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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一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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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那个男人说跳去就是解脱了,跳下去小鱼就不会因为你变得那么辛苦了。她想到小鱼为自己吃了那么多苦,怀里小婴儿的哭声渐渐变弱,她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很癫狂的样子,也许只有她和这个小宝宝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小鱼才能安宁。
小鱼说不要啊妈妈,她的思绪已经完全崩塌,就在那一瞬间小婴儿从手里滑出去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笔直坠落,那是她已经措手不及,悬在半空的身体被那个叫陈默的人牢牢抓住,大脑依然浑浑噩噩的,心里痛却只能哭。
皇甫欣到澳洲第一件事就是按照安奇给的地址去找陈默的父母,他的父亲陈奕熙曾经是她爸爸的同事,而且安奇说这个陈奕熙有可能是知道整件事情内幕的人,安奇身边一直有人监视所以不方便亲自调查老师的事情,皇甫既然已经生产完,那这件事就只有她去最好。
昆特街223号是一家独立的住户,茂密的藤蔓爬满栅栏。高高的门楣上‘威尔逊。布朗’的门牌诉说着这座房子里古老家族的传奇,满园的奇花异草吐露着芳香,主人家的品味可见一斑。
皇甫欣听见茂密的花丛后有修剪枝桠的声响,转过去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消瘦的黑发男人,她看了好久才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个被她叫做‘帅叔叔’的陈奕熙,只是叹息岁月已经将他雕刻成这般模样,虽然左半身全部瘫痪,但他凭借一只手也能将偌大的花园修剪的整整齐齐的。
她在他身后轻轻的叫了一声叔叔,陈奕熙僵硬的扭过头来,见来人并不认识又转过头去继续修剪花枝。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人长大了确实会发生很多变化。
皇甫欣见他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连忙说道:“陈叔叔,我是皇甫欣啊,我爸爸皇甫瑞森是你的同窗好友,你们还一起在HYI工作过,难道你都不记得吗?”陈奕熙拿着剪子的手抖了抖,剪掉最后一片多余的叶子后开动轮椅默不作声的沿着花径走了。
皇甫欣心里着急,赶紧追了上去,就连手背被玫瑰刺划伤了也不知道。陈妈妈倒是还记得她,还热情的留她住下来。见两个老人生活过得清雅朴素,陈妈妈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美丽,又性格开朗。
皇甫想起自己苦命的父母,冷清寂寥的家,心里微微泛苦。陈妈妈见她像是有心事就专门陪她坐到花园里聊天。她以前就很喜欢皇甫欣的,本来两家人都是世交也都期望自己的儿女亲上加亲的,谁知后来发生那么多事呢。
在澳洲居住的这些年她才算看明白了,其实生活就是那么回事,人人都爱折腾,等到折腾没了才知道岁月已逝,风华不再。见远远的花架旁,陈奕熙正在给几株幼苗浇水。陈妈妈拍拍她的手说:“没事的,你陈叔叔就是性格太执拗了,他有时候连我都不怎么说话呢。”
听陈妈妈安慰自己,皇甫欣微微点头放松心情。“兰姨,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陈叔叔当年到底是怎么病倒的?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父亲伤了好友的心?”兰鹃荷明媚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恐。
以前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人人都说皇甫瑞森为了功成名就不惜伤害挚友,其实都是因为当初郭盛刚登上G集团总裁的位置,为了一个病毒研究的项目找来当时医学界最具权威的两个博士皇甫瑞森和陈奕熙。
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这项研究是要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的性命,陈奕熙和皇甫瑞森不肯再继续给无辜的难民注射这种新型感染病毒,都想要退出。但是郭盛的野心实在太大,他怎么可能允许这项投入巨大的研究就这样‘打水漂’了,两位博士都坚决要退出这项惨无人道的研究,并直言要将G集团的恶行公诸于众。
郭盛为了警告两人不要轻举妄动,才会在陈奕熙的酒水里下了药,只是一顿普通的晚餐,吃完以后陈奕熙就倒地抽搐,幸好抢救及时才暂时保住了命。郭盛给皇甫瑞森的唯一选择就是继续进行病毒研究,否则陈奕熙逃得过第一次就逃不过第二次。
只是没想到郭盛最后看中了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安奇,再加上安奇是皇甫瑞森的学生,他就决定让安奇来接替他老师的研究。在郭盛看来要是皇甫瑞森乖乖听话还不至于要他的命,可惜他偏要和自己作对,还把研究的记录全部销毁,把新型病毒的化学方程式就锁在那张芯片里。
兰鹃荷眼眶红红的望着远处,本来这些事她从来不对任何人说起的,为的就是不再惹祸上身。虽然苟且偷安的过了这么多年,但终究郭盛是制造这些惨剧的罪魁祸首。
“欣儿,默默还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要是你回国一定要告诉他,让他帮你。”兰鹃荷当然希望有人能为皇甫瑞森和陈奕熙报仇,绝对不能让坏人一直嚣张下去的。
皇甫欣要回国的头一天,陈奕熙带着她去了花苗房,这里有各种各样植物的幼苗,陈奕熙选中其中一盘君子兰送给她,虽然他不能说话,但是会用简单的手语,皇甫欣大概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是想让陈默帮自己去对抗郭盛,他还要她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盆君子兰的幼苗拿给陈默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这么做,但是她还是捧着幼苗诚恳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救赎陈默,陈奕熙垂下眼睑沉重的叹息。虽然这株君子兰的幼苗辗转又回到这里,可是养花人依然魂归故土。很多年后陈默坐在父亲曾经最喜欢的花架下用画笔勾勒着开得茂盛的君子兰,独自等候着那个女人刑满释放的那天。
皇甫欣从澳洲又直接飞去了英国,在圣玛丽女子学校她见到了已经长高许多的楚飞飞,这个以前很爱笑的女孩现在总是沉默寡言,见到自己的姐姐也只是瞪着黑黑的双眸,仿佛陌生人一般。
楚飞飞不肯跟她回国,皇甫欣只好又独自从英国飞回国内,一下飞机叶茹笑的电话就飞速的打进来了,皇甫欣不听电话都知道她要说什么。刚挂掉电话又有人打进来了,之前手机里两百多个未接来电的记录创造者——楚博文。
皇甫欣把手机调成静音放进包里,在她看来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只是可怜了小鱼宝。为了不让小鱼宝跟着自己受苦,也为了报答楚博文之前对她的帮助,皇甫欣忍痛将儿子留在楚博文那里。
虽然她对小鱼宝日思夜想,可是一旦她跨出这一步就不能再回头。楚天玉和爸爸的事兰鹃荷和陈奕熙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当时他们在澳洲的时候大家见过几面,彼此印象都还不错。显然是兰鹃荷不愿揭已故好友的伤疤,皇甫瑞森这一生唯一的错误恐怕就是遇上楚天玉了吧。
皇甫欣低着头认真想事情,手臂被人一把拉住,她吃了一惊。待看清楚是安奇以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安奇拉到旁边的角落里藏起来,安奇把侧身挡住她的身影,她从缝隙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原来是楚博文。
待楚博文走远了,安奇才把她从怀里放出来,皇甫欣理理耳边的碎发,轻声感谢。
“小鱼,你现在最好还是别见他,否则你要是后悔了的话我们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安奇瞟了一眼那个人去的方向,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眼光里的犹豫。


012,唯爱难懂
就在楚博文擦身而过的瞬间皇甫欣就很犹豫了,其实只是想知道小鱼宝过得好不好。“安奇医生,你以后还是叫我皇甫欣吧。”安奇含笑轻轻点头。就让单纯善良的小鱼永远的活在过去吧,为了仇恨而活的人是皇甫欣。
安奇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她犹豫了片刻回头对安奇说:“安奇医生,我太想念我的孩子了,我想看看他。”安奇见她眼眶已经红润,急切的神态让他心有不忍,可是如果再遇到楚博文,皇甫欣还能做皇甫欣吗?其实他也有一点私心,他希望她不要再做回小鱼,就作为皇甫欣和他并肩作战。
安奇正在犹豫着这件事该怎么办,医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皇甫欣见他接完电话脸色就变了,一下就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我妈妈出事了吗?”安奇稳住她的情绪只让她赶紧上车。
医院打电话来是说郭盛去了何彦华的病房,其他也没说什么。他们很快驱车赶到医院,皇甫欣飞速的下车往她妈妈的病房跑去,病房区的护士拦住她,最后得到安奇的示意工作人员才放她过去。
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皇甫欣不可思议的看着一个丰神俊朗的陌生男人端着汤碗在一口一口的喂何彦华喝汤,皇甫欣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她确信并未见过这个人。看他的穿着打扮那么讲究却做着这么细心的举动,皇甫欣皇甫欣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正好那个人朝着门口望了一眼,黑亮的眼眸里有看不懂的深邃。自觉告诉她这个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友好,当她瞥见身侧安奇的反应时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郭盛。她本来还以为郭盛真的是那种油光满面,中年发福的商人形象,郭盛从不在公众前露面,所以外界才会对他有诸多揣测,而且上次参加楚天玉的酒会也并没有见过他本人。
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要隐忍不发,心里着实窝火。她倒想看看这个郭盛要玩什么把戏。郭盛见有人来了,一旁有人接过汤碗,递了面巾过去。何彦华目光呆滞的总盯着一个地方。她这才看到何彦华的身体好单薄,为什么自己刚走了半个月回来妈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郭盛刚抬起的手就被人挡开,一阵清雅的花香扑入鼻腔,有着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划过他的脸,挡在他和何彦华之间。郭盛当然知道她就是皇甫欣,他派人调查的她的信息可是很全面的。
下面的人见这个本来就喜怒无常的老板并没有发火的迹象,反而还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紧紧抱着何彦华的娇小美丽的女人。他们私下交换了眼神,不知道要是被楚天玉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风波。他们都对这个无辜女人的命运深表担心。
“总裁,你怎么也来这里了?”郭盛有些不满安奇这么早就在皇甫欣暴露自己的身份,眼神里有一抹怒气撇过。窗外的阳光折射在他的眼镜上,有多少虚虚实实是很难看清的,他嘴角的上扬的表情又似乎是他惯有的礼节性的表情,只是看不真切他眼里的心思。
一大群人跟在郭盛的身后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走着。安奇看皇甫欣还静静的伏在她妈妈的肩头,也安静的走出病房。皇甫欣见病房里的人都走了,这才松开何彦华,她轻声叫着‘妈妈’,可是何彦华却并不应答,她看见床头摆着的那个汤碗,伸手一挥便在地上摔得粉碎。
妈妈不是之前都好了吗?安奇医生不是说过会帮她好好看着妈妈的呀,为什么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了?一定是郭盛把妈妈害成这个样子的,皇甫欣满腔怒火,只见眼泪簌簌的落下,呜咽的哭声锁在喉咙里。
皇甫欣决定出去找郭盛说个清楚,为什么要把无辜的妈妈害成这个样子,若不是何彦华一把抓住了她可能就没有之后的一切了。
“别······别去。”何彦华结结巴巴的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皇甫欣放声大哭出来,当她在陈家沟第一次见到生了病的妈妈时她没有哭,因为那时候妈妈身边有个人真心实意的对她好,还没满月的弟弟就那么在她眼前离去的时候她也没有放声大哭,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会回来的。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坐在办公室的安奇却将这一切都听在心里,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和不能言说的痛他都能懂得。
本来叶茹笑和皇甫欣通过电话后是要来机场接她的,她并不知道皇甫欣现在是要决心远离楚博文的,一听楚博文说他自己就在机场于是就让他先把皇甫欣接到黄海酒店等她。结果楚博文并没有在机场见到皇甫欣。
楚博文因为担心还在车里睡觉的儿子很快也就返回了停车场。人生有很多相遇是缘分,也有很多错过是注定。就像皇甫欣并不知道就在离她五米远的车里就有她的小鱼宝,而就在安奇的车子刚刚开走后的一分钟楚博文从机场的大门里走出来快速的奔向小鱼宝。
皇甫欣为了躲开楚博文一连几天都住在宾馆里,连家也没有回。还好那株君子兰生命力很强,和她跨越了半个地球居然还长得好好的。她想下次见到陈默的时候一定把它完完整整的交到他手上。
住在酒店那几天最意外的访客就是薄一凡了,当然还有古灵精怪的郭梓睿。她以前不知道这对母子和郭盛的关系那是因为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郭盛和自己家的变故有那么大的关系。要找郭盛了结仇恨的皇甫欣当然的做足功课才行。
“小鱼姐,我又见到你了,我实在太兴奋了。”不过是个小孩儿而已,说的话还是肉麻的皇甫欣打了个哆嗦。看看抱在自己腰上的一双小手,皇甫欣心里突然柔软起来,她想念小鱼宝粉嫩柔软的小手小脚了。
皇甫欣拍拍自己的脸努力的克制住自己不要想孩子。皇甫欣牵住郭梓睿的手微微弯下腰来对这个比同龄人要高许多的小男孩说:“小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皇甫欣直起身来朝四周看看并没有看见一个大人在。
“我妈妈在房间里和我爸聊天就让我出来玩一会儿啦。”郭梓睿扬起天真的笑脸慌慌皇甫欣的胳膊。皇甫欣也想着摸摸他的头把他带进房间里面玩儿。
郭梓睿脱掉鞋子就往沙发上跳,皇甫欣怕他摔跤就让他道比较宽的床上去跳,这小子到不客气,从床头跳到床尾,再从床尾跳到床头。皇甫欣看他一个人也玩得这么欢快,给薄一凡发完短信后转身到浴室洗澡去了。
就在离皇甫欣不远的1013号房,薄一凡的手机屏幕亮起,郭盛看发信人是皇甫欣,就打开短信看起来,原来是说郭梓睿在她那儿。薄一凡洗完澡出来见郭盛已经穿戴好,就上前为他整理好衣襟。郭盛在自己的前妻额上印上一吻,或许这个世界上最爱他、最愿意为他付出的人就是薄一凡了,她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你先穿好衣服,再去接儿子过来。”郭盛晃晃手机然后递到薄一凡的手里,薄一凡也看清了那条短信。
此刻郭盛的电话也响起来了,见郭盛直接挂掉电话她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了,虽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接其他女人的电话,但是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找个借口离开。
“你有事就先去忙啊,下次再过来看睿睿吧。”男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永远都听不懂女人的话,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有话也从来都不直接说。
看着郭盛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薄一凡眼眸里渐渐蓄满凄楚的眼泪。郭盛啊,饶是薄一凡再爱你,她的心再博大,也容忍不了你对如此的女人青睐,更不说和那些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了。
薄一凡很聪明的做法就是从来不在郭盛面前表现出醋意,因为她了解这个男人的骄傲自负,只有她的温柔贤惠才能留住这个男人的心。事实也是如此,就算他身边有再多的女人,他郭盛的心永远都在薄一凡这儿。不过这也只是薄一凡单方面的以为罢了。
皇甫欣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郭梓睿已经睡着了。见他玩得很热,耳边的头发都湿润了,皇甫欣赶紧找来干毛巾帮他把身上的汗擦干。为他盖好被子后皇甫欣也有了困意,也钻进被窝睡起觉来。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皇甫看手机里有几个薄一凡的未接来电就赶紧拨过去。薄一凡约皇甫欣去法国餐厅吃饭,说是已经在餐厅等着了,郭梓睿的衣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
叫醒郭梓睿后皇甫欣细心的帮他洗了澡,等她带着郭梓睿到了时候,见坐在薄一凡旁边的男人就是白天在病房里见过的那个人,是郭盛无疑。一顿饭皇甫欣吃的很不是滋味,只有大口大口的喝酒似乎才能满足。
郭盛一直好整以暇的用眼角余光注视着皇甫欣,薄一凡对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动动眼睛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薄一凡心中泛起苦涩,同样的食不知味,却又要表现出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013,思子情切
一顿饭终于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皇甫欣推辞说家里有急事,结果郭梓睿死活不让皇甫欣走,薄一凡上前问声细语的劝道:“睿睿要乖,你小鱼姐有要紧的事去处理的,等她有休息的时间了再一起玩好不好?。”薄一凡难得的更自己一次性讲这么多字的话,她自己都差点舌头打结了。
郭梓睿看看‘威严’的老爸,‘慈爱’的老妈,终于在坚定的说:“小鱼姐是我女朋友,我要和她在一起。以后我就搬去和她一起住了,你们就不用再操心我啦。”皇甫欣嘴角抽搐,真被这个奇葩小鬼弄得苦笑不得啊。
郭盛在抱着手臂靠着车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大谈条件的嚣张样子,果然是自己亲生的,做事都这么干脆。薄一凡很是无语的看了郭盛一眼,见郭盛上了车她也就不再继续劝郭梓睿了,或许这个小子思想这么‘前卫’和这个妈妈的‘放任’教育有很大关系。
皇甫欣蹲下身来和郭梓睿平视,认真的对他说:“睿睿,你如果要和姐姐搬到一起住的话你爸爸妈妈会伤心的哦,反正我们的房间住得很近,回去以后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找我得呀。”终于见郭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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