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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明露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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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拉玛干里没有生命。
且末是个神奇的地方,如同在最美的明露里面。而我遇到他,他遇到我,这本身就是一种 奇迹。
可惜我不相信--在松开手的时候,那份奇迹已经饥渴而死
我手里攥着火车票,然后我快步疾走,然后我拖着行李,然后逃离。
我上了火车,硬座,不舒服。但我没有钱了。三千块,我的全部家当,我把它偷偷塞进了他的书包。
他说他没有吃过冰淇淋。我想在且末城炙热的饥渴里,看到他举着大杯草莓味的冰淇淋的笑容,是我仅能给他的。
我希望他好,虽然我没有资格。虽然我不那么喜欢他。
他一定以为自己是个GAY吧。虽然不是。
他是沧泪,沧海月明珠有泪;我是蓝烟,蓝田日暖玉生烟。
或许仅仅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我舍不得离开。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在心里默念。
早知道,我就装成女人了--虽然是假装。
我的脸还是偏向女性的,虽然身体不像。
可是他又出现了。不是幻觉。
我惊诧的站起身子。他手里拿着书包,扑闪着眼睛四处张望。
我很想躲起来,可是他看见我了。
一叠红纸如天女散花般砸在我的脸上,很痛,热爱我想起窦娥的诅咒,六月飞雪,大旱三年。而塔克拉玛干,明明已经饥渴了三百年。
当然要心疼,那是我的全部家当,可是他把这两千块钱全扔了出来,便宜了周围的人大肆抢夺。
“你能带我去上海吗?”
我当然不愿意,可是火车已经开了。
他好似是当真的痴傻,竟然一直追我到这里。我不可能接受他,理所当然。
他纯洁、天真,什么也不懂,我不能叫那个真相刺痛他的灵魂。我宁愿他恨我。
于是我耐心的同他解释,我吗都只有16岁,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有我的世界,他也有他的生活,这是不现实的。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也不应该跟着我。
那时的他,似乎并不了解。而火车已经开出老远。
“你不喜欢我吗?”他只是执拗的,似乎略带委屈。
“是的,不喜欢。”我态度坚决的拒绝。“
”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吗?“
”是的。“对不起,我撒谎了,可是我只能撒谎。
”你能带我去上海吗?“
”你能带我去上海吗?“
”你能带我去上海吗?“
”······“
他坐在我身边,紧紧抓着我,热爱我无法逃走。
”你这个疯子!“我大声叫道。
”你带我去吧!“
他心底的那汪清水,因为太过清澈,让我看不到底。我知道我永远也不懂。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很痒很痒,触到了我的敏感部位,敏感的不得了。
我如抽搐般弹起,将他摔在地上。
他顿时惊慌的手足无措。
窗开着,是在夜里,当然,在灯火通明的车厢里,是看不见外面的黑暗的。
就如同躲在黑暗里看不见黑暗一样。
火车飞快的奔驰,我险些被甩出窗外。
他在地上逐渐缩成一团。
不能叫他知道,觉得不能。
我将窗户开的更大。
可是他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顽固的守着自以为坚如磐石的秘密。他说,他知道了。
他说,那个我们都喝醉了的夜晚,他解开了我的衣服--
他知道我的秘密。
我只能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他知道我的秘密,连我自己也觉得肮脏和卑微,他却丝毫并不在意。多么可笑的玩笑。我觉得恶心。
他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窗弦:”你能带我去上海吗?“
他如此死缠烂打,但我已经无地自容了。
”我不介意,我希望你也不要介意。“他说。
多好笑啊,我拼命守护的秘密,他原来并不介意。我似乎是在摇头,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冷静,可是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几乎是痛苦了麻木着昏厥了。
所以才有绝望这么一回事,夜里的气温似乎很低,所以烈日下蒸发的绝望重又凝聚起来,汇成雨滴,尽数散落在我身上。
他笑了:”你带我去上海吧。“
不可以。他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对他说:”下一站你就下车,然后坐巴士回去。“
他似乎害怕起来,连手都颤抖了:”你不带我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就算你跳下去了,我也不能答应。“到底为什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死也要跟我走?我不相信一个月的时间能让他对我产生那么深的依恋。何况,是我这样的身体。
”疯子。“我不拦他。
”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想守护秘密,每个人都有不能被抓到的秘密。所以蓝烟,遇到你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他看着外面,”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我曾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活该被抛弃。可是我多么幸运,可以认识你。蓝烟,我们是一样的。我以为我们两个之间不应当有秘密。蓝烟,我也是。“
我连惊讶的本能也没有了。身边充满的气体,似乎一碰着就会爆炸,我们都粉身碎骨地跌落在绝望里。
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不离开我的原因了。
他也是,他和我一样。IS--呵呵,我们是一样的。
”蓝烟,你能带我去上海吗?“
”蓝烟,我把我的秘密也告诉你了。“
”蓝烟,我也是。“
原来,他也绝望着,一直以来。
可是,我也绝望着,我不能和他,一起绝望。
他的秘密,让我不能够······
”可是,我喜欢的人终究不会是你。“我依然只能拒绝他。
”我知道,可是,你能和那个人在一起吗?“
”可是,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也许我的拒绝太过残忍,沧泪,原谅我。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子慢慢后仰,后仰,扑通一声坠入了黑暗里。我伸出的手抓住了一把空气,让我能够贪婪的呼吸。
车厢里一阵骚动。
沧泪跳车了。在飞驰的火车上。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最终的死活,虽然,他很有可能已经死了。我害怕。我似乎需要躲到一个角落里,可是周围居然全部都是人。我站在人群里呼吸空气。
明露,淹没在火车呼啸的风声里。
列车长来了,警察来了,一切一切的人群向我涌来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能带我去上海吗?“
我立在城市的高楼里摸着心脏的时候,这句话,多少次在我耳边响起,它似乎提醒着我,我永远存在于,过去的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无论我有多么想要忘记。
我说过,我怕高,可是我再也不会坐火车了。
在过去的过去,塔克拉玛干,那个叫且末的地方,一双雾一样的眼睛扑闪着。
”你能带我去上海吗?“
然后我伸出手只抓住了空气。
沧泪啊,你卸掉了秘密,在16岁的明露里,也许会永生。而我,还在绝望。
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想守护秘密,每个人都有不能被知道的秘密。无论有多喜欢,都不可以。只能逃离。
我,是IS。--intersex,雌雄间体,或者说,阴阳人。也就是,非男非女,或者,既男又女。据说每二千到四千个人当中就会有一个IS患者。只是,我只认识我一个。不对,还有沧泪。
可笑吧,我的秘密。
他们从不告诉我,无法逃离的命运很累。
无论自己多么想变成男人,都不可以。所以,无法喜欢。
对不起,我只能逃,即使逃过这一次的绝望,我剩下的还是绝望。”
------题外话------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只我罗衾寒似铁(三)
IS—性别不明,我始终孤独一人(三) 
2001,九月、上海 浦西
“天边孤月欲流疾,我独半醒盼夕颜。”
偶尔来了诗兴,便在纸上写下这样的句子。
已经分不清是夏是秋,只是阳光终日在头顶惶惶。沧泪死了,那于我,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我回到了上海,一个人。
重新办了入学手续,穿起了男式校服--不管怎么样,也要装出正常人的样子吧--尽管我不是。
我的理想是,变成男人,然后做GAY。
教学楼的厕所一股烟味,我贪婪的大口吸气,顿觉空气清新。衍夏就在这个时候给我发来了短信:“月光酒吧,现在,立刻,马上。”
一如既往,衍夏式的霸道。
我狠狠掐灭烟头,却对着镜子露出嫣然一笑。我笑起来的时候,很像女人。
校门口的保安认识我,所以不能从哪里出去,只能翻墙。
正爬上墙头,脑中突然有了个念头:“我,到底算什么?”
当然,不会有人给我答案的。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扭到了脚,然后心不在焉的惨叫一声。
我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衍夏面前,当然,在那之前,我脱去了男式校服,换上女人的衣服,还带了假发。因为是白天,酒吧不营业,所以只有衍夏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酒吧是衍夏开的。
衍夏坐在角落里,周围一圈妖冶女子,轮流喝酒。我下意识摸了摸双臂。衍夏微眯起眼,瞄向身边那个女人的胸--我没有她那样硕大的胸脯。
衍夏看见我,微微不满:“怎么这么慢。”
我将一双高跟鞋扔进他怀里:“你试试穿着高跟鞋在大街上跑?我还是翻墙出来的呢。”
他握住我已经红肿的脚踝,皱起了眉:“疼吗?”
我顺势倒在他怀里:“废话。”
初次遇见他,也是在酒吧,他还是坐在这个位置,并没有喝酒,周围也没有女人,几个类似打手的制服男子立在他周围,低着头,他恶狠狠的训话。
那是我一生将的最为英俊的男子,眉目间几分英气几分霸道天衣无缝。我愣愣地盯着他。
然后,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讲得唾沫横飞。我注意到他的手机上挂着一个海绵宝宝的吊坠。是那种大街上五块钱一个的那种吊坠,和那款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手机相当不搭。
我如此惊讶的原因当然不仅是这样。因为,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吊坠,一模一样。
我当时的眼神一定是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他,不然他也不会注意到我。
他挂掉电话,居然笑了,笑容是十分干净澄澈的,与刚才的气势凌人判若两人。
我当时就觉得,他身体里一定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
他冲我一招手,我就过去了。然后我们就相识了,聊了很多,从神舟七号到八大行星,从女娲补天到诺亚方舟,从日本天皇到节约用水。
他是混黑道的,什么都干过,抢过银行,也打死过人,贩过毒品也绑架过人,可他说他是个环保主义者,最讨厌的事情是浪费水资源。
我在塔克拉玛干待过,知道水的宝贵。我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渴死的。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这样子搂着我的时候,我总有些害怕,害怕只是清风白日一场幻觉。
我觉得我扭伤的脚一点也不痛了。
我没有喝酒,但我竭力装出一副醉了的样子来:“衍夏,你这个变态。”
他当然不懂我的意思。
“衍夏,你喜欢女人--是不是?”
他笑:“废话,我告诉你啊,我不喜欢男人。”
“那--我是个女人吗?”
“神经,这句话你问了三十多遍了。”
“那你回答我呀。”
他轻轻摸我的脸:“这个嘛,得让我看了才知道。”
我甩开他 的手:“不许!”
“喂!我已经很有耐心了!”
是啊,他很有耐心了。可是我不敢。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碰过我,而他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
也许我现在是在骗他。我必须和他在一起。
如果每个人都有秘密的话,我想带着我的秘密进坟墓。
可是他说,他喜欢我。
我那么无助。我恐惧的时候,那个灵魂就会窜到我的面前来,我看不到,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瞧我们,多么般配。他说他死也不会离开我,那么,他现在一定在我身边。
我应当和他一起去死的。为什么?
他走在路上,从且末,到上海,他一定跟着我的。
是我明白的太晚,结果这世上依旧全部都是陌生人。此刻,他一定在嘲笑我,瞧我,那么倒霉。这样子穿着女人的衣服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卖笑的我,想过傻瓜。沧泪,我好想你,你一定不会原谅我,而我连自责也没有。
衍夏说,我是第一个敢拒绝和他上床的女人,但是他有耐心。
但愿我不要磨去他仅剩的耐心。
如果做了那个XX形成手术的话,我就能变成女人--至少在表面上。我该怎么办?我是那么想变成男人,可是,衍夏说,他喜欢女人。
这副身子,我有资格去破坏吗?不伦不类。虽然手术也只是自欺欺人的事情。
我多么想变正常--在学校我是男人,在酒吧我是女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是我自己。要是让我的同学看到我穿低胸衣超短裙的样子,或者让衍夏看到我穿着男装的鬼样,会怎么样?我不去想,也不敢想。那个时候,我一手构建的谎言帝国就会成为废墟了吧,那个时候,沧泪,你来接我吗?
我几乎是仓皇的逃离,一瘸一拐,脚又开始疼起来。
我回到学校,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换装,走进教室。
没有人来训斥我,当然,在那些人的眼里,我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无可救药。没有人会想起,哦,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叫蓝烟。
医生说我有孤僻症,当然,魔鬼神经病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
邻桌的女生穿着短裙露出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我没有吃午饭,但胃里翻滚着想吐。
放学铃响,我背起书包走出教室。在校门口,手机响了。
是衍夏:“放学了?”
“恩。”
“刚才你匆匆忙忙就走了,怎么了?”
“用不着你关心。”
“喂,我的女人我当然关心了。”
衍夏很奇怪,对一般人都是冷漠的甚至凶狠的,但是对那些稍有姿色的女人却好得不得了,包括我。但是他曾经说过,我是特殊的,我不知道对他而言我特殊在哪里。虽然我的确是特殊的。
“喂,我在等你,你快点出来,然后我们--”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衍夏,他站在我的面前。
我不说话了,当然不敢再说话了。衍夏斜斜地倚着他的新跑车,立在校门口。
我来不及躲了,他看见我了,并且向我走来。我知道那座帝国在此刻就瞬间崩塌了--这世上连光线也躲不过的黑洞,我却瑟缩着身子想要躲过去。
上帝证明,我不是一个撒谎的骗子。但是我太过害怕了胆怯得只会用谎言来伪装自己,但是现在,我没有铠甲了。
“烟儿?”他总爱叫我烟儿,好像我是他的玩具。
我咬紧了唇。
“呀,你有异装癖啊,担心我认出你?真是,头发什么时候剪的?真难看。”他拉着我边走边数落。
就算帝国倾倒,世界却依然在轮回继续,那这样的我,究竟应不应该在废墟上,继续建我谎言的摩天大楼?
我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我,是IS。
可是他为什么不问呢?
“你不奇怪吗?”我问他。
“嗯--奇怪啊,不过呢这世界就是很不公平的,男人穿女人衣服就是变态,女人穿男人衣服就是帅气。你这样,挺帅的啊,不过我不喜欢。”他说。
“那--我是变态还是帅气?······如果我是变态呢?”
“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分手吧。”
我扔下他一个人独自走开。
分手吧,早就应该这样了,我知道谎言总要被揭穿的。沧泪,我好冷好累啊,你来带我走吧。
我是IS,是阴阳人,可是衍夏,我喜欢你。
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想守护秘密,每个人都有不能被知道的秘密。无论有多喜欢,都不可以。只能逃离。
我和鬼魂对话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天堂是跨过地狱的幸运,结局是不可违抗的宿命。
------题外话------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只我罗衾寒似铁(四)
IS—性别不明(四)我躲起来了,整整一个星期,不敢让任何人找到我。我知道衍夏的手段,他要找我易如反掌。可是他只知道我是女人,所以变成男人的我他永远也找不到。
为什么要躲?我不知道,但是我害怕。我宁可永远离开也不要让他发现真相,在他身边,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的,那个时候我就会真的失去他了。我那么害怕失去他。为什么我要回来呢?如果我那个时候就死在沙漠里的多好,沧泪不会死,我也不会绝望。
可是我忍不住的,我就知道我忍不住的。衍夏找不到我,所以我忍不住要去找他了。我就是犯贱。我知道,如果我要躲起来,他永远找不到我,可是他不找我,因为他知道我忍不住离开,忍不住不见他。对,我就是犯贱。
我是在健身房里看见他的,只有他一个人,门口守着几个打手,他一个人在跑步。
我走进去,冲他点了点头。
他看见我,马上笑了:“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的。”
他停下来,我递过一块毛巾给他擦汗。
他说:“喂,你知不知道你说要分手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
“那你也没来找我。”
“反正你自己会回来,我何必浪费时间。”
“如果我不回来了呢?”
“你不会的,没有我你活不下去。”
他真是懂我,他知道我不能失去他,所以他可以任意的控制我。
“上次不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跑到沙漠里去,整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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