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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息样关。其中宁家已去,韩家是他们自己,另有三大家族,这赵家就是其中之一。
“那赵家可有儿女在朝中或是后宫里?”韩子然问。
“没有。”吴印摇头:“我已经查过了。”
这事蹊跷。
因为萧真有些累,所以大家都没再说下去,萧真和韩子然也早早睡了。
二天之后,太后的棺木送往了皇陵。
萧真,韩子然,帝后四人一同坐在撵车里,韩子然和皇帝两人时不时的聊一些往事还有当下的时局,萧真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看向遥儿。
陆心遥自然也注意到了母亲的目光,笑笑回应。萧真是希望女儿主动跟她说些什么的,但直到从皇陵回来他们告退时,心遥也始终没说什么。
“别担心了,既我心遥不告诉我们,说明她已经有能力处理这样的事。”韩子然拍拍妻子的手背。
萧真点点头:“她的事我就算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所想的是另一件事。”
两人对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知道他们是想到同一件事上去了,不过这事谁都不想说出来。
过了几天,韩子然跟大哥和大嫂提出要离开回乡下了,本以为会遭到大嫂的反对,没想她只是叹了口气竟然同意了。
韩大嫂是守旧的人,但不管她怎么说,这些年来这弟弟和弟妹总是蹦来蹦去不听她的,她也就嘴上嘟唔几句,再加上遥儿的事,让她总觉得遥儿如今活得这般艰难是自己害的,哪还有心思再去管他们的事了。
看着大嫂一直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去,萧真原本也没什么,此刻不由心里充满了愧疚,毕竟他们不是真的离去,但这事又不得不先瞒着他们,同时又感到心酸,大嫂的头发都白了。长嫂如母,这几十年来,大嫂对他们的付出萧真是记在心中的。
在两人走在街上朝着城门口走时,一名影卫打扮的普通人走到他们的身边,一边假装逛着街一边不着痕迹的跟身边的萧真道:“老爷,夫人,宅子已经找好,就在西城门口的角落中。城外的马车也已备好。”说完又逛到别处去了。
萧真像是没听到似的,她停在了一处摊位前,拿过上面的一枝珠钗看着。
“夫人好眼力,这珠钗是京城最新的款式,每天都能卖出十几支呢。”店家赶紧兜生意。
“多少钱?”韩子然问,妻子有很多的首饰,但极少看她戴,更别说买了,难得的看上一支,虽说不是很值钱,但工艺看着不错。
“不多,一两银子就够了。”
萧真笑眯眯的看着韩子然抛了一两银子就将珠钗插在了发髻上:“好看吗?”
“好看。”韩子然立即说道:“你戴什么都好看。”
旁边也有几个有挑着珠花的姑娘,听到这老夫老妻之间的话一个个都朝他们看来,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落,听到这样的情话羞红了脸,但看着萧真两人的目光却满是羡慕。
“年纪大了,戴着珠花好看点,我看跟我一般年纪的妇人头上都戴着这个。”萧真笑嘻嘻的说:“咱们住到新宅子里去,要是身上没点什么,反而容易被邻居们怀疑。”
“你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
“那是在外面,如今在京城,可不一样。好了,咱们该走了。”
萧真和韩子然依然往城外走去,那里有着一辆早已准备好了的马车,穿过了几条弄堂,又走过了繁华的大街,两人走出了城门,上了马车,朝着南方飞奔而去。
当然,这离去的两人是旁人,真正的萧真和韩子然在走进弄堂时早已弯到另一条街上一转二转的走进了一间普通的民宅中。
宅子很小,韩宅的灶房都比这宅子要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看来咱们所料不假啊,太子之争果然开始了。”韩子然端了水来,又拿了二条粗布一条丢给妻子。
两人开始清扫。
宅子其实已经打扫过,不过对于习惯了凡是自己动手的他们而言,都要亲力亲为一下才好,干净总是好的。
“咱们第一天从皇宫回来就被人跟踪,我心里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萧真卷起袖管擦桌子:“皇上身体康健,遥儿的后位也挺稳,能折腾的就只有太子之位了。”
韩子然想了想,停下清洗的动作看着萧真:“太子从小就是个优秀的孩子,只是遥儿一向把这孩子保护得极好,不知道这孩子应变能力如何?”
萧真想到了几年前太子与那宁妃的儿子之间的对话,笑笑说:“这孩子肯定有出息,不出几年就能见分晓了。”
萧真和韩子然就这样在宅子中住了下来,他们不去参与朝廷中的事,只是静观其变。
第1011章 耳顺之年
很快,萧真和周围的邻居熟络起来,每天和妇人之间说着八卦,而韩子然则和隔壁邻居的那位二十岁中秀才,之后再也没考上科举的老秀才学着养鸟,每隔三四天就带着鸟儿去茶馆里和鸟友们聊聊天,顺便听听朝中的时事。
日子过得倒是逍遥的。
晚饭做了二菜一汤,韩子然亲手做的,一日三餐和家务事都是韩子然一手所包,而院子和房屋的修理担子就在萧真的身上,周围的邻居起先有些指指点点,男人哪有进厨房的道理,不过当萧真帮了她们几次忙之后,这些声音也就没了,甚至还挺嫌弃她们男人做的那些粗糙活,家里院子破了什么只想请萧真过来帮忙。
转眼是年关。
半年过去了,朝中没有一点的风吹草动,让萧真和韩子然都觉得这一次皇帝应该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京城的年热闹非常,每天都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长街上的吆喝声怕是连十里之外都能听到。
韩子然给妻子温了壶绍兴黄酒出来。
“没打蛋?”萧真今个想喝蛋酒。
“蛋一打那酒度就高了,大年夜的,喝醉就不好了。”韩子然给她倒满了酒杯:“快吃菜,这几碗菜是我前些日子跟隔壁的老大嫂学的。”
萧真眯起眼打量着他,“有时,我觉得你比我更受隔壁那些老大嫂的喜欢,也是,虽说一把年纪了,但风韵犹存啊。”
韩子然:“……”这成语用错了吧,随即一脸笑意盎然的道:“既然你吃醋了,那我不去就是了。”
萧真:“……”
门在此时被打开,吴印和赵介抖落了肩上的雪花,看到里面这一桌子的菜时,两人的眼晴都直了。
“你们都不等我们就开饭了?”
“太过份了啊。”
俩人边说着边坐下来,萧真赶紧给他们拿上杯子和酒杯。
“我就给你们姐倒了杯黄酒而已,这菜可是一筷子都没动过。”韩子然笑道。
“那我就吃这第一筷了。”吴印毫不客气的将鸡盘中的鸡大腿抓了过来吃。
“外面下雪了吗?过年雪啊,真好。你们也真是的,让你们在家陪着喜丫和香儿,非得过来做什么。”萧真好笑的看着这俩人的狼吞虎咽,看来是饿了一天,特地到她家蹭饭来的。
赵介一口饮尽酒,又将酒杯递到了萧真面前让她倒:“待宫中的事告一段落,你们又得走,这一走,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能陪一天是一天吧。”
赵介说起宫中,萧真便问道:“宫中情形如何?”
“宫中没事,倒是那些私下动作的人一直在抓皇后娘娘的错处,咱们遥儿这二年也是练成了精,硬是没让人抓到一点的把握,皇上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吴印哈哈笑说。
“遥儿是越来越像个皇后了。”萧真很是欣慰:“皇上准备什么时候收网?”
“这张网很大,没个几年收不了。”
“要这么长时间?”萧真和韩子然互望了眼。
“皇上有六位皇子,遥儿膝下的三位皇子属一母同胞,又是遥儿亲自教养不会出什么问题,余下的就难说了。皇上今个撒下的网,也是对这些皇子们的考验。”吴印声音顿了顿又道:“更是对太子殿下的考验。”
萧真嘴唇紧抿,心中略微不快。
“这翻话听起来实在没有亲情可言。”韩子然淡淡一笑,拍了拍萧真的手背:“但这种事咱们要站在皇上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也就不难理解了。”
萧真心中一叹了,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只道:“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待在京城了,过几天咱们就回乡下吧。”
“这么快?”赵介很是不舍。
“我们会留下还以为这一年内会有什么变故,想着或许还能帮上遥儿的忙,你们这么一说,我们就算有心,也使不出力道了。”韩子然笑道,几年后的事,说不定他们连走路都困难了。
正当四人喝着酒聊着天时,一名影卫忽然进来禀报道:“老爷,夫人,韩大夫人晕倒了。”
萧真,韩子然,吴印和赵介匆匆回到韩府时,韩府已经忙成了一团,韩家大哥早已失去了主张,整个场面都由喜丫在主事着。
“弟弟,弟妹?”看到萧真和韩子然,韩家大哥愣了愣,“你们怎么回来了?”
“大哥,等会再详说,大嫂怎么样了?”韩子然赶紧问。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萧真一脸的担忧。
韩家大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家开心的在吃年夜饭的,说到高兴处都在笑,你大嫂突然就晕过去了。”
正说着,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赶紧上前询问大夫柳氏如何。
大夫的面色有些沉重:“心脉瘀阻,心气衰微,这是血淤症状,难啊。我先开些药,三天之后她若是能醒来那便无事,若是醒不来,你们就准备后事吧。”
所有人听得一愣,都有些接受不了这话,毕竟大嫂先前还是一个很健康的人,晕过去而已,大夫竟然让他们准备后事了。
这一夜原本是守岁夜,都该开开心心的,如今韩府哪还有半点的喜庆气息。
喜丫让下人煎了药给大嫂喂下了,接下来就是等。
大夫先回去了,说等天亮会再来。
夜色已经很深了,今晚的星星跟月光都很亮。
萧真坐在门口的踏步上看着夜空出神。
“在想什么?”韩子然走了过来,给她披了件外衣,傍着她而坐。
“大嫂已是古稀之年。”萧真幽幽道:“而我们,也过了耳顺之年,太后是最小的,却是去的最早的一个。”
韩子然搂紧了萧真不语。
天亮时,没人有胃口吃饭,太夫来了后把了把柳氏的脉,摇摇头,说了句:“没有起色,晚上我再来。”又走了。
第三天时,众人脸上的担忧之情越来越重,特别是韩家大哥的,三天来,他几乎没睡过一觉,一闭眼就怕的睁开。
这一夜,所有人都留在了柳氏的屋里等着,大夫也没有走。
屋外还能听见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外面还在过春节。
直到天微微亮,在里屋照顾柳氏的香儿突然大哭了出来。
众人的心一沉,就听得香儿喊道:“大嫂醒了。”
众人:“……”
柳氏终于醒了过来,一家子人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萧真注意到大夫的神情不太对劲,她拉了拉韩子然的袖子。
两人跟着大夫走到了外面。
“韩老夫人也是争气的,”大夫说道:“很多老人一睡就这么睡过去了再也没有醒来,她是挺了过来,但这病啊,好不了,也幸好现在醒过来了,真要现在去了,往年的春节,你们该多难过啊。”
“大夫,那我大嫂还能活多久?”韩子然问。
大夫想了想,道:“只希望她能挺过这个春天吧。”
“什么?”韩家大哥的声音响起时,脚步声也匆匆走过来,他出来给妻子拿药,没想竟然听到了这样的话,颤抖的问道:“大夫,你,你就没有办法让她多活几年吗?”
“老夫人这模样,怕是心脉瘀阻已经有些年头了,这种病没得治,若是早些知晓,可以在饮食上控制,现在么。”大夫摇摇头:“告辞了。”
大嫂柳氏的日子有限,萧真和韩子然自然要留下来陪她。
傍晚时,他们将这事告诉了吴印喜丫他们,喜丫和香儿一听流泪不止,可生和死不是人自己能主宰的,他们除了接受也没有办法。
孩子们那里,他们还是瞒着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候,萧华那里,萧真还是让影卫去说了一声,让他若能回来就回,陪他母亲最后一些日子。
半个月之后,收到了萧华的来信,他竟然无法回来,很显然,他那边应该是出了事的,但他信中并没有透露一点,要么这事他自己能解决,要么就是不方便透露,可母亲生病这般严重他都无法回来,想来这事极为危险。
这些日子,柳氏很开心,一家人都在一起了,每天拉着萧真,喜丫,香儿说家里长短,最爱说的是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每每说到有趣的事,一屋子的笑声。
第1012章 这是喜事
第1012章 这是喜事
几人离开时,柳氏让萧真单独留下。
一个人面对大嫂,萧真心里是无比心酸的,这些年来,大嫂在她身边早习以为常,才发现,她从没有好好关心过大嫂,大嫂的头发是什么时候白的,又是何时有了这么多的皱纹,身体什么时候变差的?这些她都不知道,蓦然抬头,才发现大嫂的头发全白了。
“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柳氏笑着说这句话,神情完全看不出伤感:“从你们每天陪着我说笑,你们大哥又时刻陪在我身边,我就知道我身体撑不了多久。”
萧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大嫂,你会好起来的。”
“能活到我这把岁数,值了。我的同龄伴大多在五六十岁的时候就走了。而我却比他们还多活了十多年。”柳氏握过萧真的手,笑看着她:“阿真,自我嫁进韩家后,一直是尽心尽力守护着这个家,我把我这一生都奉献给了韩家,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只有对你,我的心里充满了歉意。”说到后面,目光充满了歉疚。
“怎么会呢?您虽是我大嫂,其实在我和子然心里,您就跟母亲一般。”萧真说道。
柳氏摇摇头:“如果不是我,遥儿也不会受那样的苦,都怪我,怪我当时的自作主张让遥儿进宫,她才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这不关大嫂的事,进宫是遥儿自己的决定,我当时也问过遥儿,如若她不愿进宫不必勉强,她还是决定进宫了。”
“你不知道,是我一直在遥儿耳边念叨着进宫有多好,遥儿才在你那里说要进宫的。”这件事一直是柳氏心中的坎,每每看到遥儿在宫里的忍气吞生,她心里就痛苦。
“大嫂不必自责,这真与你无关。”萧真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嫂的心里竟然有这样的一个结在。
“怎么能不自责啊,遥儿的人生就这样陷在了里面,毁了。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太过任性,也太过自我,当初你与遥儿一样的身份,说放下就放下了,我这几年才明白,当初为何你会放下得这般绝决。”柳氏叹了口气:“可惜明白的晚了。”
“大嫂,你要早点好起来。”萧真只能这么说。
从柳氏屋里出来时,韩子然正等在门口等她。
俩人牵着手走回到了自个小院里,下人赶紧给他们拿上了一人一个烫婆子。
见妻子站在树下望着天空,韩子然轻问:“不回屋吗?”
“站一会吧。”
“我陪你。”
“子然。”萧真抬头看着丈夫,一般的人到这把年纪,身子都躬了起来,子然的身形依然挺拔修长,夜色下的轮廓和年轻时没二样:“自从和我在一起后,你就很少陪家里人,有没有怨过我?”
韩子然低头看她,目光深情:“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是她多此一问了,子然幼年是他最痛苦的回忆,哪怕后来大哥大嫂找他回来,也是好几年才让他接受了他们。
萧真微微一笑:“外面冷,进屋睡吧。”
一个月后的半夜,韩家大嫂柳氏没了。
二个月的心理准备,让韩家人并没有那么的悲伤,丧事有条理的进行着。
孩子们都回来了,虽然没有见到柳氏的最后一面,但最后一程都送到了。
头七过后,孩子们各归各处,韩家又冷了下来。
虽说吴印和赵介他们都还留在韩家,但韩家大哥至亲的人只有韩子然,和萧真商量过后,韩子然打算这几年就留在京城陪着大哥。
日子恢复了平静,但没有了大嫂,家里总是冷清。
柳氏一走,韩家的日常就由喜丫接手,这几十年下来,喜丫一直是跟在柳氏身边的,家里的事情她早已熟络于胸。
七月份的一件大喜事就是二皇子大婚。
连绵了几天的细雨,就在大家都觉得二皇子大婚也会下雨时,正日一到,别说雨,消失了许久的太阳也升了起来,艳阳高照,大吉大利啊。
难得的放晴,萧真打了会拳,正打的微微出汗,喜儿匆忙跑了进来道:“姐,不好了,二殿下来家里了。”
萧真以为自己听错了,二殿下这会应该是在准备大婚当中啊,喜丫确定来的真是二皇子,并且说二皇子这会正跪在大嫂的灵堂前。
萧真匆匆赶去灵堂,果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