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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北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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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此时,有一管哨笛尖细刺耳,盖过一切的喧闹,在空间里清晰地鸣响。它宛如指引,又似召唤,直钻入栖蝶的耳鼓中。
可栖蝶已失措,在迷雾中茫然四顾,战栗得迈不动步子。她一遍一遍说服自己相信震伢子会穿过烟雾回来,可置身在这莫可辨的空虚中,听着四周围的哭喊,一声声撕心裂肺,她实在不知道,这样的说服还能支撑自己多久。
不要,不要做冯妈妈,不要独当一面,不要同阿爹分开。
——栖蝶只有十三岁,是小孩子。小孩子怎么能告诉大人们该如何生存?小孩子就该窝在爹娘怀里撒娇祈宠,该被保护着的呀!
“骗人的,都是骗人嗒!”小小的栖蝶蹲在地上,捂着眼睛无助哭泣,“说什么养我作女儿,什么过好日子一生无忧,都是假话,阿爹大骗子!说什么要保护我,震伢子,你也是骗我的!还有琦哥哥,答应了不叫人欺负我的,如今又在哪里?凌玥琦,你在哪儿?”栖蝶仰头嘶喊,“所有人都是骗我嗒!都是骗子,大骗子!”
她不再是身挑肩扛的继任者,被孤独和恐惧打回原形,还是那一个可怜兮兮没人要的小丫头。
“没人要我,从来就没人要我!五年,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只是梦!”
眼泪穿过指缝落在地上,立即便碎了,脏了。
身旁有风经过,她只觉得凉。不防备衣裾悉索,未回神,身自起。她用力睁开泪眼看清,揽住自己腰甚奋力带向空中的,是誓言效死的震伢子。
银色的短哨在他齿间衔着,绵长的尖啸古怪凄厉,直如山魈的哭啼,十分刺耳。只栖蝶留心着,觉得此刻的哨声远不及初时响亮,气息渐渐断续不稳起来。
栖蝶望住震伢子的侧颜,就着月色看清他半边脸上满满的汗水。猜测他是累了,想着落地后定要自行奔跑,不与他多添负累。不想,震伢子只是脚尖在途经的檐角枝桠上点一点,几个起落,直窜出去老远,足下不停也不降下去,兀自奔逃。
风声嗖嗖掠过耳畔,万籁的夜,不见人间灯火,只满天星斗闪闪烁烁,见证着这古城深夜里波诡云谲的追杀。
震伢子的轻身功夫应是极好的吧!——栖蝶想着。她不懂武功,只是觉得自己在飞。于是这个能带自己飞起来的人,便是强大的,可依靠的。
偶尔回望,身后的杀手虽不懈地追赶而来,但仅是远处的几个黑点。纵使给他们一弯射雕的大弓,怕也难将羽箭越过这距离擦着人衣衫半缕。
偏生震伢子的哨声就似指路的明灯,能保证杀手们即便追赶不上,倒也绝不会轻易失却了他们的方向。
“别吹啦!”栖蝶很是着恼,“你是故意还是白痴?生怕人家听不见这哨子,找不到我们么?快停下!”
说着话就去拔哨子。震伢子偏头不让,更惹得栖蝶火起,不顾人在半空行动不便,硬是松开搂着他肩的双手去抢那哨子。
“唔、唔……咳……”震伢子嘴上支支吾吾,勉强晃着头闪避,忽而低低咳了一下,竟将一口血沫子顺着哨子口喷了出去。
“你!”栖蝶惊得一怔,旋即了然,“伤哪儿了?笨蛋,快放下我!”
震伢子哪里肯听?固执地搂着她往前跃进,同时不忘继续吹响口中的哨子。
“你有病啊?别吹啦!快放我下来,再这么下去,你要没命嗒!你,你放开……”
栖蝶手脚并用踢踏挣扎,震伢子险些从半空中栽下去。遂无法,忽而极快取下口中的哨子,顾不得抹干净便硬是塞在栖蝶口中。栖蝶觉得既羞臊又恶心,欲将哨子取出,却听震伢子嘶哑着低喝:“吹呀!”
栖蝶哧鼻:“啥?你当我跟你一样脑壳坏啦?”
“快吹!这是队士们危难时候联络的哨子,‘行乐坊’遭难,必须尽快联络城里其他的暗探们。他们会来救你,快点儿,吹呀!”
话到最后,震伢子几乎是在恳求。栖蝶望一眼后头越来越近的追兵,又瞧瞧震伢子苍白面上一挂又一挂的冷汗,想着这夜里只是他保护自己,不曾背弃辜负。她决心继续相信这个少年,遂鼓起腮,用力吹响了带血的银哨。
吹了一会儿,猛然惊觉:“其他人怎么办?就把她们留在那里任人宰割?”
震伢子眸色黯了黯,轻道:“对不起!”
栖蝶骇然:“那是人命嗳!你就用一句话三个字打发我,打发了她们?!”
“拼上一条命救你一个,抑或拼上一条命跟她们一道赴黄泉,那我宁愿救一个是一个。你眼里命不分贵贱,在我这儿,在今夜,人命就是场买卖。你是冯爷交在我手里的托付,我不能失了信约。秤杆两头,她们加起来抵不上一个你。计算得失,这刽子手的骂名,我背得起,也背得值。”
难得这闷声的人表露如此细腻的剖白,倒叫栖蝶一时语塞,不禁思量。
“哨子。”震伢子眼望前路,淡淡提醒栖蝶勿忘了正经事。她心里一激灵,捏着哨子想了想,复含住,用尽全力吹响它。而眸光却深深地,直落在震伢子侧脸上。
“咳咳……糟了!”
忽听得震伢子又咳了两声并暗骂,栖蝶只觉眼前景物一晃,竟是双双从墙垣向地头落了下去。
为防落地磕碰,震伢子硬是半空里腾转,勉力侧了侧身,用自己的肩头去撞击冷硬的土石路。被搂紧的栖蝶未及防备便迎受了一次厉害的震荡,紧接着滑行出去,待落定了,却发现身上并不十分疼。
栖蝶闭着眼埋首在震伢子胸膛,直觉未受到压迫,又恍惚听得头顶有压抑的咳嗽声,旋即睁开眼抬头看去,才一瞬了然。不觉得疼,没有受伤,只因自己一直被好好搂着趴在震伢子怀里,他则以一种忒别扭的姿势侧躺在地上作了层坚实的人肉垫子,护得她毫发未损。
栖蝶惦记他有伤,忙爬起来伸手扶他。
“你可还好?”
震伢子坐在地上,顾不得抹一下嘴角的血,打眼四下里警惕地扫了圈儿。随即晃晃悠悠起身,牵住栖蝶小手踉跄着冲入道旁一处矮墙下。
也是这般火急火燎的,栖蝶被拖拉在他身后,方借着月光瞧见他背上凑近左后心处,赫然插着支乌漆抹黑的短箭,箭头自然是全没进肉里去了,露在外头的箭身约摸两寸长。因他着的衣衫色深,实瞧不清失了几多血,不过倒是也不见一路上有血珠滴落,伤情难料。
见此状,忆起方才落地时震伢子怪异的卧姿,栖蝶不觉心头一紧,足下收住。震伢子一直牵着她手自是有查,便回头瞥了下,正见着栖蝶另手颤巍巍往前伸着,几乎摸到那箭身。他忙腕上用力一带,直将栖蝶拉至身前,一边拢着她快步往前行,一边无谓道:“别去动它,让它堵着血口子。拔得不巧,不到一会儿功夫我便流血流死了。”
闻此言,栖蝶心下暗惊,庆幸那箭头没叫自己莽撞下轻易□□。另边厢,便更担忧起震伢子的伤情,真真愁肠百结。
一心苦于无法解救震伢子的伤痛,不留神,被搡了一把。回神时,栖蝶发现自己已被塞在一堆柴薪下,紧挨着三步远外,是几只散发着酸臭味的泔水桶。不等她开口询一声,震伢子已顾自兜头盖脸地往她身上堆压干枯的树杈子。
“你别弄了,我快透不过气啦!等等,”栖蝶终于意识到只她一人在柴薪下,震伢子在外头,“你怎么办?你、你不会……?不要!”
“别动!”震伢子轻轻把她推回去盖好,正色道,“我带不动你了,跟着我只能是死。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心里数满一百个数再出来。这个,”震伢子自衣襟里掏出块巴掌大小的木牌子,仿佛雕着个带翅膀的虫子,塞在栖蝶手里用力握紧,“藏好了。出去后往城南‘烟云绯绯’胭脂铺找唐掌柜,给他看这牌子,就说‘湘北大雨淹了花圃,香花价钱得涨’,他便晓得你是谁了,自会带你去凌家的。记住了?”
“可……”
不由栖蝶分辩,震伢子拧眉沉声,急切逼问:“记住了?”
心知无可转圜,栖蝶心下凄惶,神色泫然:“唔,记住了!数一百个数,出去后往城南胭脂铺,跟唐掌柜说湘北大雨淹了花圃,香花,香花……”
哽咽断续,话语难尽。栖蝶咬住下唇努力不哭出声来,泪珠却放肆地冲出眼眶,扑簌簌落在襟前。
生离死别,何以劝慰?震伢子无奈轻叹,狠心捧上最后一把枯枝盖起了栖蝶的泪眼,咬牙转身离去。
无意,袖边依旧被死死攥在小小的手里。
他抬掌覆上栖蝶冰凉的手背,话音干涩:“我应了冯爷的,要护你周全。最起码,让你等到少当主。”
栖蝶的手抖了下。
“相信我,相信当主,他们正在路上。所以我必须丢下你,这样你才能活得更久一些。小姐,恕罪!”
牵绊的手终于脱离,震伢子独自走向黑夜。
“震伢子!”薪柴下一声难舍的召唤,震伢子足下顿了顿,听见了栖蝶嘤嘤的泣求:“别死呀!”
“唔!”
违心的应承,叫听的人有了期盼,却不知说话人已决意赴死。
疾步奔回落地的墙垣下,震伢子手拗向背后握住短箭,闭住眼狠心用力拔将出来,登时鲜血喷溅洒了一地。他倒吸口凉气,强自稳了稳身形,手在伤口上抹了把,随即朝着与栖蝶藏身处相背的方向走了几步,在墙壁上按下几处血手印。靠着墙连喘几下,复将银哨叼在齿间,提足一口真气吹响,同时身起,跃入了古城无边清寂的夜空中。
薪柴下的栖蝶看不到那刺眼的猩红,存着重逢的记挂,她开始在心里默念起数字。
一、二、三……二十九、三十……五十五……七十四……九十……一百——
数字的尽头,栖蝶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无比清晰的心跳。她双手紧握住木牌,强迫自己凝神静气,倾听着周围一切可疑而危险的声音。然而除了偶尔路过的微风撩动树上草间的枝叶,并了那秋夜不甘心的虫鸣,再无其他。
深吸口气,栖蝶抬起手小心拨拉开面前的枯枝,极为谨慎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夜晚的空气,有一股淡淡的烟火味道,不似白日的清澈。栖蝶仰首贪婪地嗅着,用呼吸来体味活着的真实。举目怅望,天上冷月有星群映衬,地下谁人来与孤女相伴?又一滴温泪落进初秋夜的风里刹那作凉,栖蝶怀着忐忑,别无选择地独自向着城南的前行。
“冯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呀?”
阴冷中满含讥诮的腔调,栖蝶立时辨得,说话人便是方才那伙伏击之人的首领。猛回身,只见一人正从一处阴暗门洞里跨出来,手上的“金钢爪”在月光下泛着森白,可见有尚未干涸的血液正顺着爪尖,滴滴落入他脚畔的尘土中。
看见栖蝶惊惧惨白的小脸,他笑得愈加恶意:“嘿嘿,果不出我所料!那小子以为凭几个血手印就能惑我,忒是小瞧人了。”
“血手印?”栖蝶耳中嗡鸣,立时想到震伢子背上那支短箭,忙追问,“震伢子在哪儿?你们,你们把他也,杀了?”
“哈哈哈,”杀手仿佛听了一个很逗趣的段子,仰天大笑,“你这丫头当真不知死活,有那功夫牵记旁的人,实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的处境。”
栖蝶起初并不明白那人的话,只觉得自己已然走投无路,无非是个死,还有何可操心牵记的?想也是白想。须臾,她忽回味过来,对方特特等她主动现身,也未即时击杀,这显然是有目的的。而如今,她的存活只对一个人有非凡的意义,那就是他的阿爹,沐昀阁主冯西园。
一时间百感交集!因为栖蝶知道,如果自己还有作为人质的价值,便说明阿爹还在生,父女还能重逢。可一想到敌方可能拿自己去要挟阿爹,要他应允什么可怕的阴谋条件,她又骇怕得血液尽凉。生与死的矛盾,毫不怜惜地压在了豆蔻女儿的心上,逼着她抉择,逼着她旦夕成长。
“不!”消弭了恐惧与犹豫,栖蝶话音里的坚定叫杀手一时错觉,以为误听了风声。
他确认:“你说什么?”
栖蝶面对他挺起弱小的脊梁,昂首正视:“我说,不!”
“不?”
“对,不。不跟你走,不贪生,不为人棋子!作了冯西园的女儿,既担得起园子里姑娘们的性命,更担得起自己的性命。非生即死,活着,我便是要出了金陵城去凌家的。你能带走的,只能是我的尸首!”
是宣言也是挑衅,栖蝶的话让杀手不由眯起眼来,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不堪一击的小女子。
他啧啧咋舌,将两只钢爪交相摩挲,发出金属特有的撕拉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栖蝶压抑住颤抖,在手心里握紧震伢子给予的木牌,一步不退,一声不求。
“哼哼,死硬的臭丫头!你既想死,便成全你。”
最后的恐吓,钢爪被高高举起,正挡在顶上,将不圆满的明月也割裂成几段。随后挟着那破碎的光,朝栖蝶狠狠挥下。
栖蝶已经合上了双眼。她想着不去看那冰凉的兵刃,只在心里怀念和阿爹在一起的温暖,就必然不会在脸上露出恐惧后的狰狞。这样的脸才该是给阿爹和琦哥哥看见的面孔,是他们眼里一直漂亮的蝶儿。
还有震伢子,应该已经先去了冥府的震伢子,今晚护她最多的震伢子,自己还没给过他好脸呢!所以一定不能变得丑恶呀,这样才能在见到时,好好笑着,再跟他说“谢谢”。
强忍的泪自眼角夺眶而出,晶莹着正要落去尘土间,却意外沾在一襟暖怀里。栖蝶只觉肩头一紧,显是被人拥住。她下意识抬头,顶上的阴影里,是一张少年肃然冷峻的容颜。
“琦、哥哥?!”
凌玥琦右手持剑,稳稳指向前方。眼里看着的,却只是怀里的小人。
少年眸光柔软,笑得温暖:“抱歉蝶儿,我来晚了!”
栖蝶拼命摇头,想说什么,喉头却哽咽,终究一个字都未能倾诉,只紧紧捉着凌玥琦衣襟,低低啜泣起来。
她无心在意,那个几乎害她命的人已被斩下一臂,挣手捂血流如注的肩头断口狼狈趴在地上惨呼。
她安全了!——只确信这一点,足矣!于是此刻她放肆,她示弱,她要狠狠地哭出来。
原该是温情抚慰的时刻,不料那杀手倒是个极端偏执的,指点要穴止住血,剩下一条左胳膊,还要操起自己的独爪颤巍巍站起来。
对着凌玥琦,以及随他而来的冉跃和十四人凌家卫队,他怨毒地咯咯疯笑:“没用的,少当主,没用啦!”
凌玥琦扫了眼月色,方赏他淡淡一瞥:“天亮尚早,胜负难说!”
“呵呵,我家主子隐忍谋划了五年,就是等今夜一击而中。本来我们就没想过要对付凌家,因为那根本不可能会成事。可是毁不了凌家,毁了冯西园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赢了,主子赢啦!”
他笑得狂戾,全不顾所言字句戳疼了栖蝶的心,叫她安心过后复战战兢兢。
然而不同于张皇无措的栖蝶,凌家来人,便是年仅十四岁的冉跃也没有丝毫动容,俱是冷冷地注视,不驳斥,也不阻止。
终于那人独个儿笑得自己都觉乏味,便渐渐收止,将咽喉里挤出的声响变作戏谑的冷哼。只凉夜里听来,倒似是牙疼。
这时候,凌玥琦方是动了动,将栖蝶推在一名队士身旁,牵唇浅浅笑了一下,提剑走来。
“看来你也没什么要说的了,那小爷就让你死之前得个明白。你只道邱淼谋划了五年,需知凌家也防了他五年。怎不想想,你何以此时此刻在此地遇见我?莫非以为世上真有如此及时的巧合?”
杀手肩头一震,瞪起眼来:“你说什么?不,不可能!行动的时辰是在行动前一刻钟才传达下的,凌家不可能知道。”
“就是因为没料到你们敢在朗月之夜突袭,所以才耽误了这几个时辰。我们半月前便得着消息,秘密出发走水路,绕道杭州入运河,昨儿个夜里就泊在扬州。若不是错估了你们的用心,我们连夜赶路,何至于叫尔等一时得手?你现在最好求神保佑冯叔安好,不然,我爹定叫邱淼不得好死。”
杀手一句得意都说不出来了,惊骇莫名地盯着凌玥琦,似乎这样就能将他方才所言都瞪去九霄云外化乌有。然而他心里其实明白,少年所言字字为真,半点不虚。
好不甘心呐!为长久绸缪终于的失败,也为眼前少年英武,后生可畏。
“哼,”冷笑中又找回一股子的阴阳怪气儿:“果然是凌家,滴水不漏。只可惜他冯西园不过是个跑腿儿的,用完了人家也未见得信他,还要在他身边搁下探子,防着盯着。”
说完这话,杀手如愿看见栖蝶脸上神情瞬时僵硬,两只手紧紧交握着微微发抖。那手心里存着的,只她知道,不过是个木牌子。震伢子给她的木牌。
明知是挑拨,凌玥琦仅仅回身看了眼神色戒备的栖蝶,并不去解释。回头来不耐地撇撇嘴,提剑勾指轻轻弹了两下剑身,不知向着谁道:“问一声儿,那头的弟兄们料理妥了没?”
话音刚落,一名随从便自怀里摸出了一支银哨子搁在唇上有节奏地吹了起来。栖蝶识得,那跟震伢子带着的哨子一模一样。他说过,是队士们紧急联络用的。不过他吹的时候尖利刺耳,全不似这随从吹奏的,好似鸟叫一样的活泼悦耳。
同样的节奏吹了三遍便停顿,不一会儿,远处悠悠传来应和,哨声有长有短,与此前这边送出的又是全然不同了。也是响了三遍,且听着,好像还渐行渐近。
吹哨的随从恭敬禀明:“回少当主,那边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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