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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传来一声“啶”,红木的棱窗大开,冷风灌了进来,窗扇随着寒风“咿咿呀呀”摇摆不定。
一袭青衣素衫从屋檐上斜斜飘入屋中,落地轻盈无声,可见来人轻功卓绝。
竟是个玉冠高绾,英姿飒爽辨不清年龄的女人。
穆丹歆目光锁住了她的所有动作,脚尖一踢,地上的长剑已斜卧在我,她偏身挡在林影身前,周身杀伐之气尽出。
“微臣失礼,白箫,参见殿下。”来人抱拳一笑,温和出声。
白萧……
穆丹歆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萧是谁,身上敌意一收,立即上前一步,矮身作了个揖,且一揖到底,“本宫谢侯爷救命之恩。”
白萧立刻拦住她,笑道,面容和煦如春风拂绿波,“使不得使不得,殿下贵为储君,不日登临九五,执掌乾坤。到那时,我一想起沧流之主给白某行过如此大礼,怕不是日日夜夜战战兢兢寝食难安了。更何况,挂念你安危的另有其人,白某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断然不敢居功。”
“侯爷可知他是谁,本宫想当面谢过他。”
白萧笑意微敛,“只怕你得知他身份,便要恨他了。”
“他是谁?”穆丹歆目色一震,垂在袖中的手指猛然蜷曲起来,竟真是他,竟真是他……
可能吗?
明明当年我看着他进了明渊殿,又在火后的废墟中找到了一具骸骨,他当真还可能活着吗?
“殿下心中不是早有论断。”
她确然早有猜测,迷雾渐渐拨开,越是靠近真相,她越是踌躇,只怕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穆丹歆控制着身体不做出出格的事,迈动步子在椅子上坐下,连饮了三杯水,才稍许冷静下来,“永安侯,本宫命你将当年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本宫?”
白萧微笑,她身上杂糅了成熟女子的历经世事的风韵和独特的飒爽通达,笑起来格外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殿下想听,微臣定当知无不言。”
“林禾、当今陛下、我,还有你的君父,有着师出同门的情谊……”白萧娓娓道出当年的惊涛骇浪,她的声调不惊风尘,只面容上流露出符合她年龄的沧桑和追忆的神色。
“我从密道潜入时,明渊殿火势已大,他盛装华衣如同接受万众朝拜一般端庄而坐,神色平静。我要带他走,他执意不肯,和我在大火中打斗起来,殿中横梁从他头顶上方掉下来,我救了他,自己却受了伤,若再不走,我和他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就这样,我们从密道逃出,我和他都没有死。他照顾我伤好,说他当时的确心灰意冷,如今看破世事,不再留恋红尘,要皈依佛门。我自然不允,我要他嫁我,他不答应,我就和他纠缠一辈子。至今,他都没有嫁给我,可这样子,我们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言罢,她微笑着望着穆丹歆,似乎才意识到听她表述爱意的人是那人的女儿。
穆丹歆神色复杂,她掩着腹部撑起身子,站直时身子一晃,亏得即使扶住了桌子。
“殿下?”白萧见她行走不稳,伸手去搀扶。
穆丹歆白着脸只说无碍。
缓步踱至窗边,手指搭在窗棂上无节奏地敲击,目光投至窗外,落在院中那颗苍劲虬枝的榕树上,轻声说,“这十年,他都与你在一起,过得好吗?”
白萧扬起脸颊,这一点,她可以无愧地告诉她,“好,他之所求,我愿做任何事为他达成心愿。”
穆丹歆心下既欣然又酸楚,凤眸凝着一片水光儿,轻呼出一口气,连声说,“那便好,那便好……”
“殿下可愿意见他?”成渊今早在穆丹歆院中站了一会儿,又悄然离开,她知道他是思念这个女儿的。
“不,不必。”穆丹歆飞快地拒绝。知道他活着,已经是她不曾想的梦境,知道他离开皇宫那座金牢笼之后,有了新的爱人,新的家庭,或许还有儿女,她出现在他面前,只会打搅到他。
白萧皱眉,“殿下心中可是有怨?”
穆丹歆吸了口冷气,寒梅吐蕊,幽香灌脑,她闭上眼睛,去细细感受这份能安定心神的洁净清幽,“少年时赴西律为质,受人欺侮时曾想过,若是父君还在世,本宫必不会过得如此艰辛。阅历渐长后,便想这未尝不是上天赐予本宫的历练。若始终成长在父君庇护之下,或许本宫只会和一个庸碌软弱的皇孙世子一般吃着民脂民膏,日日只知架鹰遛鸟不学无术。本宫不去见他,只是不愿打扰到他。本宫知晓世上还有一人无论置身何地都在牵挂着本宫,便足矣。”
白萧含笑道,“殿下作如是想,微臣便放心了。殿下重伤初愈,还请保重身体,微臣得知驸马患有心疾,特寻了一枚养气的灵药,于驸马的病情大有裨益。微臣随后便令人送上。”
穆丹歆回身道谢,白萧见她神色萎顿,她不便多留,立即便告辞了。
白萧回到下榻之处,还未至门口,便见院中倚着梅树立着一白衣卓雅的人影,手执玉箫,姿态慵懒。
白萧眼神一亮,快步行过去,又在几步之外止步,笑盈盈地望着他,“这一回,可称了你的意了?”她行藏暴露,这人居然躲得完好,果然武功上仍是他更胜一筹。
男人闻言微微抬头,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容,从他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流逝的痕迹。
“好,愿赌服输,成渊任君差遣。”音色低沉魔魅,男人嘴角的笑意几分邪魅几分疏狂,衬着烈烈红梅,眉目间似抹着一抹桃花色,其华灼灼,眸光流转间愈加惑人。
ps:讲的是穆丹歆的父君的故事,总算了解完一桩,为毛还没完结,为毛啊,楼主也怨念深重。今天呃评分和金币用完了,没法回复了。谢谢菇凉们还木有抛弃小影子,楼主会再接再励的,最近比较 ,只是这几天忙于更苏蔺那篇了。
第七十章 乾坤初定
永安侯所赠的清心玉露丸果然对心疾大有裨益,林影服用过后,气色好了些许。
这日,林影午后小憩醒来,他脖间围着一圈雪白的狐裘,毛色鲜亮莹白,他大半个精致秀美的下颔没入其中,玉质颜色隐隐绰绰,穆丹歆叫他一声,他便半眯着眼含笑望过来,轻声“嗯”了一声,声线沙哑靡魅眼眸又澄澈若水无辜至极。
穆丹歆恰翻着京中传出的密信,当日林禾在宫中被广浩百般纠缠,延误了启程的时机,半路得林栖示警当机立断折返京中,穆丹歆算计落空,深以为憾。
盯着他唇上一星儿水光,穆丹歆脑子一热,眸若星沉海底凝着暗烈的情愫,林影尚在迷糊,她手中信笺落下,人掠去床边,捧起他的脸颊便密密地吻了下去,舌/尖在那编贝似的齿上一刷。
林影眼神一黑,猛地抱着她的身子颠了个个儿,唇齿纠缠你追我逐,脑中一丝理智尚在,趁着喘息之际急促说道,“殿下,你午后约了永安侯商谈要事。”
穆丹歆凤眸含情,不悦地望了他一眼,还有旁心想别的,想是她魅力还不够。
林影闷哼一声,但见她尤自阖目,眼尾似迤逦着一抹熏人醉的绯色,旖旎而靡丽,他脑中嗡地一声,眼睛彻底地黑了下去。
食色性也,合该顺应天道,管他天下风云变幻。
“永安侯走了。”
“噢。”穆丹歆伏在他胸口,指间攥了一簇黑绸般的发丝,突发奇想问,“论武功,我和你,孰高孰低?”
林影轻笑一声,“你的剑术大巧若拙,快中有慢,慢中有快,剑势浑厚,而我则偏灵动飘逸,不好说,需得比划比划方可知晓。”
穆丹歆点点头,捏捏他的肩,嶙峋尖锐,嫌弃道,“得养壮实些才好……”
林影噗地笑出声来,“你当是街上屠夫养的猪崽,养壮实了好宰杀?”
“然也然也,养壮实了滋味才妙!”
林影哼了声,坐起身来,作势要下床,“殿下何等人物,岂能委屈了殿下,小的这就去为殿下搜罗膀大腰圆体格优良壮实无比的好货色。”
“诶,何须如此麻烦,眼下这现成的本宫瞧着正合心意,瘦是瘦了些,养养不就壮实了……”穆丹歆一把扯下他,林影沉着脸抿唇不语,这辈子还没被人如此嫌弃过。他使些小性子的模样竟也风华无限,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风流。
“方才来的那人不是永安侯。”
穆丹歆不按理出牌,林影也自然道,“嗯,我知,他呼吸吐纳的心法与永安侯截然不同。你不愿见他?”
穆丹歆面上浮现难以决断之色,“并非不愿见,只是不知如何见……”望向林影的双眸隐含忧悒,疑道,“你怎知他的武功路数与永安侯不同。”
林影神色清傲,“我年少时信马由缰地走,见识过不少人,有一回,我带着银面具出现在南疆,被人盯上,那人纠缠我一路,直到金陵,逼问我面目由来。那时,我尚不知他身份。”她还不知当日在南疆跟踪她的人便是他。
穆丹歆转念一想,“离京后,你差人拜访永安侯,就是想攀攀交情铺好路子,以备今日向她借兵。”林影谋算之老思虑之深令人叹服。
林影笑得焉儿坏,“不,是她主动借兵,求着你让她相助。”
“你啊!”穆丹歆笑着点他鼻尖。
林影搂着她柔声道,“随你心意,不想见便不见,我不愿任何人强迫于你,也再无人能强迫你。”
穆丹歆知道他这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心下安定,枕着他的胳膊不愿动弹,“你会陪着本宫的吧,陪我到老到死,碧海青天碧落黄泉。”
“嗯。”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闷声说道,手掌按在胸口,一颗心尚在胸膛中规律地跳动着,却稍显急促,他竟忽然间觉得心脏碾压似的痛楚,一时间眼前昏黑,胸口闷窒欲呕,深吸一口气,吐息绵长悠远,缓缓道,“到死我都陪你。”
我陪你,直到我死。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却因国师广浩临阵倒戈而消弭于无形。
沧流三十八年二月十一,国师广浩约了明渊帝与军机大臣林禾赴摘星楼赏月共饮,明渊帝与林禾发生剧烈争执,僵持中双双自摘星楼跌下,据当夜侍奉的小太监事后描述,圣上和林大人一言不合,随即大打出手,坠楼前一刻仍争论不休,祸国国师广浩亦服毒自尽。随后自广浩的行宫中搜出大量林禾与广浩相互勾结图谋篡位的证据。
举国哗然。
京中百姓大开城门,迎穆丹歆入京。
“圣上说,‘成渊他嫁的人是我,他是我的,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林大人则冷笑反驳,'他对我青睐有加,我亦对他一往情深,他怎会看上你,是你用权势逼迫他令他屈从!’打斗间不慎……”
“圣上与林大人出事后,小人吓得腿软,摘星楼下已经大乱,国师大人却奔到了损毁的栅栏旁看了一会儿,竟又坐回去神态自若地斟酒,饮了数杯后,御林军首领沈大人上得摘星楼顶层,国师大人不理会沈大人的话,径自掷碎了酒杯,长身而起,遍倚栅栏击节高歌道,‘余之所予,从来非吾所求;吾之所求,从来求不得。’等御林军再细看时,国师大人已经气绝身亡。”
“余之所予,从来非吾所求;吾之所求,从来求不得……”林影喃声念着广浩临终之言,竟似感同身受那天意弄人的苦楚凄凉。
“驸马在想什么?”穆丹歆登基在即,日夜忙碌,近日少有空闲过来陪他。
林影抬眼,见女子一身明黄服饰,明/艳不可方物,他勾唇浅笑,几簇寒梅,悠悠碧水,他临波而立,望之容颜秀美不若凡人飘渺清逸得像是会随风而化。
穆丹歆抓住他的手,冰凉,蹙眉道,“怎的回宫后反倒瘦了些?”
“殿下折子看多了,眼光了吧?”
第七十一章勤勉躬耕
妖道广浩惑乱朝纲,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林禾作为幕后主使,意图谋反,其罪当株连九族。朝中遗老并一干先帝在位时的顾命大臣以此为由联名上奏道:林影乃叛贼之子,没有资格坐拥君后之位凤临天下,与澹台沐清为首的拥护林影一派势成水火。
一些闲言碎语免不了要传到他耳里。
穆丹歆眼珠子转悠了一圈,也不道破,上前搂过他的手臂拽着便走,“嗯,驸马一说,本宫还真觉得眼睛酸痛,驸马回房替本宫揉/揉吧。”
本是满心阴翳暗藏着,林影被她扯得脚步踉跄了一下,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春光和煦的笑容。
早春,寒梅飘香蕊满枝头的早春,拨云见日阴霾尽散的早春,明黄锦服在微带凉意蕴着湿气的清风里猎猎飞扬,袖口的金丝盘龙扣金光熠熠活了一般,抓着他手腕的手指掌心带着薄茧不若寻常女子柔软,却是令人心安的温暖。
穆丹歆含笑回眸,一缕发丝被风吹得从玉冠中散落出来遮在眼前,遮不住噙着狭促的凤眸,遮不住清丽耀眼的笑容。
“驸马这么慢吞吞,可是要本宫抱你进去?”她倏的顿足,整个人依偎进他怀里,凑到他唇边韵味悠长地开口。
心跳一下子乱了节奏,林影刹那间红了脸颊,那抹芬芳馥郁的绯色染得耳朵梢都红了,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径自别开了眼。
穆丹歆肆意大笑出声,身子蓦然腾空而起,男子身上清淡的檀木香气侵袭过来,她发出一声惊呼,那惊呼又迅速地掐断,断在舌尖。
好在身边的太监宫女都是些人精,知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否则未来的女皇陛下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佻达,被驸马拦腰抱起强势索吻,一路 至乾清宫,岂不是大失颜面兼被史官扣上“白日 ”的帽子?
“林影,如今天下尽在我手……啊……嗯,你轻些……这朝堂,还没人、能翻得了天去。想是本宫宅心仁厚、温良恭俭了太久,也是时候……啊……林影,不要了……嗯……”
那几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他还不放在眼里,林影真是爱极了她此时娇/艳怒放的样子,肤如阳春白雪,娇比三月桃花,“殿下,前日我亲手为你画的那幅丹青可还喜欢?”
“喜欢。”
林影眉目清润,展颜一笑,“殿下既满意,那我自该勤勉躬耕。”
(屏蔽)
“啊……”
整个身子都要被(屏蔽) 了。穆丹歆载沉载浮间恼恨地想着这个家伙,怎么跟新婚时差别那么大,表面上风光霁月温润清华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识人不明,遇人不淑啊!
(屏蔽)
满室芬芳,曲尽妩媚。
乾清宫后殿的温泉池,泉水中加入多味珍稀药材,经常泡在泉水中养心清肺,于身体大有裨益。
白茫茫的雾气盘旋在水面上方,水汽氤氲间,一双人影隐隐绰绰。
自水中缓缓抬起,水珠子自白腻弹性的肌肤上滑过,没入水中,一截小臂润泽得像是发着光,漂亮极了。
挑起他的下巴,穆丹歆慵懒地靠在池边,懒懒地抬眸,看了又看,又开始嫌弃了,“啧啧,这锥子脸看着扎眼,摸着也扎手。”
全然不记得方才是谁在他身/下频频讨饶了。
林影别扭地抿着唇,几分委屈地垂下眼睑,穆丹歆就是见不得他露出这受了莫大委屈的小样儿,扯过他的手臂将人拉过来一些,再不耐地动了动身子纡尊降贵地靠过去,埋首在他肩上,更嫌弃地说,“一把骨头的,靠着也硌得慌。”
明明关心他关心得要死,偏偏牙尖嘴利得不饶人。
林影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殿下,我哥哥……”
“你有心事连本宫都瞒着,本宫可不乐意了。”穆丹歆凤眼一勾,露出几分不悦,轻巧地推开他,“你若是想饶了他,那也简单,找个和他身形样貌相似的把他换出来。”
林影长臂一捞,又将她揽回怀中,神情迷茫难以决断,“怎会瞒你?我只是不知……不知该不该饶了他。殿下,哥哥他竟能狠心对我下这等毒手,我始终无法释然;更何况他还伤了你,我不能原谅他。可他……”
“毕竟是你的双生哥哥,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穆丹歆明白他的矛盾,替他做了决定,“不能原谅又见不得他死,那就先留着他吧。”
林影刚要点头,忽然蹙了眉,上身向前倾去,手掌掩在了胸口,疼得呻/吟出声。
穆丹歆神色一慌,“怎么了?”
一泓清泉似的眼水光浮动,攥着她手臂的五指轻微打着颤,林影嘴唇哆嗦着说,“哥哥,是哥哥,哥哥出事了……”
孪生兄弟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心灵感应,穆丹歆是知道的,腾地从水中站起,“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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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关押朝廷重犯,多少人进去了就没有出来过,等待死亡的恐惧,骇人听闻的酷刑,叠加起来足以磨灭人生存下去的勇气。
再穷凶极恶的犯人也得折了脊梁,屈了膝盖。
大理寺卿宫景同亲自迎接,拱手一礼,“下官参见殿下……”
穆丹歆摆摆手,不耐道,“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繁文缛节,快带本宫进去。”
林影一撩袍裾,松开穆丹歆的手,抢先入内。
扑面而来一股腐朽的腥臭的气味,官靴踩在昏暗阴湿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悉悉索索落锁的声音。角落里窝着一人,那人一身囚衣蜷缩着,看上去身形单薄极了。
狱卒恭敬地打了个躬,“殿下,请。”
穆丹歆急道,“御医,还愣着做什么,快呀!”
太医署医正李冯珉颤巍巍地应诺,提着药箱子两股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