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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推断是赫德森替你戴上,是因为赫德森是左撇子,按照习惯会将它戴在对面那个人的右侧。当然,你惯用右手,也会习惯将东西戴在右侧。但你的右脸颊要比左脸颊红太多,我想一个女人应该不会自己戴发卡到脸红吧?”福尔摩斯说完,怀特终于咬着嘴唇无话可说。
“难道说你手上的东西真像福尔摩斯说的那样,是赫德森送给你的发夹?”华生扭头看向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女孩儿这才不得不迫于压力将手掌松开。迎着对面明亮到耀眼的玻璃窗,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在她手心里甚至还闪闪发光的水晶发夹。然而小姑娘的鼻子已经因为紧张还有伤心而微微发红。她说不过对面的大侦探,可必须承认,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谁都会被这种东西诱惑不是吗?
“你可真是……”华生看着怀特气不打一处来,但很快那种情绪又化为了一种淡淡的无奈,“房东太太这回可真要被你害惨了!”
“不华生,赫德森总会有机会出现在这里的,不是这次也会有下次。”福尔摩斯说道,“但你得佩服他手段了得。”
华生没有说话,他想起克莱尔似乎在之前有向他抱怨过赫德森总能轻易勾引到一个女人,这或许正是他的高人之处。
“而且他,可能早就调查清楚,这座公寓里都住着谁。”
“……你是说他,事先就准备好了发夹?”华生恍然大悟地说道,“因为他知道公寓里有个年龄尚小的女仆,少女一定会喜欢这一类东西。”
福尔摩斯赞许地望着他:
“所以可能,连我们现在在吃着早餐,连会撞见穿着睡衣的我、一脸困倦的你这种场景,他也一并清楚。”
华生吃惊地望着福尔摩斯,半天才终于开口:
“你是说他,知道我们都在这儿还要找房东?”
“嗯。”
“他想要…想要做什么?”华生愣了愣,任凭怎么想,一个丈夫寻找妻子回家,不都应该选择公寓里只有妻子的时间会更好?只有这样,才能毫无顾忌的说清他们之间的芥蒂,以及采取一些小小的措施来挽回他们的感情。
“所以他的目的,真的只是来和特雷夫女士和好的吗?”
☆、Case 14。屋中争辩
伦敦的清晨已经渐渐转向略显嘈杂的早晨。简洁而温暖的房间内,克莱尔站在窗前,眼中的吃惊尚未抹去,但她依然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是一个普通的开局,但回答者却只是微微一笑:
“亲爱的,你不就等着我找到你,接你回去吗?”对面的男子却微微扬起唇角。他是个充满魅力的人,在八年前,克莱尔认识他时就是如此,而现在,即便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也依然是会让大部分女人喜欢的类型。他有各种漂亮的手段让女人心驰,还有一张英俊的脸颊让女人沉迷。
“难道你没有见到我留给你的信吗?这一回我并不准备跟你回去,奥斯维德。”克莱尔的目光中到底还是染上了一点点怒意。
“最近法院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我准备和你休个假亲爱的。”他并没有理会克莱尔的话却说着自己的想法,这让克莱尔的愤怒又上升了一步。
“你难道没听懂我的话吗?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我的审判员先生。”她沉住气,再一次搬出这些的时候,赫德森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
“你上回说的中国茶叶,我已经要到了,就放在家里厨房的柜子里,我想你一定喜欢。”他微微扬起唇角,在阳光之下,那表情看上去温和无比。
“问谁要的,法官夫人?还是检察官夫人?”克莱尔冷笑一声。
“克莱尔,”他终于停止了这样的对话,在轻呼她名字的同时,对面的女人也终于安静下来,“你知道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我不需要你那么努力,在很久之前我就说过了,奥斯维德。”她说着拧了拧眉心,“你要向上爬,想要出人头地,但是这种做法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我知道,女人们都喜欢你,甚至被你抢了太太的那些傻帽法官也深深信任着你,但是奥斯维德,你唯独没有考虑我的体会。”克莱尔说完深吸一口气,她觉得好像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带入了这种悲伤的回忆,“当然,这一切都是你的自由了奥斯,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彻底摆脱我,找到一个愿意包容这一切的女人。”她的双眼满是哀愁,当它浮现在一个美丽女人的脸颊上时,总是带着几分令人动容的力量。
“但我最爱的人你应该知道是谁。”他看着克莱尔,女人倒抽一口气,她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但抱歉,我已经不爱你了。你的举动早在之前就已经将我打入地狱,奥斯,这回我是下定决心的,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她说得决绝无比,这让不远处的男人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几步。他想抓住克莱尔的手,却被她让开了,然而这却让赫德森顺利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了墙边: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绝望,以至随之而来浮起了一点愤怒。
克莱尔望着与自己咫尺之遥的他,这样的距离让她不安。她稍稍挣扎了一下,然而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逃开的可能:
“你应该知道门外还有两个人,奥斯。”
“是啊,其中一个还是你曾经无比讨厌的家伙。”他带着一丁点讽刺说道。
“所以谁会想到八年之后的我,会将那份讨厌放到你身上呢?”克莱尔盯着他狠狠说道。
“……”奥斯维德没有说出话来,克莱尔却继续说道:
“所以连八年前娶我都是预谋好的对么?因为想要借着爸爸的遗产让自己在仕途上更加顺利,当然,钱加上你的好头脑,你也确实办到了。”
“是福尔摩斯说的对么?”奥斯维德咬着牙说道。
“至少让我认清你了。”
“好吧我承认。”奥斯维德出乎意料地吐了口气,“我承认我确实很看重你父亲留下的那份遗产,但你不能否认我也确实爱你。”他再次抬起头来,目光中的坚定让克莱尔条件反射地扭过头:
“奥斯,我的底线摆在那里,我们已经没有可能回到从前了。”
“所以你要和福尔摩斯呆在了一起?”
“他只是我的房客!”克莱尔几乎是一瞬间就吼出来。
“克莱尔,我告诉你,对于福尔摩斯这个人,不仅仅是八年前,即便现在,我也恨之入骨。”他说着竟然放开了克莱尔,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
克莱尔望着他的眼睛,这个瞬间,她忽然觉得奥斯维德来到这座公寓的原因,除了竭力挽留他们那已经名存实亡的婚姻外,似乎还有其他更深层的原因。
女人喘了一口气,在窗帘边,她能看到对面梳妆镜里的自己那张已经发白的脸颊:
“你和福尔摩斯…有瓜葛?”她没有选择回击,相反,她竟然冷静地试探起奥斯维德。
“……”他没有回答,而此刻的克莱尔才发现他的眼神里竟出现了一种她不曾见识过的,仿佛是恨之入骨时才有的威胁表情,这让她陡然之间就想起福尔摩斯在昨晚客厅里说起的那件大学事情。她原本带有怀疑,她本觉得自己即便不想再与奥斯维德再有瓜葛,但她也不应该因为福尔摩斯这样的一个故事而怀疑奥斯维德在这方面的人品,但这个眼神却让她对自己判断不那么确信了。
但那也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这种表情就渐渐淡化成了他一贯的温和:
“我知道自己做的一切让你伤心,既然这一次不能劝你回去,我之后还会来的,克莱尔。”
“……”女人抿紧了嘴唇,“你来多少次…都是…没用的!”她深吸一口气,“我会等你向法院提出离婚的。”
“我不会的。”奥斯维德很确定地说完,克莱尔便垂下眼帘:
“总有一天你会的。”
※
福尔摩斯已经淡然的去他的房间换过衣服。他将睡衣随意的扔在了床上,阳光投影在上面,窗格切分的影子将亮光分成了好几块。
他转过脸,穿过房间的门,他还能见到门外的医生一脸焦急地望着客厅外的那扇门。侦探将脸重新扭向窗户,然后伸手整理起自己的领结:
“华生,你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等着孩子降生的爸爸。”
“……”医生对这个比喻表现出了异常的吃惊,但很快,这种吃惊就变成了一种不快,“福尔摩斯,我可没心思和你开玩笑!”他说着将脸转向了侦探的房门,“难道你不担心赫德森会对房东太太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吗?”
“华生,你的感情太丰富,想象力也比我好太多,但我好像要向你报以同情。”
“什么意思?”
“怎么想赫德森都不会把房东怎样吧。”他说着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总之我先出门了。”
“喂!”医生听到了他的决定后,终于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不是你说赫德森先生来这儿的目的不单纯么?怎么自己就先走了?”华生拧了下眉毛,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表情既矛盾又对朋友的铁石心肠表示出了不快。
“是啊,不单纯,所以我想先走一步。”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你害怕赫德森?”华生还没见过会害怕谁的福尔摩斯,他平时总一副谁都看不上的模样,现在一下子变得这样胆小,倒是让华生出乎意料。
福尔摩斯听闻终于伸手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挪开,然后转身看着他说道:
“有意思,我为什么要害怕他?”他的语调里带着一丝笑意,但华生却发现他的灰色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浸染的严肃反倒让华生愣了愣。
“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急着出门?”
“华生,你觉得赫德森不是为特雷夫女士来的话,会为谁来?你和他有瓜葛么?会特意千里迢迢过来勾引一个还没懂事的小姑娘么?”
“……”怀特收盘子的手抖了下,碰撞出一个清脆无比的声音。
“哦,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福尔摩斯你来的?”
“这只是一个推论,如果他心中的恶已经开花的话,我的职业或许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福尔摩斯说着便准备朝大门走去。但这时,克莱尔的房门却打开了。
门外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当看到克莱尔还算平静的表情后,原本最担心的华生这才吁了一口气。
“那我先走了,克莱尔,我还会再来的。”奥斯维德扬了扬唇角,说完后才发现楼梯边的福尔摩斯也一副预备出门的样子。
“你不用再来了,希望你能想明白,向法院提请离婚。”克莱尔又一次重复道。
“我不会的。”他好笑地说完便转头看向福尔摩斯,“你好像也要出门?一起吧!”
“……”他说完这些,福尔摩斯瞬间便安静了。而华生在吃惊他竟然猜出赫德森行动的同时,也为自己之前阻拦他前行感到了一丝愧意。
“那么请吧。”福尔摩斯开口,对面的赫德森便笑了。
☆、Case 15。奇怪品味
克莱尔目送着他们走出公寓门,关门声响起后,她与华生双双对视了一下。
“呃,福尔摩斯说,赫德森…嗯,他来这儿的目的不完全是要同你和好。”华生望着她诚恳地说道。
“嗯,我也看出来了。”但这位绅士却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士竟然也会有相同的猜测。
她一说完,便快步走到了客厅的窗户边,用焦虑的目光看向底层车水马龙的街道,人群之中,她搜索到了两个人影。他们正平静地并肩前进。
“福尔摩斯说,如果赫德森心中的那朵恶之花开放的话,自己也许就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华生也跟着她走到窗口,看到房东的表情后,他立刻复述起来。
“……”克莱尔的眼睛被白亮的阳光刺得看不清,她眯着眼睛转过脸后,才拧起眉心一言不发地吐了口气。
“太太,你们…你们刚才在里面聊得怎样?”华生明白这种问题不太适合问出口,但他确实有些担心。
“如您所见,他好像…不太愿意死心。”克莱尔抿了下唇,在讲完这些后,她终于转身向房门走去。
“太太……”却发现门前的怀特正一脸愧意地站在那边,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克莱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华生显然了解一切,可他却一言不发。怀特伸出了手,手掌张开,里面正躺着一只漂亮的发夹:
“这个…这个东西是赫德森先生给我的……我当时竟然收下了,我想现在也许应该还给你。”她说着将脸扭向了一边,不仅仅是对自己这行为的羞愧,也有一丝心疼这漂亮的发夹。
“啊,原来赫德森用了这个方法……”克莱尔深吸一口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怀特竟然心里有些发怵,不过接下来,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谁抚住,吃惊的同时,才听到克莱尔温和的声音:
“东西时无辜的。”
“……”怀特心中简直一瞬间就升起了暖意,在抬头看向这位“女神”的时候,她却再次开口:
“当然,别让它再出现在我眼前。”
“咳……”
“哦对了,那些红茶也一并给你了,今天你回趟家捎过去,明天如果我还见到它呆在我的公寓,我就扔掉它们。当然包括你的发夹,说不定连你也一并丢掉哦!”
“……”连华生都小幅度地抽搐了一下嘴角,最好不要和这位房东太太为敌比较好,简直就是恶魔……
“我…我我知道了!”怀特的脸已经完全黑掉了,转身消失在华生面前的时候,他深深觉得一股无力。
总之赫德森的出现一定是成功惹到克莱尔这一点,华生深有感触。
※
福尔摩斯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这个时间,221B早就吃过晚饭。
他回来时的表情悠然自得,嘴里甚至还哼着小调,“嘚啦——嘚啦——嘚啦啦啦——”的比划着。给他开门的是怀特,小姑娘本还打着哈欠,当看到是他的时候,才立刻站直身子一动不动,恭恭敬敬起来。白天被他毒舌过的怀特,到晚上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和大侦探周旋了。
华生在客厅里打着哈欠,他正看着一本医学方面的书,本已准备回房休息,却被福尔摩斯这得意的声音驱散了困倦。
当看到这位朋友已经站在门前的时候,他终于恢复了精神:
“你现在才回来!我可担心了你一天!那位赫德森先生没做什么吧?”
“我们聊过就分开了,虽然我在那之后也想偷偷跟踪他一段路,但得承认这家伙确实很精明。”福尔摩斯说着将帽子和外套都脱了,在准备交给谁的时候,才发现克莱尔并不在这里。手上的东西迟迟没人接,他终于皱起眉头,预备大喊一声:
“嘘——”华生立刻做了一个噤音的手势,然后很自然地接下了那些东西,“总之太太已经一整天都没从房里出来过,连中饭和晚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
“……”福尔摩斯愣了愣,他扭头看向身后房门紧闭的那个卧室,里面静悄悄的,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嗯,我今天去看了诺尔曼聂鲁达的音乐会了,她要在伦敦开三场音乐会,我准备每场都去。她在小提琴上的造诣实在太棒了!”侦探真的大方地将衣服和帽子交给了华生,然后自己跑到了房间里。
华生叹了口气,替他将衣服全部挂好后,原以为他是去拿烟斗,这才发现福尔摩斯竟直接拎着小提琴就出来了。还没等华生伸手阻止他,福尔摩斯已经将琴箱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执起琴弓拉出了一个明亮的mi。
“福……”华生想要阻止他,因为这一整天房东都下令所有人不许出声,包括楼下那条可怜的老狗。而现在,大侦探这样明目张胆地拉起小提琴,简直就是公然忤逆房东的命令,至少对华生这样的老好人而言,这忤逆让他胆寒。
福尔摩斯兴奋地拉起了一首肖邦的曲子,他指法精湛,琴弓在琴弦上上下下摩擦,美妙的声音便在这间昏黄的客厅里倾泻而下。华生的劝阻被搁置,他将原先那些话咽回肚子。这音乐算得上动听,所以他反而坐回了自己的沙发,双手交叉欣赏起来。
这段肖邦的小提琴持续了挺久,华生知道这首曲子,因此,当他窝在沙发里从惊恐变为享受时,福尔摩斯手中的小提琴也就像是真的有了生命一样,充满活力。
但音乐也仅仅持续了那么久,就在曲子过半进入高潮时,对面楼梯边的房门也终于被打开。
开门的声音十分响亮,一听就知道带着不满。提琴音很快就没有了,昏黄的客厅里,两人都条件反射地扭过头去。只见黑洞洞的楼梯间,那扇被打开的门内散出一点更加昏暗的光,站在光前面的人头发凌乱,即便依然能看到微微上扬的唇角,但却显得阴森可怖。甚至在华生的心里,都冒出了“这究竟是人是鬼”的疑问。
“你…回来了啊……”女人的声音飘进客厅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人依然保持着沉默,“好像挺开心的样子?”她眯眼笑着说完,华生却感到了深刻的可怕,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忧:
“等…等等,太太您没有问题吧?”他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楼道里的风吹起她的鬓角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更是透露出某种恐怖,“要不我帮您听一听心脏功能,或者给您些安眠药?”
“真想一睡不醒……”克莱尔忧郁地将脸扭向一边的窗子,眼神空洞地就像是立刻想从二楼跳下去一样。
“喂……”华生被她这样的状态吓到,从沙发走到她面前,医生伸手想要按住克莱尔免得她真干出什么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