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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班吧。”
“好的。”她转身便走,一刻都不愿意多作停留。
出了门,下意识拿起手里的纸张一看,她愣在当下。
纪司念给她的是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背景大概可以辨别出是一家高档娱乐会所的包厢。虽然灯光昏暗,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搂着火辣美女的男人,除了是她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的郗非寒还能是谁。
叹口气,她顺手把照片撕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虽不知道纪司念给她照片是何用意,可此刻却也觉得安心了许多。照片上郗非寒的表情是一贯的玩世不恭,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该亲的亲,该抱的抱,该摸的摸,眼神戏谑之中带着对世间一切的不屑,看起来兴致还是蛮高的。
看来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季节”两个字对他郗非寒的影响力压根就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大。
还真是人生处处充满绊脚石啊!
季节承认自己还是有些失落的。
她一直都知道郗非寒是个花花公子,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过一些他的风流韵事,只是没想到,没有和她在一起的郗非寒原来是这副模样。
不过,人生就是这样,没有谁会为谁停留,没有谁会一直守着一个人而长久不厌烦的。
有个女人说过,若不爱一个人,便无权要求他无条件奉献,因为,没有谁欠得起这样的深情。
既然自己不能达到别人的要求,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对你忠贞不二?
季节庆幸,还好她从小就学会了把这些看得很淡,要不然现在可就不止一点点失落了。
对于一个人的生活,她早就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西蒙(3)
和西蒙国际签约的时间安排在星期五下午的三点钟,纪司念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地点定在某家星级大酒店,而是安排在公司五十三楼新建的可容纳近两百人的专属签约会议大厅。
除了西蒙国际那边的随行人员和各大媒体记者,公司内部分员工亦可前往观看签约仪式,季节虽不喜欢凑热闹,但也有幸身在其中。
行政部早在三天前就开始忙着布置会场,如今看来还真是成果不菲,整个会场看起来大气、庄重、整洁,桌椅板凳摆放有序,礼仪小姐规范热情,香槟酒水应有尽有……
看来,纪司念是真的很重视西蒙国际的案子。
想想也对,西蒙国际是澳门汽车行业的龙头老大,自然不能怠慢。
开场秀之后,主持人上台宣布签约仪式正式开始,然后逐一介绍到场嘉宾,接下来双方领导分别上台致词,最后便是最重要的环节:签字。
再剩下的,就不是特别重要了。无非是开香槟、倒香槟塔仪式、媒体采访之类的凑份子的活动,无聊却也少不得。
在重重镁光灯照耀之下,季节只觉得浑身上下除了疲惫还是疲惫,终于等到主持人宣布仪式结束,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总算是得以解脱。
回到55楼,时间已经过了五点半,理了理手头上的事情,差不多都完成了,于是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临走时手里提着的包不小心把桌角的日历扫到地上,她蹲身去捡,也不知道怎么了,捡起来竟然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可就是那么一眼,却让她后悔莫及。
对于日历,季节从来都是只管翻不管看,没想到难得看上一次,偏偏撞上这么个时间。
七月十七,不多不少,刚好是七月十七。
她也不知道自己蹲在那里看着日历上的数字愣了多久,直到有人轻拍她的肩膀才猛然被唤回意识。
来人是林湖,他旁边还站着满脸好奇的支恺。
林湖略为不解地上下打量季节一番,“已经六点半了,季节你怎么还没下班?而且……”
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赶紧用手撑着地板打算站起来,可她实在蹲得太久了,脚麻得不肯听使唤,还好林湖和支恺反应够快,一人拉住她一只手臂才没让她倒回地上。
待两人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后,支恺那一张戏谑和好奇并存且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俊脸忽然就在她面前放大数倍,她毫无防备惊得一下子向后靠到椅背上,自然是花容失色。支恺见她这种反应,脸上顿时露出得逞的笑容。
调整好呼吸,季节把椅子向后挪了一段距离,略带戒备地询问,“林总和支导怎么还在公司?”
话自然是对着林湖问的,支恺总给人一种童心未泯的感觉,喜欢恶作剧,季节觉得自己还是少和他接触为妙。
林湖侧头朝办公室门口望了望,轻笑道:“我和支恺找司念商量点事情,出来时看见你办公室的门和灯都开着,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后面的话自是不言而喻了。
被刻意冷落在一边的支恺有些不乐意了,嘟嘟嘴拿起刚才季节碰掉的日历状似认真地研究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不就是公司每张办公桌上都会出现的日历嘛,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奇怪了,今天之内竟然遇见两个人对着日历发呆。”说完他把日历放回桌面转身就走,几步后又回头对林湖大喊,“老林,赶紧的,不是要代纪某人在郦都宴请西蒙国际那帮子人吗?可别让人家等久了。”
林湖对着支恺的背影哭笑不得,摇摇头也转身往门口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出门后对着对面办公室大喊了一句,“司念,我和支恺去郦都了,你一个人就慢慢加班吧。”
季节在办公室呆了一会儿,等麻木的双腿彻底缓过来后方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关好门,她想起林湖和支恺先前说的话,朝对面看了眼,门关得死死的。她不知不觉走上前去,下意识曲起手指打算敲门,却在触到门板的前一秒猛然收回。
她到底在干什么?不行的,她使劲摇晃几下脑袋回归清醒,再不多做停留,放轻脚步穿过走廊,搭乘员工电梯离开。
就在季节走出几步后,她刚才想敲的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纪司念看着伊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得空气中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做个深呼吸打算仔细闻一下,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就好像她在他面前故作镇定一样,明明心中有着千般情绪,脸上偏要死撑出一片风平浪静。她始终不愿意主动跟他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进公司这一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他甚至怀疑她连他现在的样子都从未看清楚过。
若不是她升职搬到55楼来办公,只怕再等上一年他们也不会有碰面的机会。
不过,他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他给她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继续等下去情况只怕会更糟糕,既然她总是这样子畏首畏尾,那么就只有他来主导一切了。
至于她心里的那个死结,他会亲自帮她解开。
望着对面办公室紧闭的木门,良久,他扬起唇角笑了笑,回身锁好门,穿过走廊,搭乘专用电梯离开。
头一次,他出了大堂没去停车场取车,而是站在公司门口看着不远处那一抹慢慢前行的倩影,然后徒步跟上去。
……
行走于时间的轨迹上,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意义,同等的,每个人也有各自的死法,没有人会是例外。
季节开始思考,自己如今存活于世的意义是什么呢?想了许久仍旧朦胧不清,也就懒得再去思考。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她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最终如愿向司机报出了那个被她封存在记忆深处好久好久的地名。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喜欢恩雅。。。。。。
☆、遇见·时光(1)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让我们忘记很多东西,也能让我们铭记某些人和事。我们把它锁在记忆的轮盘里,希望借此可以让它缓下前行的脚步,可它仍旧是每一秒钟都在流逝。
都说岁月不饶人,其实,岁月又何止是不饶人,它不会放过世间任何。
关于时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上帝是公平的,他虽不会给你太多,却也不会给别人太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季节早已经把一切看得很淡。
世界上没有什么会是永垂不朽的,万事万物都会随着四季的轮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好比眼前的林荫街1号院,她曾经的家。
林荫街1号还是她记忆里的林荫街1号,可周遭的一切却不为她所熟悉了。
酒店、服装店、咖啡厅、干洗店……很多都是她记忆里没有的,就连大门口写着“林荫街1号”的那块牌子也和她记忆里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果真是每天都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谁也阻挡不了它前行的脚步。
季节站在有些生锈泛黄的铁门前,身边有无数的人群从她跟前面无表情地匆匆走过,下班的晚归人、下自习的学生、亲密无间的年轻情侣、晚饭后一块出来散步的老夫妻……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和谐,美好到散发出令她那颗沉寂已久的心都难以抗拒的温暖。
是的,就是温暖。
回过头去观望自己成长的道路,似乎是走得太匆忙,她的那条路上没有几个熟悉的人,偶尔有人回头对她微笑,可都是不认识的。
原来,物换星移之间,时光已经把她从这个地方带走了九年。
她当年离开时把院门钥匙锁在了收信的邮箱里,而邮箱的钥匙,她清晰记得是埋在出门左转的第五棵梧桐树下面。
拿着在街边花店买的小铁锹,她很快走到那棵梧桐树下,没花费什么时间就挖出了当年埋的木盒子。
三分钟后,她开门进院。
踏过长长的青石小路,脑海里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慢慢一点点鲜活了起来。
老院子的每一株花、每一棵草、每一个房间,都满布了青春年少的足迹,那些美好的,不完满的,通通在这里停驻过。
她把它们留在这里,整整九年。
九年,真是久违了!
并不着急着进去客厅,她一步步慢慢踱到花坛边坐下,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进入播放器,片刻后响起温馨欢快的旋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静止,她似乎听见来自遥远时空的声音。
季节,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叫我三等奖哥哥,难听死了。
季节,你怎么这么笨,连个纸飞机都不会折,我才不会教你。
季节,你竟然一次在耳朵上扎了七个洞,你是想气死老爸吗?
季节,不准再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混了,你得学着做个好姑娘。
季节,你要学着做饭,司念喜欢会做饭的女孩子。
记忆里的那个声音穿过时空的闸门慢慢飘来,季节努力回想这个声音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想了好久终于得以记起,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勇气瞬间轰然坍塌。
季节,爸爸死了……
爸爸死了……
这就是那个声音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恍神间,这句话变成一把匕首,穿过九年的时光狠狠扎进她的心口,疼得她无法呼吸,只觉得死也不过如此了。
要面对过去,她还是缺乏勇气。
猛地站起身往外边跑,没两步便被立在门边的一道清俊身影惊得挪不动步子。没有害怕,托路边街灯的福,她能辨识出那道身影的主人是谁。
如果可以把自己无限缩小,季节愿意把身上所有的骨头都拆掉。可是她不会缩骨功,不能把自己缩小到尘埃里。她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能看着纪司念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然后立在她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就那样子站在她面前,眸子里面的颜色深暗来回交替,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深不见底到让她生出一丝畏怯。
她的心开始在他眼睛的深渊里沉落,只觉得胸口沉闷得透不过气来,她似乎知道纪司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似乎又不太能确定。
曾有多少次,他的身影在毫无防备之下闯进她的梦境,那些昔日的痕迹也会跟着他一起来到她的梦里,在她痛苦得快要活不下去的那些日子里,是他给了她坚持的力量。
可是,事到如今,她怎样都无法把梦里的那个他和眼前的这个他当作是同一个人。
因为,她早已经抛弃了过去的那个自己。
在时光的洪流中,他们都已经长大,背道而驰,走得越来越远了。
沉默间,外边临近的店铺传来一首经典老歌的旋律: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
季节把眼眶里面的滚烫液体逼回去,努力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淡然,对着面前之人礼貌地叫了声“纪总”,然后绕过他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她的手臂被人从后边扣住,她知道是纪司念。
这一刻,她只觉得羞愤难当,想要立刻逃离这个窒息的地方,可却被那个人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两人拉扯间,外面的歌声还在继续: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
“你放开我!”她薄怒,终于肯回过头去。也不看拉着她手臂的人,只是看着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
如此不肯合作的态度,让纪司念的双眸凝成暗色,他整个人被推至狂怒的边缘。
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情形之下,她竟然还是不愿意抬头看他一眼!
意识到这一点,他真恨不得冲面前的女人大肆发泄一通。
他当然不会听话放开她,他跟着她可不是来听她说这句话的。
虽然她低着头,可他几乎能够想象她那一双剪水秋瞳里暗藏的倔强,还有那张一生气就会微微噘起的小嘴,不论过去多少年,她始终都还是她。
眸色转换几遍,他迅即做了决定,于是拉着她往客厅大门的方向走。
她自然不配合,挣扎之间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忽然就不动了,像是认命一般任由他拉着往前走。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谁能够任性一辈子。过往的一切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既然他一定要她在今夜面对,那她就称他的心如他的意好了。
跟在他后面走向那扇通向过往的大门,待到步伐停下,他回头看着她,她不说话,默默从包里取出钥匙递过去,然后看着他找钥匙开门,再然后客厅的灯被他按亮。
她脸上闪过一抹惊异之色,没想到这栋房子空置九年竟然还能通电。不过,通电不通电又有什么关系呢,试问,还有什么事情比他们两个大晚上站在这里更奇怪的?
纪司念回头见她还愣在门边,也不管她,兀自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埋头摆弄起来。
她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自嘲似地笑了笑,终于还是迈着步子走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六月十七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呢。。。。。我不会说是季军的生日~~~
☆、遇见·时光(2)
一年一年的岁月轮换中,当初阳光出色的俊美少年;长成了如今身价过百亿的商界精英,而当初那个令人生厌的嚣张小太妹,却长成了处处看人脸色、低眉顺眼的办公室小职员,依然不招人喜欢。
这就是命运,不该有交集的人,无论过去多少年,还是天差地别。
只是季节不明白,他们如今这样算什么?事情似乎正逐步朝着她恐惧的那个方向发展。
站在门边,她默默打量这个久违了的家。
整个客厅神奇般竟然和她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
沙发、茶几、窗帘、壁画、盆景……就连摆在窗台上的那两盆仙人球也一样,连大小都没有改变。
可季节就是知道,那些都不是原来的东西,只是看起来一个模样罢了。至于是谁让这一切保持原样,她并不想知道,至少此刻不想知道。
在客厅转了一圈,她最后停步在窗台处。
沙发挨着窗台旁的墙壁放置,所以她站的位置离纪司念不过一米半的距离,她的视线只要稍稍往右斜一点点,便可以清楚看到他那堪称完美的右侧面。
看着垂首认真摆弄手机的清冷男人,季节总觉得此情此景来得好不真实。
虽然他并不看她,也没有开口说话,更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但就是这样的场景以前也只在她的梦中出现过罢了。
他竟然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
若是换作她十五岁的时候,估计会紧张忐忑外加兴奋上三天三夜,可现在的她是二十五岁,面对这样的情形,内心只有一个感觉:物是人非。
如果,时光还停留在天真烂漫的季节,该有多好。
如果,有些事情不曾发生过,又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季节竟然看着那道侧影晃了心神。
许久,纪司念终于收了手机,他抬起头看着立在窗边的娇俏倩影,见她看着自己出了神,弯弯嘴角,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你上55楼也有两周多时间了,还能适应吗?”他说话的语气风轻云淡,算是再普通不过的老板关怀员工的口气。
季节发觉自己失态,有些发窘,勉强笑了笑,“多谢纪总关心,我的适应能力向来很好。”
其实没有什么所谓的适应不适应,工作对她来说就是一件打发时间的事情而已,别说是坐在他对面的办公室,就算他要求她进他的办公室工作,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别扭的,因为没那么多得失可在乎的。
纪司念沉默了两秒,继续开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去找简丹。”
她微低埋首默不作声。
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过是变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