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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三百年:赵匡胤时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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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朱守殷案发,安重诲借机派出亲兵,到任圜家里假传圣旨,污蔑任圜与朱守殷合谋,逼他自尽。

据说任圜死时相当镇定,将全族人聚集起来,吃酒,酣饮,然后赴死,史称“神情不挠”,神情一点都没有服气的样子。

如此剪除政敌,天下人知道的,没有不为任圜喊冤的。端明殿学士赵凤就哭着对安重诲说:“任圜是义士,怎么可能做叛逆的事!公滥用刑罚到这等地步,如何辅佐国家啊!”安重诲也觉得这事可能做得过了,有点懊悔。

任圜的个人悲剧原因之一是对“礼”的忽略。

君臣交往、臣臣交往,也需要规则,“礼”之义理甚重,按照规范交往,主体间互相保留一种应有的程序性敬意,是豁免危机的习惯法保障。违背“礼”之交往规范,对邦国、对共同体、对个人,都是不祥之兆。儒学论“礼”,很大程度是在提醒士君子,在沟通与交流中,互相遵循约定俗成的规则。因此,儒学论“礼”,究其实,是内在地含有“理性之爱”的。任圜负气任情,没有按照传统之“礼”约束自己,在“节制”与“当位”的“礼”之方向上,掉以轻心。这样就让他人有所忌惮,小人安重诲一旦动了杀机,就会酿成悲剧。违背“礼”而酿成的悲剧,不仅是帝制时代的,也几乎是所有时代的产物。

任圜与安重诲的御前激辩,其实就是“廷争”。这种“廷争”,在大宋时代得到习惯法保护。大宋时代的御前会议,臣臣之争,有时会更激烈,以至于有人会当面要求帝王“斩杀”对方。很多时刻,这是一种“廷争”中表达愤怒的言辞。但大宋时代,圣贤辈出,士大夫都在孔孟之道的教化下,以圣贤气象砥砺前行,故不论多么激烈的“廷争”,很少有事后的打击报复,更少有“廷争”之后,像安重诲这样直接诉诸杀戮。这是“赵匡胤时代”以来,由太祖太宗和文武大臣们共同推演的一种“习惯法”。没有人愿意身负道义败坏的丑名。荣誉感激励着大宋时代的文化贵族。任圜如果活在大宋王朝,不会有这样的个人悲剧。

据此,又可以看出:“礼”,是有道邦国的规则。在无道邦国,是“礼崩乐坏”的。但也正因为无道邦国,“礼”的缺席,人人诉诸丛林原则,于是,有邦国悲剧,更有个人悲剧。

任圜善言谈,待人真诚,为时人所重。他算是儒生,但带兵打仗时也有凌厉的一面。早年他曾跟随李存勖与后梁军大战,获得胜利,李存勖还表扬他:“仁者之勇,何其壮也!”

任圜在李存勖麾下时,还曾带兵讨伐河北真定的成德军。成德军的守卫张处球,从他父亲那时起,就在扼守大藩,多年来抵抗王师,双方都有损失。任圜不忍看到兵锋所过血雨腥风,就多次以人生祸福之道晓谕成德守卫。张处球也知道兵败被围,早晚是死路一条。于是登上城楼呼喊任圜道:“我城中兵食俱尽,但因为长久抵抗王师,万一投降你们,恐怕没法解释。那时还得是个死。公哀怜我,给我指示一条生路吧!”

任圜很真诚地回答他:“按照你的先人反叛事考察,固然是难以宽恕,但惩罚不会到子嗣身上,按理,你,可以从轻处罚。但现在不同了,你先人之后,你也拒守多年,并且伤害我军的大将。现在你已经穷途末路,这才来跟我们谈投诚。按照你这个罪过,真话说,你很难幸免于死。但是坐而待毙,跟伏法待命比较,哪个更轻一点呢?你可以自己去想。”

张处球听到这番话,知道结局已经不可避免,就流着泪说:“公言是也!”

于是派遣他的儿子送上了投降书。时人都称赞任圜没有欺骗张处球,所言都是君子义理。成德军城破之后,张处球虽然被处死,但全镇人民得以保全,史称这是任圜的功劳。

由安重诲一手制造的任圜悲剧,让人痛惜。





藩镇问题的“前驱”


但安重诲也有凡人不到的高明之处。

李嗣源不通文墨,奏章之类都要安重诲来读给他听,后来又要安重诲给他读儒学经典和历史典籍,安重诲自己也没有多大文化,于是上奏说:“臣只知道以忠诚之心侍奉陛下,现在得以掌管朝内机密事务,有些事还粗粗知道点;至于说到过去的事,那不是我能达到的。希望陛下效仿前朝的侍讲、侍读,近代的直崇政、枢密院,选一些有墨水的大臣来处理这些事,以备应对。”他主张引进文职大臣,还特别开设端明殿,招纳了不少读书人。由此可见,他也有期待天下由藩镇跋扈走向文治的愿望。

李嗣源践祚不久,就任命安重诲“兼领”山南东道节度使(治所在湖北襄阳)。所谓“兼领”,就是人在朝中做官,但可以挂一个节度使的军职。安重诲则认为襄阳地方重要,为水陆要冲,应该有正式的统帅,不当兼领。所以他坚决推辞不做,将这个职务让给他人。李嗣源很欣赏他的这个意见,同意了他的请求。安重诲不谋求藩帅这个军中实权,这也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品质。

安重诲杀人不眨眼,但他一旦看明白事实,也有救人一命的当下理性。

明宗李嗣源虽然待人宽厚,也温和,但也时常会动杀机。有一个马牧军使,相当于负责管理战马的后勤部长,他养的马总是很瘦弱,而且常有死亡。明宗论他的罪,认为应该处斩。安重海就劝谏他说:“陛下这样做,会让天下人认为朝廷因为马的缘故而杀人,这是‘贵畜而贱人’啊!”

明宗认为他说得有理,赦免了这位后勤部长。

明宗还曾令一个回纥人完成使命后回国。这个回纥人到达甘肃醴泉县时,因为地方很偏僻,很少有人来,平常也没有备多余的马匹,正好仅有的马匹被县令骑出去打猎了。以至于回纥人等着马回来,耽误了行程。明宗知道这个事后,大怒,要将这位县令绑到京师来问斩。安重诲认为法不当诛,极力劝谏,这个县令最终免予一死。

这些都算是安重诲的德政。

安重诲还有一个政治举动,可以见出他的格局不简单。

他想“削藩”。

时任西川节度使的孟知祥、东川节度使的董璋,二人蓄谋已久,不服从中央调度。安重诲应该是最早看出这二位心存“异志”的人物。他趁两位川将更换戍守将士的机会,开始安插朝廷的派出干部,并逐渐缩小二人的管辖地盘。但他做得不够策略。他给孟知祥派出的监军,被孟知祥杀掉。孟知祥的理由是:天下藩镇从无监军。安重诲将东川的阆中分出来,设立军事要塞,史称保宁军,又任命亲信去充任保宁军节度使,但也被董璋杀掉。

站在历史的后面来看,安重诲的意图十分清晰,就是要解决后来赵匡胤要解决的藩镇问题。事情虽然没有成功,但此类历史故实,应该对赵匡胤有警觉作用。老赵最后解决藩镇问题,全然不用这个套路。老赵不去硬拼,不去死磕,他用源于个人智慧的“杯酒释兵权”策略,获得成功。从这个意义上看,说安重诲是大宋解决藩镇问题的“前驱”,虽不中,当也不远。

更有意味的是,安重诲在藩镇问题上有着不凡的预知能力,或者说政治洞察力。这事跟李嗣源的养子李从珂有关。





弹劾李从珂


李从珂这时在做着河中节度使(治所在山西永济县)。安重诲看出李从珂不是李嗣源亲生,犹如李嗣源不是李克用亲生一样,作为“养子”,手握重兵,是有危险的。为了削除国家隐患,安重诲准备不惜冒险一试。

为了解决李从珂,安重诲多次在明宗前说李从珂的坏话,但不奏效。李嗣源还是很喜欢这个养子的。

于是,安重诲走出了一招险棋。

他假造明宗圣旨,“谕令”河中衙内指挥使杨彦温驱逐藩帅李从珂。杨彦温实在是一个没有什么见识的人物。他接到来自枢密院的这份“诏书”,也有怀疑,但他不懂得如何更智慧地处理这桩大事。就在一个初夏的日子里,李从珂到附近一个叫黄龙庄的地方去阅马,他号令城里诸军占据了各个城楼城门。李从珂回来已经无法入城。

李从珂很纳闷,想想他一直待此人不错。杨彦温在后梁时期不过是一个小校,后唐庄宗时,也不过做个裨将,明宗时,不过做河中副指挥使,李从珂做河中节度使,奏请朝廷,让他做了衙内都指挥使,相当于省军区办公室主任。好好干,还可以跟着继续提升,这是怎么啦?于是,他命人叩门,并质问杨彦温说:“我一直待你很优厚,你怎么能这样做?”

杨彦温回答:“我彦温不敢对您负恩,实在是受枢密院的宣示,请您入朝。”

李从珂当即明白这里有鬼。于是暂时驻扎在附近,赶紧派出精明使者把情况向朝廷汇报。安重诲没有截住使者,明宗知道了情况,问安重诲:“杨彦温怎么能说让李从珂入朝呢?我没有让他入朝啊?”

安重诲见势不妙,回答说:“这是恶人杨彦温胡说!应快派兵征讨他。”

明宗有了怀疑。于是想把杨彦温诱来讯问真情,便下诏,调杨彦温为绛州(今属山西)刺史。但安重诲不同意明宗这个意见,坚持要派兵攻打杨彦温。明宗这时虽然对安重诲已经有了疑心,但还是愿意以一种优待方式稳住他。于是接受他的意见,派大将索自通、步军都指挥使药彦稠统兵讨伐。

行前,明宗指令药彦稠:“我要活着的杨彦温!我有话要问他!”

显然,明宗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应该就是怀疑安重诲的开始。

然后,又召唤李从珂入朝。这也是一个胜负手,如果李从珂不入朝,那八成是有了反意;如果能入朝,事情当有蹊跷。李从珂已经判断出是被安重诲陷害,于是赶紧入朝进行表白。

但李从珂来到洛阳后,李嗣源责令他回自己在京师的府邸,暂时拒绝入朝请见。李嗣源似乎有意在等待杨彦温的到来,了解事情真相,暂时不理李从珂,也是做个姿态给安重诲看。

药彦稠率兵攻河中,五日攻克。但他却给明宗李嗣源送来了杨彦温的人头。李嗣源大怒,但已经没有办法。

当时就有一种议论认为:后唐明宗时,四海安静,恬然无事,兵戈已息,而河中又不是边郡,更靠近国门,一个小小的衙内指挥使,怎么敢如此狂悖,向帝国挑战?于是,舆论都认为这是安重诲弄权,因为他嫉妒李从珂的威望,所以巧做安排,但最后还是没有达到目的。至于杨彦温,不过愚蠢地被人嗾使,所以惹来杀身之祸。

此事似乎不了了之,但安重诲以此为契机,希望能够罢免李从珂的节度使。并暗示明宗,杨彦温之所以“造反”,实在是李从珂失职,应从重处置。只有这样做了,才算是拔本塞源,杜绝后患。

但明宗不同意处理李从珂。

安重诲要扳倒李从珂的意志十分坚定。他开始暗示大臣冯道、赵凤,要他们奏请李从珂失守河中,应该加罪。

李嗣源听后对这二位大臣说:“吾儿从珂被奸党栽赃,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是非曲直,公辈何为发此言论?意思是不想让我儿在人间待下去了吗?我看这不是公辈的本意啊!”

冯道、赵凤惭愧而又惶恐,匆匆退下。

但安重诲还是继续鼓动他们弹劾李从珂。赵凤已经有点相信安重诲了,也能感觉到李从珂手握重兵对社稷未来安全的影响,于是,再一次提起弹劾。

明宗看着他不说话,不回应。

第二天安重诲忍不住,自己向明宗提起弹劾李从珂的意见。

明宗很动感情地说道:“朕过去不过就是一个小校,家里很贫穷,我收养了从珂这个小儿,靠他拾马粪来养家。到今天,我当了皇上,就不能庇护他一次啊?爱卿你要怎么处理他,你才认为对你合适啊?”

安重诲说:“陛下父子之间,臣哪里敢乱说!只有听陛下自己裁断!”

李嗣源说:“让他在家里闲居就可以啦!何必多谈!不讨论这个事了!”

但安重诲还是不死心。

河中节度使的位置出现了空缺。朝廷以索自通为河中节度使。安重诲又指示他搜集李从珂的“罪证”。索自通到河中后,登记军府中的甲仗兵器,数量庞大,报告给朝廷,说是李从珂私自制造。但这时候李从珂得到了李嗣源的妃子王氏的袒护,最终平安无事。

王氏此时人称“德妃”,后来又晋封为“淑妃”,史称王淑妃。

王淑妃作为李嗣源的嫔妃,没有自己的子女,是李嗣源儿子许王李从益、女儿永安公主的养母。她原来是卖饼人家的女儿,长得俊美,时人赞美她,有外号叫“花见羞”。曾做过后梁一位将军的侍儿,这位将军死后,王氏成为孀妇。当时李嗣源的夫人已经逝世,安重诲知道这个人这个事,做了月老,将王氏推荐给李嗣源,李嗣源一见甚为满意,就将她纳为夫人。

王氏本来是通过安重诲才得以进入后宫的,初期对安重诲也充满了感激之情,但宫中用度原来很简朴,后来稍稍奢侈一点,安重诲就屡屡劝谏。王氏要用外库的锦缎做地毯,安重诲极力反对,并以李存勖妃子刘皇后奢靡生活的故实来警戒王氏。王氏从此对安重诲很不满。所以当李从珂与安重诲有了矛盾时,她站在了李从珂这一边。

李从珂失势,一般朝官都不敢与他继续来往,当时只有一个礼部郎中、史馆修撰吕琦,和李从珂府邸相邻,有时就会去看他。李从珂如果有什么事要奏明圣上,也都是向吕琦咨询后才去办理。

索自通诬告李从珂私造兵器事,差点左右了李嗣源的判断。但李从珂总算有惊无险,度过一劫。但他在李嗣源死后,果然起兵,夺了天下,索自通知道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史称“忧悸难释,决意求死”,忧虑害怕无法释怀,决意一死了之。有一天,他在退朝后,走入洛水,自溺而死。





孔循的花招


安重诲有强烈的控制欲望。他在处理河中事件时,上下其手,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威慑力。甚至明宗李嗣源也往往对他有点惧怕。

夏州节度使李仁福知道李嗣源喜好鹰鹞,派人送来一只白鹰。但安重诲拒绝接受这个东西,他不能容许天子沉湎于斗鹰走狗的奢靡生活之中。但是安重诲一走开,李嗣源心里还是惦记那只白鹰,就急忙派人追回,带到宫中后苑,然后再偷偷地带出京郊去嬉戏。玩的时候,还不忘记提醒随从说:“这事儿可别叫重诲知道啊!”

但安重诲得罪人太多了,最后失去了人心,也失去了李嗣源对他的信任。

枢密使、同平章事孔循,更是一个性情狡狯的小人。他跟安重诲一直很亲近,是多年旧交。但是涉及个人重大利益时,孔循玩了一招,骗过了安重诲。

当时李嗣源有心要为皇子李从厚娶安重诲的女儿。孔循知道后,找到安重诲,语重心长地说:“公是皇上的近臣,这么亲密,不应该再与皇子为婚。真成了婚,再说话,可就没有这么硬气啦!”

安重诲想想也是,就傻乎乎地答应了他,辞掉了这门皇亲。

事实是,孔循自己也有个女儿,正待出嫁。他暗暗地结交王德妃,请求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李从厚。王德妃做工作,李嗣源答应下来。很久以后,安重诲知道这事,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不禁大怒,但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在此之前,有人对安重诲说:“孔循善于挑拨离间,万万不可安排他在跟皇上密切的位置上。”但现在孔循有了跟皇上套近乎的机会,又有王德妃在内,地位已经固若金汤。

从此以后,皇上待安重诲的态度确实有了变化。





善终的藩帅


秦州节度使(治所在今甘肃天水)华温琪申请入朝。他不愿意做藩帅,要求留在朝廷。这事等于自动交出兵权。李嗣源很高兴,给了他很高的荣誉,任命他为左骁卫上将军,这是皇家卫队中的骑兵副司令。每月除了正常的俸禄之外,明宗还特意赏赐他很多钱谷。

一个阶段以后,明宗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一个藩镇,这人很值得信任。于是就对安重诲说:“华温琪是我旧交,应选一个重镇来安排他。”

安重诲出于对藩帅的不信任,回答说没有空缺。

又一天,明宗再来反复说起此事,安重诲不耐烦道:“我已经跟您多次上奏,说过了,没有空缺!非要空缺,只有我这个枢密使可以代替。”

这一次也惹恼了明宗李嗣源,直接回复道:“也行!”

安重诲闻言,一时不知如何答对。

华温琪听说这事后,则感到恐惧,得罪权臣,可不是好玩的。吓得他好几个月不敢出门。

华温琪年轻时曾投在黄巢造反军麾下。黄巢失败,他逃跑后,认为自己形貌魁梧,已经被很多人认出来了,估计很难逃过一劫,于是投水自杀,但没有想到河水将他漂到浅处,被行人救出。他又跑到桑树林里,找到一棵歪脖桑树上吊,没想到树枝被他坠断,还是死不了。最后他投奔了后梁的部队,有功,被封为节度使。但他在地方管理上失政,曾经劫掠他人的妻子,被女子丈夫告到后梁末帝那里。当时的后梁正在姑息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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