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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三百年:赵匡胤时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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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翰北走,汴梁总得有个主事的,不然,撒手北归,那局面不可设想。他担心不能从容而退,于是想到选人来“监国”。他想到的合适人选就是许王李从益和李嗣源的王淑妃。

当时李从益和王淑妃都在洛阳,萧翰命人赶紧将二人迎到汴梁,假传是耶律德光的诏令,要李从益“知南朝军国事”,代理中原方面军政大事。李从益和王淑妃早知从政风险太大,一直藏在明宗李嗣源的陵寝下宫之中,但被召后,不得已到了汴梁。

萧翰当即拜李从益为帝,还安排了几位宰相和枢密使、宣徽使,并带领着契丹各部酋长拜见这位临时君主——李从益只有十几岁,还是个孩子,王淑妃就相当于母后摄政。

文武百官来拜见时,王淑妃凭她的直觉意识到危险正在来临。

她看着这些官员们,不禁哭泣道:“我们母子二人如此孤弱,却被诸公推上帝王的位置,这是祸害我家啊!”

萧翰想想也是,如果自己带兵北退,京师治安都成问题。于是他任命了一位北来的将军做了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并充作在京巡检(相当于公安局长)。偌大个京城,只给这一对孤儿寡母留下了一千多名幽州兵,让他们把守京师各个大门,同时作为宫禁的值宿警卫。

萧翰辞行之后,李从益派使者到宋州(今河南商丘)去见高行周,到河阳(今河南孟县)去召武行德,这二位都是后晋旧臣,但二人根本不听“诏令”,都不来。

王淑妃也知道刘知远正在向汴梁开进,更加害怕,召集大臣商议道:“我母子被萧翰逼迫,当了这个傀儡,这罪过是难免一死了。但你们没有罪,应及早准备迎接新主,自求多福,不要以我们母子为念了!”

众人被她一番话感动,都不忍叛离而去。

有人提议说:“现在京师各地,认真搜罗各营兵马,集中起来,估计不少于五千。这些人与萧翰留下的一千幽州兵,如果能合力坚守一个月,契丹那边必有救兵来到。”

王淑妃看到了李存勖、李嗣源、李从厚、李从珂四代后唐帝王的死亡,也看到了后唐、后晋两朝的亡国,后唐以来,孔循、任圜、安重诲……什么样的大臣她都见识过了,已经对乱世军政的凶险,有了切身体会。她知道眼前这一帮亡国之臣的斤两,更知道自己的斤两。她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这个乱世的弄潮者。她不信这些人,更不信自己。于是,这位昔日卖饼家的美女,说出了她一生中最有见地的一番言论。

她说:“我母子本是亡国苟活之人,怎敢和他人争天下!现在已经不幸到这地步了,生死就任人裁定吧!新君如能明察,当知我们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如果现在再谋划用兵,那不仅我们会遭遇祸殃,还会殃及他人,满城都将生灵涂炭——这又有什么好处呢?”

一些有点血性的大臣还要试图坚守城池抵抗刘知远,王淑妃不从。

这时一位三司使(主管财政的大臣)名叫刘审交的说道:“我是幽州人,说话做事能不为幽州人着想吗?如果为幽州着想,当然应该固守京师,等待契丹来援;但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自从城中大乱以后,无论官家还是私人都已经穷竭到底啦,没死留下的百姓也没多少,如果再被围一个月,那就连一个能喘气的人都没有啦!恳望诸公不要再说啦,太妃言是,一切都听从太妃的处理决定。”

最后接受了王淑妃的意见,放弃抵抗,迎接刘知远。





不贪财货的枢机大官


投降刘知远,涉及一个名分问题,李从益,怎么称呼?原来萧翰安排的是“知南朝军国事”,这个“南朝”指的就是“中原”,“知”就是代理、执掌,那就等于是个“代理皇帝”的称谓,王淑妃觉得不妥,毕竟“天无二日”。臣僚中的翟光邺奏上一策:称“梁王,知军国事”,去掉了“南朝”,确定李从益是“王”不是“帝”,这样,在迎接刘知远这位“汉帝”时,似乎名正言顺。

诸臣同意。于是,起草表章,称臣迎帝,表中恳请天子早日莅临京师。

而后,王淑妃、李从益母子搬出宫禁,出居到私人府邸,将皇宫让了出来。

翟光邺,是五代时为数不多坚持读圣贤书的人物。史称此人有“器度”,做事“慎密敦厚”,而这些行为都是出于天然,并非装出来的。他不是贪吝之徒。按照儒学原理,邦无道,发财,是一种耻辱,他知道自己在乱世,于是,坚持不发财原则。所以,他虽然做官很久,而且做到中央宣徽使、枢密使这样的枢机大官,他还是不想发财。家中有老母,他相当孝顺,兄弟很多,也很和睦,翟氏家族都能恪守本分,甘于粗茶淡饭。他一直处于家无余财之中,以至于他的住房都是租赁来的,也只不过聊避风雨而已。全家人吃的也多是粗粝之食。一般人忍受不了的贫穷,在翟光邺这里却“处之晏然”,安然自若,富贵贫穷,被他看得很淡然。有朋友来,则赊酒待客,谈说终日,没有厌倦。士大夫对他这种甘于贫困,且安然处世的君子之风,很是赞赏。

他治理政事,也主张“宽静”,不多事,能容事。后来他权知京兆尹,做汴梁市长时,前任的很多烦杂苛刻之政,全部罢免。市民对他也有赞誉。

当年他在处理安重诲事件时,也很果断;现在处理李从益“知南朝军国事”问题,也表现出了识大体,免予流血的思考。应该说,翟光邺能力不大,也没有什么突出的业绩,但他是在乱世恪守儒家伦理,坚守“贫而乐道”颜回之风的士君子。这就非常难得。他在做汴梁市长时,病甚将死,就在卧室召来亲随,告诫他们说:“我气绝之后,马上带着我的尸体回家乡洛阳,不得在京师汴梁停留,以免叨扰军政部门。”

这样的人物,居然生在乱世五代十国!





两个无罪之人的死


且说王淑妃和李从益,他们在翟光邺等人安排下,如此低调来做临时执政,从哪个方向看,都不具备对刘知远构成威胁的可能。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刘知远的狠戾与凶恶。

月内,刘知远进入汴梁后,随即安排郑州防御使郭从义先进入大梁宫禁之中“清宫”,擅杀的刘知远给了他一道密令:做掉李从益和王淑妃。

这位郭从义,他的父亲跟后唐庄宗李存勖有私交,很得庄宗信任。郭从义还是孩子的时候,庄宗就很喜欢他,看他跟自己的儿子年纪差不多,就常常让他进入宫中,与几个皇子们在一起玩。这之中,郭从义跟少年李嗣源最为友好,很玩得来,史称二人“情好款狎”。等到李嗣源做了皇上,郭从义也得到升迁。现在,刘知远下辣手,命他来杀李嗣源的太太和儿子,郭从义冷血,要了二人的性命。五代历史,江湖险恶、宦海险恶、人情险恶,无情无义一至于斯。

王淑妃临死前对人说:“吾儿为契丹所立,何罪而死!何不留之,使每岁寒食,以一盂麦饭洒明宗陵乎!”

我儿子是被契丹人立为皇帝的,我们不想做啊,我们有什么罪而至死呢?为什么不能留下吾儿一个,让他每年寒食节时,能带上一碗饭洒在明宗陵墓前祭奠他呢?

这一番话说得如此悲酸,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刘知远当初曾跟石敬瑭一道,在明宗李嗣源麾下做事,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丝毫不念及往日情分,杀害了两个无罪的人。这事已经证明:无论刘知远有着怎样的“雄才大略”,他也不是奄有天下的圣君。乱世太久了!怎样才能统一、安定?孟子早有言:“不嗜杀人者”方有望统一吾土,天下太平。这样的人物,还要等待十几年,直到赵匡胤建构大宋帝国。





张砺恨怒而死


耶律德光死后,中原一时无主,从京师到边境,到处一片混乱。契丹撤退回草原,要走出河南穿过河北,这一路原来乃是河朔三镇的辖境,从南到北依次为魏博、成德、范阳。耶律德光已经走过去了,现在是留守中原的契丹守将们再走。而在太行山的那一面,刘知远则在从山西往南走,向着洛阳、汴梁挺进,大将史弘肇为前锋,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无人阻挡。两路大兵相向而行,一在东,一在西。刘知远的南下部队,有一种满怀希望的浩荡之气,契丹北撤的部队则有一种匆匆忙忙的迫促之相。

河朔三镇,有个契丹守将名叫麻答。此人出身于契丹贵族,是契丹太祖“天皇王”耶律阿保机兄弟的儿子,自幼被收养在宫中。麻答与耶律德光感情很好。在跟从耶律德光南下中原的几次战役中,他都有不俗的表现。讨平石重贵时,他收服博州刺史,擒过德州刺史,屯兵滹沱河时,曾与耶律德光一起,逼降杜重威。

耶律德光进入汴梁,留下麻答管理河北,虽然另派他人做安国军节度使(治所在恒州,今属河北保定),但真正的实权人物则是麻答。当时河北一道,相当于河朔三镇都属于他的辖区。

这年夏季六月,萧翰北撤时,曾来到恒州。当时投降契丹的名相张砺也在这里。萧翰就与麻答会合,派出铁骑包围了张砺的府邸。张砺卧病在床,但还是抱病出来接见他们。

萧翰数落他说:“你当初是不是对先帝说我们胡人不可以做节度使?我还听说,我已经是节度使啦,而且是国舅,你竟敢在中书告我!还有,先帝留我守大梁,让我住在宫里,你却说不行,是不是?还有,还在先帝面前告我和麻答,说麻答爱抢人财物,说我爱抢人女子,是不是?今天我一定得宰了你这个混蛋!”说话就命令亲兵把他锁起来。

张砺生病,身体虚弱,还撑起一股囊气,高声说:“这些事都是有关国家大体!我确实说过这些话。要杀就杀,还锁起来干什么?不必锁!”

麻答此际表现得比萧翰理性。他认为大臣不能杀大臣,尤其不能擅杀大臣,就极力解救张砺。他知道张砺为草原帝国付出了不少智慧和才能。

萧翰这才勉强将张砺释放。

但当天夜里,史称张砺“愤恚而卒”,张砺又恨又怒而死,具体死因不明。





“僭妄”之徒麻答


麻答其实是一个相当傲慢的草原枭雄。他见到中原人士很无礼。有些中原人吓得只好对他卑躬屈膝。

恒州有个大员名叫崔廷勋,此人长得仪表堂堂,留了一副美须髯,地方官也曾做到藩帅节度使、朝中官也曾封赏侍中宰辅级,在河阳做官,也曾“得民情”,深得百姓喜爱,投降契丹后,也有战功,甚至打败过后汉名将武行德。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在耶律德光死后,回到河北镇州成德军,见到麻答,居然“趋走拜,起、跪而献酒”,小步趋走,站起来盛酒,而后跪下给麻答敬酒,一副下人之相。而麻答呢,居然“踞而受之”,坐在地上,劈着俩腿,摆出一副傲慢的架势,坦然地接受他的献酒。

此人还特别地“贪残猾忍”,贪婪、酷毒、狡猾、残忍。他似乎就是那种以刑杀、恐怖手段统治辖境的传统恶人代表。

民间有珍货,他必劫掠;世间有美女,他必强取(不是“娶”,而是“取”。笔者行文,于此类关节,遣词造句,必试图“尽精微”。读者幸勿囫囵放过。再自我表彰一次)。因为契丹欺凌中原士庶,四境之人几乎无法正常生活,于是纷纷结伙为“盗贼”。麻答为了平息“盗贼”,就常常抓捕四境村民,诬称他们是“强盗”“贼寇”,而后,或割下这些人的脸皮,或挖出这些人的眼球,或砍断这些人的手腕,最后用火来烤这些人,慢慢将人烤死。他试图用这种办法建立自己的威风或权威。

他还常常带着惩治“盗贼”的刑具或是工具,刀子啦、钩子啦、斧子啦、火石啦,挂在车上。车子左右更悬挂着被处刑人的内脏,什么肝脏啊、胆囊啊,还有四肢,什么手掌啊、脚丫啊,等等,不一而足。府邸里也满是这些刑器,或人身上的部件。这位魔头就在这些血腥的物事之间起居,每日谈笑自如。

出入府邸时,或者穿了皇上才能穿的赭黄袍,用皇上才能用的御辇,用的东西也大多都向皇上看齐。还自己解释说:“这些玩意儿,你们汉人以为不可以用,在我们契丹国,没这些忌讳!”

他再能耐,也不过是契丹国主封赏下的一个节度使,但当时因为政事堂宰相人员不足,他就冒用皇帝的名义,给当朝几位知名宰辅下发“牒文”,命冯道兼判弘文馆,负责文秘工作;命李崧兼判史馆,负责实录工作;命和凝兼判集贤馆,负责档案工作;命刘昫兼判中书,负责政事堂工作……这就是“僭越”。因为他又没有管理天下的能力,所以又可以称之为“狂妄”。加在一起,就是“僭妄”。史上“僭妄”者,几乎没有一人有好下场,麻答也不例外。





颇有胆气的两个军官


冯道等人,此时随着萧翰的北撤,都暂时在恒州。

麻答有一个管理上的特点,他自己不遵纪守法,但对恒州城中的契丹人还能约束,只要契丹人犯法,他是毫不客气,往往就要从重从严。所以恒州街市,各个店铺没有遭受滋扰。

战后,城中人死亡、流亡很多,麻答不希望汉人继续流亡,就对把守城门的人说:“如果有汉人来偷窥城门,试图逃跑,就砍了他的脑袋来见我。”

后晋有一位将军叫薛怀让,他在做洺州团练使(今属河北永年)时,曾跟随杜重威在中渡桥投降契丹。他对投降本来就不满意,因此总是伺机反叛。耶律德光北撤时,任命他镇守成德军(今河北正定)。

这时候,麻答命令他的部下到洺州去督运粮草。薛怀让此际已经听说了刘知远在太原起兵的消息,于是杀掉了麻答派来的督运官,然后给刘知远发去一份奏章,表示愿意归附后汉。刘知远于是派遣大将郭从义带兵万余人,前来与薛怀让会合,共同攻打邢州(今河北邢台)。

邢州此时是契丹州帅刘铎在镇守,麻答即派出精兵前来增援。最后契丹军队遁去,刘铎投降后汉,但薛怀让乘其不备,夺去了邢州。刘知远当即令薛怀让遥领安国节度使,意思就是一旦赶跑麻答,镇守恒州的任务就是薛怀让的。

麻答派来的将军进攻邢州不利,就纵兵在邢州、洺州一带大肆抢掠。

麻答麾下,契丹留给他兵卒不满两千,但麻答却让有关部门给他发一万四千人的粮饷,所有多出的部分,全部收归私人所有。

镇守恒州的,还有汉兵,麻答对这些汉人有疑忌,更认为这部分人马对于镇守恒州无用,就渐渐开始废除这部分兵马,平常的粮草发给,也越来越少。汉兵有了怨言。正好又听说刘知远已经进入大梁,于是兵士们渐渐起了南归之志。

这些有“南归之志”的汉兵,出现了两个颇有胆气的勇壮军官,一个是前颍州防御使(治所在今安徽阜阳),阜阳军政主任何福进,一个是控鹤指挥使,中央亲军司令官李筠(此人原名李荣,后周时避讳柴荣的名讳,改名李筠,此处行文,为求简洁,一律称李筠)。

这俩都不是凡人,何福进出身将门,他在少年时就因为有勇气,而远近闻名。当初在“兴教门之变”中,他也是跟随唐庄宗李存勖拼到最后的人物。到了后唐明宗时,已经做到了刺史。后来驱逐契丹之后,他长期守卫河北北部,史称“数年之间,北鄙无事”,多少年来,北部边境没有战事。

李筠更厉害,乱世中,战功累累,一直到大宋建国,他还与赵匡胤有过一场艰苦卓绝的“昭义军(今属山西长治)保卫战”。

这二位壮士,早就想驱逐契丹,恢复中原,但感觉几千草原兵也不是吃干饭的,所以在密谋中,一直等待时机。





权力真空下的“民选”


后来,前磁州(今属河北邯郸)刺史李谷,也参与到密谋中来。

不久,麻答麾下的几位将军开始北撤,恒州留守者已经不足八百人,李筠等人决计开始行动。行动有个暗号:约定以恒州佛寺敲钟为号。

这一天,新任的契丹主耶律兀欲,派来骑使,到恒州约请冯道、李崧、和凝等人,到契丹陵寝之地木叶山一起参加耶律德光的安葬仪式。冯道等人还没有动身,刚刚到吃早饭时间,恒州佛寺的钟声响了。

汉兵们从四面八方行动起来,各个部门的大门口,都有契丹人守卫,这些人都被预先“徘徊”在门口的汉兵夺了武器,杀死十多人。然后,纷纷冲进府衙。

李筠带人首先占领武库,呼唤汉人士兵和市民,武装起来,于是人们纷纷前来领取铠甲和兵器,走上街头,寻找契丹兵厮杀。有人焚烧了恒州府衙,与据守在这里的契丹警卫士兵殊死搏斗。李筠一边拼杀,一边号召汉人军官们拿起武器,通力合作,驱逐麻答。当时的护圣左厢指挥使白再荣,在府邸闻乱,吃不准结局,不敢轻举妄动,藏匿到偏房的帘幕之后,被起事的官兵发现,砍掉帘幕,拉着他的胳膊,要求参与到起事中来。白再荣不得已,只好起哄般地成为造反者。

这时各路汉军从城内、城外赶来,一时间,恒州城内烟火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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