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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三部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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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充斥对革命先辈的颂扬。高层人物仿若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南天门里众菩萨,每个名字熠熠闪光,功勋卓著,富有传奇,感人至深。排在序列中的任何一位,司管着百姓的某一生活领域;息息相关又高不可及。值得永远铭记,世世感戴,代代景仰。不料,现在指名道姓,大加挞伐!更让他惊异的是,揭发者和被揭发者往往表现出坊间婆婆妈妈争嘴吵架那般,琐屑且猥琐!有些耸人听闻的“阴谋”,全然经不住推敲。教立言想起两年前,大学毕业时的紧张空气:一时说,*凤弹钢琴是给台湾发电报;一时说,赵丹是特务;一时窥破《中国青年》杂志封面上,红旗飘扬、麦浪摆动方向相反是暗示“西风压倒东风”。有如危机四伏,随时会变天。流言四起,风声鹤唳。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以为是持续数年之久的四清揭露太多的丑恶使得人心惶惶,杯弓蛇影。没料到是场大风暴来临的征兆。在四清运动中,这个生在大城市的青年,第一次深入了解农村真实面貌。为农民遭受的贫困和屈辱震骇了。报刊书本中推崇备至的贫下中农灾难竟然恁地深重!一个老农诉说道:“过去地主只能在自家土地上逞威风,范围有限。现在集体化了,我们的命运自然捏在队干部手心里!干部比旧社会地主还凶啊!”立言惊叹老人的睿智。他早听说过,前十条、后十条的斗争。最后定下《二十三条》,开宗明义指出,“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是以往历次运动没有的提法,《十六条》也如此指明斗争对象。四清似乎为*的序幕。至少把握了社会问题的症结。自“反右”以来,与普通党员发生龃龉都会上升到“反党 ”高度分析,遑论当权派?这是什么逻辑!这次运动的方向就对了。古往今来,哪个当局不是以肃清吏治为主要任务?何苦老抓住平民百姓折腾?
在四清工作队,身处山乡,立言只能从报纸上了解*。一日,看见武钢有个姓庞的工人,用石头砸了写他大字报的女人,被控杀人行凶,破坏运动。没几天枪毙了。立言愤愤不平。凭什么写人家大字报?砸了活该!只是砸伤,并未夺命,又凭哪条判极刑?真正草菅人命啊!徒步串连一圈,他弄懂了,那是走资派转移大方向,省委在搞鬼。
骤起的*冲击了热火朝天的四清。城里揭露的许多问题涉及四清工作团里担任头头的领导,烈火烧向山乡。被清理的“四不清”干部乘机闹起来。幸亏中央及时下文:不准“四不清”干部翻案。然而,四清运动匆匆结束。等待分配工作时,立言回家几天。第一次接触大字报,简直让他眼花缭乱。有的大字报叫他愠恼,如谭力夫宣扬的那付对联;有的让他好笑,如“毛主席已定下接班人,就是他最亲密的战友*同志。医学专家说,毛主席可活150岁,*同志也可活120岁。”120岁的人接150岁人的班?看到工人、农民包括里弄婆婆妈妈的各式座谈纪要、副省长王树成声泪俱下的控诉,立言才知道,北京人民大学有个叫赵桂林的学生,刚下火车就指责:“张体学把长沙运动搞糟了!”货真价实的“下车伊始,哇喇哇喇”。本来痛恨省委杀人如割草,他又反而同情老干部,反感以救世主自居的南下大学生,倾向“大抓南下一小撮”…… 
分到栗阳白水中学,社会上出现两派,斗争激烈。立言抱定超然局外的态度。这固然因为他无利害关系;也由于对眼见的一切信疑参半,从心里瞧不起鹦鹉学舌似地引经据典的争论。只高兴工资照发,无人管束。百无聊赖之际,他同几位青年教师和学生组成“朝阳长征队”,徒步串连去韶山。从小,他就和志鲲、继瑛向往游遍天下,饱览锦绣河山;而今,梦想成真,岂能放过千载难逢、万年不遇的机会?
领上经费、开了介绍信、印好旗帜和袖章,背上背包,唱着语录歌就出发。一路上,立言暗暗好笑,简直像穆斯林朝拜麦加。沿途,小镇上的当权派诚惶诚恐,总是早早在路口列队迎接这支小小“长征队”。分文不取,热情接待。鱼呀肉呀蛋呀,有时还加上鸡鸭,满桌摆开;炭火盆燃得旺旺地,床铺干干净净。背包多半不消解开。第二天刚起床,早餐就端上来了。唯恐招待不周,造起反来。立言觉得变成八府巡按,几乎飘飘然。一路,他游览了岳阳楼、汨罗江、天一阁、岳麓山……说不出有多高兴!
他庆幸自已生活在毛泽东时代。心想,后世的年轻人真不知如何神往羡慕啊!除了飞机,坐火车、坐汽车、坐轮船,闯荡四方,游山玩水,有吃有住,不用自已掏荷包。真正做梦也想到的好事呀!从长沙开始,四面八方的长征队伍汇集了。一批又一批,一拨又一拨。北风呼啸,旋舞着拇指大的雪花,空气凛冽。大地上,歌声笑语,热气腾腾。长征队伍汇合,队员互相攀谈,互留通讯地址,互赠毛主席像章、语录、战斗队袖章等革命纪念品;铁路上,不时掠过满载返程红卫兵的列车。车上车下彼此挥手、欢呼,致以无产阶级*的战斗敬礼!如果同住一处串连接待站,可能结下更深友谊。男女红卫兵甚至有恋爱的,不少人因而结为终生伴侣。真是一个火热的年代,*的年代,浪漫的年代啊!
公元一千九百六十七年,《人民日报》的“元旦社论”长篇大论,让好多人欢欣鼓舞,热泪盈眶。立言没有这种感觉。在长沙,他寻觅李淑一。一阙《蝶恋花》使他想象,伊必定是李易安那般脱俗高洁,红颜命薄!然而,老人不堪成千上万红卫兵的拜访,搬迁了。长沙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品种丰富、味美价廉的风味小吃。只有在韶山毛泽东故居,看到红太阳升起的那张普通木板床和门前浅浅的池塘,他有了感悟,会心地笑了:“积水成潭,蛟龙生焉”,看来未必尽然!
当晚,在接待站里,长征队队员分别找到外地红卫兵,互换返程车票,去各自向往的地方,继续旅游。立言游了广州、上海、杭州、苏州 ……但是,这些久闻其名、梦幻一般的城市,几乎没有可供游赏凭吊的胜迹了。破“四旧”的狂潮将数千百年传承下来的美好东西,由一些无知的顽童摧残殆尽,扫荡一空!每每让他扼腕太息,惆怅良久。不如去人头躜动的街头浏览大字报。许多大字报披露的事实令人发指:有个生产队里十二名城市下放女青年全让队长*了,投诉无门,悲愤之下,集体吊死在山上;尸体是一个月后,由放牛老头发现的,已经腐烂。有具尸体被鸟儿啄成白骨,仿佛搭上破布的标本,在枝头随风晃荡;一单位书记以谈思想、谈工作为名,玩弄了一百多名女职工,没有谁敢揭发,倒是相互争风吃醋;县公安局长光天化日之下,开枪杀害平民……。罪魁祸首都是当权派。立言暗忖,这次运动该搞。可是,林副主席讲话:“小节是枝节问题”,普通百姓的性命似乎可以忽略不计!立言又胡涂了。
中央三令五申“停止串连,停止接待”,他才回来。串连途中他已养成看大字报习惯,有了看大字报兴趣。并且连他自已也没发觉滋生出倾向。
这次住不多久。他很想碰碰志鲲和继瑛,向两人祝贺。虽有点失落怅惘,他还是为他们高兴。岂料,同住一条里巷,竟然找不到人。保国也见不着;就只遇过继红一次。小姑娘全付武装,戴着红袖章,走路带跑,挺忙的样子。很多情况是弟弟立功嘴里听来的。他很想去石家院子,一看门口刷着揪斗陈爱华的大标语,迟疑了。听说,石姨死得很惨。尽管他素来不喜欢当官的,大约因为志鲲的缘故,也是对陈爱华的了解,区委书记在他心目中德高望重。他不知道应当怎样安慰这位老人。
时间进入二月下旬,天气依然很冷。随风摆动的柳条虽精神,新叶还蜷曲着;槐树伸着黑褐色枝干,了无生气。自然界迟滞的脚步一点也没影响人们情绪。整座城市闹轰轰。一辆接一辆的汽车装满男男女女,振臂高呼:“二八声明大毒草!”;迎面开来的车上挥手高呼:“二八声明大香花!”。有人边喊边笑,必定也感觉到自家的滑稽。路旁的人亦分作两派,唇枪舌剑交锋。双方声嘶力竭,唾沫横飞;及至后来,为了简洁有力,对着高喊:“大毒草!”,“大香花!”;“毒草!”,“香花!”;“毒,毒,毒!”,“香,香,香!”;“毒!”,“香!”;“毒,毒,毒呐!”,“香,香,香呐!”仿佛两群孩子为一争输赢,要以声音压倒对方。十分幼稚,令人肉麻。立言撇嘴直笑。
无产阶级*是以批判《海瑞罢官》为先声,北京揪出“三家村”为发端。像共产党以往的运动一样,下面依样画葫芦,派工作组进驻机关、学校、工厂,排队分类,利用党团员、历次运动积极分子带领群众大揪“小三家村”。首当其冲挨整的,自然是家庭出身不好,历史上有问题的人,还有出身虽好,历史也无问题,却不为当官者见容的人。有思想敏锐的学生认为工作组做法违背《十六条》,提出自已看法,结果,也被打成反革命、黑帮。这些学生被称为“少数派”。毛泽东指斥工作组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少数派”率先造反,成立战斗组织,接着串连工人、干部、知识分子也起来造反,控诉批判*他们的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这就是所谓“造反派”。在武汉,学生组织以“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第二司令部”简称“二司”,工人组织以“毛泽东思想战斗队武汉地区工人总部” 简称“工总”人数最多,声势最大,观点相近。另有大学生组织“新华工”、“新湖大”、“新华农”,工人组织“毛泽东思想工人革命造反司令部”亦有威势,思想一致。其余大小组织几十个,不一而足。几经周折,砸碎官办保守派“职工联合会”,武汉造反派准备学习上海搞革命大联合进行夺权。不想,观点发生分歧,三新、工造认定工总、二司是以“大”自居,“修”了!二月八日,工总、二司等组织在《长江日报》发表声明予以驳斥。三新、工造批其声明为“大毒草”,二司、工总赞为“大香花”,大搞笔墨战、口水战。
立言仔细研读过二月八日发表在《长江日报》上的“关于武汉地区当前形势的声明”,即所谓“二?八声明”。其实,无所谓毒与香。冤枉抬杠。小题大作。
不料,二月二十八日,武汉军区就“二八声明”发表《严正声明》:“军区派部队去红旗大楼,是为了维持秩序,防止武斗,决不是支持‘二八声明’,至于军队造反派组织在‘二八声明’上签字只能代表他们自已,不能代表武汉部队,更不能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云云。
明眼人一看,里面有文章。毒草派士气大振。香花派虽遭当头棒喝,斗志更旺。
估计有戏看了。然而,这天街头大字报呈一边倒,欢呼坏头头朱洪霞、胡厚民抓得好。香花派噤若寒蝉,不见吭声。没有戏剧冲突,失去互动性,立言殊觉乏味,很快转来了。
走到市立第一医院,快进利济南路,迎面开来一辆军车;车上站满背着自动步枪的军人,枪上了剌刀;车顶的高音喇叭念着武汉军区三月二十一日的《通告》。军车后面是排成方阵、头戴钢盔、手握冲锋枪、齐整整走着正步的士兵,领头的青年军官英俊威武,精神抖擞。
至少有近千名全付武装、杀气腾腾的士兵。军队方阵后面,是缓缓开动的长串汽车,满载工人、农民、职工、居民、红卫兵,各自戴着各自组织的袖章;一律义愤填膺地高呼:解散工人总部!二八声明大毒草!坚决拥护武汉军区三?二一通告!
堂堂一个大军区对一个群众组织这般如临大敌,太不可理解,不太正常。噫!带头*的青年军官不就是天天寻找不着的好朋友、同学加邻居陈志鲲么?




五、革命革到老子头上来了

陈志鲲的家,确切地说,志鲲外公石中松的家,位于大兴隆巷中段西边,是栋清末民初格调的住宅。门前有对石鼓,麻石门楼并不正对巷道,朝东北方向斜了三十度,为风水先生避免犯冲戡定的。进门有堵大照壁。原先,照壁当中有个泥金大“福”字。“福”字四角围着四只变形蝙蝠图案。现在,蝙蝠和“福”字铲掉了,刷满红油漆,写上金灿灿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绕过照壁,是麻石铺地的天井;穿过天井,是屏风式雕花门扇客厅;客厅左右有厢房且有门通向后面。后面,又有左右厢房、一较小天井。从厢房旁边的楼梯可上二楼;二楼格局与楼下相同;由带圆洞门的隔墙进后花园。花园里有太湖石砌的假山。环绕假山是一汪小池塘,池里养有悠闲如法国贵妇的金鱼;园里有草坪、鹅卵石甬道、四时花卉、各种树木。花园后门通润瑞里,并不常开。花园小巧别致。汉正街的人叫这座豪宅为“石家院子”。羡慕地说,住在这屋里的人,真算“三朝*”。
石中松年轻时在武昌平湖门读书,因为家境贫寒,时常干些力气活挣钱贴补生活。与“首义第一枪”熊秉坤意气相投。两人常帮工程营起沙运砖,同士兵厮混熟了,被介绍入伍。石中松回忆这段生活时,说:“古人是投笔从戎,我是投笔拿扁担,换下扁担去扛枪。”后来,石中松与熊秉坤秘密加入共进会。辛亥首义,他跟随熊秉坤占领楚望台军械库,又组成四十人的敢死队攻占督署衙门。辛亥革命成功,胜利果实却为袁世凯窃取。石中松灰心丧气,再也无意从政。在大兴隆巷盖了这栋楼隐退家居。石中松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国民党五十二军当师长,一个在香港经商;女儿石月琴在北平燕京大学读书,秘密加入共产党,与12?9运动活跃分子陈爱华相恋结婚。解放前夕,石中松迁移台北。石月琴随大部队进入江城,故居已是人去楼空。武汉市政府考虑石中松辛亥革命中的贡献,未有没收其房产,发交石月琴代管。石月琴在军区文工团当书记,她喜爱留有许多童年记忆的老屋,搬来大兴隆巷居住。陈爱华时任区长,自然而然也在闹中取静的民宅安顿下来。作为一个高干子弟,陈志鲲便这样从小生活在底层市井社会里了。
志鲲简直是陈爱华年轻时的翻版:身材魁梧,浓眉细眼,下巴方正并显出力度,仿佛咬牙间可嚼碎钢筋铁骨,于英武中透出威慑。一看就知道精明、有才华;只是,锋芒过露。
志鲲比立言小半岁。邻居加同学,使得两人友谊非同寻常。儿时,一起淘气、恶作剧;稍稍懂事,共同信奉玻尔的名言:“科学没有国界”,认定世界万般事业中,当科学家最崇高。热望上月球探险,遨游太空。可是,高中二年级被选拔去军校,开始军旅生涯。
志鲲的弟弟志鹏长得同母亲石月琴一样,白白净净,长眉大眼;很清秀,温文尔雅。他的理想是当工程师或植物学家。他喜欢后花园里树木花草,昆虫鸣禽;他又想参加“月球俱乐部”。哥哥瞧不起他:“去,去,去,连三角函数都没学,要一步登天哪!” 志鲲的话,常常一语双关,警峭幽默。立言佩服他这种几乎是与生俱来、脱口而出的机智。瞧小家伙噘起嘴,不服气,暗暗好笑。调侃地问他:“志鹏,罗蒙诺索夫是哪国人?”志鹏不假思索,张口回答:“苏联科学家嘛!这还难得住我!”不意,哥哥轻蔑地撇撇嘴;立言哈哈大笑起来。志鹏胡涂了,请教“月球俱乐部”里唯一的候补女科学家李继瑛:“继瑛姐,你说,不是苏联人难道是美国人?”说时,用眼横睨两个中学生,感觉在愚弄自已,带点愠恼。志鲲窥透小不点心理,嘴巴凑近他耳朵不屑地:“俄国人。苕货!”汉口方言中,“苕”是“傻”,“苕货”即为“傻子”。又,俄国人呼为“俄国苕”。志鹏不服气:“俄国不就是苏联?!”这一说,更让志鲲、立言乐不可支,连继瑛也微微一笑;随之,温存地:“还算不错。人家只在上小学嘛!”边说边抚摸志鹏的头发,就像抚慰只受委屈的小猫。表扬之后,她才把俄国、苏联的区别解释给志鹏听。志鹏仍不服,拉着袖头揩眼睛:“笑鬼!去年我捉的‘红头将军’把你们的蛐蛐打得丢盔卸甲!”说毕,含着泪水同大伙一起哈哈大笑了。
*的狂飙骤起,志鹏正读高中一年级。报刊上连篇累牍对他素日景仰的学者、作家、艺术家的严厉批判,使他莫明其妙。更教他吃惊的是,批评北京市委机关刊《前线》的资产阶级方向时,《人民日报》说,那个主要负责人摆出祖师爷的架子指责阻挠对三家村的揭发批判……“祖师爷”显然暗指彭真呀!志鹏记得,有次报纸上刊登彭真在天安门城楼上讲话,一左一右站着毛主席和刘主席,可是铁定的接班人呢!简直是场政治大地震啊!
同继红一样,从小受的教育让他无限崇拜毛泽东的伟大英明;不同的是,毛泽东在他心里比较具体、切近。从父母谈论中,很羡慕、神往跟随伟大领袖闹革命的光荣和幸运,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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