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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九封好了信,递了过去:“右相府,司空兮”
黑衣人领了命,重归于黑暗。
屋中男子望着跳动的烛火,眸光熠熠。司空兮自见了钟离九殿后便回了府,心中隐隐不宁。只觉得钟离九殿最后那一抹笑是对着她的,但她对这人却是没有丝毫印象。
离水却很是开心,整晚都在叨咕着钟离九殿的好。司空兮无奈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忽然感觉有一阵风进了屋内,烛火明灭。司空兮蹙眉,雪绫破门而出直击门外,瞬间门外响起退后的脚步声,待司空兮追出门外时,黑衣人站在石桌旁,手指夹着的信件便放在了石桌上,便腾空而起消失了。
司空兮见黑衣人不是刺客,便没有追去。拿起信件,转身回了房间。离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回不过神。缓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小姐,方才是来刺客了吗?”
司空兮很是无奈,离水也不是不会武功,每到重要时刻却总是傻傻的杵在那里一片空白。她示意离水将门关上,回身坐在床边打开信件。
信件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洒脱大气,很有可能出自男子之手。寥寥数字却让司空兮心里一顿,眉头紧锁。
离水关了门见小姐皱眉,便凑过来看信的内容:“可还记得你的香囊?若想找回,明晨寅时驿馆找我。”离水惊呼一声,结巴道:“小……小姐,是你三年前丢的那个装信的香囊么?是谁拾去的?怎么约你在驿馆相见。”
司空兮想起今日在街上,钟离九的飘渺一笑,果然还是认识她的么?为何自己对他竟是毫无印象。
“小姐,明晨你要去赴约么?”
要去么?她问自己,是的要去。那香囊是娘亲在世时亲手绣给自己的。娘亲死后,她将娘亲对她说的话都写在纸上藏在了香囊里,这些年一直戴在身上,三年前到了苍梧山之后才发现香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掉了。她曾派人沿路去找皆是无果。小时候她志向远大,曾在信里面道写长大后定要平定天下,完成母亲夙愿。又在末尾写上了自己的署名,若是被有心人拾去,怕是要惹祸事。所以这一趟她不得不去。向离水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必多说,我自己去。”
离水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便也没有反驳,早早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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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锦绣香囊
这一夜司空兮几乎未眠,寅时刚到,她便起身换了件简单的素衫,向驿馆方向掠去。
驿馆守卫人数众多,司空兮几个起落躲过侍卫,来到了钟离九的居处。钟离九的屋前没有侍卫把守,屋内的灯火未息。想来是为了等自己,可他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来?想必定是看了香囊中的信。司空兮上前一步扣了扣门,轻声道:“司空兮前来赴约。”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司空兮缓步而进,便看见钟离九靠在软榻上,定定的看着她,眼角微勾,神色慵懒。
司空兮站了许久不见钟离九发话,便主动走到男子身前,微微俯身,开门见山:“不知钟离九殿怎么会有司空兮的香囊?”
榻上男子笑意越发明显,转了转头看向女子,声音清澈:“兮兮师妹,怎么没认出我么?”
司空兮一怔,此人竟是容千绝?她一直都知道容千绝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但没想到他便是钟离九殿。此时微微上挑的眼角,熟悉的语气无疑便是她的师兄。而且看样子也把她的身份调查个明白。不由得有些恼怒:“那兮兮是该称您九殿下,还是千绝师兄呢?”
男子轻笑,伸手拉过司空兮坐在软榻上,低沉的声音便响在她的耳边:“随你便是!”
语气宠溺,暧昧难言。
司空兮向一边挪了挪,看向眼前半躺的男子:“香囊怎么会在你那里?”
钟离九翻了个身,“唔,你刚来苍梧山的时候便戴着它,我只是瞧着好玩……”
“你怎么拿到的?”
“嗯……就是亲了你,然后就拿到了。”钟离九撑起头,眼里笑意明显。
是了,她刚到苍梧山时,师父说她还有一个师兄,她便去绝世居拜见这位师兄。到了绝世居,容棋也没有对她多加阻拦,只说容千绝在室内,她便走了进去。她另一只脚刚迈进去,容棋便关上了门,她本想若是这位师兄在休息她便不打扰了,改天再来。却不想容棋倒是贴心,绝不让风进来一丝。司空兮绕过屏风,便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俊逸男子倚在床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她有些摸不准这位师兄的性子,便礼数周全的福身后才道:“两位师父让空兮来拜见师兄。”
司空兮低着头,但只觉男子又把她打量了一圈。正了正身缓缓道:“可有带礼物给我?”
司空兮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她并不知这位师兄是个喜欢礼物的主,是以什么都没有带。
床上的男子沉思了片刻,复又抬起头:“如此,你过来些。”
司空兮依言走上前去。刚走到床边,便被一股猛力拉至男子的胸前,只觉腰间一热男子的脸便在眼前放大,随即唇上被一片温软覆盖。司空兮脑中一片空白,等晃过神来,始作俑者早就偷香成功,慵懒的倚在床上,微合着眼眸,修长的手指搭在唇角,似是回忆。
司空兮轰的便红了脸,她顿时又气又怒,胸膛剧烈起伏,盯着容千绝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转身便走了,哪还顾得了什么香囊。“我本想拿来做礼物的,却没想到发现了一个秘密。”
司空兮的回忆戛然而止,顿时心底一片冰凉。她也无意与他再做周旋,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再说什么也是欲盖弥彰,索性开口问道:“殿下此次来夕国可是联姻的?”
钟离九不语,示意司空兮继续。
司空兮咬了咬唇看向钟离九:“我不相信九殿下没有做帝王的野心,既然你已知道我的秘密,我们便联姻吧!我助你君临天下,你允我这江山安宁。”
钟离九望着榻上的女子,她微微仰着头,眸光深远不知望向何处,像是做出了关乎生死的重大决定般手指紧握,背影挺直。
一片静默之后,钟离九笑出了声:“听说华京女子大多貌美如花,兮兮师妹凭什么就认为我会放着华京第一美人不娶,偏偏去娶一个传闻中疾病缠身、才艺全无、貌丑无盐的女人呢?”
司空兮展颜轻笑:“千绝师兄,兮兮是否疾病缠身,才艺全无,貌丑无盐,你还不知道么?”
司空兮顿了一下,望向对面男子的眼底:“更何况,我曾听容棋说,千绝师兄心尖上有位佳人,如此师兄来夕国联姻怕是佳人要伤心了。我先帮这位佳人占着位子,等时机成熟我再功成身退,岂不两全?”
司空兮说完,果然钟离九眼底的笑意骤然而停,一瞬间凌厉迸发。她也是从容棋的只言片语中猜得他心里有人,如今让她猜中,她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钟离九收敛了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懒散模样。缓缓道:“兮兮师妹,明日的百花鸿宴好好准备,你的对手可不少呢……”
司空兮这便是当他答应了,外面天将微明,现在不走,怕是再晚一些就天亮了。轻道一声放心,便也没有讨要香囊。推开门融于黑夜。钟离九仍靠在软榻上,许久揉了揉眉心,轻唤:“容棋?”
门被打开,容棋低头而入:“殿下!”
“你可是与她说了云儿之事?”
“容棋并未说过,只不过有一次与离水下山,路过市集上时说过爷不会喜欢这等世俗女子,爷喜欢的女子自是美若天仙……想必是离水向司空小姐说了此事。”
钟离九挥了挥手,容棋躬身告退。
室内只余男子一声轻笑:“好一个司空兮,果然不负我所望!”司空兮回到瑶兮院时,天已经蒙蒙擦亮。自回来后便一语未发。容千绝便是雾国九皇子,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罢了,苍梧山的容千绝虽然总是调戏于他,但他气质天成,举止之间尽显尊贵,想来她早该发现的,却不想今日才明白,并且不得不选择与他联姻。
司空兮今晨起的有些早,又来回奔走于驿馆与相府之间,不觉有些疲惫,吃过早膳后,招来离水,将前因后果与离水说了一遍。当然绝对没有说香囊丢失的过程。然后吩咐离水,中午时分找几个人去各个酒楼里,就说右相府司空兮昨日偶遇神医,容貌已经修复。
过了许久,离水才难以置信的扎巴着眼睛,语无伦次:“什么?钟离九殿便是千绝少爷?香囊怎么会在千绝少爷那里?小姐你要与九殿下联姻?嫁给千绝少爷?再也不用带面纱了?”
不等司空兮一一回答,离水又暗自兴奋的嘟囔着:“带了人皮面具的千绝少爷是江湖女子的梦中情人,真面目的九殿下又是倾世公子,小姐真是好福气。”
见离水自顾自的说的很是激动,她便躺在软榻上合了眼,不久便睡着了。离水正说到兴奋处,转身见司空兮睡的正香,便收了话匣子,将薄毯拿来给司空兮盖上,便去找了几个人伶俐可靠的人在酒楼候着。司空兮醒来时,阳光已经不再那么毒辣,想必吩咐给离水的事情已经做好了。起身摘了面纱,露出一张白皙细嫩的脸,坐在凉亭里等人。
她在等三夫人和司空怜。
她知道一旦放出这个消息,最先忍受不住来找她的便是这两个人。彼时她还没有被薛荣烫伤脸,那时候她不懂得有所保留,每次哪家小姐举办花会诗会,都会按例给她送来拜帖。她便也不推辞,有一次立行之女立颜抚了一首娘亲生前最爱的曲子,司空兮凝神细听,便听出了许多错误。原本以为大家是切磋琴艺,便当众指出错误,立颜当场便拂琴而去,笑道:“不愿与此等不懂琴箫之流为伍。”
司空兮那时长的已经十分出挑,众人都十分嫉妒,当下都说是她学琴不精。司空兮的琴是娘亲亲手所教,她气不过,当场便重弹了一遍。众人不免震惊,但司空兮不知的事,她弹的越是无可挑剔,在她们眼里越是错。而她与立颜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府中的三夫人便是立颜的亲姑姑,知道这个消息必定会前来查看真伪。
果然不出她所料,瑶兮院门口来了一众人,其中走在最中间的妇人便是三夫人,后面跟着司空怜,连带着众多婢女走向司空兮。
她顺了顺胸前凌乱的发尾,带着离水站了起来迎了上去。避之不过,不如迎刃。
“不知三夫人与二妹妹来瑶兮院所为何事?”
离水只觉众人的瞳孔使劲的缩了缩,便看见司空怜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伸出手指着司空兮:“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会好了?”
三夫人望着眼前笔直的少女,一身雪衣,墨发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更是显得与她娘亲一样清丽脱俗。不待她说话,司空兮便轻掩唇角笑了:“原来大家是来探望我的,谢谢众位关心,昨日偶遇了一位神医,听说我想参加明日的百花鸿宴,便将我的脸治好了。倒是劳大家挂念了。”
三夫人的眼神犀利尖锐,脸色不快:“治好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九殿下能看上你?”
说完便拂袖转身,司空怜站在原地,怔怔道:“那么久都没有治好,昨天怎么会治好呢?”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步拉起司空兮的衣袖,满脸期盼:“姐姐,明日你不会出席百花鸿宴吧?你说过不会嫁给九殿下的?”
司空兮不着痕迹的将司空怜的手拂开,淡淡道:“我的脸已经好了,怎么会不去呢?”
司空怜指着司空兮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离去前狠狠的说了一句:“三夫人说得对,九殿下才不会看上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
离水待众人都走了以后,笑的愈发放肆,弯着眼睛看向司空兮:“小姐,小姐你看她们那副嫉妒的嘴脸,真是难看死了。”
司空兮无奈的看向离水,内心却是明白,明日的百花鸿宴必定有一场硬仗要打,而且孤立无援!
钟离九听容棋说起这件事时,手中正转着酒杯,片刻后一饮而尽,随后一声轻笑溢出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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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百花鸿宴
天色微明时,离水便早早的捧着满手的首饰衣裙走了进来。
“小姐,小姐,快起来吧,看看你要穿哪一件?”离水将手里的首饰衣裙整齐的放在案上,兴奋的走到司空兮身边。
司空兮伸出手来按了按眉头:“离水,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离水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倍:“还早?昨日新来的家奴奉了老爷之命给你拿了许多首饰衣衫,一大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别人家的小姐都不知道起来多久了,肯定都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了,你倒是好,还懒在床上。”
司空兮无奈,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
离水见司空兮起身,忙把她拉到案前坐下,俯着身问:“小姐今日穿哪个?这些都是老爷为小姐订制的。这件白色的太素了,红色的贵气,青色的样式大气……”
司空兮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衣裙,只觉得眼前都是色彩。摆了摆手:“你选吧,我实在看花了眼。”说完起身绕过离水去梳洗了。
用过早膳后,离水喜滋滋的拿着一条曳地烟罗紫裙去找司空兮。司空兮淡淡的瞄了一眼离水手中的紫色衣裙,点了点头:“就这件吧!”
“我就知道小姐喜欢这一件。这件曳地烟罗紫裙是上好的滚雪细纱纺成的,听说只有雾国的雪灵一族才有,而且千金难求呢!这纱质感极好,清凉解暑,这天气穿它再适合不过了。样式又大气,很趁小姐的肤色和气质。老爷对你真好!”
司空兮没想到看似普通的紫纱裙竟是如此贵重,父亲真是为她费心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若想让钟离九对她满意,就需得打败宴上的任意一个女子,站在高处,让世人都看见她,让大家肯定她,不再阻拦她与钟离九联姻,不再唾弃她站在他的身边。
司空兮微闭了眼,再睁开时眸光清澈坚定,像汹涌过的海天,一色澄远。
曳地烟罗紫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了几朵淡淡的金桃,花蕊处缀上了几颗华丽水晶,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覆在葱白腕处的广袖轻纱上亦点缀了少许桃花,袍袖舒卷间,隐有暗香。这几朵桃花乃是暗金线织就,阳光下,华光流溢醉人心神。
腰间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气息。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愈发慑人心神。
司空兮墨发未束,回首间,离水不由得失神,宛如画境中走出的神女帝姬,疏离高贵,远离喧嚣,忘却红尘。
司空兮皱了皱眉,很久都没有如此盛装出席什么宴会了,扫了一眼曳地的紫纱,缓缓走向梳妆台。
司空兮走过离水时,离水只觉得紫色弥漫处,盈盈独立,原是佳人。
离水笑弯了嘴角,忙跑到司空兮身后,笑盈盈的问道:“小姐,今日挽什么样的发式呢?”
手中三千发丝柔软亮泽,墨一般铺散开来。
司空兮撑着头想了想,张口道:“就堕马髻吧!”
堕马髻慵懒之中稍显妩媚,更为司空兮添了一丝魅惑。最后发间斜插了一只紫水晶步摇。镜中的司空兮显得越发端庄大气。她凝了镜中的人一会儿,似乎犹觉得不太满意。抬手拿起画笔便在额头上画了一朵金色的桃花,桃花栩栩如生,宛如生在额头一般,似是有风吹过便摇曳不歇。
最后在首饰盒中择了一个茶色的水晶镯子,贴在腕处相映成彩。
巳时三刻,司空兮与离水乘了马车,不过两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宫门口。离水掀开帘子,入眼的便是各色马车,想来各家千金已经来了七七八八了。司空兮下了马车,离水便拿着烫金拜帖向宫门处的侍卫走去。
侍卫接过拜帖,瞧了离水一眼后,便望向了她身后不远处的司空兮,两个侍卫不由得一愣,问道:“请问司空小姐在哪里?”
离水自是看到了侍卫的眼神与不解,回过头以眼神示意司空兮的位置,又回过头来轻笑:“两位大哥不知道么?我家小姐的容貌前日才修复,怪不得两位没有认出来。”
侍卫尴尬的点了点头,又不舍的望了望,听见离水轻咳才收了神色,躬身道:“请司空小姐入宫,百花鸿宴半个时辰后就要开始了。”
司空兮走上前,然后便走出来了一个伶俐的宫女向她行了一礼,道:“请司空小姐随奴婢来。”
司空兮点了点头,示意离水跟上。
向前走了百十来米,司空兮发现离水时不时的便向后看,侧身看向她,问道:“离水你在看什么?”
离水神秘兮兮的凑向司空兮耳边:“小姐,门口的侍卫还看着你呢?刚刚有人送拜帖都没有看见。小姐,你今日定然能把千绝少爷,不对,是定然能把钟离九殿收入囊中。”说完了还不忘做一个胜利的动作。
司空兮无奈的笑了笑,离水单纯,皇宫之处处有耳,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下一刻就会传到谁的耳朵里,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以为他是物品呢?”
而宫门口,被侍卫忽视拜帖便是由岑倾的侍女递出的,岑倾今日穿了一身鹅黄宫裙,姿容出群,果然不愧为华京第一美人。
岑倾笑意不减,路过侍卫时,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请问,刚刚过去的那位是哪家小姐?我看着背影很是眼熟。”
“回岑小姐,刚才那位便是容貌刚刚修复的司空小姐。”说罢目光又微微转向司空兮离开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