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佩珠点点头,斟酌着回道,“纪公子这段日子来得勤些,每回都来寻二老爷,只不过……只不过二老爷不知怎的……像是不太高兴一般。”
柳琇蕊大为好奇,爹爹与纪书呆以往在祈山村的时候,三头两日便要对弈一番,若不是辈分不对,她都要怀疑这两人要结为异性兄弟了,如今爹爹竟然不高兴纪书呆来寻他?
她摸着下巴思索半晌均不得解,又听身后不远处响起纪淮温文的声音,“既如此,那我改日再来!”
她眼珠子一转,趁着一阵风吹来之时抖了抖身子,双手环胸,低声吩咐佩珠,“我觉着有点凉,你到屋里替我拿件披风过来,我还要再逛逛。”
佩珠稍想了想,终是点点头道,“奴婢这便去,小姐稍候。”
柳琇蕊冲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佩珠朝她福了福,这才离开了。
柳琇蕊待再见不着她的身影,猛地提起裙摆飞快跑了起来。她左拐右弯的,专挑平日较少人来往的小路走,直至远远便见到正欲离去的纪淮熟悉的身影。
她四下环顾,确定并无其他人,这才弯□子寻了块小石子,对着纪淮的背影用力掷过去……
纪淮今日没有见着柳敬南,只得满怀失望地离去,他如今是越挫越勇,誓要将‘未来岳父’拿下来,拿到通往大红花轿的准行条。
想到好一段日子没有见过的柳琇蕊,他又心里痒痒的,也不知那日被抓包后,那丫头如今怎样了?
‘咚’的一下响声,他摸摸被东西砸中的后脑勺,纳闷地回过身去,四处看了看,并不曾有其他人。他又低头望望地上,见一颗圆滑的小石子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纪书呆!”仿如天籁的女声突然响起,让他惊喜万状,猛地抬起头来,便见不远处的树后伸出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来,冲着他挥了挥。
他扬着抑制不住的欢喜笑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直到方才还想念着的那张容颜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蕊!”他拍拍身上衣袍,笑容满满地唤了声。
柳琇蕊被他太过于灿烂的笑容晃了一下,片刻才回过神来,用力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了树后,这才压低声音问,“纪书呆,上回之后,你是不是又得罪我爹了?”
纪淮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根本没有留意她问了什么话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只不过大半月不见,这丫头出落得越发标志了,瞧这一身打扮,比这京城中的名门贵女不知好看多少倍!
他越想越美,只觉得自己眼光实在是好得很,竟发现了这样一颗蒙尘的珍珠,若是早日将这颗珍珠纳入怀中便更好了……
“纪书呆,纪书呆,纪书呆!”柳琇蕊见他傻愣愣地望着自己,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扬了扬,见他又突然露出个傻兮兮的笑容来,心里不知怎的有点发毛。
这书呆子,莫非念书念傻了?
☆、第四十八章
柳琇蕊见他仍是傻呆呆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手臂上一处软肉;稍用些力一拧……只听‘嘶’的一下倒抽气声;纪淮彻底回过神来。
他揉着被拧得有些痛的手臂,无奈地瞪了柳琇蕊一眼;这坏丫头,下手可真不留情!
柳琇蕊抿着嘴得意地笑;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看得纪淮心痒痒;恨不得伸手去戳上一戳;将它们戳得再深些;也好过总这般浅浅地时隐时现的勾引人。
“书呆子,傻不拉叽的,小心被人卖了去!”柳琇蕊取笑道。
纪淮失笑;拂了拂衣袍;冲她作了个揖,“多谢阿蕊妹妹关心,小生惶恐!”
柳琇蕊见他瞬间又回复了往日装模作样的斯文样,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臭书呆,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纪淮浅笑声轻扬,清亮温和的眸光紧紧锁着她,只觉得这般望着她,这连日来被柳敬南打击得就要溃不成军的勇气又慢慢凝聚起来了。
柳琇蕊被他望得脸颊泛红、心跳失序,一下将来寻他的目的忘得干干净净了,只是结结巴巴地道,“做、做什么这、这般看、着人家?看、看得人、人心里发毛!”
纪淮被她堵得心口一窒,暗暗叹了一声,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
他展开折扇摇了摇,含笑道,“不做什么,就是觉得多日不见,阿蕊妹妹倒越发像个大家闺秀了!”
柳琇蕊只觉一阵热浪急速往脸上冲来,原就泛着红晕的脸刹时便红艳如天边晚霞,舌头亦开始打结,只她却仍是强撑着,虚张声势地道,“要、要、要你讲!”
纪淮忍俊不禁,尤其在望着对方越来越红的脸蛋,忍不住便开始思索,这丫头莫非受不得别人夸赞?
他清咳一声,将折扇收回,正色道,“阿蕊妹妹虽自幼长于乡间,可德容言工却不输于人,折茎聊可佩,入室自成芳……”
柳琇蕊脸颊似是蓦地烧了起来,又仿似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她的脸上。她强撑了一会,终是忍不住双手捂脸,试图用手上的温度将脸上的热度压下去,又哪看得到纪淮正乐得不可开交的模样。
纪淮见她果如自己所想那般,受不得别人当面夸赞,更是羞得直接捂脸不敢看人,不禁掩嘴闷笑出声。
柳琇蕊好不容易才觉脸上热度稍褪,急剧乱跳的心也渐渐缓了下来,这才松开了捂脸的手。
当她看到纪淮笑得飙泪的模样时,顿时便明白自己又被对方戏弄了,她恨恨地朝着纪淮腿上飞起一脚,气恼道,“坏胚子,就不曾有过好心眼!”
说罢,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气哼哼地离去了。
纪淮揉了揉有点疼的小腿,脸上笑意盈盈,笑叹一声,自言自语地道,“这丫头,就是太暴力了,这点不好,日后也得改!”
当今皇后的那一番话仿如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威国公府内激起一阵波浪。
柳敬南暗暗心焦,皇后此言分明是让自家将女儿送去参选,将来或为后妃,或配于宗室。此等荣誉对别人家来说或许是求之不得,可对自家来说却甚为不妙。先不说这当中是否蕴含着皇上的恩宠,单就女儿那个单纯率直的性子,实不适合后宫争斗,便是大宅院内的是是非非,恐怕她也未必应付得过来。
“若是皇上有意帮扶柳家,将阿蕊或册封为妃,或许于宗室,这未必不是一种方式。柳家阔别京城二十余年,虽一门双爵听起来甚为动听,可内里到底不如当年祖父在世之时,皇上这些年来大力扶植年轻一代,如若他看中了耀海兄弟几个,想着通过亲事替他们增添几分助力……”柳敬西斟酌了一下,这才缓缓地道。
“三哥此言亦有一定的道理,但男子的前程又怎能用女子的一生去交换。阿蕊那等性子,确实不适合高门大户的各式争斗,不说二哥二嫂,便是耀河耀海兄弟两人,亦不会同意用亲妹子的终身幸福来巩固前程的。”柳敬北放下手中茶碗,沉吟片刻才道。
“唯今之计,还是待耀海从宫中回来,细细打探一番皇上的真正用意才作决定吧!况且,会试在即,选秀的日子还要再后些,如今忧心为时尚早,万不可自乱阵脚。”柳敬东沉声道。
柳敬西兄弟几人点了点头,确是这样,如今朝中上下正忙着五日之后的会试,选秀这些暂无暇顾及,仍可从长计议。
柳敬南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但内心其实倒是有些悔意的,后悔不早日将女儿的亲事订下来,更后悔不应该试探纪淮这般久,若是早就表明了未来女婿人选,今上是个圣明天子,加上又看重儿子,想来便不会再有如今这般麻烦出现。
镇西侯府后花园凉亭内,柳敬北含笑品茗,欣赏着坐在他对面的纪淮时青时白的脸色。方才他便将皇后娘娘传召侄女时所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对纪淮说了,纪淮听后便是如今这般反应。
他笑吟吟地再将空了的茶碗倒满,小小地抿了一口,心中暗叹,果不愧是御赐的好茶!
纪淮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再也坐不定了,瞧中的未来媳妇就要被人抢走了,他若是再有心思陪着柳敬北喝茶才有鬼。
他顺手端起茶碗,仰头一饮而尽,看得柳敬北暗暗可惜,真是牛嚼牡丹!哪有这般品茶的,只怕他连喝的是茶是水都分不清了。
“柳四叔,纪淮先回房了,你慢用!”纪淮胡乱地朝他行了个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晚,他左思右想,只觉得再如前段日子那般对‘未来岳父’做低伏小,收效甚微,倒不如直接向柳家长辈表明心意,说不定还能得柳大伯,甚至‘未来岳母’的支持,如此一来,还怕‘未来岳父’不同意吗?
他再三思量,只觉得这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妙极,虽可能让‘未来岳父’更为不高兴,可只要他将小丫头订了下来,打上自己的印记,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
他打定主意,便安心地作起画来。
也不知到他与小丫头成亲那日,能画得多少幅伪兔图。
知道了纪淮的打算,柳敬北一口茶水喷出来,他别过脸去擦拭一番,这才笑叹道,“你就不怕得罪了二哥?他如今不待见你,你倒好,直接便跃过他。”
纪淮挠挠头,小小声地道,“顾不了许多了,日后他要打要骂自是随他,再这般磨叽下去,也不知还会起什么风浪呢!”
这话柳敬北倒是认同的,前几日便又有人凑到李氏及高淑容处试探柳琇蕊的亲事,两人虽没有直接应了下来,但对对方所提的人选亦开始留意了,若是入了她们的眼,未必不能成事。到时纪淮竹篮打水,只怕……
因存了这些想法,是以他并不阻止,只笑笑地提醒,“如何大哥他们想来也无瑕理会他事,会试三日后便要举行,在这节骨眼的时候,你不如亦暂放下,先考了试再说,左不过才几日时间,出不了什么事的!”
纪淮想了想,觉得亦为有理,只是也再三确认,“你确定这几日时候不会再出什么事?”
柳敬北失笑,用力点点头道,“你放心,阿蕊如今还被禁着足呢,便是大嫂二嫂她们,想来亦会为了你的考试多番准备,哪还顾得上其他,你还是好好考试才是正经。”
想到李氏及高淑容待他的热心,纪淮也不得不承认,在这节骨眼的时候,威国公府确是分不出精力去忙他事。既然吃了定心丸,他亦暂安下心来,只待会试一过……
确如柳敬北所说的,李氏及高淑氏担心孤身一人在京城的纪淮,这两日细心准备了一切考试所需物品,又怕他在镇西侯府得不到妥善的照顾,若不是柳敬东说怕突然搬了地方纪淮会一时不适应,她们还打算让纪淮到国公府里暂住几日,也方便照顾。
三日后的会试,来是各地的考生云集京城贡院,纪淮一大早就带着书墨出了门。连考三场,对这些文弱书生来说不可谓不辛苦,中途因为身体撑不住而被抬了出来的考生亦不亚于少数。
书墨叽叽咕咕地将纪夫人、李氏及高淑容曾经叮嘱过的话又从头到尾念了一遍,让纪淮满是无奈。好不容易到了贡院,他连忙接过书墨手上柳家众人为他准备的考试用品,纵身一跳下了马车,大步朝着前方的大门而去,将书墨啰嗦的话语全抛到了身后。
“哎哟!这死孩子,怎的就这么不听话呢!”书墨用力跺了一下脚,终于成功将他亲娘经常骂他的话大大方方地用上了。
☆、第四十九章
柳琇蕊心不在焉地抄着最后一遍的《女则》;才抄得几个字;她便提着笔怔怔地望了望窗外;早两日便听府中下人议论着这回的恩科会试,现今这个时辰;那书呆子应该在考场上了吧?以他平日时不时酸溜溜地掉书袋子的样子,加上临考前大半个月还时不时往国公府里跑;似是胸有成竹,想来这次考试应该问题不大吧?
‘滴答’的一下响声;让她回过神来;低头一望;见写了几个字的雪白宣纸上染了一团墨迹,想来是她方才蘸在笔上的墨滴落了下来。
她单手拍了拍脸颊,将笔搭在架上;用力把弄坏了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了篓子里;自言自语道,“那书呆子有什么好担心的……”话未说完,她先是一愣,继而嘀咕道,“那坏胚子,谁会担心他!”
柳耀海带回来的消息让柳家长辈们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同启帝并无意要纳柳琇蕊为妃,更不曾有为她指婚的意思,也不知皇后到底是怎样误会了的。
柳敬北望了望神情飞扬的柳耀海一眼,突然出声问,“耀海,你是怎样打探到皇上这番意思的?”
柳耀海行至桌边,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咕碌碌’地灌了下去,这才擦了擦嘴,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直接问他啊!”
此话一出,屋里一片安静……
柳敬北无奈地望了一脸莫名奇妙的侄儿一眼,这个一根筋的家伙,真的适合伴君侧吗?
柳敬西咳嗽几声,这才问道,“你是如何问的皇上?”
“我就问他可是想纳我妹妹为妃,又或者是想将她赐婚给什么人。”柳耀海老实地回道。
柳敬西又是一阵咳嗽,半晌,才望了望柳敬南。
柳敬南头疼地揉揉额角,这混账!真是让人少操心片刻都不行,他到底将皇上当成了什么人?竟然如此、如此干脆利落地便问出那样的话来。
“那皇上便直接与你说,他并无意纳妃,更无意指婚?”柳敬东抑住脸上笑意,和颜悦色地问。
柳耀海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想来当皇帝的都是一言九鼎,应该不会骗我才是。”
柳敬东佯咳一声,遮掩差点喷出来的笑声,好笑地道,“确是这样没错,皇帝都是金口玉言,他既是这个意思,那便就是这个意思了。”
柳耀海憨憨地再点了点头,“大伯父说的极是!”
虽然此事不过虚惊一场,便却给柳家众人敲响了警钟,孩子们的亲事真的不能再拖了,尤其是作为府中唯一的姑娘,柳琇蕊的亲事更是要早些落实下来才是。
会试进行到了最后的一日,高淑容坐在桌边绣着小屏风,柳敬南歪在榻上翻着书。
“也不知慎之考得如何了,折腾了这些日,想来吃睡都好不到哪去。大嫂那边据说是派了人到贡院门外候着,等他出来便先接他来家里,好好替他补补身子。”她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随口道。
柳敬南听她提起那个觊觎宝贝女儿的小子,冷哼一声,也不搭话。
柳敬南与纪淮奇怪的相处仍在持续着,无论对方如何冷淡,纪淮依旧一得空便往他跟前凑,态度诚恳、举止谦恭。如此一来,倒越发显得柳敬南不近人情,让高淑容亦看不下去了,这不,如今她便要替纪淮打抱不平了。
“他年纪轻,便是犯了错也是人之常情,你比他虚长这么多岁,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如今这般冷冷淡淡的,倒让人觉得你刻意为难小辈。”高淑容停下手中动作,回过头来望着柳敬南道。
柳敬南听了心中越发的恼怒,那个混小子!
他哼哼唧唧地在榻上转了个身,背对着高淑容,就是不肯表明态度。
高淑容见他如此反应,倒像个耍小脾气的孩童一般,不禁好笑。她放下手中木梳,走到榻边坐了下来,轻轻推了推越活越回去的夫君一下,“哎,说你呢!怎的像个三岁小孩一样,还生起闷气来了!”
柳敬南挪了挪身子,拒绝她的触碰,嘴里嘀嘀咕咕,“反正你就是觉得我是个为难小辈的混人,再多话说了也没趣!”
高淑容更感好笑,用力戳了戳他的后肩,“你还跟我对上了!都多大岁数了!”
柳敬南往榻里头又挪了挪,就是不肯回过身来。
高淑容摇头笑笑,重又坐下继续绣着未完工的屏风,闲聊道,“今日又有两家夫人向我打探阿蕊的亲事,这京里的适龄男子倒也不少,可我初来乍到的,也不大清楚对方品行如何,故也不敢轻易许下来。毕竟这婚嫁大事不同儿戏,万一挑了个不靠谱的,那还不误了女儿一辈子!”
顿了一下,又叹息一声道,“自经过上一回与永宁县主的冲突后,阿蕊的名声便不太好,如今这些上门提亲的,想来也不是冲着她本人而来,这从说的不是次子便是小儿子中便可窥知一二了。”
柳敬南猛地转过身来,忿忿不平地道,“我的女儿怎么了?哪里就如此遭人嫌弃了?她秉性良善、孝敬长辈、友爱兄弟,德言容工样样不差!要我说,这京里就没几个年青人能配得上她的!这都什么歪瓜裂枣,也敢遭践人?”
高淑容被他这般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待听完他的话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嗯,你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那些歪反裂枣根本配不上!”她忍笑点头附和道。
柳敬南又想到了觊觎自己女儿的纪淮,冷哼一声,再次背过身后,顺手将锦被拉了拉。
纪淮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出了贡院大门,又与相识的几位友人道过了别,这才瞧到一早便守在外头的书墨一边向他这边跑过来,一边欢喜地扬着手,“少爷少爷。”
他微微一笑,由着小书童欢喜地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威国公府派来接他的马车前,便见国公府的二管家恭恭敬敬地向他躬了躬身,“纪公子,奴才奉国公爷之命来接你,侯爷如今亦在国公府中。”
纪淮客气地向他回了礼,“有劳了!”
到了国公府自然得到了柳家长辈们的热情招待,只是众人也知道他累得不轻,是故也只是简单问了几句,便让人摆膳。纪淮饱餐了一顿,又痛痛快快地净过了身,这才倒在了房中那张花梨木大床上,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说到底,这持续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