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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打开门，连声说〃请进请进〃 。
素美环顾四周，这间办公室可真不小。宽敞的客厅，设有卫生间、更衣室，还有一个套间。客厅里有宽大的沙发和长椅。大班台上摆设着电话、电脑和传真机，几格玻璃窗中镶嵌着一扇玻璃门，通往悬在空中的一个窄窄的弧形露台，只要走到露台上或者拉开覆盖在玻璃窗上的百叶窗，酒吧和舞台的情景便可一览无余地尽收眼底。
〃坐吧坐吧！〃她们在沙发上落座后，川岛便在她们对面坐了下来。
这时，她们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亚洲男人，他正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盯着她们俩。
〃你跳得不错。〃 川岛对素美赞赏地说。
〃谢谢。〃 素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你已经被录用了。〃
〃噢！谢谢！〃 素美很高兴。
〃不过下一次表演，记得要按照公司的规定做，杜鹃有没有告诉你该做什么？〃川岛态度非常温和。
〃告诉了……〃 素美看了杜鹃一眼，犹犹豫豫地说。
〃川岛经理，〃 杜鹃迟疑了一下，接着说，〃素美她跳的是古典芭蕾，是不是不必脱衣服了？ 〃
〃这里是脱衣舞夜总会，客人来看的就是裸体，不管跳的是什么内容，衣服还是得脱的。〃 川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一阵沉默之后，川岛又开口了，这次他的语气又变得温和了：
〃本来你的舞蹈风格并不适合我们夜总会，不信你在HIGH LAND大街走一遍，就会知道没有一家脱衣舞酒吧会让你跳。因为这里不是跳古典舞的地方。但是我们露西酒吧和别的酒吧不同，我们也强调个性和独特，讲究艺术氛围，和高雅的格调。刚才客人的反应还算不错，所以破例录用你。好好干吧，你会赚很多很多钱的。〃
〃那…… 那谢谢经理了。〃 素美喜出望外。
〃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祝贺你！〃 川岛起身，对她们伸出手，素美和杜鹃也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然后川岛拉开门，目送她们离开。
一路上，素美的心情都很激动，来美国五个月了，终于找到了第一份工作，而且是她热爱的舞蹈事业。尽管是脱衣舞女郎的职业，但她现在也不愿意去深想了。
第十章 跳舞女郎的工作（2）
虽说她的内心也有隐隐的不安，担心自己，担心凯的反应，但是，未来呈现出五光十色的诱惑，她根本无法抗拒。
刚才在舞台上，她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她比以往更深刻地领悟到了舞蹈和音乐的灵魂。那些热烈的掌声让她找回了自信。来美国这么久，她头一次感到快乐充满了她的心。
〃素美，你真行！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跳舞女郎，连衣服都没脱就被录用了的。〃杜鹃一脸惊讶地说道。
〃那个川岛经理好像很和气，他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吗？〃 素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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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Owner（拥有者） ，只是经理。〃 杜鹃皱皱眉头，继续说道，〃这里的人比较复杂，我刚来的时候，就有个韩国女孩，也是在这里跳舞的，好像跟他发生了什么纠纷，她男朋友找了几个人来闹事，把酒吧砸得乱七八糟，连保安都被打得头破血流，后来全被警察抓了。〃
〃是吗？ 〃 素美听得有点儿心惊。
〃嗯，总之，跳自己的舞，拿了钱就走，少跟他们纠葛。〃
〃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素美说。
杜鹃不禁停住脚步，望着素美。见她像个小女孩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不由得心生怜惜。
两个人下了楼梯，穿过酒吧往门口走，忽然，素美看到，一个跳舞女郎正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很奇怪，走近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在她身下，还压着一个男人，男人双腿大伸，仰面深陷在沙发里，而她的屁股则在男人的两腿中间慢慢地磨来磨去。那男人两眼紧闭，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的扶手，哦哦地发出一阵陶醉的声音。
〃别看了，走吧。〃 杜鹃发现素美失神，一把拉过她的手，出了酒吧的大门。
出了门，见素美还在发怔，杜鹃便告诉她：
〃跳舞女郎为了多赚钱，下了舞台，都会在客人中间跳Lap Dance（大腿舞） ，每次赚个二十块小费。我是从来不干这个的。〃 杜鹃说。
〃哦！〃 想起那男人的神态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素美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心。
〃其实三个月前，政府就已经修改了法例，跳私人舞，必须距离客人六英尺远，但很多酒吧还是照跳不误。干这一行的，哪家酒吧没有点儿背景？ ！〃
杜鹃从手袋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烟雾立时蒙上了她的脸。她伸出手挥走烟雾，说声咱们走吧，两人便慢慢地走向车子。
上了车，杜鹃从手袋里掏出一大堆钞票，略微整理了一下，递给素美，笑道：
〃喏，这是你的。下次可别忘了把小费收好。你是干什么来的呢，真是个小傻瓜！〃
素美接过那一堆钱，粗粗一看，除了二十面额的，还有两张是百元大钞。她惊讶地问：
〃这么多钱？ 你确信都是我的吗？ 那你的钱呢？〃 说着伸长脖子往杜鹃手袋里瞧。
〃哈哈！放心吧，我的钱早躺在钱包里睡大觉了。〃杜鹃哈哈地笑着，素美也跟着笑了。
〃真不敢相信，居然赚了这么多钱！〃 数过钱后，素美有点儿不敢相信。
素美的一场舞，不过短短几分钟，却赚了四百多块小费。
〃好啦，今天该你请客了。我们去哪里吃一顿吧？ 〃 杜鹃提议道。
〃好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素美很干脆地答应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们去WYNN酒店的Country Club（乡村俱乐部） 里的Steak House（牛排屋）吃烤牛肉。〃 杜鹃有点儿眉飞色舞。
〃去WYNN ？〃素美愣了一下。
上次在WYNN酒店的停车场里，凯和那女人拥吻的情景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一朝被蛇咬，她实在不想去WYNN 。应该说，是害怕去WYNN酒店。
〃那里的烤牛肉可是全世界第一流，一想到我就忍不住流口水。你一定要去试试！〃 杜鹃一副神往的样子。
〃那好吧，我们就去那儿。〃见杜鹃那么开心，素美不忍心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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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跳舞女郎的工作（3）
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想到凯在那里，她莫名地感到一丝温馨涌上心头，他可是她的丈夫，她的爱人啊！现在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糟糕，凯离她越来越远了。她好不甘心。
〃对了！我都忘了，凯不是在WYNN 发牌吗？你正好可以去侦查侦查他了。〃杜鹃开玩笑地说。
说实话，素美真的很想去看看凯工作时的样子，可就连这个都不敢想，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见素美没有说话，杜鹃不禁吐吐舌头，意识到自己的话触到了素美的痛处。
〃好啦，让我们忘了男人吧！我带你好好散散心。这个世界，只要有钱有自由，就能过得像在天堂。我早想通了，你看看我现在，没有男人，少了麻烦，不是过得更开心？ 〃
〃现在还早，我先带你去兜兜风吧！〃 杜鹃一边说，一边潇洒地将车驶上了高速公路。
〃我真的挺佩服你的，杜鹃。〃 素美看着杜鹃，由衷地说。
杜鹃驾驶着车子，嘴角带着笑意。她没有转头看素美，但她朝向素美的侧面脸颊，却被素美的眼神激起一层灼烧。她的右手不知不觉离开了方向盘，摸索到素美的一只手，握了一握，又迅速地回到了方向盘上。
窗外的夜色如画，如画的夜色与两旁的街灯一起慢慢掠过，夜色很美，也很静。素美望向窗外，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安详。思醉普大街上，那一座座华光四射的酒店，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排成了一线，仿佛一幅巨大的彩色剪纸，悬挂在黑夜的天际。
金色的曼德拉湾，黑色的金字塔，红色的仙剑，绿色的米高梅，蓝色的巴黎，咖啡色的WYNN ，紫色的瑞欧，这些美丽缤纷的颜色，在素美和杜鹃清亮的眼眸中，映出一片斑斓。
难以想象，这个世界里还会拥有比这更美更璨烂的色彩了。
第十一章 杜鹃的小赌（1）
一小时后，杜鹃和素美已经舒舒服服地坐在WYNN 酒店乡村俱乐部里的牛排屋了。
她们在那倚窗的铺着雪白桌布的小餐桌前，举着精美的刀叉，对着两客香味四溢的烤牛肉，美美地吃着。
窗外，是一大片高尔夫球场，葱绿的草坪和明镜般的小湖，在忽闪忽闪的霓虹灯下若隐若现。
〃杜鹃，你是一个人在美国吗？ 你的家人呢？ 〃 素美边吃边问。
〃我的家人都在中国。在哈尔滨。你知道哈尔滨吗？是一座美丽的冰雪之城，在东北的黑龙江。哈尔滨，满族语是荣誉的意思，也是我们北方人的骄傲。我经常梦见回到故乡，又看见美丽的松花江，茂密的森林，广袤的山川湖泊，和一望无垠的冰雪天地。你想象不出究竟有多美！我真希望哪天，能带你去体验一下粗犷豪迈的北国民风，欣赏欣赏那些充满欧陆风情的建筑。保证是你在台湾和这里绝对看不到的。〃
〃真羡慕你，能生长在辽阔的中国大陆，相比之下，我们台湾真是太小了。〃 素美羡慕地说。
〃等我赚够了钱，就不跳舞了，到处旅行去。美国也很大很美，我要游遍美国，还要游遍欧洲，甚至去非洲。到时我带你一起去。〃杜鹃的眼里闪动着梦想的光芒。
〃你说得我都动心了呢！〃 素美笑着说。
〃杜鹃，那你来美国多久了？ 〃 她又好奇地问。
〃六年前，我十七岁的时候，我在旧金山的姑妈收养了我，我便告别了父母，来到美国。我姑妈这一辈子，孤身一人，没有儿女，一直过得很凄凉。没有房子，也没什么钱，靠教人弹古筝赚取微薄的生活费。前年她病逝了，而我也刚刚经历了一场爱情的灾难，像逃跑似的，我来到了这里。〃 杜鹃黯然地说。
凭着杜鹃简短的话语，素美在脑海里勾勒出昔日杜鹃的形象。
〃我发现，拉斯维加斯是个最容易治愈人类心灵创伤的城市。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叫《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我觉得拉斯维加斯才是个真正不相信眼泪的地方！什么悲哀呀伤感呀，这些小资情调的东西在这里都显得十分可笑。这是一座能够让你坚强起来的城市。因为你不得不变得坚强。〃 杜鹃抬起头，微笑着。
素美望着杜鹃，咬咬嘴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离开餐厅，素美和杜鹃慢慢步过酒店的长廊。长廊上铺着鲜艳的花卉地毯，墙壁上悬挂着色彩浓郁的油画，错落有致的沙发，壁台，花瓶，水晶吊灯，无一处不是高贵典雅，金碧辉煌。长廊的尽头豁然开朗，宽阔的酒店赌场大厅，犹如浩瀚的海洋一般壮观。
〃你不去看看凯吗？ 〃 杜鹃问道。
〃我怕他不愿意在这里见到我呢。〃 素美叹了口气。
〃素美，你是我所见过的性格最柔弱的女孩子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果敢一些呢？有很多事情都是必须要面对的。〃 杜鹃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
〃我本来不是这样的……〃 素美无力地辩解道。
〃也难怪，像凯这样的帅哥，很容易让女孩子神魂颠倒。但你究竟了不了解他的内心世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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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够了解他吗？素美默默地问自己。
青梅竹马，她和凯从小一起长大。她觉得自己熟悉他的一切。唯有他的心，他的心变得如此陌生。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走进了高额赌区厅。
〃素美，你喜欢赌博吗？ 〃 杜鹃问。
〃不……不喜欢吧。我从来没赌过。你呢？〃素美突然停住脚步，她看到了凯！
凯正站在一张空赌桌后面，静静地望着远远走来的她们。
〃既然住在拉斯维加斯，一点儿也不赌是不现实的。但千万不能没有节制地滥赌，那样是很危险的，搞不好把自己都给输了。我认识好几个跳舞女郎，都是被滥赌害得债台高筑，不得不沦为Whore（妓女）。〃 杜鹃说。
素美轻轻地拉了拉杜鹃的胳膊。
杜鹃这时才看到凯。
素美和杜鹃的突然出现，令凯一时有些惊讶。他看着她们欲前又止，低头窃窃私语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他忍不住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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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杜鹃的小赌（2）
素美一袭长裙，亭亭玉立，她的脸上薄施淡妆，显得格外漂亮。望着素美，凯一时觉得好像不认识她了似的。
〃嘿！别见了靓女眼睛就转不动了，看好你的筹码！〃隔壁赌桌的坚尼笑着，冲凯低喊了一声，他也守着一张没人玩的空赌桌。
凯循声转过头，只对坚尼笑笑，没有出声。
踌躇了一阵，她们还是朝凯走来。
〃Hi；凯，你是正在relax（放松）呢？还是正觉得Boring（沉闷）？〃 待走近凯，杜鹃笑问。
〃正好觉得有点儿闷。〃 凯也笑答。
〃那好！两位靓女就来陪陪你了，欢迎不欢迎啊？ 〃 杜鹃笑着说。
〃你可以，她不行。〃 凯肯定地回答，简直显得有些武断。
〃我早就发现你看人没眼光了！〃杜鹃一语双关地说。其实她也知道，很多赌场都规定，发牌员的直系亲属是不能在他们的赌桌上玩的。
〃呵呵，是吗？〃凯仍微笑着，脸色很平静，他隐隐猜到了杜鹃话里的意思。素美大概早将他们之间的隔膜告诉了她。
〃素美，你就坐我旁边吧。〃杜鹃没有再对凯说话，待素美在身旁怯生生地坐下后，她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叠钱，数都没数便扔到赌桌上，随即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啪地点燃打火机，深吸一口，待烟雾吐尽时，她招手叫酒水女郎：
〃Two bottle of beer please！（ 请来两瓶啤酒）”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洒脱老练得像一个赌徒。
隔壁那桌的坚尼歪着头，眼睛都看直了。
换完筹码，凯开始洗牌，今天他发的是两副牌的21点。
凯洗牌的动作优美流畅如行云流水，只瞬间工夫，两副被洗好的牌便齐整整地摆在了桌面。
〃我的天！我看你都可以去拍出老千的赌神电影了！〃杜鹃笑着赞叹道。
素美头一次看见凯把扑克牌玩得那么熟练，也觉得既吃惊又神奇。
凯含笑未言，将黄色卡片盖到纸牌上请杜鹃切牌。杜鹃示意让素美切，素美根本没见过这阵势，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又推拒不过，只好疑惑地拿起黄卡，看来看去，不知从何处下手。看着素美笨拙可爱的样子，杜鹃直想笑，凯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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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捏着素美的手腕，指挥着她切了牌。等切完牌，素美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啊！说着夸张地重复了一下切的动作。杜鹃忍不住伏在桌子上笑了好半天。
杜鹃总共换了一千块钱。她每一手都赌一百块，如果运气不好，十手牌便可以输光，若是运气好，每赢一手就是一百块。这是她玩牌的原则：
〃输掉也就是这一千块，输完走人，若赢的话，那就上不封顶了，嘿嘿！〃她狡黠地朝素美眨眨眼睛。
赌局开始了。
凯刷刷地飞出四张牌，每人两张。杜鹃刚把牌拿起来，旁边的素美便〃呀！〃 的一声。
〃呀！一个钉钩！一个皇后！好大！〃 她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凯的牌面是个A，他询问杜鹃要不要买保险，杜鹃摇摇头道：
〃我平生最不喜欢卖保险的！〃 眼神往凯脸上一飞。
凯若无其事地笑笑。一查自己的底牌，是个十，Black jack（黑杰克） ！没得说。他翻开牌，潇洒地收走了杜鹃的筹码。
素美急了：〃怎么回事，一个钉钩一个皇后，这么大的牌也会输？你搞错没有？”她有些气恼地瞪着凯。
〃对不起，我是Black jack，已是最大的牌了。〃凯和颜悦色地解释道，仿佛对付一个难缠的顾客。
〃最大！哼，别总以为自己最大。〃素美白了他一眼，气哼哼的。凯不由得微笑了。
凯再发牌，这次杜鹃拿到的是两张小牌，一个2和一个5，杜鹃要牌，来了一个4，素美紧张地算着加法，十一啦！她叫道。杜鹃看她一眼，笑着示意凯再来一张，凯给她一个3，十四！十四！素美忙不迭地说。杜鹃看看凯的牌面，是一张7，思索一下，咬咬牙，再要牌，凯翻给她一张A，十五了！素美忍不住再叫一声。
第十一章 杜鹃的小赌（3）
〃唉！〃 杜鹃望着那一长串排得整整齐齐的小牌，叹了口气。她横下心，脸上带着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将手里捏着的两张牌狠狠地扇了一下，那可是一个大幅度的、坚决的要牌姿势。
素美两眼紧紧地盯着凯的手，凯轻轻地翻出下一张，邪门！居然又是个A！杜鹃和素美都傻眼了。
〃还是不够大，他可能是个十七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