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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应情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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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的心里一直自责着,倘若自己没有对他如此冷淡,他就不会突然间跑去边关,就不会和现在一样生死未卜了,锦玉也就不会下落不明了。这一切都怪她,她真是祸星,如果不嫁到他们家来,他们就不会落的如此下场,也许,春水和清风也不会死。可如果要以死谢罪,自己似乎又办不到,经过那一次,她知道了自己是怕死的,已经没有勇气。只能这样安静的等着,等着所有事情的结果出来,是好是坏,自己也已做好了准备,也等着自己的结果,她的身体恐怕也熬不了多久了吧。身心疲惫,不知道应该说自己是随遇而安,还是随波逐流。
而等待是煎熬,无论结果如何,只想快点知道。只想让天快点亮。
终于还是睡不着,披了白狐裘步入庭院,漆黑一片。一个人站在黑暗中,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周围静谧,偶尔有风吹动着树叶婆娑作响。可心中就是不平静,压抑着情绪。
漫漫长夜,不知站了多久天才微微亮。
天亮了,人却累了。眼神黯淡,面露疲倦,轰然倒地。
醒来已是午后。如何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只能坐在窗前看书,如果不想些别的,不干些别的事,自己迟早会疯的。一瞬间所有事情都来了,那些关心的人担心的事,却没有一件是能让她放松的。迟早会垮的,她知道自己的身子。
下午扶桑抱着雅楠突然冲进门来,怀里的雅楠看见白发的素年大哭起来。扶桑显然顾不上大哭的婴孩,一把把她丢在床上,就转向素年,眼里的兴奋和高兴毫不掩饰,只是有着微微一丝说不出来是什么的神情,被正面的情绪掩盖了过去。
素年放下书,看了一眼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的扶桑,站起身要去抱雅楠。却被扶桑拉住手:“夫人,将军回来了。”
素年愣住,心跳和呼吸都忘了,却突然觉得扶桑一定在骗自己,又回过神要去看大哭着的孩子。
扶桑重复:“将军真的回来了。”
心跳又开始跳起来,比起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快速,愣愣的看着扶桑,似乎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希望她能再重复一遍。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她相信了,心跳仍在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嘴角想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但抽搐了两下终于是放弃了,多久没笑了,她似乎是不会笑了,但眼睛却是闪着光的。叹一口气,转过身去淡淡道:“回来了就好。”
扶桑看着神情依旧平静的素年,眼神变换,心道:难道夫人已经知道了?
试探的说出口:“锦玉小姐还没回。”深吸一口气,“将军,将军他,带回了一位年轻的关外女子。”
还在练习着微笑的素年好不容易才上扬的嘴角凝固,慢慢放平。心中冰凉一片,想想也对,自己满头银发,自己还能怎去见他,而来这么多年无所出,即使是休了也是应该的,怎能妨碍他纳妾。可要自己怎么去接受那个女子。可否,让她一直住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院子里,不要再出去,不要再见人,不要再与任何人有接触,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了。她已经不会笑不会哭,很快,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回来就回来了吧,他们要怎样就怎样吧,都与自己无关,从此以后,任何人任何事都与自己毫无瓜葛。她已经累了,老了,快死了,没有心思去争去抢,也没有资本。
扶桑知道夫人依旧是在意的,看见她听到后的反应,一动不动,石化一般。知道自己应该告诉她,自顾自的开口:“据说是那女子救了将军,而那女子是外族的公主。突然停战说要和亲,原本和亲应该是嫁给皇亲皇戚,可那女子对将军一见钟情,偏偏要嫁给将军。”扶桑的声音小下来,“她救过将军,又为了边关安定,于公于私于理于情,将军,都应该娶她的。”
素年不说话,安静半晌,背对扶桑着说:“我也这么觉得。”语气里的平淡听不出她的情绪,应该是悲伤的,可那声音,平淡到连一点点波澜也没有,仿佛穿越了好几千年空灵的降落到了这里。
从冰天雪地而来,哪里都下着雪,再也没有春暖花开。

☆、思寐

大厅里,一行人在等待,锦时坐在位置上,要把人收进门,他还是觉得要等素年点头。她如果不愿意,那么,自己就不娶。
良久,扶桑出来了,却不见素年。扶桑说:“夫人觉得甚好。”眼神却是极度不自然。她虽知道将军要再娶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夫人也点头了,可看着眼前那个年轻美丽,顾盼神飞的女子,再想起他们的夫人心中是难过,虽对着将军顺从但对着新人是没有好脸色的。也不知道那个陌生女子哪里来的自信,眼睛有神的笑着看自己。扶桑低头,要是换在以前,就你这皮囊,连夫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可现在是心虚。她多想让将军去看看夫人,她多为夫人感到不值。她难过的要落泪。所以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要是被那女子看见,她一定会更嚣张的,怎能这么快就示弱呢。
锦时微微一皱眉:她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却也不想去见她。一摆手,命下人带思寐去安顿。思寐是那女子名。
和素年不一样,是一个坦率的关外女子,他问过她怎么取了这么一个温婉的名,思寐回答说,她的阿玛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一个温柔的中原女子,夜思梦寐,而她是阿玛唯一一个女儿,看到她就想起那女子,于是便取名为思寐。
素年当年也如此坦率,不羁,活泼,潇洒,他不知道何时她就变成着这样一个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女子。有如千年不化的冰山,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自己却也无法走近。曾经也有过相濡以沫之时,只是又将她推开了。和她一起,让人感到沉重,她太脆弱,不小心就会把她弄坏。他得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让他疲倦。
思寐不一样,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子,永远都快乐,心性单纯。没有素年那么多的想法,有什么说什么,她坚强,简单。和思寐在一起,让他放松。可他毕竟不爱她,只能是感激之情。
锦玉出事了,锦时已派人出去寻找,只怕,找不回了。他永远都做着最坏的打算,因为怕最后会让自己失望。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只能将她留下的孩子抚养长大。当作自己没有出生的孩子一般。
每当他想起还是难过的,只能闭上眼睛,深呼吸,平息心中一丝丝抽搐的疼。原本他们之间也会有个孩子的,可是她那么讨厌自己,也讨厌他们的孩子。就因为他有一次弄疼了她,对她不理不睬。可她要如何自己都毫无怨言。此番和亲,她应该是不开心,不愿意的,可为什么这般让步,只要她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满,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辞了这门亲事。就算再沉重,只要她说一句需要他,他便会来到她身边,不离不弃。
她这般高傲,这般的轻易就放弃他。自己在她心里毫无分量。
暮□□临,新人的院里热闹非凡。思寐是一个亲切让人想接近的人,身份虽高贵,却没有架子,刚来便和下人们打成一片,谁都喜欢她。而素年,人们并不是讨厌她,只是那位主子一直这样冷漠的面容,不与人说话,相比之下人们更喜欢亲切的让人放松的人。
夜风越来越黑,空中升起一弯月亮,在树影之间看不真切。锦玉还没有找回来。可下人们似乎已经不关心这件事了,个个都在谈论新来的主子年轻美丽,坦率真诚。素年叹气。
夜深了,所有喧哗和热闹都平静下来,万家灯火都灭了,世间生灵都入眠了,寂静一片。素年裹着白狐裘走出庭院,尽管告诉自己已经不再管别的事了,可锦玉还未归她就一直不平静,或者,是新人笑的声音如此动听,那边传来的声响如此热闹,她怎睡得着。
躺椅一直放在外面,石桌边上,素年裹着狐裘躺在上面吹着冷风。煮一壶酒,举杯畅饮。
头脑冷静下来的时候睡意自然而然就会袭来。这么久以来,一失眠,她便会到外面吹风,困了,就睡。本就偏寒的体质,一天比一天差,总有那么一天,闭上眼睛就再也不会睁开了。在素年的内心深处仍是矛盾的,她希望那一天早点来,最好当晚就是,又希望,那一天晚点来,让她再见见他。
煮酒的炉火小了,酒香漂浮在空气中,让人闻着闻着,就醉了。
月亮清冷幽暗的光勉强让这一切看得到个轮廓,依旧那么不真切。深夜难以入眠的,又何止那么一两个人。家家户户,每个人,都有那么些心结未解。
宫里,新登基的皇帝要册封他前些年月疯了而如今却突然间恢复了的弟弟为亲王,可三皇子却拒不接受册封,他说要去游历大好河山,而实际却希望隐居山林,素年现在一定不快乐,只要她愿意,自己一定带她离开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将军府,热闹过后安静下来的宅子里,思寐说,那个人让你皱眉,让你苦恼,自己就一定可以让你舒展眉头,让你开心,总有一天,你会把心放在我的身上。
而书房里的灯一直亮着,明明惶惶。里面的人终于吹了灯,走出门来,看着漆黑的夜空叹了口气。转身却往梧桐院走去,仅仅,只是看一眼也好。

☆、素年

月色暧昧。
锦时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院中似有灯火,一个闪身跳上墙头,隐在树影之中。
俯瞰下,白皙纤弱的人静静躺在椅子上,呼吸均匀,眉头舒展。狐裘盖在身上,夜风吹来,凌乱了长发,发丝覆盖到脸上,她是如何变的这样。锦时惊讶,脚步一用力,碎了一块瓦片,掉落到地面上,发出声响。他担忧的看看素年,怕她被惊醒。而那人依旧睡得安稳,只是身子稍微缩了缩,狐裘滑落。
白色的发丝触目惊心。
他轻身飞下落地,行云流水般走到她面前,注视着她的睡颜。带起的风使得煮酒的炉火闪动两下,最终是熄灭了。
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拨开被吹到了脸上的发丝,指腹顺着她的轮廓滑下,抚过精致的眉毛,划过高挺小巧的鼻子,触碰到柔软的唇,突然收手,停顿。
轻叹一口气,抱起她缓缓走入房内,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她。心中惊讶于她何时竟轻成这幅模样,似乎只剩下了骨头的重量。庆幸于温度还在,呼吸还在,心跳还在。
她头靠在锦时肩上,青丝白发,赫然分明。
因此,你才没有出来见我,是不是?
眉头微皱,眼睛紧紧盯着怀里的人,想把她的容颜深深记在脑海里。自责,内疚,后悔,恼怒,各种情绪上头,最后就化作眉间的一抹忧伤,一生一世都会不开。
一生一世都是他亏欠她的。
推开房门,绕过屏风,屋里的东西还是原来的位置,一丝一毫没有变换过,只是气味变了,越来越浓的中药味,越来越重的,似乎没有人活动的味道。
素年,这一年来,你究竟是如何过的?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久久移不开视线。
她便是如此,什么都不说,宁为玉碎,高傲的不肯低头。
而他呢,以为可以一直保持距离,却不由自主地走近,当他以为可以与她偕老的时候,她又冻结了所有感情,寒冷,冰霜,不容靠近,她给自己戴上如此面具,他怎么卸下她的面具,如何走近她心里。他一直都是不懂她的,不知道她为何要嫁给自己,不知道当初在丞相府的生活,不知道她年幼时的经历,不知道她喜怒无常的情绪。。。。。。
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她,任性活泼,豪放洒脱,郁郁寡欢,天真无邪,温柔恬静,沉默寡言,高傲冷淡。。。。。。
他看见过那么多个不一样的她,但他始终走不到她心里,不知道她究竟整天想着什么,竟会变的如此,如此憔悴不堪。
他抓起她的手,骨瘦如柴的手,为她把脉,而结果可还是他能接受的?唯有闭上眼睛陷入沉沉深思。
第二日,依旧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热闹的地方依旧热闹,冷清的地方依旧冷清。
素年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也毫不奇怪,她不去想自己是怎么进屋的,她不在乎他心里是否还有她,也不关心新来的人多年轻多美丽,她什么都不关心,心中静如止水,风轻云淡。一个人,到了快死的时候,她还有什么奢求,早已做好了准备,只等着那一天的到来。黄泉路上,三生池旁,会不会有人等着自己?春水,春水应该有清风陪着,自己注定一人走过那一条长长的路,走过奈何桥时,看着黄泉路上开满的血红色的彼岸花,自己是否会回头,回想自己的一生呢,似乎,也没什么好回忆的,无非就是四角的天空,偶尔飞过的鸟,院前的高大梧桐,和年复一年的柳絮和白雪。
素年闭上眼睛,脑中出现的却是锦时的面容。
初见那日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不知道他看着她时是怎样的表情。她记得他的白衣胜雪,青丝如瀑。而每次,她都在人群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日夜晚,她看了他一晚,他一直低头把玩着手中酒杯,偶尔一皱眉,一口饮了那杯酒再斟满,再喝。他说送她回府,她说想留宿他的府上。理由简单,但也漏洞百出,可他竟愿意,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小圈套也往下跳。他那时可知跳下去的后果是什么?他一定早已猜到。不然他不会答应的这么快。
他这么轻易就答应娶了自己。可他不爱她。不过是权宜之计。
很久以前,素年也曾认真的看过他,看他曾为自己挡过酒,他也曾追着自己走过好多条街道,可是当时之光景已过去多年,她记得那些灯火阑珊,记得他的侧脸。却始终不知道他是否有转过头来看她。她一直以为,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
在她嫁过去后,锦时第一次出征那日,自己原本无助,可他还是赶来救她了,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出现。可是那样的安全感稍纵即逝,他又离开了。她知道后来的人不是他,虽是白衣黑发,可她就是知道,那人的身上没有锦时的味道。锦时从来不温柔,从来不会一直在她身边,他的到来,从来都只是逗留片刻,刚刚让她感觉到温度又立刻冷却下来。那晚在她枕边,他已说的很清楚,他要的是仕途,心里想的是江山社稷,能容下她的一点点,她已满足,何须要整个塞进他心里。他说三皇子,素年只能自嘲。他做事如此周到,已经想好如何将她安顿处置。他说的那么清楚,他的身边从来不需要她,可为何总要停留此处呢。
也许还是年幼,觉得不离不弃定能将他打动,于是有了那三年煎熬。原本心中早已绝望,自欺欺人地活着,原本以为总有一天会崩溃,也许早早的对他失望也好,可他却出现了。风尘仆仆的站在人群中,白衣黑发,薄唇微启,说:“我来接你回家。”温暖流遍全身,笑容不由自主的出现在嘴角。可那人的温暖始终只是犹如蜻蜓点水般,前一刻还是春暖花开,后一刻便已了秋风萧瑟。
擅自主张的靠在他肩上,没希望他能做出什么回应,可他却怀抱住了她。她不应该停留,不应该留恋。不然,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在素年被尘封的内心最深的地方,一直是锁着对他的情感,他对她一点一滴的温暖积累起来的。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嘲笑自己。不然,也就不会白了头发,人不人,鬼不鬼。
春水死后,她消沉了很久。也许锦时也是看她可怜,同情她,所以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多了些。可她以为那便是爱了。他有难,她可以不顾一切去为他求情。她什么都没有,还有什么怕失去呢。
长廊上,荷池中,她多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撒娇地问他荷花与她哪个更美。她以前从未开过那样的玩笑,锦时明显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作答。她其实没想过他会说出怎样甜言蜜语的话,他当然也一句话未说,表情除了那一闪而过的分神外再无其他,可他却吻了她的额头。受宠若惊。
那一段时光是最幸福的,无论何时回头,都是温暖,以为他们彼此了解。以为与他之间再无隔阂,可以白头,可以偕老。没有朝政,没有权势,没有斗争,平静而宁和,自由散漫,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可终究是她想错了。
一夜□□,便再无抚慰。从此不踏进她的院中半步。明显的冷淡,厌恶,她还能如何,彼此默契地疏远。还以为是自己伟大,作出了让步,还他仕途风顺。这一生,是他负她。可她却不恨。只想逃避。因为她用了情,她便输了,毫无尊严。
同样是荷池边,有聚,便有散。自感难堪,自尊被践踏,如她一般高傲的人,唯有跳下,还怀有身孕,以此作威胁,能否激起他的在乎。
如果她知道在他心里的分量,是否还会如此。她始终看不见他最落寞的样子。
边关一年,皇城□□。
七年之痒,终于还是要结束这一段感情了。
林锦时,你始终是最冷淡的人。

☆、休书

立夏,天气变的无常,雨水从天空倾斜而下,落在空院里,落在石阶上,滴滴答答,扰人心神。
三日后,锦时将要娶那关外女子。原本府里已经布置好的大红的绫罗绸缎被雨水冲的惨不忍睹。素年待在屋内看书,毫不理会这院门外的事。扶桑躲进院子后,看着新来的一筹莫展的样子捂着嘴偷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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