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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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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只是那区号,沛锦知道,是XX军区的部队所在地。
又是阴魂不散的司徒云?!
沛锦今晚分外烦躁,说不清道不明,看着电话不停的响,就是不想接。
司徒云倒是极有耐心,不停的拨打。电话亮了又灭,足足响了五分钟。
第七通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沛锦终于忍无可忍的按下了通话键:“司徒云你是不是疯了?!”
电话那边传来不稳的粗喘,一如上次他酒醉后的电话。
沛锦冷冷的:“我今天心情不好,没空陪你瞎折腾,没事的话——”
“仝惜颜,这样戏耍我和萧战很有趣吗?”那边的声音陡然响起,是比她还要冷上三分的语调。
虽然知道这个身份迟早一天会暴露,可是司徒云的话还是让她瞬间白了脸。
司徒云的语气低哑暗沉,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冷漠:“费尽心机的回到萧战身边,不惜以改头换面、跟疯子合作的惨烈代价……仝惜颜你对自己倒真是够狠啊。”
觉得嗓子干涩的要命,沛锦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是的,她是仝惜颜。是那个早该死在一场大火里却挣扎着活下来的仝惜颜。
那天她冲进去,还没等找到父母的落脚点,爆炸的煤气罐就把她掀飞了出去,也间接的救了她的一条小命。
两年的隐姓埋名,慢慢磨平了她的性子,却没有磨平她的仇恨。
每每看到报纸上夔集团一点的消息,她就恨不能冲过去,亲手将萧战拖进地狱,让他也尝尝噬骨的痛苦。
两年后,终于让她寻到契机。夔集团的步步崛起压的地头蛇宇胜举步维艰,而宇胜的当家人殷莫离更是在公开场合狂妄放话,要找人直接砍了萧战那双捞过界的手臂。
仝惜颜在暗中足足观察了殷莫离三个月。三个月后,她胸有成竹的站在了殷莫离面前。
唯一的要求就是合作,扳倒夔集团,要萧战生不如死。
怎么可能不是一拍即合的结果?
整容。一次又一次的精雕细琢。按照苏沛锦的容颜,甚至连仝惜颜身上所有的疤痕胎记都统统去除。
殷莫离在她身上大把大把的砸钱。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是抱着好玩心性无可无不可的态度,那么在第三次整形后,殷莫离已经深深迷恋上了这种接近变态的游戏,痴迷深陷无法自拔。
十一次大大小小的整容,包括处女膜修复。那种带着耻辱的疼痛席卷而来。每当她疼的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着自己忍受这一切的目的,想着亲手毁了萧战。再难熬的时光也终于挺了过来。
随后就是殷莫离主动提出的特工训练。保证她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泄露出她的真实身份。对于一个已经成年的普通女孩来说,其中的惨痛几乎难以形容。
一开始不管是醉酒还是催眠,她完全没有办法闭紧牙关死咬那个秘密。
殷莫离也不见恼怒,可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下,手段一次比一次狠,伤痕一次比一次重,甚至在受训三个月的时候,她依然未能通过那次测试之后,殷莫离让人牵来了一条德国黑背狼犬……
他从来不会用鞭子抽打那类以伤残身体为目的的体罚,可是他残忍发指的手段令人毕生难忘——
细长的银针沿着指甲的缝隙一点点刺进去,疼到抽搐都不能拔出;
脱光衣服跪在地上,脖子上拴着沉甸甸的金属项圈,一跪就是一晚上;
喂她吃强力的春药却严禁她用手指或任何东西去自行解决,生生忍着,看着她满地打滚生不如死;
蒙了眼睛关在静谧无声的房间,四肢大开的铐在钢管上,身体用力绷直距离地面不过二十厘米,而地面上,被他放进了无数毛茸茸吱吱叫的老鼠……
然后就是身份的重新塑造。她在英国只待了一年,因为殷莫离认为一年时间已经足够长了。那是她这辈子出事后最接近无忧无虑的一年时光……
司徒云带着受伤的语气重新将她拉入现实:“我一直以为是你没心没肺的忘记了,忘记了高三时候那短短的一个月,忘记了我们曾经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却原来,你根本就不是苏沛锦——仝惜颜,你把我和萧战都变成了地道的傻瓜,很有成就感吗?”
终于明白了司徒云爱上她的真实原因。
苏沛锦,她和司徒云有着怎样青葱懵懂的一段岁月记忆?
“前些日子萧战突然说要放弃对你的调查,呵……我请的这个人倒真是敬业,最后送来的一批资料竟然起了你的底……”电话那端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转瞬又是安静无边:“萧战这样待你,不管是原来的仝惜颜还是现在殚心竭虑别有用心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又知道什么?”这是她第一次用仝惜颜的身份说话,却觉得那么陌生。像是暴在炽烈光线下的魂魄,无所适从只怕烟消云散:“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他就是对我再好上千倍万倍,不过是他出于愧疚……是他欠我的。”
“真是万幸你不是苏沛锦。”司徒云笑的齿冷:“我TMD真是疯了才会觉得你现在别扭到极致的性格也挺可爱。仝惜颜你给我听清楚了,当年的事情萧战没跟我说过,可是我自己会查。七年前,萧战那个未婚妻亲手操控了一切。安排萧战去签署一份脱不开身的大合同,然后让他的司机假意带你去见面。路上不知道给你吃了什么东西,轻易的就让你嗑了迷幻药,直接送上了郭市长的床。”
昔日的伤口被撕开血淋淋的疤痕,仝惜颜捂着痉挛的胃蹲了下去。电话那边冰冷无情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可是萧战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你,硬是抗下了你的指责和黑锅,还一背就是七年。对郭的实名检举,及至后来把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妻一家整到破产、那个女人进了精神病院,这么多年一直不肯放弃的找你……仝惜颜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往事一幕幕,清晰的如同昨日,一一浮现在她朦胧的泪眼之前。
她从药效中醒来,双手被铐在床头上,双腿大开绑在床尾,难以启齿的隐私之处有着被侵犯的酸胀疼痛,而那个道貌岸然的郭市长正在慢条斯理的穿着衬衫,裸着的两条腿枯泽干瘦到丑陋……
然后萧战冲了进来,眼睛通红如同负伤绝望的野兽。一言不发的跪在床上代她解开禁锢,拿着自己的外套裹了她抱着转身离开。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萧战的眼泪。
一路上她除了哭泣什么都说不出来。空空的大脑反复自问,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是跟着萧战陪同郭市长吃过一顿饭,而她还亲热的称呼那个笑的慈祥的老男人为叔叔……
怎么会是这样?不过都是那个女人精心导演的一幕闹剧,只为让他们反目成仇。
心里真疼,疼的如同千万根银针扎上去也不外乎如此……
是的。她第二天跑去大闹办公室,萧战曾经说过不是他。
那又怎么样?心底另外一个声音清冷而残酷的冒出。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即使不是萧战做的,可这一切起因都在他身上,都是因为他。
头脑混乱紧绷的要断掉。仝惜颜紧紧抓住头发,扯紧的痛楚传来,才能稍稍压下心里的痛。出口的话完全是无意识的:“别告诉萧战……”
“迟了。”司徒云残忍的撕破所有的遮蔽物:“你等着吧,萧战正在回来的路上。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解释更合适吧。”
外面响了一记炸雷,像是老天爷也发了怒。
司徒云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怠和疲惫:“再见了,仝惜颜。不,还是永别吧,永远不要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4 章

沛锦终于没等到萧战的质疑。
熟悉的号码打进来的时候,惜颜神经质的差点跳起来,嘴唇哆嗦着盯着手机,仿佛那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怪物。
很明显这个电话没有司徒云的耐心,响了五六声后就挂断了。旋即不过几秒的功夫,另外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浮现在屏幕上。
屏住呼吸接通。
电话那端是室外肆无忌惮的清晰雨水声音混着隆隆的雷声。一个公事公办的冷漠语气响起——
这里是交警六大队事故现场,一个叫萧战的男子在急转弯的路口出了车祸,连人带车直接撞上对面开过来的大客,萧战重伤昏迷,已经送去就近的市立医院城西分院。
手机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仝惜颜觉得自己呼吸顿止,连魂魄都不见了。
房间里好安静,静到了无人气,像一个偌大的恐怖坟墓……
萧战,车祸,重伤,昏迷?
这几个词语湿漉漉的挤进她的头脑,张牙舞爪的想要吞噬掉她的全部理智。
眼泪毫无预警的滚落出来,是擦拭都不去管的慌乱。惜颜起身就往外面跑,跑到门口才想起来忘记拿车钥匙,又掉头回来拿车钥匙。外面风大雨大,她连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裙都没注意,整个脑海里只有一个固执的念头。
要去见萧战,一定要去到他身边。
哪怕是开不了车,爬也要爬过去。
浑噩的大脑蓦地浮起一个单纯的念头,然后从微弱的小火苗慢慢燃成炽烈的滔天盛焰——
要是萧战死了,她也不要活了。
这个信念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去他的报复!去他的仇恨!去他的优柔寡断左右为难!若是老天今天要收了萧战去,她仝惜颜就此舍命相随,哪怕一起入不了轮回,总好过无望的今世!
想到死亡,她的身体竟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那是一种带着快意的激动,是看得到前面有光的急切,是能够和相爱之人厮守终身的畅快。
她终于要解脱了——
赤着的裸足踩在地面感觉不到冷,一向阴凉的地下车库也察觉不到寒。仝惜颜整个人从里到外被不明的火焰灼烧着,撕扯着,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痛快淋漓的冲上云霄!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的时候,值班的保安好心的过来提醒。
外面现在风雨交加,实在不宜出门。
惜颜听到自己语无伦次的说着谢谢,说着自己要奔赴新生,说着她就要和萧战团聚。
那个年轻的小保安像是被吓坏了,清澈的眼底满是担忧。
这样一个暴雨肆虐之夜,一个年轻的女人疯疯癫癫的开着车出门,还只穿了睡衣,说着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话。
只可惜还没等他跟保安队长联系上,眼前的雷诺车已经如同离弦之箭,冲进了瓢泼的雨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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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接到冷治中紧急通知而告假赶回来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
萧战昏迷未醒的躺在ICU重症监护室,整个人依旧在生死边缘徘徊,一度呼吸衰竭下了病危通知书。
而此刻最该守在他身边的仝惜颜,踪迹全无。这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声不吭的敛了所有的痕迹。
据交警大队的消息,仝惜颜接了通知的电话。而冷治中派去朗熙园的人也证实了,她在当晚就出了门,癫狂的模样给当时的保安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是她没到医院。
电话永远是无法接通。
司徒云暴怒,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恨不能把人拖出来生啖而后快。这个该死又无情的女人!!!
待到冷静下来,司徒云又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板着脸给交警大队的朋友打了电话,刚好事故的认定结果出来。
萧战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根据撞上的惨烈程度分析,当时的速度没有一百二也绝不会低于一百。这在拥堵的市区,简直就是不要命的飙车行为!
公安局已经介入调查,此事涉嫌谋杀,已不单纯是一起交通事故那么简单。
司徒云心里有数,嘴上却把的严实,转而客气的请对方帮忙,仔细排查一番那天晚上出事的车辆。
电话过了一个小时回过来,大大小小三十几起碰擦事故,没有他要的结果。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点——仝惜颜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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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不知道时间流逝也不知今夕何年。
因为那场大雨,地下室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潮湿的几乎沁出水,带着冲鼻的霉味。
惜颜缩在角落里,瘦小的身体抱成一团,试图抵御那种噬骨的寒冷。
那天晚上从车库出来,刚刚转上滨江大道,迎面一辆大卡车直直射过来两道刺眼的灯光,迫的她不得不停了车子。
然后就是警匪电影一样的画面。
几个穿着黑雨衣剃着小平头的男人二话不说的把她扯出来塞进卡车,整个过程不过三五分钟。暴雨倾盆的滨江路上人影皆无,连摄像头都没有半个。
然后……就是这里了。
火烧火燎疼痛的胃叫嚣着,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没有食物没有胃药,甚至连杯热水都没有。这样沉寂到荒芜的地方,她从未听到过人声。会不会死了都这样悄无声息?
她再也见不到萧战了吗?
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眼眶刺痛。
他还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而自己却被囚禁在这儿哪里都去不了。
有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更久?萧战是脱离危险了还是……
不敢再想下去,昏沉沉的大脑嗡嗡作响。
最开始,她想过,会不会是殷莫离恼怒她的不配合而抓了她过来。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毕竟一周拿下标底的事情还没做完,就算撕破脸,殷莫离也不会这么早。
那么又是谁呢?这样不出头也不接触,活像是遗忘了她的存在,直接听之任之自生自灭的架势。
想到头都痛了,依旧理不清头绪,娇宠的胃折腾的更厉害了。
不能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
惜颜撑着爬到唯一的铁门前,用了全力去敲:“开门,我要胃药……”死也要见到萧战才能闭眼的念头支撑着她,纤细的手指在斑驳的门上磨出了血,很快又染了铁锈,鲜红混着棕黑脏污一片。
不可以,就这样昏过去……
这是惜颜陷入昏迷前最后一个执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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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治中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司徒云正站在医院的楼梯间抽烟。
“苏沛锦回公司了。”冷治中的话里带着古怪,欲言又止的:“司徒先生你还是亲自回来看看的好。”
狠狠掐掉半截香烟,司徒云想都没想:“你让她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
“可是,”冷治中无奈的语调:“她是来收拾东西的。从半个小时前悄悄进了萧总办公室,到章主任觉得不对劲通知我……她这会儿脾气很不稳定,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离开。”
司徒云气的脑仁疼。再也想不到仝惜颜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你们稳住她,我马上回去。”
站在毫无知觉浑身插着管子的萧战身边,司徒云心底百味杂陈。你疼惜如命的女人就要在你生死不明的这个时候离开,萧战你寒心吗?
交代了两个看护的公司员工仔细守着,司徒云急匆匆的下了楼,开车直奔夔集团市中心的办公大楼而去。
二十七楼从未这么热闹过,一派鸡飞狗跳欣欣向荣的恢宏场面。
而这么大的架势,完全是他们尊敬的特助苏沛锦一人折腾出来的动静。
“姓冷的,你给我滚远点,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几日不见,沛锦清瘦了些,性子却一百八十度的,泼辣了很多。
冷治中惯常的扑克脸:“对不起,萧总办公室的东西您一样也不能拿,事关公司高度机密,如果苏特助不肯配合,那我们只好报警了。”
沛锦轻蔑的斜睨着他:“报警?!能耐了你。我是萧战的未婚妻,慢说我没拿什么东西,就算拿了,萧战半个不是都不会说,你又算是哪根葱哪根蒜?别以为你鼻子插了筷子就能冒充大象了,我苏沛锦今天出了这道门,看你们谁有那个胆子拦着我?”
几个保安站在冷治中身后,听着苏特助说话这么热辣无忌,想要又不敢笑,憋的眼睛直抽。这么僵持着,冷治中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搜身的事情,可是毕竟苏沛锦在总裁办公室里单独待了将近半个小时,若是带走什么重要的资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沛锦挺着胸向前逼近两步,气势迫人:“老娘没那个闲工夫跟你们在这儿闲磕牙,都给我让一边去!”
“我道是谁胆子这么大,在总裁办差点掀了房顶。”清朗淡漠的声音打破对峙的紧张,疾步走进来的可不正是一身冰霜却依旧清朗如玉的司徒云:“原来是苏特助。”
沛锦看清来人的一霎那,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消失无踪。怔怔的盯着那张俊颜,浑身上下疟疾一样的轻微颤抖起来。
“都散了吧。”司徒云若无其事的交代章宏和几个保安,转向沛锦居高临下的口吻不带感情:“进去谈还是就在这儿?”
沛锦咬着下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脱缰的情绪:“进去谈。”
她的失常点滴不漏的落进司徒云的眼中,男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起了疑。
总裁办公室内。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那是沁到每一件家具中挥散不去的烙印所在,跟整个环境融为一体。
“拿来。”司徒云面无表情的伸手。
沛锦情不自禁退后一步,看着他的表情既像是害怕又像是渴慕,复杂难言:“什么?”
司徒云厌恶的别开眼睛:“你在这里想要拿走的一切。别逼我动手。”
空气要凝固一样,只听到沛锦急促的呼吸。
努力睁大的眸子还是慢慢聚集了氤氲的水汽,一点点凝结,然后无声的挣脱束缚,直奔地心引力而去。
沛锦狼狈的伸手擦拭,扭开头不想被司徒云看到这样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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