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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去。”晞苧想也不想地说。“这次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了。我可以随身照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开战
“不行!你若是跟我一起走,景曜怎么办。”秦子竣道:“他还太小,我可以带你去,可是不能冒险带他去。”他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敌人简直不要太脆弱!所以晞苧能与他一起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按照目前的筹备速度来看,待一切准备就绪,大军开发,小景曜至多不过四个月大,肯定不能带着他千里奔波吧。
“我。。。。。。”晞苧也知道被允许的可能微乎其微,只是一时担心之下,心中最想说的话语没有半分考虑便脱口而出。
“你放心,等景曜再大一些,我会把你们接到身边。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再分开。”秦子竣看着踟蹰不语的晞苧道。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我会想如果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我却无能为力,就像上次那般,只是呆呆傻傻地坐在家里等消息。那种煎熬我只想承受这一次,所以,我想要跟着你,这样,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够和你一起去担当。而且,我还能阻止你再做出以身犯险的傻事!”说着晞苧瞪了他一眼。
“阿苧!”秦子竣突然唤她一声。
“嗯?”疑惑地看着他。
“这次我一定好好保重自己,敌人来了我就躲,躲不了就逃,逃不掉就让秦金秦木先顶上。”秦子竣满脸严肃地说。
“噗——”晞苧没控制住笑出了声,连忙用手帕捂着嘴,抬眼看他身后三米开外站着的秦金秦木正一脸惊愕的表情来不及收回,显然是听到了。又想笑,努力忍了忍才把笑意忍下去,这样大庭广众张开嘴笑实在太不雅观了。秦子竣居然会开玩笑,她没有想过她的夫君会有这方面的潜质。“呐,你可不能只是这样说着寻我开心,秦金秦木和我这一大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嗯,我会保重自己的。”秦子竣再重复了一遍。保重是肯定的,谁叫他有了不能冒险的牵挂呢。
燕朝殇帝十八年秋,九年前叛出朝廷后既未独立也未受朝廷管辖的蜀靖二州府正式宣布建国,国号为蜀,原本的驻蜀州上将军秦明铮称帝,追封其父被燕朝皇帝下令处斩的太师为□□,封自己的侄子秦子竣为皇太侄,其妻阮晞苧为王妃。并历数燕殇帝不仁百姓,不尊国事,以致后宫干政,牡鸡司晨,天降大旱,以为惩戒,燕朝气数已尽,明主将诞于西南。
秦子竣带军取道靖州攻向建州府。因其本身蓄势多年,军队精良,沿途又提出三条招降令:凡归降大蜀之将领,若愿解甲归田者,其过往一概不究;凡投奔大蜀之平民,以人头计,每人可分得一亩原属建州府之荒地;凡愿参军之百姓,不论出身,均得与大蜀军同等待遇,且家中老小,每人可分两亩无主之地。
此三条命令一出,果然蜀军一路势如破竹,不愿抵抗的,无力抵抗的将领纷纷投了降,等大军开赴到建州府府首城外之时,军队人数甚至比出发时多了一半。建州府知府紧闭城门,再不准城中百姓出城,也不愿投降,勒令全城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必须接受编制,插入军队中交替守卫城门,等候朝廷支援。
果然如秦明铮之前所料,阮后以王家军需卫京城之安危,而西北军队勇猛强悍,此次惟西北军与蜀军一战方能得胜为名,说服了皇帝调遣一部分西北军前往支援建州府。并派了四品兵部郎中作为监军以及皇室代表随行。其用意是看这次对蜀军有没有招降的可能,皇帝的想法还是能招降还是不要打仗的好。
西北军守卫边疆多年,大大小小的仗打过不下百数,这次来平叛的虽然不是平西伯本人,而是其长子,也不能令人小觑。他并没有直接攻向建州府,反而采取围魏救赵的办法,带领大军直攻蜀州府。同时命令皇室代表扯着西北军的大旗从大路招摇着去建州,以迷惑蜀军,让他们加重建州之兵力,造成蜀州内部空虚的形势。
作者有话要说:
☆、宋裕
蜀州府被围与平叛军队兵力空虚两份探报同时被送进秦子竣的中军大帐。
蜀州府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与靖州府一水相隔。由此虽然同在西部,西北军要直接南下抵达蜀州府外也是颇为不易。更何况还要在士兵们都疲惫不堪之时,以远道而来的军队攻打坐守家门的军队。秦子竣简直觉得不能理解,就算蜀州兵力虚弱,西北军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蜀州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何况有他叔父坐镇,至少就平西伯世子那些人马,短或半年长至两三年是不可能被攻下的,而建州却已是摇摇欲坠,危在旦夕,若不是在等着京中援军到来,自己好与他们周旋上几日,让京城中的阮钟两家有机会鹬蚌相争,早就不仅仅是在城门外三十里处扎营示威的事儿了。
秦子竣觉得不能理解的事在平西伯世子周林处不要太好想。他只是高估了自己士兵的体力,低估了当年有着赫赫威名常胜将军秦明铮的实力,以为秦明铮多年未曾出征已是暮年。还在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在秦子竣心目中秦明铮已经算得上是‘战神化’了,只要是由秦明铮守的城,秦子竣就相信那里永远不会被攻破。所以,周林走这一步反倒让避开朝廷援军和建州城卫军前后夹击的秦子竣轻松许多。他是肯定不会回援蜀州的,周林的军队注定会陷入进攻无路,后退无门的泥沼。
只是到这个地步,既然人家打到自家门口了,自己不做点什么好像有些对不起别人的自作聪明了。
当天傍晚时分,一队轻骑兵在秦金的带领下借着夜色掩映出了蜀军。仅仅两天后他们就带回了还在路上的朝廷派出的监军。略略一问,呵!居然是亲戚!
秦子竣看着被绑着跪在地上眉清目秀的宋裕,殇帝十二年的状元,年纪轻轻的正四品兵部郎中,同时若是阮晞苧没有被宗族除名的话,他们算起来应该还是连襟。
“我听说你愿归顺于蜀国?”秦子竣淡淡问道,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怀疑宋裕投降的动机,一没骂二没打,刚刚被抓就表示愿意投降,实在不符合一个文人的自我修养,要知道文士最重气节名声,向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更何况是状元这个几乎称得上是天下文人之首。
“是!将军。”宋裕腰背挺直,似乎丝毫不为阶下囚所辱。“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燕朝积弊甚多,百姓困苦,燕帝沉迷修仙问道,不思朝事,阮钟结党营私,互相倾轧,阮后更以女子之身干政,实为裕所不耻。裕尝夙夜难眠,忧民生之凋敝,恨己身之无力,望上天以垂怜,得遇明主,成就大业。”朗声说完他竟就着被绑的姿态朝秦子竣‘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番连珠妙语说下来,既合了蜀国起义的名目,又突出了他自己忧国忧民的一番风骨,最后还暗暗奉承了蜀国之君为明主。
“你可知一旦向我们投诚,必将背负叛主卖国的骂名?”秦子竣心赞一声好口才,面上不显,看着他磕完头后,不疾不徐道。
“自古成王败寇,前朝天策将军程广率部夜投燕高祖皇帝,一生追随高祖辗转征战,为燕朝立下汗马功劳,被封高义王,如今世人皆敬高义王,却是不知前朝天策将军是为何人。裕虽不才,亦愿效仿高义王。”宋裕拿着前朝的叛将程广自比。
本朝的开国皇帝燕高祖当初本是地方望族,后见着前朝的皇帝越来越不像话,国库的银子都拿去修奢靡的宫殿,不够就向地方世家大族伸手,燕高祖一看这是让别人拿着自家的银子去享受啊,还不如自己去做皇帝,让自己享受心里还好受些。于是振臂一挥,停止上供,反了。
那前朝的天策将军实质上本就看不惯皇帝很久了,自己要军饷一天到晚喊没银子,可要是有个美人儿说,这地方风景不错,修个行宫以后偶尔可以过来乐呵乐呵,皇帝绝对二话不说让户部拨款,工部立刻开工。
所以一得到燕高祖的招降密信,程广没几天就悄悄送走了一家老小,又过几天就带着直系亲部投向了燕高祖,成了燕高祖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但他受世人尊敬并非仅仅因为是燕朝开国元老所以官方大肆渲染的效果。而是他确实行军有道,对自己的部下极为约束,凡是他所攻下之城,百姓绝不会担心会被进城的兵士烧杀抢夺,甚至还会开仓
放粮,他也是坚决反对以战养战之策略的人。以至于后来有传说,每当看到攻城的军队隶属‘程’,城中百姓就会争先恐后地去开城门。
“你有是否要拿出投诚的诚意来?”秦子竣听他以前朝叛将自比,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只是先这样试探着问他。
“裕此时人在此便已是诚意,若不然,将军见到的怕只是裕的尸体了。不过裕现在倒是有一则消息可以告诉将军。”宋裕故意停顿了一下,“平西伯世子已暗中将围困蜀州的军队东撤,决意攻打靖州。其他的,还请将军收留裕之后,裕必悉数奉上。”他眼一转看帐中众人的反应,只见秦子竣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其他人则有惊有恼。
“嗯,此事,本将军还需与众人商议,你先下去。来人,带宋监军下去。”秦子竣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还是让人将其带下去单独关在了一个小帐中。
其实投降倒没什么,按之前颁布的军令所说,只要是愿意解甲归田,那一切前事便可既往不咎,但宋裕所选的并非投降而是投诚,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宋裕确实是一个良才,任其归于田园,一身才华岂不浪费,而且这样的人,若是真心归顺,必然能带来巨大的助力。
作者有话要说:
☆、怀疑
“诸位觉得这宋裕如何?”秦子竣摊开记录官所记下的之前的对话,看着下方坐着的众位将领问道。
顿时下方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文人狡诈,空口白话不可轻信;有人认为英雄不问出处,何况现在正是急需人才之时,若是将投诚者杀之,岂不寒了那些愿意弃暗投明之人的心。两派相持不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秦子竣则撑着头看下面的人第一次吵得沸沸扬扬如同集市中心。
吵了小半个时辰,大家终于意识到上位的人还一言未发,相继安静下来,此时,秦子竣示意般地看了坐于其下侧的军师一眼,军师会意提出一建议:却是接受宋裕之后暂不予以事务,同时将其投诚之事广而告之,让天下人特别是燕朝人知晓。一是为彰显我军之大度,告诉大家蜀国正在广纳人才,所以,那些祇辱于奴隶人手下的千里马们不要害怕地奔向伯乐吧,二是为断绝宋裕之退路,即使他是有何预谋而假意投降,也要掂量掂量一下当不当得起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众将一听顿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均投了赞成票后欢欢喜喜地走了。
“公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此行事,恐那宋裕会生出些事端来。”秦金看众人都离开后,面色踟蹰轻声道。
“我本就怀疑他,根本没有打算用他。”秦子竣道,“今日他在众人面前巧舌如簧,连我也差点信了,只是他举了一个不恰当的例子。”
“不恰当的例子?”秦金不解。
“前朝天策将军出投燕高祖时早先安排好了一家老小的去处,最后才是自己离开京城,一个真正日思夜想着要选投明主的人应该如天策将军一般作为,怎么会如此莽撞地一个人前来,把妻儿留给往后的敌人。”秦子竣也是想起以前听晞苧说起过在她还待字闺中时,她二姐与二姐夫的感情好得羡煞旁人,虽然成亲三年后才有了孩子,可在之前的三年里,宋裕坚持着不纳妾把她二姐感动得不顾形象地痛哭流涕,而后更是天天烧香拜佛求子。若是夫妻感情不好也就罢了,既然夫妻二人感情如此深厚,怎么可能扔下孤儿寡母只身前来。想到此,不知晞苧与小曜在家如何了。
“但他是第一个归顺于我蜀国的朝廷五品以上命官,不可就这样直接杀了。”秦子竣接着道,将写好给秦明铮的军报晾放在一旁,又摊开一张纸开始写给晞苧的家书。
“公子,留宋裕在军中就不能再软禁他,可宋裕此人能言善辩,属下担心会有将士受其蛊惑,在军中生事可怎生是好?”秦金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担心。在还不能分辨敌我时,把人留在这里,万一自己的人被忽悠走了,那可难办了。
“所以,我会把他送回蜀州去。”秦子竣慢慢道,“把他放到我们的地方,任他是条多大的鱼,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晞苧自从成了王妃后,比之前要忙了许多。每日需接见达官贵人家的女眷,聊聊家事,讲讲趣闻,然后不着痕迹地表示那些围在城外的平叛军不足为俱,以安诸位夫人的心。小曜五个月开始认生,每时每刻都离不开母亲,晞苧只天天带着他出入厅堂。原本还担心他太小,见人会怕,没想到,只要是在母亲怀里,他就不哭不闹,只用那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看下座的众人。所有见过他的人无不赞叹小世子机灵聪慧的。
这天,晞苧哄着小曜睡着之后,留下细语照顾小曜,带着梨语前往书房看秦子竣寄回的家书。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身后有几乎算得上响彻天际的婴孩哭叫声。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小曜那个小祖宗不知怎地醒了。晞苧无奈地往回走,途中遇上抱着孩子出来寻她的细语,接过了孩子来。小曜一到晞苧怀中便止了嚎啕,还荡漾着水珠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忽的露出一个笑来。晞苧被这笑融得心都要化了。
“小鬼头,娘亲不过离开一小会儿就醒了,你怎么就那么粘人呢?”晞苧抱着他往书房走,“罢了,跟娘一起去看你爹爹的信吧。”任由细语细细打理过后的小曜只是安静乖顺地伏在她怀里,让人想象不出这么乖巧的孩子与半刻钟之前涕泗横流婴孩是同一人。
来到书房,晞苧将小曜坐着在自己怀里,展信就着烛光细读。似是感觉到母亲的注意不在自己身上,小曜不停地伸手想去抓那薄薄的一层信纸。晞苧当然不可能让他抓到,被这小家伙抓到的东西下场必定是落入他嘴里,一边伸长手,一边让梨语拿小曜爱玩的拨浪鼓来。
晞苧本是脸带着笑意看信,当看到信中写到抓了一位京城来的俘虏名唤宋裕时,心中一惊。接着往下看,道是那空壳子军队中最大的官便是宋裕,他们不费吹灰之力把人擒了回来,现在宋裕决定投诚,人被送回蜀州来了。末了还问她要不要去见一见,因为她姐姐等人并没有随军出来。晞苧若想知道她二姐的近况的话,可以去问问。
晞苧慢慢平息心情,细细回想记忆中自己二姐夫是个怎样的人,想来想去只记得一个温润如玉的模样,和与她二姐的伉俪情深。这样的人会背叛自己的君主,会丢下深爱的妻子。难道两年不见原本情深的那个人就变得这样快?
小曜这时厌烦了拨浪鼓,把它丢到一边,又开始手舞足蹈着想要吸引母亲的注意。晞苧正让梨语铺好了宣纸后在一旁磨墨,准备写回信。哪知小曜一个挥手,‘啪’小手按到了端砚里,又一声‘啪’,雪白的宣纸上顿时多了一个五爪印。
梨语吓了一跳,“世子。。。。。。王妃,奴婢这就去拿帕子。”
“无妨,小曜是想给他父王写信呢。你继续。”晞苧阻止了梨语,笑着道,又握住小曜的手,哄着他往那宣纸上弄。一大一小舞墨舞得不亦乐乎。好好的一封信最后变成了‘鬼画符’。幸好晞苧在信纸最后的空白处给秦子竣留下了说明,这是他儿子思念他的证明呢,可千万不能嫌弃。末了又说出对宋裕的疑虑,提醒他一定要对宋裕保留一些戒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谈话
秦子竣收到信起初以为是废纸被装错了地方。没想到是自己儿子写来的“家书”。想起离家前还抱过他的软软糯糯的手感,心中有些暖意升起。
所有事情进展很是顺利。在得知西北军前往围攻蜀州时,他就动了那枚多年前埋在皇宫里的暗棋,身份是如今阮后最为信赖的女官,锦翠,让其择机向阮后提起拉钟家下马的好时机到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阮后果不其然开始把其多年来搜集的钟相及其家人贪污受贿,强占田地等罪证一一摆放在皇帝眼前,皇帝本来就对钟相不顺眼很久了,自从与南边的蜀国开战来天天又被缺银子的户部吵得脑仁疼,这一看钟相的私库林林总总加起来比他的国库还多了,顿时怒火中烧,立马下了抄家灭族的旨意,并且不许人就此事进言,谁求情谁就是和钟相一伙儿的,那就跟着斩了!
钟相一支屹立朝堂已久,族中弟子入仕者不少,这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之后,上朝时,皇帝都感觉到‘高呼万岁’的气势都低了不少。有些后悔不该连坐也晚了,何况天子金口玉言,就算是不该说的也不能收回来了,何况天下之大总不会没有人才可用。秦子竣借机也安插了不少自己人入朝堂,这就是意外之喜了。
听说大燕内部动荡不安,北狄再次入侵大燕边境,一半的西北军却还远在西南与蜀军相持不下,皇帝果然把王家军拨了一半去西北支援。剩下一半开始征新兵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