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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孙不？”丁零这下学乖了，他马上自己回答道：“十几亿！就是十几万万！”
炎帝也被这个数字震撼得不轻，他望向明月，又望向精卫。
两人同时点头，精卫更是轻声道：“爹爹，人间现在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间了。人间有很多好吃的，也有很多好玩的，还有好多好多房子……而且更多的是好多好多的人。光是一个省城的人，就比当初整个人间的人还要多……”
可不是么，如果算上省城各区县的人口，省城的人口起码超过五百万人。省城起码超过一千万人！别说比炎黄时代的中国，就是整个地球的人口加起来也没一千万啊……
“所以，炎帝大爷，您应该知道啊！这是您老的后代啊……”
……
接下来，丁零就将人间的现状以及炎帝之后的数千年历史简单的说了一下，虽然他说得很概括很笼统，也花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们从站着变成了坐在那个凉亭之中。
当从工业革命说到现在的全球一体化之后，炎帝终于忍不住插嘴了：“那么，你的意思就是，现在人间发展得很快？”
“那是日新月异的快。”丁零说着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然后对着炎帝拍了一张照片：“看吧，这就是现代科技最具代表性的产物……”
看着炎帝就跟一土鳖老头似的好奇的盯着手机上的照片，明月对丁零不留痕迹的竖起了大拇指。
丁零得意的一笑，顺便擦了擦额头的汗。
对付这种老古董，丁零向来手到擒拿。
而后，当丁零开启摄像模式撸了一小段画面之后，炎帝更是震撼得不轻。
“这些都还是小玩意，人人都可以用的。”
炎帝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片刻后，他抬起头来对丁零有些怪异的一笑：“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意思就是，人间现在很好？”
丁零一怔，他想了想后觉得没有自己没办法否定这个，于是老老实实的点头道：“是的……一切安好。”
炎帝笑了：“那既然人间一切安好，你们又何必上天？”
丁零愣住了。
没想到他绕来绕去，还真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是啊，人间一切都好，他上天做什么？
丁零求助似的望向明月。
明月却也轻轻一笑道：“公道。”
“公道？”炎帝轻轻的吸了口气，他抬头望向天空，半响后才回神喃喃道：“不管天上人间，最不缺的就是公道，最缺的……也是公道。”
“这几千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当初接受天庭封诏到底是对还是错。”
炎帝说完，他望向明月道：“娘娘可知，五方天如今还剩下几天？”
明月一愣。
炎帝没有等明月回答，他自己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就只有我这南方天了。”
丁零和明月身形一震！他失声道：“其余的几方天呢？伏羲大神呢？少昊大帝呢？还有颛顼帝……他们呢？”
炎帝慢慢道：“都没了。”
丁零看到，明月渐渐握紧了双拳。
五方天，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都代表了人间在蛮荒时代中那些最杰出的帝王。正是有感于这些人间之主对人间的贡献，所以天庭才封神，才召唤他们进入天界，守护位于九天与人间之间五方天。
而如今，炎帝大爷居然说……其他天都没了？
这显然不是说的……其余天境都崩塌了——而是说，那些君王应该都不在了。
明月沉默良久，片刻后，她缓缓松手，然后交叉放于小腹，她轻声道：“他们怎么了？”
“娘娘问我，我又问谁？当初娘娘起兵，五方天中实力最强的中央天数十万大军紧随其后，或许是天庭见到了五方天难以掌控……于是便慢慢削弱吧。”炎帝语气变得极淡：“一千年前，祝融应诏前往天阶征战异域后回来便重伤不治。从那时候起，我便猜测……其余诸天应该也是这样被慢慢消耗的。于是我一怒之下毁了整座宫殿，然后便以要重修城堡为名，在这里又拖延了千年之久。”
丁零顿时想到刚刚落地时见到的恐怖场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那竟然是炎帝大爷自己毁的！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伊藤幸子轻声道：“炎帝大智慧。”
炎帝却只是一笑，他再次对明月道：“娘娘，你可还要上天？”
明月沉默点头：“更要。”
更……要！炎帝听到明月的这个回答，他的眼中猛地冒出一丝精光。但这精光只是微微一闪便随即暗淡。
沉默良久后，炎帝缓缓起身。
“既然娘娘执意……那我就送你们去吧。我倒要看看，娘娘你能讨出个什么天理公道来！”
明月也起身：“你讨或者是不讨，公道就一直都在那里，从来未曾消失。更何况……还有命河。”
说着，明月手指向天。
第795章碧霄天
站在传送门之前，丁零看着正在和炎帝作别的精卫，他忍了几忍，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人家父女俩几千年没见了，今天刚相见就要拆散人家，这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的感觉……
好在炎帝并没有啰嗦——准确的说，是精卫等的有些不赖烦了。
虽然精卫时时刻刻都把她已经几千岁了挂在嘴上，但那几千年中，却很多时候都是在沉睡中。拿她的话说，她就是醒了睡，睡了醒……她的智商，还真没怎么长过！不然的话，她怎么也能在几千年中思考成一个哲学家啊！
所以，精卫说到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青春萌动时，哪里管的了父母那么多的感受啊！
“照顾好女娃，不然我唯你是问！”
当精卫返回灵剑空间之后，炎帝狠狠的瞪了丁零一眼，却又取出了一个小瓶子丢给丁零：“这个拿着。”
丁零打开一看，这小瓶子里面全是玻璃珠一般大小的丸子，这些丸子通体透红，散发出一股股逼人的清香。
“娘娘，那锁妖塔在碧霄天最中央，光是外面的守卫就有十层八重，这药丸只能暂时遮住你们的气息……真要进去，还须得娘娘你自己想办法。”
明月点头，她拱拱手道：“多谢。”
说完后，她转身便毅然的踏上传送。
丁零收起瓶子，他和伊藤幸子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对炎帝深深鞠躬。
明月的身份可以不用和炎帝大爷怎么告别，但是他们两人……可就是十足的晚晚辈了。
“去吧。”炎帝有些寂寥的摆摆手。
丁零点头，他牵着伊藤幸子，转身同时踏上传送。
……
光芒散尽，一个新的世界出现在眼前。
丁零现在身处的，是一个看起来荒废到了极点的庭院，庭院中央，已经飘满了落叶，庭院里的那些野草疯了一般的到处蔓延着，一根根藤蔓已经缠绕到了院落中央的那颗大树之上。
这树极大，树身就好像一根跨江大桥的水泥墩子那样粗壮雄伟，丁零顺着树身往上望去，只见这树高达千尺，几乎直冲云霄。
而在庭院之外，到处都是这样的参天巨树。
除了参天巨树，还有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高塔，这些高塔的塔顶，无一不透露出丝丝尊贵的气息。
丁零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震撼了三秒之后便迅速掏出药丸来。
明月接过，直接丢进嘴里咽下去之后轻声道：“这就是碧霄天。”
丁零马上问道：“为什么会这么多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塔，为什么……不像书中说的那样，到处都是七彩云霭，到处都是仙兽？”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仙境也是一个个星球，从理论上来说和地球是一样的。只不过灵力更加充沛而已……你说的那种仙境……是上三天才有。”
明月说着，她又望向那些高塔：“这些塔，便是真仙以上仙人的府邸。”
丁零一愣：“不会吧？一个人就住这么大一座塔？我还以为仙人都是……住在什么洞中的。”
“扯……真仙也要人养着，一个真仙，下面有无数天界居民。这些居民有妖族，有人类，嗯……说不定还有外星人。你看了就知道了。”
说着明月便慢慢走向庭院外面。
丁零和伊藤幸子紧紧跟随。
自从上天之后，丁零便一直处在眉头的苍蝇的程度，他对这个天界完全不了解，几乎就是一刚刚进城的土鳖……
好吧，前面半个小时他还在嘲笑炎帝大爷人家是土鳖，但当他看到这些高耸入云的塔楼时，他才发现，即便人间再发展一百年，要在人间遍地都造出这样的非钢筋水泥的高塔来，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灵力，发现这里的灵力异常的充沛，反正比幽虚天是充沛多了！
然而，当明月带着他和伊藤幸子在看起漫无目的走了小半圈之后，他发现……这个碧霄天，未免也太冷清了一点。
是的，冷清。
他现在身处的地方，就好像是一个城市，脚下都是青石板铺成的路面，而且上面长满了青苔。
除了那些塔楼之外，路边还有一座座的房屋。
但是，这些房屋却没有人。
更甚至，他细细的感觉着那些塔楼，也发现很多塔楼都没有一点灵力波动！意思就是，这些塔……是空的。
既然明月不说，丁零也就不再问了。他就这样埋头走着。
突然，前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丁零下意识便要拔出轩辕剑。
明月的声音响起：“不要怕，我们服了火灵丹，这些人看不见我们。”
明月话音落下，丁零便看到，前面的街口，一队大约十人的小队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丁零的眼睛瞬间便瞪大了！
这些人，都是天兵啊！
只见这些天兵卫士和普通人长得差不多，他们全身都穿着金色的盔甲，手中的武器更是闪烁着寒光，虽然隔得这么远，丁零也能感觉到那些武器上散发出来的凌厉。
丁零顿时想到，明月曾经说过，天兵的武器是特殊处理过的，即便是最普通的天兵的制式武器，也能轻而易举的撕裂普通的盔甲。
只见那一队天兵朝着丁零他们转身走来，明月很自然的朝着旁边让开了道路。
丁零和伊藤幸子连忙跟着站到路边。
那些天兵更近了，近得丁零甚至可以看得清为首的那个天兵的面容。
看着天兵的高鼻梁和宽阔的额头，丁零脑海中立刻升起一个结论——这货不是汉人。
只见这天兵首领走来后，他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丁零这边，他的凌厉眼神吓得丁零大气都不敢出。
“嗯？”天兵手里收回视线，他又朝着地面看了看，突然神色一凛，低吼道：“有闯入者！”
丁零心中咯噔一声！
糟糕！这家伙居然能从脚步中发现蛛丝马迹？
然后他便看到，明月一飘身直接闪到了天兵首领的面前。
“动手！”
心中已经来不及腹诽炎帝，丁零反手掠向天兵队伍中心，下一秒，轩辕剑出现在手中。
他只是随意的一扫，两个天兵的头颅便直飞空中。
第796章天上人间
“大意了！”
看着满地的尸体，丁零忍不住懊恼。
虽然这些天兵看起来凶悍，但实力和境界确实……低得离谱，基本上就是一群普通人。为首的那个小队长可能实力要高一点，但在明月的全力一击之下，他根本连实力和境界都来不及展示便直接倒下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是要闯的。”明月跺了跺脚，望着远处轻声道：“我们现在还是在碧霄天的最外围，要进到中央，还有十层八重的阵要闯。”
“什么阵？”
“大概……迷关阵。因为这里是锁妖塔所在的地方，为了防止妖怪跑出来，所以阵法一定要是围困为主。”
一听明月说出阵法的名字，丁零便立刻就不担心了。明月几乎精通天上人间所有的阵法，且不说这个什么迷关阵，哪怕是诛仙阵，她当初都敢闯一闯呢！
“走吧，天色快晚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明月说着没事人一般拍了拍手，然后她便快速走向街道的另外一边。
这时，丁零猛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识从某个塔楼的塔顶扫了下来。他连忙快步上前走向明月。
明月没有停下脚步道：“没关系，你要相信炎帝的火灵丹。他一辈子玩药，说能够掩住我们的气息就能掩得住。”
丁零深深点头，然后他便看到，从空中突然传来一道鎏光，鎏光散尽之后，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刚才的战场位置。
当看到满地躺着的天兵侍卫尸体之后，这个中年仙人猛地一惊，然后神识再次疯狂的朝着外面铺散开来。
一边扫，他一边厉声大喝：“何方宵小！竟敢擅闯仙境！”
“别管他，走我们的。”明月的神识传来，她拉了丁零一把，然后快步走向另外一个街道。
这时，好几队士兵从各个街道中纷纷出现，然后齐齐跑步走刚才的战场位置，而且天空中，也有数道青光掠来。
明月拉着丁零，丁零拉着伊藤幸子，三个人一转身，便直接跃进了一个破旧的房屋。
这房屋靠近街边的大门进去之后是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小院子，院子中和其他地方一样堆满了落叶，各种器具也是到处散落着，一看就是起码好多年都没人住过的空屋子。
明月随手推开一扇虚掩着的房门进入后，丁零看到，这屋子中也是到处都布满了尘土，不过……好像这里就是卧室。
“就这里吧。”明月挥手赶去蜘蛛网，然后她一只手牵着丁零，另外一只手快速的捏出了一个仙诀。
丁零只感觉到，自己那九天玄女的神格之星中，一股纯正的仙力快速透过自己的命运树流淌到自己的命河之中，然后再经由命河传递到明月的体内。
最后，明月的仙诀成型。一道淡淡的灵力顿时将整个屋子全部笼罩。
“这是什么仙诀？”
“遮灵诀，除非太极真神，否则没人能发现我们。”
明月施展完仙诀之后，一股疲惫却朝着丁零席卷而来，他忍不住苦笑道：“这倒好，你施展仙诀，居然我会感觉到累……这个遮灵决很费灵力么？”
明月点头：“算是顶级仙诀吧，你如今的神格能施展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调用的是神格之力，所以丁零也不能用恢复灵力的方法来恢复，所以他只好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等着自己慢慢恢复。
那边伊藤幸子已经在墙角找到了一个扫帚，但她刚准备扫地的时候，那扫帚便碎成了数段。
她耸耸肩：“这要怎么住人？”
丁零四下打量着，发现非但桌子上都是回城，甚至就连床上的灰尘起码也有一指头厚……他忍不住问道：“明月，我们这一路看了这么多房子，这几乎就是个空城啊！这些人呢？去哪里了？”
他说完，伊藤幸子也直直的看着明月。
是的，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她。
说实在的，这个碧霄天非但远远出乎丁零的意料，也完全让伊藤幸子不能接受……
仙界仙界，即便不像书中所写的那样，到处都是祥云仙鹤什么的，最起码也应该是有点仙意盎然的味道吧？
确实，这里的灵力异常的充沛，那些树，那些塔也各个都高耸入云，彰显着不凡。但是这些空屋子……是什么个意思？既然明月说了，仙人们都是住在踏上的，那这些房子……自然就应该是“人”住的地方了。但这些人呢？
不是说仙人可以不吃不喝的么……那仙界中的这些人怎么办？
明月也在打量着房间，闻言她轻声道：“仙界也有凡人的，除了上三天。只不过这些凡人并不是地球人。或者说，他们是早期的地球人。”
“至于这些人去哪了……我想，应该是被迁徙进了五方天吧。”
“当初我还在天上的时候，下三天其实就和人间差不多，只不过比人间……要稍稍发达一点。”明月说着指着角落的一个镜子道：“你看这镜子就知道了，虽然不是铜镜，但打磨得也相当光滑，说明那时候的加工水准也很高了。”
“你看床上……”
丁零偏头望向那个床，只见床上虽然没有了被子，但是被单还是有的。
“这些都是棉布，说明纺织技术也很发达。”
“所以，你们不要把仙界想得太飘渺。简单的算一下就知道了，从过去几千年中，人间飞升了多少仙人上天？”
丁零愕然，他想起了风挽雪曾经给他说的。过去有记载的两千年中，飞升的仙人不会超过两百人……而且这其中有一半都是昔日的五大家族上去的。
“如果只靠那些仙人上天，怎么可能撑得起这九天仙界？甚至就连当初的几次封神的仙人也算上，又有多少人？”
明月摇头道：“有名有姓的仙人，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百……把这五百人放在九天，放在五方天，你只要用脚趾头想一下就知道了。”
丁零还真翘了一下脚，然后他得出个结论。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一个天境也就只有几十号人……想到这些仙境其实都是一个个的星球，丁零顿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所以，天上人间，其实是天上也有人间。”
第797章哮天犬
当天光渐渐暗淡时，那些巡城天兵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在尸体出现的那条街上，出现了两个高级仙人。
他们都是天仙境界。
两个天仙仔细的在街上搜寻着，同时放出神识搜寻着整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