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思绪已经开始模糊了,我想着自己的皮肤是不是和沼泽地一样在冒着泡。
“……该死的!”眩晕中,我只听到那个骷髅咬牙切齿的声音,下一个瞬间,我就模模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
黑暗。
阴冷粘稠的黑暗,如同深深的沼泽。
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只有一片黑暗,一片死寂,连自己的存在都分不清楚。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黑暗,只有一片黑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细细碎碎的声响突然打碎了死寂的黑暗,远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光点。
由远及近,越来越耀眼,一点点逼退了粘稠的黑暗。
白花花的光芒,让人难以正视——
猛地坐了起来,仿佛刚从深海中脱身而出,身上一阵刺骨的冷。
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扭了扭脖子,终于确认自己的身体是真实存在的。抬眼朝四周看了看,却发现这里居然是我的卧室。
浑身一层冷汗,我不由得裹紧了被子,下意识的一扭头,却看到了一张完全不应当出现在这里的脸。
“你?!”我大惊,不由向后缩去。
“没错,是我。”伏地魔,也就是骷髅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继续读报纸。“怎么,看到我在这里不高兴了?”他的声音中有浓浓的讽刺。
“不,不是。”我立即反驳,一边努力回想方才发生的事,“不对,等等,刚才,我记得我不是——呃,不是还在厨房么,现在怎么——?”我抬起手,撸起袖子——我还穿着之前的衬衫,“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对了,克莱伯先生呢?”
“他走了,难道一个男人能够呆在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的家里么?”骷髅猛地合上报纸,抬起头盯着我,恶狠狠地说:“还是说你希望他还在这里?”
……喂喂喂我问你这么多问题你就只挑最后一个回答么?
“我没这么说。”而且要是真说起来的话你才是那个不顾脸面强行住到我一个“单身女人”家的人吧?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指指自己完好无损的胳膊,“我记刚刚不是被……那玩意儿泼了么?”上帝作证我再也不愿意想到“肉汤”这个词了!
“我怎么知道?”他看上去颇为不耐烦,也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一脸的阴郁烦躁,好像有人欠他钱死活不还。
我对他这种态度也甚为不满,但又觉得为这种事吵架实在不值。翻了个白眼,我一手拿过床头的闹钟。
八点三十。
我僵硬地回过头,“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你说呢?”骷髅一仰下巴,示意我看透过窗帘洒下的阳光,笑容讥诮。
“……今天是几号?”
他这回连话都懒得说了,竖起报纸让我看清楚。
八月十三号这几个字晃得我眼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下厨的那天是八月十号吧?
……
……
我“唰”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用足以产生残影的速度洗脸刷牙收拾东西,就在我换了鞋准备出门的时候,那个骷髅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轻蔑地挑起了嘴角,“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哦,是吗?”我匆忙应道,伸手就去开门。
等,等等。
我僵住了,缓缓回过头,一字一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已经请过假了,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偏过头,甩了甩手,踩着拖鞋进了内室。
……
……
混蛋给我站住老子要剁了你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暴躁冷酷君,很萌……
求留言~~
☆、死蠢
那个死骷髅自作主张的给我请了年假——我猜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吧!混蛋把来之不易的假期浪费在这种地方是可耻的!是赤果果的犯罪啊!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是怎么帮我请假的,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他关于自己工作的事,但当我看到他那副看什么都不满意的臭脸色之后,就自动把这个疑问给咽了回去。
才不要为了这种没什么价值的问题去看他的脸色呢!
不过这样的话这几天也就闲呆在家了,如果是原来的话对于假期我还是相当喜欢的,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懒洋洋地洗簌之后再慢腾腾的收拾屋子,然后出去在外面闲逛,在野外的草坡上躺着看天种种,但是现在这些都做不了了,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单身贵族——啊呸什么跟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我家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是的,因为还有那个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存在感十足的骷髅。
结果现在我请假在家的结果就是坐着和他大眼瞪小眼。
“……我说,你就不出去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人悠哉悠哉的翻报纸我表示压力很大。
“嗯。”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
“难道平时我去上班你也是这样呆在这里么?”
“不是。”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我喜欢。”
……
你够了多说两个字你能死么!你喜欢,喜欢个屁啊别告诉我你就喜欢在这里闲坐着翻翻报纸啊混蛋!我是不会相信的啊你当我瞎的么你手中的报纸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换过啊我才不信你阅读速度这么慢呢!
我干笑两声,“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死宅啊。”
“……”这回彻底连声音也没了。
“……”我也不是什么善于言辞的人,尤其是对面坐着个你问他三句回不了你一句的家伙,我实在是连一个调笑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焦灼地坐了一阵,我忍不住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哗”的一声,似乎是报纸被合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出去走走。”我翻上翻下地找钥匙。
“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就到处走走呗。”我“砰”的一声关上柜子,“你呆在家里?”
骷髅不说话了,只是死死的盯着我,让我不由得觉得背后冰凉一片。
“怎,怎么了……”我不禁心虚的退后两步。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就那样盯着我,好像想把我盯出几个洞来。我不知道他这算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来应对,就这样尴尬的和他对视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的气场也真是奇怪,有的人就算说再狠厉的话他也镇不住别人,但是有的人哪怕一言不发,只是往那里一站就能让人退避三舍,很显然,骷髅就是属于后者的,而且还是把这项技能修炼得炉火纯青的那种。
正大眼对小燕地盯着,忽听得门铃响起,我眨眨眼,感觉自己一下子活了过来,真的,就是那种快要窒息却突然获得空气的那种。我深呼吸了几口气,道:“我,我去开门。”
几步走到门边,我透过猫眼一看,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
惨,惨了!为什么朱莉会过来!
我愣愣地看了眼还端坐着的骷髅,再看看门外的朱莉,直觉五雷轰顶清白不保。完蛋了,如果被朱莉看到的话我的清白不就毁到这个骷髅身上了么?!是谁也好但是不要是这个死骷髅啊!
脑子里高速运转了一阵,我扭头对骷髅用口型道:“快,到书房去!我没叫你不要出来!”
骷髅挑眉看着我,也不知是没看明白还是不认同。
而这边的朱莉也不耐烦了,连按了几下门铃之后就开始不客气的砸门。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死就死了,然后大义凛然的一把拉开了门。
“朱莉,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我干笑道。
“怎么了,不欢迎我啊?真是枉费人家听说你请了年假还当你有什么事才过来看看你,现在看来倒是生龙活虎得很嘛~”朱莉扬起下巴,一副“赶紧跪下谢主隆恩吧”的欠揍表情,“实话实说吧,凯你是不是钓着什么男人了?”
“……你脑子里除了男人还能有点别的什么吗?”
“哟,瞧你说的,我这不还是担心你么。”朱莉推了下我的肩,嗔怪道:“还有,难得我来看你一次,连门都不打算让我进么?”
“……”不,不是不让你进门而是里面实在有不能让你看到的东西啊!我勉强笑笑,刚想找点什么借口来搪塞一下,却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了细碎的声音。糟了,要是那骷髅好奇我呆门口这么久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跑过来看该怎么办?
身体先于大脑,我一把将还在门口的朱莉拉了进来,“啊,也对,像你这样的家伙还是放在里面免得污染外部环境。”
“污染个屁啊!”朱莉不满地尖叫,而里面的声音又大了些。
混蛋!你没事动弹个毛线啊!还是说你就这么想被扣上和我“非法同居”的帽子?
内心恶狠狠的咒骂着,我将朱莉强行拖进了距门最近的洗手间,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凯?”朱莉惊讶的看着我,一时尚未反应过来,只是任由喔按着她的肩将她压到了墙上,“凯你干什么?”
“啊,其实,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先拖延点时间让那骷髅赶紧消失啊!
“什么话,为什么要到这里?”朱莉挣扎了一下,我忙松开了手。
“因为,是很秘密的话……”我不安的转动着眼珠子,内心只想狠狠抽打自己。秘密个屁啊,这下圆不了谎了吧?看你怎么收场!“我,我紧张……”
“到底是什么啊?”朱莉坐在浴缸边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难道说你想告诉我你其实是个蕾丝?”
“……”蕾丝你妹啊我说你脑子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了么?不过,蕾丝?这个借口不错。
“不要说那么大声啦!”我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低着头搅自己的衣襟。
“……”朱莉目瞪口呆的看了我一阵,然后脸色如翻扑克一样变成了鄙夷,“你当我傻子啊?这么明显的话你想骗谁啊?蕾丝?当初对着路过的男人脸红的那个人是谁啊?对着男人的半裸体流鼻血的人又是谁啊?我宁愿相信你是个玻璃也不信——”
“沧啷!”朱莉的话没说完,外面传来了刺耳的声音,好象有谁砸了花瓶。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回事?!”朱莉看上去比我还着急,一把推开我就冲出门去。
完了,算了,玩了就完了,咱就硬着头皮认了又能怎么样!
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我跟着推门出去,却只看到一地的碎片,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
骷髅就这样消失了,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我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假期,但是现在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每天这是呆呆的坐着想着那家伙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过了几天却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我开始怀疑,换衣是不是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梦或者是幻觉,他住在我这里,却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但事实证明我真的是杞人忧天了,因为前一天克莱伯先生刚来找过我问那个失踪人员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他现在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怎么告诉你?正想着怎么说,却听克莱伯接着对我提出约会邀请。
“约会?”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喜感,因为克莱伯一下子笑了出来。
“嗯,是的,约会。”他微笑着,向来严肃的脸上突然出现如此温情的神色,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到后来也不知怎么着就答应了下来。
我不是白痴,对于克莱伯这种反常行为的原因也不能装傻说我不知道,但是——他到底是那根神经搭错线了才会看上我这种没什么美德的女人?还是说我其实是太自恋了人家找我有别的事?不过话又说话来如果真是我想的这样……如果有个像他这样的男朋友也挺不错的,至少我可以确定他一定会尽好一个男朋友的职责,不像某人——呃,等等,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克莱伯指定的地方是他塔利市的某高档餐厅,时间则是第二天下午五点。他本来是想来接我的却被我婉言谢绝,毕竟关系尚未敲定就这样亲近会让我有种占人便宜的错觉。
然而,就在我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小偷?入室抢劫?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捏紧自己的提包,我思考着一包冲脑门上砸下去会有什么效果。
声音大了些,看来那人正在翻东西,我小心的走近几步,顺手抄起了烟灰缸。
一阵脚步声,我慢慢举起了手中的烟灰缸。
作者有话要说:杀人……未遂……
☆、约会
来人方一出现,我便举着烟灰缸冲了上去,“妈的给老子去死!”硬质玻璃的烟灰缸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但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认出了眼前的人。
这瘦高的身材,苍白的脸色,冷漠的眼神——天哪这不正是那个失踪多日的骷髅伏地魔么!
“啪!”清脆的声音响彻房间,我的虎口震得发麻,破碎的玻璃四处飞溅。
骷髅站在一边冷眼瞪着我。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的手硬生生地向另一边移了几寸,然后烟灰缸就砸在了墙上,四分五裂,玻璃渣子四溅开来,而骷髅也顺势一闪,结果他半分没伤到,倒是我的手被割的烂了个彻底。
“……呃……啊!!!”我后知后觉地惨叫出声。
“……白痴。”骷髅皱紧了眉头,“你刚才想干什么?偷袭我?你是脑子烧坏了么?”
我瞪了他一眼,痛的眼泪都涌了出来,恼道:“偷袭个屁!谁让你突然就进来的?我还以为是小偷来着……哎哟,尼玛呀老子的手都废了……”
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手。”
“啊?”我看着鲜血淋漓的右手,连脑子也转的慢了半拍。
“废什么话!”骷髅不耐烦了,直接一把抓过我的手,也不管我疼得直嚎,一手就把我手上的玻璃碎片给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啊啊啊疼疼疼!!”我死命地往回抽手,可无奈骷髅的力气颇大,我怎么挣扎都不能让他的手松动分毫。
他不理我,只是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我受伤的手。
怎么着,他想干嘛?难道他以为他是童话中的法师可以用圣疗术什么的给我致伤?啧啧啧,童话看多了会荼毒大脑的——啊不对,这个世界应该是有这种非人类的存在的吧?巫师什么的——擦别告诉我这家伙居然是个巫师!
正胡思乱想着,却觉得手被人一甩,随即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又在发什么呆?”
我回头,却见骷髅正皱起了眉,一脸的不悦,“我告诉你,别再用这种愚蠢的表情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揍你的。”
我这才回过神,一巴掌就拍上了自己的脸,“愚蠢么?”
……
……
算了让我去死吧刚才实在是蠢到家了啊混蛋不过该死的伏地魔你干嘛肩膀一颤一颤的别以为你把脸转过去我就不知道你在忍笑!
不过——咦?咦咦咦?!!“我的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好了?!”我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道难道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巫师?!
“现在才注意到?”他笑笑,令人惊异的是这个笑容中居然没有再参杂什么嘲讽之类的意思。
“不过,你这样子……你要出去?”没等我惊悚玩,却听他话锋一转,眉头也皱了起来。
一听他提到这茬,我才想起来刚才要做什么。被这家伙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我差点忘记了正事。
“啊,是要去约会哟。”我挑眉笑道,却见他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表情,不由气上心头,一挺胸道:“你这算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啊?告诉你,那是你不懂得欣赏咱的内涵!咱其实还是一点都不差的!”
他没理会我的洋洋自得,只是按了按太阳穴,道:“和谁?是那个——医生?”他想了一阵子才道,看上去很是不可置信。
“猜中了,不过你这种口气算什么?你就这么瞧不起人家?”我随口说,也没心情再和他说些无意义的话,“啊,对了,你晚饭吃了没?”
他似乎一愣,对我这突然的话题转换感到惊讶,但没等他回答,我便甩甩手道:“算了,你要吃了就随你,要是没吃的话厨房里有面包,想出去的话书房里有钱,就在第二个抽屉里——总之你随意,我先走了,白白。”
关门的那瞬间,我不经意地朝门内瞥了一眼。苍白瘦削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脸色阴沉,嘴唇微张,看上去想说点什么,但是我不清楚,棕红色的门阻断了我看向他的视线。
那瞬间我居然有点愣神,呆呆的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的门,心里却想着门那边的人。
他刚才是想说什么吗?
*
等我驱车到达的时候克莱伯已经等在了那里,帮我停车,开门,拉椅子,直到我坐下才缓缓入座。
“克莱伯先生?”这种少有的气氛让我有点不自然,我微笑着,忐忑地看向身着正装一丝不苟的男子。
“不,叫我亚斯威尔就好。”他愉快地说,“我可以叫你凯特么?”
“当然可以。”
“那太好了,凯特,想吃些什么?”克莱伯叫来了侍者,将菜单递在我眼前,唇角有浅浅的笑意。那种欢乐的感觉让我不安,他越是高兴,我却只能越是想到让他失望会多么地不人道。
“谢谢——”本想随意敷衍,但一抬眼就看到他认真的脸庞,到了嘴边的“随意”一词就这样被我吞了回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这顿晚餐还是相当愉快的,克莱伯比我平日里所见得要幽默风趣的多,有几次我差点没笑喷。只可惜,这种欢乐的气氛只持续了一阵,当他突然正了脸色,神色温柔的看着我的时候,我心底一凉,心道这么快就要结束了么?
鬼才知道我想的“结束了”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