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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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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王大富聊了这么久,他话语中的信息量非常大,刘尚昂他们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至于我,心思全在梁子身上,我想梁厚载当时的心境和我是一样的。
    总结一下王大富的话,其中有几个很关键的点。
    首先是阴玉的来历,之前我们一直以为阴玉是从无当身上剥离出来的,现在才知道,它是由川底石炼化而成,而夜魔也是由川底石的阴气所化。说白了,无当能够长生,也是拜这股阴气所赐。
    然后是番天印,刚刚从师父手中接过番天印的时候,我曾以为番天印是件邪物,现在才知道它原本没有正邪之分,附着在印面上的炁场不属阴阳,却能震慑阴阳。依照我的理解,番天印有可能是唯一能克制阴玉的东西。
    最后是九州鼎下落不明,我怀疑,当初地师庄君平进入大禹墓的时候,有可能将九州鼎封存在了那里,但这样的推断似乎站不住脚,大禹墓如今在绍兴一带的会稽山,早就已经被国家保护起来了,如果九州鼎就在里面,组织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对于我们来说,九州鼎的下落依旧是个迷,而我们也确实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寻找它。
    吃过饭,王大富和我们一起出了饭店,原本我是想将他送回罗家,可他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让我们自行离开。
    我上车的时候,看到一辆挂着黑色车牌的轿车来到饭店门口,将王大富接走了。
    回到旅馆以后,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反复推敲着王大富提供给我们的这些信息,但他的话已经说得很透彻,能供我们推敲的地方不多。
    梁厚载推测,王大富知道的这些事,罗中行应该也知道,他之所以忌惮守正一脉,也许就是在忌惮番天印。但梁厚载也说,这样的推断不一定是对的,如果罗中行忌惮番天印,他完全有理由将番天印夺走,可他没有这么干。
    虽说罗中行不太可能知道寄魂庄的位置,可守正一脉的历代掌门都是番天印不离身,他只要掌握了守正一脉掌门人的动向,就可以夺印。
    梁厚载的话让我想起了师父早些年说过,番天印和青钢剑是守正一脉的东西,不会遗失,也不会被人抢走。
    罗中行没有动手夺印,也许是因为天命难违吧。
    可一想到“天命”这个词,我又想起王大富说九星连珠是必然的,这也是天命。
    如果说罗中行无论如何都能将阴玉集齐,那就意味着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要付诸东流。
    去他娘的天命!
    那天晚上,我们凑在一起讨论了很久,但也没讨论出实质性的结果。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没有结果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眼看已经是临晨,我让仙儿和罗菲回房休息,梁厚载和刘尚昂也收拾收拾睡了,只有我一个人对着电视发了整整一晚的呆,我的脑子里很乱,有时候想梁子的事,有时候思考罗中行下一步的动向,有时候会想起师父以前说过的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了旅馆,直奔梁子所在的城市。
    途中,我拨通了梁子的电话。
    说实话,打这通电话之前我是犹豫的,我现在有些害怕听到他的声音,我怕他说话时的嗓音和语气和我认识的那个梁子不一样。
    很快,电话另一边就响起了梁子的声音:“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我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电话里的梁子,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梁子。
    我开了免提,将头仰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嘴上问梁子:“你现在在哪呢?”
    “我还能在哪呀?”梁子笑呵呵地回应我:“在公司呗,唉,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董事了,他们把我踢出来了。”
    我:“出什么事了?”
    梁子:“嗨,别提了,前阵子我和老张挪用了公司账户上的钱,没想到闫老板第二天就查账,这事也怪我,没提前跟他说。”
    我说:“你挪钱干什么?公司账户上的钱怎么能随便挪用呢?”
    梁子叹了口气:“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干脆别说了,嘿嘿。你们最近忙什么呢,啥时候来找我喝酒啊,我最近快憋闷死了,在这破地方也没个朋友。”
    我:“我们现在正往你那边赶呢,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你公司门口了。”
    梁子显得很兴奋:“真假啊?你们真来了?那可好了,我先去定个饭店,中午请你们喝大酒。”
    我说:“找个僻静的地方吧。这次去,主要是有些事想问问你。”
    “左小哥,我咋觉得,你这口气不对头呢?”梁子调侃似地说:“不会是闫老板告了我的状,你们是打算给我来个三堂会审吧?”
    我笑了笑:“等见了面再说吧。说好了,中午你请啊,我最近比较穷。”
    梁子也笑:“你现在不是守正一脉的掌门么,还有缺钱的时候?抠门劲!行,我去找吃饭的地儿,你们快到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转头看向梁厚载,梁厚载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对我说:“好像没什么毛病。”
    我收起手机的时候,刘尚昂在后面说:“你们就这么信任那个梁子?你说,他不会纠集了葬教的人,打算伏击咱们吧?”
    我说:“梁子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是内鬼,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仙儿说:“你们不就是在二龙湾和梁子打过那一次交道吗,怎么这么信任他?”
    梁厚载替我回答:“当初梁子就是为了救我们才被暗流卷进了龙王墓。虽说我们和他的交集不算多,可那是过命的交情啊。道哥信任他,就像信任咱们一样。”
    现在开车的人是罗菲,正好快到收费口了,她一边放慢了车速,一边对我说:“还是小心一点吧,毕竟现在的梁子极可能是复制体,心性是不是和过去一样,很难说。等会见他的时候,瘦猴最好带着枪,以防万一。”
    我和梁厚载都没说话,只有刘尚昂应了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小时以后,罗菲将车开进了商业区,我给梁子打了电话,梁子说他已经在饭店等着我们了,顺便给了我饭店的地址。
    梁子将见面的地方选在了一个自助烧烤店,那地方位于商业街的后段,靠近当地的证券交易市场,但意外的是环境非常安静,店门前车水马龙,但行人不多,附近也没有多少店面。
    我们一进店门,梁子就迎了上来,他还是过去的老样子,一头板寸,一套简单干净的衣服,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在这一抹笑意中,还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痞气。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又轻松了一些。
    也许我们之前的推测是错的,梁子还是原来那个梁子,他不是复制体,也不是内奸。
    他跑到我跟前,先是给了我一个熊抱,又在我肩膀上擂了一拳,久疏战阵,他的拳头也没有过去那么重了。
    我冲着他笑:“怎么上来就打人呢?”
    梁子也乐了:“还不是见着你们,亲的吗?你这身肉怎么这么硬呢,我都快打不动你了。走走走,别在这叨叨了,跟我上楼。”
    梁子一边嚷嚷着,一边拉着我朝里面走,路过吧台的时候,店老板笑着朝我们点头示意,走上楼梯的时候梁子还向我介绍,说这家店的老板姓刘,他常来吃饭,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这几天老刘正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呢。
    我听着梁子的话,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直到进了单间我才开口问他:“你上次对我和梁厚载说,你和你老婆闹离婚,是骗我们的吧?”
    梁子顿时愣住了,他看着我,好半天没说话。
    我朝带着烤炉的饭桌摊了摊手掌:“先坐下吧,我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你,边吃边聊。”
    梁子的眼神从梁厚载他们身上分别扫了一下,闷闷地问我:“看你们这架势,真想搞个三堂会审啊?”

六百五十九章 三堂会审
    我说:“差不多吧。对了,有件事要提前告诉你,现在组织里出了内鬼,你是头号怀疑对象。”
    梁子瞪大眼睛看着我,他用手指着自己,一脸不不可户说是要给我一个单子,把我约在那的。那天我正好和相亲的那个女的在逛街,本来不想带她,可她非要去,我也是没办法才带上她的。”
    梁厚载:“你怎么还跑出去接单子?你又不是业务人员。”
    梁子说:“我不是被踢出董事会了吗,整天没事干,恨不得能闲死,巴不得有点事干呢。那人一给我打电话我就来劲了,也没多想就火急火燎地去了,没想到闹出那么一档子事。”
    我问他:“你知道,和你联系的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吗?”
    梁子想了想才回应我:“他是个地产商吧?我记得上次闫晓天和他谈生意的时候,做的就是地产,不过最后没谈拢,生意崩了。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本来都谈得差不多了,可闫晓天非要找事为难人家,那人气不过,就把正准备签的合同给撕了。”
    梁厚载说:“闫晓天是故意的,组织里已经查明了,你说的这个人,是葬教成员。”
    梁子瞪大了眼睛:“哦,合着你们怀疑我,就是因为他的身份有问题啊?”
    我说:“不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有问题。我们得到了可靠消息,混迹在组织里的内鬼,左脚没有掌纹,而在你挪动公司款项前后,葬教曾在黑市进行过大笔资金的转移,其金额,和你调用的资金基本相当。”
    梁子半张着嘴,盯着我看了半天,末了说了句:“我怎么觉得,这是有人给我下套啊!”
    一旁的梁厚载接着问他:“还有一件事,你去年过年的时候是不是去了一趟二龙湾,还下了墓?”
    梁子反问我:“我去二龙湾干什么?”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一句:“哦,不过我确实去了大理。”
    我问他:“你去大理干什么?”
    梁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吧,我朋友给我介绍一姑娘,家在大理,我就琢磨着,反正过年也没什么事,去看看人家。”
    我很无奈:“我说你这两年就是一心扑在找姑娘上了么?”
    梁子:“我都快奔四的人了,再不想个辙把自己折腾出去,以后就要孤独终老啊。你跟你说,你到了我这岁数,你也着急!不是,我就去了一趟大理,怎么又跟二龙湾扯上关系了呢?”
    我说:“你离开大理以后,组织上派人去过龙王墓,发现墓穴有被开启的迹象。”
    梁子立即说:“我可真没去啊,当地的老战友可以给我作证,那两天我基本上一直和他们在一块了。就是刚到大理的时候我去陪了陪姑娘,前后也就两三天。”
    我看了看梁厚载,梁厚载朝我摊了摊手。
    不管怎么说,问了梁子这么多,我感觉他好像真的没有问题,如果他说得都是真的,那就是有人在干扰我们的视线,诱着我们将心思放在了梁子身上。
    可现在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梁子究竟是不是复制体。
    我回想上一次和他见面的日子,那时候是月底,现在也是月底。复制体在每个月的月末都会发一次痛病,之前我们怀疑,上一次梁子之所以状态不对,就是因为痛病快要发作了,如果我们当时的推断没出差错,那现在的他应该也快发病了。
    我对梁子说:“我们打算在这待一段时间,顺便监视你,你没意见吧?”
    梁子顿时乐了:“那感情好啊,嘿嘿,我正愁没人陪我喝酒呢。对了,你好像不喝酒吧?”
    我笑着点头:“没这习惯。”
    梁子又看了看梁厚载和刘尚昂:“你们俩呢?”
    梁厚载摇头,刘尚昂说:“我酒量不行。”
    这时候仙儿突然举起了手:“喝酒找我呀,我的酒量好。”
    梁子看了看仙儿和罗菲,朝我这边凑了凑,问:“这两个美女是朋友啊?”
    梁厚载拍了梁子一下,说:“这两个你就别惦记了,都是道哥家的人。”
    梁子愣了一会,突然一拍桌子:“嗨,怪不得你不理解我呢,你身边陪着俩大美女,你当然不着急啊!”
    我赶紧扯开话题:“别扯这些没用了,赶紧上饭吧,我饿了。”
    梁子眼巴巴地看着仙儿和罗菲一左一右地坐在我旁边,咂了咂嘴,嘀咕一声:“唉,浪费资源啊。”
    过了一会,梁子就跑到外面去叫餐了。
    他回来的时候,服务员跟着一起过来,上了烤盘和一大堆生肉生菜,给我们点好火之后就出去了。
    说起来,这家店的东西味道很一般,但贵在安静,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很好,我们想怎么聊怎么喊,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那天中午梁子和仙儿斗起了酒,仙儿说自己能喝,这句话可是一点都不掺假的,她确实是海量,白的啤的红的掺着喝,我都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可她从头到尾一点事都没有,梁子就不行了,刚开始他还劝酒,好像认定了仙儿喝不过他似的,可到最后,他差点被仙儿喝到桌子底下去。
    梁子家住得比较远,加上他都快把自己灌得失去意识了,我们只能在就近的旅店给他订了一间房,让他先睡在这。
    安置好梁子以后,仙儿和罗菲嚷嚷着要逛街,我被她们缠得没办法,只能带着她们在商业区遛了一圈,因为我最近比较穷,她们两个逛街也只是看,什么都没买。
    大概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我回到旅店,梁厚载说梁子已经醒了,可胃受了很大的刺激,喝水都吐。
    对于这件事,我心里有些埋怨仙儿,但没说什么。
    我知道,仙儿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正常来说,被阴玉复制出来的生命体都有着极强的生命和恢复力,看梁子这么久了还没恢复过来,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不是复制体了。

六百六十章 孤家寡人
    在担心梁子身体的同时,说真的,我也长松了一口气。
    晚上我在粥店给梁子订了稀粥,他还是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
    原本我以为有了这次的经历,梁子应该不敢再和仙儿拼酒了,可他好像觉得自己吃了亏一样,无论如何都想找回场子来,刚缓过劲来没两天,他又拉着我们出去喝酒,这次他只喝啤的,不用杯子,用成汤的大碗喝,结果还是被仙儿给喝桌子底下去了。
    部队里有自己独特的酒文化,他们喝酒不叫喝酒,那完全就是玩了命地灌啊。梁子自以为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早就成就了钢打的身子铁打的胃,他是想靠身体素质和仙儿对拼,可仙儿的体质本来就和人类不一样,梁子又一次吃了瘪,从那以后就决口不提喝酒的事了。
    我给庄师兄打了电话,让他好好查一查那些跟踪梁子的人,梁厚载推测,如果梁子是清白的,这些追踪者极可能有大问题。
    事实证明,梁厚载这次又猜对了,在几个追踪梁子的人中,有一个名叫杨先锋,这个人曾和梁子一起去过唐山墓,他也进过酸池,左脚掌没有掌纹。另外,每次追踪结束之后,也是这个人向组织上报梁子的情况,他们追踪到大理的时候,同样是这个人单独到二龙湾那边查看的。
    经过更为细致地调查,庄师兄发现,杨先锋在海外有一个私人账户,那个账户是用他父亲的身份办理的,他们家上数三代都是农民,亲戚里也没有特别富裕的,可那个账户上却有一笔金额很大的存款,在梁子出事前后,还有几笔资金流动。
    我告诉庄师兄,我们已经见过梁子了,目前来看,他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如果在一个月的监视期内他没有发病,那就完全可以确定梁子不是复制体,那个负责追踪他的杨先锋,才是葬教埋在组织里的最后一条内线。
    不过庄师兄认为这样的推测可能站不住脚,因为杨先锋说白了也只是组织的编外人员,他不可能了解到组织里的机密。
    梁厚载说,庄师兄这么想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杨先锋最近一直在追踪梁子,甚至有可能对梁子进行了监听,所以,梁子知道的事,杨先锋很可能也知道。
    就这样,庄师兄的重点怀疑对象由梁子改成了那个叫杨先锋的人,我没见过杨先锋,可他既然能在组织里潜伏了这么久不被发现,还能奇计百出地陷害梁子,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绝不简单,我嘱咐庄师兄,调查杨先锋的时候一定要足够小心,不然很容易打草惊蛇。
    为了确保调查行动的顺利,庄师兄请来了包师兄,但包师兄的调查对象不仅仅是杨先锋,还有梁子。
    包师兄说,要想证明梁子的清白,就必须对他进行一次彻底的摸底,就像当初他们调查我的时候那样。
    和庄师兄联络,以及和包师兄见面的事,都是我们背着梁子进行的,我担心,从组织内外透出的那份不信任,会让他内心抵触。
    当初我被怀疑的时候,至少刘尚昂和梁厚载,还有仙儿和罗菲一直信任我。可梁子不一样,在这种时候,他就像一个孤家寡人。
    我们在当地待了整整一个月,梁子没有发病,他每天和我们几个粘在一起,连相亲都不愿意去了,就是粘着我们,不停地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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