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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好意思一下。”
“应该?期望?意思一下?。。。。。。所以你觉得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是不是?所以是我在小题大做是不是?”
这一连串的排比问句形成一种强大的气势,胡图图不由自主摆正了神色,“为什么没有爸爸就必须是一件沉重的事情呢?”
秦朗眼神冰冷地扫了她一眼,“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神经末梢比较长,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是缺神经。”
胡图图似乎浑然不觉这是在损她,看秦朗神情冰冷,估计是真的生气了。其实凭他的滑头,该是怎么都不会中招的,想来也是关心则乱,她自知理亏,凑过去用食指勾了勾他小指,轻轻说道:
“我没有爸爸不是因为爸爸死了,是打出生就没有爸爸,对于那些得到过父爱而因意外爱被抽空的人来说,想起爸爸可能会让他们有些痛苦。可对我来说,爸爸就只是一个抽象的代名词,他没出现过在我的生命当中,更不曾陪过我成长,没有因为一样东西幸福过就不会因为那样东西痛苦,所以,我只是会偶尔在触景生情的时候有些渴望和失落,却不会难受。”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难受还是失落,那都是个人的事情,作秀般的在人前惺惺作态,或者让媒体让网络把它当苦难赞颂一番,我不觉得这样就可以让一些负面情绪得到缓解,我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的了,超越苦难的其中一种方法,就是调戏它。”看秦朗还是没反应,讨好般摇了摇手指。
秦朗有些微微发怔,都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看她什么都顺眼,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陷入这种“偏见”,只是觉得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就触动到他灵魂深处,她的不掩饰,她的不做作,包括她坦诚的凉薄。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胡图图那不算回事的态度让他有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感觉,一时下不了台。在她凑过来的时候他心就已经软了,在她肯低声解释求和的时候更是觉得赚了,只是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她服过软,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
秦朗倾身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闷闷地说:“你刚惹我生气了,我饿了,你做顿饭给我吃我就考虑原谅你。”
胡图图轻轻推开他,探究一般瞅着他。
“你刚生气了?”
“恩。”
“你刚真生气了?”
秦朗努力把表情调到凝重状态,眉毛嘴角都调好了,刚想开口试着调一下音调。
“who care?”胡图图尾音扬高,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帮忙
胡图图感觉到手竿在轻轻晃动,又有鱼上钩了,将自制鱼竿往上一提,钓到了一条红鲤,仔细看了两秒,好像还是之前那一条,耐心地等鱼把饵料吃完,又把它放回了水里,一边自言自语,“要不是遇上我,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再重新上鱼饵,重新把鱼线扔进水里。
沈木修托着一盘切好的猕猴桃走过来,蹲在胡图图身边,用牙签戳了一块果肉喂给她,笑着问:“钓到几条鱼了?”
胡图图咬过果肉,一边嚼一边在心里默数,“八条。”
“技术这么好?不到半小时就钓了八条!”沈木修赞服。
胡图图秉承中庸之道,既不谦虚也不骄傲,“还行吧。”
“可我想问的是,这里统共才三条鱼,你是怎么钓到八条的?”
胡图图用手指了指左边莲叶下面,“这条钓上来一次,”再指了指右边紧靠着池壁的鹅卵石旁边,“这条钓上来两次,”最后用鱼竿点了点正游向饵料的那条鱼,“这个二百五钓上了五次。”
这是一个浅水池,长不过三米、宽不过两米、深不过半米,是沈木修客厅的一处水景,池水清得能看见鱼须投影在池底文化石上的影子,在如此自欺欺人的环境中钓鱼,这种事估计也只有胡图图这么无聊的人才做得出来。
沈木修笑着说:“这么钓不过瘾,我们待会儿去室外钓吧,我知道一个地方,环境还不错。”
胡图图摇摇头。
“怕晒?”
“不是,室外没这么蠢的鱼,我钓不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胡图图点点头,“恩,我也就这么一个优点了,”突然想起什么,视线从水面移到沈木修脸上,“其实我想表达的重点是前半句。”
“哦”沈木修拖长声音,“所以呢?”
“所以啊,老话说的好,”胡图图笑意吟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养一方鱼。”
“恩,好像是这个理,”沈木修眉眼舒展,笑着回敬,“不过我记得还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嘿嘿,那你还是亏了,你别再喂了,我不吃了。”
“你不是喜欢吃猕猴桃吗?”
“那也不能不停地吃啊!”
眼看着那条蠢到无可救药的鱼就要第七次上钩,胡图图终于受不了了,将鱼竿利落一收,蠢鱼还有些摸不清状况,原地转着圈儿,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煞是活泼。
“你不是说要我过来帮忙的?”胡图图将自己放松在宽大绵软的沙发上,懒懒地问。
“哦,是这样的,”沈木修将盘子搁在茶几上,坐在她旁边,言语之间有些兴奋,“我新熬制了一味中药,想你帮我试一下药。”
什么?试药?
胡图图一个激灵就弹了起来,电光火石间,她脑子里火速闪现出自己唇色乌青、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地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的景象,她像被烫到般跳到沙发上,很诚恳地建议道:“我回去把‘比翼’‘双飞’抱过来给你试好吗?”
“那不行,”沈木修想也没想就否定了,“狗的大脑构造和人的大脑构造又不一样。”
什么?治大脑的?
再一个电光火石间,胡图图脑子里火速闪现出自己目光呆滞、行动迟缓、哈喇横流地走在大街上摇头晃脑的景象,她打了个哆嗦,含含糊糊地说:“我不试。”
“恩?”沈木修的表情有些受惊,似乎不相信胡图图会拒绝他。
胡图图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口齿清晰地再次申明,“我不试!”
沈木修见她态度坚决,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柔声诱哄道,“不会苦的,你先试一点点,苦的话我再给你把成份改一下,不苦你就喝下去。”
连色相都不惜出卖,这到底是啥子变异药哟!胡图图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念,“不苦我也不试!”
“为什么?”沈木修困惑地微皱着眉头,对她不愿意帮他表示很不理解。
胡图图再往里缩了缩,解释道:“我的智商缺陷是天生的,没的救的,试不出效果,你去找个有希望的来试吧。”
沈木修“噗嗤”一声,“胡说什么呀,真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成天想些什么?”他起身走进厨房捣腾了一阵,不一会儿,端了一碗褐色液体出来,“你不是睡眠质量不好吗?我给你开了副安神补脑,有助于缓解神经衰弱的方子,你试着喝一个星期,应该会有效果。”递到胡图图手边,“喏,是温的,马上喝了。”
胡图图一旦确定没有智障隐患和生命危险,马上挺直了她高风亮节的脊背,施施然接过瓷碗,淡淡然说道,“区区挟试’,何足挂齿,你即便是让我帮你试穿肠毒药,我也会帮你试的。”说罢,仰脖一饮而尽,那气势,颇有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壮烈。
沈木修侧头笑起来,笑完之后很给面子地附和,“让你试这个,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
胡图图说:“你知道就好,就这点事情,你居然冠上‘帮忙’两个字,我的‘帮忙’很值钱的,你简直在辱没它。”
沈木修突然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图图斗胆揣摩圣意,难道他在划算如何不辱没她的“帮忙”?难道刚才的药只是热身运动,后面还有更猛的,他在想怎么跟她开口?念及此,她困难地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的‘帮忙’其实也不值钱的,我都已经习惯它被辱没了。”
沈木修抬眼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我不说让你过来帮忙你又不会来,其实,我就是借‘帮忙’之名诓你过来罢了。”
“恩?”
“图图,我总觉得,你今年,好像有些。。。。。”沈木修仿佛在斟酌说辞,带着些微微困惑的表情,“有些远着我。”
胡图图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个笑话,还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微微的惊讶、丝丝的莫名,随即玩笑着说道:“你干嘛不说我躲着你?”
这本来只是她为了反驳他说的话而故意夸张,可沈木修却几乎立即顺着她的话追问:“你会吗?会躲着我吗?我真怕有一天你会躲着我。”
沈木修脸上不加掩饰的紧张神情让胡图图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也是会因她而惶惑不安的吧?她想,自己在他心里应该是有一定位置的吧。
她笑嘻嘻说道:“你哪天要是借我一百万,那就离我躲你不远了。”依然是玩笑着打趣,这次却是由内而外的轻松。
沈木修是个善柔而温和的人,对于他人的要求和亲近,他很难拒绝,同样,对于他人的坚持和抵抗,他也从不强求,他的这一性格特征在胡图图这儿更是上升到深不见底的包容,凡是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和不想说的话,即便是不合理的,他只要捕捉到零星片角的信息便会马上或者在第一时间转移话题,惯适程度几乎达到让女人们闻风丧节的“宠”的地步。
很显然,胡图图不想谈“远”或者“躲”的这个话题,她在打太极,按常理,他会顺着她的插科打诨改道而行才是,不仅会顺着,还会“顺”得不落痕迹,“顺”得云淡风轻,可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从善如流”。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失落,他惶然,可他终归还是不愿意继续追问,只是凝视着她,用他的方式表达他的难得的固执。
胡图图吃不消他那种无辜中带点委屈的眼神,她故作疑惑地问:“既然你会怕我躲着你,那就是说,你觉得你有让我值得去‘躲’的东西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沈木修不意她会这样反问,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缓慢地垂下头去,浓密卷翘的长睫毛覆盖住了他此刻的心思,也覆盖住了胡图图探究的源头。
话一出口胡图图就后悔了,她在心里发过誓,一定要对他狠好狠好,可她现在在做什么?她在逼他,逼他去想、去面对那个他一直在逃避着的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她凝视着他,这个男人,善良、纯净、柔软、温暖,具备一切她所不具备的美好品质,他在她心里,是那么那么的好,他脸上不该覆有愁云,他眼睛里不该晕染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
☆、终究是敌不过(1)
她收起嬉皮笑脸,轻轻说道:“沈木修,我叫过你‘爸爸’,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家人,你知道的,我的家人不多。”是的,她家人不多,她没有爸爸,不止没有爸爸,除了一个不太亲厚的妈妈,她一个亲人都没有,她如何舍得躲他。
沈木修眼中的惶然被心疼取代,事实上,他从没见她对自己家庭的残缺和亲情的零落表现出过丝毫的黯然与哀伤,不刻意回避,也不刻意渲染,她是别人生活中的智者,是自己生活中的客人,是他见过的最最豁达的姑娘,心疼或许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情,可他忍不住。
他有些后悔挑起这个话题,看着她始终平静如水的面容,踟蹰着问:“图图,想过爸爸吗?”
胡图图摇摇头,又点点头,淡淡地说:“想过爸爸存在的意义,没想过爸爸存在的形态,不需要我的人,我也不需要他。”
沈木修把手覆盖在胡图图交叉着搁在膝盖上的微凉的手背上,将内心的温度通过手心传送过去,柔声道,“图图,只要你愿意,我做你一辈子的家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懒洋洋地照泻进来,半室明媚,半室阴影,他处在背光的位置,周身像笼着一袭朦胧淡黄的轻纱,柔软的发梢被阳光镀上一层绒绒的金圈,画面静好如诗。俊秀的脸庞在光影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轮廓处淡化至虚无,唯有一双眼睛闪着粼粼的波光,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温情,那么的真挚,那么的轻软,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指南针做的女人也会在这样的眼神中迷失方向,纵使她有一颗比玉石还凉漠的心,面对这样的眼神,也无法无动于衷。
“我饿了,”她必须打破这旖旎的缱绻,她怕自己溺死在这样的温情当中,“家人就是我饿的时候无条件给我做饭的人。”
“好,”沈木修眉目舒展开来,笑意直达眼底,“你想吃什么,我马上给你做。”
“水果沙拉吧,冰箱里有存货没?”
“当然有,”沈木修起身走向冰箱,如数家珍,“有火龙果、雪梨、香蕉、猕猴桃,哦,猕猴桃已经被你吃了,还有菩提、苹果、山竹、番荔枝,就这些,应该够了吧?”
这岂止是够啊,可以去开水果市场了都,胡图图有些纳闷,“怎么你一个人,会备这么多水果在家的?”
“哦,”沈木修解释道,“我怕你随时会来嘛。”
胡图图在他转身的瞬间低下头掰着自己的脚丫玩儿,如果说他在有意识下呈现的温柔是她的软肋,那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情则是她的命门,此刻她脸上眼中的神情必然有异,她不愿他看到。
“图图,你现在也放假了,以后每天晚上都来这吃饭吧。”沈木修说话的声音合着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不用了,我过几天去□□草原,一个月。”
沈木修端着刚倒入沙拉酱和酸奶的一盘五颜六色的水果块从厨房走出来,一边搅拌一边问,“一个月,你一个人?”
“恩,也不算一个人,还有几个网上约好的驴友,现在就是在等他们的时间。”
沈木修皱眉,“那怎么行?”
胡图图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问题,起身去厨房洗了把手,好准备开吃,回过身来才跟他细说:“说是驴友,不过我们没打算驴行,就是凑个伴慢行而已,有两个是在校研究生,有一对新婚夫妻,还有一个好像是画插画的吧,反正都是些志趣相同又年龄相近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同道中人了,一路上大家互相帮助,又有共同语言,这样挺好的。其中还有一个‘熟人’呢,是去年我去漠河的时候认识的,你看,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吧。”
沈木修还是觉得不妥,他除了担心她的安全问题,还担心她的生活问题,在沈木修眼里,胡图图简直就是生活上的弱智,属于那种勉强能够自理的,他怎么可能放心,“我还是觉得不太好,要不报个旅行团吧。”
胡图图摇摇头,“跟着旅行团,再远的地方都只能算旅游,不能算旅行,我是想去走走,不是想去观光。唔,这香蕉的中心怎么是硬的?”
“恩?硬的?”
“喏,你试试。”胡图图用牙签戳了一块递给他。
“好像是哦,可能还有些生吧,来,把碗给我,我帮你把香蕉都挑出来。”
胡图图托着盘子灵巧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不挑了,只是生了些,又不是不能吃,稍微有点涩而已。”
空气里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来回的转动,左边转到尽头了再转到右边,右边转到尽头了再转到左边,一直转,一直转。起初胡图图脑子秀逗的以为是隔壁人家的门锁坏了,或者是主人家喝醉了,她忘了她所在的豪华单身公寓的隔音门墙跟她当初学校集体宿舍的传音门墙是有质的差别的。后来才醒觉发出声音的门锁是他们所处房间的门锁,就在离他们几米开外的地方。
实话讲,若是在晚上,或者她是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这情景是很吓人的。胡图图没有害怕,因为沈木修并没有对这诡异的一幕表现出该有的诧异或者慌张,谦谦公子此时脸上浮现出的是明显的不耐和无奈。
她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又吵架了?”胡图图率先打破沉默,状若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盘子里的五颜六色的水果块,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
沈木修意味不明地苦笑了一下,顺着她给他搭起的台阶“恩”了一声没说什么,算是答应。
门把锁就那么频率稳定地持续转动着,这说明门外的人有着不急不躁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而且似乎笃定门内是有人的。而沈木修看上去却没有要去开门的打算,以胡图图对沈木夏的了解,她绝对可以就那样一直折腾、一直折腾,她折腾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可是她可以折腾来物业和保安,然后装睡的人自己就醒了。
胡图图下意识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她想她应该要告辞了,好腾出空间让他们吵得无后顾之忧,继而冰释前嫌,可是她想把他为她做的东西吃完。
让她意外的是,沈木修这次似乎颇沉得住气,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他竟然还可以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面沉如水,表情漠然。她还是头一次见他对沈木夏的作死表现出强硬和冷漠的姿态,看来这次他被气得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终究是敌不过(2)
青古色的欧式门执手还在不知疲倦地左右旋转着,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沈木夏再这样不依不饶地捣腾下去,不要说保安,公安都会给她招呼过来,沈木修绝不是一个能浑若无事般让人白眼和笑话的人。
她试着提议,“要不我去开门?”
其实胡图图这样提议的意思是推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