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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燕地最竦人的妖怪,传说她总是泡水里,相貌极佳,最喜欢诱惑男人,不过,她浮在水面的地方都很完美,只是浸在水中的部分,全是骇人的骸骨,只要被她诱进水中的人,无一人可活着上岸。打死溺之女一事在当时传的沸沸扬扬,后来官府知道了,派人下去将‘溺之女’的尸体打捞上来,众人一看全都呆了。哪是什么溺之女,被打死的只是个落水的可怜女子,那女子父母哭的要命,欢庆的百姓们都傻眼了。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再也不信世上有什么妖怪了。”
说到这里她紧盯着西岭舒文:“难道老爷也要犯这样的错吗?我们一心想要孩子,现在孩子就在我们眼前,我们要是不要的话,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一句话,将西岭舒文问的无言以对。
熟读圣贤书,知礼义廉耻,哪有见死不救之理?
“老爷,快看这孩子身上有块铭牌。”
西岭舒文连忙看着她怀里的女婴。
皎洁的月光清晰照在纯金铭牌上,显出“西岭如霜”四个字。
西岭夫人眼里喜悦更深,“老爷你看,连姓氏都与我们一样,可见是跟我们有缘的。”
西岭舒文捏着铭牌,喃喃说:“夫人你看,这铭牌用的是纯金刻制。看来这孩子出生非富则贵。如此出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怕的阴森
“阿弥陀佛——”
西岭舒文正说着,突然前方一道紫光从密林中闪过。
西岭舒文大吃一惊。
只见密林之中走出一人。来人身材瘦小,步伐轻健,一袭紫色袈裟夺目光华。可惜这老和尚满头的癞疮,手里捏着一串乌黑的念珠,雪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脚上——骇然地露出一段腐烂的脚趾,白骨森森,很吓人。
西岭夫人怀抱西岭如霜,被这副样貌给吓到了:“大、、、、、、、大师。”
那癞头和尚步伐蹒跚地走到他们面前。
西岭舒文抱了抱拳。“敢问大师有何指教?”
癞头和尚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他的声音嘶哑异常:“我为施主释心事而来。”
西岭舒文微微颔首,拱手问:“大师此话怎讲?”
他恭谨从事,深知,眼前来人绝非等闲。素来知天机者,露天机者,必遭上天责罚受尽皮肉之苦。因此越是相貌奇异之人,越不能轻见。
癞头和尚哑然一笑,双掌合十说:“这些年来,老僧露天机太多,所以遭得此报。”苦笑了一声,又说:“但是眼前事情,老僧我又不能不管。夫人怀中此女,名为西岭如霜,虽然被父母遗弃,但是却和你们两位却有不解之缘,命中注定当为父女、母女。只是、、、、、、、”
“只是什么?”西岭夫人急急地问。
癞头和尚过了一会才又说:“只是这孩子天生丽质,成年之后更是国色天香,所谓‘红颜薄命、红颜祸水’,自古以来绝色女子多历磨难,所以、、、、、、、”
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骷髅面具,“所以老僧赠此面具,带在此女面上,把她终生关在家里,就可解忧患。”
西炳文接在手中,不觉心中一寒:这面具真是阴森。
赖头和尚
赖头和尚又说:“切记,面具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摘下,否则祸事一处,如江河泛滥不可收拾。”
说罢不等二人多言,自顾离去。
山林之中,留下夫妇两人执面具讪讪无语。
从此,夫妇俩收养了西岭如霜,对她视同己出。
也是从那时起,西岭如霜的脸上就戴上了难看的面具。
夫妇俩就这么一个孩子,怕出事,干脆在后院盖了坐绣楼,不让她涉足尘世,甚至不许她下绣楼,希望这样可以躲避灾祸。
小的时候,西岭如霜由上年岁的奶妈照顾,十二岁那年,奶妈回了故里。就从市集买了年纪与她相当的丫头魅儿供她贴身使唤。
魅儿性情顽劣,得知西岭如霜从未下过绣楼之后,便时常与她说外面的事情。
她也是爱玩的孩子,她千方百计想要带西岭如霜下绣楼,离开西府见见世面,无奈西府家丁森严,对绣楼看管的很严。
百密一疏,终于在几日前,让她逮住一个机会,看绣楼的两个家丁因赌博赢了几两银子喝的酩酊大醉。借此机会,她偷偷地带着早已对外界向往已久的西岭如霜,从后门溜了出去,并在路上租了辆马车奔龙城而去。
第二日一早,西府上下得知小姐失踪,西岭舒文命人在城中找寻,西岭夫人一时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就在夫妇俩一筹莫展之际,有家丁来报:“府外来了个癞头和尚,给了张字条说是一定交给老爷。”
西岭舒文接过来一看,见皱巴巴的纸上,只有寥寥几字:“小姐去向龙城,居悦来客栈。”
他追出去,赖头和尚已经走了。
山林怪事
西岭舒文想起十六年前山林中一事,心中急躁,不等天明,即刻带人朝龙城追去。结果将西岭如霜和魅儿顺利找了回来。
孩子能找回来就好。
西岭舒文说:“夫人你身体不好,外面有点凉,不宜久呆,有什么事情还是进屋再说吧。”
夫妇俩一前一后朝卧房走去。
西岭舒文忍不住朝着绣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看着长灯初灭,看着窗上映出西岭如霜孤单的影子,暗自长叹一声。
西岭夫人的目光也略带忧愁,回过头来说:“霜儿、、、、、、、”
她欲言又止,“、、、、、、、老爷这几日奔波,吃不好、寝不安,今日暂且好好休息,明日再问霜儿不迟。”
“也好!”
推开房门,将疲惫的身子,尽量舒展,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幽幽地说:“希望没有人看到他的容貌,我们两个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守住她,不让她出事。”
西岭夫人郑重点头。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一阵恶风袭过,窗台前的烛火‘噗’地一声熄灭。
西岭舒文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去。
但见月光底下,一只乌鸦从窗前飞过,掠过高耸的檐角消失了。
西岭舒文不觉身子一颤。
哐哐哐——
沉重的敲门,将西岭舒文夫妇从睡梦中惊醒。
天刚亮,从窗子的缝隙袅袅飘进来迷茫雾气。
又是一个雾天!
“谁啊?”
“老爷,是我。”门外传来管家急切的声音。
他连忙披衣坐起,问:“什么事?”。
可怕的绣楼
“回老爷的话,小姐、、、、、、、小姐的绣楼被上百只乌鸦覆住。赶走了,又飞回来,现在后院里到处都是乌鸦、、、、、、、”
‘吱——’地一声门被拉开了。
西岭舒文从屋内大步走了出来,边走边扣衣扣,边走边问:“小姐怎么样?”
“回老爷的话,后半夜雾气太重,早上雾气淡了一些,这才发现整个绣楼顶上栖满了乌鸦,赶也赶不走。”
“我问的是,小姐怎么样?”
“没见小姐出门,奴才也不知里面的小姐到底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说话间,已经来到绣楼下。十几个家丁,各执长杆驱赶着楼上栖息的乌鸦,那些乌鸦飞去飞回,却始终不肯飞走。
这座绣楼位于后院一角,上下共十层,原先是座废置的塔楼,经改造成为绣楼。
西岭舒文从一个家丁手里抢过长杆,左右挥舞着就要往里闯。
“老爷小心。”
随着一阵惊呼,西岭舒文只觉得一阵恶风扑面而来,随即额头一阵疼痛。他用手一摸,粘稠的血液染上手指。额头被一只低飞的乌鸦脚趾划出一道血痕。
“老爷你没事吧?”
西岭夫人也赶了过来,情急之下,只是问了一句,就跟着西岭舒文就往里冲。
塔门打开,冰凉的湿气扑面而来。二人旋即上了二楼。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但见室内罗幕低垂,长烛燃尽,放熏香的小炉在花梨木的小桌上滴溜溜打转,满屋盈香,床前摆放着一双嫩藕色的绣花鞋,鞋边地上散落着几只纸折的黑鸦。
“霜儿。”西岭夫人忽觉一阵心惊,三两步冲到床前,撩开罗幕。
锦衾之下,骷髅面具依旧戴在西岭如霜的脸上,从两只幽深的眼洞里,看见她双目紧闭。
西岭夫人心里一惊,连晃了几下。
可她一动不动地躺着。
夫人吓坏了,失声痛哭。
西岭舒文一把扣住西岭如霜纤细的手腕,只觉脉息微弱,身如赤炭。
遭了!
女儿病了!
好生伺候
已经两天了,西岭如霜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小香炉放在门外,袅袅飘散着七夜草怪异的香味。尽管如此,仍有乌鸦徘徊在绣楼附近,发出一阵阵乱人心神的叫声。
西岭夫人两日没有合眼。看着滴水未进的西岭如霜,心里一阵阵的隐隐作痛。
她小心地摘取下她头上的骷髅面具,拿出浸泡在凉水中的绢布,覆在她的额上。正要将面具重新覆上,西岭舒文叫住了她:“夫人等等!”
“老爷!”西岭夫人疲惫的叫了一声。
“夫人算了!面具拿下来别给她带了、、、、、、、”西岭舒文说了一半,无力再说后面的话,他深吸了口气,用力抹了抹泪水。
“老爷!”西岭夫人的叫声更多了一层绝望。
“老爷!”
“老爷!”
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从绣楼下传了上来,夹杂着管家急切的呼唤。这一声老爷和西岭夫人的那句,一前一后传进西岭舒文的耳朵里。
“什么事?”
“老爷!宫里来人了。”
“宫里?宫里、、、、、、、能有谁来?”
“说是从东宫带口谕来的公公。”管家据实以答。
“东宫、、、、、、、东宫!”
东宫素来住着太子殿下。
西岭舒文猛然清醒过来,心头咯噔了一下,如一盆凉水浇头,彻底醒了。
自己素来与太子无甚来往,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人传口谕给自己?
难道是龙城有什么变故?
为官多年,早已历练出非凡的城府:“公公人在哪里?”
“回老爷的话,安排在会贤堂上,命人好生伺候着。”
女儿病了
西岭舒文整理了一下衣衫,用沾水的绢帕将脸上的泪渍擦干,“走!快带我去看看!”
“奉太子殿下口谕:即日起,邀河间府通判西岭舒文之女西岭如霜进东宫习礼仪。”
古连荣念这句话时,整个大厅凝结着冰冷的死气,西岭舒文抬起头来,吃惊地盯着他。
当听到西岭如霜名字的时候,只觉的整个身子猛的一颤,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是真的。
直到古连荣朝他贺喜,才收回飘忽远走的神思。
“恭喜西岭大人!”
“多谢公公。”
“劳烦西泠大人让令千金收拾收拾,古连荣好带令千金早日回宫交差,以免太子殿下担忧。”
他没听错,这一字一句真真切切!几天来日夜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太子殿下一定是看过了她的容貌,否则也不会那么着急招她入宫。
那么,幼时癞头大师的预言是不是就要被证实了呢?
他不敢想下去!
为什么见过的她容貌的人偏偏是太子殿下?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古公公有所不知,小女身染重病,只怕命不久矣。”
古连荣丝毫不以为然,仰头一声长笑,“西泠大人真是会说笑!据太子殿下讲,几日前刚与令千金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令千金还好好的,不至于仅仅几日光景,就像大人所说的‘重病染身’了吧?”
果然是见过了!
“古公公、、、、、、、”
西岭舒文想要解释,即便是西岭如霜真的身体安康他也要阻止,何况她的确身体抱病。
太子殿下的交代
西岭舒文想要解释,即便是西岭如霜真的身体安康他也要阻止,何况她的确身体抱病。
“好了西岭大人,咱家知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你爱女心切,可咱家临行前,太子殿下也有交待,说,若是西泠姑娘不忍离家,就容多待几日。”
“小女、、、、、、、”
西岭舒文还想再说什么,这回古连荣却不容他再多说话,一双白手交叉身后,背对着西岭舒文,悠然地说:
“西岭大人就不要再多说了,这种美事,西岭大人应该高兴才对,将来太子继位,西岭小姐常伴左右,西岭大人升官发达指日可待,将来的好处就不须咱家多嘴了。好了!咱家就不多说了,咱家先去驿馆住下,三日之后我再来接西岭姑娘进京。”
“公公晚上留在舍下,下官已经叫人准备好了酒席、、、、、、、。”
“不必了!咱家难得来次河间府,还有事要做,你就不必客气了。”
说完,站起身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桌上长烛灭了。
会贤厅内黑洞洞的一片。
西岭舒文依旧坐在椅子上,愁心似焚,才两天的时间,须发已经白了一半。
就这么枯坐到了天亮。
管家从后园急匆匆地走来,走到大厅门外,忽然看见屋檐下的细腰红灯笼,无缘无故突然自己烧了起来。
他刚从绣楼下来。
他是来给西岭大人报丧的。
“老爷老爷。”
“什么事?“
“小姐去了!老爷、、、、、、、。小姐去了!”管家站在厅外。
西岭舒文怔了许久,才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
他似乎怎么也站不直了,摇晃着推开管家扶过来的双手。
从会贤厅到绣楼,这一条每日必走的路,一夜之间变的漫长无比。仿佛走完了一生,才走了到绣楼底下。
她没有死
目光停留在绣楼门前那株枝叶肥厚的海棠树上,那是西岭如霜一岁时自己亲手为她植下的。如今海棠枝头压满花朵,而女儿却已经不在人世。
摇晃着上了绣楼。
离着老远,就听见绣楼内一片痛哭声。
西岭夫人哭的晕倒在一边,两个丫鬟正手忙脚乱地掐着人中。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人间的大悲大苦,竟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西岭如霜僵直地躺在床上。
女儿死了!
十几年的牵挂、担忧、、、、、、、想到这,他放声大笑。
那凄厉的笑声,怔住了周围的所有人,全部停止哭泣,惊诧地看着素来行事稳重年过半百的老爷如此失态。
西岭舒文全然不顾地朝身后挥手,将下人赶了出去。
家丁、丫鬟、婆子、老妈全部走了。
偌大空寂的绣楼只剩下一家三口。
“霜儿、、、、、、、爹在这。”
他站在窗边,折了一直海棠花,握在手心,俯身放在她身边。
海棠花是女儿生平最好的花,若不是去龙城看海棠花,也不至于会这样,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会把她强行带回来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捶胸顿足:“霜儿,爹现在就带你去龙城,你要看海棠花,爹就陪你看海棠花。”
说完,一把抱起西岭如霜,大步往外走。
“老爷、、、、、、、。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夫人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女儿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清醒一下啊老爷、、、、、、、”
“她没有死,没有死、、、、、、、”
有妖怪
西岭舒文还要往外走,这时只觉有一种怪异的力量向自己袭来,面前似屏着一道无形的气墙,根本走不过去。
接着,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老爷!老爷!”西岭夫人抱着两个人纵声大哭。
哭着哭着,忽听梁上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
西岭夫人一惊,寻声扭头看去。只见从梁上垂下一缕长发,紧接着一袭白衣无息无声缓缓飘了下来。
来人是个女子,一头长发一直垂到地上,容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却有着一双狐媚的眼睛。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西岭夫人惶恐地盯着来人。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这摸样到底是人还是妖?
女子离她有五步之远,嗖一下飘到她面前,倚在门上也不答话,痴迷地看着地上的西岭如霜,幽然一笑说:“都说楼兰公主容貌最为绝世,尘世之中无人可比。可世人不知,这世间的佳人万千,试问哪一个又能及得上你的?”
西岭夫人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才发现那女子的脚竟不沾地,悬浮半空一晃一晃的。
她吓到了,本能的往回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问:“姑、、、、、、、姑娘,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霜儿的绣楼里?”
那女子似乎没有听见一般,翘起的玉指,轻轻拭向腮边,轻柔地摸着自己的脸颊,惋惜地说:“可惜了!这身皮囊跟了我两年了,还真有点不舍得呢。”
说罢,手上突然多了一把极细的铁钩,‘嚯’地一声,割开自己的面皮。
她用手轻轻一扯,竟将整张人皮从衣服里撕了下来。
西岭夫人当场就被吓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