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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的,刚回来就走了,有没说什么事?”尚凝香问道。“小安做事历来神神秘秘的,很少和家里商量的。香姐,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又把你的魂带走了?”谢小敏哪不知这位和自己无话不谈闺中姐妹的心意呢,仍象日常一样开玩笑地说。
尚凝香毫无羞意地说:“是啊,我就是想小安,我恨不得天天和他呆在一起。”旁边的王希瑜也插进话来,天真地说:“我也想天天和小安哥哥呆在一起。”二女有些错愕,对视了一眼,咯咯大笑。铁手寒,原名叫韩强国,h省h城人,在测验前一天接到,家里发来的加急电报,当即向总队领导报告请了探亲徦,只能遗憾地错过了这次学习武学的机会,当晚,乘着火车赶回家乡。
h城是h省的第二大城市,是全国有名的鱼米之乡。在沿海城市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改革开放试点的时候,这里依然一片宁静,工人们还在偷懒地应付一天的工作。铁手寒的家,在h城的城郊,有大片的农田,因为属于军人家属,政府给予许多优惠的待遇,所以家里的境况相对来说,还算不错。家里有二位哥哥已经结婚,一位姐姐已经出嫁,一位妹妹因为军人家属的关系,照顾到h城一家国企上班,剩下双亲和两位哥哥守着这一大片田地,一年收成足够对付温饱。
铁手寒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才到h城,一下火车,就往家里赶。在家门口时,恰好碰上他二嫂,铁手寒唤道:“二嫂,爹怎么呢?”二嫂连忙上前帮铁手寒卸下背包,看到铁手寒:“小叔子回来了。坐了很长时间的车吧?先进去歇歇,填填肚子,再进城看爹吧。爹住在h城第二人民医院。”“没事,不累。我现就进城去。”
铁手寒从背后捎出一包东西,带着包往城里去了。铁手寒赶到病房时,看到除了大哥韩兴国不在,其他人都围在父亲的床边,母亲正坐在床边擦着眼泪,急切地唤道:“我回来了,爹怎么呢?家里出什么事了?”看着父亲正躺在病床上,沉沉入睡。二哥韩盛国正准备说时,口护士站在病房门口,告诫说:“这里是病房,不能在里头喧哗,影响了其他病人的休息。”
铁手寒看了父亲一会儿,便拽着二哥,往病房外走。两人来到住院楼外,铁手寒虎虎地说:“二哥,怎么回事儿?”韩盛国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说来。“上个月,乡里突然通知村民们又要交税费,通知单发到各家各户。按往年,一年只要交一次税费,都是在秋后,收成之后,除了上交国粮外,直接在粮食里抵扣的。今年,乡里却反常在夏季来收,村民们对此很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没人去强出头的,只是拖着。
前一个礼拜,乡里把我们村列为钉子村,联合了派出所,大约有二十来人,进到我们村里,挨家挨户地强收。听说没钱的户,就从家里拿走认为值钱的东西,用来抵,等交完钱,自个儿去乡里把东西赎回来;实在没东西抵的,就把人铐在大队部里,过完当天,就把人押到派出所。这样弄得得各家各户鸡飞狗跳的,急着四处凑钱。一班人来到我们家时,本来我们有些余钱,交这些税费倒是足够。
第81章
事情就出在你二嫂,会识不少字,见到他们开的单据,根本不是正式税费,而是秧苖税、管理费、办公费、下乡费、道路使用费有十多项。父亲和大哥虽然不识字,但也听过国家减免了许多的税负,知道这班是徦借国家的名义,来到村里乱来,就拿着那张单子,纠集了一干村民,找上他们理论,叫他们把所收的税费项目解释给村民们听。谁知带队的粱乡长,恼怒成羞,下令对质询的村民们,冷不防地大打出手。
爹被打晕倒在地,你大哥见爹已被打倒在地,抄起旁边板凳,与他们拼了,听说打伤了五个人后,被他们围困起来,抓往派出所了。当赶往村部时,我们只见到爹昏迷在地,赶紧送到这城里第二医院来,才知道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脑部中度的震荡。而乡里那班人,怕村民们越集越多,急匆匆地撤走,并抓走了包括你大哥在内的三个村民,听说要被他们判刑的,所以才打电报给你。
你在外见多识广,只有你才能救出大哥的。”铁手寒愤怒地骂道:“妈个巴子,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和土匪没什么两样。二哥,你照顾好爹,给他上最好的药,不要去省这些钱,我这就上派出所瞧瞧。”从包里拿出证件后,把包交给了韩盛国,自己往乡跑了。
谢居安入夜时到了县城,塞给锁腿数百元钱,叫他找个地方休息,自己下了车后,走到无人的角落,身影一纵而没。王希云家在四层楼,谢居安一跃而上,轻拉窗门,翻身而入,掩上了窗门,屋内一片黑暗,摸索着来到了大厅,厅里还是黑的。一阵涰泣声从沙发那儿传来。“陈阿姨,是你么?”谢居安低声试探问道。“你,你是谁?”陈善美被惊吓过度了。
“陈阿姨,我是小安啊,怕被外头盯着,从窗户进来。”谢居安循声,来到沙发边。“小安?小安啦。”陈善美伏在沙发护手放声大哭了起来。谢居安打开灯后,只见屋里杂乱不堪,而陈善美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早无往日神情飞扬的贵妇人形象了,不禁地心里一痛。想倒杯开水给她,提起热水瓶,却是空的,谢居安便到厨房烧水。谢居安端着热乎的开水,放在陈善美的面前茶几上,安慰道:“陈阿姨,王叔叔的事,我前天已经和谭付书记打过招呼,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您可别弄坏了自个的身体,王叔叔和希云他们还需要您的照顾。”陈善美泣声顿歇,抬头看着谢居安说:“小安,你就别瞒着阿姨了。阿姨这几天四处打听,人人避我如蛇蝎,连往日你王叔叔的好友,故意闭而不谈,甚至回我父母家,吃闭门羹;在我的单位里,我就象过街老鼠一样,人人指桑骂槐,背后指指点点。商业局已转发厅里下达文件通知,说你王叔叔已经被正式逮捕,准备提起公诉,已经撤消局内一切职务。”
“什么?怎么会这样的。”谢居安不相信这个事实。“今天上午,省里专案组工作人员,已经上门搜查了,几乎把屋里屋外翻了个遍,所有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连你王叔叔给我结婚十年时,给我的项链,也从我脖子上被扯走。天啊,这是造什么孽啊!”陈善美说到这,忍不住悲由苦来,又哭了起来。谢居安愣住了,看到陈善美脖子边的几道抓痕,回想起年初时,供销社卖场被抢砸过后的情形。
“下午,商业局已经发来通知,说你王叔叔不再担任局长,这个套房已不适合我们住了,限定在十五天之内搬出去,得分配给其他职工。至于装修是我们自己的事,局内不会给予任何补偿的。”陈善美茫然地看着这房子。谢居安虽然恼怒至极,但世态炎凉,真是墙倒众人推,人人落井下石,不得不强行地稳下心来,问道:“陈阿姨,我想问你几个关系到王叔叔生死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这次我托了个朋友,打听了告王叔叔的总有大小十多项,其中非常关键的只有几项。其一是贪污受贿:说王叔叔接受in国华侨送礼一万美金?想想,宴请后,有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回来,比如洋酒之类?”陈善美肯定地说:“他呀,虽然经常在外面吃吃喝喝的,却坚决不受钱的;就是原来有个包工头给送二万钱,也打了张欠条,每年都算利息给他。
你说的那瓶洋酒,不就显摆在客厅酒柜里,上午刚被人搜走了。”“那阿姨你有没有收了那个包工头的首饰之类的?”谢居安小心翼翼地问。陈善美听到这,有些激动地说:“你说那些破铜烂铁啊,说着就来气,几乎都是十八k金的,被扔在抽屉角里,连送给亲威都觉得丢人。”“那您知道这包工头是哪儿人么?”谢居安追问一句。“听他自己介绍,是溪镇人,家住在溪镇。”
陈善美对这个包工头的外形像还是比较深刻的。“您刚才说,每年都有算利息给他,让他打收条了么?”“有,一定有!你王叔叔对这样的事还是很谨慎的,在家里我倒没见到,估计在办公室吧。”陈善美很肯定地说。谢居安自已觉得最主要的问题弄明白了,看来老张派人所教的普法知识,还是有一定用处的,“陈阿姨,您先喝口水,这样能清醒下头脑。”
接着先把话题转移到王希云兄妹的身上,等舒缓下陈善美的情绪后,又把话题绕回来。“陈阿姨,王叔叔在单位待人和处事方面,以您看怎么样?”陈善美很气愤地说:“都是改制惹出来的。本来好好的,这一改改制不知多少职工要丢了铁饭碗,一下子把你王叔叔推到这风尖浪口上。你也许不明白单位里办事,大事小事都要集体研究表决,会议内容都形成书面文件的,大事情要上报请示,小事要发文件通告职工。
第82章
说白了,连特批购物条子,都是按照上级文件执行,谁会吃饱撑着,特批购物条子给兄弟单位的,也是为了单位好办事。在这社会里,谁都有人情世故,礼尚往来的。”“那王叔叔与单位里的职工,特别是女,女职工关系如何?”“唉,真是人倒霉了,什么事都有,我们夫妻十多年,我敢保证你王叔叔绝对没那方面的恶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来。
我平常就说,不要离得那些骚娘们那么近,他偏不听。说是单位聚会什么的,领导不参加舞会等娱乐活动的话,会被职工认为领导高高在上,脱离群众,不利于局内团结。你王叔叔也是从不会交谊舞,慢慢地熟悉了。这交谊舞不都是一男一女地跳么?难道谁还会两个大男人去跳么?久而久之,单位里就有了传言,你王叔叔对此很重视,后来就少去了。”
陈善美有些感叹地说。谢居安点头,示意自己相信陈善美所说的话,随后又问了许多细节的小问题,毕竟夫妻双方,什么事儿知根知底,陈善美基本能回答上来。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谢居安看了墙上的挂钟,说道:“陈阿姨,要不您先歇息歇息,王叔叔的事自有我来处理。您放心,我绝不会让王叔叔受一点委曲的,只要被我知道王叔叔受了谁的不公正待遇,我就发誓将以十倍、百倍地讨回来!我不信这世间除了王法,会没有公道吗?”见陈善美仰躺在沙发上,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谢居安心下不忍,动情地说道:“陈阿姨,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要不这样,您看行不?您呢,先搬到我家去,反正家里宽敞着呢,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今年我和希云一起,赚了不少钱,够我们两家子生活用度的。如果不想在单位里上班的话,您就辞了吧,反正单位里的人和事,就那么个回事。您,看看呢?”陈善美闭目沉思好一会儿,睁开眼,一咬牙根,口中说道:“也罢,确实不如回到农村省心些,安心生活下去。家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值钱的都该拿的都被拿走了,被查封的查封,就剩些日常生活的东西,过几天再说吧。”
谢居安见到陈善美答应了,心里一安,鼓励道:“陈阿姨,我们还会风风光光回来的。你放心,只要王叔叔回来后,等你们心态回复好了,我们可以自己创业,做自己的事情,国家现在不是提倡自己创业么?我们做出名堂来,到时让大家瞧瞧。丫的,我不相信,摔倒过的人就永远爬不出来”陈善美听了谢居安的话,本来紧绷的心慢慢放松,多日来未曾睡过安稳觉,睡着了,还打着鼾声。
谢居安从屋里拿一张薄毯,为她盖好后,准备拿起电话打给谭震天,却发现电话被停机了,又得从那窗户出去了。在邮电局,夜间电话亭里,谢居安正和谭震天通着电话。“谭叔叔,你们可谓兵贵神速啊。我今晚刚到希云家,就听到你们的人上午来过了,简直挖地三尺啊,古人曾说过,兵过一处,片甲不留,田毁屋毁。我可是又一次见识到了。”
谢居安调侃着说道。“小安啊,我真的为难啊。哎,这么说吧,我一个人持反对意见,可也抵不过一班人,连班长没办法弃权了,毕竟省里经济要发展,离不开外来投资者的带动。”谭震天为难地说。“也好,这事给谭叔叔添麻烦了。我只能说,已经到了我的容忍底线,别惹到我忍无可忍的地步,到时,您可别怪我不给您老的面子。省里那些人算什么,只要我一旦发现他们做过不法或不齿之事,就让他们尝尝什么才真算是世间公道的惩罚。”
谢居安冷声道。“小安,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啊,小安”谭震天听到嘟嘟电话回声,长叹了一声,事情到了这个现在田地,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心底没太多的把握。谢居安放下电话后,在电话亭里顿了一会儿,又拿起电话,拨通老张的号码,“老张么?我是小安。我想向你们借些录音和拍照的装备,这行不?”老张估计是从睡梦中被扰醒,声音有些迷糊,“哦小安啊,你说的这事,部里头有规定,不允许外借的。
要不,你和陈部长打个报告,也让我不为难,只要他能批了,我是无条件服从。”就挂断电话了。谢居安拿着话筒,久久地无法放下,神情十分复杂,自言自语着,“师傅说借势,这些难道就是所说的势吗,不借也罢,我却以已之短攻彼之长。罢了,罢了,自己来不是更省心,管那么干啥?”从电话亭出来后,连押金也没记得结算,落寞地走了。
有的事情说易行难,谢居安走在无人的街道,既然现实逼着自己单干,就要对案子各个细节进行推敲。然而,法律毕竟是非常专业的,有时合情合理并不一定合法,更何况谢居安本就不精通这行,根本无法抓住案子中的关键因素,所以显得千头万绪,无从着手。想到累,谢居安索性飞身上了一棵大榕树,在枝顶打坐凝思。也许是王敏德命不该绝,谢居安福灵突至,天刚蒙蒙亮,想到王敏德既然在商业局发生事情,那儿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就展开身影,先找到锁腿,把陈善美的事交代一番后,径直往商业局办公楼去了。
走在空荡的走廊,谢居安很快来到三楼的领导层办公室。看到王敏德的办公室,左右毗邻是两位付局长的办公室,对门是支部书记的办公室,还有财务科、工会等,而会议室设在四楼,刚好在办公室顶上上。发现王敏德的办公室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谢居安只能从窗户进入。看到办公室内一片狼籍,四处除了留下被搜刮过的痕迹,已蒙上一层灰尘。
第83章
谢居安一挥桌面,灰尘随劲飘走,见桌面稍显干净,在桌面上打坐起来。上班时间,商业局干部职工们显得特安静,人人讳莫如深,早无往日的喧闹和欢声笑语,只有匆匆的脚步声,特别是有人经过王敏德办公室门前时,有的更是小跑而过,仿佛这扇门如一只巨兽,会择人而噬似的,将给人带来灾祸。一个上午,干部职工们悠闲工作着,很少有人交谈。
临近下班时,一阵电话铃在左边付局长办公室响起。只听那付局长大骂,“你们不是爱闹吗,连批条子也告。要想批条子,一切按程序来,我们替你上报市局,能不能批,要不要批是上级的事,关我们屁事。我们是领导没错,难道领导就要让你们瞎闹腾吗?”喀嚓地放下电话后,仍怒气未消,“妈的,这帮狼崽子,局里好心多做批条,为职工多谋些福利,不然职工宿舍楼要靠县里的财政,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这下倒好,批了条子,倒成了倒卖谋利,真为王敏德不值!”呯地一声关门,出去了。
旁边另一个付局长办公室内,响起两男一女声音。女的说:“卓局长,工会申请这周末组织与县几个单位联谊,在我们四楼活动室举行。”卓付局长批评道:“刘主席,你让我要怎么说,你也是个老职工了,局里出了这么大事,谁还敢项风做这些事,你要是真的想开这个交谊会,找书记批或者等新局长来,说好了,我反正家里有事,不来参加的。”
工会刘主席,“这,这”了好久,卓付局长见他们俩不走,便软下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吧?王局长因为经常参加舞会,被告发利用职权,乱搞关系,就差点没被说成强奸,这成了什么事儿。刘主席,这联谊会我看是算了嘛,过往局里把职工们养肥了,肚里油多就嘴多,以后大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唉。”卓付局长把俩人赶出办公室,关门反锁上了。
谢居安正要以为这局里不会有太大发现,想离开时,书记办公室的电话,终于有所斩获。“林县长,这次招商引资顺利吧?哈哈,恭喜恭喜,即将高升了,到时可别提携我一把啊。王敏德一倒,供销系统招商应该会顺利的,您可要把我调往其他单位,知道,嗯,好的,晚上见面谈。”谢居安决定今晚要跟着去看好戏,但觉得手上的道具还不够,需要立即去准备了。
在外贸商场里,各类走私进口的商品琳琅满目,可价格令人砸舌,那台被谢居安看中的摄像机,标了个离谱的高价,人民币近二万元啊。谢居安知道自己袋中的人民币只有几千元,就试探地问:“老板,这台机器我想买,但没这么多人民币,我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