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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子一一将事情经过到出，玄烨将之前秋云所说两相比较心中已有些了然。“你自苍阵门经过时确信并无看见一人？”他再次追问，女子磕头道：“是，奴才确实并无看见其他人。”
她迎视圣颜觉着有几分熟悉，但又怕冒犯了皇帝不敢再多想。
玄烨微一怔，眼前的女子很是眼生但偏偏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你叫什么，之前朕怎么没在德嫔宫里见过你？”
女子慌忙俯身道：“奴才内务府正黄旗内管领下卫氏，奴才不是德嫔娘娘宫里的，是浣衣局的人。”
浣衣局？玄烨微一蹙眉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不可声张，更不可告诉他人，明白吗？”
“是。”
卫氏躬身退下，回到浣衣局时她救了德嫔的消息也传到了。掌事太监连连夸赞她，特地放了她的假。
其他人都在做工，偌大的通铺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卫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两天实在发生太多事了，和善的德嫔娘娘，威严的皇帝，甚至还有那位不知名的王公，这些她从前见不到不敢想的人一窝蜂地都出现在四周，叫人怎么不惶恐。
翻了个身，脑海里久久停留着德嫔温煦如春日的笑容还有皇帝爱怜不舍的神情。她蓦地坐起，解开外衣脱下祁筝先前送给她的袄子。织锦缎的面子滑得似水一般，一阵安抚人心的香味隐隐自袄子上传来，这一切都是属于那位如春日般温暖，如春风般和煦的娘娘。卫氏轻抚着袄子长叹一声，将袄子叠得整整齐齐收放妥当，这才躺回炕上渐渐入睡。
第73章 衷心之愿
睡了一觉捂出一身汗，浑身的粘腻让祁筝辗转难耐。她开口招人来，值夜的秋云一早得了太医的嘱咐早就备好了干净的替换衣物。松开领口退下衬衣，抬手间，几缕金黄的丝线飘然而落，祁筝诧异地捡起发现竟是绦子上的线。不仅她身上有，就连五指间也缠绕着些许。
是……是他……
猜测也好，感觉也罢，她就是知道这些残损绦子的主人是谁。
“主子，换上这件吧。”
眼见秋云取了衣服要转身，祁筝快速地拢起绦子藏到枕下。
“刚才……刚才我睡着之后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秋云停下手，脑海里想起适才皇帝的吩咐。这件事不要告诉你主子知道，万事都有朕在，朕不希望她再受什么伤害。以后无论什么人带你主子出去记得先派人来告诉朕。
她摇摇头道：“没事啊，皇上见娘娘睡了吩咐了奴才们几句就走了。”
“是……是吗……”
换好了衣服依然是辗转难眠，忍不住自枕下摸出绦丝看了又看，依稀还能闻到那个人惯用的熏香。闭上眼，昨日种种历历在目，直到脸颊微湿才惊觉已是一场梦回。
不可以……
慌慌张张地起身，艰难移动到桌旁。一手撑着桌面一手高举着绦丝。明明烛火就近在咫尺，可手却抖得不听使唤。
气恼地垂下手，久久地看着金色的丝线，心中一阵五味陈杂。
良久，也只能长叹一声，将一切化作唇畔的一抹苦笑……
“爷，您回来啦。”
西鲁克氏去庙里进香回府，一落轿正巧见福全下马往府里去。她几步追上去福全似乎有些恍若，竟没注意到她。
“爷，怎么了？是宫里有什么事吗？”
福全蓦地停住，回过神笑道：“没什么，大概是忙了一天有些累吧。”
见到这熟悉的笑容西鲁克氏这才安了心。是，这才是自家的王爷。
两人回了房西鲁克氏习惯地替福全更衣。褪下坎肩，再取下朝珠盘成几盘收放到匣子里。西鲁克氏突然诧异地道：“唉，怎么绦子坏了一条？”
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凑近了看才发现确实坏了一条。像是被什么扯过，掉了一大半。
福全走到里屋脱下朝服，声音隔着门隐隐传来。
“大概……大概是在宫里的时候挂着什么了吧，我到没注意。”
西鲁克氏暗自好笑，自家的爷还和个小孩似的，都这把年纪了还会勾坏衣服。
自针线盒中又寻出一条绦子，西鲁克氏解下旧的系上新的。她认真埋首于指间的纠结，唇边微微泛着一抹笑容，脸上的神情既满足又安宁。福全换好衣服自里屋出来一时愣在原地。这样的妻子，除了一句夫复何求还能再说什么？
“看，这就好了。”
西鲁克氏娇笑着举高朝珠。福全轻抚着朝珠和那簇新的金黄绦子久久，忽然道：“琦绮，儿女之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勉强不得。无论将来如何你都是我的福晋，没有人能代替。”
“爷……”西鲁克氏抬起头，一双一贯自信的眼中慢慢凝聚点点泪光。嫁得如此夫君，还有什么遗憾呢？“好……，好……都听爷的，我以后都不去庙里求了，就在府里陪着爷……”
她哽咽着偎进福全怀中。福全长叹一声环进了她颤动的双肩。
是我对不起你，今生今世，只要我能够，我定会补偿你……
这也是我唯一能给你的……
自太皇太后宫回来已近未时，敬事房的太监捧着呈放绿头签的托盘而来，玄烨换下朝服看了一眼道：“朕直接上德嫔宫里。”
“是。”
待着装完毕圣驾当即往永和宫去。值守的太监已经习惯皇帝在午后的造访，跪下磕了头正要往里通报，玄烨一摆手道：“不用了。”
一脚迈入正殿，只听东厢隐隐传来一阵说话声。
“主子做的真是好看。”
“是呢，奴才也没见过比娘娘手更精巧的。”
玄烨会心一笑，不禁低头看了看腰带。这就是出自祁筝之手，他又岂会不知她的手巧？
“你们要替我保密哦，千万不可让皇上知道了。”
祁筝柔柔的嗓子带着几分难得的调皮传出，玄烨听着被她引出了兴趣。他一挑眉暗忖道：哦，还不能让我知道？
他起了念头要逗她，故意放轻了脚步往里走。里屋的三人还不知情况径自说笑着，叶儿第一个看见皇帝，吓得赶紧拉着秋云跪下。
“奴才给皇上请安。”
她这一喊祁筝也注意到了，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散在身侧的东西摆明了不想让玄烨看见。
“你在做什么？让朕看看。”
玄烨故意不让她顺心，一屁股坐到她身旁，仗着人高臂长直接越过祁筝。
“不行不行，皇上不能看。”
祁筝又羞又急用身体挡着，玄烨怕伤着她但又实在好奇，他索性放开她装作不快地转过身去。
“算了，朕不稀罕。不看就不看吧。”
他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听在祁筝耳里却好比重锤落地，一时锤得心生生的疼。她难过地垂下头，眼泪顺势往下落。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哭了？”玄烨慌张地抬起她的脸，“到底怎么了？”
祁筝摇摇头偎入他怀中。手一松，原本抓在手心的东西落在膝上。玄烨拿起一瞧，竟是一对护膝的衬子，里层用雪缎打了底，外层包了一圈羊皮。为防脱线，两端还用针脚打了折。光是这么拿在手里就温暖舒适异常。不用多问，一瞧这大小分明就是做给他的。
“你……你……”他又是怜爱又是不舍，恨恨地捧着她的脸道，“你这傻瓜，这些日子你就一直在做这个？”
祁筝红着眼点了点头，玄烨环紧了手臂在她耳边道：“不准，朕再不准。”
“皇上……”
他不喜欢吗？是我自作主张惹他不快了吗？
一腔心血换来他一句“不准”祁筝的心顿时凉了。
“这是朕的……”玄烨执起她的手低下头在掌心落下一吻。“所以没有朕的允许，朕不准你再拿针……”
“是……往后只有皇上说了，臣妾才会再拿针，臣妾只为皇上一人做……”
若说世间什么最美，也只有眼前这含泪带笑的容颜。轻抚上她的脸，望着她眼中满满的自己，一时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皇上……”
顾问行声音在门外突然响起，玄烨不情愿地坐起，祁筝满脸羞红地推了推他，玄烨这才松了手。
“进来吧。”
顾问行躬身而入，他抬头看了眼皇帝和身旁的德嫔，神色异常凝重。玄烨心中一动，起身走开两步，顾问行跟上附耳低语了几声。玄烨神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问：“现在在哪儿？”
第74章 凶态毕露
顾问行躬身而入，他抬头看了眼皇帝和身旁的德嫔，神色异常凝重。玄烨心中一动，起身走开两步，顾问行跟上附耳低语了几声。玄烨神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问：“现在在哪儿？”
“还在慈宁宫。”
“现在就去！”他陡地拔高了嗓音引来了祁筝等人的侧目。玄烨压下内心的怒火，朝祁筝微微一笑。“慈宁宫那儿有事，朕去去就回。”
“好……那臣妾等着皇上……”
她抓着玄烨的手，仰视着他，眉宇间带着一份深深的眷恋。
玄烨还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旋即立刻带着顾问行直往慈宁宫去。苏嘛喇早就在宫门口等候多时。
“东西还在里面？”
“是，皇上。”她瞧得出康熙神色不善有些担忧。“皇上，还是不要做得太绝……”
玄烨一蹙眉道：“看了再说。”
他几步冲进殿内，顾不得在座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抄起桌上破了的荷包。他神色阴沉地盯着荷包里黑色的粉末，凑近鼻尖一嗅，立刻收进十指将荷包捏做一团。
“确定和上次发现的是一种药吗？”
跪在地上的太医回道：“是，微臣能肯定。虽然个别药略有差别，但基本是一样的。”
“这是怎么发现的？”
苏麻喇代其它人解释道：“四阿哥长牙痒得难受喜欢抓着荷包咬，奴才们一个没注意，叫他咬断了线。朴妈妈去收拾的时候荷包里东西撒了出来这才发现的。”
玄烨翻转过荷包细看，右下方用红线绣了一个“梅”字。
“原来是她，原来是她！”玄烨一拳砸在桌上，黑色的粉末被溅得到处都是。玄烨自觉失态，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慢慢平复下内心滔天的愤怒。
“胤禛没事吧。”他忽然想起儿子。
“四阿哥没事，小阿哥壮着呢，牙可厉害了。”
想起那个儿子，玄烨忍不住噗嗤一笑，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皇上……”
太皇太后起身，玄烨忙亲自搀扶她至内屋的炕上坐下。太皇太后闭目端坐，手持佛珠缓慢捻动着，良久，她长叹一声道：“看来，我真是老了。”
玄烨心里一颤道：“老祖宗 ！”
太皇太后睁开眼抓着眼前青年皇帝的手道：“是我识人不清才引了那么多祸。如今就是向补救也来不及了。安嫔……安嫔她回不来了……”
“她怎么了？”玄烨问。
太皇太后一句话哽着说不出口，苏麻喇在旁帮着道：“安嫔娘家人送了口信，她现在连自个儿是谁都不知道了……”
虽说当日确实憎恶过她，但如今事情大白，听闻她如此下场玄烨也不好受。
“朕早该想到，她虽然素来娇纵，但也不至于做出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事来。”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太皇太后看着皇帝，平静的眼中多了几分深沉。“这件事皇帝做主一切都有我出面，但是千万不可忘记要留有余地。”
玄烨神情一正道：“是，孙儿明白。”他一转身对着久候在侧的顾问行道：“奉太皇太后懿旨，速派人去启祥宫将敬嫔拿下！”
太皇太后闭目轻声念道：“佛祖保佑，但愿从此之后这后宫能平静下来，阿弥陀佛……”
玄烨陪坐在侧，也不知怎的，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种踏不着地的感觉。明明主犯已经现形，但那种不安的感觉还是除不掉。小坐一会儿，他忍不住侧头问：“顾问行回来了没。”
翟霖回道：“回皇上，还没，要不奴才去看看？”
“不……”玄烨刚想说不用，忽又改口道，“嗯，你去看看，有了消息立刻来回。”
翟霖不敢耽误，立刻退下往内务府去。玄烨的心神不定太皇太后看在眼里，她朝苏麻喇姑使了个眼色。苏麻喇心领神会，沏上一杯新茶端送给玄烨。
“皇上，喝杯茶吧。这是奴才用年前接的雪水泡的。”
“额涅用心了。”
玄烨一笑接过，但也只是随意地喝了一口说了声好就随手搁下了。苏麻喇姑无奈回头朝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太皇太后浅啜一口，似是非常喜欢。“苏麻喇啊，你沏茶的功夫可是越来越好了。你瞧，连皇上都沉醉得不可自拔了。”
玄烨回过神掩饰地低头小啜一口。“额涅妈妈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苏麻喇姑心有疑问却问不出口，太皇太后似乎心里明白但偏偏又不点出来。这祖孙俩倒是忍耐功夫到家，就是身边的人看着累得慌。
“皇上！”
翟霖匆匆忙忙跑进屋玄烨忍不住站起抢先一步问：“如何？”
翟霖喘了口气道：“顾问行传话说敬……”他忽然察觉玄烨神色不对，忙改口。“敬嫔不在宫里。”
“不在宫里？”玄烨喃喃重复着。
“是，顾问行已经差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她……”
皇帝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翟霖察言观色之下不免胆战心惊，说话声也渐渐小下去。玄烨略一思忖道：“不用找了，朕知道她在哪儿！”
他一甩袖带头冲出去，留下吃惊的苏麻喇姑呆愣在原地。
“太皇太后……”
眼前伺候了几十年主子的神色让苏麻喇不敢再说下去，一句话硬生生哽在喉咙口。太皇太后闭目默念经文似是无恙，只是握着佛珠的手捏得更紧。
“你主子在吗？”
在院子里吩咐小太监打扫秋云一抬头，敬嫔那刻意堆砌地笑容立刻印入她眼中。
“秋云姐……”依玛扔了扫帚跑来拉着秋云咬起了小耳朵。“她还有脸来啊，主子上次被她害得还不够吗？”
她年少无知，又不懂得克制，这几句话虽是耳语但声音足够让其他人听见。敬嫔神色蓦地一僵，她到底老辣许多，一转眼间又堆出一脸笑容。“怎么了？德妹妹不舒服吗？”
“胡说，主子好的很，才没不舒服呢。”
依玛冲口而出，秋云想要拦着已经来不及了。果然如她所料，敬嫔听后笑得更是高兴。“唉呀，我来得还真是时候，德妹妹难得精神那么好，我可要好好陪她聊聊。”
虽然康熙嘱咐过不让敬嫔接近，但他这终究只是私下说的，并没有明文版诏。敬嫔是主子，只能暗着防不能明着拦。
“昨日皇上来看主子陪着主子聊了许久，主子有些乏了，现在正歇着呢。”
秋云本以为搬了康熙出来能唬住敬嫔，谁料敬嫔听了心里更是直冒酸水。她冷笑一声道：“德妹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能御前伺候既不觉得不方便也不觉得累，怎么一转眼对着我到是累得起不了身了？也是，到底我也就一年老色衰又下不了蛋的主，怎么敢和芳华正茂的德妹妹比？”
她故意踮起了脚尖朝东厢喊，话里的讥讽让秋云和依玛瞬时白了脸色。
“秋云姐……”
依玛有些害怕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秋云略吸了口气笑脸迎上道：“敬嫔娘娘误会了，主子昨夜没睡好，现下正在休息，要不等主子醒了我亲自去启祥宫请娘娘过来和主子聚聚？”
她本是打算以退为进，敬嫔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挑眉一笑道：“德妹妹睡不着，那倒巧了，我带了些凝神的茶叶来，正要送给妹妹尝尝鲜。”
秋云再无主意，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敬嫔冷冷一笑道：“还不给我让开，德妹妹就是心善，才让你们长了这等胆子，敢把主子拦在院子里。”
她一掌推开秋云，直接越过她往里去。
第75章 千钧一发
秋云再无主意，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敬嫔冷冷一笑道：“还不给我让开，德妹妹就是心善，才让你们长了这等胆子，敢把主子拦在院子里。”
她一掌推开秋云，直接越过她往里去。秋云慌慌张张地追着她。“敬主子……”
敬嫔不理会她，径自往里走。一掀帘子迈进殿，她倒是愣住不前了。
“见过敬嫔姐姐了，劳姐姐来看我，我真是过意不去。”
祁筝在宫女的搀扶下早就起身了，在正殿候着敬嫔已经有一会儿了。
敬嫔这下挑不出刺儿来，悻悻然地扶着祁筝道：“啊呀，妹妹，这是做什么。皇太后都免了你的请安，你这……这不是折杀我吗？”她扶着祁筝入屋笑道：“如果妹妹有什么闪失，叫我上哪儿给皇太后生一金孙，上哪儿给皇上生一阿哥呢？”
她话中的讽刺让祁筝脸色一白，她旋即端起笑容道：“是，姐姐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祁筝坐了下手，将主位让给敬嫔，她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
“主子……”
秋云不安地看着祁筝，祁筝平淡地道：“给敬主子上茶。”
秋云为祁筝抱屈，但见她异常苍白的脸色和额角隐隐的冷汗只能忍下。
“敬主子用茶。”
她将茶杯递于敬嫔跟前，敬嫔装作没听见，低头摆弄着帕子。秋云不得已又说了一声：“敬主子用茶。”
敬嫔心里恼恨方才秋云的阻挠，故意折腾她，就是不让她轻松。可怜秋云双臂又酸又麻但主子不接她即使发抖也不敢放下。
祁筝瞧着难受，拿了茶杯亲自递给敬嫔道：“敬嫔姐姐，尝尝这个，虽比不得姐姐之前送我的茶好，倒也别有一番清香。”
敬嫔这才接了浅酌一口。“嗯，还不错。”
祁筝暗地舒了口气。“你下去准备些克食，我要和敬嫔娘娘聊聊。”她这是在替秋云解围，秋云又怎会不知？但她着实放心不下祁筝一个人面对心机颇深的敬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