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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沈七一抬手制止了她的行动,反手劫过她手中的勺子,悠闲道,“就算你下药,我也会把它吃下去。”他说完后,便慢理斯条的吃起来。
未央看着他吃粥的动作,心情慢慢变地有些复杂。直到碗底见空,她脸的愁容也愈发的浓了。
沈七放下勺子,一抬头便看到她这幅异样,不仅轻笑一声,“你不会,真的下药了吧?”
未央咬紧下唇,视线开始闪烁不定,良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会吧!”沈七诧异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一是,她居然真的给他下了药,二是,她居然这么诚实的承认了。“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未央,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懂,但最基本的杀人偿命这件事你总应该知道吧。”
未央又点了点头,这一点头,脑袋便低的更低了,“所以,我下的不是要人命的药。只是会让你这几天不舒服而已。”
“什么药?”
“巴豆。”
☆、第二十三章:倾城王爷
晌午时分。
未央突然接到传唤,倾王慕容逸召她进王府一趟。
早些时候民间传闻,当今二皇子殿下“性骄侈,好美色,喜浮图,为高谈,不恤政事”。如今,几翻召一名歌妓进府,想必也的确如传闻一般。
这些,未央都不在意的。她在意的是曾经无数个夜晚梦到同一张模糊的脸,自那天那个人出现后,那张脸便在梦里清晰了。那个,一直藏在她梦里的人,怎么会让她既熟悉又陌生?为什么觉得很温柔,可一想到又会痛?
她也很想跟他问个究竟,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而她,又是谁?
倾王是他的皇兄,她深知自己作为一个青楼女子想接近皇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那如果,先接近倾王,便一定有机会再见到他。
一翻梳洗后,未央着一袭逶迤桃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长长的秀发披至腰际,鬓发斜插一支金步摇,体态修长婀娜。出了“花满楼”的大门,在一群人艳羡的目光中由桃夭搀扶着坐上了特地派来迎接她的豪华马车上。
走进王府花园看到慕容逸的第一眼,未央就被那鲜红的衣袍,满眼刺目的红色乱了心神
他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此时,他穿一袭样式繁复的艳红长袍,没有佩带任何饰物,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般慵懒的斜倚在亭阁软塌上,几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气韵风华竟令身旁百花也黯然失色。
难怪有人戏称,二皇子慕容逸是皇室第一美人。
但这样的美,分明就是妖孽。
这样高高在上而又惊艳无比的皇子,此时此刻就跟未央相隔几步台阶之遥。
“你可知道本王召你来所谓何事”?看着台下那女子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慕容逸倒毫不为意。
“未央不知” 未央颌首,神色却不似一般人那么恭敬。
“你与本王的三皇弟是什么关系”?他声音魅惑迷离、慵懒疏离。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惊讶,半晌,才咬紧下唇,倔强道:“未央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哦……”他突然极轻极媚的笑了,带着淡淡的鄙薄与嘲弄,就这样半迷离半妖魅地看着她,让她心头发虚。“你既与他没关系,那本王要纳你为妃,也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
“不可”未央大惊失色!
慕容逸眸光流转,唇角笑容愈显讥诮,只余幽幽几许目光随意投向未央,便让她无力反抗。
被稀里糊涂地从倾王府送回去后,未央还处于震惊状态中,仿佛七魂少了三魄。
当晚,花满楼被官兵围个水泄不通。当今二皇子殿下慕容逸要纳京城第一歌妓为倾王妃的消失也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丽娘一整晚笑的几乎合不拢嘴,在未央跟前走来走去,不停的恭维她的各种好。楼里其它的姑娘们有的说些口不对心的祝福话,有的嫉妒的眼珠子都快翻到天灵盖上去,甚至连那个昔日张扬跋扈的花魁云落也是拿出最好的家当来向未央示好。
这些,木纳如她,全都没有放在心上。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眼前一片恍惚,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自觉地,握紧了身上那块古玉,力道很重,仿佛要捏碎了一般。
桃夭在旁边负责招待进来道喜看热闹的人群,早已忙的焦头烂额,白天,她虽是跟未央一同出了门,却被挡在了王府外,所以,未央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自然不得而知。
两次,不过两次,就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二十四章:心悦君兮
日暮西下,准新人依然留恋于山水间,弹一曲古筝、吹一首萧鸣,看林中鸟儿归巢,原本惬意,却不知怎的,忽的伤感起来。
指尖轻拢慢挑,一首新曲缓缓流泻:“我扶着往事慢慢往回走,透过时光捡起那年的邂逅,栏外黄花已开不出温柔,摆渡红尘你牵了谁的手,而我却用岁月望瘦了春秋,千年古刹是谁木鱼声声骤,敲碎的眼泪落满了衣袖……”
哀怨曲调,唱的人,肝肠寸断,听的人,亦也……
曲至中至,她没听到,远处哒哒的马蹄声;她没听到,缓缓向她走来的脚步声;她也没听到,他悄然屏息心跳若疾。
她孤寂地站着,背影中透露出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过的凄凉落寞。
她亦不知道,站在她身后不足十米的地方,站着她朝思暮想的俊朗少年,她亦不知道,少年转身离去时脸上凝重的神情。
于一片密林中相遇,上一次在倾王府她对着他缓缓落泪的样子让他踌躇,这一次,她无力的抱紧自己失声痛哭的背影更是像一柄锋利的利剑准确无误地刺进他的心底。
当那份美好纯真的爱情随着时光的洪荒覆盖淹没只剩残骨时,明明恨到不能恨,却在重新见到的那一刻,才发现,根本恨不起。
有些情,不如不动。
有些人,不如不遇。
可如果,这是命,是劫,凡人又如何躲的过?
新婚之日,二皇子慕容逸安排其三皇弟慕容澈前去迎亲,早在前一天,他便给未央在郊外安排了一座宅子,以作待嫁之用。
此时,身彼凤冠霞帔、略施粉黛的未央安静的坐在窗前,任由身边侍女为她妆扮。桃夭被留在了花满楼,未央想将她带入王府,却被管家拒之门外,原因很可笑,竟因她出身青楼,身份低微。不知道他在说出那句话时,有没有考虑过他们未来的准王妃,同样出身青楼,身份低微。
慕容澈走进新人闺房的时候,未央并没有转过头看他,她只是愣愣的盯着镜子,直到慕容澈走到她的身侧,她才缓缓的站起身,眼神迷离的瞧着他。
侍女们恭敬的退了出去,上午的阳光透过纸窗,大片大片耀眼的光芒打在他们身上。
“你喜欢他吗”?慕容澈深沉瞳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未央看着眼前人,漆黑如墨的双眸间流露出须臾的脆弱悲伤,艳红唇瓣往下微拗,神色薄凉,她想摇头说“不”,却发现眼泪已经先行一步夺眶而出。
什么才是喜欢?想到他的时候,便想到了永远。
什么才是喜欢?是经历不堪的过往,将残留的记忆束缚成剪不断的牵绊。
什么才是喜欢?看到他的时候,心痛如刀绞。脆弱总在那时溃不成军。
她默默地从颈间取下那枚玉佩,摊开手心呈在他面前,忧伤道,“我想,我喜欢的人,应该是这枚玉佩的主人。”她说完,蓦地,掂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他的唇角。
慕容澈双手在袖间紧紧地握成拳,良久,才慢慢地松开,抬手拾起她手心的玉佩,此时此刻,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心脏。
他想起,他们在烟雨蒙蒙的湖畔边初遇的场景;他想起,她在葡萄藤下的秋千上笑靥如花的模样;他想起,她衣带翻飞的奔赴到桥头跟他道别时,想哭,却强作欢颜的脸;他想起,她在树林间寂廖的背影……
还有,她方才微凉的吻。
慕容澈突然失了理智般的将未央紧紧地拥在怀里。这个女子总给他带来许多的震憾,让他在见到她第一眼开始,便移不开目光。
他知道,跟二皇兄索要一个歌妓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甚至能够猜测到,这一切不过是二皇兄布的局,引他入甍。
而这一次,他又有了想不顾一切的念头。
为一个曾经背弃过他的女子。
明明措手不及,明明有悖常理,明明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偏偏内心一片寂静。
其实一切就这么简单。
这样也好……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了然微笑刹时间悄然浮现。
曾以为世间爱情定是如斯美好,却不料也会如斯残忍,如斯静默。
☆、第二十五章:两道旨意
倾王府东厢阁,满室扑天盖地的红。
神情娇媚、容貌倾城的慕容逸一身泣血红袍坐于厅内右上座,他原本就生的比女子还媚,此时,更加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惹人注目。他那慵懒悠闲的神情是一种接近奢华的妖魅,宛如泣血美玉,勾人摄魂,亦也惊心动魄。
今日,便是这个倾国倾城的少年娶亲之日,全国上下,每个人臣民都在议论着准王妃上辈子定是烧了高香,才有这般好福气可以得到绝世皇子的宠幸。
其实,当慕容逸说出要纳未央为妃时,未央除了大惊失色,还有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完美到极致的男子,如今却要娶她这个世间最最低贱的平凡女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就算她被雷击,捡了一个大便宜,也恐怕无福消受。跟他在一起,她要卑微到尘埃里去。估计到洞房花烛夜要行男女之事时,她都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糟蹋美人的嫖客。
所以,她后来总觉得,这皇子定是一时心血来潮,说不定等她进了王府的大门,他便后悔了。
回到“花满楼”以后,未央便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继续晚上登台表演,白天游山玩水,偶尔想到那个人会流露出感伤的情绪。
等到第三日,她从东临山坐车回来,老远便看到一堆人马将“花满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初还以为是朝廷严查,将“花满楼”查封了,直到她出现的刹那,一大堆人马,立刻掉转方向,将她跟她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一刻,她才惊觉出了大事。
此时,慕容逸旁边的主座上坐着前来主亲的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之所以皇子结婚,皇上不出面,是因为,今天皇上要结婚的子女不止慕容逸一个。另一个自是与本朝右相沈章之子沈卿结婚的宁悦公主。
整个国家的人都知道,皇上的第二个儿子慕容逸,因男生女相,魅惑众生而不得宠,所以他的婚事,便由皇后主持,而他自己则就轻避重的跑去主持女儿的婚事。
今日,皇上子女,一个迎亲,一个出嫁。举国同庆,大赦天下。炮竹礼花自黎明时分便不绝于耳响彻整个京城上空。
贵为皇室子女的婚礼,自是前所未有的热火朝天铺张浪费,鲜红地毯自皇宫一直铺到京城城门口,沿路有宫女撒花,乐队奏乐,一派歌舞升平的非凡景象。
倾王府跟丞相府今日的门槛像是要被踩烂一样,抬着大红礼品盛装出席的达官显贵、王孙公子络绎不绝,府内的丫鬟仆人都快招应不过来。
当慕容澈拉着未央进入大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
丫鬟女眷们大惊失色议论纷纷,王孙贵族们神情凝重交头接耳,皇后当场拍案起身凤颜大怒。而准新郎慕容逸却只是远远地端起琉璃杯盏品着杯中佳酿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红妆的未央。
京城大道上。
一个红裳加身的俊逸少年快马加鞭的朝着“花满楼”的方向赶去。
而当他终于赶到“花满楼”后庭小院跳下马冲进去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他立马又冲到前厅找到丽娘,却听到未央于今日巳时已经嫁进王府。
什么叫五雷轰顶?此时坐在昔日桃林小院看着人去楼空的沈七就是这种感觉。
那日被她下了三倍的巴豆量,害他整整两天几乎下不了床,尽管大夫们都开了很多药,但因为剂量过重,他还是全身虚软的如同死过一样。
短短三天,就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嫁人,他娶妻,从此各不相干。
外面举国同庆,院内寂静无声。
夜幕降临时。
倾王府传来皇后懿旨:
“妖女未央同时蛊惑两位皇子,令皇室关系破裂,暂时打入天牢,听候皇上发落”。
沈相府也传来皇上圣旨:
“新婚当日,公主逃婚,附马失踪,令皇室威严重损,现将公主抓回皇宫,终身不嫁。革去沈章丞相之职,贬至青州”。
☆、第二十六章:天牢刺杀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关押着许多朝廷重犯跟犯下重罪的宫女太监,而如今,这个狭隘而冰冷的地方也将要关了她。窄小的几平米牢房里,她依然穿着那身花团锦簇的大红嫁衣,走进牢房时,引来许多注目,一些肮脏瘦骨如柴的手纷纷从牢房的铁栅栏里伸出来,像极了地狱里索命的冤魂。
纵然平日里在话本子里也看惯了这些牢狱篇的场景描写,可等到自己切身被人押着走进来的时候,心底还是涌上一股强烈的心悸感。
最后,她由几名官兵交给牢里的两位狱卒,办完入住手序,她就被丢到一间几平方的小牢房里,当她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时,才发现牢房里还有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子,那个女子穿着白色肮脏的囚衣,披散下来的长发第一眼看上去就像个女鬼,而她头发遮掩下来的脸更是瘦弱的凹到了骨架里去。她原本是坐在角落的草堆上,在看到未央一身艳装出现的时候,立马扑了过来将未央压倒在地,伸出那双瘦骨嶙峋的手就去趴未央的衣服,口里喃喃着:“我的,我的……”。
“啊——!”从未见过这种架式的未央吓的拼命尖叫,那女子听到她尖叫出声,更是变本加励的对着她的脸 “叭叭叭”地猛扇了几个耳光。打的未央头脑一阵发昏。脸上火辣辣的痛。
这时,几个狱卒听到这边的尖叫声,拿着鞭子打开牢门,一把将疯女人从未央身上扯开用力地丢到墙上,随后放开鞭子对着疯女人一阵猛抽,痛的疯女人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直到疯女人满身是伤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几个狱卒才心满意足的收起鞭子朝外走去,走的时候还瞥了一眼一身红妆的未央,厉声道:“再叫我连你一起打”!
此时的未央早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听到狱卒放出的狠话,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巴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直到看到狱卒走远了,她才将头埋在臂弯里呜咽了起来。
当天深夜,她正迷迷糊糊卷缩着睡着了时候,隐隐约约感到有人在动她,刚开始还是轻微的,后来便直接是粗暴将她再次按在地上,她猛地惊醒,阴暗的光线下,一张可怖狰狞的脸迅速放大在她面前,她刚开口准备尖叫,一只冰凉腥臭的手便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她惊吓的睁大眼睛,用力挣扎着企图脱身,怎料到疯女人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力气却大的吓人。不一会儿,她身上华丽繁复的绣花红袍以及肩上的霞帔都被扯下,接着,她头的上的珠花与饰物也被粗暴的扯乱,她耳朵上的耳环是被直接用力扯下来的,痛的她几近哭出声来。
直到脱完她脚上的大红绣花鞋以后,疯女人才终于松开她,兴致勃勃的套上那件艳红嫁衣,将珠花与头饰胡乱的插在头上,随后摇摇摆摆的在昏暗牢房里走来走去,一边疯笑一边胡言乱语道:“我是……新……娘子,我……是新……娘子……”。
而已经缩到牢房最角落里的未央此刻脸上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刚才疯女人在扯她的衣服与首饰时,动作粗暴的将她身上好几处抓伤,白天被她扇了耳光的脸现在也青一块红一块肿的极为骇人。
终于不敢再睡的未央用稻草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疯女人再过来对她动手。
狭小的牢房墙壁上有一道小小的窗,透过那道窗,可以看到外面天空上闪烁的星星。它们密密麻麻地铺在夜空中,像晶莹的碎钻一样美丽。想想不久前,自己就曾与沈七天天晚上在这样的星空下对酒当歌,赏花舞剑。那时候真觉得,人生美好,不若如此。
现在,那个陪她看满天星辰的俊逸少年已经不知去向,而她自己,也被冠以妖女的罪名关在这座阴暗潮湿的天牢里。
初夏的夜晚依然浸满凉意,被趴去外衣的未央此时冻的瑟瑟发抖。只得更加用脚下的稻草盖在身上。夜,静悄悄地,牢狱里也陷入了一片死静,不知过了多久,未央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天牢里面的油灯被瞬间熄灭,门口响起重物倒地的沉闷声。随后是钥匙开锁的声音,走廊幽地闪过一道黑影,未央屏住呼吸等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候,那道走过去的黑影又返回到了她的栅栏前,目光在接触到身着嫁衣的疯女人身上时略停顿了几秒,未央以为是慕容澈派人来救,惊喜的就在快要站起身的时候却看到黑衣人缓缓抽出手上的剑,最后,剑光一凛,发出呼啸的破空而过的声音,便直中疯女人的心脏。
那个睡死的疯女人还来不及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只听到一声痛苦的呜咽便沉闷的挣扎着死去了。
☆、第二十七章:莫道惊魂
倾王府东厢阁。
慕容逸一身艳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