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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下停了一阵才跟着落下去。只觉得身后一片酥麻,和之前一下还未消化的疼痛叠加,小人儿终究忍不住红了眼眶,噙着泪的眸子愈加澄澈,嗓子里含糊着呜咽。小手下意识的伸到身后要挡,却在回头的瞬间,看见爹爹略带期许的眼神,终究放弃了。
乖乖的趴了回去。周进看着小人儿这幅可怜又可爱的小样子终是不忍,臀上单薄的皮肤上染了一片粉红,与皮肤的白色相衬,更显分明。柔软的小身子缩在自己怀里一抖一抖,两下而已,柔软的臀瓣已经有些微微胀起,
周进忍下心疼,依旧丝毫不差的挥落最后一下。
啪——!
“唔。。。”一声呻吟出口,眼波流转,溢到眼眶的泪水终于不堪忍耐,坠落的晶莹碎了一地。小人儿抽噎着扭过身子看着周进,半饷才开口:“孩儿知错了,谢爹爹教训。”
周进拽着小人儿胳膊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大手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柔声道:“爹爹打疼了?”
小人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不知怎么回答好。泪滴尤挂在眼角,惹人幽怜,周进笑了笑抬手帮他抹掉:“爹爹罚你,冤枉了么?”
怀里的孩子抬起大眼睛看着周进,断断续续道:“没。。。没有,爹爹罚我,是因为我不用心读书。爹爹。。爹爹别生气,我以后一定听先生话,再不偷懒了。”小心翼翼的扯着周进袖口,乖巧懂事的含着小脑袋认错,周进却道:“再有呢?”
小人儿一愣,显然不知道爹爹这宝葫芦里还装了些什么:“孩儿不知。”
周进也不难为他,怀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却独避开了身后的伤:“未尽力而言弃。如果爹爹不提醒,你当真就想不出下面的句子么?”
小人儿低了头,倒是没有想到这点。这篇文章早就背过,如果爹爹不提醒,自己努力想,应该也是能忆起的吧:“爹爹,孩儿知晓了。。。”
周进知道自家孩子聪慧透彻,也不忍再苛责,刮了刮他小鼻子宠溺道:“下次再偷懒,爹爹可不饶过。”
见自家老爹终于露了笑容,怀里的小家伙乖乖的点头,撒娇的往周进怀里蹭蹭。一声“爹爹。”叫的软软懦懦,似乎要将周进的心都融掉。
轻声的叩门声想起来,管家恭敬禀报:“王爷,夫人回来了。”
周进揪起正起劲的往自己怀里乱钻的小人儿的耳朵道:“飞儿,你额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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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卷三·宿命劫
【石壁凉,寂寥萧瑟,彷徨远,终是缘殇。】
圣朝七年,臣卿涣散,朝堂之上,向平城外,百姓一片怨声载道。
当今皇上登基六年,心思闲散,政绩寥寥,每日歌舞升平,挥霍无度,置百姓于不顾,前朝盛世早已被消散无几。皇太后担忧劳碌,终成疾患,淩洛亲王周进奉命在宫中侍疾。
太后虽当今圣上生母,谈及当朝惨景,似颇有遗憾痛心:“当日先帝本属意立你为帝,却被当今圣上夺取。今时今日,你还在心怀怨恨么?”
周进看着太医请过脉,躬身而退。缓缓掀起碎玉石的帘子,接过药方细看了看才缓缓开口:“太后多虑了,臣无意相争,又何来怨恨。”
想起当年之事,目若秋波,只带了一丝清苦笑意。当年先帝有意传位给自己,自己虽无恋朝政,但切关黎民百姓疾苦,圣朝百年,又岂容轻易断送,应允了先帝圣意。不料几日后,一向与自己兄弟相称的异母弟弟竟与朝中大臣勾结,胁迫阿彤为质,逼自己向皇上引荐他继位。
凭周进当时之能,夺下皇位保护阿彤,杀了他稳固根基,几乎是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但许是厌倦权利争斗,不忍看手足相残,更无心贪恋权势皇位,只想与相爱之人携手白头。且当时阿彤正怀有身孕,实不忍让她徒增担忧。所以便随他而去了。
后来,当今皇上顺利登基。念及旧情,也为安抚周进册封他为淩洛亲王,并将边境西北兵权交予他手中。周进并不记恨,为黎民苍生辅佐他稳固了政权,皇帝宝座坐得安然,却不想他日日饮酒作乐,不理朝政。早知今日,不知周进会不会悔不当初。
太后似乎察觉到周进的神游,轻咳一声:“既然你肯辅佐他到今日,想来还顾手足之情。”
周进微笑,那笑容竟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知道必有下文,下巴微微抬起不置可否。
“如今皇上膝下,子嗣荒芜。朝中大臣又群心涣散,这时候也该是立个太子以定民心。”
周进心中一凛,面上却未动声色,只淡淡道:“如今皇上子嗣不多,论学识能力,三阿哥倒是天赋异禀,但毕竟年幼,立太子之事,恐为时尚早。”
“哀家倒也觉得三阿哥年幼,不适宜太子之位。不过这件事恐不能再拖,王爷心中可有适合人选?”
“臣自幼与皇上亲如兄弟,如今既然是家事,那就容臣多句嘴。当下时机尚未成熟,非要在此时择太子之位,恐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太后意思再明显不过,周进心中一片冰冷寒冽,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平静,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光却寒如冷箭。
太后清抿一双朱唇,笑若嫣然。头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石玉,一派雍容华贵。慈母般的看着周进,对视几秒才缓缓开口:“哀家也不和你兜圈子了。皇上的意思,也是哀家的意思,飞儿自幼天资绝,也算是哀家的孙儿。如今垂髫之年,倒不如接他到宫中抚养。皇上和哀家自会好好教导。”
周进只觉五雷轰顶,如一盆冷水迎头泼下,一时间心绪全无,双手不自觉地握拳,浑身都在颤抖,目光肃杀。
太后像是早料到他如此的反应,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你也不用太过不舍,飞儿那孩子哀家也喜欢的紧,假以时日,若能有所作为,也算是随了先帝的遗愿。”
“太后宽厚博爱,以维护江山社稷为重。但飞儿是臣和夫人唯一爱子。太后恩泽,臣无福消受。还请太后收回成命。”周进着墨色朝服,撩起前襟屈膝,白杨树一般挺秀的身子躬身跪立,一动不动,
太后看着跪在眼前的人有一瞬间的失神,伟岸的身躯,五官轮廓分明,幽暗的眸子里如刀刻一般的深邃,虽屈身跪在这里,整个人竟散发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心中凌然,果然,这个人的实力不可小觑,看来这步棋走得正是时候,只有夺其所爱,才能将其迁至,为了保住当今圣上的皇位,作为一个母亲,会不惜一切手段。
“这个时辰,圣旨大概也该到了王府。王爷不回去和妻儿最后一聚么?”太后一语夺了周进再辩解的机会,称体乏困顿,差了身边小太监躬身请王爷出宫。
窗外,坤夕宫中的芙蓉开得更甚,妖娆新蕊,红灿烂漫,像是滴血的杜鹃。
圣命不可违!
圣命,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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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第四卷·泪凝伤
【梦未醒,心渐远,浮华一世转瞬空。散尽了牵绊,斩断了痴缠,此生父子缘何在?终是我偿不了的情。】
周进很晚才回到王府,带着一身酒气。阿彤一身琉璃紫色百褶裙,腰间一条碧色丝带,尽显婀娜身段。玉钗松松簪起一头乌亮长发,颈间一串绯红珠链衬得肌肤白腻如脂。臂上挽着一件素色的袍服,风渐起,摇曳鬓间颤颤垂落的青丝。许是等了很久,面上淡淡一层寒气,眼波清灵,不施粉黛,却更显绝色容颜。
周进驰一匹赤色骏马归来,直径奔至门口,下马推门而入,侍卫牵着马儿离开,空荡荡的庭院中,只有灼灼人影成双对,阿彤弃了珠花,三千青丝随风舞动,黛眉开娇横远岫,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眼角处却多了几许微红,闻马声渐近,立刻收敛裙摆迎步上前。
周进拥她羸弱的身子入怀,微微颤抖,久久无语。
“夜冷霜重,早些回房吧。”周进绕着阿彤纤细腰身,淡淡的香气扑鼻,却不似胭脂水粉那般艳丽迷惑的味道。阿彤有些微凉的玉指去握周进的手,丹唇轻启:“阿进,定要如此么?”
以阿彤的聪慧,怎会想不到事已至此,便是周进在朝中有再大势力也无力回天,只在心中期许若是能有奇迹发生。从收到圣旨那刻起,她就知道,这母子情分,恐今生再无缘了。
借着凄冷月光,她分明看到那个沙场点兵,气吞江河勇往不胜的王爷,此刻眼中浓得化不开悲怆和不舍。
“飞儿傍晚才从学堂回来,看了圣旨就在你书房跪了,怎么拉都不肯起。”说到这,阿彤忍不住哽咽起来,含在眼眶的泪水断了线般涌下来:“你去劝劝他,明日就进宫了。。。”再也说不下去,掩了泪匆匆转过身子,周进拥着她肩膀语声竟也微微打颤:“我去看他,你早些回去给他准备准备吧。”
正堂偏厅是王爷平日办公的书房,悬挂的木质牌匾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铭泊居。此时,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正笔直端正的跪在匾额之下,头发以竹簪束起一部分,齐腰的墨色衬托出发鬓下修长的脖颈,月光下散发着珍珠般白色的光泽,背脊挺直,周进从来没发现自家七岁的儿子已经出落的如此挺拔。
一种几乎窒息的疼痛感从内心升腾,轻叹一口气,跪着的孩子似乎听见动静扭过身子来,那明亮的眸子望向周进,一瞬间,他只觉得那孩子的眼神像是天山之巅的圣水一样清澈,不带一丝杂质。
直直的望着自己,漆黑的眸子忽闪着,许是因为跪的久了,单薄的小唇有些泛白,脸颊上浅浅的小梨涡隐去了踪影,眉目清秀越发的俊逸,却又不失孩童的天真可爱。
“爹爹。”
周进心中一动,浅浅一笑:“起来。”
周进拉他起来,轻轻捏了捏他小脸,这孩子往日最不爱跪了,从前自己罚他的时候,往往跪不到一个时辰就吵吵嚷嚷着求饶耍赖了,今日竟是跪了这么长时间。周进拽着他小手只感觉那双手冰凉冰凉的。
“天这么凉,跪这儿做什么?”脸上是再也没有过的和颜悦色,即便是心疼着恼的紧,也不忍心再多说一句重话,父子情分已到尽头,何不再给他最后多些温暖挂怀。
“爹爹。是不是飞儿做错了什么事?”爹爹不同于往日的柔声细语,让他心中莫名的惶恐,拽着周进衣角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周进倒是一愣:“飞儿做错什么了?”
小家伙连忙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那为何这样问?”
面前的孩子这才抬眼,指指桌案上的圣旨道:“额娘说,那是皇上给飞儿的,可是为什么飞儿看不懂。”
周进只觉得心中绞痛,飞儿从小天资聪慧,识字都比旁人家的孩子要早上不知多久,一纸圣命,寥寥数字,他怎么可能看不懂?周进把儿子圈在自己面前,几乎不忍去看那双清澈的眸子,缓缓开口:“飞儿,你皇叔要接你入宫,去做太子,好不好?”
小家伙摇头:“我不要,我要做爹爹和额娘的儿子。”
周进轻抚了他头发哄着:“皇宫那么大,比王府要大很多,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飞儿不是总和爹爹抱怨家里没人和你玩么?等你进了宫,有哥哥弟弟,还有小公主和你一起玩。而且宫里还有好多。。。”
谁料还不等周进说完,面前的孩子就急的大叫起来:“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哥哥弟弟还有小公主,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叫那个人爹爹,为什么我一定要进宫,我不要!!不要!!”小家伙说着就甩开爹爹的手,挺着小胸脯气鼓鼓的看着周进。周进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家孩子永远都是乖巧懂事的,何曾这般没有规矩的大吼大叫,看着那样纯粹的任性,周进竟觉得自己根本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
小家伙看自己爹爹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也有些害怕。自己怕是从来没有这般忤逆过爹爹吧,爹爹会不会生气了?只是他心里实在不明白,爹爹平时虽然对自己严厉,但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自己不愿意,爹爹从来不舍得勉强他的。
低着头往前蹭了两步,小心翼翼的去拽爹爹的大手,那双可以给他带来温暖,也带来疼痛的大手:“爹爹别生气,飞儿说错话了。”
周进不语,只是抬头凝望了他,小家伙吓得更加畏缩起来:“爹爹,飞儿只是不想离开爹爹和额娘,飞儿不想进宫。爹爹去和皇叔说,不让飞儿进宫了好不好?”
周进心中苦笑,如果一切真的那样简单,又岂会落到今日父子离散的地步。
小家伙见爹爹不语,歪着脑袋像是拼命的在回忆什么:“爹爹是不是因为飞儿前几日说要学骑马才生气的?那飞儿不学了,也不去猎场了,爹爹别赶我走好不好?”抓着爹爹的手,左一句右一句的不停说着,周进听得恍惚,耳边翻来覆去只是一句不要进宫。
心头那股无法排解的窒息几乎要将周进湮灭,郁结在心是浓得化不开的割舍。儿子调皮的笑颜,委屈时撅起的嘴角,惹自己生气以后小心赔罪又害怕受罚的小样子,甚至是受罚时水汽氤氲的眸子,苍白的小脸,紧咬的嘴唇现在都成了再也留不住的过往。
从牙牙儿语到如今七个年头,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亏欠了太多,这一世周进曾经发誓要好好宠爱这个孩子,给他最温暖的家最幸福的亲情。只是再情深再不舍又能怎样,七年父子情分,终是一场浮生梦。
罢了,罢了。
周进缓缓蹲□子,平视着七年来宠若珍宝的孩子,细看才发觉这孩子的眉眼出落的和自己越发相似了,嘴角永远含着一抹调皮的笑容,一颦一回眸间,那神情又像极了阿彤。俊俏的小脸肌肤细嫩如剥了壳的鸡蛋,没了小时候肉嘟嘟的样子,却也清秀俊气了不少。
周进仔仔细细看着自己儿子的面庞,似乎要将每一寸都印在脑子里。久久无语,眼波流转间蕴含了铭刻前世的绝望。直到一声轻唤才回过神来,拉着儿子的小手嘱托:“飞儿听话,进了宫以后,不要贪玩。自己注意身子,你一向体弱,宫中自有最好的太医,但你也不要。。。”
小家伙愣愣的听着爹爹的话,竟是这般事无巨细。忽然就有一种悲痛无法言说,意识到这一遭,大概真的无可逆转。眼神里终是慌乱了起来,“噗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抬头望着周进带了哭腔哀哀道:“爹爹!飞儿不要进宫!”
酒意上涌,周进忽就觉得极烦躁,难言的悲痛无法言说,心下早已失了耐性,拽着儿子细嫩的胳膊厉声训斥:“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小家伙被爹爹一吼更加委屈了,却是梗着脖子仰头看着周进,分明和他卯上了。周进气急,一把抄起书桌上的镇纸,将儿子按在自己腿上,照着屁股“啪啪”两下毫不留情的就挥了上去。小家伙也不闪不躲,只扭过头看着周进,眼里还含着泪珠的小家伙竟是异常坚决:“爹爹打吧,飞儿不进宫。”
周进本就怒火充心,被他这么一撩更是按耐不住,一把扯了小孩儿单薄的青衫,白嫩的小屁股上已经有两道红痕,周进也无心去想刚才盛怒之下那两记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才会如此,只一下下的挥着手里的镇纸。
屋里只剩“啪——啪——”清脆的声响,一下下结结实实的砸在小家伙屁股上,柔软的臀肉随着强劲的力道下压变形又再弹起,粉红的印子马上服帖了细嫩的皮肉。镇纸厚重,小孩子家家哪里受得住,往日周进再气也不过是用手责打几下而已,最多不过是用扇柄,这般苦头根本不曾承受,又哪里知晓他的厉害,可伏在膝上的孩子愣是一声不吭的忍着,冷汗刷刷的顺着小脸往下流,迷了眼睛就用手抹去,甚至倔强的不肯去拽爹爹的衣角。
不过十几下,小家伙的屁股一片通红,疼得再也忍不住,趴在爹爹身上,终于“呜呜~~”的抽泣起来,低低的呜咽声让周进揪心,见他哭的愈发厉害,到底是不忍心。停了手,似再无一丝力气。身上的孩子抽噎了一会不觉身后再有疼痛袭来,扭过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周进:“爹爹,您当真,不要飞儿了么?”
周进缓缓推他下来,疼得再无一丝力气的孩子瘫坐在地上,触到身后的伤,猛得一抽。周进极力克制住自己要弯腰扶他起来的冲动,挥了挥手疲惫道:“明早入宫。”
说着竟再无一丝留恋,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地上的孩子彻底慌了,匆忙的提上裤子,只穿着中衣跌撞着扑到门前,张开双手拦在门口,夜风萧瑟,几乎吹透了那单薄的身子,脸色更加苍白了几许。
周进看着跪在面前的孩子,眼中冷得似冰:“让开。”
飞儿不依,说话声中夹着哭腔是浓浓的恳求:“爹爹,您。。您别走。。。”
“让开”还是这一句,周进的话毋庸置疑,亦无限冰冷。
墨黑的眸子一片水波潋滟,苍白的嘴唇一启一阖:“爹爹。。。爹爹。。您别不要飞儿。。”
周进冷冷看着他,俯□用手去拨开他扒着门框的双手,他死死拽着不松动。周进怒极,一脚踹了过去,小孩儿跌撞着滚出去数米远。周进迈腿刚走不过两步,身后衣摆便被人拽住,回头,飞儿蹭花了的小脸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