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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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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仙儿和罗菲他们,柯师叔、孙先生、刘师叔也都在峡谷中等着我们,刘师叔一见我们出来,就赶紧给我师父打电话报信去了。
    柯师叔和孙先生侧凑上来,嘘寒问暖的。
    我招呼多吉过来,让它将甲尸丢在了地上,指着甲尸对孙先生说:“这就是四号区的甲尸,我们这次的特训,算是圆满了吧?”
    孙先生笑着回应我:“圆满了圆满了,只要你们三个安然无恙,就都圆满了。”
    刘师叔打完电话回来,看到他的宝贝多吉被剃了一身短毛,一脸心疼的表情,但他心疼归心疼,也没质问我们什么。
    回到牧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给师父打了电话,原本想说一说夜冢里的情况,可电话没打通。
    刘师叔说,我师父在缅甸那边碰上了非常棘手的事情,复杂程度不亚于夜冢,虽然现在快处理完了,但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事需要忙碌,这些天经常打不通他的电话。
    我问刘师叔缅甸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刘师叔说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和阴玉有关。
    和阴玉有关?可我记得,王大富提到的那九座大墓,好像没有任何一座在缅甸吧。
    不过既然他说师父那边的事都快处理完了,也就是说,师父很快就会稍微清闲一些,这些疑问,还是以后直接问师父吧。
    孙先生烧好了水,让刘尚昂和梁厚载好好洗个澡,而我则泡上了仉二爷的药浴。
    我们三个人收拾干净以后,柯师叔就在帐篷里摆开了宴席,和我之前许诺梁厚载和刘尚昂的一样,这顿饭吃的是火锅,刘师叔弄来了很多新鲜的牛羊肉,这些鲜红中带着白色纹路的肉片对我们三个有着巨大的诱惑力,我们这边大快朵颐,孙先生他们那边则喝起了青稞酒大家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让我再次感受到了活人才有的那种幸福感。
    饭间,我和梁厚载将这次的经历七嘴八舌地说了出来,说到最后的时候,我也忘了是处于什么原因问了一句:“那具甲尸该怎么处理,孙先生?”
    孙先生说:“啊,我准备卖给闫晓天,他出价还不错。”
    我问闫晓天:“你买这种东西干什么?”
    闫晓天:“唉,还不都是让赵德楷给闹的,他现在是百乌山的首房长老,规定每个堂口每年都必须上缴一件奇物,说是要扩充后仓的库存量。唉,百乌山是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每年一件奇物,这就相当于给各堂口放血啊。”
    以前闫晓天提到赵德楷的时候,一口一个“师父”叫得亲,怎么现在也直呼其名了?

四百零五章 闫晓天的请求
    他大概是察觉到了我异样的眼神,给了我一个尴尬的笑脸,解释道:“过去我叫他师父,那是记他的恩情,可最近这几年我和他做对手生意,可算是看清了他这人的嘴脸。赵德楷,他是要把我们百乌山往死里整啊。有道,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请你跟我回趟陕西。”
    我扯了一块羊肉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问他:“怎么了,陕西那边又出事了?”
    闫晓天沉默了片刻,才对我说:“最近,生意上的事出了点问题,我怀疑,咱们这边的人里头可能有内鬼。”
    我斜眼看着他:“你说清楚,是你的人里有内鬼,还是我们给你安排的人里面有内鬼?”
    闫晓天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说:“都有可能。”
    原本我还打算让他说一说那边的具体情况,可罗菲却打断了我们:“有道才刚出来,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先让人休息休息行不行!”
    闫晓天立即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对对对,明天再说,不着急,嗯,不着急。”
    可看他的表情,明明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但我也不打算多问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管,就想先休息休息。
    仙儿拿起烧壶,给我倒了满满一大碗热牛奶,我美美地喝了一口,长长吐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极其放松。
    能活下来真好啊。
    快要散席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山神的事,就问孙先生山神究竟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孙先生说,他们这两天在山神的尸体附近发现了一个半米宽的洞口,洞壁沾着山神的血迹和皮肉,而且山神的遗骨上还有冻伤,要知道这些山神可是长年身居在雪山中,早已习惯了极寒的气候,可冻伤竟然已经入骨,这是极不寻常的。
    梁厚载分析道:“半米多宽的洞口?如果没猜错的话,甲尸应该曾离开过夜冢,到地面上来过,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引来了山神。骨上有冻伤,那种伤痕,应该是夜魔留下的。这就怪了,夜魔一直被压在石台下面,它的黑气根本出不来,怎么伤到山神的呢?还有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好像是甲尸引着咱们到石门那边去的吧?”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梁厚载紧皱眉头说:“如果说,甲尸知道番天印是用来镇压夜魔的关键之一,它又是夜魔的爪牙,为什么还要将咱们引过去呢?完全说不通啊。”
    听梁厚载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梁厚载继续说道:“刚才我和刘尚昂聊天的时候曾聊起过泉眼附近的那道石墙,刘尚昂说,那面墙的构造原理和混凝土有点相似,就是用泥巴混合碎石,这样一样,墙壁会变得更坚固,更难破拆。甲尸虽然有一定的智商,可它不至于聪明到想到用泥石混合的方法来筑墙,那面墙,肯定是有人刻意建造的。换句话说,在咱们进入夜冢之间,还有其他人进去过。”
    这时刘尚昂插上了嘴:“有人进去过?这些人怎么没把隧道里的金镜拆走呢,那东西值不少钱呢。”
    梁厚载说:“要么是不在意那点黄金,要么,就是那些人的时间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拆卸那些金镜。我认为,之前进入夜冢的人一定修为极高,山神被冻死、石门结冰,都说明夜魔的力量曾经离开过豫咸一脉布下的大阵,我想,那些人应该是利用夜魔做了什么事情,在事情结束之后,又将夜魔封入了大阵之中。”
    说到这,梁厚载将脸转向了我:“而且道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敏度曾说夜魔三千年一轮回,按说,命理、命数中出现的时间都非常精准,三千年就是三千年,不会是三千零一年,也不会是三千年零一个月,可从夜魔被封至今,年份已经超过了整三千。”
    我点头:“这确实有点不合常理。”
    梁厚载接着说道:“我认为,第一个三千年轮回终结的时候,大圣祖的后人应该进过夜冢,只不过他进入夜冢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封印夜魔,而是为了别的什么。但他一样让夜魔进入了下一个轮回,我认为,甲尸将咱们引诱到石门那边去,也和这个人曾经做下的一些事有关。”
    我想了想,说:“大圣祖的后人……不一定就是寄魂庄的人吧。”
    梁厚载:“嗯,其实,所有的道家人,都算是大圣祖的后人了吧。不过,这里藏着一座地藏墓的事,大概只有寄魂庄的人知道吧?”
    说话间,梁厚载看向了我刘师叔和孙先生。
    刘师叔回应道:“除了寄魂庄之外,其实还是有人知道的,但能自由进入地藏墓的,除了孙先生,就只有咱们寄魂庄的宗字辈门人,哦,现在又要算上你们这几个小辈了。”
    孙先生也附和道:“在平时,就算是有人来特训,也是蒙着眼进入峡谷,打开地藏墓入口的手法,是不能让他们看见的。”
    梁厚载重新将话题带到了正路上:“这么说,先我们一步进入夜冢的人,那就只能是寄魂庄的宗字辈长辈了。”
    我盯着梁厚载:“你是说……”
    梁厚载叹了口气:“能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夜冢的,也只能是你师伯了。”
    “赵宗典?”柯师叔突然提高嗓门问道:“他进夜冢干什么!”
    梁厚载摊了摊手:“这种事恐怕只有他自己能解释。不过我想,以他的为人,进入夜冢或许是有些不便告人的目的,但肯定没有恶意。”
    就听柯师叔嚷嚷道:“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他堵住泉眼是什么意思?赵宗典这个人你们不了解,他就是一个歪门邪道,他进夜冢,绝对没安好心!”
    听得出来,柯师叔对我师伯是有偏见的。
    梁厚载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为师伯辩解道:“我虽然和他没什么深交,但也见过一面……”
    我挥了挥手,打断了梁厚载:“这件事不要再讨论了。哪天找到了我师伯,很多事情自然能弄清楚的。”
    其实我是借着打断梁厚载的发言来中止关于我师伯的讨论,我估计如果再讨论下去,柯师叔就要开骂了,从感情上来讲,我是不希望听到别人骂我师伯的,毕竟是同门的亲师伯啊。
    柯师叔大概也了解我内心的想法,也没再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吃完饭,我和梁厚载他们一起收拾了碗筷之,随后就一个人离开了帐篷,来到了溪流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
    在夜冢待了一个多月,盛夏已过,空气中微微带着些凉意,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倚着山包上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地上的草很软,我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天空中的星河出神。
    即便是我所在的那个小城市里,每到夜晚,也只能看到几颗零星的星星,而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牧场上,夜幕之中却是由大量星辰汇聚在一起的星河。
    我曾在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仰望过一次星空,在那之后,每天的特训弄得我精疲力竭,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仰望它。
    这是我第二次对着星河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夜穹被这些亮白色的星辰占领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平静。
    在这种状态下,我能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脑后。
    起风了,我身后传来了仙儿的声音:“到你住的地方没找到你人,就知道你肯定跑到这发神经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仙儿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白裙子,风变得大了一些,裙摆剧烈地摇动,发出一阵猎猎的声响。
    她上了山坡,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塞给了我:“罗菲给你的,她不好意思送,我就替她送来了。”
    我接过盒子:“什么东西?”
    仙儿:“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块崭新的手机,不过电池没电了,我试着开了一下,没能将它打开。
    仙儿说:“老罗家最近做了一家手机行,这手机是限量发行,罗菲专门为你留下的。过年的时候她就带着它,一直不好意思给你,我也是看到了这个盒子,问了好几次她才告诉我这是送你的礼物。这丫头也真是的,外表看上去开朗、泼辣,可在这种事上和你一样,都是闷闷的。”
    我将手机放回盒子里的时候,仙儿突然话锋一转:“左有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和罗菲,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被她这么一问,我顿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仙儿就是这么直接,我知道她早晚会问我这个问题,但没想到是今天晚上。
    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有意岔开话题:“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吗?”
    仙儿:“别打岔,回答问题。”
    我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说:“现在我还没成年呢,也不敢早恋啊,呵呵。”
    仙儿:“左有道,你这是逃避问题。那……这样,你觉得你成年以后,会选谁呢?”
    我知道我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可这样的问题,我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仙儿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一直紧紧盯着我,弄得我脑子里更乱了。
    还好,就在我快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闫晓天吭哧吭哧地跑来了,我一看到他,立即朝他喊:“闫晓天,这么晚出来跑步啊?”
    闫晓天刚要从山包下走过,听到我叫他,立即停了下来,他一边朝我招手,一边说:“唉,可找到你了,刚才去你住的地方发现你不在,梁厚载说你可能到这里来看星星了。哟,仙儿也在啊。”

四百零六章 从青海到陕北
    仙儿狠狠白了闫晓天一眼。
    闫晓天愣了一下,问我:“哟,怎么了这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我赶紧说:“你找我有事?”
    闫晓天这才点了点头,说:“其实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回陕北,那边出了不少事,我一个人真的应付不过来了。”
    我就问他:“吃饭的时候听你说,你怀疑身边出了内鬼,当时两位师叔都在,我也不敢和你讨论太多。到底怎么回事?”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上次你离开陕北以后,我生意本来做得好好的,可从今年四月份开始,几乎所有的产业都开始亏,后来你石师兄调查了一下,发现我们的商业策略被人故意泄露,原本好好的生意,都被竞争对手抢去了。第一个说我们身边有内鬼的,也是你石师兄。”
    闫晓天说话的时候,仙儿起身离开了,临走前,她还狠狠瞪了我们两个一眼。
    我假装没看见,闫晓天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直到仙儿走远了,闫晓天才露出一副特别鸡贼的表情,凑到我跟前问:“哎,你们俩怎么回事这是?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
    我白他一眼:“跟你有毛线关系!”
    闫晓天盯着我看了一会,说:“不过有件事我真得提醒你一下啊,一脚踏两船,可不是正人君子的做派啊。”
    我当场就恼了:“什么一脚踏两船!你说得一套什么玩意儿?”
    闫晓天:“其实吧,你的情况,我也听罗泰和孙先生他们说了一些。话说,仙儿和罗菲,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我实在不想理他了,就把脸扭到了一边。
    可闫晓天竟然穷追不舍地问:“你不会是两个都喜欢,所以才不知道该选哪个吧?”
    我赶紧扯开话题:“行了,我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啊,说说吧,你们到底怀疑谁是内鬼?”
    闫晓天沉吟了一小会,才吐出了两个字:“梁子。”
    我皱了皱眉:“梁子?不可能。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朋友。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内鬼有可能是我们派给你的人,也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吗?”
    闫晓天叹了口气:“其实我身边根本就没有帮手,所有的帮手,都是你们寄魂庄派给我的。所以吧,内鬼肯定是你们的人。可吃饭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情绪不对,就没敢这么说。”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敢说?”
    闫晓天:“我怕你揍我。”
    我:“……”
    我们两个面对面地沉默了好半天,还是我先开了口:“你们怀疑梁子,有证据吗?”
    闫晓天说:“没有确切的证据,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梁子,我们也不得不怀疑他呀。可你石师兄也说了,有可能是别人嫁祸梁子,我现在也没主意了。有道,你跟我去一趟陕北吧,我琢磨着吧,这事也就你们几个能办得了。”
    我想了想,说道:“我听罗菲说,你看人一向很准,你怎么看待梁子这个人。”
    “梁子这个人,怪得很,”闫晓天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我完全看不透他。大师父说过,我是天生玲珑心,能看透人性善恶,能让我看不透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没下文了,我用手戳了他一下:“接着说啊。”
    闫晓天沉了沉气,从嘴里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我觉得,梁子不是人。”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别闹了,梁子不是人是什么,这些日子你应该也常见到他吧,他身上除了活人的生气,还有别的炁场吗?”
    “没有,”闫晓天叹气道:“其实大师父说我天生玲珑心的事,我也没当真。可梁子现在的确是太奇怪了,我不得不怀疑他呀。有道,还是那句话,你跟我一起去趟陕北吧,我们现在能指望的人只有你了。”
    我还是无奈地叹气:“唉,跟你去陕北……行啊,你有难了,我肯定要帮你不是?可是我现在已经落下整整一个学期的课程了,如果再不回学校,我估计明年高考我肯定得黄。”
    闫晓天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们守正一脉的人这么有钱,考什么大学啊?”
    我说:“我以后虽然不愁吃穿,但大学还是要考的,我爸妈一辈子的心愿,就是把我送进大学校门。”
    也是写到这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今年父亲节的时候,我给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聊起了这事,我爸说,九十年代初那会我妈重视我的学业,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像我们这种家庭,孩子要出人头地,考上一个好的学校就是唯一的出路。
    后来时代变了,社会也变了,可我妈依旧希望我能考上大学,我爸说,考大学,其实是我妈没能实现的梦,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我妈还年轻,那时候,她每次听说有人考上了学,就羡慕得不得了,可那时候姥爷家里穷,没钱供她,时间长了,上大学,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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