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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会让敌人活着捉到我，也不会拖累战友。”肖丽娟挺起胸膛。
雷震霆欣慰的微笑，他陈风没找错人。
晚上七点整，行动正式拉开。
肖丽娟拿起桌上的油彩，按照自己的习惯涂抹。她把一个硬盘悄悄塞进包里，然后扛起八五狙，忽然她发现自己的头发不好收拾，简单的拿过一把剪子，咔咔的把头发齐耳剪掉。
高芸芸推门进来，忽然愣了一下。
“刘坤？”
肖丽娟回过头，看到高芸芸慌乱的一瞬和自嘲的拍拍自己的脑袋。
“很像？”肖丽娟倒没感觉不自在。
高芸芸点点头，那个发型稍微一修饰就和刘坤的很像。
肖丽娟笑笑：“我这次来代替刘坤，也算完成了她的愿望了。”她把剪子递给高芸芸，后者接过，然后帮她修饰发梢。
这样的友谊实在太难得，在失去了一方的时候还能恪守着当初的那份承诺，即使赴汤蹈火。
“我猜，你们当初应该是搭档吧？”高芸芸把剪子放回桌子上，把她肩膀上的头发茬子拂掉。
“其实到她牺牲前，一直都是，我们互相模仿对方的行为和动作，为的是以后的以假乱真。”肖丽娟把头盔戴上。
只是没想到以后不会再相逢。
看着肖丽娟往身上加东西，调整臂上电脑，最后把狙击枪扛在肩上。
“这次的徒步距离很远，而且你还是担负着重要职能，带这个方便？”高芸芸看着那长长的八五狙。
肖丽娟说：“我是作战队员，而且这些你们都会用。”
高芸芸哑然，她没见过这样的。她把任务单递过去，所有的队员都看过了。
任务：捣毁恐怖组织的窝点，击毙或俘获重要头目；等级：特级；目标：一举摧毁，不留后患；档案：绝密。
所有人都在山洞中央集合，女兵们一出门的时候男兵已经在周围的凳子或箱子上或坐或靠的休息，间或有几个人起来活动身子。
“大小姐们终于肯出阁啦？”陈风开玩笑的说。
“我们这么晚来得检查装备吧？”欧阳玲才不管那些呢，她白了陈风一眼。
徐青林和老王几个哈哈大笑：“这给人家的丫头就是泼出去的水，现在谁也收拾不住了。”
“你大爷的！”欧阳玲开完笑的做势要掏枪。
“哈哈！”徐青林早一蹦三丈高的窜开了。
肖丽娟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把狙击枪放到胸前坐着，看着他们一群人的闹腾。
部长和雷震霆还在后面争论着什么，陈风没忘了自己的任务，他要给这群人分组。
“徐青林，你和我一队，老王和王辉，你俩带一队，然后周凯旋和卫光南，陈伟斌他们会和你们一起，还有高芸芸你们几个组成一个大队，主要的技术在你那，肖丽娟，记住，放好引导目标就马上撤离，直升机和轰炸机会根据你们的指示信号在五分钟内到达并进行轰炸。”
肖丽娟点点头，她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枪。
周凯旋倒是大大咧咧的，他发现自从勾搭上陈风，他整个人也都沾了他身上的那种痞气了：“我说，合着这意思是让我当男妇女主任了？”
“滚犊子的，这些丫头哪个能力差了？”陈风不留意的看了下肖丽娟，他同雷震霆一样，不知道肖丽娟的底细。
“只要你不拖我们后腿就行喽。”高芸芸拆下弹匣，查看弹容量。
“行了，就你这个耗弹大户，我建议你多备点子弹。”周凯旋戏谑的笑笑。
高芸芸白周凯旋一眼。
部长把他们叫进密室，安排了任务——摧毁对方的发射器。
放好引导目标，然后将那基地的威胁尽最大可能清除，捣毁他们可能喘息的机会，引导空中打击，如果必要，可以选择任何手段。
这样的任务对欧阳玲他们来说是第一次，也是一次平常的任务。
“废话什么呢，待会儿有的你忙的。”雷震霆刚出来就撞上周凯旋的一幕。
“哈哈，现行。”孙菲小声在欧阳玲耳边说了一句。
部长看着他们已经装备完毕，郑重的敬礼，所有看似懒洋洋的队员马上跳起来，组队敬礼。
“我知道你们是共和国最尖锐的部队，是最刚硬的匕首，你们的前辈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洒下热血，浇灌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们无缘今后的荣誉，但却把‘匕首’精神传了下来；今天，你们要踏上他们的足迹，去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使命，将罪犯斩草除根，还共和国一个光明的天地，当兵的很少有选择，因为穿上了这身军装，拿起了共和国的钢枪，就注定选择保卫祖国，作为特种兵，作为‘匕首’的特种兵，当然，还有优秀的武警战士，”部长加了一句，“你们的生命已经和军徽一起锻造，你们的血脉里流的是军魂，我们共同构成共和国第一道防线和最后一道防线，祖国的利益，就是我们的生死！”
“祖国利益，舍我其谁，首当其冲！”声音从队员们的嘴里咆哮出来，这已经是一群钢铁之人。
肖丽娟闭着嘴，她不是不想喊，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喊。
“出发！今天我在这里为你们壮行，不久我在这里为你们庆功！”部长坚毅的看着面前的队员。
一个士兵斜眼看了他们几眼，喉头动了动。
一行人在夜色的隐藏中敲敲前行，周凯旋和陈风等组在分流的时候互相做了个手势：凯旋归来！
肖丽娟看看卫星定位，然后检查有没有信号干扰或跟踪。
“刚刚我注意到你没喊我们的口号，是因为不是我们的人？”周凯旋在行进的过程中靠近肖丽娟边推进边问。
肖丽娟看都没看他：“豪言壮志只能证明心中的热血，可我只是为了承诺，我刚穿上军装的承诺，我对朋友的承诺。”
周凯旋愣了一下，看她一眼继续前进，几十斤的重量在肖丽娟身上没显得过于沉重，她把八五狙隐藏的很好，就像背了一个树枝一样。
“趴下！”忽然高芸芸做了个手势，周围人马上停住，就近找掩体。
肖丽娟和周凯旋靠在一个土壕后面，发现一队驮马经过，他们连喘气都小心翼翼，肖丽娟看着一个骡蹄子在头上三公分落下，踩落的松土滚落进她的领子里。
驮队并没注意他们，一只皮靴踏过肖丽娟头上的土，忽然那人脚底一滑，半只脚落在肖丽娟面前。
肖丽娟无声的掏出匕首，放在胸前。那人忽然站住，最后拉住同伴的一只手上去，几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继续往前走。
在土壕下的几个人终于舒了一口气，肖丽娟脸上的汗已经把领子湿透。她把匕首收回原处。周凯旋对卫光南使了个手势，卫光南马上跳出隐蔽地，在一丛乱草后面看了看情况。过了片刻，他回了个安全的手势。
“有惊无险，看来是过往的毒贩，交给边防吧。”周凯旋在肖丽娟耳边小声的说。
陈伟斌过来，拿出一块地图：“我们走那条路。”
“大路？”周凯旋不可思议的说。
“驻边的武警和对面的边防军会掩护我们，使馆那边已经弄好了。”陈伟斌露出一个从容的表情。
另一边，陈风等一行人走的是杳无人烟的山路，那里的路况更难走，多年的落叶掩盖了原来的地貌，不时的散发出异味，让人喘不过气。
“到A地了。”徐青林蹲下，看着地图山的位置和周围的环境。
“布置。”陈风通过喉麦吩咐。
王辉和老王熟练的拿出一堆地雷和炸药，还有定向雷。他们负责在这里布陷阱，如果撤退遇阻，就选这条路原路返回，虽然以前要求不能从原路撤退，但对方同样的训练有素，有些东西不能按照章法来。
布置好之后，王辉做了些只有他们能认出的记号，做了个“OK”的手势。
陈风把他们聚拢到一起。
“我们是突击队，任务大家都知道了，负责清除，为后面的二组三组赢得时间，这次的任务很艰巨，考恩·汤姆不仅在军事上有优秀的才能，而且熟悉各国的军事策略，他还有那些手下。所以我们不按照章法来，待会儿先是狙击，把他们引到丛林里然后再击杀。”
徐青林皱着眉头：“这打法，快成八路军了。”
“只要能打赢，不管用什么章法。”陈风看看时间。
“那一队能按照时间到达吗？”王辉想到那组的人虽然走的路好一些，但路程较远，还可能会遇上一些人为的麻烦。
陈风想了想：“不知道。赵刚，联系那边。”
赵刚过了一会儿苦笑着过来：“他们和两国的边防都取得联系了，现在在军车上呢。”
陈风撇起嘴角：“大爷的，真有你们的。”
“前方五公里以外就是敌区了，随时注意频道里的异常和干扰，马上汇报，还有，尽量用手语和敲击。”陈风命令大家出发。
一小队人马上收拾好行囊，把滞留过的痕迹匆匆掩埋，继续前进。
夜晚的月色明媚，寂静山林无声。
雷震霆坐着车从大道上走，他眼神黯淡的看着周围。
司机称得上淡漠的看一眼。
“大队长要不要休息会儿。”司机终于开口了，是个巾帼女儿。
雷震霆摇摇头：“赶过去。”
“大队长，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司机方向盘轻轻一摆，车拐过山路。
雷震霆淡然：“你是特大的出来用不着墨迹。”
“这么做会不会多余？”
“所以我把希望全放在你们身上。”雷震霆打了个哈欠，他要眯一会儿。
司机放慢车速，她不赶时间。
第五十章（2）
雷震霆去的是使馆。
车在一处住宅附近停下，已经有驻越大使在迎接，看来他认识雷震霆，刚下车，他就迎上去。
“看样子，应该刚从指挥部出来吧？”
雷震霆默认，他有些疲倦。
司机跑过去为他开门，同时几个人负责安保的人过来。
“这个时候你过来太危险了。”
“我想有些事必须面谈才能说的清。”雷震霆说。
谁也没有发现，在远处，一个人正透着瞄准镜看着这里。
王志文已经等了一夜了。
是严哲让他来的，严哲已经告诉他失手后果的严重性，不仅他会死，而且于晴也会，雷震霆同样不会躲过这次劫难，因为在附近还藏着一个人，他自己都不知道对方的位置，但肯定的是，如果不做，他肯定会死。
透过瞄准镜，雷震霆因为连日的疲倦和操劳而憔悴的脸格外明显，他忽然看向这里，他心里一紧，后来发现这只是雷震霆的一个动作，那么远的距离，他不可能看到。
手上的扳机收紧，却怎么也扣不下去。不知觉间，泪水已经迷糊双眼，他闭上眼，泪滴滚落脸颊。他没想到一向神武的大队长今天会憔悴成这样，耳边的无线电响起一个声音：“要做就快动手。”
王志文低头擦干泪水，重新看向狙击镜。
“他是我队长。”他小声的对无线电说。
“你想死更多的人，包括你自己？”无线电那边是讥讽的口气。
王志文无言，他只看着瞄准镜，对这个又是严师又是慈父的大队长，他想多看几眼，浑身已经颤抖。
“下手。”对方的声音开始冷漠。
王志文手下猛的收紧，就像那天对那对祖孙那样，不过这次枪膛里上了子弹，是他亲手压上去的。
“咻——”挂了消音器的声音出去，子弹打飞一片树叶然后奔着目标过去。
同一时间，瞄准镜里的人头上开了血花。
“大队长！”刚刚下车的司机惊呼着奔过去。
“雷震霆！”大使想过去，但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被搡进楼里。
司机赶紧用身子护住雷震霆，并和迅速赶来的护卫把雷震霆往安全方向拖，又一发子弹过来，打在雷震霆的胸口上。
“九点钟方向！”她迅速朝自己的车靠近，一发子弹在她脚边开花。
司机迅速一个收身进了驾驶舱，然后从座位旁边掏出一把狙击枪和一个包，然后从另一个车门下去，就在她转移到墙后面的时候，几发子弹尾随而至，其中一发子弹打中了油箱。
“轰！”的爆炸声掩盖了人们的呼叫和脚步。
司机透过狙击镜看向刚刚的方向，忽然看到一把SVD的枪口，她屏气凝神，扣下手中的扳机。
对方没动静了，司机透过瞄准镜继续搜寻目标。
“十二点方向！”不知谁冲她喊了一句。
她瞄准镜对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利索的窜开，司机放下枪，眯着眼睛看着那里。
整个房屋忙的乱的成了一团，司机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血迹发呆，手指就没离开过狙击枪的扳机，忽然，她颓坐在地上，眼神中套上了黯淡。
“你的任务完成了，但你还有下一个任务。”一个身影过来在他面前站住。
司机站起身，敬礼。
“祖国利益，舍我其谁，首当其冲！”
听着对方嘴里的声音，来人欣慰的一笑：“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就是找了你这个兵，任务完成，直接来找我。”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他和兵一起上了车。留下满是硝烟的战场。
部长接过一份电报，看一眼放进文件夹。送电报的兵一直没走。
“干什么？”部长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部长。”兵转身离开，是他翻译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内容，在这上面，他只有执行。
部长回过头，继续研究手上的地图。
“接一下展鹏的电话。”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战争。
陈风等人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了。他们试图和对方联系，但无线电没有回应。
徐青林通过狙击镜远远的看着汤姆的老宅，同时比对地图上的位置。
忽然，耳边传来三下紧促的敲击声和一个摩擦音。
“什么码？”老王不可思议的听着。
徐青林和陈风能听懂：“这是前辈们的密码，只有几个人知道内容，刚刚的暗语表示他们已经到位了。往下根据我的指示行动。”
老王马上从地上站起，擦着他手上的枪。
这是个不舍的表情，陈风看透厚重的迷彩下的脸。他拍了一下老王的肩膀走到他前面。
一路上，陈风等人排了不知多少的地雷和陷阱，虽然这条路上情报表示通过的人很少，但对方还是做了严密的防范。一行人走的很艰难，他们还不知道那边发生了已经足够让大军区掀桌子的事儿。他们只有执行命令，严格意义上，他们的感情有时需要暂时和深山一起埋葬。
“准备突袭。”另一边，周凯旋伏低身子，把声音压到尽可能低。
肖丽娟利索的跳上一棵树，利用茂密的叶子做伪装，通过狙击枪观察周围的环境。
“十二点方向一队，三点，九点，十一点，十点都有埋伏哨岗，看见的估计在五十人以上，流动哨未知。”
“这还没有他们的主力。”周凯旋默默的寻思。
“办了再说。”欧阳玲抱着枪，但手放在一抬手就能抽出手枪的位置。
高芸芸仔细看着地图和刚刚标识的点：“这个点，十点方向不可能空着，看见人没？”
肖丽娟表示没有。
“肯定有问题。”高芸芸手上的笔换了个颜色在地图上重重的圈出来。
情报少的可怜，他们只能通过自己去获取，这就加大了任务的难度。
突然，周凯旋耳机传出一阵杂音。
“后退五米，有电子侦察！”几个人几秒钟之内把东西搬走撤离，肖丽娟直接敏捷的跳到对面上的一棵树，因为力度弄的这棵树出现一阵晃动，但没有被人发现。
周凯旋嘘了口气坐在地上，要是再晚一会儿他们几个都能暴露了。
陈风那边也一样。不过他们已经提前发现了威胁，他们和周凯旋这一队形成两面夹击的态势。
“他们遭到信号监测了？”徐青林的两个手指动动，他们更谨慎，用的密码。
陈风一点头。
“还好他们的地方说话不容易听见。”徐青林手指又动了动。
“汇报情况。”陈风看他一眼。
徐青林一笑：“轻武器遍布，另有火箭筒和山炮等重武器，M60机枪五挺，总之，这次是咱们显得寒碜。”
“那就过去抢。”陈风一歪头。
他们这里的位置要危险的多也近的多，稍微的动作都有可能被发现，别说出声说话了，而任务上也是这样的，他们发起进攻，为后来的队伍做掩护，如果有必要，他们可能会选择不会回去。
“我已经关了我们的无线电，待会儿只要战斗打响他们就会冲过来。”陈风用大家都能看懂的密码告诉后面的人。
等了几十秒，陈风伸出一只手，五个指头张开。
这是进攻前的提示。
五个指头依次落下，几个人握紧手上的枪，无声的把保险打开。
陈风胳膊肘一横，拳头指向前方，卫光南马上移动到他前方侦查，随后是王辉，徐青林，老王，赵刚。
突然，一队人在卫光南前方出现，但他在一棵足够大的树下面埋伏好，同时抬起手示意后面人停下，随后的王辉等马上窜到提前就找好的掩体后面。
“那娘们可算走了，最近几天我看她的脸都难受。”他们说的中国话。
后面的人四处张望，没发现距离他仅三米左右的卫光南，后者赶紧把脑袋缩回树干后面。
“老板其实这次就没打算让她回来，要不咱们现在就准备撤么。”他点了一根烟边走边抽。
陈风心想不好，这意味着他们必须马上行动。
另一个喽啰上来要烟：“给根儿。”
“你说那娘们回来怎么办？”第一个喽啰打了个哈欠。
“活不了。这会埋伏着人，就算她受过训练，但老板说了，埋伏几个狙击手，只要看见她，就马上动手。”
“还有那个呢？”他指的是王志文。
陈风暗觉这队人不是简单的巡逻。
“老板倒是想要他，听说那人和特种部队关系密切，可以从他那窥见一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