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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荒云泥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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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清清楚楚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而一直笼罩着整个紫宸殿的帝王结界,也在一瞬间如同泡沫一样消散无踪,散逸出一些木料焚烧后的烟气。

“朔庭,我们进去。”白蘋皇后看了看一旁一言不发的儿子,只当他心怀恐惧,笑道,“别怕,你是真正的帝王之血后裔,皇天戒指不会伤害你的。”

正在出神的朔庭一惊,点了点头,随着白蘋皇后走进紫宸殿,冰族人鉴遥也快步跟了进去。只有璃水将傅川搀扶起来,正犹豫着,重伤的傅川却已抢先道:“快……跟上他们……”

璃水虽然心疼傅川,却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便用力扶着他一步步迈上台阶,走进了昏暗的紫宸殿中。

“你终于来了。”烟气弥漫的紫宸殿内,高大的宝座上端坐着一个残缺的人形。

“原来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怪不得不敢在人前露面。”白蘋皇后看了一眼那个支离破碎的帝王,似乎还有血不断从他胸口渗出。她下意识地避开眼睛,环视了一圈大殿,发现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焚烧,殿侧还残留着一些没能完全烧尽的木材,似乎是一些树桩树根之类的东西,怪不得殿内的空气如此呛鼻。但她没有心思追问淳熹帝为何会变成这样,刚才又毁灭了什么,她吃了三十年的苦,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儿子,再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牵扯,就连心中一点儿隐隐的疼惜,都不肯展露给他。

“你是来杀我的吗?”淳熹帝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似乎对这个结局并没有什么不满。

“杀夫弑君皆为不祥,我不会动手。”白蘋皇后刚说到这里,淳熹帝已苦笑一声,接过了话头,“原来……只是因为不祥……你就从没有念过我对你的好吗?”

“从你害死淳煦和朔庭的那天起,你就没资格问这个问题了。”白蒴皇后说到这里,闪身将身后的朔庭让出来,怨恨而骄傲地看着淳熹帝道,“可是你一定想不到,你制造的命运有朝一日会被我改写回来——你看看他是谁?”

淳熹帝的目光从一开始便只停留在白蘋皇后身上,此刻听她一说,方才留心打量了一下白蘋身后的少年。他的脸本已毫无血色,此刻一见朔庭,更是泛起了死灰色:“是他?不,不可能……”

“你还记得我们常下的双舆棋吗,真正决定胜负的,往往是那颗暗子。”白蘋皇后冷笑道,“而我,就是亲自潜入木兰宗充当暗子,才有了今日的一切。现在你已经众叛亲离,只要将皇天戒指交出来,我可以保你在宫中颐养天年。”

“我还有什么‘天年’可以‘颐养’?”淳熹帝笑了笑,“你将自己变作暗子,却不知道我也在木兰宗里安插了暗子,否则当日是谁助你登上木兰宗领袖之位的?我那时只当你想要继承淳煦之志,索性成全你,也何尝不是为空桑寻求一条新出路,却料不到你到最后还是为了儿子抢夺这个帝位……”

“你的暗子莫非是凌迅?”白蘋皇后想起当年天音神殿里的情形,不以为意地笑道,“不过是谁都没有关系了。朔庭是真正的帝王之血的传人,他取代你无可厚非。不必再废话了,把皇天戒指交出来吧!”

“你来晚了,皇天戒指现在并不在我这里。你若要杀我,我求之不得。”淳熹帝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蘋儿,不要以为你掌握了禁军和白王就可以擅自废立。论起朝堂上的手腕,你是斗不过我的。”

“你还是那么骄傲。”白蘋皇后冷笑了一声,双袖无风自动,显然已经准备动手了。

然而淳熹帝却似毫无所觉,只用他唯一的一只眼睛凝视着白蘋皇后,语气又恢复成他对她一贯的温柔深情:“蒴儿,你记不记得,我们也曾经有过孩子?如果她还在的话,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你会不会像疼爱朔庭这样疼爱她?”

白蘋皇后袖中的真气猛地一滞,迅速反噬,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她的胸口。是的,那个女孩儿,她还没能等到她哭喊一声就听闻了她的死讯,那是她在同一天里失去的第三个亲人,也如同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她的意志,让她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如同在地狱中煎熬。那是她的女儿,可她早已死了,只留下她的母亲在她父亲温柔的谎言和恶毒的手段里挣扎抗争!淳熹帝此刻提起那个可怜的女儿,不过是为了撕开她的隐痛,让她原本充盈流动的灵力停滞反噬,再无进攻之力!这个狠毒的人,居然连死去的女儿都可以当作自保工具,实在是无耻到了极点!

“不许提她!”心念电转间,沉积多年的悲愤怨毒如同岩浆一般爆发了,顷刻间烧红了白蒴皇后的双目。她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道:“其实就算那个孩子还在又如何?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耻辱,提醒我曾经屈从于你——我恨不得她从未存在过!”

“你居然……是这样想的吗?”淳熹帝大失所望,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虚弱地瘫倒在宝座里,“原来,你竟然是这么恨我……连同华穹一并……”

“你居然到现在才明白?”方才因为一句话受了内伤的白蘋皇后开始重新梳理紊乱的灵力,“我告诉你,一个女人只会爱她与爱人所生的孩子,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爱上她与自己所生的女儿?怎么可能把她的爱分给华穹一丝一毫?可自己居然还在幻想她知道华穹的存在后,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淳熹帝想到这里,再看看站在一旁如置身事外面无表情的朔庭,似乎他享受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由得嫉恨欲狂,蓦地大喊一声:“暗子,杀掉朔庭!”

对,杀掉他一次就可以杀掉他第二次,看谁还敢争夺原本属于华穹的一切!

“是!”随着一声斩钉截铁的应答,一个光球以无法预料的角度袭向朔庭,正是站在朔庭身后的鉴遥所发!

这一下事出突然,就连傅川和璃水也料不到形势会急转直下。眼看一直在出神的朔庭根本无法闪避,立时便会被炸成碎片,远远站在大殿角落里的璃水不禁惊呼一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只听一声沉闷的炸响,细密的血雾忽然腾上半空,也溅进了鉴遥的眼睛。他的视力虽然已被云浮城的光芒所损,依然下意识地伸手在脸上一抹,灵识已看见白蒴皇后伏倒在地,身上的白袍殷红一片,怀中却紧紧地护住了朔庭。然而她的手腕蓦地一翻,已从朔庭体内抽出两根细细的金线,一根扎进了淳熹帝胸口,另一根——鉴遥低下头,另一根金线则不偏不倚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大惊之下,鉴遥伸手想将那根金线拔出,触手之处却是空空荡荡。一瞬间,金线已经消失,鉴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没在自己体内发现任何异状,仿佛刚才的金线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娘……”一直不曾出声的朔庭仿佛被那声闷响从梦中惊醒,挣扎着伸手抱住了白蒴皇后,语无伦次,泪眼婆娑.“娘.都怪我.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事就好……”白蒴皇后把逐渐涣散的视线凝固在朔庭脸上,虽然连呼吸都难以为继,却尽量用最后的力气把声音传向四周,“别怕……那个内奸的法术虽然诡异,娘方才却……却已在你身上布下了光影咒,你是光,他们两个是影……影随光灭,如果你死了,他们一个也活不了……”说着,她得意地笑了起来,有了这几句话,淳熹和鉴遥就算有一人想害朔庭,也势必为另一人所阻止。母亲所能为儿子做到的事,她已经做到了极限!

一把握住朔庭怀中的画轴,白蘋皇后手一抖,露出了画卷上淳煦栩栩如生的身影。她痴痴地看着那幅画,仿佛画中的淳煦又开始对她说话,而她身下的血,早已将整张画纸浸透了。忽然,她用最后的力气扯住画纸的两端,想要将画撕开,然而,手指一松,再也不动了。

“蘋儿!”淳熹帝大喊一声,猛地扑了过去。然而他只有一臂一腿,脱离了轮椅根本无法行动。他就那么扑倒在高高的宝座前,哪里还有方才强撑出的帝王风范?

“你究竟用的什么妖法,为什么连蘋儿都无法抵挡?”淳熹帝蓦地抬起头,冲着静静立在白蘋皇后尸体旁的鉴遥吼道。

“这是神赋予我的力量,凡人根本不堪一击。”鉴遥冷冷地看着淳熹帝,蓝色的眼眸里是淳熹帝从未见过的冷酷与坚决,哪里还像当年跪倒在他脚下乞求饶恕的落魄少年?鉴遥傲慢地瞪视着空桑的帝王,嘴角露出满不在乎的笑意——就算他滥用了神赐予的力量又如何呢,大不了一死向神谢罪。可空桑人高高在上,数千年的罪恶沉积在一起,终于腐烂了他们自己的根基,相反,冰族人数千年的坚毅果敢却最终打动了神,赐给了他们翻身的机会。这样的趋势,绝非一个人一群人所能挽回的,就像他此刻的法力虽然只能拥有一时,但除了同样代表破坏神“征”之力量的皇天戒指,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挡。

鉴遥抬起右手,露出手心里一个隐约闪动的双翅符号:“我到这里来,原本就是为了完成与你约定的三个命令。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我就不再是你的暗子。”十几年来,淳熹帝深居简出,除了帮助双萍推翻晨晖外,再无其他指示。可那个象征臣服的双翅符号却一直盘踞在鉴遥掌心,让他每次看到都觉得万分屈辱。

淳熹帝身心俱损,头脑昏沉,哪里顾得上和鉴遥争辩第二个命令究竟算不算履行了,当下恨声道:“好,那朕的第三个命令就是,滚回冰族去,让七海冰盟和冰族人自相残杀,一个不留!”

“我虽然瞎了,可我看得比所有人都清楚——你已经失去了心脏。”鉴遥对着淳熹帝笑了笑,仿佛看进了淳熹帝空空荡荡的胸腔,“你之所以活到现在,一方面固然靠最后的灵力支撑,另一方面连你自己也预料不到,靠的是与我结成的契约之力。一旦契约终结,你就必死无疑。”

“让冰族人自相残杀,一个不留!”淳熹帝根本听不进鉴遥的话,只是虚弱地伏在地上,低声叫道。他宁可马上死,也要消除子孙后代的致命隐患!

“可惜,这个命令我不会执行……”鉴遥才一出口,右手手心的双翅符号便“呼啦”一下燃烧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踉跄着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滚滚直下。

“我看你怎么违背朕的命令?”淳熹帝高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却渐渐低下来,目光柔和地转向白蒴皇后,喃喃道,“蒴儿,可惜你没能看见华穹,你若是看见她,我不信你不爱她啊……”泪水从他仅剩的眼睛里流出来,“不过没关系,华穹,就算你娘不爱你,爹爹也会把她的那份一起补给你……”

忽然,又是一声闷响,震得整个紫宸殿都晃动起来,璃水和傅川一起跌倒在地。

抬起头,璃水看见鉴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用光球炸掉了自己的整个右臂。那个一直纠缠着他的双翅符号,也随着纷飞的血肉化为了烟尘。

“如果淳熹帝提出的要求超过了我的底线,怎么办?”入宫之前,失明的冰族人跪在黑衣老者脚下,谦恭地问。

“那就要看你够不够狠心。”老人冷静地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他眼里,万物不过是刍狗而已吧,但只要冰族能打败空桑,些许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左手死死捂住流血不止的右肩,鉴遥不再看殿内诸人一眼,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就算是死,他也绝不能死在空桑人的宫殿中,让尸体变成那个最终胜利者的战利品!

他跨过紫宸殿的门槛,滚下殿前长长的台阶,最终消失在重重殿宇之后。哪怕后来傅川有心追踪,也只看到淋漓的血迹延续到宫内某处,便神秘地消失了。有人说,是一片从天而降的乌云托走了他,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上——那里,是冰族人永世漂流的地方。从此,再没有空桑人见过他,就连喧嚣一时的七海冰盟.也从云荒大陆上销声匿迹了。可是所有人都相信,这个神秘的组织和他们神秘的首领一样,并没有消失,他们静静地蛰伏在某个空桑人看不见的地方,以退为进,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时代。

大殿里恢复了寂静。刹那间,所有活着的人都不言不动,只有朔庭割破指尖,将血不停地涂抹在那幅打开的画轴上,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神情诡异而又凄楚。

璃水正想将傅川搀扶起来,那个重伤的老人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鲛人女奴冲到朔庭面前,面对那幅画轴大声喊道:“淳煦大司命,是你,真的是你吗?”

朔庭缓缓回头看着傅川,脸上悲伤的表情逐渐变成了愤恨。他拿着画轴站起来,咬紧牙关淡淡地道:“师父要走了,请你不要再打扰他。”说着,他双手一分,就要将那幅画撕成两半——只要把画撕开,被禁锢在画中的灵魂就能追上白蒴皇后,两人携手投入转世的黄泉之中。这是朔庭能为父母所尽的最后孝道。

“且慢!”傅川猛扑上去,将朔庭撞了个趔趄,他一把握住画轴大声道,“淳煦大司命,傅川自知百死难赎其罪,但求你看在云荒苍生的份儿上,听我说一句话!”

“你要说什么?”良久,一个微弱的声音从画轴里传出来,那熟悉的语调让傅川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浑浊的眼泪从老人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他哆嗦着捧起画轴,艰难地道:“大司命,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苦衷……因为,现在我也和你一样!”

“一样?”淳煦明显被傅川的话所震惊,半晌方才如释重负地笑道,“好,好……为免触犯神意,我必须即刻离世……快,快把画撕了!”

“空桑积弊千年,早已触怒了破坏神!”傅川想起方才鉴遥不同寻常的神力,咬牙道,“我心有疑惑,还请大司命教我——创造神与破坏神,究竟谁更强大?如今破坏神威力日增,创造神却不见踪迹,照此下去,就连我,也恐怕会失去信心……”

“这个问题,我原先也想过……”淳煦缥缈的声音从画轴里传来,“世人往往以为破坏神的力量大过创造神,乱世之中尤为如此。可实际上,那是因为创造的力量绵长而柔韧,它就像一张网,维系着一切;而破坏的力量却集中而迅猛,它就像一把利刃,蓄势多年。利刃刺网看似轻而易举,可是不论破坏之力多么巨大,千万年来,这个世界终究是靠创造之力存在和增长着,所以才说创造神化身万物,只要人心不死,空桑就不会灭亡……”

“我明白了,谢大司命教诲。”傅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孩子,动手吧……”画轴内的声音转向朔庭缓缓道,“不管你将来怎么选择,爹爹都会为你骄傲……”

“师父……爹……”朔庭哽咽难语,终于颤抖着手握住画轴两端,奋力一撕。只听“哧啦”一声,那栩栩如生的淳煦画像已被拦腰撕成了两半!

仿佛被火烙到一般,朔庭手一抖将两半画轴抛在地上,跪伏在地,泣不成声。而一缕透明的灵魂则缓缓从画轴断裂处飞出,在朔庭头上盘旋了一圈,倏地消失在紫宸殿外。

“主人……”璃水走过来扶住傅川摇摇欲坠的身躯。她全心全力地扶持着他,感受着他的颤抖,恍然觉得自己和他从不曾贴得如此之近——虽然凭着誓言追随了傅川一生一世,但以往傅川所做的一切,她却未必全然赞同,甚至对自己毫无原则的服从有过许多无奈与自责。可是现在,她终于感到,无论耍弄权谋也好,手段冷酷也罢,这个人的心里,确确实实还有一份为社稷民生的仁慈之念,那是经历了数次转世也无法磨灭的品质。数十年隐恨一朝平复,璃水眼中的傅川现在只是傅川,而不再是被誓言束缚的主人。

这一切虽然来得晚,却也并非再无来日可追,让璃水忍不住暗中感谢上苍。她扶着傅川,就如同扶着当年传授她灵力的年轻公子,满腔怜爱地轻声提醒道:“主人.皇上皇后都已去了,那份遗诏,也可以看了。”

傅川伸手撑住璃水,吃力地站起身,踉跄着走到丹陛下焦急地唤了一声:“皇上!”

没有回答。淳熹帝伏在宝座前,唯一的那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丹陛下方白蘋皇后的尸体,早已失去了生机。

其实有没有遗诏,为了帝王之血的延续,此刻都只能奉朔庭为帝了。傅川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少年,不懂他是天生淡泊还是城府太深,终于无奈地从怀中将淳熹帝差宦官石泉送来的密诏拿了出来。他知道,其实不只是他这个掌管神职的少司命,内阁和各部官员也都收到了类似的密诏,却只能等淳熹帝驾崩之后才能开启。莫非淳熹帝一早就算好了今日这样惨烈的结局?

他打开了密诏上的封印,看了一遍似乎没有看懂,又看了一遍。

忽然,老人剧烈地颤抖起来,不顾璃水的惊呼,跌跌撞撞地冲到殿后,冲进天井,在那条精致的走廊前跪了下来,口中大呼道:“臣傅川,恭迎女皇!”

长廊前横亘的强大结界后,一扇红木门打开了,走出一个清俊绝尘的男子。他的出现让跪在地上的傅川愣了愣,脱口唤出他的名字:“舒轸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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