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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是不容易的,她深刻体会到了,难怪那些明星钱多多房子多多粉丝多多,这些都是大把汗水心血青春光阴浇灌出来的成功的花啊。
冰激凌杯见底,荏苒抬手一抛,杯子没进垃圾桶,滚到了一双球鞋边上。
捡起杯子扔进垃圾桶,提着打包的慕斯蛋糕,任轻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看着他,而他没有伸出手,他不喜欢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他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人潮拥挤,车水马龙。
“还吃得下吗?”他拎高袋子问她。
荏苒笑着点头:“吃得下的。”
拆了蛋糕盒子,他一勺一勺喂她,满眼宠溺。
“你不吃吗?”她含着奶油问道。
任轻摇摇头,回答:“我也想体会一下,看着对方吃,心里会有多难受。”
那是拍戏呀,荏苒心里叹息,他顾及她的一切,不分场合。
“那师父难受吗?”荏苒眯眼,歪头,孩子气十足。
送奶油的手一顿,任轻凑过去,在她唇上一啄,说:“也不是很难受,应该说是……乐在其中。”
他的乐在其中,让她吃撑。
后面的戏越发狗血,女二号出现,荏苒的戏码渐少。
“来个拥抱!”陆师叔陆导演挥舞着双手对那两个对视的人大喊。
任轻看着美丽的女二号,女二号深情款款地看着任轻,就是……没有拥抱。
荏苒打着哈欠,看着那两人坚持到最后,笑场。
“怎么回事?”陆师叔不乐意了。
任轻双手插着口袋,他说:“当着女朋友的面抱别的女人,我没那么滥情。”
陆师叔气焰灭了一半,嘀咕:“这还没亲……”嘀咕到一半遭到任轻的一瞥,他收了话,换那个秀气的前男主,拍了个拥抱的背影,于是,前男主变成替身了?
荏苒一直不做声,任轻过去牵着她的手,轻轻抱了她一下,更轻地说:“阿苒,我不希望你难过。”哪怕一点。
荏苒抿唇,她现在难受了,眼睛鼻子酸了一下。
之后的戏就像一盆狗血,淋在所有人头上。女二号与男主花前月下,未行风花雪月之事时,女主发现,大哭奔走,男主追随……后面的剧情就不剧透了。
开机,拍戏。
荏苒深吸一口气,打开教室的门,此时看到的应该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可现在从她的角度看,任轻的脑袋对着女二号,好像……亲吻,这是借位,其实他们隔着一拳不止的距离,但画面的冲击力还是很强劲的。
陆师叔在一旁小声提醒:“荏苒,快哭啊。”
荏苒低头,然后,甩门就走。
“……”陆师叔傻掉了,愣在那儿忘了喊停,也忘了把人拉回来。
任轻从里面打开门走出来,对陆师叔道:“我说过,要让她哭,很难。”说完'追了出去。
荏苒没有走远,师父还未追出来,她碰到了从图书馆回来的虞菲。
“你好。”虞菲停在她面前。
“你好。”她点了点头。
两人无言以对了半天,终归是虞菲打破了寂静:“你……在拍戏吧。”风声都传到她们宿舍了,闹闹一直在说。
“学校的微电影。”她承认。
虞菲笑了下:“闹闹曾去应征女主角,不过被刷下来了,她知道你是女主角的时候,手舞足蹈了半天。”
虞菲的口音已经再也听不出来家乡的味道了,她变得像个城市人,让荏苒失神,恍惚间想着自己的样子,是否也变得如此?
师父大人走到她的身边,虞菲看过去,任轻对她点了下头。
“要和大家聚聚吗?”虞菲提出邀请。
荏苒轻轻摇头,虞菲看了一眼任轻,微笑离去。
师父大人问她:“还生气吗?”
她踮脚,去捏了捏师父大人的脸,拉扯了两下,她咧嘴一笑:“不了,不生气了。”
任轻揉揉她的脑袋,似乎松了口气。
她回转身,道:“回去吧,拍完最后一点。”然后,她与这里,便再无瓜葛。
一场戏,拍得人心力憔悴,回到住处,荏苒累得瘫倒在沙发上不想动弹。送她回来的师父大人为她盖了毯子,倒了茶水放了点心,然后静静离开。
梦里的世界朦朦胧胧,荏苒看到了脉河,自己现在河边,彼岸,是少年时的任轻,而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
梦醒,她要起来上班。
刚踏进公司的门,她就被经理叫过去,先是一番寒暄,然后切入正题,很多人以为荏苒被训话了,因为她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低压恍惚状态。
当天,她画画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场景图毁了一半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来了一通电话,惊醒了她,也毁了她。
当天,荏苒请假回了家,三天后,她回来销假,又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出来时表情严肃得好似冰封,阴冷至极。没有人前去讯问她,因为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清清楚楚写在了脸上,谁都看得出来,都知道,这时候去招惹她,绝对没有好下场。
还是当天,荏苒搬了东西,回了家,一切默默无闻。
一个星期后,她站在了机场上,手里握着机票签证,带着行李,去了一个名为法国的国度。
先把故事推到之前,经理叫来了荏苒,斟酌许久措辞完毕,道:“荏苒啊,你是我们这儿年纪最小的,大家也都对你挺好的。”
“嗯。”荏苒点点头,不发表任何意见。
经理又道:“是这样的,我们这儿呢,有一份出境入学的名单,赞助在校学生的,你虽然毕业了,倒是年纪轻轻的,还是多念点书的好。”
荏苒看了看名单,还有最后一个名额,她摇头:“经理,我不怎么想念。”
经理叹气,他就知道她不会上钩,于是沉声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会珍惜。”
荏苒无声地望着经理,低头之际无意间看到了他手边的报纸,接着瞪大了眼。
经理被她突然睁大的眼睛吓了一跳,看看报纸再看看她,漫不经心地说:“哦,这是我们总部那边发来的,我们的Boss终于要结婚了。”
结婚?!荏苒脑子空白,报纸上微笑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父大人——任轻。
“忘了说,之前一直是他弟弟打理公司,现在他弟弟跑到国外讨老婆了,我们名正言顺的Boss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和他要结婚有什么关系吗?荏苒不明所以,但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所有的感官都麻木了一般,丧失了知觉。
经理推了推眼镜说:“上次看任总对你挺好的,看得出来你们认识,公司里的人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他特别关照过,你是新来的,年纪小,让我们照顾你一点。现在消息都放出来了,你可以喝完他的喜酒再去法国,我们很人性的。”对荏苒来说,简直就是人道主义毁灭。
经理让她考虑考虑,荏苒考虑考虑着就回去放空自己。
但现实不让她有时间缓冲,电话响了,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爷爷病危。
老爷子身体一直健康,但终归敌不过年岁,出了点问题。
她奔回去,看到的是重症监护室里的爷爷。
家里的人都在,场面很乱,荏墨护着她,婶婶叔叔在,其他人奈何不了,只能让她在病房门口等了三天,等到爷爷转危为安才摇摇欲坠着离去。
荏墨本要去送她,却被她打发回去,她说,要找个人,算账。
那晚风很大,任轻从公司出来,有些疲倦,一出大门,就看到了对街的荏苒,他没有踏出步子,因为她的脸色很差,眼神冰得快冷出冰渣。
他一直知道,她的倔犟会是她成长的利器和阻碍,却不知道,她的爱一如她的眼,坚强到没有软弱。
他知道她生气了,想必那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所以,他等着她的话。
她说:“不是你甩了我,是我甩了全世界!”那么大的风声,都盖不过她拼尽全力的嘶吼。
他看着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没有回头,他无法踏出步伐,这是他的疏忽,因此,由他来承担后果。
她去了法国,他留在了原地,处理一些早该处理掉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放完考前假……世界就剩我和试卷面对面谁也不认识谁了o(╯□╰)o
☆、白驹过隙
法国的塞纳河很美,塞纳河畔的画家在画一幅很美的画,坐着长椅的女孩,望水,她在吟诵泰戈尔的诗集,发音动听的中国女孩,很难得的景色,年轻的画家捕捉到了这美丽的风景。
画将近成功,另一个东方人过来,打断了他的创作,说着赶不上飞机的话题要将长椅上的女孩拉走,年轻的画家急了,过去请求她们再停滞一会儿。
长椅上的女孩同意了,让他画完,然后,年轻的画家向她致谢,她被匆匆拉走。
“你为什么这么受欢迎?”艾莉亚很难过,她长得不差,但从没遇到过被人求着画的情况。
荏苒想了想,回答:“也许你应该试着念一点书。”
“不要,念书就像是在慢性自杀。”艾莉亚是个厌学的姑娘。
“或许吧。”她已经自杀了三年。
“我们要去中国了吗?”艾莉亚从未去过那个很东方很东方的东方国度。
荏苒笑着说:“我是回去,而你是过去。”
艾莉亚嘟着嘴,这是她不高兴的表情,“我很想去的,但是妈咪不让我一个人去。”
“是的,”荏苒点头,抬首看法国蔚蓝的天空,“一个人,很不好。”
艾莉亚背着一个登山包拎着两个大箱子,兴致勃勃过安检,荏苒已经在另一头等她了。
“你的国家,很美吗?”艾莉亚问她。
“没有法国美。”
“那……有好吃的吗?”
“垃圾食品比较多。”
“唔……房子呢?是像罗马那里一样有城堡吗?”
“中国有个形容住宅的词,叫贫民窟。”
艾莉亚很疑惑:“那这样,你为什么要回去呢?”
荏苒歪头,笑了,“是啊,我为什么要回去呢?”
“我想,你一定想家了。”艾莉亚肯定地说。
“也许是的。”她无法肯定。
飞往中国的飞机起飞,艾莉亚一上飞机就犯困,靠着荏苒睡得很熟。
这个马来西亚的华人,住在法国,和她一起上学,一起毕业,现在要陪着她,去那个人口众多的国家。
飞机一停艾莉亚就醒了,慌里慌张地问荏苒:“我的中文不好,会被人笑话吗?”
荏苒答:“很多中国人中文说得还没你好。”因为中国还有一种语言,叫做方言。
艾莉亚放心了,于是她开始用很蹩脚的中文和中国人打交道,以至于荏苒一路有得飞快。
那栋房子三年没有人住,荏苒开门的时候甚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霉味。
艾莉亚在满是灰尘的房子里走来走去,问荏苒:“为什么这么小?”
荏苒正在找抹布,随口答道:“因为中国寸金寸土。”其实这房子不小,只是相对于艾莉亚的家,着实迷你了。
“哦,我不知道你活得这么艰难。”艾莉亚满怀同情地说。
荏苒擦桌子擦椅子擦茶几,回头瞪她:“可否来帮个忙?”
“可是,我从不做家务。”艾莉亚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荏苒笑:“你的勤劳决定了你今晚的膳食是面包还是牛排。”艾莉亚挽起袖子抓起抹布就上了。
艾莉亚不会拿筷子,所以荏苒买了刀叉,让她切牛排。
她们一直用法语沟通,去超市购物的时候引人注目,两个中国人说着法语,怎能不惹人眼光。
艾莉亚没住过小区里的房子没有看过中国的大街,晚饭过后总是很新奇,在街道上到处走。荏苒为了防止她走丢,她们牵着的手就没放开过。
“嘿,我们唱歌去吧。”艾莉亚说风就是雨,“庆祝我来中国的第一天。”
荏苒找了个稍微高档次一点的地方,好让她肆意狂歌一回,毕竟艾莉亚的歌声实在不能让人恭维,有段日子她只要唱歌,荏苒再困,都会一瞬间惊醒。
艾莉亚唱得嗓子疼,拿着酒瓶当矿泉水瓶,仰脖饮尽。
荏苒陪着她喝,两人酒量都很好,一箱酒殆尽,都只是微醉。
艾莉亚酒品勉强,醉了喜欢跳舞,她有七级芭蕾舞证书,荏苒醉了只会不说话装睡,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Ranny,看我跳舞啦!”艾莉亚转了好几十圈,发现没有观众,很难过。
荏苒悠悠转醒,见她醉得差不多了,将她架着走。
艾莉亚也不闹,只是大声地用法语破口大骂着什么。荏苒听清了,在骂她的前男友,一个漂亮的法国男孩儿,只是人家屁颠颠去了加拿大,她还在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荏苒见证了一段没有伤感的分手,因为艾莉亚分手当场穿了睡衣哭着抱着那个男孩子的大腿,她只顾着把她拖回去,不在那里丢人现眼。
“Ranny,我要找个中国的男人。”艾莉亚说。
“可以。”她除了说这个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可以和他做吗?”
“……”她要理解,外国人很开放,只是艾莉亚有必要这么大声喊出来么,幸好是用法语。
迎面走来几个人,荏苒赶紧拉着艾莉亚到一边,她这么手舞足蹈的,万一打到人就不好了。
拿着人就要从她们身边过去时,艾莉亚突然抓住一人的手臂,用所有人听得清的分贝喊:“请和我做一次!”她说的是中文,罕见的字正腔圆。
整条走廊都寂静了,荏苒拉不开艾莉亚,只能道歉:“抱歉,她醉了。”
那里人中走过来一个,荏苒一抬头,愣住。
“你也醉了。”他的声音,穿过三年的时光,传入她的耳中。
她退后了一步,后背撞在墙壁上,很疼。
“Ranny!”艾莉亚突然大叫,“我要男人!我们去找男人!”她抱住荏苒,差点将她扑倒。
任轻想去扶她们,荏苒不着痕迹地站稳,艾莉亚说着两国交杂着的语言,晃晃悠悠地被搀着走。
走出这家会所,抬手打出租车,艾莉亚滑了下去,跌坐在地。
荏苒分身乏术,把她拉起来,她酒劲一上来,疯劲大,连带荏苒一起被拉到。
“艾莉亚!”荏苒冲她叫,艾莉亚看着她,一脸茫然。
“……”她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说什么呢?荏苒抚额。
下一秒,她腾空,靠着一个温暖的躯体。
“飞哦!”艾莉亚被人半扶半抱起来,张牙舞爪地要飞天遁地。
“我自己能走!”荏苒挣扎,却没力气挣脱。
任轻抱着轻飘飘的她,上了车,有司机帮他关门。
艾莉亚在另一辆车上嚎得天翻地覆,荏苒想过去,但车子已经发动了。
“她不会有事。”任轻安抚她。荏苒不领情,撇头看窗外。
车子开了良久,荏苒眼皮沉了些,意识迷离的时候听到一声轻叹:“阿苒,我不会放手第二次。”第一次,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醉后隔天醒来,头疼至极。
荏苒从陌生的床上爬下来,找到浴室,洗澡。
出来时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大亮,她看了看没电的手机,又去看矮柜上的闹钟,很久没这么晚起了。
她这身衣服早就摆放在床头,这里的主人是个细心的人。
走出房门,她听到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是两国的语言。
走下去,在楼梯口就看到大厅沙发上的两人正用各自的语言“交谈甚欢”。
艾莉亚用法语说:“你们中国男人怎么可以随便把女人带回家,这是绑架!”
那位……也就是任轻的亲弟弟——任泽,幽怨地说着中文:“你是个中国人,居然不会说中国话,知不知道什么叫丢人!”
艾莉亚听他说话大声了,自己更大声了:“我不管,总之你必须赔偿!”
任泽见她伸手过来,“你不会是想让我牵你的手吧,我们中国人没那么开放,对一个陌生女人我提不起兴趣。”
艾莉亚大叫:“赔偿!”
任泽也大叫:“不牵!”
荏苒:“……”这就是所谓的沟通障碍吧,为何障碍得这么有喜感?
任泽欲哭无泪,崩溃地看向荏苒,求救:“嫂子救命!”
“我不是你嫂子。”荏苒蹙眉,从他身旁走过,到玄关处换鞋,回头喊艾莉亚:“走了。”
艾莉亚跑过去,嚷着中国男人不靠谱不靠谱,穿了鞋子蹦哒出去。
荏苒开门,后面传来任泽的声音:“我哥中午回来,你过会儿再走哇!”
“嘭”大门关上。
这是任轻在市区的房子,一出门就能打到车,她打车去有食物的地方。
法国餐厅,她这是迁就艾莉亚。
“不正宗!”艾莉亚指着盘子里的鹅肝用中文道:“没有法国的好吃。”
荏苒用叉子对着她:“这里,不是法国。”
“好吧,我将就。”艾莉亚把鹅肝吃完。
荏苒撑着头,窗外的景色迷人,她渐渐陷入沉思,在法国三年,她变得喜欢发呆,总是对着一处,放空自己。
“Ranny,你在想男人。”艾莉亚有一双发现奸情的眼睛。
荏苒叹气:“艾莉亚,这顿饭你准备买单吗?”
“不,我没带钱包。”艾莉亚心平气和地说。
钱包?!荏苒想起一件事:她忘了拿钱包!身上的现金都用来打车了,她刚才在车上却没想到。
现在是怎样,吃霸王餐?荏苒看着吃得乐不思蜀的艾莉亚,她知道后会抓狂的。
手机没电,里面的号码也为数不多,毕竟她当年一出国就换了号码。
趁艾莉亚还没扫荡完,荏苒将这个悲惨的事情告诉她,她先是一愣,未来得及尖叫,荏苒用巴西烤肉堵住了她的嘴,小声道:“你的手机借我,我来求救。”
艾莉亚的手机握在她手上,而她,却不知道找谁求救。
“你记得谁的号码?”艾莉亚这么问。
她记得的号码只有一个,却不想求助于他。按出号码,她却迟迟不肯拨出去。
艾莉亚急了,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