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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折腾消耗了我太多的心力和体力，关小河给我煮了一杯豆浆，我就热喝了下去，这才觉得身体有些暖洋洋的感觉，关小河说：“睡吧，我帮你把东西整理一下，斯达的衣服都乱乱地丢在地上呢。”
我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就睡去了，大概是太累太累，这一觉睡得特别地长。等我醒来，已经夜深了，我习惯性在半梦半醒之际去抓斯达的手，猛然惊觉手怎么变得这么小这么软，这才醒来发现是关小河躺在我的身边。
关小河陪了我好几天，这几天我都没有什么胃口，看到什么东西都不是特别想吃，只是一个劲地想睡觉。关小河每一次在我睡着的时候便出了门，大概是公司有事需要处理，我也没有多问。
一连躺了一个礼拜，把我所有的年假都用完了。我对关小河说：“我明天去上班，你不用一直陪我了，我知道你也忙。”
“你再休息几天吧，你看你这几天憔悴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吃也吃不下的，哎。何苦呢？你看斯达也是，一个电话一句慰问都没有，明明两个人都难过，又何必彼此这样折磨！”关小河接连叹气，她老是说我和斯达之间太琼瑶了。
“他也是那种做出决定就不会回头的人，其实我们两都是，我理解他。”我说。
“我看你们是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彼此了。反正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让他娶郝怡雯那个女人的，你放心吧。”关小河提起郝怡雯就咬牙切齿得很。
“如今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不娶呢？”我绝望地说。
“孩子是不是斯达的还不一定呢，我就不信了，她这么快能折腾出一个孩子。还有斯达妈妈，真是不懂，那样的女人有什么好，一而再再而三地袒护着，真娶了这样的女人，以后还不是祸害。”关小河说。
“你没看到她在斯达妈妈面前的样子么？装得贤良淑德，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斯达妈妈也不见得是多待见她，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媳妇，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对一个女人太好而已。那些婆媳剧不都这么演的么？婆媳也是情敌啊，更何况斯达是她一手带大的。”我说。
“行了，别想太多了。你去上班也别再接任务了，安心在台里待一阵。这件事我会去办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郝怡雯肚子里的，未必是斯达的种。只是有一点，斯达似乎是认了，这让我觉得特别奇怪。我必须得找斯达谈谈。”关小河这么一琢磨，倒是让我也有些疑惑了起来。这些天光顾着伤心，也没去细细想过这些事。
“你是不是调查出什么来了？我了解你，要是无凭无据，你不会胡乱猜疑的。”我敏感地察觉到了关小河言语里的关窍，精神也为之一振。
“记得她那个干爹黄老板吗？”她问我。
我点点头，我说：“那如何能忘得了。”
她笑了笑，她说：“我现在在查他们的关系，不过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你要是能振作起来，就跟我一起调查。我想，不管你和斯达能不能在一起，至少你不希望他喜当爹吧？”
我当即便说“好”，她突然眉间一动，她说：“这样吧，我去找斯达谈谈怎么样。到时候我们保持通话，让你听听我们都聊了什么，如何？”
我想了想，我说：“不知道斯达会不会见你，会不会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想见的人，还没有我见不到的，你且等着吧。”关小河十分自信地回答道。
正文 169 怀孕
上班后的第一天，我就因为体力不支在做完采访后晕倒在地，小牛和几位同事连忙把我送到了医院。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低血糖导致，因为我最近一直胃口不好，人也清瘦了很多。没想到，医生的一句话让我们全部愣在了当场，医生说：“你怀孕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那一刻，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是喜是悲，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只有“怀孕”这两个字不断在脑海里盘旋。
医生开了个单子递给小牛：“去交了钱然后去做个B超确定一下吧。”
小牛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二话不说地去帮我把钱交了。扶我去做B超的路上，小牛说：“要不要通知孩子爸？”
我连忙摇头，我说：“麻烦你帮我把关小河叫来吧，对不起，耽误大家事了。”
“用得着这么客气？那我真是帮错你了！我一直把你当我妹妹看待，你也不用客气成这样！”小牛也是个耿直的人，听我说客套话就跟我急。
那次灾区一行，大家便都认识了。小牛掏出电话打给关小河，关小河一听说这个消息风急电掣一般赶了过来。关小河来了之后，我便让小牛先回台里去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关小河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卧槽，你他妈不会和宋普京搞上了吧？”
我瞪了她一眼，“去你的，刚做了B超，孩子都快满4周了，我一直都没发觉。医生说盆腔内有积血，说孩子不一定保得住，怎么办？”我也没心情和她耍贫嘴了，满心地焦急。
我们又回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她拿着B超单看了看，问我：“孩子是要还是不要？”
我当时就急了，“医生你怎么能这么问呢？孩子当然要，必须得要！”
我从没这么没礼貌地对待谁过，我这样的反应连关小河和小牛都是一愣。医生听我这么说，语气柔了下来，“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你也太大意了，都怀孕这么久才来做检查？”
“她是记者，这不是整天忙于工作，也没怎么关心过自己的身体，前段时间还出了一个多月的差，这孩子还能好好的已经是万幸了。”关小河连忙说。
医生认真看了我一眼，突然说：“我知道你是谁了，怪不得刚才看着那么面熟。炎记者对待工作的态度让人敬畏，只是真想要这个孩子，从今天起可别再出门了。我给你开最好的保胎药，你回去好好卧**静养，知道吗？”
医生知道我是谁，自然也知道我未婚，怪不得她看我的神情有些异样。我摸了摸我的肚子，一种神奇的感觉油然而生，让我不禁恍惚了起来。
这个孩子是得有多坚强，才能跟着我折腾那么久受那么多苦却没给我太多的苦受。记得我妈之前怀弟弟的时候三天两头都吐到不行，我现在却愣是这么久没有发觉，只是觉得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倒从来没往怀孕上想过。想到之前有好几次出血，心里更是觉得惴惴不安。
回去的路上，关小河叹了口气，她说：“这下好了，你可以彻底不用工作了。这孩子来得这么突然，不过我倒觉得，也来得特别及时。”
“工作上也不知道怎么和孙哥说，刚干出点成绩，结果现在怀孕了，这如何交待呢？”我一筹莫展。
“你先想想孩子怎么办，你和斯达怎么办吧！”关小河大声说。
“孩子我是一定要的，至于斯达，我暂时不打算和他说，你也千万别提起。”我说。
“我知道了，我去找斯达谈谈，先不提孩子。”关小河把我送回了家，也没有下车，踩着油门飞速驶去，我估计以她的个性，应该是积压了满腔的怒火去找斯达去了。
我回到家躺在**上静静地等着，不多久，有人来敲门。我一打开门，惊喜万分地喊了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我们搬来这里后，舒画和炎彬只来过有限的几次。肯定是关小河通知了她，所以她这么快就赶来了。
她看着我就眼睛红了，拉着我的手问我：“宝，想吃点什么？妈给你做。”
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没有指责，没有抱怨，没有质问，什么都不多说，这就是舒画的作风。她提着大包小包，一看这架势，就是要来长期照顾我的架势。
她放下东西就进了厨房，把包里的东西一样样地铺开，什么猪脚、鸡肉、乳鸽，什么红豆、薏米、五谷杂粮，都统统归类，该扔冷冻的冷冻，该放柜子里的放柜子里。
我去帮她，她一把推开我的手，“去躺着吧，你什么都不许动，让我来。”
我眼睛一下便红了，我大声喊了一句“妈！”，她顿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我从背后搂着她纤细的腰，把头贴在她的背上，“妈，我想你。”
她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松开，转身替我弄来弄头发，一脸慈爱地摸着我的脸说：“这下好了，你终于需要我照顾了……”
一句话直接把我说哭了，她竟一句埋怨和数落都没有，就是笑笑地看着我，仿佛我还是从前那个小小的女孩，那个需要她安慰和照顾的女孩儿……
她把我扶到了**上，见我泪落不止，伸手替我擦去眼泪，“哭什么，傻孩子。没事，有爸妈在呢。天塌下来，妈给你挡着。工作的事，妈妈出面帮你沟通。生完了，孩子妈来带，你想上班，妈不拦你。没事，不用哭，这不，妈妈来了……”
刚说完她自己都哽咽了，我再也受不了，直接趴在她的怀里。我就受不了她煽情，她一煽情，我就觉得我要完蛋我肯定会哭，果不其然。
她轻轻拍打着我的背，缓缓地说：“睡吧，睡醒了，妈妈给你炖汤。你现在没有胃口，我再给你煮点你最爱吃的红豆薏米羹。”
我“嗯”了一声，躺在她怀里，觉得心安宁了好多。“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轻轻地说。
她亲了亲我的额头，她说：“我也有一个世界上最棒的女儿。”
我刚进入梦乡，就被关小河的电话吵醒了。她打来电话说：“好了，我马上要和斯达谈了，我把电话放在兜里，你开着免提。”
我于是开了免提，只听到她的脚步声叮咚叮咚的，过了一会儿，听到她说：“斯达，忙好了没？我们聊聊。”
“嗯。炎颜最近还好吗？”斯达问道。
“能好吗？最近吃不下睡不着。你说你，办的什么事。”关小河埋怨道。
“是我对不起她，一切都是我做错了。”斯达说。
“你和姓郝的，怎么会到一起的？你至少得告诉我们实情，事情总不能你一句分手，就都搪塞过去。炎颜这么多年，可就你一个男人。她对你有多爱，你是知道的。”关小河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过了好长一会儿，斯达才缓缓道出一个让我们都诧异万分的消息，“炎颜出差后，我妈就搬来和我住了几天。有一天晚上我喝多了，回家便睡了。半夜突然有一个女人躺在我旁边，而且穿着炎颜的睡衣，我当时以为是炎颜，我记得我抱了她，后来究竟有没有发生关系我忘记了，我依稀记得我没有碰她。第二天醒来，我才知道我妈故意趁我喝多把郝怡雯放了进来，让郝怡雯伪装成炎颜，好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郝怡雯指着**单上的血，说她第一次给我了让我负责。当时我气到不行，对我妈和她发了一顿火，之后我就住在了公司，不知道该怎么和炎颜解释。而且，炎颜的电话一直没有信号。后来，就在我们赶往再灾区的那一天，我妈告诉我，郝怡雯怀孕了。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假如炎颜有什么闪失，我就陪她死在灾区。可是当炎颜毫发无损站在我面前时，我却无比地自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听到这些的时候手抖得差点儿手机都掉在了地上，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关小河显然也震惊了，关小河说：“啊？那当时到底有没有发生你记不清？”
斯达说：“我记得是没有，我和炎颜那么多年，她身上的气息和她的身体我都了如指掌，就算是喝醉了，我当时还是有些知觉的。更何况，我有一个习惯，我喝醉了只会睡觉，根本不会有反应。但是**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我也想不明白。”
“得了吧，郝怡雯怎么可能是**，这戏码也演得太过了！斯达，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关小河问道。
“我是不可能和她结婚的。我和我妈说了，孩子生下来之后做亲子鉴定再说。只不过我妈妈不同意，最近郝家和我家也闹得厉害，硬说孩子是我的逼我娶她……”我在电话这一头都能听到斯达苦恼又无奈的声音。
“假如炎颜怀了你的孩子呢，你又打算如何？你妈又打算如何？”关小河突然发问。我听到急得不行，这死丫头，不是跟她说了不能说么？
说：
如果一切不是斯达酒后为之，是他妈妈故意引狼入室，大家不会再埋怨斯达了吧？
正文 170 当爹的喜悦
紧接着我听到有椅子倒地的声音，斯达的声音离话筒近了很多，估计是直接走到了关小河的身边，斯达说：“小河，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关小河说：“问你呢，假如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斯达的语气又失落了好多，“不可能，炎颜出差一个多月，回来我也没碰过她。就算怀孕了，也不会是我的……”
当时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关小河骂道：“那行，那你给郝怡雯肚子里那孩子喜当爹吧！还装处！真是无语！你不知道她和她干爹那档子事儿么？我可是清楚的很！”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炎颜真怀孕了？是谁的？我们才分手这么短时间她就怀孕了？这是真的？”斯达的语气急促而愤怒，我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得到。
“怀了，已经三个月了。你认为是谁的，我去找谁算账。我倒是不知道炎颜和谁怀上的，要不然你给我推荐一下人选？”关小河咄咄逼人地问道。
“三个月……三个月……三个月！啊，那不是我的孩子么？哈哈！真的吗？小河这是真的吗？我的天！啊！我和炎颜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哈……”斯达的情绪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能感觉到他那种掩饰不住的兴奋心情。
“行了！孩子我们自己会养！用不着你操心！你和姓郝的慢慢折腾吧！”关小河故意刺激斯达，听得我忍不住又笑了。
斯达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不管炎颜会不会原谅我，我都不会和郝怡雯在一起的。我想好了，我要陪在炎颜身边照顾她，不管她怎么想，我都不会再离开她了。”
我忍不住又鼻子酸了，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无声无息地坐到我的身边，陪我一起静静地听着语音。
“早就该这么想了！不是我说你们，你觉得你们两分得开么？就算是有十个郝怡雯从中作梗，我感觉这一辈子要想让你们分开都有一定的困难！”关小河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
“炎颜现在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她，我想立马就见到她！”斯达问关小河。
“在家躺着呢，医生说她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关小河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先兆流产？你怎么不早说？走吧，我这就回家。”斯达一副急匆匆的语气，我听到他又不小心把什么东西弄到了地上。
听到了这里，舒画把我的电话轻轻地摁掉了。她摸着我的头说：“我就没担心过你们，我知道斯达这孩子，他一定会想明白的。”
我傻傻地对她笑着，她把我揽在了怀里，她说：“这下好了，盼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要做外婆了。从你们18岁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我就打心眼里认定了这个女婿；一晃十年过去了，你们终于开花结果了。这孩子不会出事的，放心吧，有妈妈在。”
我躺在她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我说：“妈，你相信命运吗？”
她笑了笑，“相信。所以我相信这个孩子，一定会来到这世上。”
我轻轻地说：“我也相信。”
不多久，关小河打了我的电话，她说：“听到了吧？他要来找你了，我先行了一步，我回去把咱妈接去商场逛逛，给你们留时间好好聊聊。”
舒画赶紧抢过电话说：“宝贝啊，你工作忙不用管我，我就在楼下小区里转转就好。”
关小河在那头说：“行了啊老妈，这么久你都没陪我逛过街，今天怎么的都得陪我逛逛。”
舒画连忙笑着说“好”，挂了电话，她笑着对我说：“妈得谢谢你，让妈凭空又多了一个女儿。”
“瞧您，说起小河你就乐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怎么，现在多了个女儿，就不喜欢我了？我可要吃醋了。”我假装生气地说。
“傻孩子！怎么会！我就你们这三个孩子，拼命疼还来不及。”舒画搂着我的头，幸福地说道。
那一刻我心里在想，我一定要好好抱一抱关小河。她和舒画，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关小河很快就开车过来把舒画给带走了，她们前脚刚走，斯达就冒冒失失地冲进了家门，一副范进中举的疯癫模样，大声喊着“老婆、老婆”，我刚应了一句，他就冲进了卧室把我拦腰抱了起来，一脸傻气地问我：“老婆老婆，我真的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你快点放我下来！你不是走了么？又回来干嘛？”话虽如此，心里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此时此刻，哪里还管得了他是否背叛过我，只觉得满心的欢喜，喜不自胜，幸福得像花儿一样的感觉。
“我回来了！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不会离开了！老天！老天爷！你可知道我想我儿子想了多少年！啊！我要当爸了！我要当爸了！真的好开心啊！老婆！嘻嘻！这一下你可跑不掉了！”他真的像疯了似地，抱着我又转了一圈，这才轻轻地把我放在了**上。
我看他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