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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香雪没有带我去哪里，而是进了就在隔壁的锦瑟的房间，关上了门。
“坐～”楚香雪拉着我一起坐到了床沿。
我微微挣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楚香雪却握的更紧了，我只好放弃。
“你喜欢锦瑟？”楚香雪问的直接。
“喜欢。”我回答的干脆。
“这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有意思。”楚香雪想了想，轻声说道。
我看着她若有所思的侧脸，等着她的下文。
“相思～你还记得莺哥吗？”楚香雪扭过头，和我面对面，神色凝重。
“我从没忘记过。”是的，我怎么能忘记，那个眉间有一点朱砂的女子。
“如果现在有个机会报仇，你可愿意冒险一试？”楚香雪轻声细语，眼神温柔。
“那何家的五郎可是皇亲国戚，我就算冒险了，也未必能报仇吧？不过，我还是想听听，楚姑娘您所说的机会是什么。”我清楚的记得楚香雪当初是如何劝我息事宁人的，此时她却说这样的话，里面定然有文章。
“如果他不再是皇亲国戚，这仇不就能报了。”楚香雪说一半，留一半。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要让他不再是皇亲国戚，除非她的贵妃姐姐失宠。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耐，也绝对不可能进的了皇宫。
“人总会犯错的，若是错的离谱了，皇上也不会再庇护他这个小舅子。我现在就缺一个证据，一个坐实他罪名的证据。等他失去了保护伞，自然有落井下石的人。到时候你再告他，也不算太迟。”楚香雪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楚姑娘～您需要我做什么？”我明白，楚香雪不是单纯为了帮我，多半也是在利用我。不知道那何家五郎是哪里又得罪了楚香雪，也许是和她的妹妹有关吧！不过，我是真的想替莺哥报仇，就算被利用，我也愿意。
“何家有一个地窖，常年上锁。掌管钥匙的是年过双十，却还未出阁的三小姐何卿云。相思～只要拿到那把钥匙，我向你保证，莺哥的仇定然能报。”楚香雪抛出诱饵。不知道那个地窖里，藏着什么和许家五郎有关的秘密。
“楚姑娘～您手下能人颇多，怎么会想让我去？”我不解的正是这点，一把钥匙而已，有那么难取到手吗？如果她的手下都拿不到，我又如何能得手？许家人是见过我的，派我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何卿云身体孱弱，这两年独自居住在郊外的别院中。我派去她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楚香雪说到这里，握着我手的那只手越收越紧，神色微变。
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是个厉害的角色，否则老爷子也不会把钥匙交给她保管。细作始终是细作，有些东西隐藏不了。如果换成你去的话，或许～”楚香雪没有说下去，她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是个普通人，反而容易接近她，是不是？而且我是为了报仇而去，就算被发现，我也不会把姑娘您牵扯进来。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供出来了，以楚姑娘的才智，也能轻松的撇清吧？恕我多嘴问一句，是不是您早就有这个打算，所以才把我安置在这里？”我想起如梅那丝神秘的笑意，心底早已了然，却还是想亲口问问楚香雪。
“不是，我当时真的是想帮你。”楚香雪的神情真挚，我分不出真假。此时，真假对我，也许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楚姑娘可知道钥匙藏在哪里？”收起其他的心思，我决定冒这次险。
“何卿云一直贴身带着，所以想拿到它，很难。”楚香雪随后叹了口气，带着疲惫。
“我以什么身份混进去？”我一时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好法子可以拿到钥匙，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接近许卿云。
“明日何卿云要去庙里上香，我打算演一出好戏给她看看。”
“那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是不是？”我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去对锦瑟解释，也不知道自己和她是否就此一别，再不相见。从前我老琢磨着离开这里，现如今真要走了，却有些不舍。可怜又可恨的锦瑟，没有我和她说话，她又要变回“小哑巴”了。
“是，我们还要做些准备。”楚香雪放开我的手，轻声说：“把如梅叫过来吧！我知道你有话和锦瑟说，去吧！”
我点点头，慢腾腾开开门，挪到隔壁。
抬脚进去，只见锦瑟和如梅大眼瞪大眼，暗潮汹涌。这俩个，怎么那么不对盘？
“如梅～楚姑娘在隔壁等你，像是有什么吩咐。”我话音一落，如梅就急匆匆的朝外走，没准在她的心里，楚香雪就是天。
等如梅离开，我走近锦瑟，有点抱歉的说道：“锦瑟～我要走了。”
锦瑟一把抓住我的手，神色焦急的压低了声音问：“你要走？去哪里？”
“楚香雪的亲戚家缺个使唤丫头，我这就要跟着她去那家。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我扯出一丝笑。
“不回来了？”锦瑟低声重复着，眼神茫然。
“嗯～我这一走，你就可以放心了。今后也没人再和你挤一张床了，你能踏踏实实的睡觉了。”我故作轻松的语气。
“你～”锦瑟甩开我的手，突然扬高音调，我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嘴。
“小心点，要是让她们听见你的声音，你就有麻烦了。”我低声呵斥。
锦瑟原本生气的表情，瞬间缓和下来，眼眶竟还有点发红。
“你可别说你舍不得我啊！我会不想走的哦！”我开着玩笑。
“别走，留在我身边。”锦瑟拉下我捂着她嘴的手，小心翼翼的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年纪越来越大，压力与日俱增。前天情绪崩溃，痛哭失声。我对好友说自己很累，这么多年的坚持，只为心中还期待着“爱情”。女子和女子，也可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可是，我找不到，找不到那个可以让我继续坚持下去的人。我没有变，为什么你们都变了？好友无奈的看着我。呵呵～也许，我也该变变了。
最后的话，写给我的某位好友。亲爱的，也许某天，会有人真正懂得我们。
（删掉那些不愉快，生活该阳光一点，呵呵～）
19
19、第 19 章 。。。
锦瑟从未在我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如同害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般湿润的眼神．没有想到，她终于愿意信任我的时刻，却也是她和我分别的时刻。和她相处的点滴，就想小剧场似得，在我的脑海里闪过。
“锦瑟～我不能留下。”我和她，各自心里藏着秘密。我和她，有不同的路要走。我和她，不过是经过彼此的生命。
“相思～”锦瑟的视线牢牢地锁在我身上，殷红的唇里，一遍又一遍的吐出我的名字，仿佛那是可以将我留下的咒语。
“你呀～在我走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伸手捏捏锦瑟粉嫩的脸，语气无奈。锦瑟的眼神渐渐黯淡，不再重复我的名字，反而死死地咬住下唇。
门外有脚步声，我放下手，转身看向门口。楚香雪领着如梅走了进来，如梅的表情虽然还是那么刻板，我却从她轻快的步伐里看出她很开心。因为我这个麻烦就快要离开了，她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吧！以她对楚香雪的衷心，如果不知道我有利用的价值，或者不知道自家主子打得什么主意，她当初绝对不会让我留下。哪怕是抗命，也会偷偷的把我解决掉。
“如梅你帮着相思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启程。”楚香雪吩咐身后跟着的如梅。
“锦瑟～你继续在这里看屋子。”楚香雪又对锦瑟说道。
锦瑟点点头，退到一边，低头看着地上。我没有多少东西，如梅三两下就收拾完了。
“给。”将手上小小的包袱丢给我，如梅又回到楚香雪身后站定。
“那这就走吧！”楚香雪率先走了出去，如梅紧紧地跟着她。我走到锦瑟身边，她却往后退了两步，不愿意和我靠近。
“锦瑟～我走了。”我轻声告别。她却始终不抬头，不吭声，似乎在沉默的抗议。
“你～”我想再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一咬牙，我转身离开。身后始终很安静，锦瑟没有追出来。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院，深吸一口气，我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如梅和我坐在左边，楚香雪独自坐在右边。一路上，没有人想说话。天黑的时候，我们到了目的地。
安静的街道，没有行人。三个人下了马车，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店小二殷勤地领着我们进房，楚香雪微笑着道谢，让如梅打了赏。店小二乐呵呵的离开，楚香雪坐在桌旁，我和如梅分站在她两边。
“今晚你和如梅一起睡吧！”楚香雪分配我和如梅睡一间。
“姑娘该知道的，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如梅老大不愿意，板着脸说。
“那相思今晚就和我睡吧！”楚香雪话音一落，我就看到如梅的脸更板了。奇了怪了，又不是没钱，为什么非要我和别人挤一张床？
“楚姑娘～若是可以，请另外再开间房给我。”我偷偷观察如梅，在我说完这话后，她的脸缓和好多。我在心里嘀咕，就知道在你如梅的心里，高贵的楚香雪怎么能委屈的和我挤一张床。
“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睡？”楚香雪问我。
“锦瑟说我睡相差，老是动来动去的。我是怕搅得楚姑娘睡不好。”我随口乱说。
“又是锦瑟嘛？”楚香雪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我觉得她语气有点怪，也不敢接话。
“姑娘～我这就去找店家，让他再开间房。”如梅也不等自己主子发话，就自说自话的推门出去了。
“你和锦瑟相处这些日子，多少有些情分了吧？”楚香雪突然问道。
“我当她是妹妹。”我回答。
“原来如此，呵呵～你还真是块木头。”楚香雪像是松了口气，轻笑道。
“你可知外面的人是如何看我的？”楚香雪话题一转，白皙的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随意的划着。
“我知道，都说楚姑娘的医术了得。”我回的恭敬，心里暗自琢磨她刚才的话，我哪里像是块“木头”？
“还有呢？”楚香雪继续问道。
“还有？我就知道这个。”我对楚香雪的了解，少的可怜。
楚香雪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指重重的点了点桌面。
“他们都说，我喜欢女子。”楚香雪丢下炸弹，我外焦里脆。
“怎么？你不信？”楚香雪继续轰炸，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外面的人见我不嫁人 ，又好似不喜于男人交往，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楚香雪见我不回话，莞尔一笑说道。
她此刻虽说是外人乱说，可回想如梅那些奇怪的表现，我顿时明白了。楚香雪大概是喜欢女子的，所以她和如梅都有点误会我和锦瑟的关系了。细想想，哪怕她喜欢女子，又有什么大不了呢？对我来说，她还是楚香雪，不会有什么不同。我又不是没见过，也不会难以接受这样的存在，何必大惊小怪。
“那是楚姑娘自己的事情，外面的人说什么，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得自在。”我还是该表个态，免得日后尴尬。
“活得自在？谈何容易！”楚香雪淡淡一笑，藏着些许的苦涩。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些银两，让你离开。”楚香雪像是在试探我的心意。
“为了莺哥，我不会后悔。”对，我不会后悔的，我在心底默念着，给自己打气。
“她此生能遇到你这样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也能含笑九泉了。”楚香雪脸上的笑未曾退去，语气却有些落寞。
“姑娘～安排好了，就在我的隔壁。”如梅回来了，打断了我和楚香雪的谈话。
“嗯～你再去让店家备些清淡的饭菜送到这里，吃过了你们好各自回房早些歇息。”楚香雪点点头说。
“是。”我和如每日齐声应了。如梅又下楼去，很快就和店小二一起端着饭菜上来。
应付着吃了些饭菜，我推说累了，先回了自己的房间。瘫倒在床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明天，何卿云，一个未知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安慰我的各位，看完你们的留言，我深深的感觉到，大家都好有才华啊！（众：这不是重点啊！！！！某：T^T）
嗯，那段感情虽然留给我一道伤，但是的确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还是该感谢那一位的。
不过，我可是小冬瓜的“迷人”的夜夜啊！所以，打起精神，握拳！
吐糟也就到今天为止，以后就朝着太阳奔跑了。（众：为什么要朝着太阳奔跑？某：我也不知道~（@^_^@）~要不改成朝着月亮奔跑？众：回火星去吧～ｐｉａ～）
20
20、第 20 章 。。。
有了心事，辗转反侧了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天刚放亮，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坐起身子，睁着眼睛发呆。突然有人敲我的房门，下床穿好鞋去开门，却见如梅板着脸站在外面。
“姑娘有话和你说，你且随我来。”如梅的语气冷淡，表情更是冷漠疏离。我在心里无声的叹气，这个如梅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呢？
“稍等等，我把头发梳一梳。”睡觉的时候把头发散了下来，再加上一张隔夜没睡好的脸，我觉得这个样子有点难看。
“不必，这样正好。”如梅看了我两眼，吐出这么一句话。
“正好？”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正好。”如梅惜字如金，我云里雾里。
不过人家既然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坚持了。整了整衣服，将有点散乱的头发拢到脑后，我跟着如梅进了楚香雪的房间。
清冷的白色，淡然的眉眼，今日的楚香雪让我觉得陌生。
“昨晚睡得可好？”原本在喝茶的楚香雪放下手里的杯子，抬眼看我。
“还好。”我低声回答。
“眼圈都黑了，脸色也不好。”楚香雪实事求是，不客套。
“如梅说这样正好。”我借用了如梅的话。
“她倒是嘴快，呵呵～”楚香雪脸上的表情虽然是笑，可真的只是“表”情而已。
我留意着这对主仆，只见楚香雪扫了一眼如梅，如梅的头低的不能再低，身子也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两步。
“楚姑娘～今天的事情是如何安排的？”我出声问楚香雪，也算是给多嘴的如梅解围。
“相思～我还从未问过你的身世，可否和我说说？”楚香雪不知怎么想的，居然问起我的身世。我被莺哥搭救后留在庆喜班，对外都称是父母双亡，投靠亲友未果，回程途中遭劫。按照惯例，我又说了一遍。
“相思可曾想过，当初若是找个人托付终生，也就不需要投亲靠友，更不会遇到歹人了。”楚香雪听完，总结陈词。
“楚姑娘～能托付终生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找的。相思只知道，若是没有那些事情，我就不会遇到莺哥这个好姑娘了。只是可惜，她红颜薄命，真心错付。”想到莺哥，我的眼圈发热，心口很堵。
“的确可惜，你对她，也是一片真心。”楚香雪像是很感叹，可她的话有点别扭。想起昨晚我们的谈话，我觉得她可能想多了。
“我和她虽不是亲姐妹，可情分半点不假。”我加重了“姐妹”二字的发音，希望楚香雪不要有误会。
“情分？呵呵～”楚香雪这次笑的更假了。
我摸不清楚她的心思，只好收声等她自己说。
“以后有人问起你的身世，你就照你刚说的那样说。只是你遭劫之后，不是遇到莺哥，而是遇到老鸨。”楚香雪终于说到重点了。
“老鸨？莫非今天演的是逼良为娼？”我知道的，古代的青楼楚馆，老板娘就是老鸨。换到现代，就是拉皮条的妈妈桑。
“聪明。”楚香雪点点头。
“苦情戏啊！”我小声的嘀咕，这戏码也太俗套太狗血了，不知那何卿云可会上当？
“你不愿意屈从，趁人不备出逃，当街被抓住。当时要委屈你受些皮肉之苦了，他们下手不会留情，你心里要有底。”楚香雪说到这里，神色一冷。
“楚姑娘放心，我明白。”下意识的咬住唇，楚香雪说不会手下留情，那估计就是朝死里打了。若是作假，只怕逃不过何卿云的眼睛。为了莺哥，我忍了。
“那就去吧，万事小心。”楚香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柔声说。
“相思就此拜别！”我不知道自己此去是成是败，也许和楚香雪就此一别就不再见了。可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必须走下去。
拜别了楚香雪，我跟着如梅到了客栈的后门。
“你出了这个门，就沿着左边的街道跑。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如梅将我一把推了出来，随即关上门。
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我撒开膀子往沿左边的街道跑。街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我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疯跑，在街上很显眼。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女子的怒骂声。
“你个贱货，想跑？给我抓住她。”
我愣了愣，也不回头，闷头继续往前跑。身后的女子随即高声骂道：“还跑？老娘就不信了，收不服你。都看着我干嘛？给我追啊！”
“是。”几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我心里明白，这大概是楚香雪说的“他们”。
没跑多远，身后的人就追了上来，五个男子围了上来，挡住我前后左右的退路。
“我叫你跑！”一个形容猥琐的男子上前，一巴掌扇得我跌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却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直接趴到了地上。头被人死命的往下按，侧着脸贴着石板铺的地面，磨得火辣辣的疼，手被反绑在身后，勒得死紧，手腕都要断了。
“怎么不跑了啊？”阴阳怪气的语调，视线中出现一个艳俗的身影，我猜就是老鸨了。
“你脾气倒是挺大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