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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不要再继续了。”
他一时未能反应,不知乾隆意有何指:“什么?”
“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继续寻找小燕子。”乾隆声音低沉,“朕虽然下旨不让你参与寻找小燕子,但朕更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朕知道你在暗中查探小燕子的下落。但是……”他摇摇头,“总之,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继续下去。”
永琪起初甚是惊异,随即恍然——乾隆的眼线自然遍布宫中,自己频繁出宫,引人注意在所难免。然而,乾隆似乎并不打算治他抗旨之罪,语气也甚是温和,但仍然制止他的行动,却是为何?他直直地跪下:“皇阿玛!小燕子遭人所害,含冤受屈,离宫之后恐怕已与奸人狭路相逢,此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要儿臣无动于衷,儿臣实在做不到!”他重重地磕头,“皇阿玛,只要小燕子平安无事,儿臣甘领抗旨不遵之罪!”
乾隆的眼中开始弥漫起悲伤之色,望向永琪的目光中寄予无限同情,只是缓缓摇头。永琪接触到父亲的眼神,心下微微发凉,直直注目于乾隆:“皇阿玛的意思……”
乾隆看着跪在脚下的儿子,止不住沉重的叹息——长痛不如短痛,他实在不想看着永琪去等待一个永远没有的结果。他闭上双眼,狠一狠心:“因为,你要寻找的人,已经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章
有刺骨的凉意自背心泛上永琪的脑海,让他全身忍不住打颤,整个人如卧冰上。永琪只觉一个焦雷在耳边炸开,他掀动着嘴唇,声音已经变调:“回不来了……是……是什么意思……”
乾隆的目光中怜悯之意大盛:“鄂敏顺着线索追到城外,在天津城郊发现了坠落悬崖的马车。”
脉搏的跳动渐渐急促,永琪的心中有声音极力狂呼——不是的!不是的!怎么能证明那就是小燕子乘坐的马车!一定是弄错了!
仿佛看穿永琪的心思,乾隆摊开手掌:“除了马车之外,鄂敏带人在崖底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并在尸体旁发现了这个。”
永琪的目光甫接触到乾隆的掌心,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一颗心如坠入寒冬腊月的湖水,瞬间凝结成冰。
“永琪!你看!”她来来回回地摆弄着手中的玉佩,右手伸向他的腰间,“和额娘留给你的那块一模一样!原来娘和额娘就像我和紫薇一样,真的是结拜姐妹!”她郑而重之地收好玉佩,“我总是毛毛躁躁的,娘留给我的玉佩,我可得仔细藏着,别弄丢了才好!”
……
他小心翼翼地将修补好的发簪重新插入她乌黑的发丝,捏着她的鼻子:“可不许再摔坏了!”
“是!五阿哥大人!”她俏皮地一挥手绢,“除非我脑袋搬家,否则我连睡觉都不把它拿下来,这样行了吧?”
他无奈地摇摇头:“又在胡说八道了!”
……
那枝刻着小燕子和他的名字,如同燕子展翅欲飞的发簪已然折断;那块箫剑成婚前交予小燕子,与他那块恰配成双的玉佩已然碎裂!那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看在永琪的眼中却越发猩红如血。
一声杜宇春归尽,玉碎人亡两不知!
双手无力地展开,碎玉悄无声息地落在永琪脚下的金砖之上,迸出清冽的碎响。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掏空,永琪全身的力气在刹那间一丝一丝地抽离,颓然软绵绵地委地坐下,胸口激荡,头痛欲裂。
乾隆察觉到永琪脸色不对:“永琪,人死不能复生,你……”
人死不能复生!永琪胸口的血气愈加澎湃汹涌,仿佛有无数利爪撕扯着他的心,扯到四分五裂,痛到麻木绝望。
月色猝不及防地扑了下来,似鬼魅的眼睛惨白可怖。永琪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自胸口涌上的腥甜从喉间喷涌而出。
昏昏沉沉中,仿佛是谁在急迫地呼唤——“永琪!永琪!来人!宣太医!”那声音却突然转调,变成了女子脆若银铃的声音:“永琪!……”
小燕子一身冷汗,直直地坐起身来,清尘山庄的寂静被方才一声尖锐凄厉的叫声打破,箫剑和晴儿也从睡梦中醒来,急匆匆地奔到小燕子的房间来看个究竟。
小燕子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明白爹娘天各一方的无奈,作动不安。小燕子的冷汗涔涔而下,她不自觉地按住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忽而一只手搭上她的脉搏,箫剑凝神道:“晴儿,还是去拿一碗安胎药来吧。”
晴儿忙忙地去了,箫剑握住小燕子的手:“小燕子,怎么了?做噩梦了?”
小燕子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哥哥,忽然用力抓住箫剑:“永琪……永琪是不是……”
“永琪不会有事的!”箫剑打断小燕子的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燕子,只是做梦而已。”他接过晴儿端来的汤药:“大师兄动身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想必不久就会有永琪的消息。小燕子,你先把这碗安胎药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别胡思乱想了。”
小燕子就着箫剑的手一口一口吞下苦涩的药汁,默默地躺了下去。想起梦里的永琪,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被角,眼睛睁得大大地,对着帐上的铜钩,再也没能合眼。
“永琪!”熟悉的呼唤钻入他的耳膜,声音熟悉到极致。
他转身紧紧拥住她:“小燕子!你终于回来了!”他贪婪地抓紧怀抱中的温暖,“我就知道你不舍得离开我!”
她的笑容有些模糊,声音空灵得仿佛来自天际:“永琪,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你要等我!”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永琪!你要好好地等我回来!”
春寒料峭的深夜里,月光沉默自窗棂间漫入景阳宫的卧房,映在永琪苍白的脸色上。床上的男子毫无倦意,整颗心随着银炭的燃尽而冷寂如死灰。
“永琪,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她的声音微微急切,“但是,你如果不好好爱惜自己,我可能就回不来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等我回来!”
小燕子,你是不是在骗我?
永琪心如刀绞,将断裂的玉簪狠狠扎向自己的手心。前尘往事纷纷扰扰,一点一点侵袭着他的灵魂。
她一身布衣,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目光里满是信任依赖:“皇上!我要见皇上!”
她的眼睛亮如秋水,举起酒杯:“敬最糊涂的猎人!”
她穿着小太监的衣服,眉宇间英气勃勃:“五阿哥好身手!”
她豪气地一拳拍向他的胸口,爽朗笑道:“我没有给你那一箭射死,就死不掉了!”
她满身伤痕地靠在他的怀里,下定决心:“我也要为你做一个全新的小燕子!君子一言,八马难追,再加九个香炉!”
她可怜兮兮地被他拥在怀里,眼神害怕而迷茫:“永琪,我这么坏,你还要我吗?”
她飞身徒手去抓那把宝剑,惊得他魂飞魄散:“永琪,小心!”
她猛地撞向箫剑,气急败坏:“箫剑!你要是伤了永琪,我跟你拼命!”
她的手环绕上他的脖子,声音温柔婉转:“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洞房花烛夜,她的笑容明艳灿烂,烛影摇红,芙蓉帐暖,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认真的誓言宛在耳边,而她的笑语如珠却已消逝在宫廷的刀光剑影里,再也奢望不到。
她亮如星辰的双眸,她爽朗灿烂的笑容,他再也见不到了!
再也不会听到她俏皮地歪解成语,再也不能看到她乱挥鞭子地撒娇吃醋,所有绮丽的美梦都成了梦幻泡影。
泪眼朦胧中,墙上飘逸的字迹仿佛已经变形扭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画中的她却依然美丽如初,语笑嫣然,灵气逼人。
“五阿哥,福晋离宫之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流云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耳边响起。永琪心下大恸——他和小燕子的孩子!
仿佛有一根钢针狠狠地刺入脑海,又使劲拔出,那样深入骨髓的痛楚,让永琪连呼吸都感到尖锐的疼痛。
永琪木然地看着手中的玉簪——只消往心窝一戳,所有的痛苦都将了结。不止如此,他还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妻子,天上人间,海角天涯,永不分离。
他慢慢抬起手来,玉簪在他手中泛出清冷的微光。
“永琪!不可以!”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燕子的眼中充斥着泪水,“永琪!你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样真实的声音和感觉,永琪丢开手中的玉簪,飞奔至窗前,大声呼唤:“小燕子!小燕子!……”
他的声音穿透铜墙铁壁,响彻遥远的天际。
紫薇紧紧地靠在尔康的怀里,忍住腹中隐隐传来的不适,伤心地落下泪来,喃喃哽咽:“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患难扶持,欢乐与共,永远不离不弃。她怎么忘记了?”
尔康拥住紫薇颤抖的肩膀,神色黯然:“当初,她总是扮成小太监的样子到景阳宫去找永琪,把我们三个臭皮匠吓得半死,她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怀中的妻子轻轻啜泣起来,腹中激荡不安:“当初,她假扮新娘,素手一扬,千金散尽,回眸一笑,仿佛百花都失了颜色。那样明媚的笑容,以后都见不到了!”紫薇心痛如绞,腹中急痛欲裂,她突然猛地抓住尔康的衣摆,额头上冷汗淋淋而下。
“紫薇!”尔康觉得不对劲,脸上也变了颜色,迭声道,“来人!快宣太医!”
剧烈的疼痛,让紫薇无力睁开双眼,耳畔也只回荡着尔康焦急的呼唤。她的意识渐渐迷糊,堕入迷雾的那一瞬间,仿佛瞧见小燕子一身红妆,眼波流转,刹那芳华。
乾隆三十年二月,紫薇早产诞下福家长子,取名福霈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一章
紫薇这一生产,就耽误了尔康进宫看望永琪的时间。等到紫薇恢复体力,不用尔康日夜陪伴,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见紫薇身体无恙,尔康决定进宫——他和紫薇尚且如此伤心,更何况与小燕子生死相许的永琪?
他主意已定,便交代丫头好生照顾紫薇,正欲出门,却见管家迎面过来,双手递上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道:“额驸,会宾楼派人送来这封信,来人还交代奴才,务必要亲手交到额驸和格格手中。”
尔康见管家神色严肃,料想事情绝不单纯,虽满腹狐疑,仍然接了过去,拆开一瞧,不禁睁大了双眼,双手微微颤抖,显得激动不已。过了一会儿,他才略定一定神,转身向内室奔去。
紫薇正在喝药,却见尔康满脸喜色地冲了进来,暗自奇怪——小燕子去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高兴的?
“紫薇!”他扬着手中薄薄的纸片,“有人在天津渡头见过小燕子!”
「哐当」一声,紫薇失手打翻了药碗,急切地道:“是谁送的信?快给我看看!”
“原来骆嘉尘也在暗中查探小燕子的下落,他行走江湖多年,办法可比我们多得多。”尔康为紫薇拭去手上的汤汁,“但他不知道我们的住处,就把消息传给柳青。”
“那……那是说……小燕子可能还活着?”紫薇眼睛一亮,随即又皱起眉头,“但那坠落悬崖的马车是怎么回事?还有小燕子的发簪和玉佩,那可都是真的!”
“所以,柳青接到骆嘉尘的消息,马上飞鸽传书给柳红和沈鑫,让他们在天津渡头附近仔细查探。”尔康转身从药箱中取出治烫伤的膏药为紫薇抹上,“沈鑫在天津是开镖局的,黑白两道都有朋友,终于让他发现,曾有两男两女入住离天津渡头仅几里路的庆丰客栈,其中一个姑娘的相貌,和小燕子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受伤不轻。”
“一定是小燕子!”紫薇的声音难掩激动,“也许,小燕子在天津城郊碰上了敌人,双方大战一场。混乱之中,马车坠落悬崖,而小燕子的发簪玉佩也在混战中遗落。”紫薇越是猜测越觉得接近真相,“两男两女,其中两个一定是箫剑和晴儿!否则,怎么解释他俩失踪那么久?况且,小燕子如果遭逢不测,箫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哪怕京城再危险,他也一定会回来找我们,替小燕子讨回公道。”她突然紧紧抓住尔康的袖摆,如同救命稻草,“尔康,小燕子可能还活着,对不对?”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还真是疑点重重。鄂敏带回来的那具尸体,根本无法辨认,只不过小燕子的发簪玉佩就在那具尸体旁边,才让永琪不得不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然而事情真会那么凑巧?但又怎么解释骆嘉尘和柳红带回来的消息呢?还有,另外一名男子又是谁呢?”尔康看着紫薇闪着希望的眼神,蓦然下了决定,“虽然现在还不能证实小燕子尚在人间,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绝不能放弃!”
景阳宫
见到尔康的身影,一屋子的宫女太监纷纷请安:“额驸吉祥!”
尔康让他们起来:“五阿哥呢?”
小桂子低头道:“还在福晋的房间里呢,都大半个月了,额驸快去劝一劝吧!”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房中的主人却浑然不觉。夕阳的余晖落在永琪的身上,只留下淡淡的光影。书案上乱七八糟堆着一摞公文案册,永琪的目光只落在正中央的一副画卷上。
炯炯有神的双眸如水清澈,唇角的梨涡浅笑胜过风景如画。画中人美丽灵动,语笑嫣然,仿佛尘世间的种种纷扰都不曾沾染于她。
年华似水,浮生如梦,飞入皇宫的小燕子,终于又翱翔在广阔的蓝天,徒留他一生的牵念。
芙蓉面,梦魂牵,朝朝暮暮复年年。
画里人,心里痴,今生来世无休止。
永琪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仿佛无数的小燕子在他眼前展颜微笑,他伸出手触摸,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小燕子,你真的那么狠心离我而去?”永琪的泪水模糊了字迹,语调里有着死寂的苍凉,“你不是说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你怎么忘了?”
尔康大感心酸,伸手握住了永琪冰凉的双手,深深凝视他空若无物的双眼:“小燕子会回来的,他不会离开我们大家的。”他扬着手中的信纸,“骆嘉尘和柳红都在天津发现了小燕子的踪迹,也许小燕子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她明明说过会回来的……”永琪仿佛没有听见尔康的话,仍是喃喃念着,“她一定是在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她,怪我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皇宫里,怪我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他如游魂般向门口飘去,“她在恨我,我要去找她……”
“永琪!”尔康用力扳过他的肩膀,这样的永琪让他感到害怕。抛开身份,他和永琪可以说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尔泰远赴西藏之后,他更是将永琪当作自己亲兄弟般。虽然他很清楚对于年幼丧母的永琪来说,在强敌环伺的宫中生存实在孤单寂寞,但在旁人眼中,永琪永远是坚强乐观的,这一方面是天性使然,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小燕子的出现。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永琪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从没见过永琪将自己的脆弱示于人前,哪怕是生死之交。
“那具尸体什么也看不出来,谁能证明那就是小燕子?永琪!你不可以放弃的!如果你死了,小燕子回来了,岂不是更大的悲剧?”尔康停顿一下,“就算小燕子真的不在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难道想放过害死她的人吗?”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尔康的身影终于在永琪的目光中形成焦点,他掀动着嘴唇,声音凄楚:“小燕子……”
“骆嘉尘是不会骗我们的,柳红更不会。”尔康拉住永琪的手臂,“如果小燕子真的在天津渡头出现过,那具尸体多半就不是小燕子。否则,怎么解释……”尔康的话未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小桂子探进半个脑袋,“紫薇格格派人进宫传话,要五阿哥立刻去学士府,有要事相商。”
永琪任由尔康将他拉上马车,沉默半晌才艰难地道:“小燕子究竟……”提及小燕子的名字,他的喉间仿佛梗着一个硬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当他看见乾隆手中的发簪和玉佩的时候,只觉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前崩塌。他实在不愿相信,他的小燕子,永远充满生机活力的小燕子,会变成那具完全无法辨认的冷冰冰的尸体,再也不会对他好对他笑对他闹了。然而,丧钟沉闷的敲击如同孤魂野鬼的哀嚎,却教他不得不相信,他的小燕子,再也不会回来。
他的眼中流不出一滴眼泪,唯有心底尖锐的疼痛在提醒着他的悲伤,还有追悔莫及。午夜梦回,总有个阴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是你害死了小燕子。”
他猛地惊醒,然而声音并没有远去,在他耳边不绝如缕:“是你把她一个人丢在皇宫里,你是杀人凶手。”声音渐渐凄厉,“爱新觉罗永琪,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被击垮,他的泪水终于狰狞地爬满脸颊。总以为自己的安排可以保护小燕子,却终究铸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他怨恨自己,不知小燕子在天上是不是也在怨恨他?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有那么些瞬间,他甚至能真切地感受到小燕子的存在。她的如花笑颜仿佛仍在眼前,她的欢声笑语仿佛仍在耳边,她的呼吸她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景阳宫的每个角落。
然而,当他认真环顾拼命寻找,才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恍恍惚惚间,他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直到尔康方才的那番话,才让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