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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工具箱也搁在后座吧。”许安也想到了,提醒清绘。
“不重呢,我拎得动。”清绘不想把工具箱隔在两个人之间,所以宁愿重一点,也要拎着。
“你在江西,你知道婺源吗?”清绘想起自己一直向往的地方。
“知道,离我家很近,半个小时的路程。”
“哇……”清绘羡慕死了,“春天的时候,那里的油菜花是不是很漂亮?”
“是啊,我家那里的油菜花也很漂亮。”
“真的啊?那我以后去,你可不可以带我?”清绘是一个十足的路盲,过地下人行道都会迷路。
“好。”
“明年春天可以吗?”清绘迫不及待。
“好。”
“你们那里有江湾雪梨,我要吃。”不愧是水果店里长大的孩子,对于水果的前世今生了如指掌。
“好。”
“你能不能别光说‘好’?”清绘抗议。
“好。”
“嘻嘻嘻……”清绘乐不可支。
清晨的阳光,明媚而清新,两个人骑着自行车穿行在长满杉树的林荫路。
秋天了,金风玉露,漫天黄叶远飞。
晚上,清绘找到那本婺源的旅游宣传册,古树、廊桥、民居、野渡……
清绘忽然觉得,婺源和扬州很接近。石塔寺的古银杏、熙春台的二十四桥、东关街的逸圃旧邸、长江与古运河交汇的瓜洲渡,杜十娘便将百宝箱连同爱情沉在了那里。
而在婺水,爱情却是圆满的。
婺水畔,有着世界上最大的野生鸳鸯越冬栖息地,鸳鸯湖湿地公园。每年秋天,会有2000多对鸳鸯长途迁徙来这里越冬,它们在丛溪间交颈相偎,比翼双飞,一起度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天。
清绘便觉得,其实冬天也是一个温柔的季节。
在婺源,男女之间如果互相爱慕,便会送上龙尾砚表达心意,出自莽莽龙尾山的墨砚,坚贞,胸怀翰墨。遥远的古时候,提亲都是要送雁的,因为雁是候鸟,寓意着有来有往。后来慢慢演变成送砚,又多了一份书卷气息,美丽精巧的心思,在婺源一直延续至今。
“婺”的意义,《辞海》里解释:古星宿。那么婺源不就是星星的源头。
清绘推开窗子,找他住过的地方。
第二十三章 '本章字数:2169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26 19:11:51。0'
上课前夕,教室里闹哄哄的,众人惶惶,岌岌自危。等一下老班要来公布模拟考的结果,嘿嘿,如果考得不好,惨喽,压抑的怨男正无处发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校长挡赔笑。
大鱼自恃成绩好,悠哉乐哉,推一推清绘的胳膊,坏笑:“嘿嘿,那天是你爸啊?”
“哪天?”清绘想不起来。
“就是那天帮你修车,载你回家的那一个。”大鱼描述。
清绘白他一眼:“你爸。”
大鱼委屈地撇撇嘴巴:“那是谁啊?”
“是我男朋友。”清绘回答,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啊?”大鱼惊讶得张大嘴巴,又痛苦地说,“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
他怏怏地趴在课桌上,“我会闭上眼睛。”
看来成绩好,也不是一定没烦恼,试卷发下来,满分的好成绩并没有让他有一点欣喜。
物理是清绘的弱项,他巴巴地凑过去,“要不要我帮你补习?”
刚挨了老班训的清绘正怨男附身,一肚子怨气全撒在大鱼身上,“补你个头,你还是自己补补钙吧。”
“我不是瘸子,我不用补钙。”大鱼的声音也大起来。
“你……”清绘气得把手里的试卷狠狠砸在大鱼的脑袋上,全班同学都瞪大眼睛看着她。一直以来的乖乖女突然变身河东狮,连老班都措手不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句:“清绘同学,你先坐下来。”
睡觉前,清绘订正完白天千疮百孔的物理试卷,躺在床上看《浮生六记》,艰涩的文言文,生僻的词汇,读起来很吃力,但是会令人心性平和。
阿咪做完功课,爬过来清绘旁边,没头没脑地问一句:“你会不会喜欢大鱼哥?”
清绘早已习惯了她袋鼠般跳跃的思维,带答不理:“还大鱼哥,你跟他很熟吗?”
“当然很熟。”阿咪撇撇嘴巴,“我喜欢《青春的伤口》,也喜欢、喜欢《青春的伤口》的人。”
“既然是你喜欢,你问我做什么?”清绘觉得这《青春的伤口》真该焚,写《青春的伤口》的作者也该坑,误导少女。
“我问你呀。”阿咪撒娇。
“无聊,不知道。”清绘把书丢一边,用被子蒙在脸上。
“零花钱还我,五月十八日星期三,二十块、五月三十日星期一,三十块、六月二十日星期六,十五块……”阿咪居然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随时准备要挟清绘。
“不喜欢。”清绘斩钉截铁。
“不喜欢还钱,还是不喜欢大鱼?”阿咪问得彻底。
“都不喜欢,尤其大鱼。”清绘回答得更彻底。
“如果这世界只剩下一个男人呢?”阿咪不依不饶。
“那我会把他剪了,我们安心做姐妹。”清绘不光斩钉截铁,还剪……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楼上的那个你都喜欢,却不喜欢大鱼,脑子进水了吧?”阿咪疑惑地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手里无聊地翻着一本书,《青春的伤口》也不是爱情圣经,找不到她要的答案。
星期天,清绘约了许安去郊外摘草莓。最近许安常常赋闲在家,看书、听收音机。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工作便不那么紧张了。
清绘骗妈妈说去图书馆查资料,要是让妈妈知道她去郊外摘草莓,估计会被大卸八块。
妈妈上次就在家琢磨,百思不得其解:“我家草莓,六块,不用自己摘;农家草莓,十块,还要自己摘。我家十天卖了一斤;农家一天能卖十斤。你说这是城里人蠢,还是乡下人精?”
妈妈哪里知道,有时候人需要的不是草莓,而是那份摘草莓的心情。
清绘满怀摘草莓的好心情,捧着小筐,猫着腰,在大棚里跑来跑去。一畦一畦的草莓,绒绒的绿叶,细细的小白花,鲜艳欲滴的果实沉甸甸地睡在其中。
“你们那里也有草莓吗?”清绘朝站在田埂等他的许安喊。
“有。”许安回答,“只是没有长在大棚里,也没有这么大个。”
“那你们的草莓长在哪里?”清绘奇怪。
“长在有草发霉的地方。”许安继续解释,“春夏交初的时候才会有,没有这种反转季节的。”
清绘洗一颗,递给他,“吃吃看,有什么区别?”
许安咬一口,想一想,说:“没有这么呆。”
“呆?”清绘目瞪口呆,“为什么说草莓呆,跟你一样吗?”
许安笑起了一下,清浅的,像是阳光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轻柔柔。
所有的水果里,清绘最喜欢草莓了,不是喜欢吃,而是喜欢草莓的味道,所以她一直用草莓味道的洗发水、草莓味道的润唇膏、草莓味道的橡皮擦,她是童话里,爱上狐狸的小草莓。
沿着田埂的香樟荫下,散落着一座一座芦苇修葺的草庐,像是一朵一朵蘑菇。蘑菇下面摆着桌椅,几个包蓝印花布头巾的农妇坐在桌子后面,吧嗒吧嗒着口水在数钱,满脸丰收的喜悦。
清绘捧着满满一篮草莓排在长长的队伍里,许安排在她的后面,将她和后面那个面容猥琐、一口黄牙、笑成蒙娜丽莎的怪大叔隔开。
想不到郊外居然有如此剔透安逸的景致,有红屋顶的房子,有无比清澈的一面湖,有寂寞的沙洲,艾草的芬芳,天空蔚蓝而高远,仿佛云朵都飘着甜味。跨湖的栈桥边,散落着几朵大伞,藤编的摇椅,原木的小几,现摘现焙的平山茶,淡淡糯香的山泉,三五成群地男男女女坐在夕阳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翻山越海的牛。
远远的,清绘看见妈妈了,坐在一朵大伞下面,悠闲地喝着一杯茶,吓得清绘赶紧躲进人群。
妈妈怎么会找来这里?
过了一会儿,清绘看见妈妈从伞下站起来,沿着田埂,钻进附近的一座草莓大棚。她的后面一直跟着一个人,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盘扣的中式外套,头上戴着一顶加长帽檐的棒球帽,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你看见了吗?”清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问许安。
“看见什么?”许安一脸迷糊的表情。
“我妈。”清绘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嘴巴都哆嗦了。
许安还是迷茫:“好像没有。”
“呆。”清绘骂他。她也顾不得自投罗网了,追过去,想要看清楚,可是这里的大棚多如牛毛,迷宫般交错,已经找不到妈妈的身影了。
第二十四章 '本章字数:214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26 19:12:22。0'
清绘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草莓给阿咪。阿咪咬一口,“哇,好甜,哪里来的?”
“店里的啊。”清绘骗她。
“少来,你当我白痴噢,我们家店里的草莓都快成化石了。”阿咪看穿了清绘,“你去摘草莓啦?”
“没有,我在街边买的。”清绘还心存侥幸。
“你还来,家里的草莓都烂成草莓酱了,你去外面买草莓,妈把你劈了。”阿咪现在是小人精,大智若愚,“我数到三,再不说,我喊妈啦。”
“三、妈……”阿咪突然袭击。
“啊?你还没数一、二。”清绘措手不及。
“三妈,你有几个妈呀?”妈妈听见阿咪的声音,在隔壁问,“还是你爸有小三了,你们瞒着我?”
阿咪哑口无言。
“他要有小三,我立马敲锣打鼓把他嫁过去,别老叮着我一个人祸害,知道什么叫入赘吗,就是家里添入了一个累赘。”妈妈现在一数落起爸爸来,就有如黄河泛滥,滔滔不绝,一发而不可收拾。
“在郊外农家大棚摘的。”等妈妈那边消停了,清绘小声地坦白。
“和谁,楼上的吗?”阿咪继续侦讯。
“闭嘴。”清绘去捂阿咪的嘴巴,“妈妈在隔壁房间。”
“为什么就不是大鱼哥呢?”阿咪抓耳挠腮,一脸惆怅,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是大鱼哥说的那样,你是XY轴,他是双曲线,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相交。”
“谁说的那样?”清绘以为自己听错了,追着问。
“你说的啊。”阿咪心虚,蒙头大睡。
也许是周日玩得太疯了,晚上又和阿咪聊到太晚,清绘又睡过头,连滚带爬地起床,许安已经推着自行车在外面等她了。
许安把她送到学校,她急急地下车,递给许安一元硬币,“要迟到了,快快,你去帮我买酸奶,我去买早点。”
许安接过一元硬币,转身一瘸一瘸地朝着学校旁边的小超市去。
清绘在后面喊:“快点啦。”
许安跑起来,臃肿的背影瘸得更厉害。
清绘突然很后悔让他快走,可是说出的话又怎么收得回。
蜗牛壳一样的小超市,北极熊一样的店东,当北极熊坐在蜗牛壳里的时候,就只能容纳一位顾客挤进挤出了,但是当北极熊坐在蜗牛壳外面的时候,就可以有四位顾客同时进去了。
许安挤进去,在货架选了一盒包装上印着一枚草莓的酸奶,递给店东一块钱。
店东头也不抬:“两块。”
许安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钱补给店东,远处,清绘正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她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牛角扣大衣,结一条烟灰色的围巾,有个小大人的样子了。
她焦急接过许安递过来的酸奶,用吸管手忙脚乱地戳了半天,偏偏戳不开。
许安拿过去,替她戳开。
用力吸一口,咦,草莓味,清绘惊喜地笑起来。
“快走吧,要迟到了,我先回去了。”原来他今天并不上班,而且特别送她来学校。看着他骑着自行车一路远去的背影,真巧,今天他也结一条烟灰色的围巾,在身后,猎猎飘荡。
立冬那天开始下雨,很久没下、下了很久,一夜北风呼啸,树瘦人肥。长城为什么不能垒得高一点,好像所有的冷空气都来自北方。
一家人围着桌子包饺子,老人说过冬不吃饺子,数九寒天会冻掉耳朵。仔细看,饺子的模样真的像一只小小的耳朵,清绘握一只在耳边比划。
阿咪故意将一只饺子包成耳朵的形状,把耳垂捏得像佛祖。
“啊呦,你把饺子捏得这么异形,等一下还吃不吃?”妈妈牢骚,“别包了,做作业去,清绘你也去,看着她。”
“耳朵大有福。”爸爸用指头点一下阿咪的脸,怜爱地笑笑。面粉在滴泪痣的地方,留下一枚雪花一样的指纹。
阿咪赖着不走,她又在饺子大大的耳垂上钉了一根芹菜当耳钻。
“要阿咪学习之前,别忘了带上鞭子。”清绘在一旁催不动她,向妈妈柬言。
爸爸包完一只饺子,又拿过来一只妈妈刚包完的饺子,合在一起:“看看,两只耳朵合在一起,是不是一颗心的形状?”
“啊呦,在孩子面前你肉麻不肉麻?”妈妈推一把爸爸的脸,立刻在爸爸脸上留下一片清晰的九阴白骨爪,感觉像是被掴了一巴掌。
“不是,不是,你们听我说完。”爸爸挪了一下位置,逃出妈妈的攻击范围,“既然两个耳朵是一颗心,那么如果打一颗耳钉的话,是不是一剑穿心呢?”
“那明天就算贷款也先给你打一颗耳钉,第一个先刺穿你的心。”妈妈对爸爸,现在是不共戴天,水火不容,耳钉成了降妖除魔的灭灵钉。
阿咪还在捏她的“耳朵”,妈妈起身,揪起她的耳朵,“啊呦,耳朵现在长茧了,说了多少遍了,听不见是不是啊?”
真耳朵受到攻击,阿咪只能无奈地放下手里的假耳朵,悻悻地回房间看书。妈妈这招声东击西、欲擒故纵还真是妙,看着阿咪龇牙咧嘴,清绘在一旁幸灾乐祸。
“啊呦,你还好意思笑,你看看你那个物理考的跟阿咪的英语似的。”妈妈转移战线。
阿咪的英语烂到令英雄无语,清绘也不知道从何下手给她补习,刚摊开书,妈妈又在外面喊起来:“清绘,快去找一枚硬币,包在饺子里,谁吃到谁发财。”
“那多脏啊,包一颗金丝小枣吧。”爸爸建议,“谁吃到谁甜蜜。”
妈妈夹他一个卫生球眼:“没钱,你甜蜜得起来吗?”
一句话,呛得爸爸灰头土脸,默默走回厨房煮饺子去了。
“清绘,去楼上喊小安下来吃饺子。”妈妈指挥若定。
清绘蹬蹬蹬跑上去,扑通一声推开门,许安正坐在窗前看书,被她吓了一跳。哇,他今天穿得鼓鼓囊囊像一只大馅儿饺子,一直遮到膝盖的军大衣,厚厚的棉裤。
连妈妈都吓了一跳:“啊呦,才十一月初,小安你怎么穿这么多,冬天还怎么过?”
爸爸端着饺子进来:“没办法,医生关照了,他的腿千万不能受凉。”
许安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清绘在一旁,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饺子,心里“咯噔”一下,她咬到了预埋的那颗金丝小枣,可是她却觉不到一丝丝的甜蜜,一口一口,味同嚼蜡。
第二十五章 '本章字数:2147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26 19:13:18。0'
许安下班回家,妈妈叫住他:“小安,小安,帮我再焙一截侧柏枝,我的老胃病又犯了。”妈妈痛得蜷在椅子上,用一截甘蔗,一头顶住胃,一头顶在椅子上。
许安跑过来:“阿姨,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那是偏方,因人而异的。”
“不用不用,老毛病,疼了半辈子了。”天寒胃寒,雪上加霜,妈妈却痛到满头大汗。
“你就是犟。”爸爸捧着一杯热牛奶出来,“小安说得对,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放心。”
“去医院?去得起吗?胃病要养,你有钱让我去疗养半年,我吃头牛都能消化。”妈妈推开爸爸递过来的牛奶。
许安站在一旁有点尴尬。爸爸也有点尴尬,转身对许安说:“小安,你先上楼,阿姨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许安点点头,回房间去了。
“我什么时候永远休息,才会真的好了。”妈妈还在对爸爸咆哮。
爸爸久炼成钢,誓将关爱进行到底。
妈妈喝完一杯热牛奶,又服了药,才稍微缓解了一点。爸爸在她的肚子上贴一个热水袋,再盖上厚厚一床毛毯,然后拍拍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有喜了。”
妈妈打掉他的手,“有也不能是你的。”
“那是谁的?我来问问。”爸爸把耳朵贴在妈妈肚子上,“嘿,叫爸爸。”
“想得美,你这辈子穷我、穷我女儿,还想穷我儿子啊?”妈妈使劲推爸爸的脑袋,爸爸的脑袋弹簧一样,推出去、又弹回来。
“噢……”妈妈突然想起什么来,挣扎着坐起来,“一直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爸爸抬起头。
妈妈想一想,说:“你有没有觉得,小安跟咱们家清绘最近走得有点近?”
“那不是同路上班上学,你想什么呢?”爸爸不以为然。
“不对。”妈妈忧心忡忡,“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小安这孩子性格是不错,长相也清秀,可清绘还是小孩子。而且,小安……太穷了,没学历、没工作、没背景、没房子,腿脚还不好。”爸爸也敏感起来。
“啊呦……”妈妈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爸爸,“你不是视金钱为粪土,只讲究精神层面吗?”
“我是我、我女儿是我女儿。”爸爸强调,“我自己的爱情可以是浪漫主义,但我女儿的爱情一定要是现实浪漫主义。”
“我知道你的意思,就许你坑人家女儿,不能人家坑你女儿。”妈妈讥讽他。
“那不也是你女儿吗?难道你同意?”爸爸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