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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回应，我才尝试着慢慢打开布袋，刚开了一条缝，我就听到咆哮声：“啊，你放了我，放了我！”
声音正是野鬼王的，从布袋里传出来的，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布袋重新封口，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里面依旧传出野鬼王的喊声。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下来，对着布袋喊道：“野鬼王。”
野鬼王可能是听到了声音，立刻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回了一句：“是你，李二林？”
我心里一喜，它果然能听见我的话，而且它没有出来，说明它出不来，否则早就出来掐死我了，它对我也没有什么好感。
“是我。”我回了一句。
野鬼王沉默片刻，继续说道：“怎么是你，那个鬼道呢？”
“元先生不在，把你交给我保管。”
野鬼王听到元先生不在，立刻就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冲我喊：“二林兄弟，你快点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鬼话不可信，它的话我当然不信，不过也没直接拒绝，而是顺势问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有逃跑的机会，野鬼王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
“你和我爷爷什么关系？”我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道。
野鬼王回道：“我和你爷爷就是相互利用，以前的时候，他给人算命，大都是求升官发财、求子谋婚，我们就在暗中帮他，让他算过的人一个个都如愿以偿，所以他名气也就大了，不过他也要让那些人带着祭品给我们上贡，我们可以从中得一点香火钱，顺便…吸一点人气，能成长的更快。”
我一愣，问道：“吸人气？干什么用的。”
“人气其实就是人的寿命。”
野鬼王说的肯定是真的，我心中震惊，怎么也没有想到，爷爷竟然会和鬼共谋，损人的寿命，这样时间长了，能不遭报应吗？
野鬼王听我不再说话了，又补充道：“那是多年以前了，这些年他就不再找我们了，也不给人算命了。”
我继续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帮我爷爷弄死过人，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野鬼王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差不多二十几年前吧，你爷爷找到我，说他要做一件大事，让我帮他弄死了你们村里的三户人家，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不过从那以后，你爷爷就不给人算命了，我们没有了香火钱和人气，因为这件事情找他大闹了一场，最后不欢而散。”
二十几年前，差不多是我出生的时候，元先生猜测过，爷爷从我出生就保护着我，难道爷爷害人背后是因为我？
野鬼王等不及了，喊道：“二林兄弟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我帮你成为最出名的算命师，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可不想落到鬼道手中。”
我没说话，心里很复杂，说不出什么滋味，爷爷真的害过人，真的像元先生说的，他不是好人？可他很可能是为了我，一切都是因为我啊。
“野鬼王，你说，我爷爷是好人还是坏人？”
野鬼王听到我这句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说道：“你爷爷这个人，为了某些事情确实会不择手段，可也不能说他是坏人，以前他赚了钱，没少接济你们村里的人……”可能这种复杂的问题对鬼来说太难了，它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应该不算个好人吧。”
野鬼王的回答很模糊，因为它也无法确定，毕竟好人和坏人没有明确的定义。
我又换了一个问题：“那你知道我爷爷有一盏破灯吗？”
第二十九章 算命上门
“破灯？”野鬼王沉吟一声，好像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什么破灯？我没见过啊。”
野鬼王现在的情况不可能说假话，鬼话虽然不可信，但是它现在急着让我放它出来，不可能骗我，它也不知道那盏灯，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得到它？而且还好像怕它？
“你的问题我都回答完了，你该放了我吧。”野鬼王恳求。
我压根就没打算放它，谁知道它出来会怎么样，刚准备把布袋封起来，又想到刚才的事情，赶紧问道：“野鬼王，刚才我碰到一件怪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感觉有个人在后面追我，还说看我往哪里跑，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其他人就连听都听不到，这是不是什么特殊的鬼啊？”
听到我说完，野鬼王惊呼一声，道：“啊，你……你怎么会这么快就被盯上了？不可能啊？”
听它这话的意思，应该是知道怎么回事，我继续追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东西盯上我了？”
野鬼王回道：“这好像是你们神算一脉的诅咒，当年我和你爷爷在一起，也碰到过一次，当时他无缘无故倒在地上，差点死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他告诉我说是什么天命诅咒。”
爷爷身上也有这种情况，我心中大惊，可我也不会什么神算之术，更没有害过人，怎么会受到这种天命诅咒？
这件事情野鬼王知道了也不多，他更没有办法帮助我，他说这件事情可能只有我爷爷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爷爷死了，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心里有些乱，也不听野鬼王说话了，直接把布袋封起来，放到一边，一个人静静整理着所有的事情，我心中还担心爷爷，虽说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的鬼存在着，我就感觉到他好像还活着。
那个黑袍人很强大，爷爷跟他出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想着想着，我慢慢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吃了点东西，想去找元先生，可是我不知道元先生在什么地方，他也没有手机，联系不上他，我也不敢回孙家，万一被孙子坚发现了，我就走不了了。
想了一下，我决定先回家，因为元先生肯定也在找我，如果他找不到我，肯定会去我家找我，所以我现在回家等着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而且我想回去找找爷爷，说不定他也会回去。
回家之后，我收拾了一下，烧了点热水，安顿下来。
堂叔知道我回来了，过来问我出去怎么样了，他虽然可以避开这些事情，但是多少也知道我失去做什么了，也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来询问。
我也没多说，就告诉他一切还好，让他不用担心，也别跟着掺和，好好过日子就行。堂叔点头说知道，还让我去他家吃饭，这要是以前，我肯定去了，现在情况实在特殊，我就拒绝了，还让他以后尽量少来我家，以免给自己惹麻烦。
送走了堂叔，天也黑下来了，我就自己煮了点面条吃了。
我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我拿着菜刀趴在门上，看着院子里，没有发现异常，我就以为是老鼠，刚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啊啊啊！”
当时吓了我一跳，直接挥刀砍过去了。
“神算传人，是我，是我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心中一动，立刻看过去，竟然是小野鬼，它飘在半空，和我一般高，正冲我笑，不过那样子还不如不笑好看。
它来找我，我心中有些害怕，以为是来救野鬼王的，警惕的问道：“小野鬼，你怎么在我家？”
小野鬼回道：“这些天，我每天晚上都过来，就是想看看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微微一愣，感觉小野鬼好像不是来救野鬼王的，野鬼王在元先生那个宝贝布袋里，它们肯定察觉不到，智能不让野鬼们知道野鬼王在这里，那应该就没事。
我问道：“小野鬼，你来我家，找我有事？”
小野鬼道：“神算传人，您救了我，我来感谢您的。”
我松了口气，看它样子也不想说谎，回道：“不用感谢我，我当时是看你不像是恶鬼，所以才让元先生放你一马的，你回去吧，不用放在心上。”
小野鬼听我说完，好像很感动的样子，不过它的表情我实在看不懂。
“多谢神算传人，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就去林子里找我，我肯定会帮你的。”说完，还对我行礼，“那我就先回去了。”
它准备钻进后门，我脑子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刻喊住它：“小野鬼，你等等。”
小野鬼停下来，回头看着我，问道：“神算传人，有事吗？”
“还真有一件事情。”
“您说。”
我把当初我和元先生去抓野鬼，爷爷暗中出手救了很多野鬼的事情告诉小野鬼，它竟然也知道，不过没想到是我爷爷出手救的，然后又是表示感谢，还要带所有的野鬼来感谢我，我立刻拒绝了，说道：“感谢就不用了，我是真的有一件事情找你们帮忙。”
“当初爷爷的鬼魂就在躲在你们那个林子里，而且我怀疑他的尸体也在里面，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看。”
小野鬼听到之后，想也不想，直接就答应了，道：“好，我现在就回去召集大家，我们一起找。”
我想跟着去，可是现在实在太晚了，我怕有危险，可小野鬼说它们白天不敢出来，只能晚上帮忙找，可如果我自己白天找，我怕自己把自己找丢了，林子里很容易迷路，而且万一元先生白天来找我，我不在不就让他担心了。
“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
纠结一番，我决定跟着小野鬼去找。
这一次我也没坐纸轿子，直接拿着手电筒跟小野鬼一起去了林子，路上，听它一直喊我神算传人，实在别扭，我就让他喊我名字，或者直接叫我二林也行，可它执拗的很，我说了半天他才同意喊我二林。
到了林子之后，小野鬼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没一会儿，周围树上飞出一个个野鬼，这些野鬼都和小野鬼差不多，不想野鬼王那样恐怖。
小野鬼告诉它们是我爷爷救了它们，它们很感激，同意帮我找爷爷。
它们向四面八方找，我和小野鬼去上一次我醒来的地方去找，那次爷爷的尸体救了我，说不定尸体就在那附近。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小野鬼，小野鬼却说道：“这不一定的，有一种名为五鬼搬运术的术法，可以把你们直接运送到这里来的。”
“五鬼搬运术？”我停下脚步，看着小野鬼，疑惑地问道：“五鬼搬运术不是运财邪术吗？还能搬人？”
小野鬼回道：“偷钱是才是最基础的搬运术，强大的五鬼搬运术是可以搬人的，不过听说条件有些苛刻，我也不懂。”
那一天我就感觉奇怪，爷爷的尸体救了我，一下子就到了这里，我还怀疑是怎么回来的，现在看来，应该是爷爷用了某种秘法？真的是五鬼搬运术，可真是邪术？难道爷爷真的是坏人？
我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们去到那个地方，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爷爷的踪迹。
可是，我发现了一些脚印，因为林子在山上，雪融化的很慢，前一段时间的雪还没化，而这地方很少有人来，这个脚印就奇怪了。
我们沿着脚印找过去，可是在半路又断了，好像这个人走到这里飞走了。
“小野鬼，这里最近来人了吗？”我问道。
小野鬼想了想，说道：“前天来过一个人，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白天在休息，也没有注意。”
“那人长什么样子记得吗？”
小野鬼说道：“他披头散发的，看不到什么样子，像是个疯子，哦，对了，他只有一条胳膊。”
听到只有一条破胳膊，我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想到了我哥。
我一直以为黑袍人把我哥关起来了，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还是说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附近山上，我追问道：“你确定那个人只有一条胳膊？”
小野鬼想了想，点头应是。
再一次听到我的哥的消息，虽然没有找到他，但至少我知道他还活着，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一半，只要活着就好。
我们一直找到天擦亮，都没有找到爷爷的踪迹，我就回去了。
到家就躺倒床上睡着了，感觉还没睡多久，外面就有人来敲我们家的门，还在喊我的名字。
我一个激灵醒过来，然后出去开门，外面是一个中年妇女。
“请问您是李二林李先生吗？”
我点头，道：“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小亮的母亲，前几天您给他批八字算命，说他命中缺木，给他找了棵大树做干娘，这不，没两天呢，小亮的病就好了，今天我来就是感谢您的。”
说着，她还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我。
我有些发懵，我什么时候给人算过命，这不是胡扯吗？
第三十章 接生意
我也没直接说没有算过命，先问了一下是什么情况。
中年妇女告诉我，前些天他儿子生病，去医院看不好，朋友就说他中邪了，请先生去驱邪，结果也没有用，之后有个老大姐主动找上她家，说有位林先生会算命，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儿子的生辰八字告诉了那位老大姐，老大姐带着生辰八字离开了，而下午又去了她家，还告诉了她解决的办法。
按照老大姐说了，给她儿子找了根大树做干娘，没两天孩子的病就好了。
“李先生，幸好我留下了你家的地址，真是太感谢了，这个你就收下吧。”中年妇女硬把红包塞进我手里，根本就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可我压根就没去算命，这也不能收啊。
“大姐。你先别着急给我，你确定是我吗？”我问道。
妇女也有些疑惑，看着我，问道：“你是李二林吗？你爷爷也是算命的？”
我点头，道：“是。”
“那就没错，那位老大姐说了，你爷爷是以前很有名气的李半仙，当时我也以为是李半仙算的，可她说就是你的，我一打听，李半仙已经去世了，真没想到啊，你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本事。”
我听完之后，又开口问道：“大姐，你说的那位老大姐长什么样子？”
“个子不高，挺黑的，看上也比较面善，她说是你的家人，我还以为是你娘呢。”
我沉思不语，中年妇女把红包留下了，说有事先回家了。我在后面追着还给她，她也不要，说是一定要感谢我。
拿着红包，我对里面的钱没有一点兴趣，总感觉这件事情透着古怪。
刚关上门，又有人在外面喊我，我打开门，还是一个陌生人，他开口也是说来感谢我的，说我给算命算得很准，他家老人移了床位，腰痛病就好了，直接拿出二百块钱给我。
我询问一番，和刚才那妇女一样的情况，都是一个女人替我去上门算命。
这件事情太古怪，肯定有人在背后控制着一切，可如果说算命，那只能是爷爷，难道是爷爷安排的，他想让我出名，给人算命，这样做对我也没有好处啊，就不怕我想他当年那样，犯了忌讳吗？而且我也不会算命啊。
睡意也没有了，想到刚才那两个人说的，是一位老大姐主动找上门算命，而且他们描述的模样确实像我娘，不管怎么说，我必须去问清楚了，否则就算没有危险，我心里也难安。
我锁上门，去了三水镇。
已经来过几次，我也算是比较熟悉了，直接找到蒋家，因为时间并不晚，八九点钟，蒋家还没开门，我正准备敲门，一个熟人从旁边走来了。
蒋荣国，当初去我家找梦儿尸体的人，蒋荣州的弟弟。
他看到我也挺惊讶，走过来，问道：“小李，你怎么来了，找你娘的？”
“啊。”我点点头，答应一声，并没有准备和他多说什么话。
蒋荣国明显经常来这里，直接打开门进去了，对我说：“快点进来吧。”我跟着走进去，听到蒋荣国在前面说：“这几天，你娘可为你跑断了腿了，你说说，你还不认她，梦儿又刚走了，这她多伤心啊。”
“等等！”我越听越不对劲，喊住蒋荣国，问道：“你说我娘为我跑断了腿？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已经猜到了，算命的事情可能真的和我娘有关系。
蒋荣国看出我脸色不对，皱着眉头问道：“咋了，你娘都是为了你，你还这个态度，小子，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犯浑，要不然我不管你是谁，我一样的揍你！”
我们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小，把蒋荣州和我娘都给招出来了，他们看到我，明显很高兴，招呼我进去：“二林来了，快点进来，刚才我们还念叨你。”
“是啊，你娘这几天一直记挂着你。”
我二话没说，看着我娘直接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找人家，说我给他们算命？”
我娘愣了愣，脸上有些难看，沉默一会儿，点头道：“是啊，这都是为了你啊。”
“为我？”我当时心里确实生气，这几天事情不断，心里又烦又恼的时候，忍不住提高声调：“你为我什么？我哪里会算命，你知道这几天因为我爷爷算命，我差点死了，我们李家现在家破人亡，也全都是因为算命！”
我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直接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