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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恭亲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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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反腐的名义重回招商局的盛宣怀,从此在那里扎下了根,直到1903年离职。这个在招商局并无丝毫原始投入的大清干部,直到去世都是招商局的最大股东,并且因此跻身中国富豪行列,其个人财富高达数千万两,仅在上海租界内的房产,价值就有近2000万两。

“自银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国企的奶牛终于哺育了一部分先富起来者,他们的头上匕带着耀眼的光环,据说他们都是为了国家和民族而在鞠躬尽瘁……



第三十六章 盛宣怀打“野鸡”

【 在权力面前,资本最后还是低下了它那高傲的头颅。而只要认可权力也

是“生产力”,资本与权力就能永享鱼水之欢。在“野鸡”们纷纷倒下之时,

持有管理层配股的盛宣怀们,成功地跻身大清国先富起来的孔雀行列,频频

开屏,向世界炫耀自己那灿烂的尾部……】



盛宣怀要打野鸡了,而且是联合自己死磕了十多年的老对手怡和轮船公司(英资怡和洋行麾下企业)、太古轮船公司(英资太古洋行)一起打。

这种变化有点让人眼晕。因为,盛宣怀主持下的轮船招商局,高高举起的正是经济民族主义的大旗,要从怡和、太古这些外商的手里,以“商战”的方式夺回民族利权。如今,枪口一转,敌人成了盟友。

“野鸡”的说法,是太古轮船公司的董事总经理(“大班”)严吉迪发明的。他在1891年写信给盛宣怀求和:希望联手“设法驱逐走江海的野鸡船,俾我三家可以独占其利”。

这些“野鸡”,就是独立于招商局、怡和及太古之外的轮船。这些大多是“洋鸡”,比如美最时洋行的“宝华”号,麦边洋行的“萃利”、“华利”号,马立师行的“金陵”号等。因为这些“野鸡”的洋身份,盛宣怀打野鸡的行为,被后世的一些学者视为对外商战的一部分。

其实,这些野鸡大多是“土鸡”。在招商局成立之前,几乎每家外资航运公司中,华商都占了相当大的股份。招商局成立的动机之一,按照李鸿章的说法,就是要“使华商不至皆变为洋商,实足尊国体而弧隐患,尤为计之得者”。但是,招商局一亮相,华商们就发现自己被卡在夹板中了:根据政策规定,华商只能入股招商局,而不得自行成立独立的民营企业,而且,中央宣示这一政策将维持50年不变(即至1920年代)。权衡之后,不少华商选择伴狮(外资)同行,而非与狼(国企)共舞。因为,与狮同行,虽被盘剥,但契约受到尊重,并且在外国国旗的庇护下,受到的官方骚扰就很少。而入股招商局这类“官督商办”的企业,不仅要贴银子,还得继续做孙子,伺候那些既不出资本,也不对国家负责的官商通吃的“督办”们,同时还得应对外商的竞争,等于是两线作战。英国人赫德管理下的大清海关,就在报告中指出:“华商渴望自有轮船,这已是公开的秘密。某些挂外国旗的江海轮船,几乎全系华商所有。”

经过三年的幕后讨价还价,混战+ 年的招商局、怡和、太古三家,终于在1894年达成了“齐价合同”,约定三方“务要同心协力,彼此沾益,倘有别家轮船争衡生意者,三公司务须跌价以驱逐他船为是”。这是他们的第三个价格同盟,与之前那两个短命的同盟相比,这一次,他们的亲密关系保持了相当长的时间。

曾经并且仍然高举“外争利权”大旗的国企招商局,终于联手外企,组成寡头同盟,共同猎杀那些披着“洋皮”的“土鸡”。

“猎鸡”勇士盛宣怀,曾经以商战民族斗士的面貌亮相。

十年前(1883年),作为中央专案组的组长,他受命进驻轮船招商局,清理清查总经理(“总办”)唐廷枢、副总经理(“会办”)徐润的渎职及腐败案,决心大,措施猛。最后唐、徐二人被“双开”,招商局被彻底纳入大清政府的强有力领导之下,盯得牢,关得住,跟得紧。招商局自此废除“总办”一职,盛宣怀出任党委书记(“督办”),执掌大权。只设“会办”的管理层,成为其实际上的秘书班子。日後盛氏羽翼丰满,提出“国退民进”的建议,试图进行类似MBO的改制,“官办”成为“盛办”,国有则成为“盛有”。

夺回了招商局的领导权,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要让招商局成为会下GDP金蛋的金鸡,外树政绩,内得利益,盛宣怀面前的道路还很漫长、很艰巨。来自政府的关怀和支持,自然是最为有效的资源投放。招商局的直接领导、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亲自批示:“当此局势岌岌之际,必须官为维持,乃可日就起色。”

大清政府两袖“清”风,但权力就是第一生产力,也是第一生产要素。官方下发一纸红头文件,招商局就住进了“财政输血”这一高干病房,尽管它患的是多种病毒引起的并发症,接受的却是开小灶般的滋补疗法:减税、加价、增资。本就是独家垄断经营的国家战略储备粮(“漕粮”)运输,得到了进一步的税费减免;对招商局轮船运载的茶叶,减征出口税,免缴复进口税;提高漕粮运输的费率,并且不再收取海运局公费;同时,暂缓归还官方投资款余额77万两。

这几招,招招大补,但招商局依然萎而不举,举而不坚。根据招商局自己的说法,那都是因为怡和、太古这两个敌人太强大。三方贴身肉搏得十分惨烈,争相杀价,三败俱伤,而招商局虽然难以雄起,却也撑住了,就因为背靠政府的大树,不仅有大笔的垄断生意,而且有财政上的巨大支持––大清国虽然没有庞大的外汇储备可供挥霍,但以一国之力去对抗两个公司,那还是能够游刃有余的。厮杀之后的结果,就是三方和谈,相逢一笑泯恩仇,把枪口对准更为弱势的“野鸡”们。

联合猎杀“野鸡”的行动,成效斐然。怡和与太古看到,在权力面前,资本最后还是低下了它那高傲的头颅。而只要认可权力也是“生产力”,资本与权力就能永享鱼水之欢。

而盛宣怀则欣慰地看到,通过猎杀“野鸡”并与外商大鳄结盟,招商局的利润额直线上升。招商局股票也如同服了春药,日益坚挺,从50两(1890年)飙升到140两(1893年),并攀上了200两的大关。这既是可以向上级大协特书的政绩,也是可以让子孙受益无穷的财富。在“野鸡”们纷纷倒下之时,持有管理层配股的盛宣怀们,成功地跻身大清国先富起来的孔雀行列,频频开屏,向世界炫耀白己那灿烂的尾部……



第三十七章 裸泳的奴家

【 在一个人人裸泳的年代,权力作为第一生产力和第一生产要素,就是那

决定令谁彻底“走光”的潮神。大清国实在并无企业家,只有“奴家”,而“奴

家”只能委身潮神的怀抱,以获取那点傲立潮头的机会。】



潮水在退去,人们凉诧地发现:如胡雪岩、徐润那般道貌岸然,爱作弄潮儿状的伟大企业家们,也露出了水面下的半截身子,居然赤条条空空如也。

1883年,中法在越南对峙。法国军舰开到了黄浦江口,将炮口对准了这座繁华的东方巴黎。这不仅改变了上海的物价结构:除了粮食等生活必需品飙涨之外,各色动产不动产几乎集体跳水自尽;同时也改变了上海的富豪榜排名,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狠。

令胡雪岩、徐润彻底“走光”的,搞得很黄很丢脸的,是一直拿着高倍望远镜和长焦镜头在窥伺机会的盛宣怀。盛本人就是因涉嫌裸泳而灰溜溜地离开了轮船招商局,他根本不相信在大清国还有人会真的按照规则、穿戴整齐再下海。

第一个被放倒的是胡雪岩。

与徐润不同,胡雪岩之于盛宣怀,就是个“外敌”。胡总是左宗棠的跟班,而盛总则是李鸿章的小弟。老大之间的矛盾,当然就是小弟之间的仇恨。何况这两人,一个来自杭州,一个来自常州,都是长三角经济圈的地头蛇,都是玩“政治~经济”学的高手,更要为地盘斗上一斗了。

开始的时候,胡总当然强大许多。盛总无非是国企的高级打工仔,胡总却是富豪榜上的著名私营老板,他在西湖边建的豪宅,连同豪宅内圈养的十几房妻妾,都是人们八卦和垂涎的对象。胡总商业帝国的核心,在于阜康钱庄。作为纯粹的民营金融机构,阜康钱庄的核心竞争力却是政府公关,因能大量吸纳公款,这里几乎成了第二财政部,尤其是独家经办为左宗棠西征而借的外债。

承办国家外债,利润似乎并不高,阜康钱庄还得为此向外资债权银行承担连带担保责任,风险着实不小。但这毕竟是大清国的国债,大清国可以常常失信于自己的子民,却绝不愿意(或许是绝不敢?)失信于国际社会。何况,承办这么大笔的国债借贷,早已深谙中国国情的外商,也在暗地里给了可观的回扣;如果在收、支时间差上再多动动脑筋,就很容易多方截留,从而将公款变成阜康钱J庄的现金头寸。更不必说,这本身就是有力的“中央一拾”,给阜康在国际国内市场都做了个大大的广告,无形资产增值不少。总之,银行跑营销出身的胡总,打算盘是基本功,不会算偏。

蛇大窟窿大,胡总向来爱玩空手道,如今守着个银行,自然是要大展宏图的。当时的生丝出口有巨大利润空间,胡总于是痛下本金2000万两,争购并囤积生丝。据说,他之所以如此放手一搏,一是为了解救被洋人们欺压的蚕农,二是要为民族工商业争口气。实际上,就是要形成市场上的垄断优势。强龙难压地头蛇,在巨额资金的支持下,在黑白两道(胡是青帮的“空子”,差不多相当于其地下党员)的保驾护航下,胡雪岩抢购生丝十分顺手,几乎搜尽了当年的新货和此前的存货。洋商们无货可收,自然慌张,通过种种渠道与胡雪岩进行谈判。老外开出的价码很痛快:加价1000万两!

面对洋商的“诱惑”和乞求,胡雪岩并没有松口,理由却非爱民或爱国,而是要求再加价200万两。双方于是僵持不下。待到来年,新一轮的春蚕到死丝方尽后,胡总却发现:不仅遥远的意大利生丝大丰收,缓解了西方工厂的原料问题,而且法国军舰开到了上海洋而耀武扬威,银根全面收紧,手头已难以筹措足够的资金去收购新丝,而囤积的旧丝却已经开始变质。

此时,早在暗中窥测多时的盛宣怀,实施闪电战:启动官场内的关系,将本应解送到阜康钱庄用于支付外债的公款,押后数日,虽然只有80万两,但却是外交大事;同时,动员大储户们进行挤兑,在市场上传播阜康不稳的消息,结果硬生生憋死了并非资不抵债的胡财神:仅生丝一项,胡雪岩就损失高达1800万两,并随即被“双开”加“双规”,革职,抄家,彻底打翻在地。

扳倒地头蛇胡雪岩之后,盛宣怀转过身来收拾过江龙徐润,尽管徐润是盛宣怀在招商局时的老同事、老同志。

徐总先前就比盛总、胡总家阔多了。他14岁进了外企打工,在英商宝顺洋行(也称颠地洋行)当学徒,后升为买办,自己还涉足航运业、地产业、丝茶业、保险业、出版业等,搞得十分红火。1863年,徐润就已经在上海拥有“地二千九百六十余亩,造屋二千另六十四间”,而且在天津、塘沽、广州、镇江等地有大量房地产。当时,他年仅26岁,比他大15岁的胡雪岩,此时还在忙着事业的开拓;比他大14岁的盛宣怀,则还在乡下印望星空,想着如何到大城市出人头地。

房地产是个资金密集型行业,徐润四处融资,从国内的钱庄到外资的银行,大量贷款,以新债还旧债,进行滚动开发。这种现金链高度紧绷的游戏,被法国人的军舰轻易地毁灭了。上海房地产狂跌时,徐润名下的房地产虽然市值高达340多万两,但仅仅来自22家国内钱庄的贷款总额就高达250多万两,负债率超过73%。债权钱庄公选出6名代表,徐润也派出6名高管,双方组成的“联合工作组”研究来研究去,决心还是拉新股东入伙。不过鬼使神差般地,他们居然找上了日夜谋划着重归招商局、踢走徐润的盛宣怀,真是与虎谋皮,也可见买办出身的徐润的确不会讲政治、看风向。

盛宣怀四两拨千斤,一出手就抓住了徐润的命根子:徐润炒房时,挪用了招商局公款16万两,数目虽小,但性质严重。随即又牵连出徐润以招商局信用担保自己的贷款,涉及贷款金额居然高达160多万两,这等于将国有资产也牵扯进了房地产泡沫之中。

在盛宣怀义正词严的逼迫下,徐润被迫将镇江及上海永业里、乍浦路等处的房产以低价抵偿招商局欠款。徐润被开除出招商局,同时革除开平矿务局会办之职,贱价出售手头房地产,以归还所有涉及招商局信用担保的贷款,直接经济损失高达近90万两自银。

最为郁闷的是,法国人一走,他那些被迫“割肉清仓”以筹资的房地产,旋即升值十倍,高达2000万两白银。

在一个人人裸泳的年代,权力作为第一生产力和第一生产要素,就是那决定令谁彻底“走光”的潮神。大清国实在并无企业家,只有“奴家”。“奴家”只能委身潮神的怀抱,以获取那点傲立潮头的机会……



第三十八章 骑着毛驴上北京

【 在那些看似无稽的“风水”等遁词背后,恭亲王、李鸿章们的主要顾虑,

是国家的经济主权不能轻易让与外人,铁路要尽量保留到中国自身经济恢复

之后,自行建造……】



威妥玛大叔骑着毛驴上北京,这令他十分郁闷。

“大叔”其实并不大,在出任大英帝国驻大清帝国代理全权公使时(1864年),才46岁,只因为长着一部英国人爱留的大胡子,显出一幅“大叔”样儿。

威妥玛之前到过北京,但那时骑着战马,或坐着英军的军用马车。战争结束了,作为外交官,他只能和其他西方人一样,骑着毛驴上北京。尽管所有的人都认为这实在不是件体面的事情,但别无选择––毛驴是通往大清国伟大首都的唯一交通工具。

在美国使馆举行的某次晚宴中,他向美国传教士、后来出任北京大学(“京师大学堂”)首任校长的丁韪良发出了抱怨。丁韪良宽慰他说:“希望你一直担任女王陛下的公使,一直到能乘着火车离开。”

威妥玛很高兴地说:“让我们为此干杯吧。”

威妥玛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学家,著名的“威妥玛拼音”就是他的科研成果,大大提升了外国人乃至中国一般大众学习中文的效率。但从他对毛驴的不满来看,他似乎并没听说过“天上龙肉,地上驴肉”的说法,骑着毛驴那差不多等于乘龙前进呢。他似乎更不明白,中国人之所以如此喜爱毛驴,其性情温驯、刻苦耐劳、繁殖力强等特点,不正是主人们性格的写照吗?

要想富,先修路;火车一响,黄金万两。这是包括威妥玛在内,生活、工作乃至战斗在大清国这“同一个世界”的洋人们的“同一个梦想”。

威妥玛上任前一年(1863年),年轻的恭亲王己经开始主持大清中央的日常工作,大清国的改革开放正在徐徐展开。而英国这时也已经从穷凶极恶的洋鬼子,成了大清政府的好朋友,并将帮助大清国改革、开放,乃至协助镇压太平天国暴乱,当做了自己的国际义务。

英国人向大清中央提出了一个雄心勃勃的铁路计划:以汉口为中心,南达广州;东达上海;西经四川、云南等省,直达印度;北由镇江到京津。其实,怡和洋行早在1844年就设想将铁路从印度的加尔各答修到中国广州。尽管关系密切得如同同志加兄弟,恭亲王依然坚定地拒绝了这一请求。

同一年,英、法、美三国驻上海领事,及27家在沪的外资企业,集体觐见李鸿章。李鸿章当时还没调到中央混上“中堂”,只是个地方干部,担任江苏省省长(“巡抚”)。外商们要求修建一条从上海到苏州的铁路,也遭到李鸿章的严词拒绝。

你有政策,我有对策。在大清国的红灯面前,洋人们也学会了绕着走。威妥玛骑驴上任后一年(1865年),北京城终于出现了铁路。英国人杜兰德在宣武门外护城河边,铺了一段约500多米的小铁路,其上一台蒸汽机车“迅疾如飞”。那与其说是交通工具,不如说是嘉年华里的大玩具。当然,这绝非英国人吃饱了撑的行为艺术,而是一次广告促销。满以为“迅疾如飞”的火车一亮相,北京城内千树万树的榆木疙瘩们就能突然绽开,但没想到弄巧成拙。对这一新生事物,“京人诧为妖物”,“举国若狂,几至大变”,严重威胁到了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首都公安机关(“步军统领衙门”)雷厉风行,重拳出击,紧急拆除了这段铁路,及时地消除了社会不安定因素。

在后世的主流史家眼里,彼时以恭亲王、李鸿章为代表的大清政府,在铁路建设上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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