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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爱上乖乖女
作者：小馫
《刹那的华丽朝代》
《刹那的华丽朝代》之一：小混混爱上乖乖女
就要毕业了，我这个混混的学生生涯就要画上句号了。。。。。。。。
时间越是短暂，就越是无聊。我必须找点事做。。。。。。。。
我在全寝室的酒席上宣布我要在三个月之内把校花搞定时所有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沉默片刻，然后放肆的爆笑，一边喝酒一边开始了对我的无情嘲笑。而我一边喝酒一边冷冷的地听着他们无情的嘲笑，在他们安静之后我慢吞吞的说：即使是混混也有喜欢别人的权利。你们看我像条不自量力的狗，我看我自己像条墜入情网中的不自量力的狗。
那年我初三，我们全寝室都是贫农子弟，为了抢个宿舍和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失败男人。我们又是酒仙，又是战神，翘课喝酒打架作弊聚赌无所不为其他同学远远的躲着我们。和别人想的不太一样，我们不孤独，我们极为冷静的看着自己，并且证明了任何环境下的任何人都不会缺少朋友。
校花和她的朋友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勤奋学习，爱好广泛，关心国家大事，见到老鼠就尖叫，并且不少都被送保送演讲。在她们看来一所中学总不可能都是正经学生吧，总应该有一批捣蛋分子吧，捣蛋分子应该就是不知羞耻地糟蹋父母血汗钱的坏学生吧。在大家案例都这么看我们之后我们屈服了。并且相当于惯性一般地担当起了捣蛋这一重大责任，至少我们可以证明学校保安不是吃闲饭的，在他们和我们交上朋友以前。
当痞子有一个明显的好处，普通人说一千句好话都可能没人注意，而痞子只要说上一句，大家就都会肃然起敬：哇，想不到这家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喜欢上校花的。在却信无误地知道自己喜欢上校花之后，我曾经在学校的花圃前闭着眼睛折了一根花枝，一片一片的地往下掰叶子。她接受我，她不接受我，她接受我，她不接受我，只剩下一片叶子了，掰下去她就不接受我了。我怀着一丝伤感与失落掰下去，仔细找找，还有一片小的不成形状的。于是大喜，轻手轻脚的撕下来，然后发现另有一片更小的，然后发现只要你有显微镜和足够的耐心，可以一直撕到细胞，而其过程中必然面临一个多少细胞以上才可以称之为叶子的哲学问题。我很烦躁地把空枝扔到地上，转身要走，却被早已埋伏在一旁的门卫老大爷叫住罚了我五块钱。
后来我也设想过很多细节和情景。比如她在晚自习后回宿舍的路上被人劫持并调戏，而且老天有眼被我撞上了，我把那些流氓打跑。可是且慢，平常打架时我一个人打跑四五个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家知道我是痞子无赖，他们承认痞子无赖应该能够打跑正经人，于是退却了。在对方不知道我是痞子无赖的情况下一对三或者一对五无异于自寻死路。又或者她外出过程中忽然得了重病，老天有眼又叫我撞上了，于是我急得疯狗一般把她送到医院，天啊，我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啊。况且校花结实健康得估计可以活到九十二岁。又或者她在全班春游划船的时候掉到了松花江里，又一次的老天有眼我救了她。可是她会游泳饿我不会啊。所以我一提要追校花，全寝室兄弟看我的眼神一定是认为若要成功，老天有眼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老天应该至少和我有点血缘关系。
我鄙夷的看着他们：如果我真和老天有点血缘关系的话，我最先要你们去死。。。。。。。。。。
班主任常常骂我们。我们很感激她从来没当众这么干。如果人受的失败挫折太多，会认为此生已定而失去任何干劲的话，应该就是指我了。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基本上是干大事的人应该如何如何，可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当干大事的人呢？她也经常深入浅出地举例子，举的最多的是这么一件：某人自以为是很久了，忽然发现自己被别人瞧不起，于是发愤努力，终成为一代大作家。每次我听完之后都想：这种笨蛋居然为了别人的一句话疯狂的做了十几年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换了我打死也不干。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和校花一起去借书，我当时认为老天爷大概真的是我亲爹亲妈之类的。可是我们借的书似乎换了个个儿，我借《时间简史》，她借《倚天屠龙记》，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毫不相干的狗，轻描淡写的说：你也借这种书看？
我只有一次引起她注意的回答机会。这难不倒我。我是全年级写情书的第一圣手我也轻描淡写的撒谎到：我借书又不是为了看，是为了显的有深度。
一丝笑意在校花的脸上荡漾开来，她在心里已经认为我是个傻瓜了。可是除此之外，任何回答都只能让她认为礼节性的对话已然杀青而不在理我了。果然，她带着浅浅的微笑再度开口：我以为你们应该很喜欢看武侠小说之类的。
武侠小说。。。。上乘武功炼个一百几十年，炼成了再去杀人，你觉得很远意思么？我的语调平静，但心头有如鹿撞。在那一刹那间我愿意用剩余的全部生命换他一句回答。开口吧，小姐。我诚恳地想着。
在我全心全意的盼望中校花任然没有说话。我一向具有在任何情况下控制局面的能力，但在此时我真的心乱如麻。她可能认为自己被冒犯了。所以我又接着问：是你自己喜欢看的还是别人推荐的？
室友推荐的。她平淡的说到。她们的说金庸最近很红。校花抬起头望着我。
你是看书还是追星？我说完之后不理她，转向管理员同志：请再给她拿一本上靖的《苍狼》。
此时身后的门开了。回头，是本年级号称‘东方盖茨’的大牛人，整天吼着南北：中国不是人呆的地方！要去就去美国！我一向讨厌挖空思想改变自己国籍的人！并且我知道‘东方盖茨’这个称号国内大概有上万人顶着呢。但现在他和校花说说笑笑，最后两人挽着手走了。临走时校花回头向往一笑：谢谢你推荐的书，我会看的。我也笑笑：没关系的。笑的时候我飞车害怕自己的眼泪会吧挤出来的那一点快乐给掩盖住，或者会控制不住抄起凳子对‘东方盖茨’狠下毒手。但我还是平淡如水的目送他们出去了。
在她们走后我恢复了原始的性格，转身望着管理员：帮我拿一本《坏蛋是怎样练成的》。拿了书我转身走出了图书馆，来到商店用我的生誉赊了一瓶啤酒几包辣椒，座在操场的台阶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后来我好几天都没看到她，我知道我那天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时我还以为老天真的是不是和我有点血缘关系。
那天上生物课老师不在，全教室乱的不得了。同学们拍拖的拍拖、接吻的接吻、还有几个无耻的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
“操，这就是现在的学生吗？怎么看上去像茶馆？”我自己都鄙夷了自己一把我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汗！
看这情景我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索性掏出一只五块钱的红河抽了起来，我可没有作为一个学生的觉悟。
“这位同学，请将你的烟头灭掉，你还是一个学生，可不能抽烟。”
“关……”正想说关你什么事情，可当转过头后，后面几个字却再也说不出来。
因为校花是学生会会长所以在上课期间可以出来巡查每个班级的纪录，而我刚好被她逮了个正着。立马呆在了那里。
“这位同学，你在听我说话吗？”校花眼见我一直盯着自己，却不灭掉手中的烟头，微微有些怒火。
“啊，听，当然听！”赶紧将手中的烟头灭掉，像个乖宝宝一样扔到了过道上的垃圾箱，在校花面前，可不能够丢脸。
“你是那个班的学生？为何在此吸烟？”校花朱唇轻启，比黄莺还要好听的声音传进耳朵，要是每天能够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也算是一大享受。
“哦，我是中三班的赵××”背后的汗狂流、、、、、
“嗯、第一次就原谅你了，抽烟有害健康的，以后不许在抽了，知道吗？”
“嗯 嗯 ”我日原来校花也会关心我啊，有希望，我立马回答。
校花说完就走了，我在原地呆呆的笑了一节课，结果一下午都是关于我发春在教室外面笑了一节课的传闻。
当晚喝酒的时候寝室老大悲天悯人地对我说：别费劲了。校花有的是人追，你没戏。她看不上你。
就是因为追不上，追着才有意思啊。我喝了一大口，又说：就好比喝酒，要是喝不醉，有什么意思？
但那天晚上真的喝醉了。第二天醒来时头很疼，据寝室的兄弟说我除了摔碎一个酒瓶之外并没干其他特别的事，睡得很浓，象猪一样。我当然不信。
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离愁别伤使所有的同学一夜之间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也包括我们这些痞子学生。那段日子啤酒的消费量是相当惊人的，学校甚至传出了某人二十四瓶不倒或二十瓶不倒之类的神话。在大学里任何两个毕业届的学生都应该至少喝过一顿酒，于是我也很自然地同这些传奇人物碰面了。我最多只能喝十瓶，但我把这些传奇人物都放倒了。在随后的几周里我又成了新一轮的传奇人物，外界风传我二十四瓶不倒，最终，我也被放倒了。本人成为历史而传奇还在继续。大家相信总会有人二十四瓶不倒。
我一直也没机会问问校花到底看没看我推荐给她的。愚人节快到了，别人已经在兴致勃勃地准备新一轮的骗人计划。我想我该在那天送封情书给她吧。就算被拒绝了也不至于脸面丢尽，而且还有一个可以骗骗自己的理由：愚人节么，兴许她也在撒谎呢。但随即发现无论她怎样回答，自己都陷入了哲学中的二难命题。于是干脆想也不想。约她看场电影吧，请她喝杯咖啡吧，带她去通宵蹦的，或领她滑轮滑摔断自己一条腿，那都是没品位的家伙们干的事，何况校花也一定久经沙场，进攻重重防备中的敌人是危险的。
这一段日子校花令我了无生趣。我之所以没有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地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唯一原因是我认为如果你这么干能追到一个女孩子的话，那她一定不值得你追。但是从古到今，相思都是件风雅地折磨人的苦事，单相思都是件毫无风雅地折磨人的更苦的事。老大之流见我意志消沉，早已在外面向他们能搭得上话的每一位女生疯狂鼓吹我才情横溢，英俊不凡，锦心绣口，从一而终等等。我相信如果对方稍微无知一点的话他们绝对敢吹牛说我光荣地参加过抗美援朝。这么干的效果当然是爱归零，恐怕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相信这样的弥天大谎，即使相信了也不会自己送上门。小说里写的爱情故事都是假的。
我认为应该跟她说。又是酒席，老三语重心长，一手执酒杯，一手抠脚指头逢。
干吗要说呢？这个过程我已经觉得很快乐了。爱一个人也是幸福。我强词夺理，同时斩钉截铁地谢绝了他用刚刚抠脚丫的那只手递过来的鸡翅。事实上我很怕。我很怕失败，我怕她哈哈大笑，说：你这样的也敢动这种心思？我更怕她微微一笑，说：对不起哦。我还是学生我没考虑过。更何况盖茨大牛人也列席了这次饮宴。他迷惑地说：老赵要追人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说说，我帮你想办法。我们寝室的人当时就把酒喷了一桌子，让他该喝喝，这种事搀和不得。老三将我没接的鸡翅放到自己嘴里，真的是我看走了眼结实了这么个兄弟，忒不讲卫生了，看的我只想剁了他那只手
。
现在可以说说大牛人了。我近来发现他除了是系花的当前男友和一心想出国之外别的地方还不太讨厌。尤其是酒德不错而酒量不行。再加上因为我的关系，我们寝室的人一见他就讨厌，所以但凡喝酒有他，他一定最先倒下。今天他也照例倒得一塌糊涂。我带着些许厌恶之情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弄回自己的宿舍，摊在床上。刚想走又被他一把抱住了。他在我耳朵边喷着酒气说：你们都是好人，你们不是败类。我爸那样的才是败类。
因为他这一句话我没走成。我留下来听他胡说八道。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一心想出国的人是西北某镇镇长的儿子，他所有关于中国没希望，要去美国的思想得自他父亲的一体传授，其实他很迷惘。他母亲死了六年半了，他那位担任镇长的家严大人几乎每年换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伴。最后他哭起考妣来，然后猛吐一气之后沉沉睡去。我看着他呆板的脸默默地想：对不起啦。我要撬你的女朋友。
事实上这件事要操作起来是极为艰难的。倒不是由于他们如何如胶似漆，而是我在学校的劣迹如果传到家乡，足以把我家祖坟的土气黑。在学校里怎么样就更不用说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没追求，没前途，没钱。在这个人人一心想升官发财出国成名的社会里单薄幼稚。除了追寻我自以为是的爱情，我还能干些什么呢？
我真正有勇气向校花发起进攻是在四月初。愚人节过了，我没上当，也没骗人。校花倒是上了一百多当，可是她不在乎。当天至少有二十个以上的男生对她说：我爱你！天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已经习惯于没事时上校花所在的设计专教乱转一通了。每次看到各忙各的同学，我总是觉得很伤感。人想升官发财没什么不对的。几千年阶级斗争还不是为的经济利益？我这样对自己说。不想这么干的人被认为是无能，我就当个无能的人吧。
那天我象往常一样推开了那间设计专教的门。教室里很暖和，有很痒的微风，可是只有校花一个人在。她抬起头来，我鼓起勇气说：有间事我想和你商量。
说吧。校花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慌乱，不安或激动，连憎恶也没有，就好象一个等着和战士谈话的指导员。一瞬间我心凉如水，刚刚的任何激情都烟消云散。我语无伦次，虚脱一般地说：我想找你借点钱。最近喝酒喝得太凶，我们宿舍好几个人都没钱吃饭了。
多少？她淡淡的说道。
三百吧。我随口报了个数。在大学里没钱了并不意味着你有可能饿死，只会意味着天天有人请。可是我能说什么？我必须找一个借口把谈话继续下去。
什么时候还？任然是面无表情的说。
好现象。要是打发一个痞子恶棍的话这一句根本不用问。于是我说道：下个月我家寄钱来时。
那你下个月怎么办？
再借。再不成就找个人管我饭。除非这个月你管我饭。
一丝红潮涌上了校花的脸颊，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羞。她把正在写着的什么东西合在书里，站起来，夹着书本说：你在这里等，我去取。
我目送她离开教室，即使她把写着的东西留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去看。我是痞子没错，但不见得道德败坏。
等她回来时教室里已经多了好几个人。她把三张百元大钞递给我时所有的人都屏息凝气，并且在心里暗暗地期待着发生些什么。校花把钱给我之后忽然开口说道：我看了，写的特棒。再推荐几本给我吧。
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吧。我心不在焉地说。一百年后没人会追究你看过什么书。
校花奇怪地看我一眼：你的思想怎么总是那么灰色呢？
灰色？我淡淡地说：不是灰色，只是这世界上有些游戏规则我不想遵守。
校花又是奇怪地看我一眼。什么游戏规则？
我注视着校花很久很久，也许只是片刻。然后一种英雄老尽的笑容在我唇间慢慢升起。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年轻，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你呢？你不是么？你比我还小着三个月呢！校花的声音里有被人轻视的愤怒。那一刹那间我想拥抱她。可是我没有，我只是略带伤感地说：没错，我也是早晨八九点种的太阳，可是不凑巧赶上了持续一整天的日食，这是没办法的事。说完之后我转身出了教室。
校花愣了一下大声向我喊到：有那么巧吗？
我装作没听见
教室里立刻传出了嘘声笑声和嗡嗡声。我站住，再次推门，已经有几位从座位上站起，摆出了迫不及待地冲向校花问个清楚的架势。一见到我他们立刻象被点了穴道一般定在空中，满眼好奇化为尴尬，片刻之后才坐了下去。我关门退出。
刚走了两步门在我身后打开，校花追了出来，在我面前站住，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问到。
下个月要是你没钱吃饭了就来找我。我管你。她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尽。
死也不吃女人的饭。我坚决的说道。
你…… 她脸憋的通红，无语的看着我。
我看着校花又急又气的样子暗暗好笑。道歉地说：别生气，我也想，可是你会瞧不起我的。说完不等她回答，径直下了楼，留在身后的是整整一春的寂静。
流言总是传得比风还快。当天晚上有关我要追校花的传闻就已经街知巷闻了。同学们不问我，去问我同寝的兄弟：真的？老赵要追校花了？从老大到老七个个都被烦的头大如斗，最后在门上帖了张条子：所有探听老赵是否要追校花的人概不接待！！滚！！！！那个斗大的“滚“字是用红墨水写的。这一来反而弄的欲盖弥彰，坐实了老赵就是要追校花，然后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