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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如霜怔了怔:“我。。。。。。我。。。。。。当然是跟你走了。”
“好。”
“怎么六爷要走?”庐贞还没睡,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披衣走了出来。“都深夜了,六爷大老远的来,不如暂且歇息等明天天亮了再走吧。”
“那边还有很多事情不能耽搁。”暮云泽头也不抬,边说边解缰绳。
庐贞知拦不住他,连忙说:“六爷慢些,我去叫醒首领他们。”
“不必了。”暮云泽将手一挥。“兄弟几个都喝的烂醉如泥,好不容易睡踏实了就不要吵他们了,我们悄悄地走就走了。”
庐贞说:“西泠姐姐也要走?听说中原的女子不擅骑射。这。。。。。。这可怎么办?”
“不碍的,我跟将军共乘一骑。”西岭如霜轻轻地答。
暮云泽没料到她会如此爽直,有一丝吃惊,但马上笑起来,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也好。”
“姐姐稍等一会,我去给姐姐叫雪姑娘。”
“小姐。”庐贞刚自转身,魅儿抱了袭大氅,走了过来,披在西岭如霜的身上,结上蝴蝶结:“小姐身子弱,当心着凉。”
西岭如霜看着她:“嗯!知道了。你在这里。等过些日子战事结束了,我和将军就来看你。你多保重!”
说罢,她率先走了出去。
她走的急,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落泪。
结局十六
暮云泽牵着马,朝樱花树上的枭鸟吹了声口哨,宵鸟听话地展翅飞上天空,跟随西岭如霜出了门。
第二日一早,当耶律雅里等人发现暮云泽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雁门关下。
大清早,雾霭还在山间游弋。
西岭如霜裹着暮云泽的大氅,安静地睡着了。暮云泽一只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身子僵直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晨露湿湿地沾在了他的眉毛上。尽管一夜未曾休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疲惫。
他故意让马走的很慢,怕惊扰怀中人的美梦。他不住地低头看她,那眼若桃花的唇。粉嘟嘟的脸,那弯弯的眼眉。细长的眼,还有那颗动人的胭脂泪痣。
她的头温和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让他想起小时候,坐在繁星密布的草原上怀里抱着小羊羔,吹着清新口哨的夜晚。母亲坐在帐篷边浆洗衣服,父亲坐在小马扎上拉着马头琴。
“我们到哪里了?”西岭如霜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高山,纳纳地问。“这里是。。。。。。”她揉了揉眼睛,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处暮云泽的怀中,马上住了嘴,又想起了,昨日看见暮云泽时候情景,脸更加红了。
“你醒了。”他活动了下僵了的手臂:“看你睡的那么香都不忍把你叫醒。”
这一说,她的脸更加红了。
一瞬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马走的很慢,清晨的山谷,异常静谧,只有漫山遍野的野花草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这时,枭鸟飞了过来,在他们头顶上欢快地上下翻飞,一下落在马头上,一下有落在暮云泽的肩膀上。逗的西岭如霜发出一阵阵的笑声。终于笑声住了,枭鸟又重新投入高空,她问暮云泽:“还有多久到雁门关?”
暮云泽一直微笑着看她。
“嗯?你在想什么?”见他不说话,西岭如霜扭头看他,俏皮地问。
“呵呵,”他笑,朝远处一指:“你看,前面不就是雁门关了。”
结局十七
西岭如霜顺着的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穿过峡谷,只见雾霭之中,一道城墙出现在了眼前。
山谷的风大的惊人。
马如蛟龙般急速而过。
西岭如霜坐在马上,闭着眼,只听得风在耳边呼啸。
远处,城门上的士兵一看见暮云泽归来,连忙放下吊桥。
当马匹来到城下时,士兵的眼睛全部睁大了,将军的怀里怎么多了个青衫女子?将军向来视女人为无物的啊。
伴随着城门开启时的隆隆声,追风驹闪电般穿过吊桥,朝着城内而去。城头士兵一阵哗然。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而那些看到了西岭如霜面容的人,无不惊赞。
“将军的马真是快啊。”守城的士兵喃喃地:“那个女子是将军心上人么?真是好看啊。”
“没听说过将军有心上人啊?是在路上救的吧。”
“世间怎么会有那么美的女子!该不会是妖怪吧?”
年轻一些的士兵,啧啧地赞叹着。
要是真有那么美丽的妖,谁不喜欢呢?!
暮云泽的马匹从街道上经过,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人群自行分开,眼睛无一例外地落到了他怀中的女子身上。
“云泽将军抱着一个女人回城。”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日的功夫整个雁门关都传遍了。
“大人,有新情况。”
监军大人坐在府中,正对着棋盘出神时,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了?”他放下棋子,看着来人,不禁皱眉。前些天刚吃了场败仗,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个借口将罪责搪塞过去:“又出了什么事?”他问。
“禀监军大人,云泽将军前几天出了趟城。”
“最近摩诃那边没什么动静。他爱出城就出,有什么稀奇。”将头往逍遥椅上一靠,闭眼养神。
来人诡秘一笑:“只是,今日回城时带了个女人回来。”
“噢?”建军大人突然睁开了琥珀色的眼,摸着胡子:“不是说那小子不近女色的么?怎么还带女人回来。”
结局十八
来人只好尴尬地笑:“说他不近女色不过是句玩笑话,他以前在罗门城不还养了个女人嘛,只是。。。。。。”
“只是什么?”监军大人喝了口茶水,立刻吐了出去:“这鬼地方,连茶水都涩的叫人难以下咽。”
“大人呆在宫中习惯了,这里的水,的确是又苦又涩啊,跟龙城的不能比,大人喝茶时放点沙枣会好些,比茶叶好些!”他笑了声,又接着刚才的话头说:“只是,那个女子倒是有些名头。”
“什么样的女子啊?”监军大人的好奇心被调动了。
什么样的女人能暮云泽动心?
“听说名字叫西岭如霜。”
“噗。”监军大人一口水喷在了地上。一把揪住来人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我听街面上的人说,那女子的名字叫西岭如霜。”来人被他激烈的举动吓了一跳。
监军大人连茶碗掉在地上多未发觉,大声问:“西岭如霜?真的是西岭如霜?是那个远去摩诃和亲的未公主西岭如霜么?”
“大人,的的确确就是未公主,未公主和亲出城那天,我还跟着太子爷送她出城,怎么会不认得。”
“你没看错?”
“没有看错,属下看的真真的,我老实说像未公主那么美的女孩子看了一眼就难以忘记,属下敢以人头担保,她绝对就是未公主。”
“呵呵。”监军大人,笑了一声,放开手,做回到逍遥椅上,眼睛又合上了,懒洋洋地“不是说在大漠中遇上风沙全被死了么?”说到这里,他一拍扶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度步,吩咐说:“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休书回京。”
暮云泽在将军府门外下了马,缰绳丢给一旁的侍卫。
越廊,过巷,来到西岭如霜的门外。
这处宅子,是将军府最好的建筑,屋前有一处假山。几株垂柳绿的逼人视线,柳枝长长地拖在地上,风一吹,摇曳不休。
垂柳边种着两三盆花,周围都是青砖铺成的路面。
结局十九
西岭如霜正坐在窗前,看见他走来,马上站起身含笑出门迎接。接过他手里的铁盔:“将军今日回来的刚刚好,我给将军炖了冰糖雪梨,润肺解渴,刚刚盛出来,你就回来了。”
他心头一热,随她进门,一眼看见茶几上放着剩好的冰糖雪梨,盈盈的一碗,宛如白玉:“这些天,你在大漠里受了累,这些事交待给吴妈做就好了。”
“府里的上上下下就吴妈一人,我是想替她分担一些。”西岭如霜笑吟吟地,捧起青釉面的碗:“将军尝尝看味道如何?”
“嗯!”暮云泽捧起碗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不错。来,你也吃点。”他将舀着雪梨的汤匙送到西岭如霜嘴边。
吴妈刚好送东西过来,一见这副恩爱的场面不由得笑了,连忙悄悄地走了,——那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将军表情那么的温和,这姑娘好福气啊。
又过了几日。
那一天,大清早推开门,雁门山关上,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往年的这个时候很少下雨的。”吴妈端着铜盆走进来。
“是么?江南这个时候正是梅雨季节呢。”西岭如霜拥着锦被坐在床上,弯腰捡起地上的《小幽窗》,看着檐角滴答的水珠,像是还未睡醒,懒懒地说了一句。
“这里哪能和江南比啊,江南那可是富庶之地,我们这是苦寒之地。”吴妈收拾了一下床边的书。“今日将军天未亮就出门了。”
“这几日云泽大哥都是早出晚归的,边关要地,军务繁忙。累坏他了。”
“唉!估计又要开战了吧。”吴妈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是和摩诃人作战?”西岭如霜放下书。
“估计是吧。平常也都是这样,要开战的时候,将军总是回来的晚,每日都是这样早出晚归。”吴妈苦笑着,转过头去打扫房间。等西岭如霜洗玩脸,端着铜盆走了。9876678
结局二十
她听暮云泽说过,吴妈的儿子也曾是玉门关的守城士兵,在一次与摩诃作战中战死沙场。西岭如霜坐在床上沉思了片刻,才开始穿衣服。
原本在窗前休憩的枭鸟,突然扑簌簌地飞起,在雨中盘旋,发出一声催人心肝的叫声。
西岭如霜望着院中那株垂柳,心想,是将军回来了吗?不过。。。。。。往日他回来的时候,枭鸟从未发出过如此奇异的叫声!该不会是真的是开战了?
她叹息了一声:要是永远没有战争,那该多好。就与他一起离开这里,去他的家乡辽东,在长白山脚种上几百株的樱花,每年入了春,整片的八重樱都盛开了,黄昏时分,坐在樱花树下,与他谈琴舞剑对酌几盏。听说那里冬天极冷,再往北走就到了最北端的极地,真想和他一起去看看极地的冰川,在冰上行走,满目空旷。可是,真的能跟他在一起么?想到自己这未公主的身份,还有河间府的爹娘,她有点儿郁闷。
真的不愿回京城,一旦回去了,命运就又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午饭过后,有些倦了。抱着《小幽窗》看了会,迷迷糊糊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雨还在落,雁门关的初夏,依旧带着浓浓的冷意,然而她的身上却是暖暖的。明明是和衣而卧,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被子。
“你醒了!”黑暗之中,传来暮云泽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缕忧愁。
“嗯醒了,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拥被坐起,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凭直觉,一定有大事发生。
“霜儿。”沉默半晌,终于他开了口:“皇上下旨要我明天就送你回京。”
“什么?回京!”她惊呼了一声,只觉心头一窒,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霜儿!霜儿!”暮云泽连忙抓住她肩膀摇晃:“你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才来了雁门关十天,短短十天京城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消息传的真快!
结局二十一
西岭如霜茫然地看着暮云泽。
黑暗中,看见的他忧伤的眸子和紧攥的拳头。
“是明天就走么?”她声音哀哀的问。
“是!定下了日期了,明日天一亮就要启程。”说到这他又加了句:“务必启程!”
“哦!我知道了。”
她喃喃地应着,身子感觉一阵阵的冷,紧紧拥着被子,仍觉寒气一阵阵的逼来,不停地打着寒颤。
暮云泽只好用被子将她裹好。锦被里,她像一只无助的小兽,蜷起身子。暮云泽不说话,只是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暮云泽的心猛地一抽,他想起了龙脉山下,她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怀中;和亲的车队里,她不顾周遭的目光,跳下马车朝自己飞奔;又想起数日前在罗门城她如蝶一般扑入自己的怀中;还有这些日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
这样的一个女子,即便她容貌不堪入目,也是不多得的知己红颜。
西岭如霜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心情却早已跋山涉水,沧桑万分。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在大漠中,将毕生的眼泪全部哭光。
她感觉到了恐惧。
回了京城,会是怎样的情景?
真是不敢想啊!
就这样两个人枯坐到了凌晨才睡去。
天快要亮时,接连下了七天的雨突然停了。
西岭如霜躺在床上,看着桌上将尽的红烛,身子无缘故地抖动了一下,原来,并不是像昨天那样的无知觉。
“姑娘,该起了。”吴妈进门叫她。
是啊!该起来了!
门外已有车马停下的声音。
已经这样了,以后的事情无论好坏都独自面对吧。
她开始穿衣服,洗漱。
吴妈端着一碗白米粥和几样糕点进来。她连夜做好了的点心,雁门关这样的地方,这是最好的食物了。
“姑娘,多吃一些。”吴妈将筷子交到她手上后,转过头擦了擦眼泪。
结局二十二
她从旁人口中打听到了消息,西泠姑娘乃是明和国的未公主,本是赴摩诃和亲,途中遇上大风沙,一行人失散了,现在皇上要招她回京。
唉!这些几年来,还是头一回感觉将军活的那么轻松自在,现在西泠姑娘要走了,将军怕是要伤心了。
“我吃好了。”其实,她哪里吃的下?十六年来,刚刚感觉人生有些意义却又要告别这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吴妈一惊,看着她只吃了两口糕点就说好了忍不住又要落泪。
这时,暮云泽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在他的背后跟着监军大人。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看见她脸上的疲惫,心中一阵黯然,他跟她一样,也是一夜不曾合眼。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不动声色:“公主,外面的车马已经备好了?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带的。”她平静作答。
“公主。”监军大人满意地笑了笑,就要施礼。
“大人不必客气。”她依旧冷冷的:“大人是皇上的哥哥,西岭如霜该给大人问安才是。”
“呵呵。”监军大人的脸上一阵尴尬:“这个。怎么云泽将军没跟公主说么?十日前,皇上下野,太子殿下登基,尊启帝为太上皇。”
西岭如霜似乎对这个消息并无震惊,只是淡淡的说:“已经是皇叔了,更应该给皇叔施礼了。”她虽然这样说着,身子却不动。
监军大人笑了笑,不知道自己如何惹到了她,难道她知道是自己将她的处境告诉了皇帝?!
西岭如霜看了他一眼:“皇叔请让一下吧,霜儿要回京城了。”
“是!公主。”
监军大人垂手退到一旁。
他深知这个女子,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龙城官员不知多少想要巴结她,自己怎么轻易放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想到这连忙走几步跟上去:“卑臣给公主准备了些礼物,请公主笑纳。”说完一挥手,一个家丁立刻走过来,手上捧着一个丝绒面的锦盒。
结局二十四
监军大人拿在手上,笑吟吟的:“这里有颗夜明珠,是西夜国进宫来的;请公主。。。。。。。”
“多谢皇叔了。”西岭如霜将锦盒接过,打开来看了看,笑了一声;道:“这颗珠子价值连城,西岭如霜已经是公主了,吃穿不愁,要它也无大用,不过是皇叔送的,一定得收下。”
“公主客气!客气!此乃玩物,赏玩而已。”监军大人点头哈腰。
“玩物?恩;的确是玩物,不过这颗珠子放在西岭如霜和皇叔的身边的确只是个玩物,但是放在别人身边可不一样,它可以救无数人的性命。”她唤了声吴妈。“这珠子,本公主就赏赐给你了,拿去吧。”
“这。。。。。。”吴妈受宠若惊一时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公主让你收下,你就赶紧收下吧。”监军大人郁闷闷地说。
“是!谢公主。。。。。。谢公主。。。。。。”说着就要下跪。
“不必了,起来吧。”说话间,西岭如霜已经上了马车。
这是二十天前的龙城。
皇宫内灯火通明。
明和皇帝启,刚刚得到北方战败的消息,正在御书房来回度步。
这几天,积压了太多的事情,龙书案上摆放了十几份奏折,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东宫太子轩辕澈的身上。
——轩辕澈不思进取,沉迷声色,时常在府中与人把盏直至天明,且与第一楼名妓柳眉有染!
刚至半百却已白发苍苍的启帝,得知这个消息,既愤怒又一筹莫展。
这些年来,他后宫佳丽无数,却偏偏诞下的孩子较多为凤,龙子只有两个。一个是轩辕澈,另一个是龙司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