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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楚瑶相当轻松的口吻，“还以为会是多难为我的问题，初吻嘛，在我小时候就没了，大婶们喜欢长的漂亮的小孩，难免会索香吻一枚。”
这下轮到裴泽禹惊讶了，“人妖大叔，你是不是早熟的太厉害了？”
“多嘴！事实就是这样！”说完，楚瑶不免深深望了一眼，那意思是在对莫楚溪炫耀 ，好吧，她承认这件事确实知道。曾经一度心里不平衡的讨厌他妖孽当道的模样过。
莫楚溪勉强的笑笑，才不要想那段悲惨的历史。
“下面该我啦。”莫楚瑶重新开始了游戏，这次指中的是陌凌烜。看他慌乱无措的神情，也算是对得起刚才自己的论断了。
“我要问一个什么问题好呢？”莫楚瑶一时拿不定主意。
“陌凌烜，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楚溪的？”吴楠突然插进来的一句话，顿时令莫楚瑶语塞，绞尽脑汁要思考的问题都白搭了。
“啊…”陌凌烜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莫名尴尬，转而眼神下意识地看向莫楚溪。
“问你话呢，莫楚溪脸上没写字。”裴泽禹在旁边最是看不惯他每次注视莫楚溪的目光。
“初中的时候，我因为发胖的原因，经常受人欺负。有一次是她路过救了我，那个时候她学习成绩特别好，当时好崇拜她。至于后来再次相遇，我才确定，我真的喜欢上她了。”
裴泽禹气鼓鼓的坐着，吹着海风，一边自顾自得灌啤酒，眼睛也不忘死死盯住陌凌烜。
“哇，你们还有这么多故事呐！那你后来有没有告白？还有还有…”吴楠还未说完，被莫楚瑶断开，“行啦，啰里啰嗦，不是只能问一个问题吗？照你这么说下去，还有完没完呐？”
“楚瑶哥，就这么点小问题，就把持不住啦？”
“有什么问题放马过来，还怕了不成！”
“漂亮，要的就是这句话！”吴楠得逞后的笑容格外渗人呐，看的莫楚溪都不禁心里有点发毛。
陌凌烜继续游戏，轻轻的拨弄着筷子，这次赶巧的轮到了还在气头上的裴泽禹。
“你也喜欢楚溪对吧？”整个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陌凌烜，你…”莫楚溪是想说，能不能每次问问题的时候，别总围绕这类型的话题打转。
“这一点，你不比任何人都清楚么？”裴泽禹反唇相讥。
“所以，你终于承认喜欢楚溪了？”
“对啊，我喜欢她，喜欢她很久了，咬我啊？”强硬的声线。
吴楠含着笑意，拿着烧烤的手隐约带着些许的颤抖。
“刚才喝了点啤酒，感觉不是很舒服，我去周围走走。”陌凌烜招牌式笑容，眼睛里掩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喂，陌凌烜，这么晚你去哪儿啊？喂！”吴楠的呼喊伴着陌凌烜的离开消失在夜幕当中。
“找他干嘛？回帐篷，睡觉去！”裴泽禹气鼓鼓的踢倒近在眼前的空酒瓶子，大步流星的迈着步子进了帐篷，再没有了动静。
转眼间外面就只剩下三人，莫楚瑶摇摇头也失去了兴致，“裴泽禹可算是说出来了，不过陌凌烜看起来是最不开心的那位哦！玩儿困了，我也回帐篷睡觉去喽！”
“楚溪，陌凌烜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他？”
“那你先回去，我去找找他。”
“恩，好的，那你注意安全。”
莫楚溪口里应允着，然后循着陌凌烜的痕迹径直走去。
“裴泽禹还是说出来了，楚溪，好羡慕你。” 吴楠嘴角勾勒出点点笑容。
夜色下的海面一片寂静，黑暗里凄清如鬼魅。
“干嘛独自跑出来？”莫楚溪渐渐靠近。
“你怎么会过来的？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有心事？”
“没有。”陌凌烜一口回绝。
“真的没有心事么？你每次有心事，都表现在眼睛上了。裴泽禹的话，刺激到你了吧。我记得，当初在我家门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吧。虽然用了最残忍的方式，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对不起，我只能用这三个最无足轻重的字。”
“如果不想让我再这么痛苦，你就不该仁慈的让我继续和你像往常一样的做朋友。要知道，把一个喜欢你的人留在身边，不管心里有多想放弃，依然是会有非分之想。”陌凌烜背对着她，空气里漂浮着颤栗声线，以及看不到的表情。
莫楚溪默不作声，眼睛遥望着远处虚无缥缈的彼岸，或许，此时，更适合无言吧。
“我不愿意，不甘心，也不快乐。无论是以前的页君尚，现在的裴泽禹。你知道么，楚溪，就算是希望你停留在我身上片刻的眼神，都成了一种奢望。”
“陌凌烜…”
“让我说完好么？过了今晚，便再没有机会了。”陌凌烜转过身，用从未有过的悠远眼神，注视着她，“以前一直都觉得，只要待在你身边，无论你喜欢页君尚，还是裴泽禹，总可以熬过来的。但是待得愈久，愈发没有了信心。在每个人面前，我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只是一旦看到你就会揪心的疼。或许，欺骗自己也是有时效限制的，所以，命中注定，别无他法。”陌凌烜轻笑着自己的可怜。
“天下之大，本来就不会每件事都可以随人心意。不然，我的家人就不会离我远去。”莫楚溪想到自己的经历，一时间悲从中来。
“楚溪，我好喜欢你。我知道，过了今晚，再不会说出来了，所以想要认真的说一遍。莫楚溪，我喜欢你。”陌凌烜在她的额头深深一吻。
“陌凌烜…”
“对不起，如果想要我祝福你和裴泽禹，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也许成为陌生人，我会渐渐忘记。又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至少到那时，再见到你，就可以波澜不惊，我会开心的与你打招呼，说起我们的过往，带着笑意，再不会感觉到苦涩。”陌凌烜的眼眸饱含着晶莹的液体，一瞬间泪水决堤。
“如果对你而言，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说，人这种复杂的生物，为什么要对人动感情？动了感情，最后的结局却不一定是以大团圆收尾。认识你，是我一生当中最美好的事，楚溪，人生唯一一次的初恋记忆给了你，让我用尽了全力，不会后悔的。”陌凌烜伸出双手，抱紧了莫楚溪，这一次宛若隔了一世长久的拥抱，是能够对她做的最后一点事。
“楚溪，祝你幸福。”陌凌烜深情的望了她一眼，就像是用尽一生的力气，将她记在脑海深处。
“我走了。”陌凌烜掠过她的肩，缓慢的走向远处。
“陌凌烜。”
他驻足下自己的脚步，也不转身。
“保重。”
陌凌烜并不开口，微微的提起嘴角，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莫楚溪视线放空，看不清眼眸里深藏的含义，“你才是真的应该幸福，傻瓜。”
第三十四章 如果，爱忘了
“楚溪，你回来啦。陌凌烜没事吧？”吴楠舒服的捂着被子陪莫楚溪聊天。
“他先回去了。”
“回去？你们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他连夜回家啊？”吴楠吃惊道。
“随他吧，如果这样能够让他好受一些的话。”莫楚溪关了灯，静静的躺下，无法入眠，耳边隐隐传来吴楠柔弱的呼吸声。
“睡了么？”
“还没有。”楚溪应声道。
“楚溪，我们认识也算久了吧？我想听你亲口说说你的想法。”吴楠在黑暗里翻动身体的声音。
“想法？”
“今天裴泽禹去海边找你，我猜八九不离十，你们聊了很多。但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你和左雯雯认识很久了吧？”
吴楠隐匿在黑暗里的眸色一刹那停驻，“是裴泽禹告诉你的吧。好遥远的事情了呢。”她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以前的记忆，停顿了一刻，才继续道，“称之为多年朋友的友情，只是因为人之常情的好感，就可笑的变异了。你知道么？我再怎么喜欢他，也从未抱有幻想他能多看我一眼，我很清楚吴楠有多喜欢她，所以选择放弃掉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身上的奇迹。只是想能够经常待在他身边，即使连朋友的位置都算不上。可我就这么一点点的要求都无法圆满，吴楠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哪怕他停留在我身上一秒钟不到的目光都是一种奢望。”
“那后来呢？”
“我受到了和你一样的待遇，不对，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因为我和她是多年的好朋友，她才更不能容忍身边有我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因为是好朋友，帮她处理掉了很多包袱，但最终，我也沦为了牺牲品，是不是蛮可笑？”她的眼角分明有眼泪划过的痕迹。
“原来是这样，不过有时候认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恩？”
莫楚溪补充道，“意料之外的结局，最容易记忆深刻，不是么？”
听到她这么说，吴楠猛地想起什么似得，“楚溪，你好像从未谈起过关于你的事，还有楚瑶哥。”
莫楚溪在黑暗里笑开怀，“你想知道的，应该是楚瑶才对吧。”
“那你倒是说说看啊！”被戳穿真相的吴楠还有些许嘴硬。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当然是越多越好啦！”
莫楚溪在旁边紧接着传来一声轻叹，“好心提醒你，莫楚瑶他目前不会喜欢别的女生的。”
“楚瑶哥有喜欢的女生了？是在岭城的，还是现在？也在这个学校么？”吴楠在黑暗里侧过身体面对着莫楚溪。
“恩，在岭城的时候，他交往过的唯一一个女朋友，雅音姐。”
“唯一一个？楚瑶哥那么帅，只交往过一个，太不靠谱了吧？”吴楠诧异道。
“她们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同桌，后来一直到高中我家人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那个时候他放弃了自己最爱的绘画选择辍学，颓废堕落的游离在各色女人之间，但是他真心喜欢的女生只有雅音姐。”
吴楠心有所感的点点头，“那楚瑶哥喜欢的那个女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学习能力很强，而且是学校有名的校花。受到我哥混日子的影响，差点儿被伤害到。于我哥来说，应该是一个很珍贵的存在吧。正如当初的页君尚，有她们在，才不至于觉得存活在这世上，没有一丝希望可言。”
“页君尚，说起他，你好像总是悲伤的样子。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尤其是陌凌烜，每次望着你的眼神那可是相当热烈。”
莫楚溪静静地聆听吴楠讲话，然后闭上了双眸，眼泪顺着侧颜滑落。
许久过后，还是没得到楚溪的回应，忍不住开口，“楚溪，有听到我的讲话么？楚溪，你睡了么？楚溪……”
此经流年，无论过去多久，深埋进心底的涟漪，总会不时的泛滥波动，连呼吸都会觉得疼痛难抑。大约，即使很长时间以后，都是挥之不去的伤疤。
另一边的帐篷里，躺着呼呼大睡的裴泽禹被莫楚瑶不耐烦地一脚踹醒，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从梦里抽离出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只看到莫楚瑶放大数倍的脸贴近自己，裴泽禹瞬间比谁都清醒。微张的毛孔，以及捂着被子退后到距他安全的角落，满眼惊恐的盯着莫楚瑶，“人妖大叔，你想干嘛？就算再怎么饥渴，也得考虑我不是重口味才行。我可是纯洁的！”
莫楚瑶哭笑不得的细细打量着他，“臭小子，你想太多了吧！我再怎么饥渴也不会找你这样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那你干嘛要叫醒我？好困呐！”裴泽禹打着哈欠，意图继续回原来位置睡觉，却被莫楚瑶拦了下来。
裴泽禹不满的开始抱怨，“人妖大叔，你到底想干嘛？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啦？”
“嘿，臭小子，陌凌烜这么晚还不回来，你怎么能睡的那么踏实，和死猪一样？”
“他不回来，关我什么事！”裴泽禹倒头就睡，又被莫楚瑶粗暴的拎直身体。
“别以为我允许你留在楚溪身边，就为所欲为的。等他回来，你再怎么讨厌他，也要道歉！”
裴泽禹一听到他这么说，不悦的神色挂在了脸上，“不要！凭什么道歉！我又没做错！”
“嘴硬是你的特长吗？臭小子！”一记爆栗敲在裴泽禹的脑门儿上，让他吃痛的咬牙切齿，也只能无奈的敢怒不敢言啊。
“不要！”
“喂，你到底哪儿来的这种臭脾气？和陌凌烜好好说话就那么难吗？”
“恩。”
“那你倒是说说，他哪些地方值得你那么讨厌？”
裴泽禹不说话了。
“他很久以前在岭城的时候就喜欢楚溪，因为有页君尚的存在，只能充当朋友的角色。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有他陪在楚溪的身边，是我最为欣慰的。只不过陌凌烜的心性太过天真脆弱，不适合楚溪，也就你能重新令她回到以前的样子。所以你大可不必操心陌凌烜会抢走楚溪。”
“以前的样子？莫楚溪以前是什么样的？”裴泽禹好奇道。
“她啊，以前学习很好的，喜欢她的人也很多。只是后来因为我父母的婚姻出了问题，两个人都去世了，这在她心里一直是个死结。我还好，起码可以为自己找一个逃避现实的理由，混混噩噩的过日子。她才是真的孤单，恨着我的她，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再也没有看到她笑过，起码在我面前从来没有。直到遇上了页君尚，后来还出现了陌凌烜，真的蛮庆幸，这是最让我欣慰的。”莫楚瑶想到关于久远的记忆，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我清楚她当时的所有感觉，谁不是呢！”裴泽禹轻笑着。
“所以啊，你就不要一昧的和陌凌烜较劲了，毕竟有他在，也不是坏事。”
“听你这么说，陌凌烜还真是够可怜的。之前有页君尚，现在还多了一个我，啧啧。”裴泽禹故作惋惜道。
“和你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是没听进去呢？”莫楚瑶大失所望的摇摇头，表示无奈。
“那这么说来，你也知道她和页君尚之间的事喽？”
“楚溪过去的情史，你那么关心干什么？页君尚和她总是分分合合的，她们难道也不嫌累的慌？看的我都烦了。”
“那说明感情生活不顺利呗！看来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感情好啊！”裴泽禹不禁暗自窃喜。
“这你可说错了，如果他们不是曾经感情深厚的话，不会有页君尚来茉城找她，也不会在提到页君尚的时候，楚溪表情变化那么显著了。臭小子，你了解到的楚溪还太少了，以后用点心吧。她，没有表面那么坚强。”
“人妖大叔，和唐僧似得，真啰嗦。”裴泽禹捂住耳朵不想继续听下去，眼睛里一闪而过地光华。
“对你来说，我可是你了解楚溪最好的方法。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总之，我试着愿意把她交给你，我赌这一把。”
裴泽禹紧紧捂着耳朵的手慢慢滑落，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人妖大叔，你为什么会一直相信我，那么确定只有我才能带给她快乐？”
“留心点的人都能看的出，有你在的时候，她才会毫无顾忌的大笑。楚溪她，之前受到的痛苦够多了，需要的是一个能让她不再皱眉，开怀大笑的人，所以，你最适合。”
裴泽禹摇头晃脑的，风雨飘摇的身体马上要粘在枕头上了。
“虽然有你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也不可小觑啊。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保护了楚溪不受她的伤害呢？就算在一起了，过程免不了要有许多磕磕绊绊。臭小子，你一定要保护好楚溪，不要让我失望…”
莫楚瑶话未落音，他直接瘫倒，睡了过去。至于莫楚瑶对他说的话及嘱咐，他可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梦周公去也。
“这都能睡着，算了，随它吧。”莫楚瑶摇摇头，平躺下来，眸色间流转的光彩满满溢出，你，现在还好么？
第三十五章 洪荒孤岛
课间是大部分人的噩梦，尤其是在班主任的课上。她在上面讲的口若悬河，唾沫星子横飞，下边的人跟着也时不时的聊几句有的没的。但其中讨论的最热烈的当属裴泽禹本尊了，只见他翘着个二郎腿，流里流气的双手环胸打量着旁边认真听课的陌凌烜，“喂，昨天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害我被人妖大叔一顿说，早知道你走了，我还费那劲干嘛？”
陌凌烜的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只是眼睛的视线徘徊在书本和黑板上内容。
“喂，我和你说话呢！别装活死人好吧？”陌凌烜因为问话得不到回应，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陌凌烜略微抬起的眼眸，毫无表情可言，“说完了吗？说完就请闭嘴，很吵诶。”然后继续投入到书本当中。
“我在和你说话呢，拽什么拽啊！”裴泽禹再也没有了耐性，随着性子弄乱了陌凌烜摊在书桌上的书本。
“你到底想干什么？”陌凌烜终于肯把头偏向他那边。
“那你倒是说说看，连夜回来的理由是什么？”
“你只需要珍惜楚溪就好，至于我，以后不会出现在她的范围之内了，你大可放心。”陌凌烜表情淡淡的，让人越来越猜不透了。
“这话说的，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吗？”话虽这么说，裴泽禹还是止不住的咧开嘴微笑，嘚瑟之情溢于言表。
陌凌烜没有回应。
“莫非，昨晚楚溪对你说了什么了？”裴泽禹猜测道。
“你想多了，总之，你一直想知道的不就是这些么，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陌凌烜恢复到继续听课的状态。
“裴泽禹，每次被我逮到的都是你，这次又是什么理由？”老师怒气冲冲的冲下讲台，左手紧紧揪住他的耳朵，疼的他直叫唤。
“啊，老师，很痛诶，您轻点儿啊倒是！”裴泽禹急忙从老师的手里挽救自己的耳朵。
“你和陌凌烜谈论什么呢，那么热烈，笑的倒是非常灿烂，有什么好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