可都是要被卖到青楼的,青楼是什么地方,就不要我多说了吧!”
白清溪和花士楠倒吸一口冷气,“青楼?”
“清水姐姐,就是服侍很多男子的那种地方吗?”
王清水点点头,看向一直不言不语的银兰。
“银兰,你倒是说句话啊!看你这样都快要闷死了。”
银兰抬起眼眸,“嗯……清水说的是。”
王清水不耐的看着银兰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你现在多大?”
“刚过十五。”
“哎,我也是十五哎。”白清溪兴奋的看着银兰。
银兰垂下眼眸。
王清水拧着眉,“我现在十八,怎么说,你也要和清溪花妹妹一样,叫我一声姐姐吧!”
“你和我无亲无故,我为何要叫你姐姐?”
银兰的语气冰冷。
王清水看到银兰这幅模样,急了,“我是你长辈,为何你不和她们两个一样叫我一声姐姐?”她看到自己的威严受到质疑,语气有些愠怒。
在路上时,也不见这个银兰这么胆大。
银兰不屑的抬起凤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一路上,王清水仗着自己是木笼内年纪最大的,一直都对其它的女孩指手画脚。
甚至抢别人的吃食。
也只是盯了一会。
便又将头垂下。
王清水看到这样的银兰,自己在这个笼子里,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无视。
白清溪和花木楠有些担忧的看着已是气急的了王清水。
“清水姐姐,银兰向来寡言,不善言语,姐姐就大人大量饶过她吧!”白清溪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现在害怕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王清水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清溪,“怎么连你也敢给她说好话?!”
白清溪吓的哭了出来,向后缩了缩,跪在地上。
“清水姐姐,我错了。”
王清水勾起嘴角,很是满意白清溪这般的模样。
“王清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自豪呢?”银兰抬起头,看着带着笑意的王清水。
王清水的柳眉拧在一起,“你说什么?”
银兰缓缓的将腿伸平,不紧不慢的捏了捏有些麻了的腿。。
“你现在是耳聋了吗?看来一会孙大娘回来,我要告诉孙大娘要给你找一个看耳朵的大夫了。”
王清水的五官在她黝黑的鹅蛋脸上拧成一团。
身体向前倾。
一把揪起银兰的衣襟。
“银兰,我看你这一路上过的□□生了,现在你是不想活了吗?!”
白清溪和花木楠看到这一场面,吓得两人抱在一起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声。
银兰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倒是王清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我的命,还由不得你这样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来做主!”
第45章 奴隶
“自知之明?”王清水勾起唇角冷笑。
像是在听一个笑话一般。
“我看是你这个贱人没有自知之明吧!”
王清水扬起另一只手,白清溪和花木楠紧闭着眼睛。
要是这一巴掌下去,怕是银兰的脸蛋都会肿起来。
银兰丝毫不畏惧,目不转睛的看着王清水。
片刻,白清溪和花木楠没有听到那响亮的一声。
胆怯的睁开双眸。
只见王清水的手停在银兰的脸颊旁。
银兰的一只手握着王清水的手腕。
“你!”王清水拧着眉,咬着扇贝。
银兰勾起唇角,微笑,“我?怎么了?”
王清水咬着嘴唇,试图摆脱银兰的手。
无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啊!”王清水吃痛的叫了出来,送来了抓着银兰的另一只手。
王清水搓揉着已经红的发紫的手腕,以此来减轻疼痛。
银兰将被王清水揪的皱巴巴衣襟抚平。
“银兰,你给我等着!”王清水眼眶微红。
银兰看也不看王清水一眼,“我随时恭候。”
王清水没想到这个银兰平常默不作声的,竟然不是和别的女孩一样是好惹的主,而且她的力气好大……
“清水姐……”白清溪有些担心的看着王清水的手腕。
王清水恶狠狠的瞪着白清溪,“看什么看,没用的东西!”
白清溪被王清水的怒吼声吓得浑身一抖,身体环在一起,缩在角落。
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王清水嫌恶的瞥了一眼缩在角落哭泣的白清溪,“除了哭就是会哭!”
花士楠轻拍着白清溪的背脊。
王清水将头瞥向一边,银兰双臂环着双膝。
好似刚刚的事情一切都没有发生。
“哎呀,清溪丫头你怎么又开始哭了!”
孙大娘将那些姑娘安置好以后,出来看到白清溪又哭了起来,神情有些不耐。
白清溪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涕。
孙大娘叹了一口气。
车队朝着奴隶市场的方向前行。
奴隶是没有任何权利的畜生,地位就连寻常府中的婢女都不如。
银兰看着街道人来人往的人。
大多都是富甲。
街道两旁一个笼子挨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有男孩有女孩,眼睛巴巴的看着驻足的商贩。
银兰透过木笼,看到买家在挑拣着木笼中的奴隶,有的是和奴隶贩子讲价……
银兰收回视线。
心中有几分悲凉。
同样是人,有的人责被关在笼子里拱人们挑来拣去。
这样和牲畜就何两样?
马车走到奴隶市场的正中间停了下来。
孙大娘将笼子打开。
女孩们的脖子上被套上枷锁,一个接着一个,去了另一个铁笼子里。
银兰跟在其中,现在要是想要逃跑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且她现在连一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铁笼子的门被重重的关上。
白清溪眼眶微红,看着孙大娘拿了钱,领着车队远去。
“哇!”白清溪哭了出来。
铁笼内的男孩女孩淡然的看了哭的稀里哗啦的白清溪,现在大家谁也没有心情去安慰她。
“给我闭上嘴!”奴隶贩子拿出牛皮鞭向贴着铁笼的白清溪抽去。
“啪!”
牛皮鞭撞击铁笼发出令人反感的声音。
王清水捂着耳朵,和花木楠抱在一起。
白清溪抓着铁笼的手赫然多了一个紫红色的鞭印。
“别打我……别打我……”白清溪跌坐在地上,因为疼痛哭的声音更大了。
银兰上前将白清溪的嘴巴捂上,“你再哭,怕是你的命都没了。”
白清溪忍着疼,点点头。
银兰这才松开手,白清溪缩在银兰的怀里,擦了擦眼泪,绷着嘴。
奴隶贩子这才就此作罢。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笼子里等待着被主人买走。
空气中有几分的压抑。
片刻,奴隶主将笼子的门打开。
一个肥硕的脑袋探了进来。
笼子内的孩子们露出笑脸,希望被选上。
那人环视了一眼笼子里的奴隶。
目光灼灼的盯着花木楠。
狡黠的笑了笑,“老胡,你这次货色不错啊!”
“我看那个小丫头不错。”祺爷指着有些错愕的花木楠。
奴隶贩子看了看缩在角落的花木楠,为难的看着那个肥的满身流油的男子,“祺爷,这个……年纪太小了……”
那个奴隶贩子的祺爷从袖中拿出一块银子在奴隶贩子的眼前晃了晃。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知道我就好这口吗?”祺爷挑了挑眉。
奴隶贩子看着祺爷手中的银子,眼眸紧紧的盯着那块银子,好似是被摄了魂魄一样。
“嘿嘿,好说好说,你过来。”
花木楠战战兢兢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能被祺爷看上是你这个小丫头的福气,还不快谢谢祺爷。”
“谢谢主人。”花木楠微微福身。
随后那个祺爷又指了几个,其中一个便是白清溪,那些别的女孩都是和花木楠白清溪一样年纪偏小的小女孩。
银兰一直在角落观察着祺爷的一举一动。
在对面的奴隶贩子那里也是,为了买那些年纪偏小的女孩,出手颇是大方。
银兰的心一沉。
从刚刚祺爷和奴隶中言谈中可知这个祺爷是这里的常客……
怕是被买了去的女孩,很难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想再多也是无用,银兰垂下眼眸,这些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们的生死,也不是银兰能干涉的。
“小姐!这里是奴隶市场,特别乱!我们还是回客栈吧!”
嘈杂的市场中,身穿宝蓝色裙衫的少女远远的便闯入银兰的视线。
毕竟那一身宝蓝色,在这条街上,是极其显眼的。
身后,紧跟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小丫头。
“回客栈无聊死了,我就要来着奴隶市场,我要买奴隶!”
少女新奇的看着笼子里的孩子们。
“您要是想要奴隶,宝珠给您买就是了。”
少女撇撇嘴,“你知道什么,我喜欢什么样的奴隶,你又不知道。
宝珠拎着包裹,紧紧的跟在一蹦一跳的少女身后。
“小姐,你真的是来买奴隶的吗?你都转了一圈了!”宝珠跟在少女身后,有些愠怒。
“我多看几眼不行啊!”
宝珠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看着活力四射的少女。
“哼,小姐,我会定然要告诉西将军……”
少女停下脚步,回过头,有些生气的看着宝珠,“宝珠你这个死丫头,你到底是西将军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