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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好吗？凌涵悄悄地问自己……
正文 防火墙（1）
终于又回到了自己在北方C城的小家，虽然面积是那么的狭小，虽然只有一张床一口锅，却也让“家”的感觉真实的存在着。
打开电暖气，一阵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立刻赶走了一路的寒冷和疲惫。这样温暖的感觉真好，凌涵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把自己投进软软的床里，然后把整个身体舒展成一个“大”字，再也没有压力，再也没有烦恼，就这样望着天花板，让大脑呈现空白状态——
哦，还是自己的“家”好啊！
凌涵由衷地感叹着，只不过回自己的老家出了一周的“差”而已，怎么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本来这次回W市最想见的是那个暗香来，看看这个网友的庐山真面目；结果应该见的人没见到，不应该见的都出现了。呵呵，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难违吗？
想到暗香来，凌涵不仅又淡淡地牵挂起来，说好了找机会见面的，结果闹到最后连上网的机会都没有，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怪自己临阵脱逃呢？这样想着，又爬起来开了电脑，那个暗香来应该在吧？
果然一登录QQ，就看到那个暗香来的头标亮着，只是这次很奇怪，一周时间过去了，那个暗香来竟然一次也没叫自己。凌涵隐隐地有些失落，看来，这个家伙很可能是生自己的气了。嗯，是自己食言了，那么这次就应该主动道歉才对——
凌寒独自开：暗香啊，在忙吗？最近，还好吗？
为有暗香来：丫头你好啊，终于出现了，我不错，你呢？
凌寒独自开：嗯，一言难尽，有些事先是焦头烂额的，然后又豁然开朗了……总之一句话，一切都过去了，一切也都正在慢慢好起来。
为有暗香来：哦？看来这一周你大彻大悟了，怎么回事，是不是把婚离了？妹妹的问题也解决掉了？
凌寒独自开：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正想和你道歉呢，本来想找个机会当面谢谢你的，结果被这案子缠住了……对不起，再回W市，我一定不会再食言了……
为有暗香来：理解理解，呵呵，丫头，你说我是应该恭喜你重见天日呢，还是应该替你难过失去了一个家庭？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你离婚这个问题……
凌寒独自开：呵呵，暗香啊，你是怎么理解的就怎么说呗，这一周不见，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了？
为有暗香来：那好吧，我就说心里话了，如果说错了，你可不要生气，（紧张图片）其实从我的观点出发，我当然是要恭喜你！而且，而且也恭喜我自己！
凌寒独自开：？？恭喜你自己？为什么？我听不懂……
为有暗香来：哈哈，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那我也就可以不再遵守那个破《约法三章》了，丫头，你说这难道不值得恭喜吗？从现在我暗香来郑重宣布——我要对凌寒独自开展开强烈攻势，我要让她知道，我就是为了她的暗香而来！
天啊，这哪儿跟哪儿啊？凌涵望着为有暗香来发送过来的宣誓图片，忍不住摇着头无奈地笑了，这家伙总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自己虽然离婚了，可是也不能乱来呀？再说了，在自己身后不是还有一双凝视自己的眼睛吗？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让人怦然心动，所以，这个暗香来，仍然只适合“暗香浮动”罢了……
为有暗香来：丫头，怎么不说话？难道，难道你又生气了？你不能总是这么残忍吧？以前你是有夫之妇我没有权利追求你，可是现在，怎么还没有权利吗？
凌寒独自开：暗香啊，这样的谈话让我很有压力，对不起，我早说过的，我不想在网上谈情说爱的，对不起……还有啊，我今天本来想对你说说关于陆放的事，如果你心情不好，那我就不说了……
为有暗香来：丫头，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追求不追求是我的权利；你接不接受也是你的权利，但是无论结果怎么样，都不影响我对你的关心。记住：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倾听者，我永远站在你身后，等你转身！
凌寒独自开：谢谢你，暗香，我真的感谢能在网络遇到你，让我所有的酸甜苦辣都有一个最知心的聆听者。（拥抱图片）你知道吗？你这句“永远站在我身后，等我转身”的话，也是那个陆放对我的誓言……暗香啊，你知道这次我又遇到他了，我真的很震惊……而且昨天，他竟然向我求婚了……
为有暗香来：（震惊图片）丫头，你说的是真的吗？陆放向你求婚了？那么你……有没有答应？
凌寒独自开：暗香啊，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当时法院刚刚宣判我们离婚，那样的情形，怎么适合求婚呢……
为有暗香来：难道就因为场合不对，你才没有答应吗？哈哈，丫头，早知道这样，我真应该提醒陆放，怎么也得弄朵玫瑰花什么的，然后单膝跪倒，那才能打动你的心，对吧？哈哈，丫头，原来你是在乎那个场合啊……
是这样吗？自己拒绝了陆放的求婚，真的只是因为在乎那个场合吗？似乎也不全是，似乎还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的，只是凌涵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暗香，其实也不完全是场合的问题，我承认我对他还有感觉，而且，那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我总觉得还不是时候，在我们之间我的感动似乎更多一些……这么多年了，我原本是有些恨他的，这种恨如果完全*成爱，我想……我想一定要有时间的……
暗香，其实也许你不懂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自己会重新找到恋爱的感觉，而不是因为离了婚就立刻找个肩膀靠靠。那样的婚姻不只是对陆放不公平，对我自己也是不负责任……现在离了婚才终于想明白，也许当年和沈墨那么快确立恋爱关系又那么快结婚，归属感更大于了爱情，所以，才会最终输得一败涂地……
总之，暗香，我也不知道自己表达清楚没有，从一个围城里出来，我不想再稀里糊涂地跳进另一个围城……如果不能确定那是生死不渝的爱情，我想，我还是不再选择婚姻的好……”
这样一大段内心独白，虽然有些凌乱，但是更能体现凌涵有些凌乱的心情。是的，昨天陆放终于情不自禁地说出了“亲爱的，咱们结婚好吗？”只是凌涵感动温暖之余，还是没有立刻接受陆放的求婚。凌涵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胆怯也不再自卑，她其实是想让自己重新爱上陆放以后，再谈婚论嫁……
为有暗香来似乎在认真读那些话，也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沉默了良久才回复——
“嗯丫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嗯，让我帮你分析分析，你现在十分想找一个情投意合、彼此相爱的人结婚，对吗？”
这个自然了，凌涵笑了，这个世上哪个人不是这么希望呢？只是有时候希望都会落空罢了——
“暗香，你说得很对，你知道吗？我和陆放之间的感情其实还是停留在高中时代，你想想，高中毕业到现在已经七年多了。这七年的时间里，我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为什么选择离开？他离开后都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还会爱着我？我究竟还值不值得他爱？等等，我都不知道……
暗香啊，你想想，如果只凭那些尘封的记忆就草率结婚，我们能幸福吗？如果他爱的只是原来的那个高中女生，那么天长日久的，他对我这个离婚的女人一定会渐渐失望……因为我不可能再回复到高中时代的样子，尤其是经历了这场婚变，我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我不敢冒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必须要结婚的话，我希望那个娶我的男人爱上的是离婚后的我，或者说是一个现实的我，只有那样，我才会觉得踏实……”
哦，暗香来再笨也看明白了凌涵的心声，这丫头是怕陆放只是在寻找初恋的影子，而不是爱上结婚又离异的她——“那你怎么说的？是暂时回绝还是永久拒绝？难道，你们真的不可能结婚了吗？哈哈，如果你们没有关系了，那我可是要大胆展开攻势了，也省得落得个抢朋友妻的罪名……”
这个暗香来，尽是满嘴的胡言乱语。凌寒深深地吸了口气，如今是婚也离了、亲人也断绝了来往，那么唯一能让她烦恼的，也只有这个陆放了——
“暗香啊，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其实，其实我真的有些舍不得他……面对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真的舍不得放弃……所以，我并没有完全拒绝他，其实也是给自己留一个爱的机会……”
为有暗香来似乎有些疑惑——“没有完全拒绝，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丫头，告诉我，陆放到底有没有机会了？那么我呢？我有没有机会了？”
凌涵又被暗香来的问话给逗笑了，这里说陆放的事呢，暗香来怎么总把他自己掺和进来，存心逗自己开心是不是？
“呵呵，你暗香嘛，我想还是做最知心的网友最适合；至于陆放嘛，其实我经过这一整天的思考，已经对自己下了个决心——当我凭借自己的能力晋升为大区经理的时候，如果他还想和我这个熟妇结婚，那么我愿意以树的形象和他并肩站立，然后共担风雨……”
“哈哈，丫头，你说的是真的吗？”为有暗香来反应特别迅速，立刻发送过来一个兴高采烈的图片，“那么我就赶紧通知我的陆放哥们去，让他快快准备新房吧……如果他不抓紧，我暗香可要先下手为强了……哈哈，像丫头这样有个性又温柔的熟妇，我暗香喜欢……”
凌涵刚想阻止暗香来别乱来，手机突然响了，凌涵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文天宇的电话号……
正文 防火墙（2）
再次和文天宇在左岸咖啡屋见面，凌涵暗暗感叹着世事的无常，与文天宇相识才不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却恍如隔了一年那么久。
文天宇病情恢复得不错，坐在那里依然神清气爽的样子，嗯，和自己的父亲只不过差了几岁的样子，而看上去比自己的父亲要年轻得多。凌涵低头喝了口咖啡，眼前又浮现出父亲那张苍老的脸庞，还有那染霜的双鬓和那额头的皱纹……唉，凌涵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人老不老完全在于心态，父亲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忏悔里，想不老，都难啊！
“凌涵，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文天宇凝视着凌涵，再次入院后就一直没见到她，还她身上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具体是什么样的变化，又一时说不太清楚，“听说你出差回老家，家人还好吧？”
家人？这样一个最普通的礼貌性的问候，莫名地让凌涵心里一激灵——家人？呵呵，自己基本上已经没有家人了，离了婚，状告了妹妹，还会有什么家人？而父母呢，在反复劝服凌涵撤诉都没得到同意后，竟然觉得是姐姐对不起妹妹，在把妹妹往死路上逼，于是，心再一次站到了“可怜”的妹妹那一边……
“是啊，回了趟老家，也彻底宣告与家人断绝来往，从此后我是无家一身轻，再也不用惦记任何人了。”凌涵自嘲地笑了笑。
“断绝来往？为什么？”文天宇很是震惊，怎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看凌涵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会下这么大的决心呢？“凌涵，你的意思是……是你宣告的？”
凌涵点了点头，她并不想隐瞒什么了，以前总觉得妹妹抢了自己老公很丢脸，根本不太想和别人聊起；但是现在她想开了，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父母。断绝往来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任何人也别想再无缘无故地伤害自己，这同样包括自己的父母！
“凌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妹妹和老公的事……与他们断绝来往我支持，但是对父母是不是太残忍了些？难道，你对父母也……也这么说了？”文天宇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凌涵，怎么会这样？
凌涵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就在开庭前一个小时，凌涵郑重对父母宣布——
谢谢父母养育了的身、教育了她的人；所以，尽管父母一直对她不太公平，一直偏袒那个妹妹，但这些绝不会影响到她对父母的爱和祝福；她凌涵会每个月付给父母一定数额的赡养费，以季度的形式寄给父母。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凌涵觉得这是做儿女的义务和责任，她一定会尽到这份孝心的。只是从此她会以疏远的方式来对待父母，因为她不愿意再受到的心灵上的伤害和不平等，这同时是她做为一个公民应该有的权利……
“哦，是这样啊……”文天宇似乎很理解凌涵脸上那份坚忍，看来她做出这个决定一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嗯，我猜想一定是因为你那个妹妹……嗯，其实这样也好，暂时把一切都放下，完全投入到工作中，你会发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我。到那时候，你也会发现，生活给予你的磨难，同样是一笔财富。”
凌涵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呵呵，没事的，我已经彻底想开了，生活既然想赐予我这么多的磨难，那么我就要笑着接受。不是有人说过嘛——再烦，也别忘微笑；再苦，也别忘坚持；再累，也要爱自己！呵呵，我还在微笑，而且我也学会了爱自己，这就是我最大的财富！”
“嗯，凌涵，这就对了，其实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这股子坚忍不拔的劲头。这段时间在家养病，我也悟出一个道理，人活一世不容易，那么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每一天呢？”文天宇也笑了，但是他的笑却包含着的却是一种无奈——
“你也知道的，我的那个女儿雯雯，她太任性，即使在照顾我的这段时间，也常常惹我生气……有好多次我甚至想把她赶走，或者干脆和她脱离父女关系……唉，只是我没有你勇敢，我还是走不出对女儿的一次次妥协……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当面谢谢你，那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恐怕我这把老骨头真的被那丫头给活活气死了……”
哦，看来那个女魔头Liz这段时间也没消停，父亲病了还能欺负父亲，也真够不孝顺的了。凌涵回味着文天宇的话，突然想起了凌泠对自己父亲说的那些没人性的话，嗯，这样参照起来，难道说她们真的是亲姐妹？本来已经下狠心不再想管凌泠的身世，可是面对文天宇，凌涵又忍不住想问问——
“文总，不要总是这么客气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患有高血压，我也不会懂得那些急救措施的。”凌涵又是淡淡地笑了，然后瞪着那双单眼皮问道，“还有啊，文总，我因为一直担心你受刺激，所以没敢问……现在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关于以前的那些事？”
文天宇点了点头，“没事，我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如果你能感兴趣听，我真的想找个人聊聊。”
凌涵思索了一下，她一定要尽量不太刺激文天宇，这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可怜的人，不能再伤害他了，“我很想知道当年那个孩子的事……就是你老婆怀的那个胎儿……最后，孩子的下落是生是死？”
哦，原来是问这个，文天宇一听到这个话题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难过，“当然是死了……嗯，你想啊，我老婆被那辆车拖出了好远，大人都死了，孩子……还能活吗？”
凌涵脑海中浮现着父母描述的场面，那一定是相当悲惨的情景。是啊，母亲死了，按理说孩子也不能存活的，但是，什么事都会有意外的，那个意外就叫奇迹——“文总，我想知道，你是确定地看到那上孩子死了，或者听医生说的，或者，只是你的主观判断？”
凌涵这个问题让文天宇愣住了，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往事又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上演，他不愿意去碰触却又挥之不去——“凌涵，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你想想，这有什么区别吗？怎么的，孩子不也是死了吗？如果说唯一遗憾的，就是我还没来得及见上孩子一面……”
“文总，这当然有区别，也许你对这个*问题不太了解，你知道吗？在医学角度讲，七个月大的胎儿发育已经基本成熟，完全是可以存活的。”凌涵没有得到文天宇的答案，赶紧解释起来，“现在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到底是怎么确定孩子已经死亡的？这很重要……”
“我从外地赶回来的时候都是几天后的事了，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如晴天霹雳，当时只想着要找到那个肇事司机为老婆报仇……可是我的老板他们都劝我，因为警方说这么多天了一个目击证人也没找到，而且当晚事发后不久又下了一场透雨，整个案发现场都被毁了，根本没找到任何证据……。所以恐怕会变成一个无头案……”很重要？怎么回事？文天宇被凌涵郑重其事的样子给弄得也有些紧张起来，立刻认真回忆着——
“……还有啊，他们问我要不要做尸检，以便进一步确定死亡原因……你想想，傻子都明白那是一场车祸，还有必要做尸检吗？重要的是找出凶手……可是警察说只能是尽力，希望很渺茫。。。。。。后来，就像我的老板他们说的那样，人已经死得这么惨了，难道还不让她留下个全尸吗……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地同意了这样的建议，没做尸检……”
哦，凌涵明白了，怪不得父母为什么没有被举报？原来是当晚的一场大雨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